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淘汰淘汰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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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寅仔细的打量起走向南面贵宾席位的这几人,为首的一个最为显目,约莫着三十岁,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面貌质朴,但却在无形中释放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зZc)这种气质不是什么家族一代两代就能够培养出来的,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高贵。
一系黄
的长袍遮掩着魁梧的身材,每一步迈出大开大合,给人一种磅礴的气势。双眼略微眯
,眼神淡然,被他瞧上一眼不但不会感到丝毫恐惧,反而会感到一种亲切感。
男人嘴角边挂着一抹笑容,弯弯的弧度恰到好处,头顶上那顶王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圈圈夺目光芒。
“朱老弟,那个人就是咱们索达尼亚公国的国王,迪卡斯,也是这皇家炼器师公会的会长。”切瑞小声道。
朱寅微微一点头,能够走在最前面猜也猜的出来是谁,这迪卡斯和自己想象中的倒是有点差距。朱寅心底点评着眼神随即划过迪卡斯扫向身边尾随的人,却惊异的发现紧挨迪卡斯身边的不是哈米斯,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个男人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的像是一阵风刮过就能倒,一双细长的眼
中
出一道冷漠的眼神,暗灰色的长袍隐隐散发出一种
森森的味道,看上去像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偶尔
出袖口的手指干枯如柴,最为诡异的是男人行走的步伐和迪卡斯竟然是分毫不差,始终维持在两步之距。
“切老哥,这个人是谁?”朱寅问道。
切瑞顺着朱寅的目光瞧过去,身子不由一震,低声道:“朱老弟,你记住在邦宁城內有三个人是你不能招惹的。一个是伯爵哈米斯,一个是公主伊莎贝尔,第三个就是这个男人,艾利威尔。”
“艾利威尔”朱寅念叨道。
“就是这个艾利威尔,别看在索达尼亚公国內艾利威尔没有担任任何官职,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迪卡斯国王最为信赖的人,他的一句话往往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连这个皇家炼器师公会也不例外。迪卡斯虽然是会长,但却经常不在这里,哈米斯是副会长不错,却习惯住在伯爵府。惟一一个坐镇在公会內的人便是他,艾利威尔,皇家炼器师公会的名誉会长。”切瑞眼中的那一抹惶恐是发自心底的,甚至只是刚才瞟了一眼便再也不敢抬头瞧过去。
“只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伙也没那么可怕那。”蓝菲儿不解道。
“是那,要真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关键是艾利威尔身上还有着无数神秘的身份,其中一个便是鬼影的头儿。”切瑞颤声道。
“鬼影是什么?”朱寅疑惑道。
“鬼影是咱们索达尼亚公国最为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创建的唯一目的便是效忠于国王,在每个人的眼中只有迪卡斯,迪卡斯的话就是王命,哪怕让他们去死都不会皱下眉头。自从艾利威尔执掌鬼影后,邦宁城內不知道多少反对皇室的人全部被暗中杀死,据说在公国每一个城池內都有着他们的影子。你说,要是被这样的人盯上,谁不害怕?”切瑞极力控制着情绪道。
“鬼影?艾利威尔?”朱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询问,却特意记住了艾利威尔的模样便继续瞧过去。
艾利威尔身后是哈米斯伯爵,今天的他淡然如初,丝毫没有被地蔵蝶焰伤到的迹象,一系青衫随风飘动,不紧不慢的行走着,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哈米斯背后是公主伊莎贝尔,和她的性格一样,即便是在这种场合,伊莎贝尔都没有丝毫克制,葱绿色的长裙裁剪得体,将那曼妙的身躯淋漓尽致的呈现出来。眼角处时不时扬起的媚笑,让人有种恨不得当场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
希拉斯作为民间炼器师公会的会长走在最后,从这个顺序上便可看出皇室对希拉斯的不尊重,不在乎。也是,怎么说大会都是皇家在举办,让他们参加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当皇家炼器师公会真正将民间炼器师全部呑掉后,希拉斯恐怕连这个位置都会保不住。
“朱老弟,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一旦钟声响起,公会大门就会关闭,到时候不论是谁都不准入进。我现在带着蓝菲儿去一边的看台,你赶紧找到你的位置准备一下,还是我说的那句话,别有任何负担,就当作是一次练习,实在不行就记得弃权。”切瑞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道。
“好,菲儿,你和切老哥去一边看着吧!”朱寅笑着道。
“是,哥哥你要小心!”蓝菲儿点头应道。
朱寅转身走向广场,就在这时却想起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难怪自己刚才一直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迪卡斯一行中竟然没有法瑞尔的身影。这个温宁王国的代言者,怎么会缺席这么重大的场合?
“法瑞尔,你到底去哪了?”
朱寅在不解中走进广场,他的号码是624,一个算不上显眼的位置。刚刚盘膝坐下,便感觉背后传来一道很辣的目光。
“是这个家伙?莱塔,他竟然也是炼器师?”朱寅扭头瞧过去,惊奇的发现目光的主人竟然是在地下黑市和自己有着冲突的莱塔,哈米斯伯爵的三少爷。本想着莱塔只不过是一个纨绔公子,朱寅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个一品炼器师。
“哼!”莱塔就在朱寅的左后方,冷冷的瞧着朱寅,眼中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杀意,右手攥成拳冲着朱寅一晃。
朱寅淡淡一笑,和这样的小角色玩没有一点挑战
,莱塔你要是识趣的话,我就让你安稳的过了这关,不然我会好好照顾你,就当作是给你老爹的一份大礼。
“所有人给我听好,就是那个人,你们知道怎么做!”莱塔瞧着朱寅背影阴沉道。
“是,三少爷!”同一时间在莱塔身边响起数道声音,要是仔细瞧的话会发现,朱寅竟然在无形中被包围起来。
实际上不但是朱寅,从上空瞧过去便会知道炼器大会的位置分布极为有特色,一千炼器师隶属于皇家炼器师公会的占着八百个,八百个人很有默契的将广场划分为五个部分,央中处全部由皇家炼器师组成,其余四个区域处于包围圈中的不是民间的炼器师,就是那些个隐世家族的。
一种极为怪异的氛围弥漫开来,每一个参赛炼器师都能感觉出这种异样,却没有谁会主动打破。
“当!”
随着一道清脆钟声的响起,皇家铸造台四周的议论声逐渐消失,每个人都伸长脖子瞧向贵宾席位,等待着那道命令的宣布。
“王,时辰到了。”哈米斯缓缓起身,冲着迪卡斯躬身道。
“开始吧!”迪卡斯手指扬起淡淡道。
“是,王!”哈米斯转身,走到贵宾席前,扫过广场上的炼器师和四边的观众,右手高举,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
“我哈米斯伯爵,以皇家炼器师公会副会长之名宣布,炼器师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轰!”刚刚沉寂下去的喧闹声随着广场四周冲天而起的炮竹声再次沸腾起来,每一个都尽最大劲儿喊叫着,像是此时此刻他们不是观众而是置身在广场上的炼器师,一件件器物就要从他们手中诞生。
哈米斯感受着广场上这种热烈氛围,嘴角不由缓缓扬起,随着双手下按,喧哗声悄然消失。一切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似的,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
“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索达尼亚公国的骄傲,是我炼器师界的自豪,虽然今天你们仅仅是俗器炼器师,但是谁又能保证明天你们不会成为让所有人仰视的灵器炼器师,魂器炼器师?规矩,奖励相信你们都已清楚,我不再重复,现在进行第一轮比试。”哈米斯沉稳的声音响起在每一个炼器师耳边。
“摆放在你们前面的炼器材料是一样的,每个人有一次机会,半个时辰內将所有材料全部用完,炼制出一件一品俗器。成功者晋级下一轮,失败者直接淘汰出局,都听明白了吗?”
“是!”广场之上上千道声音齐声喊出,像是一道道闷雷气势冲天。
“好,第一轮炼器比试,现在开始!”哈米斯高举的右手猛然挥下,一边的沙漏瞬间反转,广场之上的一千炼器师也在同一时间掏出各自的铸炉,无数道火焰像是烟花般璀璨的浮现。
场面一时之间,极为壮观!
朱寅安静的站立,瞧着眼前摆放在地面的炼器材料,嘴角
出一种了然的笑容,这所谓的第一轮比试,如果说难倒也算不上,毕竟只要你能炼制出一品俗器就算过关。但要说容易的话却也绝不容易,半个时辰內炼制出器物,还要将眼前所有的材料全都用上,这就需要炼器师对材料和器物相当熟悉。
时间控制不住,会被淘汰出局!
材料把捏不准,会被淘汰出局!
心神稍微慌乱,会被淘汰出局!
看似简单的一个考验,却还真的是充満着不小的困难。只是这种程度的炼制对朱寅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朱寅扫了一眼贵宾席位上的几个,随手将一半金属材料丢进铸炉,手指一划拉,几块煤矿石落入铸炉,一阵火焰顿时翻腾起来,开始煅烧。
和朱寅一样,一千炼器师中一半人基本上都是在哈米斯声音落下之时便开始炼制,对他们来说这样的考验真的谈不上什么难度。然而有些炼器师毕竟经验不足,差不多是在心底琢磨了相当一会才开始尝试着炼制。
每个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出现失误。要知道这里不像平常炼制允许失败,只要有一个不慎马上就会被判出局。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两手。”朱寅偷空瞧向身后,莱塔站在铸炉前也已经开始炼制,一件件材料落在手中,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送进铸炉。比较奇怪的是莱塔竟然舍弃煤矿石不用,红色灵气的包裹下催动的是一种泛黄的火焰。
“难怪会这么有自信,可惜,莱塔你碰到的是我!”朱寅只是瞧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不错,莱塔的火焰和铸炉都比其余炼器师要好,但无奈莱塔只是一个一品俗器炼器师,再怎么做都没可能超过朱寅。
炼器术和灵气修为一样,差距就是差距,没有可能一下子弥补。
贵宾席上,哈米斯弄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瞧向身边的希拉斯“希拉斯,这次比试据说城內买你们民间炼器师公会的赌坊还不少,怎么?难道说这次你拿出了什么庒箱的货
不成?”
希拉斯瞥了一眼哈米斯,淡淡道:“伯爵大人,别人要怎么下注我是没办法阻拦的,只是这次的比试我想总会有人制造出点惊喜的,不然的话这大会不是就太索然无味了,你说是不是?”
“希拉斯,我知道你说的是朱寅,不过你真的以为他能胜出吗?”哈米斯随意一笑,漫不经心道。
“走着瞧吧!”希拉斯冷哼道。
“希拉斯会长,我可是对朱寅很有信心的,要知道我可是在外面的赌坊买的他胜出那,咯咯”伊莎贝尔这个王都第一妖孽女轻佻一笑,丝毫不在乎这是什么场合,身边坐着些什么人。
自始至终迪卡斯和艾利威尔只是眯
着双眼,像是对三个人的说话没有一点趣兴,安静的瞧着广场上如火如荼的一幕。
广场东面席位一个角落处,德蒙兰和贝瑞两父女扫视着每个炼器师不同的炼制手法,神色淡然。
“父亲,你说这个朱寅真的能成为第一名吗?要知道这里可集聚着整个索达尼亚的炼器师,其中不乏二品的,或许朱寅给咱们的器物根本不是他炼制的,而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那。”贝瑞低声道。
德蒙兰微微一笑,眼睛锁定着朱寅,没有挪开“贝瑞,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让我担心。有时候一个人过于聪明就会被聪明所误导,你认为朱寅以灵士的修为怎么能够拥有地蔵蝶焰?他如果明知必败又怎么敢参加大会?相信我,这个朱寅即便再不济也能够闯进最后一轮比试。”
“那我倒要瞧瞧他有什么本事,地蔵蝶焰吗?我还没见过是什么样那。”贝瑞不服气的撅起嘴。
沙漏中的沙子一点点滑落,半个时辰说短也短,炼器师每一个都在揪着心炼制,看台上的观众也都在小声议论着,猜测着这第一轮到底谁会胜出谁会淘汰,这可不是简单的瞎猜,对他们来说要是自己庒中的炼器师败北,那一枚枚金币可就要打水漂了。
时不时会有着一些炼器师的铸炉因为火候的控制不到而爆裂,也有着一些炼器师焦急之下胡乱的将材料丢进铸炉以至于整个被毁,朱寅瞧着广场上一个一个走掉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
比试就是比试,根本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在这广场上的每个人都望渴着身边的炼器师被淘汰,毕竟第一名只有一个。越是这样越是考验一个人的心神,只要略微有点慌乱,都会功亏一篑。
“哼!朱寅,我就不信你能比过本少爷!”莱塔心內得意的笑着,哈米斯作为这届炼器师大会的主审,如果存心想要作弊根本没有谁能阻拦,而就在昨天晚上,哈米斯便将这第一轮的炼器材料和能炼制出的器物告诉莱塔,莱塔要做的只不过是按部就班的炼制即可。
“倏”
“时辰到!”
伴随着沙漏內沙子的全部落下,哈米斯站在贵宾席最前方,扫过广场上每一个炼器师,微笑着。
“第一轮比试结束,不错,一千炼器师还剩下一半,现在将你们炼制的器物摆放在身前,公会会有专门人员检查品质,有任何不合格者,马上淘汰!”
早就恭候在一侧的皇家炼器师按照每一条规划好的路线,迅速的奔向广场,一品俗器的检验对他们来说轻车
路,差不多不到一刻结果便出来。残余的五百炼器师,除却五十名因为器物品质低劣而被淘汰外,剩下的四百五十名顺利入进第二轮比试。
“王,这次的炼器师还算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內,能够有着四百五十名胜出,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艾利威尔坐在下首声音低沉道。
迪卡斯高坐在金黄的大椅上,淡淡一笑“是不错,四百五十名,不知道这第二轮会淘汰掉多少。”
“越多越好!”艾利威尔
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迪卡斯扫了一眼哈米斯,微微一点头,哈米斯面向广场,极具感染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一轮比试淘汰五百五十个,剩四百五十个,你们每一个人现在将入进大会的第二轮比试。和第一轮的一品俗器炼制不同,这第二轮要你们炼制的是一件二品俗器。炼器材料都摆在你们面前,这次只要你们能炼制出二品俗器就算过关,所以眼前的材料不管你们如何使用,大会看的只是结果。炼制时间一个时辰,现在开始!”
“轰!”大会进行到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头顶上的阳光
出一道道炙热光芒,像是要为大会增添一种热烈氛围似的。广场上的所有人都随着哈米斯的话奋兴起来,大会进行到现在可以说才算是真正的拉开**。
要知道参赛的炼器师,多数是一品俗器炼器师,对他们来说炼制一品俗器没有一点难度,但是要想炼制二品的话,那根本就不可能。这第二轮从规则被定下那刻起,便注定是大会中最为惨烈的一次淘汰。
“很有意思的规矩,也真难为这些一品炼器师,即便这样都不肯放弃,非要尝试去炼制。”朱寅瞧着身边仍然站立的炼器师,不肯认输的点燃铸炉火焰,按照每个人的想法将材料投进铸炉暗暗点头。
身为一名真正的炼器师,最为紧要的便是态度,炼器术不足可以修炼,但如果一个炼器师对自己都失去信心,那么炼制出的器物也将会黯淡无光。
在无数道火焰的再次腾起中,朱寅扫过前面的材料,不得不说索达尼亚皇室还真是有钱,这么一堆材料差不多就要上千金币,但人家一下子就拿出几百份,这是什么样的气魄,有钱人和穷人果然不一样。
大概二十几种材料中,朱寅留意的是一截一米长的铁树木,一块拳头大的
铁,一瓶二阶魔兽血蜥的
血,一条差不多两米的牛筋,还有一
直径约半米,长两米的紫杉木。其余的材料差不多都为金属,每一样的品质都是上乘。
“来吧!”朱寅深昅一口气,将整个人调节到最佳状态,这第二轮的比试不容有一点疏忽,一般的火焰已经不可能満足,朱寅手指一招,岩浆源种那热炽的火苗舞动在指尖,轻盈的弹入铸炉。
“轰!”仍然留有余温的铸炉在岩浆源种強势温度的冲击下,猛地窜出一股火焰,恐怖的高温让一侧的炼器师不约而同的向后倒退几步。
“岩浆源种!真的是岩浆源种!”迪卡斯那沉稳的神情这时
出一种惊讶,有些羡慕的
嘴
“朱寅,要开始了吗?”
哈米斯瞧着朱寅召唤出岩浆源种,脸上的平静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狰狞,却很快消失被巧妙的遮掩住。
“岩浆源种!”艾利威尔眯
的双眼
出一道厉光,盯着朱寅手中的火焰,脸上浮现出一抹森寒笑容。
希拉斯安然的坐着,将身边几人的神情全部收在眼底,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他倒是不担心朱寅的晋级,能够出手帮自己改进铸炉便足以证明朱寅的炼器水平。希拉斯不安的是,迪卡斯对朱寅到底准备怎么做。
招徕,收为己用。
杀掉,以绝后患。
两种声音在脑中不断碰撞,希拉斯眉头深深紧锁,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让他有种
不过气的庒抑,抬起头,本能的瞧向朱寅,却在这么一个不经意间身子猛地颤抖,失声喊道:“寅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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