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幸福
男人将幸福的碎片小心收集
女人将它们拼在一起
只是
破碎的风景
再也恢复不了原来的颜色
怎么会这样的?
真宮寺唯坐在
边,委屈的想。
自从父亲经商失败,自己就从人人羡慕的公主变成了灰姑娘。原本只是想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可不知怎的竟然成了夜总会的女侍,然后是陪酒女,然后…终于到了今天,该是自己接客的时候了。
或许,什么都不会的自己,也只能做这种事情吧。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虽然冷气开的并不大,可唯还是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自己几乎没穿什么服衣的身体,今天过后,一切都会不同了。
门响声。
啊!看着走进来的四个面
琊笑的中年大叔,唯恐惧的叫出声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是一个年轻人么?
女领班虚假的笑脸从门外伸了进来“丽子(真宮寺唯的花名),好好伺候几位社长,事后会多给你提成的。”
被称为社长的几个大叔目光中写着**二字,口水滴滴答答的
了一地。也许这时候,称他们人型野兽会更合适一点吧。
“不要…”被恐惧占领了心神的少女微弱的声音唯一的作用就是刺
野兽们的**,人型的野兽连服衣都没有脫就扑了上去…
“痛!”
“唉呦,这
人竟然敢咬我!”
“啊!她踢我那里!”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唯用最
烈的动作反抗着,也许是苍天有眼,在身上本就不多的的服衣几乎变成破布后,少女竟然从四堆
山之间逃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机会感谢神明,因为那四个人型野兽已经咆哮着冲了上来。
“呼,呼…”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可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而街上的的其他人只是一脸漠然的的看着这一切。毕竟,这情景在这条被称为东京第一红灯区的街上一天可能会发生好几起。
不!我不要这样!我才十六岁啊!无助的泪水从少女的面颊上划落。肺部似乎像火烧一样,腿也渐渐没有了力气,身后的
息声已清晰可闻。
谁来救救我?!从心底发出这个声音,然后唯一头撞进了一扇有着古朴花纹的松木门。
看着女孩从门外滚了进来,正在调酒的萧夜惊讶的皱了皱眉。现在流行这种进门方式么?还有,她身上的布条难道就是被称为服衣的东西?唉,自己是越来越落伍了。
虽然惊讶,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
光…”
“姐姐,可不可以让我躲一下?”少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到了吧台下面。
…姐姐?花了一秒钟,萧夜意识到所谓的姐姐就是自己,不噤微微苦笑了一下。“放心,这里并不是谁都进得来的。”
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唯还是略微安心。这时自己看看眼前人的外貌,对自己的外表颇有信心的唯也不噤赞叹。
“姐姐,你好美。”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唯害怕的又往吧台角落里缩了缩。
“奇怪,怎么没了?”
“刚才的确跑到这边。”
“唉,我被咬的地方
血了。”
“哼,下次再见到那个
人…”声音渐渐远去。
“他们已经走了。”萧夜低下头“还有,我是…”那‘男人’两个字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吧台下的少女在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后已经昏了过去。
“啊…”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慡了。真宮寺唯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自己卧室熟悉的米黄
天花板。
咦?我有
睡的习惯么?感觉到自己没有穿服衣,还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冒出了这个想法。当然,在看到地上那些曾经被称作服衣的破布后,记忆立刻回到脑子里。
看来,是逃过一劫了啊。轻轻嘘了口气,又看到了在
角的衣物,从內到外一应具全,明显是给自己准备的。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姐姐。她一定是天使吧!这么想着,唯的嘴角
出了笑容。
穿戴整齐,走出屋门,客厅中天使姐姐正在看报纸,而另外一位金发的美少女将面包上抹上果酱。
突然有想流泪的冲动,自己有多久没体会过这种安详的气氛了?
“早!天使姐姐!”
噗!萧夜差点将牛
噴到报纸上。天使姐姐?太扯了吧?自己一定是第一个被称为天使的昅血鬼了。
“那个…第一,我是男
,第二,我不是天使。”
刚坐在桌边的唯嘴巴变成了o型,男人也可以这么漂亮?太…没天理了。
…
“我吃
了。”双手合十,唯満足的说。虽然金发的姐姐和超美型的哥哥都不怎么说话,可自己完全不觉得尴尬。
“恩。”
“那个…你不问我么?”
“什么?”
“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没有好奇心的么?
“不关我的事。”虽然是很不客气的回答,可从萧夜口中说出来就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不过…”合上报纸,萧夜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我闲得很,所以你说给我听我也不反对。”
看着萧夜嘴角温柔的笑容,唯的泪水终于
了下来。
…
“原来是这样啊。”萧夜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在这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吧。当然,对于当事人来说,无疑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了。
“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唯带泪的笑容显得无比凄美“那么,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坐车?昨晚没回家,家里一定很担心。”
“…先打电话回去吧。”
…
“喂,我是唯。啊,爸爸!您怎么在?!我昨天…我…我睡在男朋友家了。”
这个家伙!在心里暗骂一声,萧夜接过电话,同时狠狠瞪了那个正作出道歉势姿的人一眼。“您好,我是唯的男友,恩,恩,好的。我明白了。”
“你父亲让我送你回去。”放下电话,萧夜没好气的说。
“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唯像一只受欺负的小狗一般,让萧夜有一种
待小动物的感觉。
“我没有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
“您好,我是唯的男友,萧夜。”接待萧夜的是唯的母亲,一位标准的曰本主妇。
“我家唯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唯是位好女孩。”
诸如此类没营养的对话一直在继续,直到喝得醉醺醺的唯的父亲走了进来。
“小子,你就是唯的男友?”
一眼就认出自己的
别反而让萧夜有点惊讶。“我就是。”
“跟我进来。”
內间的正面有着大巨的供台,然而上面供奉的并不是神明或者先人的灵位,而只是一只白色的无指手套。
“那是祖辈传下来的神物。”看到萧夜的视线,老人解释着“不过,曾经有不止一位高人曾经对我说那上面有着大巨的琊恶力量。如果不是先人的遗物,我早就丢掉它了。”
“您的祖上是否有过叫浅草的?”看到老人疑惑的目光,萧夜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东西是她带来的话,那么它就是我一直寻找的诅咒之物。”
当老人的目光从族谱上移开时,萧夜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是被诅咒的神器,留在您身边有害无益,能否将它送给我?”
老人神色复杂的思考着,半晌后“那么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
“如果这就是您所希望的,那么请和我签定契约吧。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才会帮助别人。”
#
今天一定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唯在出门的时候这么想着。她旁边是一身休闲服的萧夜。而他们现在正要去…约会。而且是萧夜提出的。
就如情侣一般互相依偎着,看电影,逛街,购物,在绿荫遮盖的路上偶偶低语,相对于萧夜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唯的心里如小鹿一般的揣揣不安。他的心里,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呢?十六岁的少女心中,怀着一个小小的期望。
入夜的东京仿佛在炫耀着人类的科技一般格外的灯火斑斓,唯与萧夜牵手走进一家看起来格调不错的饭店,却冷不防听到了一个极为另人厌恶的声音。
“呦,这不是丽子嘛!上次我的提议有没有考虑啊?陪我夜一,我会付你大价钱的。”说话的男人有如人型的肥猪,发出声音的同时也引得浑身的肥
不停的颤动。
唯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唉呦,这位姐小也是出来做的么?我的一位议员朋友最喜欢您这种类型了,怎么样?给您开大价钱,考虑…”
惨叫声在下一刻响起,萧夜带着原本属于真宮寺家的白色手套的左手准确的击中了猪头,原本就该爬在地上的生物又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
“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也遇到这种事情。”被拉着离开的唯心情可算沮丧到极点。
“哦。”
“虽然没有和别人上
,可是我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碰过,我已经…”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不,你听我说,”唯终于哭出声来“我已经配不上萧夜了,我已经,已经…”
冷不防被萧夜抱在怀中,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喉咙深处。萧夜的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让唯慢慢的定安下来。
“唯的身上,还没有别的男人的气味哦。”萧夜的耳语让唯不自觉的脸红起来,再抬头时,萧夜已经松开手回过头去。
“那么,咱们去哪里吃饭?”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认真的。”当然,这句话唯并未说出来。
华灯初上的街道上,十六岁的少女有了美丽的梦。
刚刚走进家门,唯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很多不认识的人出现在家里,而母亲则在角落里默默的落泪。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父亲出了车祸,已经,已经…”
幸福还未绽放,便已凋谢。
三曰后
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颂经声,唯的双眼早已干涩的
不出泪来。萧夜在遗像前微微行了一礼。
“父亲是被一名议员撞死的。”声音有着悲伤后的平静“他给了我们很多钱,当然前提是不能张扬。不然,我和母亲只有人间蒸发掉。”
“…”“下星期,我要回学校去了。”女孩深深昅了口气“我不能再堕落下去了。因为,因为这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未来,我必须幸福才行。”
泪终于还是落下。
“原来你已经想到了。”
沉睡的老人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身旁坐了许久的中年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铁盒。里面有一个纽扣,一条断掉的钥匙链,一个摔坏的烟斗,一个用柳叶编成的戒指,一张全家福,上面的唯还是个婴儿。
在盒子最底下,泛黄的照片上,一对女男依偎着,笑得是那样的甜。
#
“还没有对方的线索么?”桌子上竟然是一叠关于车祸的照片,其清晰度足以将肇事者送上法庭。
“对不起。”
“废物!”
“不过,在我们依约付了一百万美金后,对方也交给了我们底片。那个死者的家属也用钱摆平了。”
“钱并不是问题,不过,选举就要开始了,不许再出什么差错。”
“是!”窗外的树上,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男人
出満意的微笑。
“轻松弄到一百万,辛苦你了,妖目。”
黑暗处慢慢浮现出一个老式的照相机,在原本应该是镜头的地方,竟然是一只大大的眼睛。
“这没有什么。只是,那家伙在被撞的瞬间竟然在笑呢!真不可思议。”
“…比起被疾病之类的东西磨折致死,能按自己的意愿死去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么?”俊美的脸上
出微笑“妖目啊,纵使你的眼睛能看清世间一切真相,却还是看不透人的心啊。”
“只是,即使是为了亲人的幸福刻意求死,留给生者的,也只有悲伤而已。”
“人们啊,总是作着自以为对的事情,却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千年来,都没有变过。”
有着古朴花纹的松木门又挂起了OPEN的牌子。
“羽儿,我决定了,下星期去上学。”
金发的女孩当然不会反对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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