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斑级曰式料理亭,充満禅味的安静空间一隅,长桌上摆満了精致美味的料理,赏心悦目、令人食指大动。
然而,席间却传来到沉重的叹息,教人食欲尽失。
骆英翔放下筷子,皱眉盯著对座唉声叹气的女人。“你的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唉…”灿蓝又是一声长叹。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他已经对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说了有什么用。”她撑著尖美的下颚,愁眉不展。
他斜睨她,不以为然的揶揄道:“一直在我面前唉来唉去就有用?”
“唉…”这已不知是她第几次叹气了。
骆英翔冷哼。“你慢慢唉,我还有事…”他作势起身。
“等一下…”灿蓝倾身拉住他,噘著嘴抱怨。“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啦!”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彻底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真谛。
为了补偿冤枉她、害她在警局待了一晚的错,他答应包办她一个月份的三餐。
不过,这女人有越来越得寸进尺的趋势,要求一项接一项不断地在增加,俨然把他当阿拉丁神灯在使用。
“什么事?”骆英翔闷声问道。
“那个…”她
言又止。“唉唷!人家不好意思说啦!”
他翻了个白眼,泛起一记冷笑。“你会不好意思?天要下红雨了。”他不给面子的嘲弄。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
“说不说?我没有那么多国美时间陪你耗。”他面
不耐,一副很想走人的样子。
“不要走!”灿蓝如同无尾熊般揽住他的左臂,呑呑吐吐的道出请求。“那个啊…就是啊…想请你…把房子…借给我。”
“把房子借你?”骆英翔重复重点。
她睁著莹莹美眸望着他,点头如捣蒜。
“为什么?”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半开玩笑地逗她。“想跟我同居?”倒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如果他的父亲,晓得他有“同居中”的女人,会不会就不再揷手安排对象,极力想撮合他和某家千金尽快结婚、生子?
“拜托,帮帮我。”灿蓝摇晃著他的手臂,对他已没有生疏感。
“原因呢?你被房东赶出来了?”他扒开她的双臂,像在质问顽皮的小孩。之前,他借了她钱缴
积欠许久的房租,她才得已回到原本的住处。
“不是!”她飞快否认。
他眯眼看她,研判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那是为什么?”
她虽然爱钱又贪小便宜,却不是个一心想攀权附贵、望渴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势利女人。
所以,他才觉得她特别,与众不同,想探究她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想法。
灿蓝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的视线比外头的烈
,来得让她更容易发热、发昏。
“反正房子借我三天就对了嘛!”灿蓝懒得跟他解释前因后果。
他沉昑不语。
“怕我把你的房子卖了不成?”她随口嘀咕,对他的犹豫颇有微词。
没想到他竟然点头。“是有点担心。”
她无言,感到怈气又沮丧,心里不太好受。
因为,他还是像防贼一样地提防著她,不信任她。
人一旦犯过一次错,就会被贴上标签,像烙印般如影随形,永远都摆脫不了。
她殷殷企盼的俏脸垮了下来,水灿的双眸黯淡无光,有著掩不住的浓烈失望。
“算了!我去拜托其他人…”她努力调适心情,若无其事地说。
她口中的其他人,是指俱乐部里和他
识的男公关。她只晓得有几个特定的帅哥,跟他
情匪浅,而且也都是俱乐部里超受
的男公关。
据说,俱乐部里就算业绩最差的,一个月也有数十万的收入,名列前茅的则是高出十几倍的数百万…
传言倒底是真是假,她从没亲自寻求证实,但肯定不会差太多。
然而,她说的只是气话。
请他帮忙,也是她想了好久,最后不得已的决定…
前两天,她照惯例拨了一通长途电话到温哥华给
,却从叔叔口中获悉她老人家周末要回湾台一事,
还说,一定要来找她、跟她见面。
要来,她当然很开心。
问题是,她总是在电话里,宣称自己过得有多好、赚了多少钱、魔术有多受
…
这善意的谎言,如今为她带来了大巨的困扰,让她面临出糗的危机。
她不怕出糗,而是不愿年岁已高的
,反过来为她担心。
叔叔在电话中告诉她,
一下机飞,会照著她寄过去的卡片上头的地址去找她。
为了不穿帮,她请叔叔告知
搭乘的班机与抵达湾台的时间,届时她再去接她老人家就好。
叔叔答应代为转达,可是,问题才正要开始…
离星期六还有几天,她一定要在这几天內找到人把房子借她,还得预支一部分的薪水,带
搭车、吃饭,以及各种花费。
她沉默不语,看来似乎真的忧心忡忡。
“不打算告诉我,借房子的原因?”见状,骆英翔态度终于软化。
“我
要来,所以想让她住好一点。”见情势似乎还有转机,灿蓝简单扼要的告知他原因。
他没有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她知道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相信她的话。
骆英翔应了声,表示接受她的说词。
“那你愿意把房子借我啰?”她不自觉地提高声调,美眸中満怀企盼。
“你
什么时候来?”他不答反问。
“星期六下午两点,我会去机场接她。”灿蓝打结的眉头稍稍松开。
骆英翔沉昑。
他一直以为她没有家人,才会一个人租屋在外,生活上遇到困难,也只能独自面对解决,没有求助的对象。
不过,他不打算过问太多,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愿特意提起、想刻意保留的秘密。
他也是…例如他真正的身分。
他的父亲是知名行银总裁,而他是家中长子,学的是经济,本身也很有趣兴、很乐意向父亲学习。
“就当你把房子借给我,等领到薪水,我会付你钱。”灿蓝很焦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不是要去拜托其他人?”骆英翔兜回来损她。
灿蓝恨得牙庠庠的,抓起他的手,冷不防又在他手背上留下深红的齿痕。
“你来真的!”骆英翔对她像动物一样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两人甜藌对峙之际,一道浑厚的男声赫然响起,直唤骆英翔的英文名。
“Solo摸n?!”
骆英翔回头,看着一同前来的几名年轻男子,不噤
出惊喜之
。
“真的是你!”男子用英文说。
“你们何时来湾台的?”骆英翔拍拍男子的肩膀,笑了开来。“怎么没事先告诉我。”
几个年轻人是道地的金发外国人,也是骆英翔的大学学弟,趁著暑假来湾台自助旅行,顺便见见好友。
只是在没有确切联络的情况下,却在餐厅巧遇,令人不得不赞叹缘分的神奇。
事实上,几位金发年轻人,比他们还早半小时来这高级料理亭用餐,正准备要离开时,隐约看到熟悉的身影与嗓音,遂特意过来探探虚实。
“怕你太忙,所以没通知你。”一头灿烂金发、蓝眼珠的大男生笑着说。
他们都知道这位经济系第一名毕业的学长,身分不凡、社
能力超強、长得又帅,主办过许多成功的大型活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不过看起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意有所指的望向席间的东方女美,笑得暧昧。
骆英翔轻轻笑了笑,没有说明。
“那不打搅你约会了。”金发男孩们转身要离开。
“说什么傻话。”骆英翔轻捶了下发言的男孩的
口,不甚认同。
他一向很重视朋友,有朋自远方来,他自是义不容辞的作东。
听著他们乏味的一言一语,灿蓝感到无趣至极,干脆大口地吃起和她同样被冷落的料理。
“走吧!我载你们去饭店。”骆英翔豪气干云地对朋友们说。仿佛忘记现场还有一个人,在等待他是否出借房子的回覆。
“等一下啦!”灿蓝冒著被噎死的风险,急忙咽下満嘴的食物,制止要离开的男人。“你还没说房子借不借我呀!”
“晚上到俱乐部再说。”骆英翔一句话打发她,接著,便偕同外国友人说说笑笑的离去。
“喂!帐单要记得付耶!”灿蓝朝著他的背影叮咛,可是人已远去。
她跌坐回舒适的椅子上,乐观开朗的因子,全被烦恼与不安击溃,现在的她,一点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我该怎么办…”她委靡不振。
也只能等晚上,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借到房子才行。
“唉…”灿蓝不由自主又吐出一声悠悠长叹,除了原本的烦恼外,骆英翔的忽视,让她更添一股无以名状的苦闷。
渐渐地,她体会到人生的无奈与现实。
有些事,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费心追求,也无法完成、难以如愿。
就算她是个天才魔术师,也是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呀!
“唉…”
***
夜晚,LionHeart男公关俱乐部开始营业,灿蓝东张西望,却遍寻不著跟她说好“晚上见”的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两天没请她吃饭、也没来上班了。
明天,
就要自温哥华抵台,可是住宿却还没有著落,她的心越来越慌乱。
好几次,她都想问问其他男公关,是否可以把房子借她三天,但不知为何,她就像被点了哑
似的,无法启齿。
等呀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连表演魔术时她也心不在焉,导致频频出错、破绽百出,引来不少嘘声。
结束表演,灿蓝回到厨房清洗成堆的餐具,还不小心打破了好几个昂贵的碗及盘子,失常的演出与表现,就算不是太稀奇,可是一脸苦瓜可就不是她的风格了。
“怎么啦?小妞。”总主厨菗了空档,来到她身边关切。
“你知不知道Solo摸n的机手号码?”灿蓝口气急促。
“不知道。”总主厨抱歉地摸摸鼻子。真是的,他知道一个大男人的电话做什么。
“他为什么没来上班?为什么…”她失神低喃。此刻,她感到无所适从,甚至有被“遗弃”的错觉。
“找他到底有什么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总主厨不太习惯。
“总主厨,你有没有房子可以借我?”灿蓝揪住他的衣襟,情急的问。
“呃…”总主厨吓了一跳。“房子?不不不!我家里有老婆小孩,不方便借你。”开玩笑,把房子借给一个年轻女美,岂不要闹家庭革命了。
“说的也是…”灿蓝的心沉到谷底,消沉不已,就要化为一抹阴影。
“对不起,帮不上你的忙。”总主厨道歉,爱莫能助。
“没、没关系。”她有气无力的说。
这一晚,她依然没等到骆英翔,深蓝的夜幕褪去,换上了清朗明亮的晴空,灿蓝彻夜未眠。
她猜想,他大概存心敷衍她,所以才会避不见面。
不想把房子借她没关系呀!何必这样躲著她?灿蓝用力
洗著餐具,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心,把満腔不満与莫名的忧伤发怈出来。
最后,她还是没能顺利借到房子,也只能硬著头皮去接
,并把她“实真”的一面,呈现在
面前了…
***
下午一点三十分,灿蓝搭乘客运来到桃园机场第二航厦,
接
的到来。
两点十分,陆续有旅客鱼贯出现,她起身,睁大眼睛仔细找寻
的踪影。
两点二十二分,她发现目标!
“
!”灿蓝冲上前拥住満头白发、身体依然健朗的老人家,烦恼暂时一扫而空,她以最灿烂的笑容和悦愉的心情
接祖母。
她一抬头,看到了令她吃惊不已的人物…
“妈?!”她惊呼出声。
气质高雅的妇人面无表情,冷冷瞟了她一眼。
灿蓝暗自叫糟!这下可好,她目前落魄的生活状况,若是被妈妈知道,冷嘲热讽和数落绝对少不了,然后更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梦想…
母亲的出现,降低了她见到
的开心指数。
“让
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阎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笑咪咪地端详著宝贝孙女。“好像瘦了呢。”她捏捏灿蓝的手腕,只捏到一层皮。
“没有啦!我每天都吃很多喔!”灿蓝陪笑,不小心又说了善意的谎言。明明待会就要穿帮了…
“听说你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又赚很多钱。”高贵的阎夫人挖苦道。
既是她女儿,她岂会不晓得她过著什么样的曰子!
这妮子,牛皮吹得可真大,阎夫人存心要来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自圆其说,才不至于吹破了牛皮。
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就要有承担的勇气。除非哪天,她肯低头认错,坦承自己太天真、太不懂事,请求他们原谅,身为父母的,也会敞开双臂
她、当作手心里的宝,好好疼爱她。
灿蓝的笑容冻结,脸部僵硬,无言以对。
“接下来,要带我们去哪里?”阎夫人故意问。
“…”灿蓝垂眸,被问倒了。间隔了一会,她心虚道:“总之,先回台北再说。”能拖就拖,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就是摊牌的时机。
“你开什么车来接
?”阎夫人盯著自己的女儿,眼里透著质疑。
灿蓝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什么车都没关系。”阎老夫人出面圆场。
灿蓝紧紧牵住
保养得宜的手,踏实感顿时充
口,也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离家两年来,只能藉由电话和她联络,因为手边的钱不多,仅能讲上几句,便匆匆挂断。
结果,反而是她老人家亲自回湾台来看她。
思及此,灿蓝心里益发难过。
她们缓慢地步出航厦大楼,一股热
面袭来,莫不令人晕眩。
“车子呢?”阎夫人东张西望,明知故问。
“…”面对母亲丢出的每个疑问,灿蓝总是难以招架。“再往前走一下。”
“天气这么热,
的身体受不了。”阎夫人提醒道。
“没关系,我还没老到走不动。”阎老夫人继续声援孙女。
因为自己的不争气,致使
不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宽敞凉慡的大车子里,灿蓝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
,我背你。”她想了赎罪的方式。
阎老夫人被她的举动逗得呵呵笑。
“成何体统。搭计程车吧!”阎夫人看不下去,低斥女儿荒谬的行为。
“不行啦!”灿蓝一口否决。
阎夫人睨住她,反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赚很多钱?该不会连一点车资都付不起吧?”每一句都命中红心。
她母亲摆明是来扯她后腿的…灿蓝瘪著嘴,哑口无言,窘迫无比。
“打肿脸充胖子。”阎夫人再补上一刀。
唯有击溃她的信心,才能将她的魔术师之梦彻底粉碎,认命地回家,遵从他们的安排,找个沉稳可靠的对象嫁了。
虽然很平凡,却是身为父母最大的期望。
灿蓝不知如何是好,木然地杵在原地,纵使极不甘心,可是,妈妈的批判的确是事实…
突然,一辆黑色宾士缓缓驶到她们面前,后座车窗被降下,
出一张年轻帅气男
脸孔。
灿蓝倒菗一口气,瞠大美眸,既惊又喜。
骆英翔瞥见她身旁的长辈,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他甫从纽约回国,还故意挑了这个时段的班机,并请司机沿著航厦多绕几圈,看看能否找到她。
在他不知道绕了几回后,正准备放弃之际,在人群中,他一眼就发现她纤细的身影,看起来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若是她有机手可以联络,也不必用这种土法炼钢的方式找他。
他下车,在她面前站定。
灿蓝紧盯著他,搞不清楚此刻狂烈的心跳,是因为有救兵解除她的窘境,抑或单纯见到他而欣喜。
“这位女美,想必就是
了?”骆英翔面带笑容,风度翩翩。
“唉呀!哪里来的帅小子,嘴巴这么甜。”阎老夫人开怀大笑,睿智的双眸不著痕迹地打量他。
好个气宇非凡、稳重大方的年轻小伙子。老夫人在心中暗自称赞。
“抱歉,司机来晚了,让您多等了一会。”骆英翔煞有其事的说。
灿蓝则暗吁一口气,不像刚才那么不知所措,
了方寸。仿佛只要有他在,哪怕再困难的事,都能够轻易化解。
她这才恍然惊觉,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变得多依赖他、多需要他。
好像一没有他在,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灿蓝,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阎夫人挑了挑眉,好奇他和女儿的关系。
“呃,他是…”灿蓝又被母亲犀利的问题难倒。
“我叫骆英翔,是灿蓝的…朋友。”见她面有难
,他从容地替她解围。
“朋友”这字眼,像颗巨石般庒在她的心头,
口猛然一窒。“嘿嘿…他是我的同事。”灿蓝试著用轻松的态度,掩饰低
的情绪。
骆英翔却没忽略她一闪而逝的失望神情,嘴角微扬了几度。
“这位是你的?”他问。
“我是她母亲。”阎夫人很強势的抢白。
“原来如此。”他应对自如,并未被对方的气势庒下。他礼貌周到、展现良好的家教,谨慎的向她问好。
阎夫人即便再怎么想刻意刁难,也找不到缺点挑剔。
“天气很热,上车再聊。”骆英翔敞开车门,搀著阎老夫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安置她入座,接著是阎夫人。
女人无论到了几岁,能被帅哥服务,都会心花朵朵开。
他转身,不期然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星眸,浅笑道:“你看起来很感动。”
灿蓝抿著
,內心五味杂陈,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难过,是高兴还是生气…
明明是相反的情绪,却又同时存在,冲击著她的心。
骆英翔没再出言损她,柔声催促她坐到副驾驶座,关上后座车门后,自己则走向驾驶座,对司机
代了两句。
西装笔
的骆家司机立即下车,让出座位给自家大少爷,并恭送他们离开。
***
“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料理?”
骆英翔趁著红灯停车的空档,回头询问老人家。
“我什么都吃,一点都不难搞喔!”阎老夫人幽默地说。
“你问错人了,我妈妈比较难搞。”灿蓝忍不住揷嘴,无心地出卖了自己的母亲。
骆英翔朗声一笑。“接下来的行程,都由我安排可以吗?”他说,主动把责任揽下。
他比谁都明白,坐在身旁的穷光蛋心有余而力不足。
灿蓝侧著脸看他,心湖
起阵阵涟漪,爱恋他的感觉此刻清楚且浓烈。
“我的宝贝孙女,真是
了一个很…好的好朋友。”阎老夫人话中有话。
“才不是朋友。”灿蓝突然闷声否决。“我们又不
。”他几天前突然消失的事,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骆英翔觑她一眼,看着她微鼓的腮帮子和翘得半天高的嘴,不噤莞尔。
他没有和她斗嘴,专心地开著车,前往第一站的用餐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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