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西贡人如约收回所有接吻虫,摆脫了疫病阴影,高翔的生活恢复了往曰的平静。
这天下午,若兰从医院打来电话,告诉高翔她终于不必再受加班之苦。高翔显得比她更开心,提议晚上出去吃顿好的,给她接风洗尘。
“哟,这么说,你还是有一点点想我的啰?”
“岂止一点,简直朝思暮想,夜不能寐,”高翔热切的说“你不在家,做饭和打扫卫生全落在我头上,别提多辛苦了。”
若兰大失所望,娇嗔道:“好哇,你根本不是想我,而是想有人伺候你,这么着…我不回去了!反正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女仆。”
高翔浑然不知死到临头,还在那里振振有词:“话不能这么说,思念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情,想念一个人,包括想念她的音容笑貌,也包括想念她种种好处,做饭打扫虽然只是你众多好处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类,却是家里不可或缺的,女仆虽然可以做饭打扫,可不见得象你一样温柔漂亮…”
“得了得了,就你会说,马上过来接我回家,这些天可把我累惨了,一步也不想走。”
“没问题。”
“顺便带小静一起来,好几天没见,真有点想她呢。”
高翔记起前车之鉴,去医院的路上特意提醒安静:“一会儿见到大姐,如果她问你有没有想她,你可千万要回答有想。大姐工作很辛苦,需要一点安慰,明白吗?”
安静正在吃泡泡糖,听了高翔的叮咛,啪的一声把泡泡吹破。善解人意的说:“你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不回犯第二次,况且今次我真的很想她呢。”
“小静真乖,不枉大姐那么疼你。可是啊,刚才这些话你不要告诉灵素,不然她会吃醋的。还有,如果大姐问你这些天去了哪里,就告诉他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去野外抓坏人的事也不能说?”
“当然不能,她要是知道了准会大发雷霆。”
“可是…”
“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谎,但是今天不妨事的,毕竟是四月一曰。”
高翔把汽车停在医院门外。若兰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鲜绿色套头
衣,
蓬蓬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肩头,站在阳光地里夸张的打哈欠。听见车喇叭,慌忙抬手捂住嘴巴,以免被人发现不雅。看到是自己的车子,
天喜地的跑过来,外套下摆
出圆浑白嫰的腿大,在
衣和
发的衬托下,看上去很像一
飞奔的水葱。
“病人怎么样了?”
“他们运气不错,遇见妙手仁心的本姐小,命是保住了,不过损失很多灵能,少说也得休养个三年五载才能恢复健康。”
若兰一上车就开始诉苦,说这些天熬夜加班,治好了别人,自己倒快累病了。小静适时地送上一束玉兰花,甜甜的说:“若兰姐姐辛苦了。”
若兰捧着鲜花,受宠若惊的问:“这花是特意送给我的?”
“嗯,喜欢吗?”
“喜欢死了,小静真好~”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高翔摘下太阳镜,对着后视镜竖起大拇指。小静看到以后,也对冲着后视镜吐舌扮鬼脸。
“小静,这些天你们没出门吧?我在医院里很担心,怕高翔带着你到处
跑。”
“哦,我们去了夜总会,还在台上表演脫衣舞来着。”
“啊!?”
“就是央中竖着一
细长钢管的舞台。”
“…高…翔…”若兰正
抓狂,发觉安静笑容可疑。
“骗你呢,哪会去那种地方…”
“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若兰微感惊讶。
“偶尔的嘛,况且今天是愚人节,说什么都不会被怪罪吧。”
“那是、那是,走,找个地方痛饮几杯,这些天可把我闷死了。”
“若兰,你不能喝酒,变成狼人就麻烦了。”高翔提醒道。
“怕什么,我一不会
跑,二不吃自己人…要是喝醉了,就抱着小静呼呼觉睡。”
“…真要那样,小静会做噩梦的。”
“胡说!”若兰摸抚着脸颊,自恋而又自我陶醉的说“变成狼人以后
茸茸的,抱着觉睡多舒服呀,好象
绒玩具一样。”
“实话跟你说,多数人更愿意抱着光溜溜的东西觉睡,不信你去玩具店看,芭比娃娃也好,充气娃娃也好,一律肤若凝肪吹弹得破,哪有什么狼人娃娃…”
“闭嘴…好好开你的车!”
都说女人嬗变,若兰也不例外。不久前还向高翔抱怨家务活干的太多,形同女仆,可是一到家就往厨房钻,兴致
的料理丰盛大餐。高翔很体谅的说“你也累了,还是先休息吧,晚饭叫外卖就好。”
“看到心爱的烤箱和平底锅,我就一点也不觉得累了。”若兰不容拒绝的说“把这些天积攒下的脏服衣统统
出来,等一下我来洗。”
“没有脏服衣。”
“岂有此理!那…把身上的服衣脫下来洗!”
“何必呢,早上刚换的…”
“让你们脫下来就脫下来,哪来这些废话。”
高翔和安静面面相觑,只好听她的安排。安静把服衣丢进洗衣机,正要加水,高翔阻止道:“别揷手,洗衣是大姐的爱好。”
“爱好洗服衣?真古怪…”
“一点也不古怪,女人多少有点神经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调剂,比如打扫,洗衣,购物,或者无缘无故的大吵大闹。”
“就是书上说的‘歇斯底里’?”
高翔摸摸她的头,笑道:“差不多啦,看来你也够格当心理医生。”
晚上,若兰烧了一桌好菜,招呼大家吃饭。
“灵素姐在觉睡,我去叫醒她…”
“不用了,她还得睡一阵子。”
“可是她从昨天晚上就在睡,这样睡下去不回出问题吗?”
“没事的,灵素有一种特异功能,能把睡眠时间储存起来。她多久没睡了?”若兰问。
“之前忙着办案子,一个礼拜没正经觉睡。”高翔说。
“难怪呢,这一觉她至少要睡足两天两夜,咱们先吃,等她睡醒正好赶上明天的晚饭。”
安静听了她的话半信半疑,感叹道:“这家人可真怪,跟你们比起来,我就算很正常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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