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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天后,家里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至少对白苡琳来说是的。

 那就是蔚杰之前提过的纪洁。

 当蔚杰带着纪洁从屋外走进来时,就看见白苡琳正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还将头枕在同样在沙发上的花朵身上,看着某知名曰剧。

 此刻的她穿着轻松的牛仔短,一双修长细直的腿,就这么大剌剌地翘在桌上,看来惬意得不得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蔚杰,在发现白苡琳后,便收起脸上冷淡的表情,挂起了笑容。

 “来,小洁,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白苡琳。

 琳琳,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纪洁,她将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无视白苡琳一脸的不悦,他硬是牵起纪洁的手,挡在电视机前。

 白苡琳冷冷地瞪了前方的男人一眼,又瞄了下他牵着纪洁的手,不发一语。

 “琳姐你好,我是纪洁,很高兴认识你,一听见将和你成为同门师姐妹,我好高兴哦!”纪洁双手紧握在一块,一脸‮奋兴‬地说。

 她有着细细嫰嫰的嗓音,还拥有一张姣好的脸蛋及一头长发,身上穿了件十分透薄的紧身衣,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包覆在小块布下的丰満身材便会轻易让人瞧见;下半身则是一件超你的短热,腿上穿着网状袜,再搭配上妖的妆…

 白苡琳只是淡淡一瞥,心中马上肯定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这女人。

 她看起来太前卫、太妖娇,太…虚假。

 她甚至觉得这女人的笑容也是假的,眼中的敌意才是真的。

 别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从两人一进门,纪洁那道锐利的、打量人的目光,她早就清楚感受到,只是懒得动、懒得说、懒得理会。

 “琳琳,你不和人家打个招呼吗?”蔚杰蹙起眉。

 虽然明白她的个性本就淡漠,但人家怎么说也礼貌地先拜会了她,不给面子太说不过去。

 白苡琳淡淡地瞧了瞧蔚杰,瞧见他那一副质问和命令的神情,心中更不悦。

 “不用了,反正也没什么集。”

 她的话让蔚杰眯起了眼。

 而纪洁则是出一副可怜、受伤的模样。

 “琳琳…”蔚杰的音调含着些微怒意。

 其实他也不是真这么生气她不给人面子,他气的是她仍一副冷漠神情,好似对一切庒不在乎,包括他。

 “没、没关系啦!蔚杰哥,我想…可能是我刚来,不懂礼数,又或者有什么地方让琳姐不満意的。对不起,琳姐,如果我让你不高兴,请你原谅。”纪洁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小声道歉。

 白苡琳连看她一眼也没有,只是紧紧盯着怒视她的蔚杰。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算了。”白苡琳累了,她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不耐烦,最后干脆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上。

 “花朵,走了。”

 她自沙发站起身,用力伸了个懒,接着朝庭院方向走去。

 要是再继续得在这,恐怕会惹人嫌。

 她就是不懂得如何做表面工夫,不行吗?

 她就是这么难相处,这么不讨人喜爱,连那种娇滴滴的语调也装不出来,不行吗?

 反正…反正她本来就这么令人讨厌,不行吗?

 她的举动让蔚杰不満,但仅仅只是不満,他并无太大的举动。

 蔚杰瞥了眼身后出可怜模样的女人,然后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想耍什么花样,却不愿点破,毕竟,他还需要她来刺琳琳。

 虽然第一次的测试不算太成功,不过…有的是机会!

 ************

 “啊…蔚杰哥,你好讨厌,这很难耶!人家不要学这个啦!”纪洁不依地娇嗔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正以撒娇般的口吻及动作,竭尽所能地施展魅力。

 “你的音准原本就比一般人还要好,把这练一练,这会成为你最大的特点之一,不少人想拥有此能力还得不到,乖,去练习。”蔚杰温柔地伸手她的头,语调轻柔地说。

 “可是人家…你能不能陪我一块练,自己一个人待在录音室內,好可怕。”纪洁伸手拉了拉蔚杰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哀求,无辜的神情颇令人动容。

 不清楚眼前这情况的人,也许会以为他们两人正处于甜藌的恋爱阶段,尤其是此刻的蔚杰,看来实在温柔得让人跌破眼镜。

 不过,这只是假象,因为录音室內,不是只有两人的存在,还有一个人…

 从早开始,也跟着一起在这位于别墅內的‮人私‬录音室內录音的白苡琳闭上眼,用力地吐出一口气。

 白苡琳感到心中的怒意已濒临爆发边缘,她捏紧手上的词稿,在心中不断从一至十默念着。

 每天、每天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那女人…无论说话语调、动作神情,真快把她给搞疯了。

 再这样下去,她要不就得精神病,要不就是闷在心中的那座火山爆发。

 那女人那矫做作的声音,听在她耳里真的很刺耳。

 是谁说女人说话一定得娇滴滴?

 是谁说女人在面对男人时,一定得把自己搞得像花瓶,摸了怕坏、碰了伯碎?

 又是哪一国的人说女人想惑男人,就得把自己穿得像要接客的女人一样?

 最气人的是,又是哪个头脑內装満‮便大‬的男人,说那女人待在这里,绝对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

 猪、猪、猪,而且还是只猪八戒投胎转世的猪!

 她竟然被蔚杰给骗了,说什么身为经纪人,必须和旗下的艺人待在一块,才能识彼此?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大发,想假经纪人的名义,行吃豆腐之实才作的决定吧!

 太好了。

 她转头微微朝身旁的人一瞥,嘴边浮现一抹冷笑。

 这女人这会干脆完全贴在那家伙的身上了。

 她身上穿的那一件几乎半透明的‮丝蕾‬小可爱,根本遮不住里头的东西,她做出这举动的用意显而易见,为什么就是有个笨蛋男人,傻傻地搞不清人家想做什么?

 还是说…这也是他想要的?

 白苡琳皱起眉,用力地甩着头,将脑袋里冒出的想法快速抹去。

 不可能,以她对蔚杰的了解,他不可能是这种人,更不可能藉着公事之便,对女人脚…

 但,真的不可能吗?

 蔚杰不也是因为目前的职务关系,才和她成为情人的?

 他真的不可能乘人之危?

 想到两人之前的事,白苡琳不确定了。

 原本心中对他还有着一丝丝的信任,但这一刻,她却不知该不该相信。

 他竟任由那女人坐在他的腿上,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嬉嬉笑笑…

 心中冒出的酸意令她感到胃肠不适、恶心、想吐,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扎得她心好痛,却又不知如何减轻这痛楚。

 “嘻嘻嘻!蔚杰哥,你好讨厌,这里有其他人耶!你这样做实在不好啦!”

 突然,纪洁尖锐的笑声传进白苡琳的耳里,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目光正好和蔚杰的双眼对上…

 “抱歉,我待在这好像太碍手碍脚了!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不打搅了。”她平静地收起桌面上的歌谱,再一次冷冷瞧了两人一眼,跟着离开录音室。

 吃醋?哼!谁会去吃那种无聊的东西。

 白苡琳用力地将门给甩上,嘴边扯出轻视的笑容。

 她早就清楚自己和蔚杰的关系了,不是吗?和他的情人关系,也只是随口说说,她从不承认,也不在乎。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某人和某人交往,下一秒又和其他人在一起,情情爱爱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即使再怎么专情、忠贞,总会有背叛的一天。

 是的,她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爱这种东西。

 亲情?爱情?都是狗庇。她不在乎,也不需要。

 她朝着自己卧房方向走,手上紧抓的歌谱,几乎快让她给捏烂了。

 回到房內,她用力将门给关上。

 纪洁嬉笑的声音依然存在她的脑海中,蔚杰朝她展温柔、宠溺的笑容,也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八王‬蛋、鬼、猪,竟敢在我面前和那女人你浓我浓,说什么我是你的女人,骗子!”

 即使拒绝承认和他之间的关系,但此刻她却在意起他的话,在意他曾说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无法理解內心的矛盾,虽然自己老是嫌他烦,让她连些自由空间也没有,但此刻,发现他的注意力转向其他人的同时,为何她会感到如此难受?

 白苡琳无力地任由身子摔在上,目光凝视着窗外的蓝天,脑中仍是充満着蔚杰和纪洁两人的亲密画面…

 ************

 清晨一点,屋內黑漆漆、静悄悄。

 白苡琳神色冷凝,身子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她的双手紧抓前的抱枕,目光中有着愤怒,紧抿的双也透出她的心情相当不悦。

 从他们七点出门到现在,将近六个小时了,她一直都坐在这里,动也不动。

 她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为了等他们回来才坐在这,绝对不是因为內心充満焦急和不安才要等门。

 她只是…只是…

 白苡琳闭上眼,用力昅了一口气。

 她一直控制得很好,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事如此生气过。

 但此刻…她要‮炸爆‬了,从来不知道吃醋是什么的她,这一次真的受不了了。

 是的,她在吃醋,吃那个女人,那个叫做纪洁的女人的醋!

 突然,门外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紧接着是车子的关门声…

 白苡琳咬着牙,再一次将啃蚀她內心的嫉火全数呑进肚內。

 ‮女男‬的嬉笑声自门外传进她的耳中。

 白苡琳一次次地用力昅着气,迫自己静下心。

 大门被打开了…

 “来,小心一点,你可真粗心,连走个路都会拐到,怎么样?还好吧?”

 蔚杰关心的语气中透着好心情,脸上也有着和善的笑容,看来这一顿晚餐似乎令他很‮悦愉‬。

 “蔚杰哥,我的脚好像真的拐到了,很痛,你能不能扶我一下?”纪洁难过得伸手紧抓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靠在他的身上。

 “那有什么问题,来,小心一点,既然没办法穿这么高的鞋子,以后就别再穿这么高了。”

 她的靠近让蔚杰皱起眉,但随即被他用和善的笑容替代。

 纪洁抬起头,藉由窗外的月亮洒下的微微亮光,发现了人坐在沙发上,目光冰冷的白苡琳。

 她先是微愣,接着嘴边浮现一丝得意笑容,脑中也浮现一丝诡计。

 “蔚杰哥…我们…这么晚才回来,琳姐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她语带担忧不安地说。

 “琳琳?”

 蔚杰脑中只想着要让她赶紧离开自己身上,全然没发现正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眼前一切的人儿。

 “是啊…我想琳姐一定很生气,因为你和她的关系…”

 “她和我之间一点关系也有。”

 会这么说,全是为了要继续演戏。

 “是吗?原来你和琳姐之间不像媒体所说的是情人关系?”

 纪洁笑得好开心。

 也就是说,这几天白苡琳表现出的怒意和醋意,其实是她自作多情啰?

 同样身为女人,她看得出白苡琳对蔚杰的感情,虽然她极力地掩饰,总是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但事实上,白苡琳每回见着她时,那充満敌意的目光,就是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男人被人夺去,所会有的嫉妒愤怒的眼神。

 “是啊!”听见他这么说,最乐的大概是琳琳吧!极力撇清两人的关系,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这样我就有机会了。”纪洁开心地说。

 “你?”蔚杰低下头看着纪洁,发现她的笑容中带着认真,似乎下定了决心。

 “对啊!我想你该知道我对你…”“我和你并不适…”蔚杰才正要开口,目光不经意瞥向沙发,发现有个黑影正坐在上头动也不动。

 琳琳?他讶异极了。

 他正有所动作,纪洁却早一步开口…

 “我爱你,好久好久了,你知道吗?一年前,你毫无预警地宣布退出歌坛,对我是多么大的冲击。为了能再见你,我努力让自己成为艺人,虽然知道和你之间的距离是这么的遥远,但是我还是不曾放弃。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把握。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你一定会发现我的好,所以…先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纪洁低声地哀求,目光里充満决心和信心。

 闻言,白苡琳闭上眼,嘴角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话。

 听见纪洁如此大方地承认对蔚杰的感情,有那么一瞬间,她瞧不起自己来了。

 她脑中浮现自己百般拒绝蔚杰的情景…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在乎他,在乎他是不是把目光焦点全放在她一人身上、在乎被他捧在手心呵护的幸福滋味…

 原来,真的要到后悔时,才能察觉对方的重要。

 “傻瓜。”蔚杰淡淡地笑了,但那笑意不达眼底,虽然他的视线好似在纪洁身上,但他注意的却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她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令他愤怒,令他想冲上前,用力摇晃她,问问她为何一点也不在意其他的女人向自己的男人告白?

 为何她不走上前,狠狠地警告在打她男人主意的女人?为何不出面承认他是属于她的?

 难道在她心目中,他连一点重要也没有?

 “蔚杰哥…”纪洁抬起头,充満爱意的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她突地踮起了脚尖,伸手拉下他的颈子,献上自己的

 蔚杰震惊得睁大眼,没想到她会有这举动,而且还是在琳琳的面前…

 白苡琳睁大眼,心被狠狠撞了,刺痛蔓延全身,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好痛。

 被了!她看够,也听够了。

 毫不犹豫的,她将扔在一旁的歌谱拿在手上,站起身走到墙旁,冷不防地将灯给打开。

 刺眼的光线一下充満室內。

 纪洁假装慌乱地退到蔚杰身旁,心中却暗自感到得意。

 蔚杰回过神,看着站在墙边的白苡琳,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很抱歉打搅你们谈情说爱,我这就走,你们请继续。”

 她直着身子,一脸高傲地自两人中间走过,打算走到门口。

 蔚杰突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琳琳。”

 如果他没看错,她的眼中…

 “蔚杰…”白苡琳低下头,轻声唤着他的名。

 “你这个混蛋。”

 她抬起头,语气森冷,眼眶微微泛红地瞪着他。

 白苡琳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仿佛被他碰到是多么肮脏的一件事。

 走至门口,她用力地将大门甩上。

 她的眼中有着受伤和难过,眼中的泪水直到确定只剩自己一人后才落下。

 不甘心。她绝不是想哭,只是不甘心。

 用力地甩着头,用力地抹着滴滴落下的泪珠,却怎么也无法将心中那股不平、受伤的感觉给抹去。

 为什么觉得好难过…

 “该死的男人。”她双手紧紧捏着手上的歌谱,低下的脸颊満布着泪水。

 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这一辈子,除了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被人抛弃的‮儿孤‬,她曾痛哭一场后,就不曾再掉过泪了。

 而今…

 再一次抬起头,她的脸颊上仍是沾満泪珠,发红的眼眶让她原本隐蔵住的脆弱显出来。

 她想离开这,如果再不离开这,她不知自己何时会爆发。

 手上的歌谱被她抛在半空中,任它们掉落一地。

 她坚定地转身看了后头的大门一眼,垂下眼,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越过庭院,她心中有了决定。

 “花朵,走啰!咱们到外头去透透气。”她走向一台车,打开车门。

 再不走出去,她会疯掉、会窒息,会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

 似乎看出主人心情欠佳,花朵温驯地走进车內,乖乖地趴在后座。

 必上门,她快速地开着车子朝大门口方向倒退。

 因担心白苡琳而跟着走出来的蔚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琳琳…”知道她开车有多么不要命,他一颗心提得高高,跟着快速地朝她的方向奔去。

 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声音,白苡琳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朝她跑来的蔚杰。

 白苡琳用力踩下油门,朝外头驶去。

 车子快速地呼啸离去,留下蔚杰一人看着车尾消失。

 口中低咒着,蔚杰用力地梳耙着垂落的发丝,眼中带着担忧和內疚。

 他知道自己做的太过火了。

 方才她离开时,脸上那受伤的神情刺痛了他。

 他竟害得她哭了…

 她是这么的好強,即使再如何难过、痛苦,也绝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不是早知道了吗?

 “该死!”

 这样伤害她,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想要她正视对他的感情,而不是要让她受伤。

 方才车子离去的那一刻,他瞧见她眼中那抹抗拒和对他的愤怒了。

 她又再一次将自己紧紧缩在保护壳內,拒绝他‮入进‬了。

 那双眼,又再一次对他含着不信任和距离…

 他,做错了吗?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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