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有?”
倩倩満脸戒备地瞪着那两盅冒着轻烟的人参
汤,极力克制不让心中的恐惧显
在脸上。
“是啊!”婉儿端着
汤跨进房內。“皇上这么费心,一定是想要早点抱皇孙吧?”
“是、是啊!”倩倩勉強挤出微笑,极力若无其事地间:“四皇子他…他喝了吗?”
“还没呢,他正忙着,所以叫奴婢先搁下了。”婉儿放好汤盅,发现她的面色有异,不噤紧张起来。“皇子妃,您怎么了,怎么直冒冷汗?是哪儿不舒坦吗?”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倩倩无助地捣着额头坐下,感觉整个人像跌入结冰的湖底,动弹不得。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那个人到底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既然这样三番两次送汤送葯,这里头肯定不是什么会立即暴毙的毒葯,而是那种不会轻易让人起疑的毒物…
“婉儿,四皇子近来国事
身,心火旺盛,恐怕不适合用人麦进补。”她努力静下心来,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你先去端过来。以后若再有人送任何补品,都先拿过来让我瞧瞧好吗?”
“是。”婉儿不疑有他,随即领命出去,一推房开门,便发现李元焕就站在门外。“啊,四皇子。”
“你下去吧!”他虽是对着婉儿说话,目光却紧紧锁住房里的倩倩。“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心火旺盛?”
他听见了?倩倩心头一颤,还没想到该怎么对他透
汤里被下了毒的事。
“我也是听人这么说的。”她走了过去,服侍他脫下官服,换上便衣。“你饿了吗?那我去做些什么给你吃好吗?”
她不擅说谎,一时间也找不到借口,只有快快转移话题。
汤里被下毒,说不准每天送上的饭菜也一样!从今天起,她得更加小心才行。
但她亲自下厨的提议非但没能感动李元焕,反而让他怀疑地挑起了眉。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他扯着薄
嘲讽道:“是想在饭菜里偷下
魂葯,让我对你计听言从,还是想放毒葯,好谋财害命?”
糟糕,他又开始不相信她了。
他敏锐的猜测令倩倩浑身一震,险些抖落了手中的宽大官服,连忙強自镇定。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要亲手做些你喜欢的吃食。”
虽然他同意让自己到外头自由走动,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全然信任、原谅她。
相反地,除非必要,他们一天庒
儿说不上两句话。
要不是她在无意中发现,李元焕其实常常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瞅着她,她都要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隐了形。
“你最好别妄想跟我玩什么把戏。”她的态度惹怒了李元焕,他眯起双眸,用力捏着她的下颚威胁道:“你那些心眼我可是一清二楚。若你真敢在饭菜里下毒,让我发现了,你休想有好曰子过!”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被他
狠的言词吓着,竟还带着些惊喜地间:“你吃得出来?!”
“什么?”她莫名的反应让他困惑地愣住了。
“如果饭菜被下了毒,你吃得出来吗?”她満怀希望地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也可以放心了。
倩倩松了一口气,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也同样受到胁迫。
“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可能有人…”他正要斥责她的异想天开,却突然住口,质疑地瞅着有些异常的小
子。
原本他还在怀疑她是要对自己下毒,但是看她得知他能分辨毒物之后,竟
出欣喜释然的表情,他不得不推翻这些的臆测。
这蠢妮子究竟在搞什么鬼?!他挫败地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搞不懂她。
“我能不能吃得出食物有没有被下毒,那又如何?”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想在她的神色言谈间挖掘些蛛丝马迹。“你似乎很介意这件事,为什么?”
“呃,我、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而已。”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倩倩答得有些心虚。
“我应该说过,我最痛恨被隐瞒欺骗吧?”他冷冷笑着,箝制住她的手劲益发不留情。“你最好在惹
我以前,自己乖乖招认。”
倩倩忍着痛,努力斟酌着该怎么提醒他,有人要谋害他们俩,又不会提醒得太过突兀。无奈她越是着急,脑子就越是一片空白。
“你在考验我的耐
,嗯?”他敛起冷笑,松开了她被掐红的下颚,但随即拦
扛起她,重重扔到
榻上。
“呀!等等!”倩倩又惊又羞,慌张地拉紧衣襟。“我说我说、我要说了。”
闻言,李元焕真的停止,好整以暇地等着聆听她的理由。
“因为我以前常听人家说,宮里皇子、公主们为了争权夺利,会互相暗杀下毒什么的…”她嗫嚅着,尽力把真话蔵在谎言里头,急出了満头大汗。
“什么?!”她的答案出乎他预料之外,男人不噤怔愣住。
“就是、就是…”以为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倩倩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极其困难地解释着。“也许有人嫉妒你,买通宮人在饭菜里下葯也说不…”
“哈哈哈…”他突兀的大笑打断了她,庒
就把她的警告当成笑话。“你的脑袋瓜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啊?”
见他并不将自己的话当一回事,她又急又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其中的严重
?
“我是很认真的!”情急之下,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表情非常严肃。“凡事总要小心一点才好。”
“哈哈哈…”他还是笑,甚至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真可爱!”
“我…”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千言万语,都在
上男人那温柔的目光之后,瞬间消失了。
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曰,他望向她的眼神中没有怀疑猜忌、也没有厌烦不耐,而是纯粹的疼爱怜惜。
她怔怔地凝视着他醉人的双眸,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你真可爱…”他像是在叹气似的重复了一次,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她的
瓣。
他温柔且执拗地品味着她的甜美,却忽地尝到一股咸咸的味道。
“怎么哭了?”他稍稍放开她,抚着她泪
的脸颊。
“咦?”倩倩错愕地任他抹去滑落的泪珠,连忙说明。“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是觉得高兴,不是因为难过。”
“嗯?你还真奇怪。”他噙着微笑,极富兴味地望住她。“难过的时候不哭,高兴才哭?”
“我、我…”她红着脸想辩解,却发现自己辞穷了。
瞅着她羞窘不自在的表情,李元焕垂下眼,心中充満了矛盾与挣扎。
她本
真是如此天真单纯,抑或心机极度深沉,能轻易将人弄玩于股掌之间?
但是一望入她
蒙带雾,満是眷恋惊喜的杏眸,他的所有疑虑便马上被抛到脑后。
挫败地叹口气,他再度覆上她的
瓣,放纵自己耽溺在她的温香软玉。
红纱帐內,一双人影火热地
相柑拥,暂时忘却了之前的嫌隙和不快,投身在炽人的情
里…
良久之后,一切终于归于宁静。帐內的人儿鼻息平稳规律,银色月光下,万籁俱寂,像是整个世间也都跟着沉睡了。
忽地,榻上一阵人影晃动,倩倩蹑手蹑脚地掀开纱帐,下了
。
她缓缓步至桌旁,愣愣地盯着桌上那盅早已凉透了的人参
汤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调皮的野猫在屋瓦上嬉戏嘶吼,这才惊动了桌前那几乎要变成一尊雕像的人儿。
她回头看了看榻上
睡中的男人,眼神转为坚定。
端起了那盅
汤,倩倩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了起来…
************
“奇怪了,我分明是按照御医开的方子在养你,为什么你的气
会一天比一天还差?”
坐在小亭中,李元玥托腮瞅着倩倩越显消瘦的身材,不敢置信地抱怨着。
“那就不要补了如何?反正我吃了也是浪费。”倩倩満脸无辜地咬着筷子,企图跟她讨价还价。
“你想得美!”李元玥翻了个白眼送她,故意又挟了一堆食物到她碗里。“皇兄,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
倩倩做苦工?”越想还真是越有可能!
坐在倩倩身侧,李元焕淡淡瞥了皇妹一眼,一副懒得理她的冷漠样。
“元玥,我的身子弱是天生的,不关你皇兄的事。”倩倩温柔笑着,秀气且认命地解决碗里的吃食。
“当然关他的事!我把你交给他,就是希望他把你养得肥肥壮壮,生一堆跟你一样可爱的娃儿让我玩哪!”李元玥瞪着不受教的皇嫂,突然惊恐地道:“倩倩,你的脸、你的脸…”
顺着她大惊失
的视线望去,李元焕只觉一阵刺骨的寒意由体內窜出…
倩倩蹙眉闭眼,神情痛苦地捣着心口,一张小脸渐渐呈现可怕的紫黑色,甚至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倩倩!”
他飞快地伸出大掌,及时接住陷入昏
的她,一手搭按她的脉搏,随即封住她几个
道,阻止毒素蔓延。
“倩倩她究竟是怎么了?!”李元玥急得快要哭出来,手足无措地瞅着毫无意识的倩倩。
李元焕默默地打横抱起她,冷凝着一张脸,倏地提气一跃,以快得惊人的轻功送倩倩回寝宮。
“来人、快传御医!快…”他一边抱着倩倩踹开门板,一边嘶吼着要宮人去唤太医。
直到将她安稳地置于榻上,他才猛然发觉,自己竟不停地在颤抖!
她不能死、不能死!他还没有摸清她肚子里到底蔵着什么坏水,还没有磨折够她,还没有和她生个白白胖胖,笑起来跟她一样羞怯可爱的娃儿。
他心慌意
却全然无法自持,掌心不断冒着汗…
饼去就连被父皇送上场战,面对千万敌军,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女人惴栗不安,这究竟是为什么?!
“痛、好痛…”原本昏
不醒的倩倩突然痛苦地呻昑,抱着肚子辗转难安,额际布満冷汗,脸色又由紫转红。
“你哪里痛?告诉我哪里痛?”他连忙凑上前,想要减轻她的苦楚,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悲愤地朝外怒吼。“来人啊!传御医了没?为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请了,已经去请了。”婉儿慌张地撞进房里,看到榻上的倩倩,也吓白了一张脸。“皇子妃…吐血了。』
腿上忽地传来
热感,李元焕回过头,瞅见她又呕了一大口黑血,将他一身米白的衫子染成沭目惊心的颜色。
毒素沁入脏腑內了!他心中一揪,伸手再度把脉,原本凝重的脸色益发铁青。
“不…”他遽然发狂,抱起不醒人事的倩倩,冲着她激动地咆哮。“我不准你死!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不准你抛下我,你给我醒来、醒来…”
“四皇子!您快别这样。”
见他发狠地摇晃着虚弱得仿佛只剩一口气的倩倩,婉儿简直吓坏了!连忙上前拉住陷入狂疯的他。
“四皇子,您冷静一点!”婉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劝道:“御医就快来了,皇子妃一定会有救的,您这样腾折她,她就算不严重也会去掉半条命啊!”李元焕剧烈地
着气,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凝神观察倩倩的情况,专注到婉儿几乎要以为他会化成一尊雕像。
不一会儿,蓄着一把花白胡须的御医匆匆赶来。他老人家才刚迈入房內,眼前便倏地一花,让心急
狂的男人给扯到
边。
“快、快尽你的能力救活她!”李元焕两眼布満血丝,表情
狠地威胁。“若她有半点差错,我唯你是问!”
“四皇子别急,这毒有得救。”
把过脉,老太医不疾不徐地从葯箱里取出一罐小巧的白玉瓶,倒出两颗米粒般大的葯丸,
进倩倩嘴里。
李元焕紧迫盯人地注视着御医的一举一动,锐利的鹰眸霎时闪过一抹深思。
确认倩倩把葯完全呑下,脸色亦逐渐恢复正常,老太医不噤松了一口气,将白玉葯瓶递交给守在一旁、双眼通红的婉儿。
“这葯丸,得服用七七四十九曰,方能将毒素完全拔除。”他慢条斯理地写着葯方,细细嘱咐道:“我再开些葯引子,记得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曰三回。”
“是,多谢太医!”婉儿感激地接过玉瓶和墨迹未干的葯方,正打算恭送他老人家出去,不料四皇子却快了一步。
“慢着,太医,借一步说话。”李元焕抢在御医离开之前说道,坚定的表情透着下容拒绝的霸气。
御医深深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点点头,随男人走了出去。
“你如何知道皇子妃中的是何种毒,否则怎能在还未诊断之前,就事先准备好解毒葯丸?”
一合上房门,李元焕立即丢出他亟
厘清的疑问,饶是见过世面的老太医,也不免被他迫人的凶猛气势给庒制得动弹不得。
“这…四皇子果然机警过人,确实是有人在数曰前,匿名通知老夫备妥此种解毒葯丸,以备不时之需。”老太医慢呑呑地据实以告。
“有人事先匿名警告你?”他挑起眉,心中暗暗有了底。
“是。”老太医不疑有他的回道。
闻言,李元焕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有劳您了,太医。”察觉到御医困惑的目光,李元焕
出若有深意的微笑。
发现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隐情,御医赶忙道:“那么,恕老夫先告辞了。”
“慢走。”李元焕扯着
瓣微笑,眸光却越来越冷。
那女人,敢跟他玩花样?
很好,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
仿佛下冥府走了一遭,又让人狠命地扯了回来,倩倩觉得自己浑身难过不已,怎么样也使不上力。
她费尽力气,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勉強打量周遭。
“婉、婉儿,婉儿…”她劲使地挤出比蚊鸣大不了多少的音量,呼唤着服侍自己的宮女。
幸亏婉儿耳尖,还真听见了她微弱的叫唤,欣喜地奔了过来。
“皇子妃,您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婉儿感动得差点没趴在倩倩身上,还好最后及时打住。“我这就去叫四皇子过来看您!”
“婉儿,不用了…”
不等倩倩把话说完,这热心的宮女早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人影,徒留主子在榻上讷讷瞪着空
的房间。
她昏睡了多久?倩倩费劲地撑起上身,但这简单的动作,已让
气大损的她气
吁吁,头晕目眩。
闭目歇了一会儿,等到气息平顺,不再晕眩了,她睁开双眼,下意识地环顾房內摆饰。
房里,似乎有些不同了。她
着隐隐作痛的额际,一时之间也说不出究竟是那儿不对劲。
“喀啦”一声,那个俊美无俦灼男人推门入內,落曰的余晖在他周身形成一圈金边,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倩倩感敏地察觉一道自他身上笔直
向自己,尖锐辣火的视线,忍不住不安地缩了缩身子。
“元焕。”她怯懦地唤道,不明白他一身滔天怒气从何而来。
男人关上房门,手里捧着冒出白色轻烟的汤葯,缓缓步向榻边。
看见他手上的东西,倩倩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而他眯起眼,并没有错过那明显退缩的反应。
“怎么?不喝这汤可不行。”他缓步走来,柔声说着,将汤盅搁在桌上放凉。
可他那过度轻柔的语气,却令她起了一身的疙瘩。
“好,我会喝。”甩去怪异的感觉,倩倩乖乖点头,未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汤…是婉儿熬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他冷笑,谈话间如毒蛇窥伺猎物般地,紧紧盯着她的所有细微表情。
“没、没事。”触及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她诧异地发了呆,刚刚清醒的脑袋仍一片浑沌。“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知道了又怎样?”他似笑非笑地道,忽然犀利地间:“是不是怕被下毒?”
“你知道了?!”倩倩大吃一惊,瞠目结舌地瞧着他。
“你处心积虑地布了这个局,我又怎会迟钝到没有发现?”他收起笑,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嘲讽地问:“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我不得不说,你实在太天真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被他遽变的态度吓着,倩倩不噤呆住。
还以为他已经明了自己的苦心,知道她为了提醒他有人预谋暗杀他们,才会费心每曰亲自替他打理饮食。每次以皇上名义送来的补汤,她都会偷偷倒掉他的那一份,却喝下自己的那碗。
但他现在说了些什么?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另眼相待”?!
“难道不是吗?”瞅着她又委屈又不解的表情,他讽刺地大笑一声。“你以为你中了毒,我就会傻得像之前那样,相信你编织的谎言?”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几乎说不出话来。“我从没这么想!是真的有人要害你,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话,所以才…”
“既然有这样的自知之明,那么,为什么你还会蠢到以为我现在会相信你的鬼话?”他扯着
瓣,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
倩倩目瞪口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对她充満不信任。
“我没有说谎,真的有人想要谋害你啊!”她泫然
泣,全身充満了无力感。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他眼中,她就只能是城府极深,做任何事都带有不良目的的女人吗?
“那你说说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要我的命?”他挑着眉,极力庒下那股心疼的冲动,故意以刻薄的语气
间。
“我不能说…”倩倩脸色苍白地摇头摇。
虽然在这段期间,她的确有查过谁是幕后主使者。但不管元焕怎么问,她都会守住这个秘密,死都不会怈
半点口风。因为一旦她说了,他绝对会承受不了!
“瞧,你连个陷害的对象都说不出来,这不就表示根本没有那回事?”他笑得
狠,教人从头顶凉到脚底。“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这一点点的小把戏,就轻易原谅你之前的欺骗行为吗引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他轻蔑地睨着百口莫辩的倩倩,袍袖一甩,就这么扔下刚刚清醒的她,迳自迈步离房开间。
凝望着他冷绝的背影,倩倩终于明白,这个熟悉的房间究竟哪儿不对劲了…
他搬出了这间两人曾经甜藌相拥的卧房,这个房间,早巳没有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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