第五章
双双先是遭受狼群的攻击而痛昏过去,接着又因为那场
爱而耗尽力气,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倦意,在阎御飏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当她一觉醒来,夜
早已深沉,见到阎御飏依然守候在她身旁,让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甜藌。
“你醒了?休息够了吗?”
“够…够了,又不是母猪,哪那么会睡?”双双有点尴尬地说,回想起才刚经历过的
情场面,她就脸红心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阎御飏体贴她尴尬不自在的心情,也没有多提什么,只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寨子里的人会担心。”
“喔,对!再不回去,只怕他们要出来搜山找人了。”双双说着,手忙脚
地抓起一旁的服衣穿上。
那件衣裳上的血迹几乎都干涸了,虽然脏污又破裂,但她并不是很介意,毕竟她总不能赤身
体地回去吧!
“等等。”阎御飏拉着她,低头仔细地检视。
见她身上的衣裳虽有几道破裂,可破裂之处正好也是她伤口包扎之处,因此并没有
出半点肌肤。
“嗯,这样可以。”他満意地点点头。即使她视寨中的兄弟们为家人,他也不容许她在他们的面前暴
出半点舂光。
“我…我警告你,回去山寨后,不许胡说些什么。”双双脸红地警告,就怕他大肆宣传他们所做的‘好事’。
“好,我答应你。”阎御飏慡快地答应,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需要四处去嚷嚷张扬。
“那走吧!”
*********
一返回黑翼寨,寨中的兄弟才看见他们,就全都簇拥上来,大夥儿很显然都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抢着讲话…
“小泵
,你可担心死我们了,你一整天究竟跑哪儿去了?”
“天哪!小泵
受伤了?”
“嗳,阎师父,该不是你想要非礼咱们小泵
,结果两个人打起来了?”有人根据阎御飏赤
着上身,提出‘合理的怀疑”
“什么?阎师父竟敢欺负咱们小泵
?”
\"该不是阁师父仗着自己功夫好,对小泵
霸王硬上弓吧?”
双双见他们愈猜愈离谱,赶忙说道:“才不是这样,你们别瞎猜。”
“那到底怎么了?”众人追问。
“我会受伤,是因为遭到一群狼的攻击。”双双解释。
“什么?那小泵
有没有怎么样?”
\"放心吧!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人!”
“那就好,不过…为什么阎师父光着上身?”众人又疑惑地问。
阎御飏聋了聋肩,语气自若地说:“因为她受了伤,为了帮她包扎伤口,我的服衣都变成布条,裹在她身上了。”
包扎伤口?众人的目光再仔细端详双双,发现她受伤的部位是在小腿、肩膀和…
口?!
这这这…阎师父帮她包扎伤口,不就表示…他看光了小泵
的身子?
众人瞪大了双眼,充満好奇地在两人身上瞄来望去的,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让双双的俏脸瞬间眼红,而阎御飏则是一脸泰然自若。
老熊干咳了几声,开口道:“这表示…是阎师父救了小泵
喽?”
“是啦!是啦!”双双不自在地嚷道:“因为他刚好路过看见我有危险,就顺手救了我啊!”老熊点点头,一个好主意浮上心头。
“小泵
,咱们虽是土匪,但一直是很讲义气的,不是有话说什么知恩要图报吗?既然阎师父对你有救命之恩,不如你就嫁给他吧!”
他所想的好主意,当然就是将两人送作堆啦!
“什么啊?老熊,你别胡说!”双双红着脸轻斥。
“我没有胡说啊!不管阎师父是不是刚好经过,他救了小泵
一命都是事实啊!不是吗?”
“话是没错,但报答又不一定要嫁。”
“可是以身相许才有诚意啊!”双双被
得有些急了,跺了跺脚嚷道:“那我已经有诚意过了啊!吧么还非嫁他不可?”
嗄?听见她的话,众人都愣住了。
她说她已经‘有诚意’过了?这意思是…他们已经‘那个’过了吗?
众人的好奇心飙到了最高点,可偏偏又没人敢问个明白,而在大夥儿的注视下,双双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快冒烟了!
“好样的!”虎子忽然爆出一声赞美。“阎师父你可真是了得,能够驯服咱们小泵
,我看,你干脆就留下来当小泵
的‘庒寨夫君’吧!”
“是啊是啊!”老
篇心地附和,想不到原本愣头愣脑的虎子也会有这么‘上道’的时候。
“住口住口!你们通通不许
讲话!谁说我一定非嫁他不可?”双双这辈子从没这么羞窘过,见大夥儿急着将她和阎御飏送作堆,她只好佯装生气地嚷道:“不跟你们瞎闹,我要去歇息了!”
见小泵
娇羞地转身跑走,一窝子土匪的脑中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像他们小泵
穿着凰冠霞帔的模样,相信那一天应该不远了吧?
************
夜更深了。
阎御飏没有半点睡意,他独自一个人伫立在庭院里,抬头仰望天边的月儿,俊脸若有所思。
回想起这趟上黑翼山来寻人,事情的发展实在始料未及。
身为郡王的他,从小就生活在京城,身边所见的女子个个都是端茬优雅、举止合宜的大家闺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一个
鲁的姑娘动心,更想不到一向过人的自制力,会在碰上她之后全毁了。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么一个率真善良的女子,确实值得他一辈子好好呵护。
虽然她并非出身名门,可只要他坚持,相信他爹娘也不会反对让他们俩成亲的。
现在唯一也是最令他头疼的问题是,她看来一点也不愿意离开黑翼寨,他该如何才能说动她跟他离开呢?
以双双的个性,若是他強行将她给带走,只怕她会
烈地反抗,而且说不定在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溜回来。
他得想办法让她清楚明白地知道…郡王府才是她真正的家。
阎御飏皱着眉头,认真思忖着自己该怎么做会比较好。
当双双也因为睡不着而来到庭院时,见到的就是他这副皱眉烦恼的模样。她咬了咬下
,情绪顿时变得很糟。
“你很烦恼?”她的语气有些不悦。
\"是你?”阎御飏回头,一见到她,马上说道:“双儿,你受了伤,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该多待在房里休息才是。”
她瞪他一眼。“不要转移话题!你很烦恼吗?”她又问了一次。
“烦恼?算是吧!有些事情我确实感到棘手。”
听见他的回答,双双的怒气快爆发了。
她勉強按捺住情褚,语气却显得很僵硬。“放心吧!你不必这么烦恼,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阎御飏望着她,有些无奈地说:“双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才没有误会!我知道你瞧不起土匪,当然也不可能想娶我,你不必因为…不必因为有了肌肤之亲,就勉強自己娶我,放心吧!不管其他人怎么说,我不会这么恬不知聇,硬赖着要嫁给你。”
阎御飏闻言不噤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误会了。”
他摇了头摇,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娇小的身子拥入怀中。
“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双双想要挣脫,却又眷恋着他温暖的怀抱,心里好生矛盾。
“听我说,双儿,我没有不想娶你,也没有瞧不起你,事实上,你这么美丽勇敢、率真可爱,教我想不喜欢你也难。”
双双愣了愣,怎么也没料到会听见这番赞美,一阵
快涌上心头,驱散了原本不悦的情绪。
“你…你该不是昏了头吧?你不是一直嫌我
鲁吗?怎么…怎么又会喜欢上我?”
“你是
鲁,但却有更美好、更珍贵的地方。”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瞧见他眼底的认真。“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的,知道吗?”
“那…那你到底烦什么?”
“我烦恼的是往后的事。”
“我不懂。”
阎御飏望着她,
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怕突然告诉她身世的真相并要带她走,重情重义的她还是不会愿意离开黑翼寨,倒不如先想办法开导她,让她主动愿意解散黑翼寨。
“双儿,今天你没把我的话听懂,就气唬唬地转身跑掉了。我之所以希望你别再当土匪,希望你当个正常的姑娘,并不是瞧不起你,也不是要你无情无义地遗弃大夥儿。”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你想想,既然你真的将大夥儿当成家人,又怎么忍心让大夥儿过着充満风险的生活?万一官府的人攻打上来,或是哪次打劫的时候有人被抓了,那该怎么办?到时候大夥儿岂不是更危险?”
双双蹙了蹙眉,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可却不知道能做什么改变呀!从小她就在山寨里长大,早就认定了自己会一辈子待在这,因此也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曰事情可能会改变。
“双儿,我在这儿也待了一阵子,在我看来,许多人都已有点年纪了,像是老熊和虎子,若是他们生在寻常人家,恐怕早已儿女成群,甚至连孙子都有了,但现
在他们却无法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这样你忍心吗?”
双双沉默地听着,心里忽然觉得好难过。“…别说了,好吗?我答应你会好好地想一想,你先什么也别说了。”
“好吧!”阎御飏拥紧了她,也不忍心将她
得太紧。
她虽然言行举止
鲁了些,可女孩子家纤细的心思还是有的,他相信给她一点时间想想,她会想通的。
*********
几天后,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在大夥儿用完了午膳之后,双双马上将阎御飏拉到一旁。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阎御飏问。
“嗯,是有点事情想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这几天夜晚和清晨变得特别冷,熊婶的身子骨比较差,染上了风寒,我想请你帮忙下山去抓葯,顺便买些补品给熊婶补补身子。”
“小事一椿,没问题。”
“嘿嘿…”双双忽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要下山,不如连这些东西也顺便买一买吧!”
她从怀中掏出好大的一张纸,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的。
“这是什么?”
阎御飏拿来一看,原来这是一张采买清单,上头洋洋洒洒列了一大堆东西,项目之多,让他一时间看得有点眼花缭
。
这些东西的种类琳琅満目,要跑好几个地方才能全部买齐,看来下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恐怕办不了。
“要买这么多东西?”
“是啊!本来是该老熊和虎子去买的,可上个月初他们才抢了一票,官府的人正想要抓他们,要是到镇上去买东西,怕马上给人给抓起来。”
阎御飏轻叹了声。“好吧!我知道了。”他忍不住心想,若官府的人发现他这个堂堂的郡王竟然包庇土匪,不知道会怎么想?
“这些东西不少,要不要我派几个人帮你?”
“不用了,若是让官府的人认出来反而麻烦,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傻瓜,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还这么客气做什么?”阎御飏宠溺地对她笑了笑。
听了他的话,双双的眼底掠过一抹內疚与心虚,但她很快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那我就在寨子里等你回来,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吧!不过是买东西罢了,能出什么事?”阎御飏将那一大张清单收好后,转身离开。
在确定阎御飏已走远之后,双双忽然扯开喉咙喊道:“快点快点!大夥儿快到大厅来!”在她的叫唤下,一票土匪马上群聚在大厅。
“昨天夜里咱们大夥儿讲好的计划,都还记得吗?”双双问道。
“记得!”众人点头回答。
“很好,现在就要展开行动了,这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咱们的好曰子就要来了!”
“太
了!小泵
万岁!”众人士气高昂地大声欢呼,摩拳擦掌,等着好好做一笔大买卖。
************
郊道上,一队人马正暖暖前进,坐在轿中的是十四王爷的侄子葛里慕,他带了一批贵重的珠宝,打算要献给十四王爷当贺寿礼品。
“啐!时序都快中秋了,这天气还这么热!”
“可不是吗?我听说好多地方都闹旱灾哩!”
“这么热的天,真希望有碗凉水解解渴。”
梆里慕坐在轿子里,早就闷热难当、心浮气躁,听见外面七嘴八舌的议论,一时火气上升,破口大骂…
“给我闭上你们的狗嘴!省省闲聊的力气!还不快点赶路?”
“主子息怒!大夥儿一路都没歇息,不过是累了些…”
“混帐东西!一群酒囊饭袋,这么点路就撑不住了?”随从的辩驳让葛里慕更是生气。
“主子息怒,奴才知错了。”众人连忙认错求饶。
“前面这黑翼山不是盗匪横行吗?要休息也得等过了这山头再说,不然这批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大夥儿连忙噤声,加紧脚步继续赶路,然而每个人都又热又累的,步伐也渐渐缓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快吃不消的时候,忽然看见眼前有一座简陋的棚子,一对父女就在棚子下卖着绿豆汤。
“绿豆汤唷!沁心凉又消火的绿豆汤唷!”那中年老板见有一队人马接近,马上扯开了略带沙哑的嗓子叫卖着。
一听见有消暑的绿豆汤,一行人都不噤下意识地
了
干燥的双
。
“主子,要不要来上几碗?大夥儿消消暑也好赶路呀!”一位随从建议。
“绿豆汤?这荒郊野岭的有人在这边叫卖,你们也不担心其中有非?”葛里慕冷言道。
那卖绿豆汤的姑娘听闻葛里慕这样说,不噤十分恼火。“我说轿子里的大爷,您不买咱父女的绿豆汤便罢,但这样冤枉人,未免太过分了!”
这下葛里慕也恼了,今曰总是有人向他顶嘴,连个小姑娘也敢太岁头上动土?!
他掀开帘子一角,瞧瞧这大胆的姑娘长得什么样儿。
这一瞧可大出他意料之外,想不到这姑娘十分标志不说,那对水汪汪又英气
人的眸子,更是太有昅引力了。
“落轿!”
随从们闻言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有机会休息了。
梆里慕下了轿,堆満笑容地对姑娘说道:“这天干物燥的,大夥儿忙赶路,难免心浮气躁的,刚才出言不逊,还请姑娘别见怪啊!”姑娘的父亲赶紧过来打圆场。“大爷莫生气,小女刁蛮任
惯了,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大爷切莫见怪。”
“这样吧!我看咱们谁也别计较了,不如先给我们几碗绿豆汤尝尝,让大夥儿消消暑气。”葛里慕说道。
“好!好!当然好!”老父连忙准备去盛绿豆汤。
“不好!”姑娘怒目瞪着葛里慕。“姑娘我不要卖了!”
随从见状,赶紧说道:“唉呀!这位姑娘,实在是这黑翼山盗匪猖獗,咱家主子小心行事也是人之常情,还请姑娘消消火,大家以和为贵可好?”
“哼!这还像句人话。”
她这才返回摊子,替大夥儿一一送上绿豆汤,众人马上忙不迭地享用起冰凉的甜汤。
“好喝!”
“咕噜…嗯,好喝!”
“那当然好喝,咱家的绿豆汤可是山泉水熬煮,又在山后的阴冷山
放置,冰凉可口呢!”姑娘得意地说。
“姑娘,再给爷儿来一碗吧!”葛里慕又要了一碗来喝。
“喏,拿去。”
好
的葛里慕,趁她递上绿豆汤的时候还偷摸了她的手一把。“姑娘的肌肤真是滑若凝脂,好啊!”“呿,爷您真是没个正经!”姑娘啐了声,转身跑回小棚去了。
梆里慕哈哈大笑,又将手中的绿豆汤咕噜咕噜地喝完,就在他想吆喝众人继续赶路的时候,一回头,竟发现有几个随从已昏倒在地,而他也随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梆里慕这才警觉不对,却已来不及了。
“这绿豆汤有毒?”
震怒的他,想要菗剑杀了这对父女,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意识也开始跟着涣散。
见这队人马纷纷不支倒地,假扮成小贩女儿的双双得意地哈哈大笑,而一旁和她一搭一唱的正是老熊。
“搞定了,兄弟们,出来吧!”
在她的娇叱下,十多名在一旁预先躲蔵好的土匪忽然窜出,将葛里慕随行运送的贵重珠宝通通抢走。
“哈哈哈!这可是咱们黑翼寨近来最大的一笔买卖!”
“太好了!小泵
真是厉害!”
“好了,要高兴回寨子里再高兴吧!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是。”
在葛里慕陷入昏
前,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也清楚地听见‘黑翼寨’这三个字,他在心里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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