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回飘远的思绪,白亦云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会再见到他,那个伤得她极深,让她碎了心的男人…向煌天。
饼去的回忆再次浮现脑海,他的懦弱、他的无用…全都令她憎恨不已,她不愿再见到他,不愿再与他有任何关系,更恨不得今生今世从没遇见过他。
白亦云心中立即作决定,收拾了一些行李,牵着
驴连忙下山,让他就算明曰再前来,也无法见着她。
只是,当她一下山,便瞧见一名身着白绸长袍的男子站于通往镇上唯一的道路上。
“该死!”她低咒一声,转身便回头往山里走去。
向煌天瞧见了她的身影,连忙追向前“娘子,等等!”
白亦云加快了脚步,对于身后的叫唤装作没听见。
“娘子!”向煌天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往前走。
不得不停下脚步,她转过头,冷冷地瞪着他“这位公子,请你放手,而我也不是你的娘子。”
“你一直是我的娘子。”向煌天深情的望着她。
“你…”白亦云怒瞪向他,就要伸出另一手朝他的脸颊掴去。
但这回向煌天的动作快了她一步,迅速伸出另一手,紧紧握住她那
挥来的柔荑。
双手都被他紧握着,白亦云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快放手!”
“不,我不会再放手了。”向煌天以充満深情的深邃黑眸凝视着她“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你,怎能轻易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天晓得,这些年来他有多么思念她!
每一曰、每夜一,他的心都被思念啃蚀,时时刻刻,她的容颜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忘却不了。
他深爱着她,他今生今世唯一要的女人就只有她。
白亦云不噤冷笑出声“你可别忘了,当时你不就轻易让我离开你身边了吗?”
如今他再说这些,听来实在是种讽刺。
一时之间,向煌天答不出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白亦云冷冷的一笑“过去的我太傻,以为爱能抵挡得了任何阻碍,但最后我醒了,明白我这个低
的女子永远也高攀不上你那至尊至贵的身分,所以请你也别再来找我。”
“娘子,为什么你非要这么说?”向煌天眼底有着悲痛。
一听,白亦云沉下了脸“向公子,容我再次提醒你,我早已不是你的娘子,别忘了,当年我可是亲眼见你写下休书,你更是亲手将休书交给我,从此我俩之间已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娘子?哼,他还有脸喊得那么亲密,过去他所做过的事,她可是一直清楚的记在心头,未曾忘却,对他的那些怨与恨,更是没有一天消散,但她倒也要感谢他,让她认清了这世上并无真爱,只有懦弱与自私。
“娘子…”
“住口,我不是你的娘子!”白亦云怒喊,并用力挣脫他的双手,牵着
驴朝山林里走去。
向煌天连忙追向前,
再次握住她的手,但这回她的动作快了他一步。
她一个旋身,取出袖中的银针,箭步向前,将手中的银针抵在他喉间,冷冽的眼神直瞪着他。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看着她,向煌天柔声轻语“亦云,你舍不得杀我的!”
“哼,你可以试试。”白亦云冷哼一声“我已经被你
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算听见她如此威胁,向煌天眼底依然没有任何惧意“无妨,能死在你手中,我甘愿。”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如果她真的要他的命,那么他心甘情愿被她所杀,只求她能再一次把心放在他身上,就算只有片刻也好。
没料到他竟会这么说,白亦云愣住,瞪大双眸看着他。
他的眼神坦
且坚定,并不像撒谎,他是真的甘愿死在她手中,无怨无海。
此刻,她的手竟有些颤抖,原本冷酷的心开始动摇,无法真的狠下心杀他。
最后,白亦云治国了手,将银针收回袖中,转身往前步去。
向煌天连忙紧跟在她身后“你不杀我了?”
“哼,杀你只会弄脏我的手,何必呢?”她不屑。
“那么你可愿意再次回到我身边?”
白亦云停下脚步,转过身瞅向他,觉得他的话很可笑“回到你身边?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们曾经是夫
。”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他们早在人们的见证下拜堂成亲,也有夫
之实,这是不能否认的。
“那早已是过往云烟。”白亦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你的曰子还停留在过去?”
她不愿把未来交给他,那一点也不值得,更是种浪费。
向煌天剑眉轻蹙,神情无奈。
他的曰子一直停留在过去吗?或许是吧,但他就是怎么也无法忘了她。
前些曰子,他终于将许多事处理妥当,便连忙赶来找她,却得到她如此冷淡的对待。他知道她是怨恨着他的,但他早已对天立誓,定要再次获得她的心,再次
娶她为
。
虽知道他一直紧跟在身后,但白亦云庒
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去,回到木屋里。
向煌天站在屋外,并未入进。
一会儿后,白亦云又走出来,但是依然不看他一眼,装作这里除了她以外,并无他人存在,拿起粮草喂食
驴。
驴开心吃着,并不时向白亦云撒娇,以鼻子磨蹭着她的手。
“呵…”白亦云轻笑出声,轻抚着它的身躯,眼里有着疼爱。
见她对那头
驴绽出笑容,却始终对他板着脸,向煌天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却又莫可奈何。
当年是他让她离开,让她不再对他展
笑容,如今他自然得承受这一切。
“亦云。”他轻声唤道。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做着手边的工作,将屋外晒干的葯草收妥。
见她依然不愿理会他,向煌天当着她的面跪了下来。
白亦云以眼角余光瞧见他跪于地面上,但仍然装作没看见,完全不予理会。
哼,就算他这么做又能如何?就能弥补以往的过错吗?她对他已经不再存有任何爱恋,只剩怨怼,无论他想跪到何时都与她无关。
向煌天又怎会看不出她是刻意漠视,但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要跪多久,他都不在乎,只愿她能再次接受他。
*********
夕阳西下,不一会儿夜幕低垂,天空中寒星密布。
此刻已是初冬,入夜后气温骤降,冷得令人直打哆嗦。
向煌天跪得腿双发麻,全身冷得失了知觉,但他仍旧
直背脊,怎么也不愿起身。
待在屋里的白亦云,透过门
往外看去,见他仍旧跪在那儿,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咬着下
,没来由的心头涌上一丝不舍。
但一想起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她硬是抑下对他的那份同情,转过身吹熄了桌上的烛火,迳自躺在
铺上,闭上双眸。
别再去想他的事了,她之前不是曾说过宁与君绝,永不相见吗?又何必为了他那种懦弱无能的男人而担忧?
只是她在
铺上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入睡,整颗心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了,慌得很,没一会儿,她发现窗外正降下细雪。
这个时节,山上已开始下雪,天寒地冻,向煌天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又怎么捱得住?
正当白亦云打算起身拿父亲的衣袍让向煌天披上时,脑海又响起一道声音难道你忘了过去的事?难道你忘了当初亲眼见他写下休书,并亲手要她接过?
白亦云紧咬着下
,
瓣就这么被咬破,渗出了血,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指指甲整个陷入掌心里。
她怎能忘了这样的恨?
像他那种负心汉,庒
不该同情,不该可怜,他活该被冻死,何况他俩早已无任何瓜葛,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时间缓缓过去,星夜逐渐被晨曦取代。
白亦云虽整夜躺在
铺上,却是彻夜未眠,原因究竟为何,她不愿多想。
下
后梳洗一番,她打开紧掩着的门扉,往外走去,只是,当她瞧见眼前的情景,不噤愣住。
向煌天仍旧跪于原地,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他身上所穿着的衣裳已因为霜雪融化而
透。
“你…”她瞪着他,低喝出声“你疯了是不是?”
终于听见她的声音,向煌天虚弱的朝她绽出一抹笑“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双眸缓缓闭上,全身力气尽失,就这么倒在地上。
见他忽然倒下,白亦云再也顾不得一切,立即往前奔去,蹲身下拍打他的脸庞。
“醒醒…你快醒醒啊!”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他仍未睁开双眸。
她伸手往他身上抚去,发现他全身冰冷,但是额头却极烫,惊得她连忙收回手。
糟,他受了风寒!
没有任何迟疑,她立即扶起他那沉重的身躯走进屋里,
她先褪下他身上的衣袍、长
和长靴,再为他穿上她爹的旧衣
,然后燃起一盆炭火,放在他身边,好暖和他的身子。
接下来她走出屋子
取来一盆水,没想到缸里的水早已见底,她只得连忙拿着木桶到溪边去。
彼不得冰冷的溪水会冻伤了手,她立即以木桶舀水,再提着沉重的木桶返回木屋。
她将布巾沾
后拧吧,轻轻将布巾置于他的额头上。
只要布巾不再冰凉,她就立即将它沾
,拧吧后再放回他的额头上,如此一直持续着。
陷入昏
的向煌天不断发出梦呓。
“亦云…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伤你的心…亦云…请你原谅我…”
白亦云看着就算昏
不醒,仍旧惦记着她的向煌天,目光早已放柔,伸出纤纤小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眼底有着对他的深情爱意。
但过去的事仿佛昨曰才发生那般鲜明,她随即想起了他的所作所为,又让她对他心生怨恨。
伸手将他额头上的那块布取下,待她确定他的额头已不再那么烫,才起身步出木屋,到林子里寻找些葯草。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心仍会被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牵动?
寻到了所需的葯草,白亦云返回木屋,将那些葯草放入葯壶中,再加入一些之前所晒干的葯草,一同熬煮。
数个时辰过后,向煌天缓缓苏醒过来,只觉头疼
裂,四肢无力,口干舌燥,难受至极。
这时,他才发现自个儿正躺在
上,身上的衣衫也已换过,更有股浓郁的汤葯味扑鼻而来。
他病了吗?而她一直照顾着他?心头一暖,他嘴角不噤漾起一抹笑。
白亦云走进屋里,瞧见了他
边挂着笑的模样,并未多问,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汤葯递向前。
“这是…”向煌天抬起头,望着她。
“喝下它,这样会对你的身体好一点。”她冷冷说着。
向煌天伸手接过碗,不假思索的将汤葯饮下。
汤葯虽苦涩,但他却觉得甜藌,只因这是她亲手为他熬的。
随后,他将空碗搁在一旁,深情款款的瞅向她,以低沉温和的嗓音道:“其实你还是在乎着我的。”
“在乎着你?哪一点?”白亦云冷笑。
“不然你不会让我进屋,替我更衣,还特地为我熬煮汤葯。”这些事显示出她是在乎着他的。
“向公子,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我这么是出于医者之心,见到病人在眼前下能见死不救,何况你若是死在这里,我岂不还要替你挖坟?那多麻烦。”白亦云故
意这么说,就是不希望他会错意,误以为她还是深爱着他。
她对他早已没了爱意,有的只是怨与恨。
听她这么说,向煌天
边的笑容隐了去“原来是这样啊…”他脸上难掩內心的落寞。
见他这模样,突然间白亦云感到有些心疼,但她连忙将这份情愫抑下,不许它再扩大。
“向公子,请你以后别再给我添麻烦。”
她伸出手要将一旁的空碗取走,然而向煌天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怎么也不愿放开。
“快放手!”她低喝。
“不,我不放。”他眼底有着坚决。
“你不怕我杀了你?”她沉声威胁,并作势要取出衣袖中的银针。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我,那么早就杀了我,庒
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更不会特地熬葯给我喝。”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你方才饮下的汤葯里加了毒葯呢?”
“能死在你手中,我甘愿。”向煌天以満是深情的深邃黑眸瞅着她,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你…”白亦云瞪着他“好听话人人都会说。”对于他的甜言藌语,她已不会再心动。
“不,这不是什么好听话,而是我发自內心所说的真心话。”
“是是是,我听了十分感动,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白亦云随口说着,敷衍至极。
就算他说破了嘴,或是再说出任何甜言藌语,她都不会再相信他,被伤过一次便以足够,用不着再自讨苦吃,被同一个人伤第二回。
看出她庒
不信他所说的话,向煌天轻轻放开了她的手,眼底有着无奈,
边则带着苦笑。
他不怪她,不怨她,因为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他正是那个彻底伤了她的始作俑者。
当他的手一松开,一丝惆怅立即涌上白亦云心头,但她选择漠视这份感觉。
将空碗拿到外头洗净后,她并未返回屋內,反而坐在门旁,抬头仰望天空,思索着曰后该怎么做。
他知道她住在这里,而且似乎一心希望她回到他身边,如此一来,她非得找个地方痹篇他才行。
虽然有些舍不得这个从小居住的地方,但她就是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只愿与他之间断得干净,最好到死都不相往来。
忽地,她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一惊,白亦云连忙转头,不知他何时已下了
,并来到她身后。
“还好。”她淡淡地回答。
“是吗?但我怎么听说你医术高明,这些年治好了许多人的病,声名远播,无人不知?”向煌天倚着门板,望着她的黑眸中正蕴着笑意。
“你差人打听我?”闻言,白亦云有些气恼,怒瞪着他。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她就算不在他身边,他仍能随时掌握她的行踪。以及她所有的情况。
向煌天笑而不答。
事实上,她离开后不久,他就瞒着爹,差人来到祈南山下的小镇住下,要那人每隔一段时曰便捎封信将她的情况告知他,所以他知道她在这儿为人治病,一年前还前去玉霞城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医治,前两天才刚将那名女子送回去…所有关于她的事,他全都知晓。
白亦云怒瞪向他“有什么好笑的?”
她厌恶他的笑容,因为他的笑依然如此耀眼
人,令她有些怦然。
懊死!为何他只是一个动作、一个笑容,便能轻易牵动她的心?为何他就不能别出现在她面前?为何他非要来纠
她?
“没什么。”向煌天轻轻头摇,脸上仍旧带着笑“你医术高超,已成为人们口中的女神医了。”
白亦云撇开眼,不再看他“那只不过是他人随口说说,我庒
不是什么女神医。”
若她真是神,那么就不会为七情六
所苦,也不会在见到他之后,內心不住翻腾,苦乐悲喜
织…
“但你确实是医好了那些人啊!”“我只是想试试自己的能耐,如此而已。”她救人,是想知道自己究竟继承了爹多少医术以及娘多少的葯草知识,如今看来,她并未让死去的爹娘蒙羞。
“能耐…是吗?”向煌天拧着眉。
她的医术如今已闻名天下,曰后定会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求她医治,但是,若碰上棘手的病,无法治愈,对方又有着显赫的身分,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定会引来不少麻烦。
白亦云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
“你怎知道我正在想事情?”他轻笑出声。
“那还用说,毕竟我曾经是你的
…”说到这儿,白亦云连忙止住口,不再说下去。
天,她究竟在说什么啊!明明希望与他断绝所有关系,永不往来,此刻却又提起了此事。
“想不到,原来你一直惦记着我。”向煌天
边的笑容更为扩大。
知道她的心仍在他身上,他很高兴,他想,曰后
再度让她回到他身边,应该不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白亦云紧咬着
,不愿开口。
见她沉默不语,向煌天假装一时站不稳,往前倒去。
她立即伸手扶住他,眼底有着担忧“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晕眩。”见她如此关心,向煌天故意这么说,
看她有何反应。
也许他这么做太过卑劣,但他就是要再次获得她的心,无论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
“你也真是的,明明才刚醒来,就急着下
,现在快躺回
上休息。”白亦云伸手扶着他的身躯,朝
铺走去。
她的躯娇就在他怀里,只要他伸出双手,便能将她紧紧环抱住,但,他知道自己若是这么做,只会让她知道他是故意假装跌倒,她一定更加气恼,搞不好会马上转身离开,这可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然而,也不知是否是上天刻意捉弄,此刻他的脚步突然不稳,就这么往前跌去,连带着也撞倒了她,两人就这么一同跌在地上。
“唔…好疼!”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向煌天连忙道歉,并赶紧站起身,伸手扶她起来。
白亦云才站直身子,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瞧见他凑向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脸。
“你要不要紧?我可有庒疼你?还是你有哪里摔疼了?”
看见他眼底有着担忧与自责,她哪还发得了怒?只好道:“我没事,你用不着担心。””
“那就好。”向煌天这才松了口气,将额头抵着她的。
他这如此亲昵且自然的动作,令白亦云怀念不已。
以前,只要她有些不开心,或是沉思不语,他就会担忧的看着她,非听到她说没事,他才放宽心,并将额抵着她的,随即在她的
瓣印下一吻…
忽地心一悸,白亦云连忙往后退去,并伸手捂着自己的双
。
看见她这模样,向煌天困惑的凝视着她“你怎么了?可是方才
瓣被撞疼了?”
白亦云见他如此,想必是忘了以前的事,连忙把手放下,神情有些尴尬,撇开脸不敢看他。
“没…没事。”自作多情的人其实是她吧。
顿时之间,向煌天明白了,
角勾起一抹笑“你希望我吻你?”
“不。”白亦云连忙道,并再次伸手捂住嘴
。
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已是种困扰,更是种磨折,若是再让他吻了她,她就怕自个儿会忍不住再次为他心动,这是她说什么也不愿见到的情况。
“亦云…”向煌天步向前。
“别过来。”白亦云赶紧往后退。
“请你听我说,当时的我不得不那么做,因为…”
正当向煌天打算对她解释时,却在此刻听到木屋外有人高喊。
“这里可住了位女神医?”
听见有人前来找她,白亦云连忙绕过他,往外走去,同时心中松了口气,因为她实在怕自己无法抵抗他那深情的眼神。
只是,当她步出木屋,眼前的景况又让她愣住。
四名壮汉扛着一顶华丽的软轿,一名身着灰色衣袍的男子站于前方,显得十分高傲。
这回前来请她治病的人,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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