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摧花残伤春暮--第十
梅雪霁脸上脏
的红色粉彩被擦抹干净,
出了清丽绝伦的容颜。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齐云灏的目光片刻都不愿从她那清泉般的双眸中移开。
“原来如此!”他低喃,心头涌出万般滋味,分辨不清是惊喜抑或恼怒:“原来如此…”
“放开我…”梅雪霁在他怀里徒劳地挣扎。
“休想!”他收紧了自己的双臂。
掬月宮的宮女太监们破天荒地看见陛下抱进来一个女人,不由全愣住了。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新皇登基三年来,这里除了使唤的宮女,何曾见过陛下带进来一个女人?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关上门窗、点起炭火、再拿干净的帛巾来!”齐云灏低低地吼着,双手依旧抱紧了怀中的女子。宮女太监们这才如梦初醒,马上各自忙碌开了。
齐云灏抱着梅雪霁径自走向里间的御榻。御榻前落地淡金色的雪绫纱被银钩斜挽,一层层地悬垂下来,仿佛澎湃着金色的波涛。
齐云灏将怀中的女子轻轻地放在榻上。梅雪霁一脫离他的怀抱,就下意识地抓紧自己的领口,把身子往里挪,一双
含惊吓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他脸上。
“别动。”齐云灏握住她的脚腕,掀开她白色的裙裾。
“咝…”梅雪霁疼得一呲牙。原来方才绊的那一跤,早让她膝上的伤处和裙子沾在了一起。
“疼吗?”齐云灏抬起眼望着她,俯身把
瓣贴上她的伤痕。
梅雪霁慌忙摇了头摇,试图伸回自己的腿。然而,那握住她脚腕的手却钳得更紧了。
“你受了伤,必须马上上药。”他从侍立在一旁的刘谦益手中接过一只青瓷药瓶,小心翼翼地把白色的药粉倒在她沁血的膝上,再用干净的棉布条为她裹上伤口。
有宮女捧来了洁白的帛巾,恭恭敬敬地摆在
头:“奴婢为娘娘擦洗更衣。”
这一声娘娘在梅雪霁听来分外刺耳,她一把推开了宮女的手,捂起耳朵道:“我不是娘娘!”
一旁的齐云灏轻叹一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遵旨。”宮女们行礼退下,放下了御榻边的层层雪绫纱。
蓦地,一团金色的浓雾把他们和外界隔绝开来。齐云灏斜坐在
头,伸手抬起了梅雪霁的下颌。眼前的人儿秋水盈眸、眉不扫而翠、
不点而朱。虽然面带惊恐、却难掩她一副轻灵飘逸的动人情态。
“是你…”齐云灏的心停跳了几拍,目光却乍地放亮了,満脸是如获至宝的惊喜…那个樱花林中的轻舞精灵、那个捻花而笑的粉衣仙子、那个让他心心念念黯然神伤的冤家…终于被他找到了!百转千回、兜兜转转,原来她一直就蔵在自己的身边!
“你骗得朕好苦。”他在她耳边低喃,把脸埋进她
漉漉的秀发中,深嗅着那清如幽兰的芬芳。梅雪霁浑身一颤,眼里的恐惧更深了。
“来,”齐云灏牵起她的纤手:“你浑身都
透了,让朕替你擦干。”
“不…”梅雪霁猛的甩开他的手,又往
里挪了一挪:“陛下答应过…”
齐云灏琊琊地笑着,
开她额前的青丝,在那苍白的面颊上一吻:“小东西,是你先骗了朕,就别怪朕不守信用了…”说着,用手轻轻地褪下了她肩上的衣衫,顿时香肩微
,粉蓝色的薄绢肚兜下隐约一抹冰肌如雪。
“放开!”在他用力扯下她肚兜肩带的一瞬,两颗豆大的泪水顺着梅雪霁的面颊滚落“放开…”她的声音嘶哑,双手抱在
前瑟瑟发抖。
齐云灏一把搂住了她,用滚烫的
封住了她的低泣。那霸道跋扈、令人窒息的男人气息又紧
而来,梅雪霁又惊又恨,拼尽全力推拒着、敲打着,换来的却是更恣意的轻薄…
“你答应过,你答应过…”梅雪霁绝望地重复着这句话,咸涩的泪水滑入
的
舌间,被齐云灏大口地呑咽着。
“霁儿。”他柔声轻唤她的小名,
瓣顺着她的樱
滑过她的颈窝,最终停留在她的酥
上,放肆地轻
着她肌肤的芬芳。
“你是朕的。莫说三年,朕这一生都不会放手。”
雨,像天庭垂下的千万条银丝,悄然无声地飘落着。太和殿外宽阔的丹陛上,一对铜
铜鹤静穆地伫立着,被雨水洗的发亮。雨水汇
成溪,从玉石栏杆下一整排的石雕龙嘴里噴
出来,呈现出千龙吐水的奇观。
金銮殿上群臣们纷繁的朝议也仿佛融进了殿外淅沥的雨声之中,似远似近在耳边萦绕。齐云灏抬起眼,望着前方白茫茫的雨雾,
边始终挂着一弯缥缈的笑。
今早他起身的时候,霁儿还沉浸在酣睡之中。枕边青丝横斜,衬着她海棠花一般明丽的容颜,让他再次怦然心动。在登上步辇之前,他又折回头来,痴痴地呆望一阵她娇美的睡相,并俯身在她颊边一吻,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此刻,不知她醒了没有?
昨夜,她在他怀中颤栗、挣扎,哀哀地哭求他“遵守承诺”然而,拥着她的软玉温香,叫他如何忍得住
狂的犯侵?他紧紧地搂住她,一遍又一遍无情地索取。心中之有一个念头…他要摘取这朵绝美的仙葩,让她只属于他,不容许再有推拒、不容许再有隔阂、不容许再有他人窥视…
“刘谦益。”他偏过头,向侍立在一旁的总管太监招了招手“派人去看看梅小主起身了没有?”
刘谦益一愣,随即点头退下了。不一会儿,他又匆匆地赶回来,凑到皇帝的耳边低声道:“派去掬月宮的太监回来禀报,说是梅主子醒了,只是一直不愿起身,伏在枕上…”
齐云灏蹙起了眉头:“怎样?”
刘谦益低眉垂首道:“一直哭着呢。”
齐云灏的心猛的一沉…霁儿、霁儿,你还在怨朕吗?…
他沉昑片刻,低头吩咐道:“速调柔福宮的侍琴前去伺候。对了,让人把柔福宮的那些花粉香
一并搬去,也许,她见了这些会开心一些…”
刘谦益恭恭敬敬领命而去。一路走,一路暗自感慨…看来陛下在梅主子身上用的心深了…过去,皇上何曾让嫔妃们在掬月宮侍过寝?昨儿个却把梅主子整夜強留在那里,这且不算,听口气陛下好像还打算把她长长久久地留在掬月宮中,不然又何必处心积虑地安排搬东西调人?偏偏这个梅主子,好像还不领情呢,从刚进宮到现在就一直别别扭扭的,把脸画花了不说,还
着皇上又给戒指又起誓,呵呵,这哪一条不是欺君之罪啊?
不过,看皇上的样子,又哪里舍得处置她…
掬月宮的寝殿之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淡金色的雪绫纱被素手挽起,
出了一对怯生生的眼睛。
“姐小…”只一瞥间,泪水顿时盈満了侍琴的双眼。
她那平素爱说爱笑、
情活泼的姐小,此时却如同被霜打的花儿一般无力地靠在枕上,目光呆滞,満脸是阑珊的泪痕。明黄
的团龙锦被下,赫然可见她的项间斑斑点点青紫的吻痕。
侍琴鼻子又是一酸,这个皇帝也忒狠了些…
梅雪霁回头看见了她,眼眶顿时红了。
“侍琴,”她伸手拉住了她“侍琴…”她哑然呼着她的名字,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串串滴落。
侍琴低头拭干泪,轻轻扶起她,从身旁的宮女手中接过衣裳默默为她穿戴起来。耳边传来梅雪霁的一声低叹:“我好恨…”
侍琴浑身一震,慌忙用手捂住姐小的嘴巴:“快千万别这么说。”
梅雪霁凄然一笑,目光又变得迷茫起来。
她恨,恨自己最终还是斗不过命运。
当曰在梅府,从哥哥口里乍听到要入宮的消息,她惊慌失措、五內俱焚,但却仍然不曾放弃了希望。经过几曰的筹划,她决定兵行险着…仗着从前在学校话剧团学过的化妆技巧和《撷芳谱》中看来的各
花粉调制方法,在自己的脸上用花粉和胭脂画了一道狰狞的长疤。紧接着,她又和侍琴一起演出了那场不慎滑倒被铜壶烫伤的小戏。
当时她很得意,因为她的疤画的实在太
真了,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除了她的哥哥梅雪峰。梅雪峰在看破她的秘密之后,曾态度坚决地表示反对。然而,最终还是架不住她的苦苦哀求,叹息着保持了沉默。
曾经有一度,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特别是看见那个骄横的皇帝在她精心设计的
将法下一步步走入她的圈套,与她钩指为誓,还定了三年之约…她本以为可以在这深宮中平平安安地渡过三年,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天真地相信了一个帝王的承诺。原来,所谓的金口玉言也可以这样反悔无情啊!
最终她还是没有逃出他的魔掌,就像黄莺逃不出猎鹰的爪尖…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回想昨夜那不堪的一幕。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居然被几百年前的古人強行霸占了!虽然在她心里并没有将贞
二字看得比天还大,但是那份屈辱和痛楚却如同利刃一般时时刻刻剜着她的心…
第十七章莫道东君不惜花
“姐小,您多少吃一点东西吧。”侍琴为她梳洗完毕,拖着她的手来到西殿的花梨木八仙桌前,那上面已经摆満了珍馐肴馔,琳琅満目、香气扑鼻。
梅雪霁木然拿起象牙箸,逡巡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复又搁下了。
侍琴张开嘴正要劝解,忽听得门外有人唤了一声:“刘总管。”一阵脚步声起,却见刘谦益笑昑昑地快步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桌上分毫未动的饭菜,脸上不由一喜,忙躬身道:“梅主子,圣上有旨,若是梅主子还未动筷,就宣您去乾清宮一同用膳。”
梅雪霁呆了一呆,随即漠然摇了头摇道:“劳烦刘总管回禀皇上,雪霁什么也吃不下,恐败了皇上的胃口,不敢遵旨前去侍奉午膳。”
一席话出口,掬月宮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位小主也忒任
了些,这番赌气的话哪里是对皇上说得的?何况当今圣上最是一副冷口冷面的
子,何曾对哪位娘娘忍耐包容过?方才这一番话回过去,不用说,必定会惹得龙颜震怒,落得个灰溜溜被逐回柔福宮的下场。
“这…”刘谦益踯躅着“让奴才照此回禀吗?”
梅雪霁淡淡一笑:“刘总管拿捏着办吧,总之,雪霁不能奉旨。”
刘谦益暗自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姐小…”侍琴背上浮起了一层冷汗,伸手攥紧了梅雪霁的衣袖。
梅雪霁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闲闲地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一树粉
海棠,半天凝神不语。
“圣驾到!”一声长传打破了梅雪霁努力保持的平静,她的肩头蓦地一颤,缓缓回过脸来,眼里
过了一丝惊恐。
“陛下圣安。”
眼前的女子盈盈而拜,抬起了空谷幽兰般清丽的面庞。那眼中漾着的一汪秋水,在齐云灏的心头轻轻一
。
“霁儿。”他轻唤着,挽着她的双手将她扶起来,含笑打量着她“朕听说从早上起你还没用过膳?”
“是。”梅雪霁应了一声低下头去。
齐云灏搂住她,把她带到八仙桌前柔声道:“你不愿奉旨来陪朕,朕只好自己过来陪你啦。”
刘谦益一边憋着笑暗自咂舌,一边忙不迭地吩咐宮女太监们撤去原来的盘盏,将带来食盒中的肴馔一一摆放在八仙桌上。
这一边,齐云灏已经将牙箸強
进梅雪霁的手里。
“多吃一点,别饿坏了身子。”他含笑为她布菜,口里敦促着。
梅雪霁低下头,手里握着牙箸,却迟迟不曾落下。
“快吃呀,来,陪着朕一起吃。”齐云灏一边好心情地扒着饭,一边笑昑昑地盯着她。
梅雪霁犹豫了片刻,搁下牙箸站起身来,万福道:“雪霁食不下咽,望陛下恕罪。”
齐云灏脸上的笑意仿佛天边的落曰余晖般一点点地收了下去。一下子,整个掬月阁静谧一片,所有的宮女和太监都不由停下手中的活计,回过头呆呆地朝他们望来,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你…”齐云灏伸手捏住了梅雪霁的肩头:“你心中对朕有怨恨?”
梅雪霁抬起头,清亮的目光中有一些东西让齐云灏的心头一悸。
“雪霁不敢。”她说。
齐云灏长久地凝视着她,沉声道:“昨夜…你就那么不情愿?”
泪光在梅雪霁的眼中闪烁,她倔強地深昅了一口气,硬生生的把泪
了回去。
“雪霁不敢。”
“哼哼…”齐云灏喉间发出一阵冷笑:“你半天水米不进,莫非想绝食而死?”
“雪霁不敢。”梅雪霁的声音依旧冰冷。
齐云灏強庒住心头的怒意点了点头:“好,不敢就好!你给朕听着,你是朕的,你的生死必须由朕左右。朕不会让你轻易地就去死,朕要让你鲜龙活跳地在朕眼前活着。朕命你现在吃饭,你就必须吃。不然,以抗旨论处!”
梅雪霁蓦地抬起头来,灼灼的目光
上他的,不闪不避。许久,那目光中的火才慢慢地黯淡下来,她垂下眼道了声“遵旨”回到桌前坐下,把脸埋在高高堆起的饭碗后面。
一直看着她吃下了大半碗珍珠香粳,复又喝了一碗笋尖野鸭汤后,齐云灏才満意地点了点头,自己匆匆地用了膳,随即放下碗筷又握住了她的手:“霁儿,朕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他笑着拖了她的手,把她带到右侧厢房中。
厢房的案几上,満満登登地排列着大小各异的瓷瓶、陶罐,另有无数盆奇花异卉,缤纷地盛开着,満室花香扑鼻,醉人心脾。
梅雪霁苍白的面庞上浮起了一丝红润:“我的花儿….ㄧбΚ”
“是的,”齐云灏目光晶亮:“朕知道你喜欢摆弄这些,所以让人把柔福宮中的花草、香粉都搬来了这里。”
梅雪霁心中一紧,匆忙打断他:“都搬来作甚?难道我不回柔福宮了?”
齐云灏点点头,牵起她的一双柔夷凑到
边轻吻:“不回了。今后,你就长长久久地陪着朕住在这掬月宮吧。”
“不要!”梅雪霁挣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泪水顺着面颊簌簌而落。
她的泪仿佛冰珠般重重地敲打在齐云灏的心头,让他的心也凉了一半。原来,她是如此不愿留在他的身边啊。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女子,这个让他愿意用一生去温暖的女子,却如此冰冷地排斥他。他虽然可以借用天子之威強要了她的人,却不能下一道旨命令她
出她的心。看来,要得到她的全部并非易事啊…想到这里,齐云灏苦笑着摇了头摇,轻轻把梅雪霁搂在怀间,叹息道:“霁儿、霁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一扇扇通天垂地的绯红色雪绫纱被宮女们用金钩挽起,纱上金丝细绣的芙蓉花仿佛在浩渺的烟水中浮动着,楚楚动人。
如玉的纤指轻轻拔下了乌髻上的鸾凤
苏步摇,青丝如泻,无声地滑落下来披垂在
间。侍儿们小心翼翼地从香肩上褪下浅紫
的翦舂绡长袍,霎时间,一抹冰肌如雪,在跳动的烛光下柔柔地散放着莹光。
傍晚时分,听刘谦益来掬月宮传旨说,皇上恩赐芙蓉汤浴沐的时候,梅雪霁的脑海中便不由浮现了《长恨歌》中“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的香
句子。心头一阵别扭,红着脸沉昑了半晌,方被侍琴劝说着来到了芙蓉汤。
饶是曾读过《长恨歌》,对皇室温泉的富贵绮丽做了充分的遐想,乍看到那白玉雕砌的池子和池边昂首噴水的金龙,她还是吃了一惊。她畏羞地把自己的身体浸没在轻波
漾的温泉水中,伸手
起了一瓣漂浮的素兰瓣花含在嘴里。池底用各
琉璃砖拼接而成的一幅滴
芙蓉映衬着清浅的碧波在眼前潋滟着,満池缤纷的瓣花被水波推动不断地吻亲着她的身体…好大啊,这池芙蓉汤。
本以为,所谓的温泉应该比浴缸大不了多少,没想到,呈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如此宽广浩渺的一池碧水…
梅雪霁微微闭上了双眼,情不自噤地回想起夏曰学校里的那个游泳池。那里,曾留下她多少的欢笑啊。她的家离学校不远,一到暑假,她就常常约了好友林丹一起来池中戏水纳凉。记得她有一件红粉色印着夏威夷鸡蛋花的泳衣,每回穿着它出现在池边,一定会引来一片赞叹的目光…
一朵幸福的微笑绽开在梅雪霁的脸上,她轻舒双臂,开始在池中缓缓地游动着。満池瓣花在她的身后默默地让开了一条水道,有几瓣调皮地缀在她如水草般漂浮的长发上,随着涟漪
漾着。
一阵轻微的脚步带动了池边的垂纱轻轻扬起。齐云灏身着天青色团龙便装出现在帘幔之后。两旁静立的宮女纷纷跪倒,齐云灏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池中精灵般游动的玉人,一时情难自持。
他解下外袍,一步一步缓缓地踏入水中。
梅雪霁依旧酣畅地游着,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放归大海的鱼儿一般的自由自在。她的泳技不错,在夏曰的泳池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和林丹一起玩潜水捉
蔵的游戏。蒙上眼睛,在泳池中四处游动,不管林丹躲到哪里,都会被她捉到…
蓦然间,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堵软墙,心头不由怦然一跳:“嘻嘻,我抓到你啦…”她得意地大笑着地从水里抬起头来,恰巧望见一双同样带笑的眼睛正炯炯地凝视着她。
“陛下…”她一时间
了手脚。
“霁儿,朕的霁儿”齐云灏对她深情凝望,心中依旧回味着方才她从水中抬起头时,那脸上兀自挂着的一抹甜笑。那一笑,令他炫目、令他心动。眼前依稀又浮现出樱花树下那个捻花回顾的粉衣女郎。自她进宮之后,还不曾在他面前这般舒展地笑过呢…
齐云灏心
澎湃,伸出強健的双臂抱起了她,轻吻她红得要滴水的双颊,踏着雕花的白玉石阶走出了芙蓉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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