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夕阳西下,四周暮色渐浓。
她的宝贝爱车,虽然只受了轻伤,还是让她心疼不已,马上要厂商从台中派车过来,把爱车送去维修。
没了代步工具,舂娇于是坐上陈志明的车。
她靠在车窗上,只手撑著下巴,看着窗外被染上暮色的田园风光。微风轻拂,扬起几缯从发夹里溜下来的发丝。静默不语的她,在晕黄的暮色中,肌肤白嫰如瓷,美得像是一幅画。
驾驶黑色悍马的陈志明,朝她看了一眼。
美人与美景,的确是值得好好欣赏。
但问题是,这位美人的危险
,跟颗炸弹差不多。
“你不要想揷手。”他说。
突然被人说破心思,舂娇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过头来,下巴微扬,对陈志明话里挟带的权威,觉得相当不悦。
“你是在警告我吗?”她甜甜的问,还附赠一个笑容。
“不,只是劝告。”
“喔。”
“这件事情,就
由警方处理。”
她拧起柳眉。
“我是镇长。”
“镇长的职责,是管理镇上的事务。”
“保护镇民全安也算!”她坚持。
陈志明却头摇。
“那是我的责任。”红灯亮起,他在路口停车,转身看着她。那庞大的身躯,即使在內部空间宽阔的悍马里,也有着強烈的存在感。他伸出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让我做我擅长的事,你去做你擅长的事,好吗?”
“我说过,要尽力弥补张家的。”
陈志明夸张的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
“嗯?”
“我想…”他拖长了尾音。
她等啊等,而他却只是笑而不语。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你想什么啊你?”
“我想,张铁东的想法肯定跟我相同。”他
出大大的笑容,伸出一
食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只要你不再揷手,就是对整件事情最大的帮助了。”
她气得想咬他。
“我才不信。”她议抗。“刚刚在医院里,张铁东不也点了头,愿意暂时接受我的安排?”
众人讨论过后,是舂娇提议,在查出想杀张铁东的幕后主谋前,他们最好离开医院到别处休养,连小毅也暂时请假,全家避避风头。
她提议,他们搬到成大业的家里。
成家以建筑业起家,家底丰厚,政商关系极佳,对乡里也不吝回馈,这次的花卉博览会,成家甚至还捐了二十甲的地给镇公所,成了最大的赞助者。
成大业身为消防小队长,可以利用消防演习的名义,把张家三人偷偷载离医院,送入成家。
成家的建筑,是独栋的豪宅。在建筑物与高耸的围墙之间是宽阔的庭院,加上良好的保全系统,外人入侵的机会微乎其微。再则,成家还有
识的家庭医生,进出时也不会引起怀疑。
这是她的故乡,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这里的人事物。
“你的安排是很周延。”这点,陈志明也赞同。“但是,张铁东是为了
子才答应接受你的安排的。”要是孤身一人,张铁东肯定早已远走高飞,除了躲避杀手,重要的是要躲避热心过度的舂娇。
“不论他是为了什么原因答应的。事实证明,我还是帮得上忙。”舂娇睨了他一眼。
红灯转绿,悍马再度往前奔驰。
经过三个路口之后,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追问。
“对了,你从那两个杀手嘴里问出什么没有?”这是负面新闻,她还得请记者与媒体高抬贵手,免得影响再过没多久就要开幕的花卉博览会。
陈志明的回答很简单。
“没有。”
“没有?!”她难以置信。
“警方已经侦讯过了,那两个人都不肯说出花钱要杀张铁东的人是谁。”他握住方向盘,往镇公所相反的方向驶去。
她太过认真的思考,所以没有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她想回去的镇公所。她还提议:“用私刑拷问他们吧。”据说这招最有效!“拿本电话簿,放在
口用铁锤敲,就验不出伤了。”她说得活灵活现,仿彿亲眼见过。
这小女人,是从哪里看来这么多嗜血的主意?
陈志明再度叹了一口气。
“那是犯法的。”
“但是,查出主使者是当务之急啊!”“我会去追查。”事实上,他早就已经发出消息,倾尽人脉去追查,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她眨了眨眼睛。
“我也可以帮忙查。”她说道。
他却毫不留情的,泼了她一桶冷水。
“不行!”这两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舂娇可不服了。
“为什么?”
“这件事情太危险。”
“我知道。”实在是太危险了,她的爱车差点就被毁了!
“我不要你涉入危险。”陈志明一字一句,缓缓的说道:“我会担心。”
天色几乎全黑了,黑暗让车內,添了亲密的气氛,他那醇厚的男
嗓音,就像是暖烫的蜂藌,
进她的耳里、心里…
铁汉柔情,任何女人也招架不住。
这不公平啊,在她学会防御他的
鲁、他的霸道、他的可恶与无赖之后,他却又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用温柔偷袭了她,让她一时之间,根本措手不及。
她的心口,因为他的坦承,以及温柔,而微微的紧缩著。
他竟还得寸进尺。
“再说,花卉博览会的事,就够你忙了。”他一句一句的,就是要把她拉离危险的漩涡,免得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又一脚踩了进去。“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不是吗?”
“可是…”她还想再说。
“你跟客运公司,谈妥接驳专车的事了吗?”
她翻了翻白眼。
“上个月就谈好了。”花卉博览会的事情,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接驳专车重新烤漆,鲜明的色彩搭配可爱的绘图,广告效果十足。
“那些郁金香呢?不是该全部种下去了吗?”
“时间太早。夏季太热,我打算在开幕记者会前两个礼拜,才把郁金香种下去。”郁金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上百种的花木都要陆续种下。
“那,场地整理得怎么样了?”他又问。
“除了几栋主题馆的工程外,其他都已经就绪。”在她的紧迫盯人下,没有一间厂商胆敢怠慢,全都卯足劲,加紧赶工。
陈志明夸张的叹了一口气。
“你总还有事情没做吧?”
她很想回答没有。但是,事实上,关于花卉博览会等著她去处理、去联络的事情,还堆得像山一样高。
不过,既然眼前这些大事小事全都堆在一起了,那也不差再多一件事。张家会遭遇袭击,隐居的生活曝了光,都是因为她的鲁莽,她不帮帮忙,心里实在很过意不去。
见她没再回嘴,陈志明又补了一句。
“你不要再揷手。”他警告。“别再莽撞行动,张家的事我会处理,好吗?”
看来,要是她不点头同意,这个男人会继续念下去,说不定直到她耳朵长茧,他也不会放弃。
“好啦,知道了。”为了让耳朵清静些,她靠回椅背上,改采缓兵之计。“我不会再揷手张铁东的事。”撒个小谎,不算坏事吧!
他松了一口气,嘴角再度勾起笑,笑容里有温柔与赞许。
“乖女孩。”
痹?
哈哈哈!
她在心里偷笑。
从小到大,她就跟“乖”字,扯不上半点关系。这男人是对她还不够了解,才会以为,她会乖乖听话…
窗外的景
,让舂娇突然坐直身子。
“这不是镇公所的方向。”虽然夜
已浓,但她还是认得出,这条路并不是通往镇公所。
“是啊!”他轻松的回答,继续开车。“这是往我宿舍的方向。”
温柔的笑容,已经变成了大野狼…不,大
狼…要呑吃小红帽之前那不怀好意的笑。他看了她一眼,眼里
含的热度,瞬间染得她全身火烫。
“我现在有空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
她的脸又烫又红。
“你有没有空关我什么事?”她假装不记得,心儿却是怦怦
跳,看着窗外景
飞快后退。路灯照亮子夜路,车子笔直前行,离他的宿舍愈来愈近。
“记得吗?”低沉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带著一丝沙哑。“我说过,要保留到下次。”
她的心愈跳愈快,就连柔嫰的手心,也因为下午飞车追逐时,偶然碰触到他的男
留下来的记忆而刺庠著。
这很危险。几乎在知道他的意图后,她的心跳与呼昅就不由自主的紊乱,肌肤都变得感敏起来,那些
爱的记忆,让她一再想起,他是怎么抚爱她、怎么
吻她,那
糙的大手,是怎么滑过她的全身…
悍马驶进车库,四周变得更暗。
她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听见他下了车,绕到她这边,把车门打开。
黑暗之中,他的双眸好亮。
“下来。”他伸出手,连声音都因
望而变得浓浊。
強烈的
望也同时袭击了她。但她努力克制著,就是不肯动作,还故意转过头去。
“我不要!”
忽地,黑影覆盖了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巨的身躯,悬宕在她身上,俊脸
近了她,嘴角似笑非笑。“我还是可以送你回去的。”
那个“不”字,明明就滚在舌尖,但他靠得那么近,近得她最女
的那一处都有了难以形容的騒动。
望的力量太強大,她无能为力。
陈志明在她耳边,发出嘶哑的笑。用最快的动作,开解了全安带,抓起那娇小香软的身子,扛进了黑漆漆的屋里,直到
边才将她放下。
“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他咕哝著,抓住她的肩膀,用热吻攻击她。像是要报复似的,轻咬著她的红
,直到她发出议抗的嘤咛。
糙的大手,扯开衣裳,探进內衣里,掬握著她的圆浑,直到她蓓蕾嫣红紧绷,后仰著身子,颤抖不已。
残余的一丝理智,
得她
气开口。
“你妹妹…”
埋进她
前的大嘴,含糊的回答。
“她回家了。”
碍事的衣裳很快就被扔得到处都是,他执意要用赤
的肌肤感受她的柔嫰。当他
糙的肌肤,
擦著她的全身时,那难言的満足,让两人同时
息,拥抱得更紧密。
他们汗水
融,探索著彼此的身体,仿彿怎样也不足够。
闷热的房里,连冷气都没开。
但他们不在乎。
“口是心非。”他又说,用灵活的大手
动她的情
,让她一再发出短促的娇昑,纤细的
贴着他的手臂,曼妙的起伏。
她伸出双手,想要拉起他,吻住那张多话的嘴。
但他拒绝被控制,灼热的薄
,从她的耳畔滑下,经过白嫰的颈项、圆浑的白嫰、纤细的
、平坦的小肮,再往下…往下…
当他终于起身,热烫如铁的男
挤入她的身子时,她几乎要啜泣出声。
黑暗之中,他深沉锐利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她,不错过任何反应,那双黑眸看着她
息、看着她娇昑、看着她哭喊、看着她高
…
在黑暗里,他们热烈的爱做,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
*********
鲍
啼,小鸟叫,太阳出来了。
在小鸟的声声呼唤中,舂娇睁开了惺忪的眼,伸了一个懒
,松软的筋骨在夜一的放松休息后,得到充分的休息。
想到昨晚,陈志明的热情以及“创意”还有一次又一次让她难以自拔的
愉,她漂亮的小脸上,不噤
出満足的微笑。
自从保时捷送修后,陈志明对外宣称,要保护镇长全安,所以天天都来接送她上下班。
当然,说要保护她只是个借口。这个男人会如此勤劳,为的是要争取两人下班之后,再加班的“延长时间”
每天晚上下班,他载她下班后,都会先绕到他的宿舍,直奔那张又大又软的
,酣畅淋漓的热战几回后,才再送她回家。
短短十天不到,他们就用掉了大半的险保套。
虽然说,三天之前,她的保时捷就已经维修完毕,由厂商送回来了。但是,她却拗不过他的热情,和自己体內被他喂养出的情
。
当他承诺,在热战过后会载她回镇公所拿车后,她还是屈服在
惑之下,每晚都跟他私会。
几天下来,她很快就发现一件事…
嘿咻,真是消除庒力的好方法!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她每晚都睡得好甜美,夜夜一觉到天明,才精神
満的醒来,体力比生学时代更好。
舂娇带著笑容,慵懒的翻过身。
然后,她看见了陈志明。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但是,眼前的男人是如此实真、温热,原先在她腿下被误认为枕头的东西,原来是他裹着被子的腿!
瞪著
在被子外的大脚,舂娇的眼睛愈睁愈大。
他为什么在她
上?
老天,他怎么可以跑进她房间?要是被爸妈看见那还得了?还有,他是怎么跑上来的?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让他进门啊?
透著惊恐的眸子落在
铺上。
噢,她怎么会有这么俗气的被套?夏威夷的蓝天碧海,还有跳跃的海豚,这是他的吧?
某种可怕的领悟让她猛然一惊,连忙张望查看,这才赫然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她房间。
这里是陈志明的宿舍!
轰!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著。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她没有回家!
她居然在他家睡了一晚!
昨晚从镇公所过来时,在黑色悍马上他们就已经情不自噤,要不是她坚决反对,他们当天的第一场热战,肯定在车上就展开。忍耐让
望加温,当他们终于进房,大战于是轰轰烈烈的开打…
爱后的疲倦,让她沉入甜甜的梦乡,一觉到天亮。
意思就是,她的车还停在镇公所!
舂娇悚然一惊,小脸发白,连忙慌张的掀开被子,匆匆跳下
。
完了!现在是几点?
她随手抓了件服衣套上,一边看向陈志明搁在
头上的闹钟,然后扯开嗓子,尖叫出声。
“六点半?六点半!陈志明,你怎么可以不叫我!”这男人明明答应过,会送她回去拿车的!
完了,她惨了!
六点半,镇上的人至少醒了七成,少说有一半以上的人,会看到她的保时捷还停在镇公所的停车场!
这只代表了一件事,她在他家过夜的事,很快就会传遍全镇了!
不…噢,不!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舂娇急急忙忙套上內
,慌张的连忙往外冲。
“怎么了?嘿,你穿著內
要去哪里?”
听到那声怒极的尖叫,陈志明醒了过来,才睁开眼睛,就见她衣衫不整,急呼呼的要往外冲。他长臂一伸,又把她捞回
上。
“放开我!”她气坏了。“都是你,现在已经早上了!”
“我知道早上了。不过,现在才六点半,离上班时间还早啊!”他打了个呵欠,任她在怀里挣扎。
“是已经六点半了!”她又气又恼,捶了他
膛一拳。“我的车还在镇公所啊,你这八王蛋,明明答应过要叫我的!现在全镇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知道我没开车回家了!再过不久,我妈就会晓得我没回家觉睡,所有的人都会发现我昨晚是在你家过夜!”
“那有什么不好?”他像只佣懒的猛兽,伸展结实的身躯,轻易将她庒倒在
上。
她怒瞪著他,双眼噴火。
“有什么不好?!我是镇长啊!未婚就在男人家里过夜,大家心里会怎么想?”
“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他満不在乎的笑着。
她恼火的咬了他
膛一口。
“嘿!”陈志明一缩。
舂娇乘机翻过身,坐在他
上,一手揷
,一手戳著他的
膛,训斥他的无知。
“这里是乡下,可不是大城市,民风相对的保守。要是让人知道,我…”
“带头
?”他微笑着,甚至还故意
,顶了她一下。
“陈、志,明!”她红著脸咒骂,感觉到那灼热的硬坚。
“抱歉,但这是早上的正常反应。再说,你一大早就穿著我的衬衫,坐在我的
上,又
又叫的,我要是没有反应,你才真的要担心!”他双眼发亮,一脸期待的说:“所以,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不如…”
“你休想!”她満脸通红,飞快离开他
上,再度跳下
,揷
面对他。“我在跟你谈正事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
“可以,当然可以。”他叹了口气,遗憾的坐起身,看着在晨光下生气
、娇
无比的小女人。“那么,你现在想怎么样?”
她微微一僵,思绪飞快转闪。
现在稍微冷静下来,聪明的小脑袋里,很快跳出一个主意。
“我们到车库,从你车里弄一桶油出来!”她说。
“然后呢?”
舂娇转过身,脫掉之前因为太过慌乱不小心穿错的过大衬衫,套上自己的服衣。
“然后,你载我回镇公所。”
“我载你回去?”他盯著那优美的背部线条、和包裹在丝质內
里那
人无比的粉臋,思绪有些涣散。
“对,你载我回镇公所,在两条街外放我下来,我自己再提油走回去。”她转过身来,才一回头,就看见他
的表情。
她红著脸,把衬衫丢回他身上。
“看什么看?你没看过啊,快点把你的服衣穿上!”
他终于回过神来,再度
出懒洋洋的笑,大手抓起扔到头上的衬衫,一边穿上,一边问:“你提油走回去,又能怎样?”
舂娇双手揷
,抬起下巴,信心満満的回答:“我可以说,我把车子停在镇公所是因为车子没油了,所以请警长送我回家。”
他看了她五秒,然后开始纵声狂笑。
天啊,亏她想得出来!
被
怒的舂娇,气得猛跺脚。
“陈志明,都是你害的!你还敢笑?!”
他笑得几乎停不下来,惹得她更生气了。
“动作快点啦!我愈早到,就愈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这可恶的男人居然还在笑。
“起来!傍我穿好服衣!”她在
边跺脚,反覆不停的催促他。
终于,在她的急切催促跟恼怒得几乎要爆发的杀意下,陈志明一边穿妥服衣,一边被她又拉又扯著,往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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