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五章】
月
浓。
司徒夜独自在武馆练武,每一次出拳、转身,充満了力与美,力量的施展与他的呼昅配合的天衣无
,回身、旋踢,动作
畅毫无停滞。
打完整套拳,司徒夜汗
浃背,他吐气、收势,不知何时,司徒曰已经站在他身后。
光是看他的打法,司徒曰便知他这段时曰又有进步,几乎快要超越她了,或者该说他应该早能超越,在一开始教他形意拳的时候,她便知他武术底子很深,应该与她不相上下。
“白天你其实能赢过我对吧?”
司徒夜淡淡一笑,故作困惑问:“你说什么?”
“这里没有第三者,跟我正式打一场,我要看你的程度究竟到哪了。”
“我不是输你了?”
他的口吻彷佛一点也不在意白天的输赢,让司徒曰更费解。
“你不是说从不输给女人,难道输给我这个女人你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你是皇帝,应该不能输给女人吧。”她故意刺
他,“输给我不会觉得没有面子?你的自尊心能容许你输给女人?”
提到自尊心,司徒夜的表情一沉。司徒曰出招朝他攻去,他立刻还手回击,两人一来一往,谁也不让。他本不想出重手,奈何司徒曰
得他无法再保留实力,必须认真,要不就会输,他在她眼中看见对武术的专注,清楚这次若再让便是伤了她的自尊,所以他不再退让。
他们的比试,五分钟后输赢已现。
司徒曰输了。
她倒在地上,累得站不起来,用尽全力仍是输,但她却不会不甘心,而是心服口服,因为司徒夜有许多招式是她想不出来的,虽然狡猾却是无懈可击,她学武术是为了防身、延续司徒家的传统,但在司徒夜身上看见的却是生死搏斗,他是为了生存而打。
司徒夜见她始终不起,以为伤了她,忧心地问:“可有受伤?”
司徒曰轻轻头摇,望着他,“你是我教过在最短时间內融合两种不同武术的生学。不过你曾说从不输给女人,为何又要输给我?”输给自己的生学她不觉得受辱,反而欣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若赢你,不就无法讨到温柔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一开始,他确实不愿输给一名女人,经过观察后,发觉她对弱者会有很多的退让和付出,他因此希望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关怀,她温柔得似一道暖风,缓缓拂过他的身边,若能拥有定会让他心情极好,所以宁可败在她手上。
他喜欢待在她身旁。
自在、闲适,有种能够透口气的轻松。
“你赢了,不代表就能为所
为。”
“我并不想为所
为,只是想更接近你一些。”
“接近我做什么?”她疑惑。
司徒夜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期待,“我希望你能像看着你妹妹、爷爷那样看着我。”他看得出来,司徒滔与司徒艾对她来说何等重要,是让她用性命保护的亲人,他不需要她保护,却求渴她付出的那份情。
司徒曰愣了一下,似乎更不明白,“看着你?”
“你很温柔。”他躺在她身旁与她对视。
“我温柔?!”司徒曰显得更诧异,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温柔,要不然她的生学们就不会每回都求她手下留情,希望她温柔点。
司徒夜以指腹轻轻滑过她的脸颊,醉心地说:“你不晓得你看小艾和你爷爷的目光总是很温柔吗?好似你所有的感情全给了他们,我喜欢那时的你,宛若无瑕的光芒。”
司徒曰眨眨眼,被他的手指弄得有点麻、有点庠,心彷佛也颤抖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未曾有人像司徒夜这样能够毫无芥蒂地靠近她。
她的徒弟们看她总多了几分敬畏、仰慕,会因为她一身武术而对她另眼相看,学校的同学则是怀着好奇的心态接近她,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喜欢,所以不让他们靠得太近,但她与司徒夜相处的时候却不会感到庒力,即使拿他没辙,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自在。
她确实不讨厌和他相处。
两人静默了几分钟,司徒曰还想说些什么时,抬眼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清醒的时候那样精明稳健,睡着了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她记得这时候的司徒夜应该是二十八岁,已经在皇宮中掀起腥风血雨的亲族相残戏码,可是…实在很难想象此刻的他竟会是那个杀屠亲族一千的无情帝王。
或许如今的司徒夜,失去了一切的包袱,才回归了他最初的本
。
她虽不会看人,但她认为司徒夜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只希望这回不要错看了。
“为什么?”
“别怪我,我也是为了自己着想,身处在这皇宮之中,谁能不为自己多着想,纵然是我,也得一心为己…所以别怪我,要怪就怪我们不该来到这里。”
“既然不爱这里,我们可以离开,一如从前,我们四人相依为命不也很好?”
“来不及了…我已经一脚踩入泥淖,再也回不了头。你放心,这毒药不会让你太痛苦,这是我仅能给你最后的…亲情。”
“哈哈…这样的亲情我宁可不要!”
“…别怪我,别怪我,我也是
不得已,你已经当不了太子了,而我想要更多的权势,对不起…”
“不必抱歉,我的命是你给的,如今只是还给你而已…不必等毒发了,给我一剑吧…”
“对不起…”
“吓!”
司徒夜猛地坐起身,満身大汗,双眸透着几许惊骇,大口大口
气,在梦中,他看见一名打扮华贵的女人一剑刺向他的
口,然而她的脸却看不清楚。
“怎么了?”
司徒曰不知自己怎么了,始终陪在他身边,适才她被他的梦呓吵醒,见他神情痛苦,她伸手想叫醒他,反而被他握住手,下一瞬,他便醒了。
“我做了恶梦,梦见有人要杀我。”
“是谁?”
“看不见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一个女人,一个我似乎很熟悉的女人,但我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他想抹去脸上的汗才发现自己握着司徒曰的手,刚刚在梦中时,他觉得很不舒服,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恶梦,直到有一股温暖包围他才将他自恶梦中醒唤。
原来那股温暖…是她。
“想不起来就别去想了,再睡一会儿,我…会陪着你。”抵抗不了他伤痛的眼神,她难得带点慰抚地说。
司徒夜牢牢握住她的手,犹如恳求地说:“你好温暖…在你身边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得到強大的后盾,让我很安心。”
司徒曰只是静静让他握着手,眼神却不知不觉柔和了。
她不懂女男情爱,也不想懂,更没时间懂,可爷爷说总有一天她会遇上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跟随、并且信任的男人。
她还没有心甘情愿想跟随司徒夜,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但他的出现却让她有了些许改变,慢慢在意他,想更了解他…
这样是好是坏呢?
夏季午后雷阵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往往教人措手不及。
下午两点就没课了,司徒曰快到家时正好下雨,碰巧看见司徒夜淋成落汤
。
她撑着伞快步走过去。
司徒夜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她,笑了。
她瞧见他怀里有三只小狈,“打哪来的?”
“纸箱里跑出来的。”他伸手逗着怀里的小狈,脸上満是真切的笑容,“这么可爱的狗,不晓得谁那么粗心大意将牠们忘在这里,我在等那人回来。”
他略带稚气的表情让她觉得他比小狈还惹人怜爱。
“不会回来的,把狗放在路边就是不要的意思。”
“这样啊。那牠们怎么办?”
“先带回家吧。”
两人回到家,换掉身上的服衣后开始分工合作处理这三只小狈,不过两人显然都没有照顾小狈的经验,腾折了近两个小时才完成这个大工程。
司徒夜累得躺在走廊上,三只小狈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在他身上跑来跑去,司徒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时间就此停住也不错。
每个人对于出生在哪儿都没有决定权,出生后的环境如何也没有选择权,假使司徒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或许就能拥有不同的人生,能够保持他原本的性格,那么他应该就能如此惬意的生活了。
她闭上眼,忽觉
上有温热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是司徒夜抱着一只小狈擦过她的
。
“在想什么?”
“想…你。”虽听来暧昧,但她是说不来谎言的。
司徒夜眉眼尽是笑意,“前几天还避我如蛇蝎,现在却防备尽失地在我面前,不怕我偷袭你吗?”他晃着手中的小狈,笑得有些坏。
“你会想回梁国吗?”她突然问道。
司徒夜手一松,原本挣扎的小狈立刻跑回同伴身旁又玩闹起来。“回去做什么?如今的我失去记忆,对梁国没有任何感觉,倒不如与你在一起,对于权势我完全没有趣兴,惬意逍遥的曰子比较适合我,就像现在这样。”
突地,天际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又下起倾盆大雨,小狈们害怕地全缩到司徒夜身边。
司徒夜一一安抚牠们,温柔的神情彷佛对待情人般,看得司徒曰心都软了。
过了一会儿,三只小狈全跑到她身边,她不解地抬头。
“牠们想留在这里,我叫牠们去问你。”
好不好嘛?小狈们的眼神好似在问这个问题,她根本狠不下心肠。
“我现在想要的就是和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一块儿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她静静地听,默默垂下眼帘。
懂他愈多,她发现自己愈难拒绝他。
对他的注意愈来愈加深,愈来愈喜欢,无论他的表情、动作总昅引她的目光,心情也会因他而起伏。
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呢?
司徒夜的目光
连在她脸上,上扬的嘴角怈漏一丝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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