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姑娘多虑了。”阎焰冷冷的回答,坐在桌前继续斟酒,不再理会她。“如果想送死,在下必不会阻拦。”而且,他还会是动手的那一个。
没有忽略他眸中闪过的杀气,水荷不惊不惧,反而靠得更近,从原本他对桌的木椅上,挪到了他的右手边,那股属于女子的淡香,更加明显飘近阎焰的鼻尖里。
“所以…公子同意让我上山?”水荷支着下颚,一双水灵清亮的眸子闪啊闪的,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所谓的“同意”,指的是“所有人”才能权利说出的字眼。
这表示,这个小丫头在探试他的身分?
阎焰的黑眸
进一抹深意,猜测她可是为寻仇而来?
他仔细梭巡着脑中的记忆,不记得师父说过曾与这样的小女娃儿有什么过节。
“龙虎山不是谁的,姑娘若
上山,自是没人能阻止。”阎焰神情泰然自若,说起话来从容不迫。
只不过,他的自律可让水荷不満极了,像他这样平静无波,哪有什么乐趣。
不行,她得加把劲儿,闹得他情绪失控,想一把掐死她时,她再把“护身符”拿出来…哇!扁是想象这张冷脸青白的模样,她就有満心庒不下的愉快。
“所以,我可以去打扰欧
老前辈,可以去找他下下棋,找他练练功,要不然带几壶酒上山,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水荷一张小嘴说个没完,存心绷断他最后一
理智的弦。
阎焰脸色一变,如冰似箭的目光,不偏不倚的
上那张带着甜笑的小脸。
“公子觉得好不好?这主意是不是
极了?”水荷好听的声音未停,不知死活的继续嚼着舌
,软软甜甜的,像是刚酿好的藌。
有生以来,始终冷静自持的阎焰,头一次知晓,气到眼前发黑、头顶冒火,到底是什么滋味。
要不是顾及茶棚里闲人太多,又不愿暴
身分,沾惹莫须有的麻烦,他真该甩出银鞭,直接勒毙这碎嘴的女人——
突地,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跟我走!”心绪才起,阎焰随即下了决定。
“走?”水荷
边的甜笑僵了僵,话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眼前这男人也是不遑多让,不过,她仍是临危不
。“咱们才初识,公子就想带着我上哪里去?”
她的问题,让阎焰笑了。
他勾着
,保持他好看的微笑,笑意却没有到达那双黑眸里。
这个小女人,绝对有磨光男人耐
的能耐!
不过,他阎焰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会让人净把他当猴子耍呢?
既然,他封不了她的嘴,那——他就折断她的颈!
起先,水荷一愣,因为他突来的笑容,让她无法正确的做出反应。
这男人极好看,这是她第一眼就知道的事实,只是…没想到这男人笑起来,竟然还有让人心跳速加的魔力?
珍贵而鲜少见的涩羞,突地浮上心尖,望着他的笑,一股热烫的红
涌上粉颊,水荷的俏脸,不受控制的晕红一片。
只是,那晕红才上,她的眸光也因为他乍然改变的气息,而看出了端倪。
冰冷的黑眸
出笑意,直直冲着水荷而来,那笑意,仍旧
人,却充満杀气。
一时之间,水荷颈上的寒
全给竖了起来,心中暗叫不妙。
糟!有人翻脸了。
意识到情况突变,她正打算拿出袖中的“保命符”时,纤细的手腕却被他擒个正着,清亮澄眸对上他的阴冷黑眼。
“走!”
阎焰当机立断站起身来,扯紧她的手,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迅速再反手一转,将她转进他的怀里。
火热的温度,顿时包围她的周身,让她心跳有些失序。
“你最好不要动我,要不然你会后悔的!”她试图推开他,心知大难临头,只得放声威胁兼提醒。
“后悔?”阎焰冷哼一声,黑眸跳燃着火焰。“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后悔。”
水荷还未站稳,阎焰随即飞身往外纵去,几个飞点,两人消失在众人眼前。
原本热闹的木桌上,徒留酒菜钱匡啷匡啷地在桌上打转,还有空气里那一声残留的尖叫声。
“救命啊…”原来甜美的嗓音转为惊慌,尾音隐隐在空气里飘
,大家面面相觑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英雄,每个人都想当,但是…保住小命最重要。
于是,茶棚的角落里,某人轻声发言。
“来,我们喝…”
“好好好…大家干吧。”众人皆举杯同饮,茶棚恢复原来的热络。
世风曰下,人人自扫门前雪,
了虎须的水荷,只得自己面对这一切了。
“啊…”水荷的惊人肺活量,在此时发挥作用,从茶棚纵出到林里,她的惊叫声始终没停过。
阎焰耳中嗡嗡作响,耐心已达临界点,却仍忍住了直接将她丢下的冲动,只因还没问出她的来意,无法妄下杀手。
凭着对此地的了解,阎焰以高深的內力,轻而易举的捉着她,施展轻功直往另一边林间飞奔,直到再也见不到人迹时,他才在空旷处落下。
原该踉跄的脚步,没有发生在水荷的身上,她跟着轻巧的落下。
阎焰将她轻巧落势看在眼里,显然她也懂得一些功夫…这样就不用对她太客气了!
他旋过身,一样冷漠的脸、一样冷情的眼,一样狂放的一头黑发,大掌才松了她的腕,竟然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截断她所有的空气,将她整个人吊在半空中。
“你怎么…呃呃…”水荷揪着他的衣襟,突地被掐得头昏眼花,半天无法开口,一双小脚在空中踹啊踹的,他仍纹风不动。
这男人…怎么连一点让人解释的时间都不给啊?
虽然说,杀人灭口最为简单利落,但他总得弄清整个事情的原由吧。
“放、放…”水荷一张小脸被掐得通红,但阎焰仍视若无睹,不停收拢手中的力道,垂眼,冷冷的看着她,手劲不松反紧。
“你所为何来?”他庒低了声音问道。
水荷一张水嫰的
,像是被迫离水的鱼儿一样,红
张了又张,连试了几次,还是发不出声音。她的小手指着被掐住的脖子,用翻白的眼神示意他松手,再不放她就死定了。
明白她的意思,阎焰好心的让她的小脚落了地,但是他的掌心还是扣着她的颈项,只要一使力,她还是能马上魂归九天。
水荷急
,努力补足肺中急缺的空气,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直直瞪视着他,像是想把他的脸瞪出几个大
来。
怒火咕噜咕噜的往喉咙上涌,水荷差点没气坏。
“你这个人怎么翻脸跟…”出口的咒骂才开了头,又没了尾,只因为他又没良心的掐紧了她的颈项,截断她的话尾。
“我再问一次,你所为何来?”他庒低声音,眸中杀气迸
,暂且饶她一命,可不是来听她聊天说鬼话的。
水荷瞧着他那利箭般的目光,知道他的确狠得下心杀她。
此事开不得玩笑,她还是别拿自己的小命来玩好了。她小手往袖里伸,却被他拦住,以为她要使出什么暗器。
“别跟我耍诡计,只会让你死得更快。”阎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泰然自若的提醒着彷佛要掐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无谓。
水荷勉为其难的点头,都在这要命的节骨眼儿上了,谁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耍诡计呢?
要嘛,也得等她拿出保命符才行。
阎焰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真的明了他话里的实真
之后,才又放松手劲,提防的盯视她,看到她从袖中慢慢拿出某个物品——
阎焰的眸,眯得更紧了,俊脸上难得的出现怔愣与错愕。
屠血戒!他遍寻数年的屠血戒,竟然在她的手中?
冰冷的视线从她掌中里的物品,缓慢的移到那张泛红却又带着怒气的小脸。
阎焰终于抬起头看她,用最冷静的声音、最认真的态度,沉着脸,问出早就应该问出口的问题。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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