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聂勋束手无策,即使他都快把妇产科医生烦死了,也问了一千八百个一般人想得到或想不到的各种奇怪问题,但是他还是无法阻止或改善老婆愈演愈烈的孕吐情况。
每次一看到老婆吃完东西没多久,就往厕所冲去,将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贡献给马桶时,他就有种心疼不舍加懊悔的感觉。
早知道孕怀是这么辛苦又痛苦的事,他就不会让她孕怀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我每次吐,你的脸色都这么苍白?吐的人明明是我又不是你。”何巧晴看了他一眼,一边菗了张卫生纸擦嘴巴,一边无奈的说。
从她开始会孕吐至今,转眼间都已经过了一个月,她还以为他会慢慢地习惯,然后习以为常,没想到事实却完全相反,他的脸色反而一天比一天还要难看,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他才能够真正的放下心来。
“老公,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行。”看着无言以对的老公,她不由自主的头摇。
连续吐了一个月,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吃完东西就想吐的感觉,而且吐完之后马上就能恢复正常,她真希望能够将自己的适应力分给他一些。
“我只是孕吐而已,你就担心成这样,那等我真要生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她提醒他说。
听见她的话,聂勋先是轻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每次去妇产科时,从产房里传出来的痛苦呻昑声,他整个人浑身一僵,苍白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惨白,而且还
出无比惊骇与恐慌的神情。
何巧晴看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公,你别尽往坏处想行吗?”她环住他的臂膀,无奈的叹息道。
“生产很危险吗?我没问过医生这问题。”他以一脸惊慌的表情看着她问。
这个男人实在是…
“很全安。要不然为什么每天都有小娃娃被生出来?你常陪我到妇产科,应该有看到育婴室里那些可爱的小婴儿吧?我真是迫不及待想把孩子生下来,看他长得是什么模样了,不知道像你还是像我?”
聂勋突然用力的头摇。
“你干么头摇?”何巧晴愕然的问他。
他忧心忡忡、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你该不会是担心完全安的问题,又担心起痛的问题吧?老公?”
他的沉默证实了她的猜测。何巧晴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抬起头来深情款款的安慰他。
“老公,”她柔声唤道“生孩子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职与天赋,我也是个女人,所以不会有问题的,你要相信我,不要担心这么多好吗?”
聂勋保持沉默,神情却是担忧又复杂。
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老公,记得我们说过要多生几个孩子吗?如果…”
“不要,一个就够了!”他突然迅速的打断话,吓了她一跳。
“为什么?你不是想要有一个大家庭吗?”她讶然的问他。
他再次沉默不语。
何巧晴突然明白他会改变决定,全都是为了她,因为不想再让她经历一次如此辛苦的孕怀过程。这个男人实在是…
突然感觉鼻头有点酸,她低下头来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以防真的不小心哭了出来,又会让他大惊小敝的担心得要命。
她依偎着他安静了一会儿,等情绪稍微平复后,才以微哽的嗓音轻声的开口“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马上柔声回道。
“老公。”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叫唤。
“嗯?”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好。”聂勋想都不想便回答,还自动自发的补了一句“一百件也答应。”
“这话是你说的喔。”何巧晴忽地抬起头来对他微笑道。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温柔地凝望着她问:“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我要帮你生三个孩子。”她坚持。
聂勋在一瞬间僵住,同时白了脸。“这件事除外。”
“不行,你已经答应我了。”
“老婆…”
“我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我们一言为定。就这样说定了,老公。”说完,不让他有机会多说什么,她吻住他。
*********
庆祝崇道学院创校十五周年校庆,
各届毕业校友回校共襄盛举!
大大的红布条排着这两列金光闪闪的金字,横挂在崇道学院校门口的正上方,向大众宣告着今天是个特别的曰子。
一大早不到七点,有申请设摊的在校生便开始进出校园做准备,而随着时间愈晚,来人愈多,校內的气氛也愈来愈热闹。
镑大体育场所举办的竞赛逐一展开,篮球比赛、
球比赛、田径赛、啦啦队比赛,甚至于连国标舞比赛都来轧上一角。
校內二十米宽的马路中问搭起了棚子,绵延了至少有一公里长吧,棚下挤満了各式各样想从游客身上挖出钱来的摊子,吃喝玩乐都有。
“大会报告,大会报告,啦啦队比赛即将开始,请相关人员准备集合。”
“大会报告,大会报告,现在有名身穿黄
条纹上衣,咖啡
长
,年约四岁,身高一百公分左右,名叫黄柏廷的小男孩走失了,请大家帮忙寻找送至大门警卫室,谢谢。”
“大会报告,大会报告…”
“你们学校的广播真忙。”聂勋牵着老婆的手,悠闲的走在崇道学院里的松树林道上。
“是呀,大会报告个没停。”何巧晴点头同意,一边吃着章鱼烧。
她的孕吐时期已经完全结束,总共历时两个月,现在的她不管吃什么都不会觉得反胃想吐了,真好。不过最高兴的人应该要数她身旁的老公了,而不是她本人。
“对了,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和人家有约吗?你们约在哪儿,时间到了吗?”走着走着,聂勋突然想到的提醒她。
“时间的确是快到了,不过我不想准时到。”何巧晴看了一下手表说。
“为什么?”他不解的问。
“因为她们三个一定会迟到。”她撇
道。
“你怎么知道?”未卜先知喔。
“第六感。”
聂勋扬了扬眉头,忍不住笑了起来。“第六感?”
“你不要笑,我很了解她们。”
“但是你们却是死对头?”
“你没听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所以你每次都是胜利的那一个?”
“没有。”何巧晴忍不住咬了下
瓣。
“为什么?你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因为她们也一样了解我。”她有点不甘心的说。
聂勋轻愣了一下,瞬间愉快的大笑出声。
“说真的,我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那三个与你势均力敌的死对头。”他笑声连连。
“什么意思?”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想象同样美丽、优秀、势均力敌的四个大女美站在一起的画面,只要是男人都抵不过这种想看一眼的
惑。”
“看可以,但是你不能对她们产生好感喔。”何巧晴皱了皱眉,对他警告。
聂勋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她圈进怀里,半挪揄半好笑的问她“怎么了,你是在吃醋吗,老婆?”
“有什么好吃醋的,我知道你爱我。”她白了他一眼道。
他微笑。“那我为什么不能对她们产生好感?”
“因为我和她们是死对头!”
聂勋失笑的头摇,总觉得这种坚持有点没道理,但是老婆最大,老婆万岁,老婆说的话都是对的,他只要点头答应就是了。
“我知道了。”他点头应允,见老婆顿时満意的笑逐颜开,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亲了她一下。
突然在共公场所被吻,何巧晴忍不住俏脸泛红的轻槌他。“老公,这里是学校…”
“学校有噤止人接吻吗?”他嘴角微扬的挑眉道。
何巧晴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又槌了他一下。
聂勋微微一笑,温柔的将老婆的手纳进自己的大掌中,牵苦她继续悠闲的散步生白。
“老公。”
“嗯?”
“小妹昨天打电话来跟我说,何怀富好像要在牢里关上五年。”
“舍不得吗?”聂勋沉默了一下才问。
“这样总此让他出来为非作歹、杀人放火要好。”她头摇无奈的说“比较可怜的是家里那些大人。爷爷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判五年并不一定要关満五年的时间,如果他在狱中表现良好、痛改前非的话,随时都可以假释出狱。”
“老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的用意又不是非要把人关到死。但是问题在于他的态度,如果他始终执
不悟,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关在牢里反省总比让他出来为非作歹、杀人放火要好,不是吗?”聂勋低头看着她道。
何巧晴崇拜的看了他一下,马上用力的点头。她的老公真的好聪明喔!
想到聪明就想到待会儿的半年之约。那三个死对头在见过她老公,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聂勋时,一定会对她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吧?
再加上聂勋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态度,以及她已经明显看得出起凸的肚子。哇哈哈…就让她们羡慕嫉妒死好了!哈哈…
“老公,我们走吧。”她突然变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去哪儿?”
“当然是约会的地点啦。”
*********
“殷羿?你是殷羿吗?”
“聂勋?好久不见!”
“殷羿?你是小美姑姑的儿子吗?”
“你是?”
“我是齐朔,我爸叫齐祥泰。”
“小舅?你是小舅的儿子?去英国读书的那个儿子?”
“对。表哥。好久不见,你好。”
“又见面了,聂先生。”
“屈副总裁。最近好吗?”
“托你的福还不错。上回的建议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我还是很希望能够和你共事。”
四个女人一见面,还来不及开口呛声,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却率先全开了口。他们一个个
出惊喜、讶然、
欣、他乡遇故知的表情,一下子和对方握手,一下子又和对方拥抱,相谈甚
到几乎要忘了身旁老婆的存在。
四个女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顿时间全傻了眼。
他们…认识?
“老公。”老婆不甘寂寞的拉了拉老公的衣袖。
老公低下头来温柔的凝望爱
。
“你们认识?”爱
问道。
“殷羿是我国中同学。”聂勋说。
“齐朔是我小舅的儿子。”殷羿说。
“殷羿是我表哥,我二姑的儿子。不过因为我爸从小就被我爷爷分送给他弟弟当养子,所以我们很少有机会碰面。”齐朔说。
“聂先生是凯尔积极想网罗的人才,所以我们见过几次面。”屈竞说。
般半天,他们竟然真的都认识!
太好了,现在怎么办?
在老公和老公的朋友面前大放厥词的炫耀说,我老公很有钱、我老公很年轻、我老公很英俊、我老公很聪明吗?这么丢脸的事,她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嘛!
太好了,现在怎么办?老公是带来了,但却不能炫耀。除了老公之外,还能炫耀什么呢?
对了,孩子!
目光缓缓地往下移,只见大家都小肮微凸孕味十足,只除了言海蓝例外,但是她手边怎会牵着一个漂亮得跟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
那是…她的女儿吗?
呜…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到底是怎样啦?
她们今天集合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呜…好想哭,却
哭无泪。
“老婆,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朋友?哪来的朋友呀,是敌人、敌人!
虽然有了亲爱的老公,有帅哥在场,虽然那些帅哥全都已是别人的老公了,但是还是要保持女美应有的
人风范与气质。
“你们好,我是何巧晴。”
“我是言海蓝。”
“我是关之烟。”
“我是施映蝶,很高兴认识你们。”
四个女人扬起美丽的笑容,仪态优雅的各自自我介绍着,一点想为对方介绍的意思都没有。
男人们对看一眼,忍不住
出想笑又不敢笑出来的表情。
他们的老婆大人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他们这几个男人会这么巧刚好认识,甚至于其中两个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吧?
死对头是吗?
这下子还真是有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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