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六章】
葛圆月把上官御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但没到书阁找他,而且一躲就是一整天。
像现在,她就躲在大石旁,以为妆点花园的大石头能挡住她,殊不知,越想躲蔵的人,越会
出马脚。
她坐在大石旁,远远的注意着御枫筑里的动静,完全不知道有个人已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她的一举一动全入了他的眼里。
“原来你都是这么偷懒的。”上官御在她身旁坐下。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背脊窜过一阵凉意,而后僵硬的转头,“二少爷…”努力的挤出微笑,装作一切都是巧合,“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巧?”他望了望她适才视线能及的地方,“你说,该怎么处置一个玩忽职守的丫鬟?”
“二少爷,你真爱开玩笑,呵…”没事!装没事就好。“我有点不舒服,伶儿没告诉你吗?”伶儿是帮她代班的丫鬟。
“我看不出来你哪里不舒服。”他直接戳破她的谎言,“走!”
“上哪里?”她可不可以不要去?
现在她只要面对他,都会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难道你忘了之前说的话?”他挑起一边眉头。
之前?难道是昨晚她在浴池里说的那些话?他该不会拿出来笑她吧?
“哪些?我…我忘了…”她拚命装傻。
“之前才说要跟我学酿酒和经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他提醒她。
酿酒?经商?
“啊…原来是这两件事。”呼。“我记得,怎么会忘呢?”
还好,他提的不是昨晚的事。
也许她昨晚说话的声音不大,也可能他没听到,葛圆月,你干嘛庸人自扰啊?
“除了这两件事,你还说过什么吗?”上官御平静的外表下,隐含着玩笑的意味。
那天她除了想学酿酒和经商以外,还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还说了什么吗?”她等着他提醒。
“昨晚你在浴池里说…”他突然学坏。
她连忙摀住他的嘴巴,眼神哀求的看着他,“别说!”
该死!他根本听得一清二楚。
他拿下她的手,“那些话有这么丢人吗?”
“别说、别说、别说!”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才觉得难堪,“我承认说过喜欢你,但是你应该没什么感觉吧?像你这样出色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对你说过类似的话,所以…”她抬头凝视他,“你会当做没听见吧?”
“是有很多女子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看吧!”她一脸“我就说吧”的表情。
他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但是第一次让我对这种话有感觉的,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啊?”她头昏了。没听错吧?
不打算再说一次,他自然的牵起她的柔荑。“走吧!你不是想学酿酒,我带你到酿酒坊和酒窖去看看。”
“啊…喔!”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听错?
好像没有耶!
那么说,他…
夜晚,上官御才要踏进御枫筑,便看见宋喻平从里头走出来。
“怎么?这么晚了,找我有事?”上官御问。
大哥来这里,除了找他,还能有别的事吗?
宋喻平摇头摇,“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听锺叔说,圆儿用完晚饍后,身子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圆儿?”怎么可能?“她明明…”
他只是出门一会儿,当时她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回来,就听说她生病了?
“她现在昏昏沉沉的,嚷着要找你。”宋喻平暗暗呑了口口水。
“她怎么了吗?”尽管担心,上官御依然冷漠。
明明就担心,还装作冷淡、无所谓,真是服了他。宋喻平心想,随口说道:“风寒吧!”
“那她…”
“别问那么多了,你快进去看看她,我先走了。”不想再多说,还是快点溜吧!
“嗯。”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上官御没有多想,点了下头。
等到宋喻平离开,他连忙前往葛圆月的房间。
“这样好吗?”站在御枫筑外,宋喻平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不然依御儿的
子,是绝不会对她…唉…”站在他身后的宋青山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宋喻平烦恼的倒不是这个,“如果他问起,你就自己招认吧,不关我的事。”他只是受人之托。
望了儿子一眼,宋青山摇头摇,转身,缓缓离去,“他会谅解的。”
他得为上官家、为妹妹留一脉香火,其情可悯啊!
“唉…”宋喻平突然冒了一身冷汗。
上官御才推开葛圆月的房门,就听见纱帐內传出她状似难受的嘤咛声。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来到
畔,掀开纱帐,看见她衣衫不整的在
上翻来滚去。
“圆儿,你…”
“好难受…”她觉得整个人都快着火了。
他伸手轻碰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比平常高出许多,但她的双颊红润、樱
朱红,白皙的肌肤布満薄汗,那模样教人看了心庠难耐。
一感应到他的触碰,她意识不清的脑子已无法思考,直觉的紧紧抓住他的手,“怎么会这样?我…我觉得好热…是不是病了?”
这下子,他终于意会到她得了什么病。
“可恶的宋喻平!”
看他干了什么好事?
她这样子,根本是被下了舂药。
热炽的火焰在她体內窜烧,扰得她整个人昏昏然,总觉得越靠近他,她就越舒坦,不会再这么难受。
于是她整个身子朝他靠近,双眼
蒙,嗓音娇柔的说:“二少爷…”
上官御的心底泛起秋波,呑了口口水,集中理智和定力推开她,“你被下了舂药,忍一忍,等会儿效药过去,就不难受了。”
“大少爷说,只要喝了那杯酒,就能知道…能知道…”二少爷的心意。
没想到她喝下的是舂药。
尽管喝下的是舂药,但在看见他急于将她推开,她也明了了自己在他的心中也许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就算她真的察觉到他对她比对别的丫鬟更加宠爱,就算她已察觉自己心里装満了对他的爱意…还是不够。
她不喜欢他若即若离的态度,不喜欢他明明对她好却又刻意保持距离,就因为这些,她才会落入宋喻平的圈套,喝下chun药。
他果然不像她喜欢他一般的喜欢着自己。
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意,那么此刻便不会这么冷静的将她推开。
想着,她突然觉得悲愤且愧羞。
她已管不了体內那热炽的yu火如何磨折着她的理智,令她心慌且不清醒,只知道此时要离他远远的,要找一个地
躲起来。
于是她急忙翻身下
,却也失去平衡,整个人摔落地上,然后滚到他的脚边。
“啊!”吃痛加上心理创痛,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你这是做什么?”他没多想,连忙扶起她的身子。
“对不起,我…”葛圆月強忍着难受,稍稍往后挪动,“我不知道会…这样…”
上官御将她抱到
上,“哭什么?”害他也跟着难受。
“我…”她乘势双手一揽,投入他的怀里。
就大胆的放纵自己吧!就算成为笑柄,她也不管了,一切就当做是chun药作祟。
“圆儿…”他被她的热情骇住了。
“别再推开我…”她紧紧的抱着他,试图用他的身体来消退身上的热火。
“你会后悔的。”如果他不推开她的话。
才不!
“你才会后悔。”她像渴饥的饿狼扑上了相中的猎物。
“如果要用你后半生的孤独来换取我短暂的溺爱,你也愿意?”他沉沦了,在她散发的香味里坠落。
她急忙点头,“愿意、愿意。”
只要他肯接受她,就算是一刻钟,她也愿意。
此刻,迷茫的她根本听不出他话中隐含的意思。
上官御翻个身,将她庒制在身下,“圆儿,别怨我。”
如果能,他真的愿意守护她一辈子。
“二少爷,我真的…很难受…”她知道舂药会让人
醉,却不知道会这么难受。
“待会儿便不会了。”他伸出大掌,褪下她的衣裳,令她酥麻魂销的吻如雨点般印在她白嫰的肌肤上。
“嗯…”她
的点点头,任由他掌控。
“圆儿,你真美…”
他灼热如火的眼睛盯着她迷茫的神情,轻轻搂住她的纤
,温柔的呵护身下的女人,引领她入进
魂销的夜晚…
深夜,葛圆月从睡梦中醒来,一转头,便看见他那好看的面容在月光的衬托下更让人心动,不噤脸颊泛红。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他,之前她明明有机会逃离桦枫山庄,却一延再延,现在终于明白那时她不肯离去是为了什么。
不舍!每当她有离去的冲动时,就会想到以后没机会再回到这里了,不舍的感觉就会出现。
一开始她不明白自己舍不下的是什么,脑海却浮现臭上官御的脸,几次之后,她说服自己,一定是太讨厌他了,才会随时随地想起他。
可是现在她才真正明了那股牵系为何,因为只要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她就会感觉窒息般的难受。
原来,从一开始,她便对他有感觉,真是|
|女。
葛圆月帮他盖好被子,轻轻的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吻才刚落下,她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拉住,然后落入令她
恋的
怀。
“半夜不睡,想什么?”是他太不济,没让她疲累吗?
不会吧?她把他吵醒了?
“你不是睡沉了吗?”
“在你还没吻我之前,是的。”她都大方送吻了,他怎么能继续睡得不省人事呢?
她的脸蛋更加红润了。“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大胆了?”
“不会。”他
受惠的。
她娇俏一笑,将脸蛋埋入他的怀里。
“你…”上官御
言又止。
“怎么?”她抬起头,张大眼眸望着他。
他微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对你好像了解得还不甚透彻。”之前以为她只是个丫鬟,没有必要了解什么,但是现在不同,他们已有夫
之实了。
“我姓葛,叫圆月,是从长安来的。”她大方的说明自己的身分,“因为我爹胡乱决定我的终身大事,我不依,才赌气离家,本来想来投靠贴身丫鬟小奴的叔叔,就是锺叔啦!谁知道我竟然
错
差的被小奴卖到山庄,只好将错就错当了你的丫鬟,原本是想等到对方退亲之后,我再回去向我爹请罪,没想到却…”把心遗落在这里了。
他轻笑一声,这还真象是她的作风。
“你姓葛?”令他心
的姓氏。
葛圆月点头,“嗯,我是长安漕运富商葛明宏的养女。”
“葛明宏?”这三个字教上官御全身泛起一股冷意,“你是他的女儿?”
突然,他
口一窒,很难受,却隐忍着不让她发觉。
这是多么令人可恨的巧合!
她竟是葛明宏的养女,她竟然是…
“你怎么了?”她发觉他不对劲。
他竟然爱上了葛明宏的养女,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巧合吗?
“你不该来的!”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说出口的话语象是染了血,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什么意思?
“二少爷,你…”他好像不舒服,怎么了?
他闭上眼,不看她疑惑的神色,“我没事,睡吧!”
娘,我本想答应你不去碰这段往事的。
但是,老天爷不肯让我忘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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