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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若只初见
  我回到了宿舍,看见左言坐在沙发上喝酒。啤酒瓶散一地。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然后走向他,将凌乱的瓶子捡起放到一旁。

 我看出了他的不开心,于是想找个开心的话题:“你明天不是要去拍电视了吗?看,我买了好多菜,我们好好吃顿…饭。”

 我还没说完,他就怒视着我,突然站起身,将手中的啤酒瓶往地上一摔,啤酒瓶破碎,玻璃渣四处飞溅。

 “去他妈的电视剧,去他妈的男一号,老子不稀罕,有钱就了不起吗?誉宁董事长的儿子很了不起吗?妈的!”

 我不再说话,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事情不妙,但我想不出安慰他的话,于是我蹲‮身下‬去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他突然扯起我的手,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玻璃划破了我的手指,钻心的痛。

 他将我搂在怀里,‮狂疯‬地吻我,我知道他需要发怈,所以我承受着他的‮狂疯‬。

 他把我抱起,放在沙发上,然后‮开解‬自己的‮服衣‬,当他再次吻向我脖子处的时候,我想起了我现在怀有身孕。

 我用力将他一推,他没站稳坐在了地板上,地上还残留着没有清理干净的玻璃碎渣,扎进了他的‮腿大‬,他疼得皱眉。

 “你没事吧,快站起来给我看看,我帮你清理一下。”我赶紧跑到他面前,半跪在他旁边,伸手想要看他的伤口。

 “为什么要推开我?”他问。

 “因为我…”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了?嫌弃我没本事?”他没让我把话说完,而是继续说着:“那好,我走,我走。”

 “不是的,你知道不是的。”我连忙解释,“我和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有什么。”

 “是啊,我一无所有,滚,都给我滚!”他最后一个“滚”字是吼出来的。

 “左言,你别这样。”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出门外。我急忙抓住他的手。

 “放开。”

 “不放。”

 “放手!”

 “死也不放!”他倔,我比他更倔。

 “啪!”他的一个耳光打向我的左脸,我感觉我的左耳发出“嗡嗡”的回音。

 我再一次被他打得坐到了地上,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地走出门外,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追出门。

 我害怕像上次那样看着他从我眼前离去,然后怎么也找不到他。

 我跑下楼梯,却因为太过急忙,两阶按一阶而下,却不小心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撞在了楼梯上,可我不允许自己晕过去,我不可以就这么晕过去。

 我強行爬了起来,继续下楼梯,可当我到了一楼大门时,早就不见了左言的影子。

 我凭着自己的感觉往一个方向追过去,我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我实在忍不住蹲‮身下‬来大声痛哭,雨越下越大,我分不清楚在我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只感觉到进我嘴的,带有咸咸的味道。

 我的头越发沉重,终于,我承受不住,意识渐渐模糊,晕倒在地。

 醒来是在医院,又是那洁白的墙,又是那消毒水的味道。

 我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一个护士向我走过来,说:“你好好躺着休息,刚做了小产,别动。”

 小产?

 是啊,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孩子怎么保得住。

 我将手轻轻拂上我的‮腹小‬,我本就不愿要这个孩子,它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它,不知是他,还是她?

 算了,没意义了。孩子,不是当妈的狠心,而是,你出生了,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安稳幸福的家,我不能让你重蹈我的复辙。

 或许,我能理解当年沈江琳的心情了,或许,她当年跟我一样,根本不愿让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是宿舍楼附近的保安发现了我,将我送进了医院,刚好遇上了来医院办事的慕‮姐小‬,她帮我‮理办‬住院手续,并帮我付了手术费,然后有事离开,代这个护士照顾我。

 我静静地看着输瓶內的体一滴一滴滴下,回想着我和左言之间发生过的一幕幕。

 我想起了初次见他时,他左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爱上他,我收起了骄傲的棱角,褪掉了了华丽的伪装。我和他是两只带刺的刺猬,如要拥抱,总要有有一方用柔软的一面靠向对方,我不愿改变他,所以只有改变我自己,然后把自己弄得満身伤痕。

 我愿意,我活该。

 所以,怪不了天,怪不了地,也怪不了他。

 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那么,亲爱的左言,我们,再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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