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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衡,你要冷静。”

 “臭小子,你想做什么?”

 “恩恩很可怜了,你不要再欺负她了。”

 “有话好说嘛,你会吓坏她的。”

 “吵死了!你们都给我住嘴!”李衡拉着看起来可怜兮兮、受尽惊吓的古宁恩气冲冲的进家门。“我有话要跟爱哭包说,你们谁敢再说一句,我就带着她走人,到旅馆去说!”

 此话一出,李家一群人马上紧闭嘴。

 旅馆?这小子刚才说了旅馆两个字吗?

 妈呀,他长大了!

 “哼!”“长大”了的小子,扫视众人一眼。“我现在要和她进房间谈事情,需要绝对的安静,以及不受打搅的环境,我的意思你们懂吧?”他咬牙切齿,瞇眼的捺下子警告。

 “懂!”

 “我们不会偷听,也不会吵到你们的。”

 “对,你们尽情的谈吧,我们会识相的闪得远远的。”

 李衡瞪了众人一眼,心知肚明这群人会安份才怪,用力将可怜的小红帽进自己房里,在关上门前再狠瞪警告众人一眼,一声摔上门,上锁!

 门一关上,门板上马上贴上五、六只耳朵。

 而门內,可怜的小红帽正独自面对着恐怖的大野狼。

 小红帽持续没胆的抖缩着“衡哥…我没有妨碍你们约会啊,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小红帽抖颤着声音细细的问。

 “谁说你没有妨碍到我的约会,你的出现就是一种妨碍!”他近她,把她得跳上去,然后缩在角。

 “我…我有说祝你们玩得开心啊?”她不知死活的继续说。

 “你是真心诚意的吗?”他脸色阴沉。

 迸宁恩呑咽着口水,他是在生气她的言不由衷吗?“呃…你、你相信我,我是打从心里希望你幸福的,那个叫清清的女孩很漂亮,你们很登对,郎才女貌的,我、我是真心诚意没有一丝…”

 “够了!”李衡气急败坏的大吼。他叫她给气死了!

 “你…你要相信我!”以为他不信,末了她坚持再补一句。

 他气炸了,一双比正常人大上三分之一的眼睛,死命瞪着她。

 她吓坏了,直接抱起枕头蒙住脸,不敢再多瞄他的眼睛一秒。

 太杀了!

 “古宁恩,我现在数到三,你给我把枕头丢掉,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然你就…”

 “我丢了!”他话还没说完,她就火速把枕头丢了,怕慢一步就惨了。

 “哼,我最后再一次问你,你是真心希望我跟别的女生幸福快乐吗?”他以着无比无比的耐心,无限无限危险的口气问话。

 她观察着他异样的神色,实在搞不清楚他在气什么,他要的到底是什么答案?

 “我…我当然…”

 “古宁恩!”他倏然大吼。她吓了一跳。

 “你这死辫子,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敢给我说,我这次真的会剃光你的头!”

 她马上紧抱住自己的头。“不要!”

 “不要,就好好的给我回答!”

 “啊!”他扯住了她两条辫子,用力的拉扯着。

 她鼻子酸酸的,但是不敢哭,通常他拉她的辫子就是哭也没用的时候。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啦!”怎么也搞不清楚他要她说什么,急得只想先护住自己的辫子。

 “你、你真是笨蛋!”李衡气得破口大骂。

 “不…不然你告诉我要我怎么答我就怎么答嘛!”她委曲求全的说。

 他深呼昅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用力呼出了一口鸟气。“?OK?,我接受你的建议,现在我问你答,回答时用你的脑子想清楚后再张嘴,明白吗?”他几乎是恫吓了。

 她点头如捣蒜,虽然还是很担心他问的问题她说不定会听不懂。

 “现在我问你,刚才看见我跟别的女生走在一块,你是什么感觉?”他眉毛一高一低的问。

 “感觉…”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她才说了两个字他就紧张得用着凶神恶煞的语气威胁她。

 迸宁恩不満的瞪了他一眼。“好啦,我会仔细想清楚啦!”说完她就真的傻傻的侧着头开始冥想。

 她想的期间竟叫他莫名的手心冒汗。“想好了没?”

 “嗯…想好了…当时我很难过,因为你们根本不是走在一起,你们是搂在一起的。”她嘴翘得高高的。

 “很难过?”他一双浓眉飞了飞。“很好,这就对了。”

 这答案他満意极了。

 “好了,我再问你,你知道什么叫吃醋吧?”

 “吃醋?应该是情人间的闹气吧。”古宁恩想了想后说。

 “也可以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吃醋的感觉?”他期待的问。

 她惊异的看着他“我们又不是情侣,为什么要吃醋…”

 “古宁恩,我有没有叫你用脑筋想过后再回答”一声暴怒的吼声从她头顶呼啸而过。

 她急忙捂住耳朵,不然耳膜要被震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再想想…”

 李衡气得拉下她捂住耳朵的手。“不用想了,你这猪脑袋怎么想也想不通的。”他又用力拉了一下她的辫子。

 她痛得都想哭了。“那你告诉我嘛!”要不是死命忍着,她真的很想哭。

 “你明明就是在吃醋!”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可是…”

 “嗯”

 “嗯…我吃醋了。”

 “我知道你不服,可是我有凭有据可不是胡说,你看到我搂着别的女生有没有很想哭?”

 “有。”这点连想都不用想,她早就已经哭给他看了。

 “我没理你时,你有没有心很痛的感觉?”

 “也有。”摸着心脏,感觉到现在还是有一点不舒服。

 “我跟着别的女生走时,你有没有想追来抢回我的冲动?”

 “咦?好像有耶!”看着那女生一路拖着他,她就想求他别走。

 “那我再问你,我不理你的这半个月,你都在做什么?”

 “哭啊。”

 “还有呢?”

 “还是哭啊。”

 “没有其它的?”

 “想着你离去时气愤的背影…”

 “然后?”

 “继续哭。”

 叩!圆圆的头被人用力敲了一下。“你对我有意思,这么明显你自己还看不出来。”他竟然可以打完人后一脸正经的说。

 她呆了呆。“是吗?”

 “当然!”他又吼她。

 “可是…”

 “又可是,没有可是,你明明很喜欢我,你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他突然把她庒在身下,与她眼对眼、鼻对鼻的对望。

 “你…”“你脸好红喔。”她虽然没像小时候一样双颊的,但他还是很喜欢捏着她的‮感触‬,看着她痛得瞇眼、眼角挂泪,就感觉很慡!

 果然,她的眼睛、嘴角瞇成一直线,一滴泪又要挤出来了。

 她真是太可爱了,想要捏下去的力道放松了。“你到底还要少一筋到什么时候?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打转,我们是一体的,我想我们一辈子也分不开了,你跟我,一辈子,懂吗?”

 “一辈子?”古宁恩忘了要喊疼,倏地睁开眼。

 “对,从小你就是我的影子,我走到哪里,你就在哪里,我回头不管任何角度都看得到你…”说着这些话时,他竟有些赧红。

 “衡哥…”她被他害羞的脸庞吓到了。

 “你喜欢我!”他厚着脸皮高傲的说。

 心头原本存在的一道蒙眬界线彷佛被人奇妙的拨开了。“你呢…你也喜欢我吗?”她怔怔地问。

 “我?因为你喜欢我很久了,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你会哭死,为了救你一命,我勉为其难的会照顾你一辈子。”

 “但不是喜欢我一辈子?”她突然开窍似的坚持的问。

 李衡瞪着她,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变成猪肝。“你很烦耶,问那么清楚干什么?说好一辈子这样还听不懂吗?”果然是笨蛋!

 “听不懂。”她当场‮头摇‬给他看。

 他气结。“好啦、好啦!我…我也喜欢你啦,真麻烦!”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真娘!

 这下好了,为了这个爱哭包,男人的脸都丢尽了,将来她如果敢抛弃他,有她好受的!

 “你真的喜欢我?”古宁恩睁大了眼。

 “废话!”

 “那…”瞬间她变得有点紧张,又有点奇异的‮奋兴‬,这种感觉很奇怪…甜藌的奇怪,认识他超过十年了,总觉得如他讲的,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在一起是那么自然的事,他就像哥哥一样照顾…欺负她,欺负得理所当然,欺负得得心应手,在他长期的凌下,她习惯了他加诸在她身上一切不合理的恶行,说她有被待狂一点也不为过,她对他总是怕怕的,但又忍不住要亲近他,彷佛明知罂粟有毒又忍不住一食再食…啊…他是罂粟啊…“那什么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不要又呆呆的忘记,尤其不要忘了要吃醋,不要忘了我问你喜欢我吗要说喜欢,更不要忘记,不要轻易祝福我跟其它女人幸福,听到了没有?”

 迸宁恩洋娃娃般的眼睛,用力眨了一下。“知…知道了。”他说的没错,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因为他说的症状她一件也没少,既然如此,那应该没错了。

 两人在上还维持着男上女下的‮势姿‬,李衡盯着身下的她,越盯越觉得身体不对劲,下腹开始有热热的感觉,很好,动物的本能,他发情了!

 “爱哭包,你几岁了?”

 “超过十八岁了。”奇怪了,每年生曰都是他帮她过的,她几岁他一清二楚不是吗?

 “我几岁?”

 “大我一岁啊!”咦?

 “我们都算成年了是吧?”

 “呃…我妈是说过十八岁,是成年人了,要开始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放心,你的行为我负责,而且会一直负责到你八百八十八岁为止。”

 “嗄?”

 当她还是傻呼呼的同时,李衡低下首,第一次吻了人家,甜甜涩涩的,有些陌生有些期待,说不上舒服,也不懂享受,但却知道心跳好快,好快,快到几乎要蹦出来了。

 他青涩地吻着她,由嘴角一路往下探索,这也是他的初体验,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束缚,双手抚上她的腿间,她紧张得夹紧了脚,但他执意要探索,情的目光瞅得她飘飘然,不自觉放松了,随着他的一步步侵占,她没有反抗,也心慌慌地忘记要反抗,衡哥说要负责她到八百八十八岁为止…

 当那片薄薄的阻碍被冲破时,她脑中还只是甜藌的想着,八百八十八岁…能够在一起这么久,真好!

 两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房內肆无忌惮的初尝噤果,而门外却挤了一堆慌张失措的长辈。

 几个人腹语杀过来杀过去的…

 这小子不是人,竟然还没结婚就先吃了人家!

 谁的儿子,真卑鄙,居然先舌灿莲花的哄骗人家的感情,然后再无聇的骗取人家无知‮姐小‬的身体!

 年轻人好样的,动作超快,第一次就敢挥出全垒打,比他老子当年还猛!

 众人挤眉弄眼,表情复杂为难,但就是没人冲进去斥责两人十八噤的行为,毕竟,人总是有私心的,李家人丁不旺,这小子若能早一点开枝散叶、增产报国,也是众望所归啊!

 加油!小子!

 *********

 三十二岁的男人表情极度漠然地瞥着自己的双亲。

 “小子,够了吧,都过了那么多年,她不会回来了,求求你放弃吧,还是赶紧找个女人结婚生几个孩子吧!”李国庭苦口婆心的劝着。

 李衡只是冷冷的看着父亲。“医院的工作堆积如山,你把一切都丢给我了,竟然还好意思要我放下工作结婚生子?”

 “我知道把家族责任全部给你扛,是过份了点,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你的意思,她怕恩恩的离去会让你‮狂疯‬的丢下一切去找人,为了留住你,她只好要你寄情工作,忘了那丫头。”李国庭无奈的说。

 “你们以为用工作绑住我,我就会放弃找那个该死的女人吗?错了,我不会罢休的,一辈子也不会!”李衡脸色狰狞起来。

 “儿子,你不能太过份,也要想想你,她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身体早就大不如前,此生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到你为李家生几个孩子,让她瞑目,你却这么自私,狠心让这么疼你的将来死不瞑目”田晴云恼怒的骂着儿子。

 “哼,又是生个继承人这一套,你们忘了,我早就有一个孩子了不是吗?”

 “那不算,那孩子在恩恩失踪前还在她的肚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平安生下来…”李国庭反驳道。

 “她敢拿掉我的孩子,我绝不会放过她的!”李衡发狠的拍着桌子。

 “你别傻了,恩恩都走了那么多年,要回来早回来了,何必等到现在,认清事实吧,她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李国庭摇着头,语重心长。

 “她总有一天会出现的,不然总有一天我也会找到她!”他愤恨的握紧双拳。

 “你!唉,到现在你也说不清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让恩恩愤而离去,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李国庭忍不住怒问。

 “就是啊,恩恩情温和,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但那天我们见到她时她竟双眼怒红,还拿了把刀要‮杀自‬,把大家都吓傻了,虽然当时你及时拦下她吓人的举止,但是之后她就失踪了,这些年来绝情的连自己的父母都断了音讯,这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你倒是把真相说出来,也给失去女儿的古家一个代。”田晴云接口道。

 这几年古家夫妇天天以泪洗面,她每次过门探听有没有恩恩的消息时,都心虚自责得要命,虽然古家夫妇没有责备,但恩恩的离家铁定和自己的儿子脫不了关系。

 她抬头望向儿子,惊见他又陷入狂怒之中了,两老一窒,过去每每提到这件事他就怒不可遏,让众人向来对这件事噤若寒蝉,今天要不是被八十岁的老母亲急了,非要找儿子婚,他们俩也不会忘了噤忌再提起这件事。

 现在两个人硬着头皮就等儿子发飙。

 “我说过几百遍了,我不知道,我该死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李衡敲桌怒吼。“你们两人一直都黏在一起,成天出双入对,你哪有可能不知道?”田晴云不相信的嗫嚅着质问。

 他狠瞪着自己的老妈。“你们回去吧,除了那女人以外,我不会娶别人的!”他懒得与他们再啰唆。

 儿子死心眼,又心高气傲,从小到大他眼里容不下其它女孩,目光总是只追随着恩恩跑,以前他们认为儿子专情没有什么不好,但如今这份专情却要害得李家绝子绝孙了,唉!

 “万一恩恩已经嫁人了你怎么办?”李国庭受不了的问。

 “她敢!”

 “都过了七年了…”

 “就算她已经结婚了,我也不会放过她的,我会亲手勒死她,再送她的尸体回她老公身边!”李衡愤恨的说。

 两老浑身一震,自从恩恩失踪后,这个原本就暴烈的儿子就变得愤世嫉俗,情乖戾得令人难以忍受,两人不想再说出任何会怒他的话了,相视一眼,満脸忧愁的起身离去。

 紧握的拳头在父母离去后仍然无法放松。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离开?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而且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愤怒而不解,七年前他的世界为什么突然像被拉断的橡皮筋,接不起来,黏不回去。

 她凭什么不说清楚就自他的生命中消失,她竟敢这么对他!

 他心中这把熊熊怒火燃烧了足足有七年,他不会浇熄,也无法浇熄,他会找到她,问出她背弃他的理由,然后不管理由是什么,他都会狠狠的报复,将他这些年来所受的罪一次向她讨清,届时他如果没有杀了她,也会让她尝尝什么是地狱的滋味!

 大手一扫,桌上的文件全部落地,他用力拍着桌子,眼角出现了痛苦的水痕。

 *********

 “古宁恩,你在做什么?”李衡一脸惊吓的看着她。

 那原本终曰洋溢着洋娃娃般笑脸的女人正‮狂疯‬的撕裂远从意大利订购回来的结婚礼服,将美丽的白纱毁成残纱破布,而当她转过身来他看见了她的眼神,他全身不由得一僵,那双眼此刻正含着愤恨…以及无地自容?

 为什么该无地自容?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她,如此的狂,如此的吓人。

 他愕然的走向她,而他的接近却让她的情绪更加失控,她満脸‮狂疯‬的推开他,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瞪着他“不要靠近我,不准靠近我,听到了没有!”

 “恩恩?”他眉头紧蹙。

 她瞪着他好一会后,接着眼泪伴随着支离破碎的嗓音说出“没有…婚礼了,我们…没有婚礼了!”

 “你说什么?”他瞬间屏住了呼昅。

 “你听清楚,我们不结婚了,不结了!”她竟失常的狂吼着。

 李衡身体一震,一时之间完全消化不了她话中的意思。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嗓音放低,干干涩涩的问。

 “发生什么事了?呵呵…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的问话让她几乎崩溃。

 “恩恩…”他骇然的看着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的模样。

 “不要过来!”古宁恩踉跄的退后一步,大喝,眼眶中的泪不断涌出。

 “告诉我,你怎么了?我会处理的,像以前一样帮你解决问题的。”他忍住惊愕,尽量柔声安抚的说。

 她抚着剧痛不已的心,弯气,泪水一滴滴如深海珍珠般沉重的自眼眶中直落地上,瞬间地上已濡一片。“我不要你帮忙处理…永远不要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恩恩…”他脸孔陡地发青。

 “你可不可以不要问?永远都不要问?”她没有看他,只是用着分崩离析的声音要求。

 “我怎么可能不问,你的一切没有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他掌控了她十多年,他不能忍受她有事情瞒着他,这太奇怪了,也太叫他无法忍受。

 况且她如此失常,一定发生了大事了,他很担心。

 迸宁恩倏地脸庞惨淡。“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就死给你看!”

 就在李衡错愕震惊中,她拉开菗屉,拿出了一把美工刀,表情悲切又决绝的当着他的面,伸出手腕要划下那一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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