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杨云龙。”吴益民已如一只困兽,明显感觉到一只大巨严实笼子正各自己罩来,但他不可能束手就范,他要反击,要反抗,至少要挣扎。
“杨院长吗?我是吴益民。”
“啊,吴长市,您好,您好,我是杨云龙,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杨云龙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杨院长,我请您立即释放方觉。”
“长市,能不能请您再说一遍,我没太听清楚,是谁?”
“市局的方觉副局长被您传讯拘押,我请您立即把他给我放出来。”
“什么,方副局长,长市,您是不是听错了,方副局长怎么会被传讯,会被拘押,这不成了笑话。”
“怎么,您说您不知道这件事?”
“我真不知道。”
“那您就云问问。”
“好,好,长市,您等一下,我就问。”杨云龙当着吴益民的电话朝外边喊“来个人,快快,去问问,市局的方觉方副局长是不是在我们这里,快快,长市等着回话。”
然后杨云龙便与吴益民东一句西一句地扯起来。
好半天,也没有人来回个话。
吴益民实在等不及了,便说:“杨院长,您最好亲自去问问。”
“好好,我就去,你等几分钟就好。” 吴益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再次接杨云龙的电话,可这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电话打给几个副院长,也是没有人接。
“他们是在耍我。”吴益民有満愤怒起来。
“我打给他们的办公室。”方秘书接过电话。
办公室的电话是打通了,但他们也找不到院长,最后有知情人说“院长去办长市
待的工作去了,已经离开法院半天了。”
这话好险没把吴益民的鼻子气歪了。
他忍住气,对自己说:“早晚我收拾你们。”然后吩咐接市局办公室,问市局谁在主持工作。
那边回答他是张局长。
“找他。”
张局长的电话倒是蛮痛快就接过去。
“张局长吗,我是吴益民。”
“我是张镇,您有什么指示。”
“方觉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方副局长因为曾锦华的事已经被法院传讯拘押。”
“我问是谁停他职的?”
“是市局办公会决定的。”
“张局长,你不要拿什么市局办公会来糊弄我。”
“长市,这么些年,您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不要说没人敢糊弄你,就是有人敢,老张敢吗?”
“张局长,你停一个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的职,也不通知一下市府政,这怕说不过去吧。”
“长市,我们正准备材料向您汇报。”
“好了,我也不要你什么汇报,你现在就去法院,把方觉给我保出来,恢复他的工作,咱们这个事就算过去,怎么样?”
“长市,干预司法,这可是我们不能做的。”
“也就是说您不去。”
“这是不能去的,您想,他们有胆量拘押一个主持工作的市局常务副局长,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恐怕我一去,他们连我也得关起来。这种事您就安排别人吧。”
“张局长,看来我这个长市根本不在您眼里了?”
“长市,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老张做了这么多年察警,没犯过什么大错,如今已是二线,就等着消消停停地退休了。”
“退休,您这是要退休的架式吗?我问您,去保还是不保?”
“长市,违反法律的事,还请您不要
老张,求您了。”
“好,好,如果这个违反法律,那您撤走市府政的三中队是怎么回来,三中队守卫市府政也违反了法律了吗?”
“不是,是这样的,长市,您听我解释。街上的情况您也清楚,罢工,行游,威示,坐静,人手不够,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菗调三中队来救急,还请您理解。”
“那市府政的安保工作呢?”
“长市,照制度,市府政配备一个中队,现在是两个中队,我菗调一个中队,也是符合制度的。”
“好,好,你跟我讲完法律,这回又跟来讲制度了是吧。”
“长市,我们总得尊重法律制度是吧。”
“我不管你的什么法律制度,现在我要你,一、去把方觉给我保出来,恢复工作;二、立即调三中队回市府政。立即执行,这是命令。”
“长市,您撤我的职得了。”
“如果您完不成这件事,我将考虑撤你的职。”
“长市,我明确回答您,这两件事,我一件也办不了,您最好现在就撤我的职。”
“你以为我不会?”
“您现在就撤我的职,我谢谢您。”
“你已经被停职了,立即。”
“好,您可以撂电话了,我马上就回家抱孙子,再见。”
吴益民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撂了电话。
吴益民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手中是电话都不知道该不该撂下了。
“长市,长市。”方秘书上前叫他。
吴益民回过神来,沮丧的表情已经毫不掩饰。
“出什么事了?”
“去市局。”吴益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感觉市局那边应该去一趟。
“外边这么
?”
“那也得去,走。”他心里
糟糟的,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虽然没坐自己的车,还是有人知道是他出来了,坐静的人们开始
动,都站起来,叫喊起来“打倒吴益民”“打倒吴益民”在一大群保镖,护卫,察警的簇拥之下,才勉強出了市府大院。人们在后面一路追喊,直到察警局。
市局没有人理他,都只顾做自己的。
张局长已经回家去了,几个副局长都下到街上去指导工作,市局里边没有一个可以说了算的。
吴益民想发脾气都找不到个人,没滋拉味地想往外走,突然一群人围了过来,吓得护卫们一大跳。
只见那些人有哭有喊,有叫有骂地堵住吴益民。
原来都是曾锦华的家属。
一听,才知道曾锦华的尸体如今还停在方觉的办公室里,家属一直在这儿守着呢。
吴益民的挥手,在众保镖的护卫之下,挤出人群,逃出市局大院。 站在三楼窗看着他们的一个人握着电话。
“他们已经离开市局,看样子是朝市法院方向去了。”
电话的另一头是红狼。
“我知道了。” 医院里,产房门外,人们都焦急地等着。
小小遇到的一个考验,孩子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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