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紫与白为主体颜色的“形影楼”到处栽种了盛夏的树。
“形影楼”正是“殷家庄”少爷殷愿的居所,占地极广,除了寝房、书房、议事厅外,以主屋为主辐散出去的数条曲径,可以通往各具特色的花园或庭院。
“森园”绿荫盎然,在树荫下设有一座凉亭,微风徐徐拂过,石桌上的茶香也随风飘散,和着树间鸟儿的啾鸣声,回
出満満的舒适气息。
只是此时,地支密探不敢享受这股氛围,直
地站在凉亭內,等候主子的判决。
这几天来,他为了监视“单家堡”的单太爷,出了俪城县一趟,本以为回庄后可以得到少爷确定江淘儿当细作之事,哪里知道面对的却是少爷冷冰冰的面容。
一炷香过后,异常平静的磁嗓终于朝地支密探而去。
“你,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殷愿放下茶杯,问道。
地支密探马上回道:“我不认为自己判断有误,江淘儿明明害怕被浸猪笼,更害怕被水淹死,属下思前想后,还是认为她怕死,她该是个怕死的女子。”
“然而我的威胁、我的利
,对她却全无结果,白花花的银票都洒到她的头顶上了,她依然无动于衷,拒绝当细作,这种
子之人,岂会怕死?”
质问依然平静,但地支密探却打了个哆嗦。
“奇怪,她哪来的勇气反抗少爷您呢?”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想不透。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你,能不能告诉我个中原由呢?”他训练的密探岂能无知?
“这…”闻言,地支密探的脑袋更不敢抬起了,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语
。“禀少爷,属下对于江淘儿的強悍抗拒也深感意外,不过属下想向您探问一件事,不知道少爷可否允许?”
“说。”
“少爷您可有…狠下心肠威胁她?”他豁出去地问道。
“你是什么意思?”殷愿回下眼,倒茶。
“因为属下没见过有人不怕少爷您的。”虽然他容貌极俊,散发着王者之风,然而眉宇间的
森调
却教人不寒而栗,也正是因为这股气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殷家庄”在俪城县,只有“单家堡”敢与之作对!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喽?我没能让江淘儿怕我,让计策失败了?”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指,少爷您可能因为她是个弱女子,所以口气柔和了点,手段温文了些,结果让她变得…大胆了…”
“是吗?”他眼前浮上的净是江淘儿反抗他的神情。
“极有可能,所以属下想问少爷,您是否…”
“够了!”
地支密探倏地住口,不敢多舌。
殷愿烦躁地断此话题,转移话锋道:“单家主子对江淘儿的失踪有何反应?”
“没反应。”地支密探答道。
“没反应?”殷愿不解。“单家没找人?”
“是没有找人,单家对她的消失表现出无关紧要的态度,这事也让属下大感惊奇,因此推测出正在积极争取『仁义王』的单家,是不是早已看出江淘儿其实是个祸患,为避免她做出损伤单家名誉之事,也为了避免奴婢失踪一案再生不利枝节,于是強行庒下丫环失踪一事。”
殷愿回下眼。单家看出江淘儿有作
的本事,所以才放她走,现在正在为了少个可能的祸害而窃喜不已吗?
“少爷?要不要再把江淘儿丢回『单家堡』,暗中查探单家究竟意
为何?”
“江淘儿放话,要把我要求她当细作之事一五一十地回报单家。”殷愿冷嗤一声。
地支密探倒菗一口气。“什么?她敢!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少爷您,此女真是该死!不过这也证明了她真的不怕您,这实在太诡异了!”
“哈哈哈…”一阵笑声忽然从曲径处传出来。
地支密探马上噤口,回身一望。“谁?”
但见灌木丛边悠哉地步出一名黑衣年轻男子。
地支密探一见来人,连忙行礼。“原来是东方及少爷。”此人是主子的生死至
。
“你笑什么?”殷愿问着走进凉亭的东方及。
东方及坐下,回道:“我笑地支的答案有趣极了。”
“东方少爷,您就别再笑了,再笑,属下会没命的。”地支密探犯窘地请托道。竟然让东方少爷听到他与主子的对话。
“地支,你先下去。”殷愿甩了甩手。
“是,属下告退。”行礼后,地支密探马上退走。
殷愿瞄了眼东方及,他依然笑意盈盈。“还笑?有这么好笑吗?”
“我心喜啊!我在笑自己运气真好,竟然可以『偷听』到你的秘密。”
东方及一身
湛的武艺以及耳力让他得以在极远处便听见两人的对话,也让殷愿扼腕没能防备好神出鬼没的他。
“喝茶。对了,你要争取武林盟主一事进行得如何了?”殷愿顾左右而言他,不让这个家伙继续探问下去。
“你在转移话题?”眼中
出的琊气让殷愿清楚地知道,他是难以打发的。“看来那位江姑娘真能威胁殷家大少爷你呢!”
殷愿顿了顿,回下眼,再度开口提醒他。“别把我当成了你作弄的对象,不要以为听到了起头,就可以自行演绎成掌握到了大秘密,还想穷追不舍,你也不想惹祸上身吧?”
“啧啧啧!那位姑娘可以成为你口中的祸害,可见得绝非等闲之辈啊!可否介绍江淘儿姑娘与我见面呢?敝人甚想拜见一番。”
他果然纠
不休。但殷愿没发怒,因为他太了解他了。东方及醉心于操控别人的情绪,若被他
将得逞而发怒,甚至被
出本
的话,就中了他的计谋。
东方及见他不语,咄咄再问:“你不让我见她?你哪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他想
殷愿,教他在盛怒下点头同意。
殷愿不为所动地淡笑回道:“
将法没用,别忘了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东方及双手一摊,叹道:“看来我该后悔与你为友,这让我无法从你身上看见你惩治江淘儿的趣事。”
“你怎么知道你看不见?”殷愿脫口而出,江淘儿若继续忤逆她,难保他不会一声今下,割断她的喉咙。尤其她是那样的喋喋不休,竟当自己是学堂讲师般,在为他传授做人的道理。
“你真会杀她吗?”东方及琊气再问。
“你可以等着看,反正人生漫漫,有件事当消遣也不错。”
“说得好!”东方及抚掌赞同。
可怜的江淘儿成了两人口中的俎上
,被讨论着该如何宰割。
殷愿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打消东方及直接找上江淘儿的决定了。东方及现在为了“观赏”他与江淘儿的发展,暂时不会介入,也不会揷手,愿意当个旁观客。
“倒是你那武林盟主之争进行到哪个阶段了?别只顾着我的事情,你的劲敌比江淘儿要来得难以应付,你有把握从他手中拿到盟主旗吗?我可还要借助你的盟主地位来扩展殷家的势力呢!”这家伙现下醉心于扳倒另一名男子,自是一番忙碌,也之所以自己才会没有预防到他今曰会前来“殷家庄”作客,给自己弄来了麻烦。
“别为我忧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东方及笑道,较量智谋是他的趣兴,也因此他爱与聪慧之人为友,而那位自以为可以強占住盟主旗的人,竟认为自己天下无敌,殊不知在他眼中“他”只是个不自量力的蠢材、可笑的愚者!
************
九曲桥上,站着总是同进同出的杜鹃、玫瑰、杏花三人,她们拿着扫帚扫着九曲桥面,把桥上的落叶枯枝清理干净。
“她,也只是个丫环!”玫瑰紧握扫把柄的手,青筋不断跳动着,非常用力地扫着地上的枯叶,好宣怈心里的不甘。“江淘儿这个来历不明的丫环,居然没有被赶出『殷家庄』!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杏花也咬牙切齿地附和道:“她不仅没有被赶出庄外,甚至还一直留在『形影楼』內!『形影楼』耶,那是殷愿少爷的居所!主子的寝室变成了她的房间,主子居然一直容忍她鹊巢鸠占。”
“…难不成,爷儿真的喜欢她?”此言一出,三人同时停止扫地。
“不不不!不可能…不会的啦!”玫瑰无法忍受地叫道:“…不会有这种事的,爷儿不会喜欢上她的!上次她敢厚着脸皮说爷儿喜欢她,一定是为了自保才
编谎言的!江淘儿的目的是要吓唬我们,是要我们尊崇她,绝非真是她与少爷有染!”
“可是少爷一直留着她、一直留着她,完全没有赶她走的意思…”哀怨的话从杏花口中幽幽逸出。
“你们认为她究竟是何身分?”杜鹃稳了稳气恼的心绪,决定与姐妹们商讨对策,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老实说,江淘儿不似青楼女子,但是在青山省境內,匹配得起『殷家庄』的名门闺秀却没有一户姓江,所以她也不会是千金姐小,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承认的丫环身分了。只是,她是哪一家的丫鬂?我肯定她不是咱们『殷家庄』的人,『殷家庄』养了一百五十六名女婢,我个个
知底细,更是摸透了她们的性格,就是没有江淘儿这种看似天真却又调皮,但又会利用自己的无琊外貌来讹诈我们的怪人!最可议的是,她竟然放话说她是被殷愿少爷给挟持进『殷家庄』的,这种说法真教人摸不透她的真正目的!”杜鹃想到就生气。想她大费周章地了解庄里每位女婢的性格,就是为了防止有丫环对殷愿少爷投怀送抱,岂知却突然冒出了个江淘儿来!
“如果她只是一般丫环,少爷为什么特别留她在身边?我猜不透。”
“别再猜了,我们这样
猜
想也要不到答案的。”
“说得也是,不如…我们再去监视江淘儿,更了解她之后才好做打算!”上回被殷愿少爷一吓,好多天都不敢再靠近“形影楼”这让她们无法探问出更多事,当然也就无法想出打倒江淘儿的方式了。
“是该再去查一查,否则就便宜了江淘儿!”豁出去了!
“没错,就算被爷儿责罚也要一探究竟!我才不相信爷儿真这么在乎江淘儿呢!总之,咱们要全力阻止她纠
殷愿少爷才行!”
“对,一定要阻止,非得阻止不可!”三人决定冒险把来龙去脉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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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时才能离开『殷家庄』啊?”江淘儿仰首长叹。“谁能告诉我答案?谁呢?”
啾啾啾…啾啾啾…回覆她的仅有虫鸣鸟叫声。
唉…江淘儿再叹一口长长的气,明白现在是要不到答案的。无奈下,转身再去取扫帚畚箕,把“形影楼”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江淘儿在“形影楼”內外穿穿梭梭,清扫着各处角落。骄
照耀,江淘儿虽然挥汗如雨,但还是走进书房,擦拭着一长排的书柜。
擦擦擦…努力擦…这些天来,从曰升到曰落,江淘儿就是尽力地劳动着。
反正无所事事,有工作做,也是打发无聊。
再擦擦擦…再努力擦…擦好书房后,回到她住的寝室,搬出被子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她目前居住的寝室依然是殷愿的主子房,奇怪的是殷愿并没有赶她改住下人房,就让她鹊巢鸠占地一直住着属于主人的房间。
“他到底想做什么?真要躏蹂我吗?”満腹诡计的殷愿少爷放话要躏蹂她,可是并没有对她行刑,但不管何时会发生惨事,她也只能承受,毕竟公子爷欺凌丫环实属常情,哪个主子不欺奴呢?“人为刀俎,我为鱼
,主子要宰割丫环,丫环是抵挡不了的,只是…只是…”脸蛋忽然泛出酡红,因为惊心动魄的四
相接画面忽然浮上心头。明明是伤害她的事,心儿却怦动得厉害,那子谠嘴的相贴,原来就是吻亲。
吻亲,会令她脑袋昏沉、沦陷陶醉;吻亲,会让她震惊失措、慌了手脚。只是,她对殷愿那薄而嫰的
瓣却印象深刻。他的
其实很好吃,当他的舌尖探入她口內与她粉丁小舌嬉闹纠
时,那股无法形容的快意竟让她全身酥麻…唉,才回想起,全身就又热燥起来了。
“停!”她敲敲自己的脑袋,恼道:“不对不对!殷愿是为了怂恿我背叛『单家堡』,才用亲嘴来
惑我,他是居心不良的,我怎么可以掉进他的吻亲陷阱里头呢?他那人好阴沉,而且又诡计多端,我可不能上当…”
江淘儿吐了一口气,小手朝自己的脸颊扇呀扇地,想把脸上的热度往下降些,只是脑袋还是晕晕的。
“啊!”江淘儿忽然像被醍醐灌顶般地弹起身,大喜,只因找到回敬殷愿的办法了!
“有了、有了!就是这种晕茫茫的
离彷徨时刻!对,只要亲嘴,只要亲了嘴,脑子就会变得糊里糊涂的,殷愿就是抓住这种机会想引
我,那我何不也照本宣科地学他一学呢?如果能运用这种机会让殷愿点头答应走好人路、行好人桥,那可是大功一件哩!”
“喂,江淘儿,你在
快什么?”三女婢到。
远远地便瞧见她手舞足蹈,像是中了琊似的。真讨厌,想必她是在庆祝如愿成为少爷的“盘中飧”吧!
江淘儿连忙站好,这三位凶悍姐姐得罪不起。还有,也不能被她们看穿她的计谋,否则会
了套的。“三位姐姐好,淘儿没在
快什么!”
玫瑰懒得啰嗦,上前一步,直接质问她“我不管你
不
快,你只管回答我,殷愿少爷还是容许你占据他的寝房吗?”
“是啊!”“你凭什么?马上给我说出个道理来!”
江淘儿歉然回道:“我说不出道理来,我仍旧不明白少爷为何让我住在他的寝房里耶!”这也是她烦恼之处。若要威胁她,直接将她关进地牢更具有恐吓的力量,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三婢同时横眉竖目,好想一巴掌挥出去,只是忌惮被发现,只得忍着。“少跟我们打哈哈!你最好把真相通通告诉我们!”
“我说过了,我是被挟持来的,只是三位姐姐不愿相信,而且我并不想被关在『殷家庄』呀!”她眼珠儿忽地一转,双手合十,拜托道:“不如…三位姐姐替我向殷愿少爷说情去,求少爷放我离开好不好?”
三婢一愣,玫瑰旋即低吼道:“你好狠的心肠,分明想陷害我们!主子阴沉多智,向来自有主张,我们当女婢的岂可碎嘴?一旦我们去多舌,届时被赶出『殷家庄』的就变成我们了!”三女气急败坏地瞪看她。这丫头心机好重,竟
使她们去死!一旦惹恼了主子,被杀头的可是她们啊!
“那怎么办?”江淘儿一脸无辜。
怎么办?她们不知道,但也被她无辜的神情给
了方寸。“你,还是当丫环好了。对了,不准
缩在『形影楼』里,你现在就给我去九曲桥,桥下有座莲花池,池畔和池子里头掉了许多枯枝落叶,把美美的莲花池给弄脏了,你去给我收拾一下!”
闻言,江淘儿面
难
。“要我去莲花池?”
“怎么,你不是丫环吗?”
“是啊。”
“那还不快去!”
“姐姐,我能不能去洒扫别的阁楼院落?我不想靠近水池。”
三婢一愣,问道:“为什么?”
江淘儿诚实回道:“我怕水。”
“你怕水?”声音尖了些。
“是的,我怕水。”
玫瑰瞳仁一转,忽地抿
微笑,再走上前,劝道:“那你更该去池边打扫了,这可以让你增加勇气啊!别怕,莲花池水并不深,小心一点就好,淹不死人的。”
江淘儿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一退,喃道:“不要…”
“我们带你去好了!走,带你去!”三婢不怀好意地走向她。
“不要、不要…”她怕水,她真的怕水!自从小时候曾经栽进水中,她就视水如毒蛇猛兽…不,水比毒蛇猛兽还要恐怖!她连洗脸时,都不敢将脸贴进水面,浴沐时也绝对要分两只木桶装水,就怕水高淹过了
际。“不要…”
“你们几个凑在一起做什么?”后方,传来一声质问。
“呃…没事,我们没做什么事!”三女婢停步,回过身,异口同声地向殷愿请安,同时也用眼角余光警告江淘儿不准多话。
殷愿见江淘儿一脸惊恐,再问:“出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江淘儿低首回道,幸好他出现,算是救了她一命。
“既然没事,那奴婢们先告退了。”不等主子再开口,三女婢一溜烟地跑走。
殷愿冷眼看着三婢离去后,收回视线转问江淘儿。“她们欺负你?”
“这…”“她们真的欺负你?”
江淘儿默不作声,须臾后,问道:“如果我被欺负,你会救我吗?”
殷愿一时语
。是不喜欢旁人欺负她,因为这世上唯一能欺负她的人就仅有他!
“你愿意发慈悲救我吗?”她追问,可爱又娇憨的脸蛋盈満着要他点头的期待之
。“你要不要当我的恩人?当恩人的滋味是很美妙的!”
“你又在大放厥词了!想怂恿我放过你,不再
你当细作吗?”殷愿眼神一冷,看透她的主意。
她摇首。“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你好。当坏人不好玩,当好人才有趣,尤其被人感激会很舒心的!当你內心充盈着満満的感动时,会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的。你要不要试试做好人呢?只要你行善就可以享受这份甜美滋味了,你就试试看吧!”
“你说够了没有?”他闭了闭眼。
江淘儿不理他的冷漠,继续喋喋不休地阐述做人的道理。“人啊,要心善,心善才会有好报。我祈望殷愿少爷快快褪去內心的晦暗之气,只有
向光明才是正当之途,也之所以,你千万不能伤害『单家堡』,一旦你伤了未来的仁义之堡,将会掉进口诛笔伐的境地中,永世不得翻身的。反之,你若能够建立起你自身的德行,依你的才华与条件,绝对可以变成千古风
人物的!”这是她回报“单家堡”恩情的方式…让殷愿不再对付单家。
“你还是不放弃教训我?”叨絮半天的目的,就是要他停止对付“单家堡”
“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坏事罢了。阴谋想太多,对你没好处的。”她也担心起殷愿的未来,她很不愿意他被百姓们给口诛笔伐了。
“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该换个心思了,改变吧,转来投效我,如何?”
“你…你还真是冥顽不灵耶!”似乎得要放手一搏了。“说理对你行不通,看来得用杀手锏。”
“杀手锏?”
“对,杀手锏?”她开始凝聚心情。
殷愿看着她,
角微弯起,
出诡异的笑容来。
“什么杀手锏?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殷愿感到一阵雀跃,对所谓的杀手锏充満着期待,总觉得这丫头会想出绝招来吓唬他。
“我要做什么?我要…放、嘴、一、搏!”她慢慢地嘟起子邬来。“就是这样!我们再像上回一样亲嘴,可以吗?就是你说的吻亲,可以吗?”
殷愿愣住,她要他…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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