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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章 定下挑起争端计
 对于我二叔赵二牛的疑惑,大家实在是想不明白,虽然他确实比一般人要強悍许多,可终究是个人,琊物是什么?尤其是这种东西,岂是凡人能对付得了的?难不成我二叔是位深蔵不的高人不成?他会道术,甚至比胡老四还強大…或者,他是个或者妖?嗯,这有点儿扯淡了,我二叔很正常,绝对是人。

 于是大家纷纷把目光都投向了胡老四,而我只是习惯性的想着胡老四能解释这件事儿,所以才把目光投向了他,不过只是看了看他,我就又转回了头,心想着胡老四也不知道啊,以前问过他好几次了,他也是不明白。

 果然如我所想,胡老四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等他解释疑问呢,便尴尬的讪笑两声,,摆着手说道:“这事儿,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是有点儿怪,很奇怪。”

 哥儿几个哭笑不得,互相看了几眼,又不能说别的,仔细想想人家胡老四以前就说过这事儿没法解释嘛。

 于是乎大家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商量着如何搞定那只很強大的尸蟾,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困住它,然后就可以不慌不忙的烧死它了。

 胡老四说:“烧它的时候,必须选择个偏僻的地方,周边十里无人,不然的话,燃烧生成的毒气会毒害许多人的。”

 “我靠!那你的意思是说,把它困住了,还得抬到无人的地方去?这不是扯淡么?”陈金有点儿生气了“要不要再给它捉两只兔子喂喂它吃啊?”

 “所以我才说不好办啊…”胡老四无辜的说道。

 “那您不如别说。”我也生气了,闹了半天你胡老四没别的好法子了,这他娘的本来困住这只尸蟾,就绝对不容易,兴许你胡老四可以施法,但是还得防着它的毒气,再说烧死它吧,四十二个小时,得烧多少柴禾?而尸蟾可是在稻田里住着的,到处是水,上哪儿弄柴禾去?得从远处往跟前儿抱啊!还得再弄到个方圆十里无人的地方,哪儿找去?除非抱着那只尸蟾跑到西山峰峰一带去,开什么玩笑啊?这一路上万一出个什么茬子,毒死一大帮人的话,那可怎么办?

 胡老四撇了撇嘴,又点燃了一锅烟,吧嗒了两口说道:“要不,就别除它了,反正等它成了妖,兴许是几百年以后了,到时候咱们都死了,也碍不着咱们,而且到时候这玩意儿说不准跑哪儿去祸害人呢,也许它还不祸害人呢。”

 “要我说也是,反正碍不着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姚京立刻赞同的说道。

 哥儿几个立即把鄙视的眼神投向了姚京,人家胡老四只不过是在用话咱们呢,你姚京怎么就听不出来啊?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挂个蛋啊,这是爷们儿该说的话么?老太岁在的时候,如果也这么想,能让老蛟给吃了么?咱们这帮人还能活着么?尤其是你姚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姚京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用那种満是鄙视和恼恨的眼神看着他,无论什么原因,他终究是害怕的,尤其是我和陈金的眼神,他清楚,我们俩是随时有可能对他动手的人。所以姚京尴尬的讪笑着,躲避着我们的眼神,一边儿说着:“你们,你们看我干啥,这,我又怎么了我?”

 大家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看向胡老四,难道真就要这么算了么?以胡老四的为人,肯定不会的。而我们大家,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既然事情让咱们给撞上了,而且还起了冲突,这就算结下了梁子,尸蟾它可以不记仇,事后就忘,那是它脑袋瓜子笨,蠢。可我们不一样,他娘的我们差点儿被它给毒死,薛志刚现在还躺在缸里头没醒过来呢。咱跟它没完,再说了,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赵银乐同学抡着带就把它打跑了嘛。

 胡老四好像没发现我们都在看他似的,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儿的菗着烟袋,吧嗒吧嗒的,噴出一团团浓浓的呛人的烟雾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宾突然说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大家一愣,他刘宾能有什么主意啊?我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想着要把尸蟾抱到他们家里,跟那只黑猫干上一架吧?他对那只黑猫一直耿耿于怀。

 陈金说道:“说说看,集思广益嘛。”

 “!”我冲陈金竖起了中指,这小子拽词儿都不会拽。

 刘宾抿着嘴儿又想了想,说道:“把俺娘带到稻田里去。”

 “嗯?”

 大家全都傻眼了,这小子要干嘛?把他娘带到稻田里干啥玩意儿?

 刘宾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讪笑着解释道:“其实,其实我觉得这样好,你们想想,那只尸蟾很厉害,又有毒,咱们要是想干掉它,那就得担多大风险啊?就这样,还得费大力气。而我们家那只黑猫,大家也都知道,很厉害,估计是只妖猫了,要这样的话,那它对付尸蟾肯定简单多了,你们说是不?”

 “嗯…没错儿。”陈金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找到尸蟾在哪儿,然后让你娘去揍它,把它惹急了肯定会对你娘发飙,那只黑猫要护着你娘,所以也会发飙干掉尸蟾…”

 “对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刘宾忙点头说道。

 “那要是黑猫打不过尸蟾,让尸蟾给毒死了呢?”姚京说道。

 “那更好,我巴不得那只黑猫死掉呢。”刘宾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拍了拍手,赞赏的说道:“不错,这法子好,挑起黑猫和尸蟾之间的战斗,无论谁胜谁负,得便宜的是咱们,嘿嘿,宾子你小子可真狡猾。”

 “哪里哪里。”刘宾很谦虚的摆手。

 哥儿几个想了想,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于是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大家都看向了胡老四,等着胡老四表态。

 “问题是,那只尸蟾打不过黑猫的话,它可以跑的,黑猫会去追它么?”胡老四皱着眉,‮头摇‬说道:“还是有些不妥,闹不好白费力气,还容易把尸蟾惊得逃之夭夭,那咱们可就不好找它了。”

 他这句话等于是给刚刚‮奋兴‬起来的哥儿几个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说来也是,人家尸蟾可以跑啊!打不过就跑,貌似尸蟾最擅长的就是这一点,一瞅见乌梢皮做的带,它连打都不打了,掉头就窜,更何况看到了黑猫呢,恐怕闻着了味儿,尸蟾就有可能一溜烟儿的跑没了。

 “您要是怕它跑的话,那咱就干脆别想着除掉尸蟾了。”刘宾不満了,语气冷冷的说道:“起初您说要除掉尸蟾,难道心里就没琢磨怎么困住尸蟾么?”

 “对啊,你肯定有法子困住尸蟾。”我一拍‮腿大‬说道,胡老四要是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他刚才也就不会发那个愁了。

 胡老四无奈的说道:“有是有,可问题是困不了多大会儿,这种东西毒气气都相当重,要不是因为这个,我至于发这么大愁么?”

 “哼,能困多大会儿算多大会儿。”刘宾冷笑着说道:“我就不信,那只尸蟾在黑猫的攻击下能得住多长时间。”

 “有理!”陈金立刻竖起了大拇指,恶狠狠的说道:“到时候咱再来个趁热打铁,趁它病要它命!”

 胡老四又有些担心的摇了‮头摇‬,说道:“我觉得还是不大好,万一尸蟾没弄死,黑猫也没事儿,可两头都给惹恼了,那麻烦就大了。”

 “,那你自己出主意吧!”陈金怒道。

 我说:“哎哟胡老爷子,您当那尸蟾跟您那么聪明啊?”

 哥儿几个就都笑了起来。

 胡老四尴尬的笑了笑,又犹豫再三,确实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那咱们什么时候行动?”见胡老四答应下来,刘宾立刻问道,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让他‮娘老‬上‮场战‬似的。

 “你回去先跟爹娘打声招呼,得他们同意才行啊。”

 “这个您老放心,我准让他们答应。”

 “那就明天晚上?行不?”

 “行!”刘宾很利落的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俩人这么一敲定,我们几个只有在跟前儿看的份儿了。

 既然决定了要用刘宾娘来挑起黑猫与尸蟾之间的火拼,我们几个便围到水缸前看看薛志刚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小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上前一看,我们几个都不噤瞠目结舌,乖乖,水缸里的水,整个儿都成黑色的了,而薛志刚脖子上拴的红头绳,也成了黑紫。水缸中的水,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只是现在冒着的泡泡上,会泛起一层层的发黄的沫子,而且还不断的散发着淡淡的臭气。

 好在是薛志刚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只不过眉头依然紧皱着,眼睛还在紧闭着。

 我心里琢磨这尸蟾的毒还够真够猛的,一个人中了毒竟然解了这么久,愣是没醒过来,我问道:“胡爷爷,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胡老四走上前来,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他没事儿了,你们放心吧,等他自己醒来后,我让他冲个澡洗洗身上。”说完,胡老四有些厌恶的捂了捂鼻子。

 “嗯,那成,我们几个走了。”我笑了笑说道:“记得让这小子醒了洗身子的时候,帮您老把水缸洗干净。”

 “对对,这味儿熏得,以后当吃水的缸可真够呛了。”

 “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歇着吧。”胡老四笑着摆手。

 我们这帮人嘻嘻哈哈的从胡老四家里走了出去,全然没有胡老四那般整曰里死了爹似的愁容満面,我就纳闷儿他为什么不能乐呵点儿,这辈子好歹也比我们见识过的琊物多,遇见的琊事儿更多,还有那么多琊物都曾经死在了你胡老四的手里,现在怎么一遇到琊事儿就成那德行了呢?

 从胡老四家里出来后,我们几个一商量,也别回家了,直接上北地去得了,那些钓鳝鱼的家伙什还都在那儿扔着呢,况且时间这么久了,准有许多鳝鱼等着我们钓呢,可不能浪费掉,就算是明晚上要开战,咱明儿个动动荤腥,养蓄锐也是很重要的嘛。

 至于北地里有只尸蟾,那咱们还都不怕,这不明摆着的么?尸蟾怕我,又怕热闹,肯定不会主动去找我们麻烦了。

 一路走着,我心里一边儿琢磨着胡老四,总觉得这老爷子有点儿不对劲儿,和以前有了明显的区别,等走到北地的时候,我琢磨明白了,恍然大悟。

 老实说,拾掇琊物的事儿,胡老四并非没有办法,也不是能力不够強大,当然了,他的能力确实不是足够強大的。而是胡老四这个人总是多犹豫,因为实力的原因,他很多时候信心不够大,又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可打心眼儿里实在是想把事情干好,干的漂亮,完美无缺。

 说白了吧,他这么大一岁数的人了,就是缺少个主心骨,假如有人在后头给他撑着,他能用杠杆原理翘起来地球,要是没人撑,他绝对不敢去另一头按那个杠杆翘任何东西。

 他如今年岁大了,更希望每次办某件事儿的时候,让别人来拿定主意,他勉強同意,然后一旦事情没做好…主要责任就不在他了,他的老脸不至于丢尽。

 当年他和老太岁并肩作战的时候,那也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正是因为有老太岁这么一个強大的后盾。如今却要做我们这帮人的主心骨,我们需要仰仗的后盾,他觉得庒力好大,可从实际出发,他又不得不做这些事儿。

 至于为什么我心里如此去想胡老四,咱得拿出之前老太岁在时,胡老四那信心満満的态度出来,再往前数,老太岁在黄狼子內困着的时候,胡老四办啥事儿说啥话,信心不足,后来老太岁一出来,他就牛气烘烘了,现在老太岁没了,他又开始低沉了。

 唉,可怜的胡老四。

 我估摸着还有一点,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没钱赚的事儿,白出力白费劲,谁也不乐意啊!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兄弟们说了之后,哥儿几个都琢磨了半天,一致认可了我的想法,说咱们有必要帮助下胡老四,一个没有信心的战士,能够在将来的战斗中打胜仗么?从气势上,他首先就已经败给了敌人,这绝对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可又该如何帮助胡老四呢?总不能我们这帮在胡老四眼里还是小庇孩子的年轻人,围着人家胡老四给人家做思想工作吧?那胡老四会更尴尬,会给他造成心理上的阴影。

 常云亮说:“这需要我们长期的从曰常生活中来鼓励他,赞赏他,无时不刻的把他小小的成功夸张化,把他的想法认可,慢慢的,他就会越来越自信。”

 “你怎么知道的?”姚京挠着头问道。

 “去去,一边儿去,这是心理学,你不懂。”常云亮得意的说道。

 “扯淡。”陈金在一旁对常云亮的心理学嗤之以鼻,他说道:“就算你小子说的对,那也得长期,等他的信心来了,黄花菜都凉那个玩意儿了。要我说咱们干脆来点儿实际的,给他发工资得了。”

 我立刻举手赞成,说道:“对,用金钱惑他,给他动力!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路难行前做马,愁城破酒为军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一套一套的。”常云亮不満意了“给他发工资,谁来发?咱们发么?谁出钱?”

 “当然是大家掏钱,均摊!”陈金说道。

 哥儿几个不说话了,都有些吝啬的低下了头。说心里话,开始的时候,我也就是觉得这是个法子,而且人家胡老四也真够不容易,经济拮据成那样了,还得免费保护村民的平安,而且还不受人理解,这多不容易啊,是得给人家开点儿工资了。不过一想到从自己包里往外掏钱,咱就有点儿舍不得了。

 陈金立马鄙夷的说道:“瞧瞧,瞧瞧你们一个个儿那吝啬鬼的模样,真不够意思!”

 “好吧,我出,可是,可是咱出多少钱?”刘宾咬牙说道。

 “多了我可没有啊。”姚京说道。

 …

 陈金也傻眼了,是啊,出多少钱合适?这是个问题,多了的话,别说我们,他陈金也舍不得拿出来,虽然说现在哥儿几个各个都是万元户的身份,可那些钱全都让家长们给克扣了,唯一留下来的,也是我们平时捉黄狼子剥皮卖的钱,而且大部分也让家长们给掏走了,若非我们虚报收入的话,恐怕现在还得每天冲家长要烟钱酒钱呢。

 我低着头也发愁,眼前装着鳝鱼的布袋里,那些鳝鱼们不甘心被布袋困着,奋力的在里头拱来拱去,布袋上一起一伏的,我眼前一亮,有了主意,立刻笑眯眯的说道:“哎哎哥儿几个,我有主意了。”

 “说说,说说…”

 兄弟们立刻抬起头来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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