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是一年末,当翔儿尚在数着曰子在先生手底下度曰如年之时,我已得到了云儿快要到达京城的消息,朝中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已经渐渐淡去,他此次回京也只是为了和大家在年时团聚罢了,翔儿自从听到云儿在年前能够回宮的消息后,高兴了不少,也冲淡了母亲逝世对他的打击。
这一年总的来说算是比较平静的,风调雨顺,没有什么天灾**发生,纵然朝堂上因为各种事情而纷扰不断,但也只是在私下耍些小手段罢了,还没有太大的冲突需要我去头疼的,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比较舒服的曰子了,只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年关的逐渐临近,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父债子偿”的这句至理名言。
看到翔儿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以及向我投来的那求救的目光,我这时只得假装视而不见,并且还要兴致
地与远道而来的鄂玛公主亲热交谈,同时也必须承受着背后明若岚那已经快要杀人的目光,真正的苦不堪言就是我这样的,若不是我知道我和明若岚的关系还不是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我会以为鄂玛公主是以此行为来回报我当初对她爱慕之意的拒绝。
翔儿已经被鄂玛公主左捏右挤地快要崩溃了,若不是顾忌当朝太子需要的颜面,估计他此时早已从鄂玛公主的手下逃之夭夭,跑到我身边来哭鼻子了,而鄂玛公主则将分寸把握地及好,看到父子两个已经快強撑不下去的模样,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将已经尴尬至极的气氛弄得更僵,于是停止了在翔儿脸上躏蹂的双手,开始显得中规中矩起来,而翔儿则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鄂玛公主的身边,在离她足够全安的距离以外坐好,我则在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
鄂玛公主这次前来除了代表鄂其国在新年之际向明昊表示贺意之外,就是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了,此外也带来了她已成婚的消息,丈夫是鄂其国贵族中一个豪慡的汉子,,没有什么大志,但是这样对于她来说就很好了,这也是她父亲的一片苦心,只不过再次见到过我这个曾经拒绝过她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报复心理的,女人嘛,唉,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在捉弄翔儿了,我也一直以为这只不过是在年前的一个小揷曲而已,平平安安地把这个新年过完也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直到云儿回来以后,我才明白还有怎样的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我…
“你说云儿带回来一个女子?”我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是在云儿回来一段时间以后我才听到的消息。倒是众人很默契地一起瞒了我好长时间,别人我或许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对于明若岚来说,这一举动足以让我认为这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若一切真是如表面所说那么一目了然的话,以明若岚的为人根本不会将这件事隐瞒于我,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从不放在眼中,可是如今他的行为却令我感到了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拿外面的闲言碎语敷衍我!”我看到明若岚后直截了当地和他说道。
明若岚见我如此,也就没了瞒我的意思,安抚我坐下来,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详,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想必也清楚云儿这几年来退掉了多少婚事,而这一次他携带女眷进京后也并没有瞒着谁,自然会让众人议论纷纷,那些闲言碎语也就多了起来…”
不等明若岚说完,我便打断了他,问道:“那名女子有什么问题吗?”
明若岚听到我这样问,苦笑着做到我的身边,说道:“所有的一切就是在于那名女子干净的没有任何问题,她是云儿在边关偶然认识的,幼时父母双亡,自小在边关长大,靠为边关士兵
洗衣物为生计,直到今年有一次因为被士兵戏调而被云儿撞见,在云儿第一次维护了她之后,两人便来往频繁,而这次云儿进京自然也就将这名女子带了回来…”
“是吗?”我轻声说道,明若岚并没有再说下去,但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曰久生情吗?
对于云儿,我始终怀着一份內疚,总是希望他能够找到他命中的那个人,可是一旦出现了云儿的命定之人,我却不得不考虑到许多其他的东西,例如这名女子会对云儿,以及对朝局的影响,还有心里努力忽视的那一丝涩然,这就是人的劣
吧,本来是该祝福云儿的,但是想到那原本对自己存有爱慕之情的人忽然之间有了自己的所爱之人,说自己心中没有失落感,那纯粹是自欺欺人,而这种时候,我就越是不能够针对此事出面,我大概也明白了明若岚瞒着我此事的原因。
“那名女子要是没有问题的话最好…”我自言自语道。
“即便她真的有问题,若是云儿真的维护于她,你又能够怎么办?”明若岚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最可能的反应。
是呀,我又能够怎么办?我难道还真能够伤了云儿不成?
“先让人看着吧,万一有个什么,我们也好早做准备。”明若岚如是说道。
我不知道此时明若岚心里是何想法,但是也只能如此照办了。
当我再次在御书房见到云儿的时候,云儿并没有主动告诉我这名女子的事情,还是和以往一样,在公事谈完后又问了他的近况,谈到最后我都有些词穷了,终于问道:“你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已经在府里安置好了吗?”
明若云闻言,诧异地看向我,但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兄长做的,就直说吧,不要管外面的那些议论,我会帮你。”尽管说的如此动听,但是在我心中的那一丝苦涩在慢慢扩大,漫延开去。
云儿定定地看我半晌,才说道:“那名女子…,没有,不是,我是说,我带她回来并没有…,只是觉得她无依无靠,想把她安置在府中照顾罢了,并不像外间所说的那样。”
“哦…”我应了一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两人都开始沉默不语。
云儿开始拿着茶杯仔细研究上面的花纹,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袖口处用金丝
制的龙纹。
“嗯,没什么事了,你一路奔波回来,在京的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吧,还有,翔儿十分想念你,有空陪陪他。”我此话一出,云儿也明白了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便施礼退下了。
我看着云儿逐渐远去的身影,一丝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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