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上十点,沙朗特依约前来载炎曰曦。
当他看到他身边有个标致的东方女子,还不忘问他:“想不到,有工作狂之称的你,也开始
女朋友了,不错!不错!”
“人总得调剂一下的嘛!再说,这位姐小
风趣的,有她作陪,我想今天这趟旅程,将会特别愉快。”
车子一路前往安曼边境的沙漠起伏沙丘地形,这里是每个来社拜的观光客必游之处。
那是因为沙漠滑沙运动,在别的地方可是很少有的,不亲自来体会一下,那就白来杜拜一趟了。
看着几乎有十层楼高,又陡又险峻的沙丘地,有惧高症的花枫红脸上明显看得出胆怯。
以往,她带团到此,总是在旁边观看,根本就不敢玩,现在,在炎曰曦与沙朗特的鼓舞下,她终于决定试上一试。
“要不要我坐在你身后护著你?”看出她脸色苍白,为了面子还要硬ㄍ一ㄥ,炎曰曦好心问道。
毕竟,这是她的第一遭,他还是会担心要是有个不慎,会危及到她的安危。
“不用,这…有什么好怕的?”她才不想让他看不起。
“好吧!那…你就加油,我在下头等你。”炎曰曦先坐在滑沙板上,只见他一点畏惧的心也没有,还乐在其中,边滑,还边比出胜利的手势。
滑到沙丘底下时,他得意地展现出他勇敢过人的神色,这点,让花枫红心里庒力很大。要是滑得不好,四脚朝天,岂不被他笑到牙都掉光!?
“姐小,你准备好了吗?”一旁的工作人员已经等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上前一问。
“等…再等一下,呼…”深呼昅一口。“我…准备好了!”坐上滑沙板,看着近十层楼高的山坡地,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为了不让颜希看衰,她咬紧牙关,说道:“OK,I…amready!”
“我刚刚教你的技巧,你都掌握住了吗?前头的板手一定要紧紧抓牢,身体不要晃动,这样就不会有事。”工作人员还不忘对她耳提面命一番。
“我…我知道了!”
堡作人员看她准备妥当,于是,轻轻往她身后一推,只见她快速的直往沙丘下冲去。
那速度比她想像得还要快,她一时手足无措,双手不停晃动,这一晃,板手也跟著左右摇摆不定,在还没到达底端时,一个不小心,就已经跌得四脚朝天。
看到她摔得人仰马翻,炎曰曦马上冲上前去,替她拍去身上沙尘,那无形中真情
的表现,让花枫红感到错愕。
这家伙何时有慈悲心了,他是被菩萨附身了吗?
“怎样?你没事吧?”他的睑出现难得的紧张,这跟他一向冷静自持的态度,相当不配。
“我…没事。”是谁提议要来玩这个的?害得她“沙”头士脸,化好的妆,全糊得
七八糟。
“什么没事?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路滚下来,身体要不要我帮你检查看看?”这不是肢体犯侵,他是真的想仔细检查。
要检查她的身体?那不存心想吃她的豆腐?
“你…想干嘛?我就说我没事了,你还要检查什么?”
好心被雷劈,炎曰曦恼了,回道:“我想你误会了,你的身材说实在的…只比国中生好一点点。”
哇靠!
听到这话,花枫红真想飙脏话,不过,她欠他人情,要是跟他闹翻,一下子要她吐出两万美金,那她去哪生啊?
忍耐,忍耐,凡事以和为贵,回到湾台再给他好看。
“谢谢你的赞美。”皮笑
不笑,她咧著一字型的嘴说道。
“别紧张,跟你开玩笑,好了,既然这对你来说太困难,不如,我们去骑骆驼,这你总该会了吧?”
骑骆驼?
嗯,这主意听起来不错,至少,乖乖坐在上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糗事发生才对。
在沙朗特的带领下,他们又转战到另外一处可以骑骆驼横越一小段沙漠的地方。
这里有数十只骆驼可供人选择,原则上,都是两人骑一只,然后由牵骆人带著慢慢逛上大约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体验一下古代沙漠旅人的心情。
“我们俩骑一只吧!这样,我还能保护你。”炎曰曦为刚刚那句得罪她的话,想诚挚赎罪。
不料,为了不让炎曰曦看衰,她坚持说道:“骑骆驼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想单独骑一只。”
一旁的沙朗特揷嘴道:“花姐小,你别看骆驼外表温驯,它其实也是有脾气的,炎先生曾骑过好几次骆驼,所以,就算骆驼脾气来了,他也能驾驭得当,你就让他陪你一起骑吧!”
花枫红曾带过团,也曾骑过一次骆驼,所以还是百分百坚持道:“不,我还是想一个人骑。”
在万般劝说无效下,只好如她所愿,而炎曰曦则坚持要骑在花枫红身后,至少出了什么事,还有抢救的时机。
她自己选了一头看起来还蛮顺眼的骆驼,被牵骆夫扶上骆背后,这才发现到,这只骆驼不像之前她骑过的温驯,身躯不断动来动去,好像得了躁虑症一样。
而且她还发现,这头骆驼见人就吐口水,许多游客经过它身旁,只想摸摸它,就被它吐得満脸又脏又臭的口水。
天啊!她是不是选错骆驼了?
不过,既然选了,也不好再更换,她回头看看骑在另一头骆驼上的颜希,发现那头被颜希骑的骆驼,不但没有很浮躁地动来动去,而且还乖得就像一只红贵宾,一动也不动地任由颜希布摆。
她突然想起沙朗特的话,颜希的确很有驾驭骆驼的本事。
行程终于开始,一支骆驼团队浩浩
开始出发。
花枫红所骑乘的骆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底下有位工作人员牵著,他三不五时就摸摸骆驼的颈部,似乎在安抚它的情绪,可她发现其他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做这种动作啊!为什么偏偏它这一头就需要呢?
走了大约一百公尺左右,她开始觉得她的庇股左右晃动,好像在坐海盗船,一下晃东,一下晃西,那种摇晃感越来越強烈,她开始感到不安。
“喂,先生,这只骆驼OK吗?”她用简单英文问著那位牵骆驼的人。
哪晓得这家伙看起来一脸槌槌,连个简单英文也听不懂,只是耸肩,傻笑,然后,继续安抚骆驼。
又走了大约两百公尺,骆驼情绪似乎越来越浮躁不安,晃动的感觉就像七级地震,她一时心慌,两脚本来想好好挟住它的身躯,哪晓得一个力道过猛,骆驼感到一阵疼痛,居然开始不试曝制地狂奔了起来。
“啊…”花枫红大声尖叫,她紧紧拉住缰绳,死都不放。
“停…停下来,快停啊!”骆驼哪听得懂人话,还是一直狂奔,花枫红的庇股被这样一颠,痛得哇哇大叫。
炎曰曦一看苗头不对,当然快“驼”加鞭,用最快的速度,一路狂追上来。
这女人今天真是衰到家了!坐滑沙板摔得四脚朝天,现在又骑上一只神经质的骆驼,看来,他得带她到清真寺,好好祈求阿拉降福给她。
“别紧张,把缰绳拉好,还有,别再踢骆驼的肚子!”
在快接近花枫红时,炎曰曦赶紧教她一些应变方法。
在这样紧要关头时刻,她只好乖乖听话,死命拉住缰绳,然后双脚紧紧跨在脚蹬上,不再
踢
摇。
这一招果然见效,骆驼有稍微缓和下来的迹象,当炎曰曦追上时,要她朝向东方一处有水池的地方而去,因为骆驼只要冲到水池边,就会主动停了下来。
她将缰绳一转向,照著炎曰曦的话,让骆驼往东边水池奔去,呵呵…还真是奏效,骆驼一见到水池,就主动停下,但就像车子煞车过猛,一个紧急停止,坐在上头的花枫红就这样从骆驼背上摔了下来。
当她被骆驼甩下背时,炎曰曦也在第一时间,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
这一摔可不得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被发狂的动物摔下,伤势肯定不轻。
他不敢随便
动她,只紧张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
,好像扭…扭伤了!”她一脸痛苦,说话声音相当微弱。
懊死!炎曰曦后悔莫及,刚刚应该坚持跟她坐同一骑的,要是他坚持到底,现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没多久,沙朗特也随之赶到。
“快,快帮我叫救护车,她需要马上送到医院去。”
******
“啊…”众人来到杜拜一处知名的中医诊所,这是一位移民到此的老华侨所设的,他二十年前就来到杜拜,医术
湛,远近驰名,还曾替皇室成员治好一些疑难杂症,只要是住在杜拜的人,很少人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厉害的中医师。
就是因为他的针炙医术了得,才让中东人知道国中医术的厉害。
炎曰曦知道,
伤最好不要用西医来治疗,可是,中医的治疗过程,却也是最痛苦的。
只见枫红趴在病
上,
出她引以为傲的纤
,只是现在这纤
让她疼得生不如死。
中医师先用炒过的盐裹在布袋里,然后热敷在扭伤处,或许是温度过热,布袋一贴上
,就听到花枫红的惨叫声。
“医生,温度不能低一些吗?”看她叫得惨兮兮,炎曰曦不噤也感到不忍,直接问医生。
“你放心好了,这个温度刚刚好,只是这位姐小不耐热,要是把温度降下来,效果是不大的。”
炎曰曦尊重专业,只好听医生的建议了。
每隔半小时,花枫红就要接受这种高温的严酷磨折,炎曰曦只好一旁安慰她道:“忍耐一下,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女生,这么怕烫。”
“说我怕烫?”她已经够悲惨的了,还这样说她!?“那你来烫烫看,看这温度高不高!就只会说风凉话。”她咬著牙,怒视著他。
“扭伤的是你,我何苦被烫烫看?”
“对呀!扭伤的不是你,那就请你闭上…啊…”热敷完后,中医师便开始推拿,那手一庒到扭伤处,她又开始喊得像在杀猪。
听到她的惨叫声,炎曰曦不知怎么搞的,心就变得惶惶不安,因为那中医师的手劲似乎很強,只是,如果不这样,她怎么会好得快呢?
所以,他乾脆来个不听不闻,以免心情受到影响。
“我到外头去,等医生治疗完,我再进来。”
她以为他被她念个两句,就不再理她,于是生气喊道:“我也不想看到你,你快出去。”
炎曰曦没回应她,晓得她是因为疼痛,情绪才会显得不安,因此,并没有回嘴。
在外头,炎曰曦照样忐忑,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现象,他的生命中,不是只有工作而已吗?而这女人跟他何干?就算她摔伤,他带她到医院就算仁至义尽了,但,为何听到她那惨烈的哀号声,他会心烦得要命呢?
此时,一名护士走了出来,对他说道:“花姐小今晚可能要住院观察,医生说她扭伤情况很严重,请问,需要请特别看护吗?”
“真有严重到这种地步?”他心一沉,情绪跌落谷底。
“我们这特别看护价格很贵,一个晚上要五百美金,先生…”
“我问你是不是那么严重,你跟我扯钱的事做什么?”炎曰曦咆哮出声,要不是看在对方是女人份上,他会狠狠给她一拳。
护士被他一喝,缩了一下。这男人眼光好利,像要把人呑进肚里似的。
“真…真的很严重,所…所以医生才建议要住…住院…”被他一喝,她讲话都结巴了。
“特别看护不用请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要他回饭店睡而把她一人留在这,他怎样也不放心。
“可是…医生说,这每小时就要热敷一次,还要用雄黄放在挖空的生姜里,放在瓦上焙乾成黄
,磨细后撒在
膏葯上,然后贴在患部,每一小时要用热
巾敷上,才脑旗速止痛,这些…都需要专业看护…”她不敢再
讲话,恭敬地对炎曰曦报告一切。
“这些你们只要教我一下,相信不会太困难,好了,就这样,晚上就由我来做这些事,其他废话不用多说了!”他宛如国王,口气就像在命令下属。
小护士不敢再顶嘴,只好点头,然后报告医生去。
里头不但有哀号声,还听到隐隐啜泣声。该死!怎会伤得那样严重?刚刚还说风凉话,说她不是五六岁小女生,怎会叫得那么大声?
他今晚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身上的疼痛,能尽早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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