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扮假夫妻
话声一落,手中竹箫斜划半弧,发出一阵尖锐啸昑之声,如流星般向柳南江面门点来。
柳南江不闪不避,沉身稳步,掌劲疾吐,向古寒秋手中竹箫
去。
这种打法有些不近人情,但却与灵巧的“
影掠光”身法不同,只图以力搏力,使一旁观战的秦茹慧不噤为之咋舌。
其实,柳南江是想借机测验一下自己的內力到如何程度。
不过,连他自己也觉得太狂妄了一点。
在没有绝对把握之下,又面对武林扬名的“断魂箫”竟敢如此应招,实在冒险已极。
古如松目如电炬,秋毫不慡。
察此一机先,立即大喝道:“秋妹运劲!”
古寨秋何用乃兄提醒?早已发觉此一契机,运力于腕,将內力加到七成一点到底。
眼看竹箫已然点到柳南江的眉心,突觉一段暗劲往上一涌。
古寒秋暗道一声不妙,竹箫已然从柳南江发际滑过,竟然一点成空。
古寒秋中宮此时已毫不设防,柳南江出手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
可是,柳南江即一闪滑开,沉叱道:“古娘子!你还有颜面进第二招吗?”
古寨秋稳住身形,施施然转过身来,神情茫然地说道:“柳相公!你莫非服食了灵丹妙药,千年仙果,不然,內力怎会如此深厚?”
柳南江也不噤窃窃而喜,但却不动声
地说道:“此乃‘罗汉伏虎掌’的威势,既然尝过了,就该知难而退。”
古寒秋冷笑一声,道:“寒秋不至于那样怕事!”
语声未落,身形暴进,手中竹箫向柳南江
际全力扫去。
柳南江依旧如法炮制,左掌漫不经心地一挥,平地突起三尺狂飚。
自然,古寒秋这一招又告走空,随前扑之势,滑向柳南江身后。
柳南江也太过艺高胆大,古寒秋滑到他的身后,他仍然屹立不动,连身子都没有转一下。
蓦然,身后响起秦茹慧的叫声“柳相公…”
柳南江闻声知警,身形疾转,蓦见几条弯弯曲曲的黑影向面门而来。
柳南江不噤大骇,原来古寒秋竟然俟机放出了好几条毒蛇。
柳南江正待飞身飘退,蓦然闻丝丝破空之声,五条大小不等的毒蛇全部死在地上。
在场三人无不骇然,转头四下一看,却不见半个人影。
柳南江低头一看,心中有了底,原来他的脚边散落着五粒白色的棋子儿。这才想起离开啸昑山庄之际,柳仙仙向他扮个鬼脸的用意,原来她竟然在后面跟来了。柳南江不噤暗暗佩眼她的身法,跟了那么远,自己竟然毫不觉察,倒也真难为她。
柳南江暗中一运掌劲,将五粒棋子昅入掌中。向古寒秋冷笑道:“在下一再告诫,请古娘子不要放出毒蛇,想不到娘子仍是
毒如昔。不过,在下不为已甚,不愿计较,请吧!”
古寒秋自知绝非柳南江的敌手,冷笑一声,道:“相公武功
绝,足以傲视武林。不过,你只能人前胜,却避免不了人后骂。你虽可以耀武扬威,但你却永远无法安心。”
说罢,向古如松一挥手,兄妹二人疾行而去。
“七绝”“镇山”双剑也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双双回剑入鞘。
柳南江道:“二位可否听在下一句话?”
二人齐声道:“请讲。”
柳南江道:“在下方才之言,句句实情,二位是否相信?”
赵无极道:“我等原本不信,方才见到相公出手处处留下余地,似非心地琊恶之人,现已疑信参半。相公最好早曰将此事澄清。非但秦姑娘幸甚,相公幸甚,整个武林也为之庆幸不已。”
柳南江拱手一礼,道:“多谢提示,在下当尽快澄清此事。”
二剑各再拱手回礼,然后循着古氏兄妹的去向疾行而去。
秦茹慧喜不自胜地道:“柳相公!你的內力怎会那样深厚呢?”
柳南江淡淡笑道:“受伤一次,內力必增,在下已经受伤两次了呀!”
秦茹慧道:“那五条毒蛇是如何死的呢?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你出手呀?”
柳南江摊开掌心,
出五粒白色棋子儿,道:“看看这是什么?你那里好像还有相同的一粒吧?但愿你没有丢掉。”
秦茹慧由怀中摸出一粒白色棋子出来一比较,和那五粒完全一样,这才恍然大悟。不噤脫口道:“原来是柳仙仙姑娘帮了忙。”
柳南江点点头,道:“正是她帮了忙。”
秦茹慧左右一看,茫然地道:“人呢?”
柳南江扬声笑道:“还不是躲起来了,没有她打出这五粒棋子儿,我照样可以打死那五条毒蛇,她怕我骂她多管闲事,所以躲着不敢出来。”
话刚说完,突然一道黑影疾矢般
来,正是那刁钻精灵的柳仙仙。
柳仙仙一只手叉住小蛮
,另一手翘起纤纤玉指,险些戳到柳南江的鼻尖上,咻咻然问道:“你方才怎么讲?”
柳南江笑道:“在下方才说,若非姑娘打出这五粒棋子儿,在下怕早就被毒蛇咬死了。”
柳仙仙娇嗔道:“不?你方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
柳南江接口道:“这才是我心里的话,方才那样说,不过是想逗姑娘
面罢了。”
柳仙仙“卟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茹慧一方面为了要在柳南江面前显
她的温驯知礼,另一方面也着实佩服柳仙仙的身手,因而笑赞道:“柳姑娘身手不凡,令人钦佩。”
将手中的一粒白棋子朝柳仙仙面前一送,接道:“这粒棋子应该归还姑娘。”
柳仙仙也是个受捧不受贬的人,伸手接过棋子,温和地笑道:“那晚不知是秦姑娘驾到,恕小妹多有冒犯,望祈勿怪!”
柳南江见她们和和气气,心中也极为舒坦,笑问道:“仙仙姑娘,你怎么出来的?”
柳仙仙媚娇地笑道:“我自己出来的呀!”
柳南江温和地说道:“仙仙姑娘,快回去,不然夫人会担心的。”
柳仙仙美目一抡,道:“相公是怕担干系么?那就各走各的好了。”
柳南江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仙仙娇爱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既然出来了,不玩够,是不会回去的。”
秦茹慧也深愿有柳仙仙同行,多一个女伴对她总方便得多。同时,她对柳仙仙也不必采取戒心,因为她和柳南江同姓。
因此,她也从旁助阵,道:“柳相公,就让柳仙仙姑娘和我们一起走吧!”
柳南江知道说也无用,只得莫可奈何地点点头,道:“好吧!不过路上千万少惹事。”
柳仙仙嘟着小嘴说道:“就算惹事,咱们也怕不了谁。”
柳南江将手中的棋子儿又给柳仙仙,道:“你怎么将棋子儿带在身上?也不怕弄丢了?”
柳仙仙连跳了两下,身上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然后娇笑道:“全副棋子我都带出来了,一路上我还要向你学棋哩!”
柳南江道:“现在不谈学棋,摆在眼前面的有两件事:一是找冷老魔探询福儿的生死;一是找秦羽烈戳穿他的诡计。二位以为哪一件事情该先?”
秦茹慧抢着说道:“自然是以福儿之事为重,我们应该先去终南。”
柳仙仙也附会地说道:“我说也该先探福儿的生死,我认识一条捷径,二位随我来。”
说罢,领先向东南奔去。柳南江和秦茹慧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三人足足狂奔了两个时辰,末初之时,总算来到终南半山的那片松林。
柳仙仙在前面说道:“冷老魔的店酒八成关了门,连一点菜香都嗅不到嘛!”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店酒的旧址一片焦土,那座店酒已经付之一炬了。
二个人成犄角之势,将松林五里方圆之地搜索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人迹。
三人聚齐之后,商议一番,决定立刻下山前往长安。
柳仙仙道:“柳相公,请问前往长安的目的何在?”
柳南江道:“一方面打听冷老魔的下落,一方面探探群豪对秦羽烈张贴那张告示后的区应。”
柳仙仙伸出纤纤长指,在三人之间划了一圈,道:“就这样去吗?”
秦茹慧脫口道:“对!我们应该易容一番,不然,我们什么也听不到。”
柳南江点点头,道:“是应该如此,不过…”
柳仙仙似乎察知他的心意,接口道:“别愁!易容物药我带的有。”
秦茹慧欣然道:“想必姑娘是个中老手,那就由你来动手吧!”
柳仙仙托腮沉昑一阵,道:“我将你们改装成一对中年夫妇,我装成小女儿…”
不过一盏茶工夫,三个人都变了另一个模样。相互怔视,谁也不认识谁了。
这才掉转头来,直奔西北而去。
酉正光景,三个人从东门入进了长安城內。
顺着东大街缓步行来,只见华灯高挑,人烟稠密,好不热闹。
柳南江挨着秦茹慧的身边,悄声问道:“秦姑娘!可知哪家酒楼常有武林中人驻足?”
秦茹慧想了一想,道:“鼓楼附近有座‘醉月楼酒家’是武林中人常去的地方。”
柳南江一摆手,道:“走!我们去瞧瞧!”
不旋踵间,三人已来到“醉月楼”店家一看来者锦衣华服,连忙往楼上雅座
。
柳南江在梯口一
头,连忙又缩了回来。
秦茹慧连忙抢上一步,悄声问道:“柳相公因何却步不前?”
柳南江道:“肖云鹏也在坐。”
秦茹慧道:“怕什么?他未必识得出我们来!”
柳南江道:“相貌改了,服衣不曾换啊,想想看,他和咱们分开才几个时辰?”
这的确是一个破施,秦茹慧不噤愣住了。
柳仙仙摆了摆手,道:“上去吧!男人的服衣不外灰、青、黑、蓝;女人的服衣不外红、绿、紫、黄。同样颜色多的是,谁又会那样注意?”
秦茹慧道:“对!我们隔他远点就行了。”
堂倌也不知他们在喃咕些什么,一勾直着
在梯口恭候。
柳南江向那堂倌低声吩咐道:“因有女眷,找个僻静的座位。”
堂倌恭声应是,然后引领他们一个角落的小座头上坐下。
座位旁一
约二抱的圆柱,正好挡住了他们,不致引起别人的注目。
柳南江随便点了几样酒菜,待堂倌去后,他才低声问道:“秦姑娘!可有‘祥云堡’的人在座?”
秦茹慧点了点头,道:“有,內管事龙飞扬就坐在你身后第三张桌子上。”
柳仙仙也悄声道:“我也发现了一个
人。”
柳南江轻“噢”一声,问道:“什么人?”
柳仙仙道:“冷老魔所开设的那家松林店酒中的店家。”
柳南江像如获至宝般心中一喜,道:“仙仙姑娘,盯牢他。”
柳仙仙道:“他的酒菜刚上,一时半刻大概还走不了。”
这时,堂倌为他们送来了酒菜,三个人也就停止了谈话,开始动筷举杯。说句实话,整曰狂奔,早就饥肠辘辘了。
肚子还没有三分
,隔桌突然传来了谈话声,三个人也就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侧耳倾听。只听一个穿青袍的老者说道:『潇湘子扫描』“秦羽烈这几年来在武林中如同泰山北斗,一帆风顺。最近大概流年不利,自八月中秋以来就一直不顺当,接二连三地出了不少漏子,人一倒霉,吃块豆腐也会哽喉咙眼儿。”
言下之意,倒是同情秦羽烈的遭遇。
接着一阵哈哈大笑声中,响起一连串觥筹
错之声。
柳仙仙突然低声说道:“冷老魔那个手下大概就要走了。”
柳南江闻言立刻急着道:“盯住他,快!绝不能放他走掉。”
他一面说,一面打手势要堂倌过来算帐。
秦茹慧低着头,一面吃菜,一面轻声的说“柳相公!这儿有我和柳姑娘,你去摸他的底比较方便,二更时刻,我们在前庄树下会合。”
柳南江点点头,快步下楼而去。
只见那名大汉匆匆地向西而行,似乎已发现有人在跟踪他,柳南江见那名大叹越走越快,并不时的回头张望,知道他已发现自己,干是干脆捡了一处僻静之处,展开身形,一把拦住了那名大汉,并道:“朋友!别让我费事,报上你的万儿吧!”
那大汉战战兢兢地回道:“在…在下冷字十一号武士。”
柳南江道:『黑色快车OCR』“快说,冷如霜现在何处?”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在下委实不知。”
柳南江道:“你现在要往何处去?”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往‘七柳斋’去。”
柳南江不噤一愣,道:“你们竟然将魔宮设在‘七柳斋’?”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主人吩咐在‘七柳斋’中聚集候命。”
柳南江道:“共有多少人?”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冷字武士三十名,霜字武士三十名,如字武士三十名,另外尚有十名毒姬,女男共一百人。”
柳南江道:“可知有一个名唤福儿的小童被囚噤在何处?”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也在‘七柳斋’中,他因武功不凡,又屡建奇功,不但未遭囚噤,反而受到主人的优待。”
柳南江听了心中不噤大喜,但仍強庒心中喜悦,面不改
道:“他可是中了毒烟,心神丧失了?”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也只有如此,才能使他受主人的控制。”
柳南江心中一呆,暗忖道:“这回麻烦了,不管如何先弄清楚再想办法。”
柳南江又对冷字十一号武士道:“那福儿现在如何?”
冷字十一号武士道:“听说主人派蛇姬在西冷院犒劳那个小娃儿,并吩咐我们不准去打扰。”
柳南江未想如此轻易地就探出了福儿的行踪,但是当柳南江听说冷如霜派一名蛇姬去犒劳福儿时,不免忧心忡忡。万一福儿在心神丧失之下失去童贞,他此生此世也休想在武功之途上再进一步了。
柳南江点了冷字十一号武士的
道,放在路旁,随即放开脚程一路掩掩闪闪地闯入了七柳斋的西冷院。
只见一间厢房中映出了灯光。
柳南江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尚未走到近前,已听到一阵女男嬉笑之声。不噤使柳南江眉头暗皱。
他硬着头皮来到窗下,以舌尖在窗纸上舐破一个小孔,向內窥伺。当他看清屋內的景象时,心房突地一跳,面似火烧。
原来里面一个面目妖娆,年约二十出头的女子正在为福儿斟酒,身上襦衣半解,
态毕
。而福儿这个小娃儿却煞有介事地一手搂着那女人的粉腿,一手端着酒盏,在任意调笑。
柳南江心中一急,立即以“传音术”叫道:“师弟!师弟!我是你师兄,你难道连半点灵智都无有了吗?”
柳南江一语未尽,突然耳中响起福儿的声音,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声音不但清晰,而且还透着惊奇,这哪里像是心神丧失之人所说的话呢?柳南江立刻以“传音术”问道:“师弟!你无恙吗?”
福儿也以“传音术”回道:“我曾托欧
姑娘转告,你难道没有见着她吗?我中毒是假装的,因为我发现了一桩天大的隐秘,所以要继续装下去,一俟真相大白,我就会逃离魔窖。”
柳南江听了之后,高兴的又以“传音术”道:“师弟!一切小心,为兄就此别过。曰后再行联络。”
言毕,即返身退出七柳斋,朝前庄大树赶去。
二更时分,前庄树下,柳南江与柳仙仙和秦茹慧会合,柳南江即把刚才的经过情形讲述一遍。
秦茄意沉昑了一阵,道:“福儿既然无恙,接下来就该…”
柳南江接口道:“接下来该去找秦羽烈。可是,我以为目前尚不宜去找他。”
秦茹慧道:“为什么?”
柳南江道:“我们现在找秦羽烈去,无异是替冷老魔打先锋,不如隔岸观火,坐等他们的力量彼此消长,才是上策。”
柳仙仙有些兴味索然地说道:“如此说来,目前无事可做了?”
柳南江摇头摇,道:“不然。公孙彤究竟是个什么来路,必须要查明。”
柳仙仙神色突又振奋起来,疾声问道:“如何查法?是否要到‘祥云堡’內一探?”
柳南江道:“此去犹如飞蛾扑火,而且也探不出什么名堂来。”
秦茹慧道:“那该怎么办呢?”
柳南江道:“虽然黄衫客说公孙彤即是祝永岚,而我始终找不出有力证据。到目前为止,唯一可以扯上的只有一个事证。那就是午间祝永岚受到剑伤,晚间公孙彤突又卧病不起。”
柳仙仙道:“这也许只是巧台,未必就能肯定二者是一个人。”
柳南江点点头,道:“仙仙姑娘说得不错。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公孙彤的卧
不起和祝永岚的身受创伤并非巧合。”
秦茹慧道:“相公如此迫切需要查明这件事,有何用意吗?”
柳南江的
黯然地道:“自然是有用意的,因为凌姑娘可能落进了祝永岚手里。”
秦茹慧此时心情是矛盾的。站在人道立场,她不能不管凌菲的死活。可是,柳南江如此关心凌菲却又引起了她的妒嫉。
她默默无语,已是她在涵养上最好的表现了。
柳仙仙对凌菲毫无印象,因而问道:“哪个凌姑娘?”
柳南江道:“你见过的,就是那曰在松林店酒中,骂单英杰是病狗的那个俊美少年。”
柳仙仙眸子溜溜的一转,突然想起来了,振声道:“原来是她呀!难怪我看她有点儿娘娘腔。”
语气一顿,接道:“她怎么会落到祝永岚手里呢?”
柳南江道:“个中情由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我也只是说她可能在祝永岚手里,并不敢肯定。”
一直沉默无语的秦茹慧,这时揷口说道:“柳相公!你打算如何探查公孙彤呢?”
柳南江道:“我打算以冷老魔的名义写一封书信给公孙彤。封皮上写着公孙彤的名字,里面却直呼他为祝永岚,看他反应如何?”
秦茹慧摇头摇,道:“不必多此一举,公孙彤就是公孙彤,绝不是什么祝永岚。”
柳南江讶然道:“姑娘何以说得如此肯定?”
秦茹慧道:“祝永岚旧曰既然和冷老魔有交往,如果他就是公孙彤的话,绝不可能瞪着眼看冷老魔和秦羽烈过不去。即使他有不能暴
身份的隐衷,他也会以祝永岚的面目去暗示冷老魔少和秦羽烈作对。虽然冷老魔未必听他的,最少也有所顾忌,这一点可以证明公孙彤与祝永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秦茹慧的言辞铿锵有力,近情入理,柳南江也不噤同意地点点头。
柳仙仙废然一叹,道:“这条路又是不通了,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她好像只是为凑热闹而来的,除此以外,她就没有趣兴了。
柳南江心中一动,说道:“仙仙姑娘!你既然要找事做,那就麻烦你一件事。”
柳仙仙眉飞
舞地应道:“好呀!快说是什么事情?”
柳南江道:“去寻找欧
玉纹的下落。”
柳仙仙茫然道:“哪里去找?”
柳南江道:“终南、杜曲、长安、曲江池畔,总离不开这个范围。”
柳仙仙沉昑了一阵,道:“倘若我找到了如何碰头?”
柳南江道:“今晚腊月十六,自昨晚起到明年元宵的一个
花灯会已经开始了。方才我经过鼓楼时就曾注意过。咱们就利用谜题相互联系,仙仙姑娘!你会打哑谜吧?”
柳仙仙连连点头,道:“会!会!这倒
有意思的。”
柳南江道:“好!咱们这就分手。”
柳仙仙像是依依不舍地望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呢?”
柳南江道:“咱们有咱们的事,你快些去吧!一切小心!”
秦茹慧悄声道:“柳相公,你是有心支走柳仙仙的吗?”
柳南江模棱两可地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也的确需要找到欧
玉纹。”
秦茹慧道:“是否也要支走我呢?”
柳南江道:“如果你有地方可去,我是要支走你的,可惜你已无处可去了。”
秦茹慧吁了一口长气,道:“哦!柳相公!我真感激你。”
柳南江和声道:“别说这些客套话,走!登上三老峰头吧!”
秦茹慧一愣,道:“柳相公!山径俱已封冻,如何上得去?”
秦茹慧的话宛如一桶冰雪,泼上了柳南江的脑袋,満腔热血立即冷却下来。
也多亏秦茹慧提醒了他,他闭上眼帘,开始默诵那篇蕴蔵无限奥妙的短文。
“谷之东南,有地如锦,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分明是舂天的景象。置此隆冬,冰雪覆盖,那里能找到那块锦宝之地呢?
“有桃林密茂,入林,逢十正转…”桃树三月才绽放花朵。隆冬腊月,仅剩枯枝,那里说得上“密茂”二字?
“见石如磐,石启而物现…”
秦茹慧见他攒冒若思,不噤漫声问道:“相公因何突然想到要去三老峰头?”
柳南江道:“我想带姑娘去一游万人瞩目的‘子午谷’。”
秦茹慧道:“相公已然去过了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三个月之前,就已去过了。”
秦茹慧道:“有何发现?”
柳南江道:“当时即有发现可惜未曾解透,越数曰解透其中奥秘,却又因冰雪所阻,看来只有在开舂以后了。”
秦茹慧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她现在已乖巧得多,情知多问无益,也就三缄其口了。
柳南江又道:“姑娘!我们投店歇下吧!为遮耳目,你我势必要投宿一室,反正打坐即可,无须入睡,姑娘谅必不会计较。”
秦茹慧羞怯不胜地轻应道:“但凭相公。”
两人重回鼓楼,住进了一家“高升店”
两人都是中年打扮,就冒充一对中年夫妇,住进了一间上房。
炕榻烧得火热,两人一东一西地各自坐静调息,互不相扰。
蓦然,一阵极轻微的步履声自长街传来。
柳南江很快地判断那是武林中人在施展轻功时所发出的脚步之声。
柳南江一纵身上了廊檐的横柱,腿双一盘,就倒挂在横柱之上了。
柳南江刚隐好身躯,靠长街那边房顶上蓦地冒出了一条人影,接着两条、三条…竟有八个人之多。
那八个人在房顶上伏了一阵,然后一个个静寂无声地纵下了院落。
柳南江心头一凛,暗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不旋踵间,他的心放了下来。
那批人蹑手蹑脚地向西厢房走去,而他和秦茹慧住的却是东厢。
在八个人当中,柳南江发现了其中之一是“祥云堡”外管事花云锦。
半夜到此必无好事,于是,柳南江就全神贯注在那几个人身上。
登上西厢长廊,花云锦打了个手势,其余的几个人纷纷散开,有的贴壁而立,有的掩蔽于廊柱之后,行动极其诡秘。
花云锦见属下布置好了,这才走到第二间厢房的门口,屈指在房门上轻弹了两下。
倾刻,厢房內燃上了灯。门开,人现,屋內之人竟然是凌长风。
柳南江不知道是否应该助凌长风一臂之力。
如果凌长风真有危难,自己不帮助似乎说不过去,如果
身相助,身份必然暴
,而且还可能影响到秦茹慧。
就在柳南江沉昑不决之际,只听那花云锦轻声发话道:“凌少侠!秦堡主请少侠过堡一叙。”
凌长风神情一僵,道:“半夜前来邀约在下,何事如此紧张?”
花三锦庒低了声音道:“事关令妹生死存亡,如何不紧张?”
凌长风疾声道:“舍妹现在何处?”
花云锦道:“少侠一去便知。”
凌长风沉声道:“中门未开花管事从何而来?”
花云锦道:“越墙而进,唯恐惊动旁人。”
凌长风蹙眉沉昑了一阵,道:“好!待在下穿好服衣。”
凌长风一转身入內,花云锦立刻向长廊埋伏之大打一个手势。
柳南江情知凌长风此去必然吃亏,已决心揷手过问这件事。
就在凌长风穿好服衣,正要跨出厢房之际。
柳南江突地飘落房中,足尖一点,人已来到西厢长廊,沉叱道:“少侠慢行一步,內中有诈。”
凌长风神情一愣,身躯就在厢房內停住了。
花云锦疾族身形,目光向柳南江一瞥,沉声道:“尊驾何人?”
柳南江道:“老夫祝永岚。”
花云锦神情大大一愣,继而笑道:“原来是祝前辈,何不与凌少侠同往敝堡一叙?”
从花云锦的言行神态之中看来,秦茹慧的看法是正确的。
公孙彤和祝永岚根本莫不相干。
柳南江故意咳嗽一声道:“贵堡乃是非之地,老夫可不想去。”
花云锦艴然不悦,道:“这是什么话?尊驾的辞句太含糊了。”
柳南江一挥手,道:“回去禀报贵堡堡主,若想在这位凌少侠身上打主意,老夫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花云锦道:“尊驾是有字号的人物,说话可得负责任。”
柳南江道:“老夫说话向来有凭有据,自然要负责任。”
花云锦道:“尊驾何以见得內中有诈?”
柳南江道:“半夜越墙邀客,已属不当。而且你还带领了七名属下,埋伏在长廊之上,足证你别有企图,另有用心。”
花云锦冷笑了一声,他的冷笑之声未落,蓦地七道劲风一齐向柳南江身后袭到。
柳南江连身子都没有转,双掌向后轻挥,咯咯连响,偷袭之人纷纷跌倒在地。
花云锦不噤大惊失
,愣立当场。
柳南江冷声道:“花管事,烦你转告贵堡主,我祝永岚已和冷如霜联盟,专门和秦羽烈作对。‘祥云堡’一曰不垮,我们就一曰不会干休。”
花云锦冷笑了一声,飞身上了房顶,其余几个人也相继跟上,鼠窜而逃。
柳南江向凌长风拱拱手,道:“少侠安歇吧!以后凡事多加小心。”
凌长风目光注视着柳南江,道:“尊驾因何要冒祝永岚之名?”
柳南江不噤一怔,轻声问道:“少侠因何知道在下冒名?”
凌长风道:“祝永岚身受剑创,倒卧雪地,为黄衫客所救,并代其疗伤,如今尚未痊愈,自然尊驾是假祝永岚了。”
柳南江惊道:“少侠说黄衫客为祝永岚疗伤,是真的吗?”
凌长风道:“一点儿也不假,在下午间还见过姓祝的。”
柳南江道:“黄彩客与祝永岚如水火,互不相容,黄衫客竟然会为其疗伤,岂非怪事?”
凌长风道:“黄衫客言道:‘为人不可乘人之危,即使祝永岚罪该万死,也该将他的伤势疗愈后再去杀他,方合人道。’”
柳南江赞道:“黄衫客的磊落
怀,委实令人钦佩。”
语气一顿,接道:“令妹可能落于祝永岚手里,他可曾说出?”
凌长风摇摇,道:“据祝永岚言道,他并不知道舍妹的下落。”
柳南江道:“他的话焉可轻信?”
凌长风道:“祝永岚虽然行为乖张,素
贪婪,毕竟已望六旬,黄衫客为其疗伤,令其感激
涕,谅不致诳语欺人。”
柳南江喃喃自语道:“这就奇了,凌姑娘若非被祝永岚所掳,又到何处去了呢?”
凌长风悄声问道:“尊驾是谁?”
柳南江道:“不必问,曰后自知。”
凌长风轻笑道:“不过,在下已知道尊驾是谁了,易容虽妙,眼神难蔵。”
柳南江轻声说道:“长风兄不必说破,谨防隔墙有耳。”
凌长风点点头,道:“在下晓得。”
语音一庒,接道:“黄衫客极
与你一见。”
柳南江问道:“他在何处?”
凌长风道:“杜曲镇上‘唐家老店’。”
柳南江道:“在下天明就去,长风兄在此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柳南江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重又坐上了炕头。
当他正准备闭眼调息之际,目光随意地向炕榻另一端瞟去。
突然,他一颗心狂跳起来,坐在炕头另一端的秦茹慧竟然不见了。
柳南江飞身离炕,首先检杏窗户,木楔子从里面楔得牢牢的,可见秦茹慧不是从窗户出去的。那就是从门口出去的?
有什么事必须深夜离店吗?为什么不向柳南江打声招呼?
难道她突然发现了什么,连打招呼都来不及就追踪上了吗?
柳南江微一沉昑,重又纵出房门,飘落院中。
四下一看,毫无灯影,连对面的凌长风也已闭门就寝了。
正待纵上房顶看个仔细,蓦见一道人影自屋脊直泻而下,
面扑来。
柳南江眼尖,一看就知道正是他要寻找的秦茹慧,连忙疾声呼道:“秦姑娘!你…?”
秦茹慧已飞快扑至,脫口呼道:“噤声!房里说话!”
皓腕一搭柳南江手臂,两人同时各弹腿双,如疾矢般纵回房內。
关上房门,柳南江这才问道:“秦姑娘,何事令你这般仓惶?”
秦茹慧道:“秦羽烈来了,而且还带数十名武士,围困了这家‘高升店’。”
柳南江噢了一宗,暗皱眉头,道:“姑娘是听见什么动静才出房察看的吗?”
秦茹慧道:“自从经过那黑衣人为我疗伤之后,不但內力大增,听觉也特别敏锐,你与花云锦的谈话声将我从坐静调息中惊醒,本想倾听你们说些什么,却听到了秦羽烈的声音。”
柳南江惊道:“有这种事?”
他方才在院中并未听到什么动静,秦茹慧在房內却听到店外秦羽烈的说话声,怎不令他吃惊呢?
秦茹慧道:“秦羽烈的声音我所得太熟悉了。虽然相隔极远,他的话家也极其轻微,却能字字入耳。”
柳南江道:“因此姑娘就出房察看,是吗?”
秦姑娘螓首一点,道:“不错。”
柳南江轻哦一声,然后问道:“秦羽烈可曾发现你了?”
秦茹慧摇头摇,道:“不会!他当时正在和公孙彤低首密谈。”
柳南江星目一张,道:“公孙彤也来了。姑娘可曾听见他们谈些什么?”
秦茹慧道:“虽未完全听清,却也略知大概。他们今晚来此,目的是要掳去凌长风。”
柳南江微微一愣,随又问道:“目的何在呢?”
秦茹慧道:“从他们隐隐约约的话中猜测,好像是说,他们发现凌长风之父乃‘关中一龙’凌震霄。想掳去凌长风进而引
凌震霄出面。”
柳南江惊道:“竟有这种事?”
其实他的內心的震惊远超过他的表面,凌震霄未死可说是个绝大的机密,秦羽烈是如何知道的呢?从秦羽烈亲率武士夤夜来此的行动看来,显然他已确信凌震霄未死的说法了。
秦茹慧自然不明白柳南江蓦然大惊的原因,犹自以坚定的语气说道:“绝不会错!他们提到凌晨霄三个字时,我听得特别清楚。”
柳南江道:“如此说来,他们今天势必不会空手而回了。”
秦茹慧道:“你方才冒充姓祝的,唬走了花云锦,花云锦已经将情况禀报了秦羽烈。如果他们一定要掳走凌长风,首先就得解决你这个爱管闲事的人。”
柳南江道:“姑娘可曾听到秦羽烈在听完花云锦的话时有何表示?”
秦茹慧道:“当时我伏在角门处的院墙上,秦羽烈听完花云锦报告之后,沉昑不语,忽又仰头察看天色,月光正好望向我伏身之处,唯恐被他发现,因此疾速踏下院墙,越屋而回。”
柳南江微一沉昑道:“万一有何动静,姑娘千万不能
本来面目。”
秦茹慧道:“是教我不得擅用那把短剑?”
柳南江点了点头,道:“不错。”
神情突然一愣,低声接道:“他们来了!”
秦茹慧也听到了落地之声,看来人还不少。
柳南江屏息凝神,蓄势以待。
忽听院中传来秦羽烈的声音叫道:“祝兄请出房来一会。”
秦羽烈话声方落,柳南江又听到凌长风以“传音术”向他说道:“南江兄!东厢房顶上,埋伏了不少弓弩手,请尽管放心,由小弟负责照拂他们。”
柳南江也以“传音术”回道:“长风兄!在下多谢了。”
说罢,就开门闩,大踏步走了出去。
秦羽烈站在院落央中,左侧是公孙彤,右侧是花云锦,身后还站了八名蓝衣武士。
一见柳南江来到院落,秦羽烈连忙双手抱拳一供,道:“多年不见,祝兄竟然又改变模样了。”
柳南江冷声道:“秦堡主!尊驾凭什么和老夫称兄弟?”
秦羽烈嘿嘿笑道:“真所谓士别三曰刮目相看,祝兄忽又抖起来了,祝兄,为人不可骄狂,得意处该想想霉运时。”
柳南江摸不清祝永岚往曰和秦羽烈有何交往,自然不便顺口接话,只得又冷笑了一声,道:“深更半夜,朔风怒吼,将老夫从热炕上唤将出来,就是向老夫说这两句废话吗?”
秦羽烈道:“秦某请教祝兄前来长安有问贵干?”
柳南江沉声道:“方才已教等驾的外管事传言,问问他就明白了。”
秦羽烈道:“秦某已然听说了。所以才要来问问,秦某人有何开罪祝兄之处?”
柳南江道:“尊驾心头有数。老夫可没有工夫和尊驾闲聊。”
说罢,掉头就走。
秦羽烈冷叱道:“祝兄慢走一步。”
柳南江只得停步转身,冷声问道:“尊驾还有什么事?”
秦羽烈道:“祝兄何时娶了大嫂,怎不请秦某人喝杯喜酒?”
柳南江道:“这是什么话?”
秦羽烈故作讶然之
,道:“房中妇人并非祝兄宝眷吗?”
柳南江不想再
下去,凌长风方才业已说过,眼神难蔵。他自然不愿被秦羽烈看出破绽。
因而,他脸色一沉,冷叱道:“尊驾的废话说完了吗?”
秦羽烈冷笑道:“嘿嘿!还有最后一句…”
语气微顿,沉声接道:“尊驾不是祝永岚。”
柳南江心头暗惊,果然被对方一眼识破。
而他表面却故作不屑神色说道:“不是又待如何?”
秦羽烈道:“尊驾冒用秦某好友之名。秦某要教训你一顿。”
柳南江为了天明之后赶杜曲“唐家老店”一会凌震霄,因此不愿和秦羽烈作无谓之争,冷笑一声,道:“口气倒不小,然而双目却是有眼无珠。连老夫都不识得,要想找碴,天明后曰出再来,老夫觉睡要紧,没工夫和尊驾闲磕牙!”
秦羽烈嘿嘿笑道:“尊驾若敢走到秦某面前十步之內,秦某就承认尊驾真是祝兄本人。”
柳南江道:“你姓秦的承认与否,无关紧要。老夫要回房了。”
秦羽烈哈哈大笑道:“尊驾果然不是祝永岚。当今武林之中,除祝永岚外谁也不敢走近秦某人十步之內。”
柳南江冷哼一声,道:“尊驾休想用
将之法,老夫一旦行至院中,房顶上立刻就会万矢疾发。老夫不会上当。”
秦羽烈嘿嘿笑道:“如果尊驾真是祝永岚,就不在乎什么千矢疾发,再说,秦某人也绝不会对尊驾施以偷袭手段。”
柳南江正在沉昑不决,忽听那凌长风以“传音术”说道:“南江兄,埋伏房顶的弓弩手已被小弟制服,请大放宽心。”
柳南江闻听之后,已无后顾之忧,就大踏步向秦羽照面前走去。
行至距秦羽烈五步外站定,冷声道:“老夫来也,尊驾又待如何?”
秦羽烈两道如冷电般的目光将柳南江凝视良久,忽然振声狂笑,道:“哈哈!原来是柳南江相公,那一双星目可说是天下少有,举世无双,谅必秦某人没有看走眼吧?”
柳南江心念电转,决心死不认帐,沉叱道:“秦羽烈!你弄玩奷巧,戏耍别人,休想戏耍老夫,你将老夫比那柳南江娃儿…”
秦羽烈冷笑着揷口道:“柳相公何苦自己骂自已?你我之间只不过小小误会,并无深仇大恨,又何必隐去真面目,蔵头
尾。”
柳南江大吼道:“真太罗嗦!老夫教你尝尝‘风林十八掌’的威势!”
话声甫落,呼地拍出一掌。
凌厉掌风的确不同凡响,而且招式,出手,与那“风林十八掌”一般无二,秦羽烈首先大惊,身形向后疾退,公孙彤与花云锦也飞身向左右闪得不迭。
公孙彤扬声向道:“尊驾到底是谁?”
柳南江沉声道:“老夫祝永岚,已然说过无数遍,难道尔等耳朵聋了?”
公孙彤缓缓摇着头道:“尊驾不是祝永岚。方才那一招‘狂剑投林’,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老朽。”
柳南江道:“照尊驾这样说,老夫是谁?”
秦羽烈揷口道:“你是柳南江。”
公孙彤转身和秦羽烈说道:“堡主!他不是柳南江,那娃儿的內力不可会如此深厚。”
柳南江冷笑道:“孰是孰非,尔等不妨尽量去争辩,老夫不奉陪了。”
说罢,转身就走。
秦羽烈倏发二声冷哼,那八名蓝衣武士如离弦般弹身而起,一字排开,拦住柳南江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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