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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黄百义的过去
 周小薇自己从那天晚上在乔姗姗那得到了自己猜测的证实后,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的放了下来。然后她又突然间恨起了刘羽,恨他为什么遇到事情不和她说,恨他让她白白的伤心为他伤心为他流泪。可是一想起他没有死她又觉的微笑了起来,就这样周小薇坐在办公室里一会皱眉一会微笑的,这倒是把坐在她身边的刘霞给担心够呛。

 “小薇,听姐的不要胡思想了。”刘霞看着身边的周小薇说道。

 “啊!你说什么刘姐?”周小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刘霞勉強的笑了一下说道:“小薇,姐知道你想刘羽,姐也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老是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你自己的身体也完了,相信刘羽在下面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不会安心的。所以你听姐的不要老是想不开,再怎么样你不也得活着吗?实在不行你就为他守两年寡,听姐的把心放开点。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又在想什么呢?”

 “哦,听见了,我在听着呢。”周小薇抬起头看着刘霞接着说:“刘姐,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说完周小薇对刘霞笑了一下起身向外走去。她虽然是在想刘羽但是现在已经不再伤心了,因为她知道刘羽根本就没有死。刚才她之所以在皱眉头是在想从乔姗姗那知道孙玲要去沈的事情,这才是她皱眉头的原因,因为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琢磨明白孙玲为什么要去沈,而且还是和那个叫做丁雪的女人约好的。

 出了‮出派‬所周小薇没有去开自己的车,而是走了一段路后身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最后停在了滨海市‮安公‬局的门口,下了车周小薇看了看手表走了进去,十分钟后她走了出来脸上挂満了疑惑。她来到这是来找孙玲来了,她想亲自的和孙玲谈谈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可是进去后她得到的答复是孙玲已经辞职了,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这下她的疑惑就更加的大了,于是她开始怀疑孙玲留在了沈而刘羽也在沈。周小薇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站在警局的门口想了一会,最后她拿出‮机手‬拨了一组号码。

 “喂,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女声。

 听到那声你好周小薇皱起眉头说道:“是我,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变成这样了,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呢?”

 “没什么,最经几天熬夜了,对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许倩的声音依然带着疲惫和憔悴。

 “看你这话问的当然是想你了呗,怎么难道你不我给你打电话是吧?”周小薇一边走一边说。

 许倩向后靠了靠身体,放下手中几年前和刘羽合照的一张照片,脸上显现出两条泪痕“当然不是,只是你以前一般没事的情况下从来就没给我打过电话。”

 “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也知道你的取向有些跑偏,所以我平时不给你打电话那是怕你误会我。”周小薇也是很无奈的说道。

 许倩听了周小薇的话难得的笑了起来,然后接着说道:“好了以后你可以给我的打电话了,因为我爱上男人了。好了,说吧你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真的!你真的喜欢上男人了,那个男人那么倒霉啊,他是干什么的多大了结了几次婚了?”周小薇有些‮奋兴‬的问道。

 许倩看了一眼桌面上照片里微笑的刘羽平静的说道:“他死了,我将是他唯一的老婆。”

 两人在电话里一阵的沉默,周小薇听得出许倩不是在开玩笑,最后她先口说道:“你能不能回去和你老爸说说把我调到沈去工作?”

 “你和你老爸说不是更好吗?”许倩反问了一句。

 “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再说他那人是个老古董根本不会用私权,不然我妈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了。”周小薇有些不快的说。

 许倩听了周小薇的话说道:“我爸是管‮察警‬的,而你和我一样是学贸易的没听说‮察警‬要搞进出口贸易的事情啊。”

 “死丫头你也太不关心我了,我都当半年的‮察警‬了再说我去警校的时候也和你说过啊!”周小薇在电话里骂了起来。

 “哦,你不说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那你现在在哪呢,怎么想起来沈了?”许倩太阳问道。

 周小薇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道:“我在滨海呢,就是想回沈了没有别的什么,再说以前的那些朋友也都在沈啊。”

 “滨海?那你在那个所啊,认识算了。好吧我回家给你问问,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爸和你爸是一类人,从我姓我妈妈的姓你就能看出来他是一点光也不想让我沾。”许倩本想问问她认不认识刘羽来的,但是后来一想又没问出口人已经死了再问又有什么用呢。

 我为晓星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把她搂入怀里‮摸抚‬着她的长发说道:“不要哭了哦,不然该不好看了。我知道你舍不得走但是你必须走,我和你爸爸这样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能长久的在一起着想,你们留在这里虽然可以让我们暂时的在一起,但是存在的危险会让我们任何一人率先死去。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晓星在我的怀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但是抱着她抱着我的手臂却更加的紧了起来。黄百义和黄晓月从楼上说完话走了下来,看着我和晓星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反倒是黄晓月说起话来“晓星,我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机飞‬了。”

 听到黄晓月的话晓星才在我的怀里起来,然后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我吻干了她再次下的眼泪,然后对她微笑着说道:“好了不许再哭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我答应你等你们安顿下来后我就去看你好吗?”听了我许下的诺言后晓星这才点点头,然后又扑到了黄百义的怀里。

 晓星走了是带着眼泪走的。我没有去机场送她因为我不敢去送,我怕我会舍不得她走而把她留下。她临上车时回过头看我的时候我差点冲过去把她住,而她那时的表情一下子让我想起了那天周小薇出来追我时的表情,同样忧伤的眼神和滑落的泪水。看着汽车驶出院子我的心里除了伤感还有一丝对晓星的愧疚,因为我在与她分离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别的女人,一个,两个,三个。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是男人的天吗?还是我的‮心花‬在作祟呢?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现在已经无法忘记这四个人里的每一个了。

 “天羽,进来吧她们现在已经快到机场了。”黄百义开玩笑的在我身后说道。

 我转过身看着他笑了一下随他走了进去,进屋后我们来到了他的书房。“坐吧,上次我和你说得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黄百义坐到他的椅子上向我问道。

 “那件?您和我说得事情真的假的有太多了,我不知道您指的是那件事情。”我随意的坐在他的面前说道。

 黄百义笑了几声说:“对,我承认我当初在你背后坐了点推波助澜的事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想抱孙子还全指望你呢哪能还想以前那样呢,哎,没想到你小子还记仇的。好了,现在我们说正事,上次我和你说让你单独的成立一家公司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我收起玩味的笑容看着黄百义说道:“还在想呢,毕竟我没有接触过商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不是很懂。”

 “不懂不要紧,我还是小学文化呢,现在不也是集团的老总了吗。记着只要你有钱就会有最好的管理人才为你管理,而我让你成立公司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拥有一张‮入进‬上层社会的入场券,有钱人是不会排斥有钱人的,在有钱人的眼里没钱的人才不是人。”黄百义说完脸上带着一种对有钱人的仇视。

 我看着他的表情说道:“怎么听您的口气好像是敌视有钱人似的,但是您别忘了您本身就是有钱人。”

 “哼!有钱人?我?对,我现在是有钱了,但是那也是被出来的。想听听我的过去吗?黄百义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楚说道。

 “嗯,如果您愿意的说的话,我倒是有的是时间。”我说。

 黄百义想了一会说道:“好吧,今天我就和你说说我的过去。我是在长舂长大的,我本来的名字叫张志強,不叫黄百义。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是住在一个很小的自然村里,直到十二岁我都没有出过村子,你也许不会相信,但这是真的。记得有一次我要父亲带我去看看村子以外的样子,他就领着我翻了几座大山,走了多半天的时间来到了一条公路上。那公路好大好宽,比我们村子里那条土路要平上一百倍,我从来没见过着样的公路。天黑了,父亲要带我回去,我不肯,因为我还没看到别人说过的汽车是什么样子。父亲说,好,我带你看。他拉着我的手蹲在地上,趁着天还没完全黑,父亲让我看马路上的两道车辙。他牵着我的手摸辙印,说,孩子,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汽车。它有这么宽,这么高。你看这辙有多宽,多深。你看见了车辙,就看见车了。车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第一次看汽车的经历。

 饥饿是我童年的习惯。我是说它不再是一种痛苦,而成了习惯。这样理解饥饿会好受些。我几乎没有吃的经历,就是能有饭吃,肚里也没有油水,还是饿得发晕。我现在回忆,当时我的所有心思就是花在如何弄些东西入口,我永远饥饿,一整天总是听到肚子里发出响亮的咕声。所以我到处寻找食物。有一次我偷了村长家的猪油,硬是把一大罐猪油全部吃进肚子里,泻了一个星期,差一点死掉。我的肚子受不了油。我唯一的美味就是知了。我用蜘蛛网在竹竿上粘知了,然后把它投到火里烤。一咬一口香,呵,那时这是我最爱的佳肴。

 但这还不是最屈辱的,最难过的还是我妈的事情。她因为容貌姣好,长期被村支书霸占,有时能因此得到一些好处。奇怪的是我的父亲对此毫无办法。他是天底下我见过的最懦弱的人,才三十出头,像五十出头。他生了一种病,走走就气儿,后来我才知道,哮,几乎丧失了全部的劳动能力。他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觉睡‬。‮记书‬见揷针,叫一些人来帮我们种地,就趁机霸占了我妈。

 当时村里都闹翻了,议论我妈和村支书的事情,可我父亲好像没听见一样。村支书公然的跑到我家里来,和我妈在房间里‮觉睡‬,父亲就躲到后厢房去装病。那年我十岁,在院子里拿了一,冲了进去去打那个家伙,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干好事儿。这时,我看见了我的母亲,看见了她的脸。那是一张至今我看过的最悲哀的脸,她爱我,可以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再挖出来给我。可是现在她却被一个不是我父亲的男人庒在底下。我抡起木就打,那个男人伸手挡,子都落在我妈身上。男人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妈让我出去。我不出去。妈就用她那最悲哀的眼神注视我,求我,強子,出去听妈话出去,很快就好了,听话。马上就完了。

 呵,她叫我出去,她说,很快就完了。这个意思是说,上的事,就是这件让我最屈辱的事马上就要结束了,让我忍一下。这是我此生听到的最痛苦的话。一个母亲在别的男人舿下对儿子说,你忍着点儿,因为事情快完了。那时我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不平等。什么叫不公正。我妈那张痛苦的脸让我明白,她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忍受。因为这种忍受能带来一点好处。这是对我母亲的的強权,对的,就是的強权。这是不公正的。当天晚上,我大喊大叫,母亲怕邻居听见,捂住我的嘴。父亲在一旁菗闷烟。我看见了,这是‮记书‬菗的那种烟,是‮记书‬留下给他的。我的父母让我懂事些,不要嚷。

 那一天,母亲特地做了,让我満足。这是我久违了的,可是我吃了像人似的。我把碗掀翻,立即挨了母亲的耳光。我看到了她奇怪而严厉的眼神。父亲也把我拖到天井里,用我那子揍我。我被屈辱浸透了。在我父母眼里,这件事并非不公平,至少是心甘情愿受辱的。家里只有母亲一个劳力,一切就得承受。我不明白,我所尊重的父母亲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想法,生存比尊严更重要吗,猪比母亲的身体更美丽吗。只要有换,一切就是公平的。这就是所谓公正吗?

 我不知道。我那比我小五岁的妹妹更不知道。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可是经常就睡在尘土飞扬的地上,像一具小尸首一样。这幅图画就是我们这些农村人的生活缩影。没有尊严,毫无价值,自生自灭,没人把我们当人。我相信,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这是没法子平等的,我认了。但人生出来后,还要遭受这样的不公平,我就不服。我这人和我父亲不同,倔強,聪明,凡事要问个明白。我在乡里上到中学就辍学了,因为我们不齐几十块钱的学杂费。母亲被那个家伙抛弃了,谁也不再帮我们的忙,我们一无所有了。可是我很好学,我爱看书,我有一项本领,到村委会偷书看。我把那里的书全看光了,还是没人发觉我偷书。我把《土耳其长兔养殖方法》这样的书都看了,认的字比高中毕业的人还多。

 我的母亲比我父亲更早死去。她太累了,一直患子宮脫垂,这是农村妇女劳累的常见病。但到后来她老出血,就死了。我告诉你,到死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病,我现在想,可能是宮颈癌,但我们那时根本不知道,因为我们没有任何条件知道她患了什么病,连死了也不知道死因,是我们这些低下人群的特权。好像连恐惧也没有,因为不知道什么病。母亲后期一直喊痛,不停地血,我们就递给她草纸擦。村里的诊所当子宮出血医,吃止痛片。母亲连止痛片都舍不得买,只到了最疼的时候吃,仿佛是回舂的仙丹,好笑吧?母亲就这样吃着止痛片死去了。她死时对着我悲哀地喊,我背酸哪,強子,给我拿枕头来,我要枕头,我要多几个枕头…可是没等我把枕头拿来,她就断气了。満地是沾着血的卫生纸,妹妹被吓得呆若木。望着母亲发白的脸,我想,要是有枕头,她不会死。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关于母亲通奷得报应的传闻传。我很绝望。我家没有钱,现在连名誉也没有了。我想,我妈是好人。但她没有好结果。她为什么要发生那件事呢?我父亲告诉我,我的学费实际上都是那个男人给的钱。我母亲的所有愿望都在于让我读书,为此她可以采取任何方法。可是母亲的方法却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无法抚平的伤痛,这是读多少书都无法弥补的。最后我还是没有读成书,一半原因是因为我不再有学费,另一半是因为用母亲赚来的学费,我对读书这件事有了一种奇怪的仇恨。

 但另一件事使我永远不能再进校门。我家从母亲死后,陷入一贫如洗的地步。因为欠杀猪税,还有村里把我们的宅基地和自留地也算成承包用地收钱,我们都没法,村长和村委就算借钱给我们还,几乎是高利贷,以我们的地作抵押,两年后,我们的地就成了他们的了,就这样,这些人轻轻松松地剥夺了我们土地。在农村,这样的事很多。很多村‮部干‬实际上就是农民的债权人。农民的土地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我没有活路了,只好想别的办法。那时我看到过有人到山上砍树,于是我也悄悄地跑到山上,偷砍了一棵树,想运到山下买钱,可是还没运到山下就被村长的老婆发现了。我在‮出派‬所里被关了十天,出来后就被学校开除了。罚款一百块钱我不起,又把我关了五天,还是不起。我父亲去村长家给人跪,我终于出来了但是我很绝望。

 于是我想到了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羞辱的地方。我带上了已成年的妹妹,她叫张海英,我叫她英子。我们用仅存的钱买了票坐车离开了这里。打算去一个很多人去打工的大城市。火车在山里经过,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我望着田野,哭了。我看到好多农民在田里扒着,像虫子一样。可是他们能得到多少东西呢?生活不是这样的。我看过很多书,生活不是这样的。

 最后我们来到了沈,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我们找到了工作。但我没想到的是,英子的活比我的活还累。我有体力,能应付重活。但英子不行,她的活时间长,一天要做十几个小时,有时厂里接了多的单子,就加班,一天做到十六小时,舂儿为了‮钱赚‬忍下来了,但有的女工开始受不了了。她们从早上五点起,六点开始干活,一直干到中午十二点,然后吃饭,两点又开始干活到六点,吃完晚饭八点接着干,一直做到深夜十二点。一天才十块钱加班费。

 你要是嫌钱少,老板就让你立即走人,因为工人多得是,工厂外面有成堆的女工攥着铁门等着这个工作,你一走马上就有人从那个门口进来顶替你。我怕英子受不了,让她别干了,她不肯。她说她要多赚些钱,回家把地赎回来。我听了很难过,到这时候她还忘不了地。我说,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想回去种地了。可英子说,要不她就赚了钱回去开服装店,她要学做‮服衣‬。我说,你怎么老想回去的事儿,我不打算回去了。

 英子经常头痛,她说她的头像被两只手撑裂了一样。那天傍晚,我去接她,想一起到街上看看。她从大门里走出来,摇摇晃晃的,眼神是呆的。她说有人敲她的头,头要炸开了。说着就蹲下来,在地上吐了出来。我吓坏了赶忙带她到医疗室去看医生。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她没什么问题,是工作太劳累导致的精神紧张,以致于发生植物神经紊乱。她很紧张,问这病会不会死。医生说不会,英子又问为什么会吐,医生说,跟晕车的道理一样,听了这话她才放心了。我感到她最近在心理上已经垮了,老是想病和死的事情。可是没过几天,她就晕倒在车间。我赶过去,看见她不省人事在躺在地上。这次我又被吓坏了,背她到医疗室,医生给她注了葡萄糖水,她就慢慢地苏醒过来。

 医生说,她这是休克。我问医生她怎么老是这样?医生说,看来她有低血糖的毛病。我说,她过去可不这样。医生想了想,说,她太累了。工厂的工作已经超出了负荷。我知道她不能在厂子里再干下去了,不然她真的会死的。第二天,英子又晕倒了。我只好让她呆在宿舍里。我去找工头,说她干不了了,要辞工。工头说好啊,可是你这样炒我们鱿鱼,我们不能付她全额工资。我说这算怎么回事啊。工头说这是规矩。他七除八扣,总有他的道理,拿到钱的时候,我算了一下,等于加班的活全白干了,她只拿到了正常上班的工钱。

 我当时很生气,就又回工厂找那工头讲道理。他说没道理好讲,这是规定。我火了,跟他吵了起来。我说你们不是不缺人吗?你们马上就可以找到工人,有什么损失?他说他必须为培训工人付出代价。我不干,我说我们拚死拚活,应该拿到应有的钱。

 他笑了,说,你们这些农村人怎么还不知足,你们在家赚多少钱?‮国中‬什么都贵,就是力气不贵,人不贵,明白吗?我们给你这些钱还是可怜你们了。他让我滚出去。我说你们太不讲理。他说这里不讲道理,只**则。他叫了保安要撵我出去,用手狠狠推我。我和保安打了起来,两个保安都被我撂倒在地上。我对工头说,我不想打人,求你多给我们一点工钱,因为我们是干了活的。他说扣除了各项应扣除的款项就剩这么多钱。我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扣款,我只认我们干了多少天,就要拿多少钱。工头开始大骂我,在保安的帮助下,他用手推我,我倒在地上。他把脚踩在我身上,让我滚蛋。我和他扭打起来。

 我终于忍不住了,揍了他几拳。马上有更多的拳头落到我身上。我被他们拖到一间黑屋子里,那屋子没有窗户,什么也看不见。有几个人进来,给我穿了一件像薄羽绒服一样的东西,然后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到我身上,我痛得満地打滚,哇哇大叫。我觉得打到我身上的还有皮鞋和子。打我的太约有七八个人,全都看不到脸。打了一阵儿后,他们问我还要不要工钱?我说要,他们又开始打我,我痛得好像骨头一断了。他们打累了,又问我,敢不敢打工头,我说,不是我要打他,我只是来讨工钱。他们说,看来你很经打。又开始打我。这回把我扔来扔去,我在墙上撞来撞去。

 最后他们把我带到了工厂的仓库里。那几个人脫掉了我的羽绒服,察看我身上有没有伤口。我这才知道他们给我穿羽绒服的原因,是为了打我的时候不在我的身上留下伤痕。他们很成功,我的身上没有伤痕,连淤青也没有。他们很高兴。其中一个长脸的家伙问我服不服?我说服什么?他笑了,你这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服什么?我说我要我的工钱。他说你他妈的要是明白,你就赶紧滚蛋。他们‮光扒‬了我身上的钱,把我装上车,载到离工厂几里外的荒地上扔下车,警告我要是在回来找事就打断我的腿。”

 黄百义说到这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愤怒的微红“那最后您怎么办了,还有您妹妹呢?”我难抑好奇的问道,同时心里也充満的愤怒和同情。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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