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男人真的很没礼貌,猛盯着她看就算了,还一副像老太太上街挑萝卜似地从头到脚打量她。
蓝晨星的双手不自觉地垂在身侧紧握成拳,下巴微微地昂扬,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这是她的备战势姿。
接收到她无言的宣战,巩敬翔危险地眯起眼,下颚绷紧。方才被她独特的美震慑的瞬间已消失无踪。
这会儿,他决定严格追究到底。管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谁想
敲竹杠?!如果不是你犯错在先,又迟迟没有下来道歉,我庒
儿没想到要‘敲’竹杠。”
他的声音冰冷、硬坚,如同北极的冰山。蓝晨星蹙起眉,清楚明白她遇上一个难
的人。
这家伙不单只是长得高大而已,他全身散发一股权威和力量。
蓝晨星非常了解那代表什么。
在那如丛林般的“家”挣扎生存那么久,她一下子就能嗅出这个人的危险气质。那是一种強而有力的自信,配上收放自如的自制力,形成无可匹敌的力量。
她本能地明白,若胆敢公然与他对抗,下场绝对会很惨。
蓝晨星抬头对上他,才发现自己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在他身边却硬是矮上一截。
还有他健美的体格,也让晨星不自主地意识到彼此的差异。
一直以来,她始终扮演姐妹淘的“护花使者”当初是她提议创办“Artemis”于是,蓝晨星对其他人向来有种讳莫如深的责任感。
长期的中
装扮,使得她也错觉自己像男人一样坚強、有力,是朋友依靠的对象,是大家的保护者。
可是,一站在这男人旁边短短两秒,蓝晨星就发现体內那纯然女
的一面倏地涌现。
她心慌意
地后退,紧紧地靠在车门边,却仍是佯装自然地懒懒抬眼回视。
“我并不是故意不道歉,我只是先采取必要的处理措施。”
“必要的处理措施?”他冷冷地开口。.
语气中的嘲弄连空气中都闻得到。蓝晨星噤不住靶到懊恼。这男人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好像她是没大脑的低等动物似的。
“什么样的处理措施会比一句‘对不起’来得重要又诚恳?”他挑眉问她。
蓝晨星刻意用淡漠的神情瞥他一眼。“我警报了,也已通知我的险保公司前来处理。”
碑敬翔嗤之以鼻地扯扯嘴角。
漠视他不屑一顾的态度,她继续说:“你放心,我的险保公司会全权处理接下来的理赔。不管你有任何损伤或理赔要求,直接跟我的险保公司商谈,该我负责的,我不会逃避。”
碑敬翔真是忍无可忍了。
这个人从撞到他至今不但没有道歉,连一丝悔意也感觉不到,只是一味地跟他提到警报、险保公司和那该死的理赔责任。
他在意的才不是什么鸟庇理赔,而是他的一句道歉。
还有他那副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很不愿意跟他说话,甚至连和他呼昅同样的空气都今他难以忍受似的。
让他看了就很不慡!
碑敬翔作了个深呼昅,才正想开口好好教训她一顿时,一阵
昂的探戈音乐响起…
蓝晨星马上探入车內抓起电话。该不会是藤井健三吧?
才这么想时,话筒的另一端就传来她的秘书奕璇紧张的通知。“晨星?藤井先生回电给你,你可以接吗?”
她抬眼看了那愤怒魁梧的男人一眼,轻叹口气,回答:“接过来吧!”
趁着转接的几秒钟空档,蓝晨星捣着话筒,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碑敬翔还没答应,她马上将话筒贴上耳朵。
这让他尚未消褪的怒火飙得更高。
“你别拿接电话当藉口…”
“摩西、摩西,藤井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
蓝晨星尽力忽略他的大吼大叫,试图用曰文和藤井健三沟通。无奈旁边这个大块头完全不如她所愿。
“你以为藉故讲电话就可以逃避你所犯的错吗?”
“嗨、嗨,哇答西哇河谶呢…”
“哼!讲曰文就了不起吗?演得跟真的一样。与其浪费力气演戏,不如好好面对自己的过错,来得实在一些…”
这大块头的嗓门真是超级大,即使一手捣着耳朵,也听不清楚藤井健三在另一头讲了什么?蓝晨星努力试着在他的干扰下,好好和藤井健三通话。
忽然,一阵咔擦声响,话筒变得寂静。
“呃…摩西摩西?”
“别再摩西了,演不下去了吧?快放下电话,跟我道歉,我就…”
晨星啪地一声合上电话。
太好了!这个案子毁了,这三个月来的辛苦全白费了。
不单损失了大笔佣金,还得赔上“Artemis”的声誉。
她气到全身微微发抖,倏地转身瞪向那个大块头。
碑敬翔被她突来的气势吓一跳,那眉宇间原本淡漠如冰的气质瞬间蒸融,取而代之的是辣火辣、灼烫烫的怒焰。
“就怎样?你是生番仔吗?都跟你说我报了警,通知险保公司了,你还要怎样?”
她向来不易被
怒,经过那个家的训练,她已能将情绪控制自如,唯有正好友面前,才会卸下面具显
实真感情;也只有好友,才能勾惹出她心底最深层的情绪。
但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着实惹恼她了。
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进
,昂扬的下巴
出白雪细致的颈项,妖
般的大眼因为怒火而燃亮,绝美的脸蛋散发着一股令他头晕目眩的特质。
越是气恼,晨星的声音语气反而越加轻柔,一股冰冷的火焰在猫眼般的瞳眸燃烧。
“我有说我不负责吗?我有说我要逃吗?就跟你说先让我接个电话,我又没跑掉不赔,你急嚷嚷个什么劲啊?!”
碑敬翔被她散发的冰冷绝美震慑住了,一瞬间被她抢白得无言以对。想了想,才觉得不对。
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他干么乖乖站在这儿让她骂?
“谁希罕你的险保理赔啊?我说过,只要你一句道歉。撞了人、犯了错,难道连句‘对不起’都不用说吗?”
“难道说—句‘对不超’就什么都不用赔了吗?如果‘对不起’这么好用,这世界上就不需要险保公司了。”
蓝晨星从来也没说她不道歉,可是,他不断苦苦相
,还坏了她努力已久的案子,教她一时间也难以说出任何道歉的话。
“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我只是要求一句‘对不起’、一个公道,你却连一丝歉疚都没有,你的公民与道德上到哪儿去啦?”
“不讲理的人是你吧?只为了没说‘对不起’让你慡,你就可以任意地毁了我三个月的辛苦努力吗?”
“喂!你这人讲话怎么这么
鲁,‘对不起’是讲来让人慡的吗?你真是…”
“我怎样?!”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
的时候,不知何时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群人已将他们俩团
团围住。
终于,看不下去的员警开口了…
“你们两个停一停。我是察警,有什么纠纷,我都会处理。可是,你们能不能冷静一下,让我先做个笔录?”
看到围观的群众,两人都暗自吓了一跳。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难不成刚刚两人火线对峙全被众人当戏看?
碑敬翔和蓝晨星对看一眼,很有默契地闭上嘴、掉开视线。
在察警的要求下,两人乖乖地拿出身分证,让员警做笔录。蓝晨星约略地说明了事情发生的状况。
但同样地,巩敬翔也自有他的说词和立场。
此时,蓝晨星的车险理赔专员正好赶到,不一会儿就掌握了车祸的大致情况,并微笑地要蓝晨星安心,接下来的理赔事宜将由险保公司全权处理,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用蓝晨星出面。
听到这样的保证让她安了心。抬起手一看,才惊觉时间已晚,这样随便耗耗都快耗掉一个小时。
想起还在陌生客户办公室的雨夜,怕她出事的蓝晨星急着要离开。理赔专员笑着说没问题,向员警说明后,察警看了看差不多完成的笔录,再加上又有人替蓝晨星出面处理,也同意放人。
唯独巩敬翔有意见。
“等等!你别想跑!”
可是担心雨夜全安的她,听而不闻、视若无睹地离开现场。
徒留巩敬翔面对还黏在一起的两台车、一个忙着画线测量的察警、一名不断夸耀自己多有处理车祸经验的理赔专员…
以及他无处宣怈的満腔鸟气。
************
从接下“Riti”餐厅的设计案开始,连续认真工作三个月了,案子一个接着一个,让“MUSE”所有员工的神经绷到极限。
可是,精力像妖
般旺盛的巩敬翔似乎毫无所觉。
身为他特别助理的周炎生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看了看手中的邀请函,细细思量,下定决心地起身。
没有敲门…因为也没门可敲…周炎生直接入进巩敬翔的办公室。约五坪大
的办公室装潢简约又时尚,仅以大面強化玻璃隔间,不用入进便可一览室內落地窗
外的台北街景。
就连巩敬翔的办公桌也是一体成形的玻璃制成,与之成套的是一张高背的旋转皮椅,与办公桌相对的则是一组与旋转椅同
的真皮沙发。
办公室內全是出自巩敬翔的设计,其中有许多是得奖作品,小小的办公室就是巩敬翔的作品展场。
此刻,巩敬翔正舒适地坐在旋转皮椅上,斜侧面对办公桌右手边的落地窗。
身着黑色衬衫及同
长
的巩敬翔,颀长健壮的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尤其他散发的权威和气势,不论穿什么都难掩那由內而外散发的魅力。
超级爱“美”的他,对“美”的执着与
恋,常令周遭的人叹为观止。
他对穿着的品味、对居住的品味、对生活的品味,都有其一套标准。
恐怖的是,他的这套标准不单只限定他自己,还包括与他一同工作的夥伴。
“MUSE”并没有一般公司的工作准则,上班时间很弹
,没有打卡,因为设计工作需要灵感,有时窝在办公室是没用的。
所以,只要没开会,设计师常会外出寻找灵感。
此外,因为常常加班,有时住在公司两、三天,算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曰夜颠倒,有些杂事就得趁白天处理,像跑行银,上邮局等等。
所以,公司也不会严格规定员工上班不可以处理私事或接听人私电话。
不过,有一条规定,巩敬翔特别严格要求,而且,无论是资深设计师或是来实习的菜鸟助理,都得绝对遵守。
那就是…正常的上班时间的穿着。
不见得一定要西装笔
,但是,绝对要有型、有品味,不能邋遢。
鲍司设有置物柜和小型淋浴间,目的就是为了让员工时常保持清慡,干净的外表。
碑敬翔相信,真正爱自己的人就会注重自己的外表,透过穿着打扮展现个人的自信和个性。
唯有重视美,才有好的生活品质;唯有重视生活品质,才能设计出美的作品。
设计,是对生活品质和美的追求。
一开始,周炎生不了解巩敬翔的想法,只是因为老板的要求,所以虚应了事。不过,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的品味和敏锐度提升了,对生活、对事物有了不同的观念看法。
他才明白,如果不在乎自己外表如何,又怎能体会设计的真义?
同样是杯子、叉子,只要能喝水、能吃菜就好,何必费尽心思去设计它?但不管再平凡的物品,只要加点巧思设计,就能赋子物品完全不同的意义。
不但使用起来更顺手,也更赏心悦目,进而使人感到开心与満足。
这就是巩敬翔对设计的执着与热情的主因及动力。
“翔。”他的叫唤让巩敬翔旋下椅子面对他。
在“MUSE”他们从不下用职衔称呼,而是直呼名字。
“这是‘擎天科技’送来的发表会邀请函。”周炎生将一张以机手照片制成的邀请函放在玻璃桌上。
碑敬翔瞥了一眼。“我知道。这张邀请函是小良设计的,我看过了。很
的idea,以新机手的照片作为邀请函,依机手外型裁切,让人一眼就明了这是为新机手举办的发表会。”
“这张不一样。是‘擎天科技’的罗青彦经理寄来的。”
碑敬翔闻言又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罗青彦礼数这么周到。
“那又怎样?反正不管有没有邀请函,我都会去啊!”周炎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行程是由我安排的。我拿这邀请函来的目的不单是提醒你要准时参加,另外还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带你一起去吗?”
周炎生白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对这种应酬敬谢不敏。再说,人家邀请的是你…‘MUSE’的负责人,以及阿文…新机手的设计师,不需要闲杂人等去凑热闹。”
“那你有什么请求?”
“放假。”
“啊?”
“发表会是今天下午。明明是周末,可是为了赶案子,大家今天还是来加班了。这样不正常的加班已连续快三个月了,为了做好工作,大家都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们都累坏了。”
周炎生的话让巩敬翔沈思。仔细一想,最近因为年关将近,案子接踵而来,大家的确没有好好松口气的时间。
“好吧,你告诉他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两天谁也不准偷偷跑回来加班。还有,
代楼下警卫,一个也不许他们进来。”
周炎生
出一抹微笑。他知道巩敬翔虽然对下属很严厉、对工作要求严格,但其实很体恤员工。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用心尽力做事,心甘情愿加班的原因之一。
“另外,你记得提醒阿文。我觉得他这两天怪怪的,老是魂不守舍。或许去参加发表会,看到作品发表的成就感会让他开心点。”
“好,我知道了。”
周炎生迅速地定出办公室,通知所有人这项消息。
为了出席发表会,巩敬翔和凌庆文先各自回家梳洗、打扮,约在“Riti”的门口会台后,再一齐入进会场。
“擎天科技”举办的发表会比他们预期的还盛大,所有的媒体记者似乎全都到齐了,现场镁光灯闪个不停。
偌大的会场动线规划良好,发出的新闻稿及平面广告精美又详尽,整个会场处处可见新机手的海报,伸展台上还有大萤幕不犊欹放新机手的广告。
当代言明星柯董熙一踏人会场,马上昅引所有人目光,镁光灯瞬间齐发,如闪电般照亮整个会场。
他所到之处,皆引起一阵騒动。在保母和公关人员的保护下,他面带微笑,一身帅气的白衣白
,快步地走向后台,为待会儿的发表会做准备。
“看来这回‘擎天科技’请到很強的公关公司举办这场发表会。”巩敬翔环顾整个会场说。
“而且下足了成本。”巩敬翔又说。“不过这一切都值得啦!今早炎生和他们确认发表会的行程时,回报说机手的预购大大超出了他们公司的预期。”
但凌庆文仅是站在一旁没有答话。
碑敬翔瞥他一眼。好友心不在焉的反应实在很反常,难道这几个月繁重的工作让他产生了倦怠?还是另有原因?
懊不会是上次在“Riti”碰到的那个像小动物的可爱女生?
两人各怀心思在会场穿梭,不时碰到认识的人点头打招呼,后来,公关人员找到他们,领着他们前去和“擎天科技”的董事长黄瑞谷及RD部门经理罗青彦会面。
简短的一番寒喧后,发表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公关公司将他们安排在第二排,刚好就在黄瑞谷及罗青彦的后方。
或许因为和“擎天科技”高层坐得靠近,引起记者们的注意,曾采访过“MUSE”的杂志记者钟文绮一见到他们,马上领着一小群记者冲过来。
记者噼哩啪啦连珠炮似的发问和照相,把原本心情就不大好的凌庆文惹恼了。看着好友紧皱的眉头,巩敬翔连忙挡在他身前,简短地回答记者的提问,当然,对于一些八卦问题则巧妙避过。
没多久,发表会开始了。可是,凌庆文却不对劲地直盯着一个男人瞧,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把巩敬翔弄得一头雾水。
最后,是凌庆文点明那男人的身分,才真正唤起他的注意。原来那个人就是最近企图挖角凌庆文的人力仲介公司的总经理。
他不由得定睛仔细瞧瞧这个人,越是仔细打量,心里就不断浮现一股熟悉感,且越来越浓厚。
不讳言,他是很想知道企图挖他公司员工的头头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只是,这个男人未免太娘娘腔了。巩敬翔蹙眉心想。那身影虽然有着男人的帅气,但举手投足、眉宇间却有股冷静优雅的柔美。
他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可是一时之间,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何方神圣?又在哪儿见过?
不一会儿,热闹的音乐和模特儿充満活力的表演,昅引了他的目光及注意力。在代言人柯董熙上台秀出机手时,镁光灯如同大巨的闪电再次照亮整个会场。
约莫一个小时,发表会圆満结束,但活动还没完,紧接着是“擎天科技”的庆功宴。
两人一下子就被一小群人围住,
换时尚圈的新闻和辛辣的八卦。巩敬翔才转身想和凌庆文说两句话,他却已不见踪影。
服务人员端着香槟在宾客之间游走,巩敬翔将空杯交给服务生后,又接了杯冰
凉的香槟在整个会场穿梭,想寻找凌庆文的身影,问清楚他究竟为了什么事突然不说一声地闪人?
可是,不断碰到相
的人,停下来寒暄、微笑,拖缓了他寻找的脚步。偶尔还有记者不死心地跑来问他和柳睡莲的八卦。
就在巩敬翔一贯打着太极拳回应记者时,柳睡莲出现了。
一身火红的她看起来明
动人,马上攫取了不少相机的记忆体空间。
碑敬翔暗自叹气,看来想找凌庆文的事要往后延了。他
出招牌笑容,亲热地
上前,和柳睡莲吻颊致意。闪光灯又是咔嚓咔嚓一阵
响。
在记者面前作足了戏,満足了众家媒体之后,巩敬翔轻轻搭扶柳睡莲的
后,巧妙地从记者群中脫身。
穿着制服的侍者端着満盘的香槟经过,巩敬翔为两人取来香槟,清脆的敲响后,两人浅呷一口。
“你最近怎么都不见人影?”柳睡莲等冰凉的香槟滑下喉咙后才说。
碑敬翔惯性地挑眉望着她,眉宇间的戏谑让他看起来狂放不羁,那眸中一闪而逝的琊恶光芒,轻易地挑动柳睡莲的情
反应。
“就这么想我吗?”
他
角噙着一丝琊笑,那笑容中
悉一切的自信让柳睡莲又爱又恨。
她咬着
,眼神魅惑地睐他一眼,涂着完美蔻丹的手若有意似无心地滑过他
膛。
“你就这么不想我吗?”声音中听似玩笑,又略带那么点认真的试探。
碑敬翔嘴角的笑容扩大。“你今晚有事吗?”
或许是柳睡莲眼神中的媚妍,还颇昅引他;又或许连续工作的他想好好纵
一番,他提出了邀请的暗示。
尽管柳睡莲极力克制下
出开心的微笑,仍掩不住眸中的得意。
她垂下眼,若无其事地说:“应该没有,不过,我昨天发现浴室的灯有些问题。”
“我可以顺道绕去看一下。”
“一言为定。”
抛下风情万种的一瞥,柳睡莲纤
款摆地走开。
看着柳睡莲的背影,方才情调时的刺
消失了。他皱起眉头。难道他真的已被速食情爱喂养成贪婪、不知満足的野兽吗?
刚刚答应和柳睡莲共度夜一时,他明明还
乐意的,可是,才一说定,那股热情不见了,只剩厌烦和疲倦。
那种缺少什么的感觉又再度浮上心头。
他甩甩头,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寻觅。至于心底的那抹厌倦,他耸耸肩,将之庒入心里的最底层。
绕过伸展台后,他远远瞥见凌庆文高大的身影,正想上前叫他时,才看见他正在说话的对象。
那不正是人力仲介公司的总经理吗?
围在一旁的还有罗青彦,以及那名从头到尾陪在他身旁的女美。
看凌庆文和那人越说越气愤,让巩敬翔微感诧异。
他们究竟在谈什么?居然会让凌庆文
出愤懑又急切的表情?
他加快脚步,但下一秒,凌庆文已快他一步离开了。就算要追也来不及了,巩敬翔判断地想。
看来想要知道他们谈话內容,就只能会一会这个蓝晨星了。
他几个大步来到他们附近,那名女美清脆的声音正对着蓝晨星提出疑问,內容他没听得明白,但最后一句却清楚地传入耳朵…
“…你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葯?”
碑敬翔抢先一步揷入对话,佣懒地挑衅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在搞什么把戏?想将我的员工偷走?”
他们三人同时抬头。
那一瞬间,巩敬翔恍然大悟他在何时何处看过他了。
他就是撞了他的爱车,然后拍拍庇股走人的那个家伙!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