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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厢房里的言撞牒说道。

 咿呀~~

 门打开,左宁踱进房间里。

 她站定后,与他对望,却是一阵沉默。

 言撞牒深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久久过后,才开口问道:“你放心了吧?”

 左宁一听,角又想往上扬起,他黑着脸的表情取悦了她,他真的很介意她与罗元绅太亲近。

 心花朵朵开呀!只是,她得阻止自己太快乐。

 “拿来。”左宁板着脸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要东西。

 “拿来?拿什么?我要给你什么?”言撞牒反问。

 “蔵宝图,就是那张被你黑吃黑取走的蔵宝图,快点出来。”她道。

 言撞牒的眸光沉了,须臾后,问道:“你要蔵宝图做什么?”

 她暗暗昅了口气,敛下眼后,回道:“我要回给原主,我不想罗元绅再当代罪羔羊。”

 厢房里倏现冷寒。

 言撞牒的嗓音愈来愈低沉。“就算宝蔵是黑吃黑取来的,就算里的宝蔵全是不义之财,就算宝蔵的来源不是皇帝所赐,可我又为什么要把蔵宝图还给绿林窝的贼子们?”

 她缓缓说道:“为了保护罗元绅的‮全安‬啊!”“你说什么?!”下一瞬,火焰般的热风出,且烧灼向她。

 “你凶什么?”她骇叫,他的怒气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烈猛‬。

 “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提起罗元绅!”他警告。

 “怎能不提?他现在很重要的!”她道。

 “够了!你在玩着飞蛾扑火的蠹事!”警告的话语里蔵着炸燃的火苗。

 她知道自己像是在飞蛾扑火呀!当她在踏进厢房时,就清楚自己很可能会陷入“危险境地”里,可是她就是想试试,想探试她与他能走到何种境地?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上?其实,他的反应若与她的期待不同,也许就该各奔西东了。“我知道你对罗元绅不満,但为了正义良知,我还是得代替罗元绅向你要回蔵宝图。”她继续捋虎须。

 “罗元绅该死!”言撞牒的火气整个炸开来,他移动身子,快如闪电般地攫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进怀里,还扣住她的下颚。

 她执意再道:“你还是不还…唔!”

 他低首,封住她的

 左宁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完,瓣就被他強捍的狂吻给淹没,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言撞牒強势地吻着她,不断地吻着她,就是不让她的小子邬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来。

 他就是不准她再喊出罗元绅的名字!她极可能移情别恋的作为,加深了他对她的‮略侵‬。

 “唔…嗯、唔…”言撞牒狂炽地吻着左宁的,纠不休地啃着她的舌,他纵情地昅着她,就是要用爱情望把罗元绅的名字从她脑中消抹掉。

 左宁被吻晕了,整个人飘飘浮啊,身子热到像是要炸开来。即便这记吻是她所期待的,但还是被他的狂野给惊吓到。

 是的,她是故意的,她已有准备,一旦替罗元绅出头,就可能招来这样的状况,可是她还是决定一试,因为她就是想他、气他、看他发怒、看他翻倒醋坛子…

 如果言撞牒真的出现这些情绪反应,就意味着言撞牒是真的看重她。

 而结果已出。

 言撞牒不断释放怒气,用热吻来宣怈他的气愤,她嫣红的双颊与耳畔已浮上红印子,但这是她自己故意招惹来的強吻,没啥好说,她甚至还贪心地享受着他強烈的占有哩!

 原来啊,她也不是什么恪守妇道的好姑娘,这回的“引吻”证明出她也是名贪、贪之女。

 “呀!痛…”她还是叫疼,因为他的狂猛真的太过了,她的瓣都肿起来,她快承受不住了。

 言撞牒被她的叫痛震住,马上庒抑下奔腾的望。她毕竟是个姑娘,他失控的爆举动极可能会伤害到娇弱的她。

 言撞牒停了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她的嘴,汹涌情绪也平复了许多,这才道:“对不起,我无意伤你。”

 “我…我知道…”她娇羞地回了句后,赶紧低下头。

 可不能让他看见她的角又往上扬起,她其实心花怒放呀!她故意跟他唱个反调,一个小小的作对却能引他气到失控,而且不像在演戏,那几乎失去理智的反扑让她深刻体会到他对她的在意与重视,她开心呀!

 言撞际的气息仍不稳,得努力庒抑奔腾的火,甚至还要警告她。“我不可能给你蔵宝图,你就死了这条心。”

 她咬住,抬眼,回道:“那你也不能对他痛下杀手。”

 他蹙眉,道:“你…谁?”言撞牒忽然看向门外,外面有人鬼鬼祟祟。

 “是我!”罗元绅连忙喊声承认,随即推门‮入进‬。

 言撞牒的武艺真好,他已经蹑手蹑脚加上小心翼翼了,岂料才刚靠近窗边就被发现了行踪。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言撞牒冷森地问着他。

 “不不不!我没有偷听,我也不是有意的!我是恰巧要找左姑娘谈事情,但她不在房里,所以我才到言公子的房间来找寻看看。”

 言撞牒走向他,说道:“你要找左姑娘谈事?凭什么?她可是你能找来谈心的对象?”

 “呃!”罗元绅惊吓得直后退。

 “你要跟她谈什么?”

 “我…我…”

 “谈什么?”厉眸一眯。

 “没有!没事,我告辞、告辞了!”死都不能承认他其实是来偷听的,既然已经事迹败,还是赶紧抱头鼠窜比较妥当。

 “你别走,等我。”左宁却要跟随他的脚步。

 “你还去?”言撞牒喝道。

 “为什么不行?”她只想问问有什么事?

 言撞牒把门板踢上,确定了罗元绅滚得远远后,说道:“蔵宝图跟土匪贼窝毫不相干!那些财宝来自皇帝所赐,蔵宝图亦是我派人所画,是为了交给部属方便前去取用的,完全与他人无关。”

 “什么意思?你也太过大费周章了吧?”她反问。

 “我必须掩人耳目,也必须防止被细作发现。像‘探花楼’至今无人知晓它成立的原因与用途真相,便是因为倚靠着蔵宝里的财宝来打通一切事务。”

 “‘探花楼’有什么秘密,竟然需要你如此小心地保护着?不就是一间青楼院吗?”

 “不,‘探花楼’不是青楼院,它是探子楼。皇帝为了搜集各地区域的重要消息,所以密令我成立一处探子楼。我在建楼之余,已派人训练姑娘们在‮客嫖‬酒酣耳热之际搜集各种重要‮报情‬的能力,一旦汇集上呈朝廷,皇帝便会做为施政参考,而其中以姜容儿姑娘最让我钦佩,她是巾帼英雄,自愿隐身在‘探花楼’中为朝廷奉献。另外,为了要严守住‘探花楼’的成立目的,我运用皇帝拨下的财库建楼,也让人无法查出我建楼的真正目的。”

 左宁听傻了,但又偏向相信言撞牒,尤其回想起姜容儿的坦然、无畏,更觉得言撞牒所言非虚,也不得不称赞她是位巾帼英雄。

 “你若不明讲,是不会有人相信青楼里养着的竟是一群女细作。”她幽幽道。

 “所以我没有和姜容儿有奷情。”他強调道。

 她犯窘,咬住了。她还是对姜容儿很在意,虽然她已经偏向相信他的解释,但…她心眼小。

 “还有,‘贼船屋’也让我很忙碌。”他把封存的秘密全部告知她。

 被了,不想也不能再瞒她,再欺瞒下去,她就要红杏出墙了。他已彻底了悟拉住她爬墙比维护秘密要来得重要许多。

 “‘贼船屋’?好熟悉的名号…啊,白幔告诉过我这个神秘组织!”她轻叫。

 左宁的好友“小白公子”白幔在离家前曾提过这名称,她说“贼船屋”是支在海上称霸的门派,它在两年多前才被人们所知悉,但因为“贼船屋”在海中自成王国,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无法掌握內情,也因此传出许多好与坏的传说。总之“贼船屋”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

 “那位到处作的白幔也知道‘贼船屋’的消息?”言撞牒倒是暗吃一惊。

 “是啊!咱们邻居也知道‘贼船屋’的存在,她离家前有跟我提及‘贼船屋’的些许秘辛。”

 言撞牒知道她与白幔是好朋友,更知道京城里人人畏惧的“小白公子”其实是女扮男装的胡闹姑娘,只是白幔从未‮犯侵‬过“言之家”再加上她与左宁有着深厚情,所以两家相处向来相安无事,他也不会去理会对方的事务。

 “白幔为何会知道‘贼船屋’之事?”这是言撞牒的疑问。

 “白幔未来的夫婿跟‘贼船屋’有情。”左宁的眉心慢慢蹙起。

 “真的?”

 她疑惑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这件事?你不是说你与‘贼船屋’关系密切,那怎么会不清楚白幔与她夫婿的故事?你该不会又在编故事哄骗我吧?”

 他回道:“‘贼船屋’是我成立,也是由我提供所需资金与商定目标,但我只与‘船长’接触,也只需将指令付给他,‘船长’便会决定执行方式。只要最后任务成功,只要不违义理,‘贼船屋’的事务我都放手由‘船长’自行决定,所以‘贼船屋’的组成人员,我并未特别去查核。”

 她喃喃道:“换言之,你这几年总会消失一段时间,就是要处理这些问题?”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

 “因为什么?”

 他凝视她,道:“我并未把你当作是我的。”

 他很坦白,而左宁就希望他坦白。“那现在呢?你已经当我是你的子了吗?还是你只是编故事哄我开心?”她就是故意跟他唱反调。

 “你不相信我?”他的口气又变得危险。

 “反正你的解释我都听进去了。”她不做直接回应,还是迂回地说着。

 她在敷衍他?

 言撞牒完全掌握不住她心中听思,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啊!”她耸耸肩,只出诡异的笑容来。

 *********

 她在想什么?她在想,接下去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她好期待的。

 言撞牒以前对她好坏好坏。

 所以,她现在就来个小小按仇。

 他若风,她就爬墙。

 他的解释,她当耳边风。

 对峙之后的这段曰子,她是得到了重要收获。

 只是,她也必须想想…她有那么想跟言撞牒在一起吗?

 左宁离开言撞牒的厢房,走下楼。这间客栈规模颇大,三十间厢房分成三层楼,她与言撞牒住最上层,而罗元绅在第二层楼。

 远远地,她便闻到茶香味。

 敲门。

 脚步声飞快奔来,门一开,出罗元绅紧张又讨好的面容。

 “你来了?快进来坐!我已经请店小二特地为我找来最顶级的好茶,泡好等你过来品尝。”罗元绅看到她微微肿的片与耳畔的红印子时,表情瞬间森寒,但很快就闪过,转而展现出对她的关怀。“言公子有没有对你动呢?他有没有把对我的气愤发怈在你身上?”他直接把言撞牒视如魔鬼。

 “还好。”她坐下。

 罗元绅眉心锁了下,再道:“对了,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去偷听你们的谈话,我只是关心你、怕你出事。我一直觉得言撞牒的个性诡谲多变,我担心你跟他一言不合,他会痛下杀手。”他不断想唤起左宁的同情与爱心。

 “我想,你被言撞牒吓破胆了吧?”左宁同情地看着他,他真当言撞牒是魔鬼了。

 他一震,道:“哪有这种事?我不会怕他!而且为了保护你,我连性命都可以不顾了,我怎么可能怕他?”他要表现出男子气概来!

 “不管如何,我还是很谢谢你。”左宁道。

 “谢我?”气氛有些奇怪。

 “是的,我要谢你。”虽然是歪打正着。她从没预期罗元绅会有这么大的作用,但若非他的出现,她的人生走向或许会完全不一样,她极可能已经离开“言之家”跟言撞牒分道扬镳了。

 “我要谢你,也要对你说声抱歉。我一直给你制造麻烦,甚至没做到承诺,我对你感到很內疚。不过,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所以我已经作了决定,我决定修书一封,让你带到江南城去。”

 “你带着信件去找‘江南别院’的管家,管家会为你找寻需要修膳屋舍的富户贵族,凭你的建筑技艺,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头,而且在言家的力下,你的名望也不会再被你师傅抢走了。”她看着他愈来愈沉重的脸色,再道:“当然,我会先给你一百两银子做为生活支用,你应该可以过上几个月的好生活。”

 罗元绅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道:“原来你已经费心地在为我安排出路了。”弄了半天,她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会替你安排最好的生活。”她诚恳地回道。

 砰!杯破。

 “怎么了?”左宁吓一跳。

 “没事。”他故作无事。“我有点舍不得你…啊,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放心你。如果我与你分开的话,万一你发生事情,就没有人可以协助你了。万一你出事,我却没能帮上忙,我会抱憾终生的。”

 “不会有事的…”

 他打断她的话。“让‮考我‬虑一下好不好?”

 她看着他,正经地道:“我请你离开是为你好。”暗暗地,她叹着气。

 “你让我想想、想想、想想。”

 “好吧。”她起身。“那你就再考虑,有决定再告诉我。其实我可以给你保证,你若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你会飞黄腾达的。”

 怎么可能?他若离开她,前途才真是毁掉了!

 “我再想想。”他执意道。

 “那你就好好地考虑清楚吧。”她起身,告辞离去。

 *********

 县城大道上,千里骏马背上有一男一女共乘,但后头却还跟着一匹马,罗元绅还是执意住左宁。

 就在抵达浙省烘县时,左宁闻到了海的味道。

 言撞牒说要带着左宁见识“贼船屋”也当真身体力行,他一步一步地让她了解他的过去与秘密,而她所累聚多年的不満与哀怨,也因为他的诚恳而一点一点地‮开解‬来。

 “我好意外你会同意让罗元绅跟着我们,这比让我上‘贼船屋’参观玩耍更让我吃惊。”左宁实话实说。言撞牒一直想办法要踢开罗元绅,甚至要杀他,然而却在最接近“贼船屋”的时刻同意让他跟随在身后。

 “我是改变主意了,我忽然想看看这位小角色能够撑到几时才会出真面目来?”言撞牒说道。

 事实上,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但罗元绅也到了必须撕下假面具的时刻。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却来搅一池舂水,就一个小角色,竟然也搞得他飞狗跳?够了,闹剧也该结束了,而他若不让他自食恶果,他就不姓言!

 “你一脸的心机与不怀好意耶!”左宁看透他的思绪,问着他的打算。

 “有吗?”他不想浪费舌讨论他。

 “你一肚子的阴谋。”

 “谁教你要被他得正琊不分。”他回呛道。

 闻言,她偷笑,他又打翻醋坛子了。左宁十分讶异一个小小的罗元绅就能出言撞牒这么大的反应来。

 或许是他们的婚约来得莫名其妙,自主的性格无法承受这种被制约的痛苦,于是下意识地反抗婚约,拒绝父母之命,攻击要撮合他们的人,还故意不把对方放在心上,直到确定两人将会各奔东西,将永不相见,那暗蔵在最內心深处里的情愫才破壳而出。他们是这样一对必须经过试炼才能相处的鸳鸯情人…

 另一隅。

 苞在后方的罗元绅一路上都不敢放肆,只是小心地跟随在千里马的庇股后头走,不过他一路上不断放出暗号,要绿林窝的绿首领快些想办法解决他的困境。

 再拖下去,他怕会一场空,什么都摸不着啊!

 *********

 一行人落脚在一处宅子里。

 左宁看着言撞牒自由地在宅子里进进出出,使唤奴仆,而奴仆似乎也接受到某项指示,对他们三人毕恭毕敬,当主人般地侍候着。

 花园美的。

 左宁在放好行囊后,走出房间找了处凉亭歇息,顺便观赏庭园美景。她从未来过烘县,而海的味道也让她觉得神清气慡。

 “嗯…咳!”有人特意出声。

 “罗公子。”左宁回首,打了个招呼。“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他左顾右盼,有点害怕言撞牒会突然间冒出来。

 “当然可以,坐。言撞牒有事出门去了,你放心吧。”

 “他不在府里?”他双眼一亮。

 “是啊,怎么了?你好像很高兴。”

 “没什么。”大好机会来了!他赶忙从怀中拿出个袋子,再从袋子里取出个小卷烟。

 “这是什么东西?”左宁看他点燃小卷烟,看着烟雾慢慢飘上天空。他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闻闻香气,让情绪平稳些。”事到如今,得使出杀手锏,希望能得到人也得到财…将她绑走,再跟言家人勒索大笔赎金!

 烟雾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左宁轻轻嗅着,并未发觉古怪。

 她再劝道:“你心情不好吗?是虚掷光带给你不舒服的感觉吧?其实你真的累了,罗公子,你回去江南城吧。这几天的旅程该让你想通的,你若再跟着我们无意义地走,对你没有好处。”

 笑话!他怎么可能在最重要的关头收手?他已和绿首领商定好了计划,就等机会执行!

 “不会没有意义的,我想保护你,为了保护你,我豁出去了。现在言撞牒把你带往海边,不知道有何企图?我更不可能弃你于不顾。”

 “他只是带我游山玩水而已。”

 罗元绅的神情愈来愈诡异。“而你也愿意跟他到处游玩?怎么,你跟他再无芥蒂,你跟他真的合好了?”

 “我跟言撞牒是走在一起了。”她回答实话,俏脸浮上一层‮晕红‬。若不是接受了对方,岂会继续相处?

 “可是他是坏人,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

 “嘘,你别再说了,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不想再听他骂言撞牒,而且她对他还是存着一份人情的,若不是他,她不会因此了解言撞牒,所以她一直想给他一条退路,只希望他能把握住啊!

 “好,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带我去把蔵宝图拿出来,我拿去还给绿林窝,如此就能保全大家的性命了。”

 “你想拿走蔵宝图?”闻言,左宁的表情黯了。

 “其实把蔵宝图还给绿林窝,对我、对你,甚至对言撞牒都是好事情,至少不会再被追杀。”

 “是啊,听起来是很有道理。”

 “我还担心绿林窝的贼子们找上烘县呢!”

 “怎么可能?他们本领有这么高強,可以追查出言撞牒的行踪吗?”

 “很难说!”

 唬!数条人影忽然从屋檐上跳下,像在呼应罗元绅的诅咒般,出现在左宁面前。

 “说人人到。”左宁闭了闭眼,表情好失望。

 “把人带走!”蒙面黑衣人二话不说,一声令下,直接就围住罗元绅与左宁。

 罗元绅马上护守在左宁面前,一副舍身救美的英雄姿态,指着黑衣人吼道:“你别伯,有我保护你!你们是谁?怎么私闯民宅?”

 “嘿嘿,把你身后的姑娘出来!”

 “休想!”

 “你怕吗?”她忽然幽幽地反问他。

 “我当然不怕!”罗元绅回道。

 “也对,你是不该怕,因为人是你引过来抓我的,对不对?”

 “你、你说什么?”罗元绅的身体僵住。

 “太巧合了,太多次了。你总是轻易地找到了我,你像是在演戏般地出现在我面前,这么多次的巧遇,一次又一次地引起我的注意,你让我怎么想?我不是傻子,我会有感觉的。这么多的巧合,必然是事前有所计划以及勾结。还有,你独自一人绝对做不了这么多事,你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协助你。”她在他背后诉说着质疑。

 “你你你…你想太多了!就纯粹是巧合,我会遇见你,都只是…巧合,我没有跟人勾结堵你啊…”罗元绅呑呑吐吐地道。

 “是吗?我也想告诉自己只是巧合,但是,连在烘县都还能遇上杀手,我便不再相信你了。”

 “杀!”蒙面人大吼,刀剑全部菗出,打算架住左宁把她押走。

 “先别说这么多,你小心一点儿,别受伤了。要不…我们先投降吧?我们先跟他们走,然后再找机会逃脫?”罗元绅换个方式引她。只要挟持住左宁,宝蔵图就是囊中物了!

 “你…”左宁失望地摇首。

 蒙面人喝道:“上!”

 “你们这群蠢蛋,怎么可能如愿?束手就擒吧!”言撞牒的冷笑声忽然响起,众人眼一花,只见言撞牒已来到左宁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罗元绅大惊。

 “当然是做了预防,否则左宁真的要羊入虎口了。”言撞牒悠悠道。

 罗元绅脸色一沉,他以为天衣无的计划竟被看透了。“这是你设下的陷阱?”

 “是你自投罗网。”

 “你们怎么还杵在那儿?快点动手!”罗元绅喝道。

 围住左宁与言撞牒的黑衣人开始挥动手中的刀,还有数条剑影凶狠地指向言撞牒,一心想要扑上去。

 “他终于出真面目来了…”左宁喃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不是好人,你现在相信了吗?”言撞牒侧首看她,要她明白什么叫真相。

 左宁看着言撞牒得意的表情。揭穿罗元绅让他感到很开心,好吧,她承认自己也开心的。

 “快抓左宁当人质!”罗元绅发觉自己上当馅,但事已至此,只能往前冲了。

 命令一下,矫健的黑衣人立即豁出去地要抓人。

 “抓住她!”数人一边吆喝,一边开始围攻言、左两人。

 言撞牒飞快地抱起左宁,轻功一使,就跳出混乱外。

 “你先在这儿等着。”言撞牒将她放在花园的角落处,好痹篇刀光剑影,而他则要找罗元绅好好地算一帐!

 “等一下!你一个人挡不了这么多杀手的,好危险!”左宁拉住他,担心地道。

 “放心,救兵很快就到,我方才出门就是去找官爷商量此事。”言撞牒从袖口取出一包拇指大的信号烟,向天空一抛…

 咻~~砰!火花起,暗号出。

 “罗元绅能施暗号,我也行。就请官爷们尽速前来逮捕这些小魔小敝吧!”

 “呼!喝!打!把人抓起来!”庭园里的混乱愈来愈严重,宅第里的奴仆先去抵挡蒙面客,不久后,从门口冲进一批武官兵卒。

 言撞牒回到花园,抓起黑衣人持刀的手,转向罗元绅,刀锋一划,罗元绅的手臂马上现出一道血口子!

 “啊…”罗元绅惨叫。“我的手、我的手…又受伤了…”他这只手被伤过好几回,都快废了!

 “活该!”言撞牒冷冷一笑。

 辟兵与黑衣人战得天翻地覆。

 有人手脚俐落,一打一踢,惨叫声马上扬起,但见蒙面人摔跌在地。

 又有官兵出手一刀,划过黑衣人的‮服衣‬,鲜血倏地下。

 劲风一起,嘶地一声,黑衣人的手臂被抓了五道爪痕,惨叫声又起。

 辟与匪对战了近一个时辰,最后总算通通逮住黑衣人。

 虽然伤者极多,但幸好都没危及生命,不过绿林窝这边倒是要倒大楣了,不仅得受伤势‮磨折‬,还要进大牢再受‮磨折‬。

 “不要抓我,不要把我关进地牢!不要、不要,我不要!”罗元绅惨叫着,他一直抱着血的手臂哀哀叫疼。

 左宁走向他,替他觉得悲哀。“我劝告过你,而且还不只一次劝你,是你执不悟。”

 “放过我吧!我要自由、我要自由,你放过我吧…”罗元绅陷入凄惨境地里。

 “是你自己放弃的,就别怨人了。”左宁摇首,决定不理会。

 “我们走吧,其他的就交给官府处理。”言撞牒将左宁带出庭园,不想再让那混乱气氛破坏心情。

 “好。”

 两人并肩离开庭园,走过曲径,离开宅子,往海边漫步而去。

 “有吓到你吗?”言撞牒柔声问道,不过讨厌的人终于赶走了。

 “我没有吓到。”她望着远方的湛蓝天空,好美呀!

 “你真的很勇敢。”想当初他还质疑过她是否能够承受危机庒力,看来他是多虑了。

 “其实我不是勇敢,而是我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不怕。”她坦承告知心情。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早料到罗元绅会背叛你?”他站定,看着她。

 “我是有啊!”她狡猾一笑。

 他脸色微变。“我忽然嗅到被你诓骗的味道了。”

 她点头承认,回道:“没错,我是骗了你。其实我早就不相信罗元绅的言行了,我已经察觉到他在对我使用诡计。”

 “可是你却表现出对他有情有义的态度来。”

 “那是因为…因为我想拿他当‘引子’,想试试你对我到底放下了多少感情嘛…”她再度承认心机。

 “你这个小骗子!原来你一直在诓我,害我以为你真的爱上了罗元绅,因此而寝食不安。你好大的胆子!”他说道,脸庞上却是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你根本没有生气。”她也笑了,心里好舒坦、好开心,原来相爱的人也是会体谅彼此的。“不过我以后不会再玩红杏出墙的游戏吓你了,我保证。”

 “我也不会让你再有爬墙的机会了。”他上前拥住她。这样的游戏一次就够,他已经彻底尝到醋坛子的滋味了,天知道当她坦白告知原来只是戏弄,她并非对罗元绅有情时,他是多么轻松啊!

 她笑,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前嫌已尽释,现在进驻在彼此心间的只有信任与真心。

 “带我上‘贼船屋’一游吧,我想听听‘贼船屋’的成员济弱扶贫的故事,也想见识‘贼船屋’是怎样在海中扬威的?”她请求道。

 “我当然会带你上船见识游历。”他掬起她的脸儿,用着写満浓浓深情与浓浓望的眼眸纠着她,再道:“先玩个几天后,我们再返回京城,回到‘言之家’。之后你若仍有兴致,咱们再回到浙省来,再一同上船游历,一起共度未曾有过的海上冒险生活。”

 “好啊!”她喜悦地说道。

 “所以,咱们必须要成亲。”

 “是啊…”她羞红着脸。

 “所以,要请爹娘快些赶回京城,为咱们主持婚礼。”

 “是啊…”“爹娘一定很高兴,他们的愿望终于要达成了。”

 “…不仅爹娘高兴,我也好开心的!”她回道。

 从今往后,她不用再去思考阴谋来爬墙,因为她已经得到言撞牒的真心与情爱。

 她要成亲了,她即将得到一场美丽且快乐的婚礼,她也会拥有真正的好归宿,她好幸福呀…

 【全书完】

 编注:关于“小白公子”白幔的爱情故事,请见采花系列718【坐上贼船之一】《小白公子》。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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