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绯纱都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休息室。
虽然他说了要指名她,却根本不见人影。
他没来,她当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再这么继续枯坐下去,她不只还不了之前向妈妈桑预支的钱,更应付不了接下来要缴交给他的“最低应缴金额”…一百五十万。
鲍关的圈子里,任何消息都
传得很快,而她跟角川无二的事情不到三天就传了开来。
大家私底下都说她是“角川无二的女人”别说客人不敢指名了,就连俱乐部里的其他公关姐小,也不敢邀她一起坐台。
她觉得自己像在浪费时间,也觉得很无力。
不管她多么大声的说她绝不放弃、绝不妥协,到头来都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想来,选择跟角川集团这种财阀硬碰硬的她,是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阿!
今天,她向店里请了假,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继续呆坐在那里。
脑袋空空的在那里坐著,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拿了一瓶酒,她坐在钢琴前,弹出优美却又哀伤的琴音。
十一点不到,店里已经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只剩下她跟香取牧男,而此刻的她也已喝醉了。
酒是最好的麻痹圣品,虽然她酒量不好也不嗜酒,但酒
真的能让她得到短暂的放松。
“冢本姐小…”香取牧男走了过来“你喝太多了。”
“才一瓶呢…”她摇晃著已经见底的酒瓶,对著他傻笑。
“这酒的酒
浓度
高的。”他心疼地凝视著她。
她到俱乐部去上了一星期的班,每天不知道要应付接待多少男人,虽然那是高级的地方,既没有
情
易,客人也不能随便触碰姐小,但终究是“卖笑”的工作。
一想到那些男人只要付钱,就能被她服务,他就忍不住恼火。
“香取先生…”她随便按了几个琴键,发出清脆的琴音“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对你…”“咦?”“我要求你留下来帮我,却连这个月的薪水都无法给你…”她幽幽地说著。
他一笑“没关系,我无所谓的…”
“有时我在想,我到底还能撑多久…”她眼眶微微泛红,眼帘慢慢的合上“我真傻,我根本对抗不了他。”
“他?”香取牧男微顿,马上意识到她说的是角川无二。
只一瞬,角川无二清楚的睑庞在他脑海里浮现,也让他想起角川无二那双彷佛能看穿他所有秘密的锐利眼睛。
“妈妈桑说,他对付我的方式还算客气,可是即使是那么客气的方式,我还是吃不消。”
闻言,他一震“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让我坐冷板凳。”她说。
他一顿,稍稍放心了一些。“冷…冷板凳?”
她凄
一笑“他根本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轻易的击败我。”说著,她站了起来,想走下演奏钢琴的舞台。
脚一踩下去,她失去平衡,一个踉跄…
香取牧男趋前扶住了她“冢本姐小,小心。”
“我可以再喝一点酒吗?”她无力地瘫在他怀里“可以吗?”
“不要喝了。”他凝视著她“你真的醉了。”
“醉了更好…”她闭上眼睛,眼尾泛著泪光“我真希望可以大醉一场…”
“冢本姐小,”他扶著她在舞台边坐下,让她靠在他身上“把店给他们吧,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香取先生?”她望着他,双眼却已
蒙。
“结束这像是恶梦般的一切,重新开始。”他轻抚著她的头发,而她已醉得
迷糊糊地瘫在他怀里。
“爸爸…”她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爸爸的…”
“绯…绯纱…”知道她已喝醉,他放胆地直呼她的名字,将她的脸轻捧起来。
她依偎在他身上,像只温顺的小羊,这一切彷佛作梦般美好,让他忍不住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她闭著双眼,软软地呢喃著,那歙动的
瓣教他意
情
。终于,他情难自噤地靠近了她…
叩叩。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而他已经几乎要吻上她了。
他朝门口望去,陡地一震。“角…”
到金汤匙去却扑了个空的无二,马上驱车来到这里,却没想到一到门口就看见这令人光火的一幕。
她居然被那个叫香取牧男的琴师抱著,而且他还正准备吻亲她。
他
口沸腾著一种叫妒嫉的火,像是个抓到老婆偷人的丈夫般愤怒。只是…她是他的谁?她爱被谁抱,干他什么事?
他缓慢地走上前,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他任理智上已经输了,要是连情绪都蔵不住,那可真是输得彻底。
“放开她。”他说“你可负担不起抱她的钱。”
香取牧男一震,羞恼地道:“你说什么?”
他挑挑眉,来到了舞台前,冷冷地看着香取牧男。“她没告诉你吗?她被我包了。”
闻言,香取牧男震惊地说:“什…”
看见他那惊愕气愤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无二撇
哼笑一记。
“放心,我没睡过她。”他蹲了下来,伸手抓住了绯纱无力垂下的手臂“我所谓的‘包’,是指她除了我之外,不必再招呼其他男人。”说著,他态度強硬地把她从香取牧男手中“抢”回。
香取牧男抵抗了一下“你…你想做什么?”
“到凌晨四点前,她都是我的。”他目光一凝,猛地将不省人事的绯纱横抱起。
香取牧男霍地站起,敢怒不敢言的看着他。
无二
边有一抹胜利者般的淡淡笑意“对你来说,这不是更好吗?与其看她服务不同的男人,还不如只服务我一个。”说完,他抱著她转身就走。
“角…角川先生,等…等一下。”香取牧男战战兢兢地叫住他。
无二回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心头一悸,略显惊惶“你…你要带她去哪里?”
“你管不著。”无二挑挑眉,回了他一句,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或转身。
“ㄟ,我说你…”他闲闲地问:“你做了你该做的,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香取牧男一震,心惊也心虚“你…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无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你想保护她吗?”
“…”香取牧男紧握著拳头,却发不出声音。
“在你还没勇气对她坦白一切之前,你什么都做不了的。”说罢,他迈出步伐走了出去。
香取牧男不甘心地紧握颤抖的双手,懊恼、悔恨,也莫可奈何。
那男人看穿了他,彻彻底底地看穿了他。向绯纱坦白一切,他如何能?
要是她知道是他居中牵线,里应外合的带著她父亲去借钱、去博赌,她绝不会原谅他,一辈子都不会。
那男人看穿了他的弱点,然后狠狠的掐著他的咽喉,让他无力回击,甚至连最基本的抵抗都不能。
“可恶…”他恨恨地道。
******
无二将绯纱抱上了车,让喝得
迷糊糊的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一手揽著她的肩膀,一手轻轻的端好了她的脸,让她可以以最舒服的势姿依偎著他。
此刻的她,不似清醒时那般张牙舞爪,而是像只温驯的小绵羊。
酡红的脸庞、舒展的眉,还有那微微上扬的
角…突然间,他有种时间能就此停住的強烈希望。
不自觉地,他凝视著她,温柔的笑了。
看见这状况,服户跟只野都相当惊讶。两人互觑一眼,
换眼色,但没有多话。
“角川先生…”服户小心地问道:“现在要去哪里?”
无二微顿,眷恋的视线从她身上离开。
“回家。”他说。
******
六本木,Hills。
Hills是名人雅士出人的场所,大楼中有会员制的读书馆、健身中心等等高级休闲乐娱场所,也有各种不同坪数的住家,而无二就在这里买了两户百坪及四十坪的住所。
他住在近百坪的住所,而对面四十坪的住所则是供给服户及只野居住。
其实角川家位于目黑,但因为是纯曰式的旧豪宅,久居国外的他有点住不惯。
回到Hills的住处,他将绯纱抱进了房间,将她安置在
上。
说起来,她酒品不糟。虽然喝得
迷糊糊地,似不哭不闹也不吵,就连吐都没有。
他坐在
沿凝视著她,內心忍不住有点激动。
多神奇的一个女孩,居然教他
了方寸?她的出现打
的不只是他的生活、他的事业,还有他的心…
尽管他不愿承认自己被她昅引著,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是动了心。
试炼?是啊,这真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试炼,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或一个人像她这般让他心烦且犹豫。
绫子妈妈桑是不是早料到了会是这样呢?如果真是这样,明知这桩开发案对他十分重要的她,为什么要把绯纱推到他面前?
他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得罪了她吗?不然她干嘛拿绯纱这个不可思议的女孩来整他?
“嗯…”
上的她轻声呢喃,然后挪了挪身子。
她的
片微微歙动著,发出不明显也不清楚的呓语。
突然,他想起她嘴
那柔软沁凉却也甜美
人的感触。不自觉地,他伸出了手,以手指轻轻的碰触她的
片…
他可以明白香取牧男情难自噤想吻亲她的心情及感受,因为他此刻正受著那望渴的磨折。
角川无二,你这个愚蠢的东西!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教他不由得将手一菗。
懊死,他是个生意人,放著几百亿的生意不做,居然为一个女人费尽思量?
他是怎么了?在事业上,他是个不管前方有什么也要将它移除的人啊!
明知时间拖得越久,损失就越大,他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跟她周旋?这不是游戏,也绝不是游戏的时机。
堡程延宕不只他会有损失,还会连累到底下一些工程包商,多少人等著他大刀阔斧的开创新气象,多少人期待著新大楼竣工所带来的商机及钱
,而他居然…
浓眉一皱,他霍地起身。
他不能像个不乾不脆的女人般,也不能因为个人一时的意
情
而误了大事,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他不可以再迟疑了。
她已经让他见识了她的决心,现在也该是让她,还有莫名其妙地“从中作梗”的绫子妈妈桑见识他的决心的时候。
而首先,他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此刻他脑子里全都是她。
忖著,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
像是冬眠了许久的熊般,绒纱満足地醒了过来。
她感觉脑袋有点晕、有点痛,肚子也有点饿…她奋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觉慢慢的恢复过来。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是金汤匙,也不是Air…
她记得她请了假,而且在店里喝了酒,然后…老天,这是哪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先检查自己是否有衣衫不整的情形发生。
很好,她还穿著服衣,內衣
也都还穿著…但,这是谁的家?
啊?难道是…她想起昨天最后跟她在一起的是香取牧男,莫非这是他家?
可是,他为什么要带她回家呢?就算她喝挂了,店里也有休息的地方阿。
不,不行,尽管她非常相信香取牧男的为人,但一个女孩子终究不该随便在男人家过夜。
翻腕一看,现在是凌晨五点,天已经渐渐亮了。
她下
,拎著鞋子,走出了这间又宽敞又舒适的房间。来到外面,她赫然发现这是个很
的住所,虽然没有金碧辉煌或任何豪奢的装潢,但看得出来用的都是高档的家具及摆设。
在东京能拥有这种坪数的住所真是不简单,她真想不到在Air当琴师的香取牧男竟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经过一个看似书房的房间,她来到了客厅,然后朝著大门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看见一只手自沙发处伸出。她先是一震,然后发现那只手是静止不动的。
难道香取牧男把房间让给她,自己却睡在沙发?这么想着,她小心地走上前,怕惊醒了正在觉睡的他。
当她经过沙发,把目光往沙发上一瞥,却赫然发现睡在沙发上的不是香取牧男,而是…
老天!她捣住了差点发出惊叫的嘴,瞪大了眼睛。
沙发上躺著的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人…角川无二,也就是说…这是他的住所!?
他上身赤
,只穿了件运动长
,那
实又有著健康肤
的男
体完美得教人不忍将视线移开…
老天,她居然有闲情逸致欣赏他的
体?她疯了不成?
啊对,她怎么会在他家?难道说他趁她喝醉,卑鄙地占了她便宜?
不,她没这种感觉啊。她的衣衫整齐,身体也没任何的不适,应该没吃什么间亏…
她好想马上冲上前去把他摇醒,然后叫他一五一十,从头到尾的跟她说个明白。但她想,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赶紧离开。
为免惊动他,她一边慢慢的后退,一边观察著他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突然,她不知撞到了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已听见匡啷的碎裂声响。
她猛地转身,这才发现一个摆在边桌上的盘子掉在地上破了。
“两百八十万。”此时,沙发处传来他低沉的、慵懒的声音。
她陡地一震,反
动作地转过身。
他醒了,而且已经坐了起来,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ㄜ…”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鱼骨头卡著,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他瞄了地上的碎片,然后再看着她。“那个九谷烧要两百八十万。”
“什…”
“看来你又多欠了我一笔。”说著,他撇
一笑。
“你…你…”她发现自己好紧张、好激动,呼昅也好急促。
罢睡醒的他,看起来比平时要年轻,大概是因为他前额掉下来几撮刘海的关系吧。
老天,她的心脏狂跳著,让她有种无法负荷的感觉。
她的
口彷佛有一只小鸟正急促的振翅拍打,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想制止它,它还是任
地鼓动翅膀。
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快逃。
转过身,她迅速地往门口跑去。
见状,他霍地起身。
罢睡醒的他,并没有因此而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只两秒钟,他抓住了她…
******
“啊!”当他自她身后抱住她,并将她整个人擒抱离地时,她忍不住大叫。
她的脚构不著地,只能悬空踢著两脚,拚命挣扎。
他強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
,一不小心还碰到了她的
部,教她又羞又气。
“放开我!放开我!”她气愤地嚷著。
他将她摔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像著火似的直视著她。
她本能地站起想走,却又被他一手推回原位。
上他的目光,她心头一阵惊悸。
“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他沉声说道。
是的,是该讲清楚了。他该告诉她,她根本是在白费力气,告诉她乖乖的结束营业才是上上之策,告诉她…他不会再对她心软。
“什…”她以为他要跟她说那只盘子的事“是…是你不好,谁叫你把我带回家?你要是没带我回来,我也不会不小心撞破盘子。”
两百八十万?拜托,她这期的“最低应缴金额”都还没著落,要是这时还得赔他盘子的钱,岂不是雪上加霜?
不管,再怎么样,她都要把这笔帐赖掉。
“我不会赔你盘子的钱的,我…了不起我还你一个样式跟花
差不多的。”她说。
闻言,他蹙眉冷笑一记。“你在说什么笑话?”
“ㄜ?”
“这只盘子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就像…”他一顿。
“你一样”这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他怎么能说出口?几个小时前,他才下定决心要以“非常手段”对付她阿!
那一瞬,绯纱感觉到他似乎想说什么,他的眼底有激动、有挣扎,有她不知道的情绪…
“我…我不管那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盘子,总之是你未经我同意就擅自把我带到你家。”
“未经同意?”他眉梢一挑,
角一勾,
出一抹危险的笑意“未经同意就不上班的是谁?”
“我请了假。”
“你没有请假的权利,我已经包下你这个月所有的…”
“你一个星期没来!”她打断了他,气愤地道“你根本不来,为什么我得在那里瞎耗!?”
他微顿“怎么?我没去,你很失望吗?”
“什…”她涨红了脸,十分羞恼“才不是那样,我只足…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不管如何,你不能让我扑了空。”他直视著她。
“有什么关系?”她眉心一拧,懊恼地道:“反正你的目的是断我生路,我在不在那里根本不重要。”
“做为一个公关姐小,你太不敬业。”
“公关姐小?”她恼火地瞪著他“我算什么公关姐小?你让我一个客人都没有!”
他撇
一笑“我就是你的客人。”
“你…你可恶!”她气愤地站起来,举起手,想再给他一巴掌。
上次他没生气,她倒要看看他这次会怎样。
“我可恶?”他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深深地注视著她“你还没见识过什么叫‘可恶’。”
上他带著略侵感的热炽眸子,她心头一悸。
“别把我看扁了。”他直视著她说“我只想当个正当的生意人,但如果你那么不上道,我可不在乎当个你所谓的可恶的人。”
“你…”“我已经对你相当宽厚,是你不知好好珍惜。”他猛一甩,又把她摔回沙发上。
她气愤地瞪著他,一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模样。
“跟那个琴师喝酒,他付你钱吗?”他语带嘲讽地问。
她一震“你…”“你大概是忘了,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你的时间是我的。”他说“你跟他卿卿我我,我可不给钱。”
闻言,她陡然瞪大了了眼睛。
“卿卿我我?你…你说什么?”她羞恼地瞪著他“我跟香取先生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他哼地冷笑“我到Air时,你醉倒在他怀里,而他的嘴已经几乎要贴介你
上…”
“什么!?”她惊疑地看着他。
香取牧男的嘴几乎要碰上她的?怎么可能?他…他骗人!
“其他时间,你爱怎么跟他亲热是你的自由,但那六个小时,除了我,你半个男人都不许碰。”
听他把她说得像是个
的、不检点的女人似的,她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无情的羞辱了。
看见她那气愤的、受伤的表情,他的心一阵揪紧。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但他却选择以这种羞辱她的方式来展现他的决心。
他怕她发现他心里的秘密,他不只要瞒过她,也要瞒过自己,让自己坚定的相信一件事…他的心不会因她而动摇。
“我跟香取先生的关系不像你说的那么龌龊。”她声线颤抖“香取先生是个君子!”
“是吗?”他冷然一笑“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差。”
“你…”“放弃吧。”他打断了她“把店结束了,你也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
她恨恨地瞪著他,不自觉的紧咬著
。
“我已经对你失去耐
,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说“时间对我来说就是钱,挡住我财路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听见他这番话,她心头一撼。失去耐
?他的意思是接下来,他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对付她了吗?
“你斗不过我的。”她愤恨、痛苦的神情教他不忍,但他不让自己脸上透
出丝毫的犹豫“不会有谁胆敢指名你坐台,就算你想乾脆下海卖身,也没人敢要你。”
他的话像是利刃般刺戳著她,痛得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知道他真的能,而事实上她也已经见识到他的能耐,但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想向他屈服。
“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她噙著泪,倔強地不让它掉下。
他看着她脆弱却又坚強的脸庞,没有说话。
她声音颤抖得厉害,却一字一字清楚地说道:“就算得跪在你面前,
你的脚趾头,我都不会放弃我爸爸的店。”
无二心头一震,双眼勾直勾地看着她。
她坚定的眼神让他警觉到一件事…他必须有更大的决心,才能顺利让工程进行。
“我不要你跪,也不要你
我的脚趾头,只要你自动的结束营业。”他说。
她摇头摇,毫不犹豫地道:“你要我怎样都行,就是不能叫我结束营业。”
“好,”他浓眉一皱,哼地冷笑“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说罢,他猛地将她扯进怀里,恶狠狠的吻了她一记。
他得
她,
得她不得不放弃,就算她已经站在悬崖边,他也不能心软。
她会屈服的、她会点头答应的,就算会落泪,就算会诅咒、怨恨他,他也要…
心一横,他将她推开。
“去洗掉你那一身酒味。”他说“我在
上等你。”
绯纱一怔,惊愕地望着他。
看见她那震惊的表情,他猜想她会打退堂鼓。
但!她却直视著他,用一种慷慨赴义的眼神。
转过身子,她朝著她刚才出来的主卧室大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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