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难熬的一夜(上)
黄昏
落南沙明,月光涵沙秋雪清。
海边的黄昏,寂寥空旷,总有拍岸的
,反复翻卷,幽声远近。
秦月楼擦了擦嘴巴,拿起老家伙留下的水壶喝了一口,目光直直地看着海
,夜幕垂下,星月齐齐,辉映着海面的褶皱,好像有无数光蛇在动扭。
聂舞一声不吭,芳心也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她想起了老者前两天说的话,脸上的红霞似和天边烧成一片,低着头,不敢抬眼。
夏晚秋却是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平时聂舞虽说没她好动,但也不至于变得这样沉默不言,大眼睛一转,夏晚秋拉着秦月楼道:“大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给我说说,你怎么被那个古怪的老头抓来的?”
秦月楼心思被打断,也重新坐在了石块上,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还在米罗城的旅馆里的休息,结果被人打晕了过去,醒来就被刚才的前辈带到这里来了。”说完,秦月楼看了聂舞一眼,他清楚聂舞肯定知道自己在拍卖时的身份。
而注意到秦月楼投来的目光,聂舞别过了螓。
“原来是这样啊!”夏晚秋气鼓鼓地说:“那老头真是的,让我们在这里一待就是五天,真不知道要干什么!如果不是知道我哥哥现在平安无事,我真就要把他的胡子扯下来!”
秦月楼哭笑不得,暗道也知道你这丫头能做出这样的本事了。
想起那曰在米罗城,夏晚秋和另外一个男子被五个夏家星师劫持,以及第二次见到夏晚秋,在酒楼餐桌上问她身世时后者过
的反应和看向当时夏家二公子夏粤豪的眼神,秦月楼便心里猜到了几分。
都是姓夏,恐怕又是一出争夺的家主之权而生的惨剧,而夏晚秋,显然则是失败者的子女,那个青年则是他的哥哥了。
“夏晚秋,真是苦了你!”秦月楼心里涌起温情,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她不过才十一二岁啊,却惨遭如此巨变!
他没有多过问,如果夏晚秋想告诉他,自然会告诉他,现在秦月楼也不想让这个古灵
怪的妹妹伤心。
“大哥哥,随便摸女美的头,可是很没有礼貌的哦!”夏晚秋甩了甩脑袋,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接着拉住聂舞地手臂,道:“舞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夜幕已经慢慢地沉了下来,聂舞正在思考着老者那些羞人的话,此刻被夏晚秋打断,回过神来:“啊,什么?”
秦月楼看着这个曾在星战大赛上和自己有过擦摩的美丽少女,叹了口气,接着道:“夏晚秋,你回屋里去,我和你舞姐姐谈一谈!”
“哦?”夏晚秋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遍,撅着嘴:“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小孩子啊?”
“怎么了?”秦月楼有些莫名其妙,倒是聂舞被夏晚秋的目光看得有些脸红。她暗自责怪自己,平时从来都是高傲颐指的自己,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甚至在听到秦月楼说单独和自己说话时,她更是有些慌乱。
“没什么,嘻嘻!”促狭一笑,夏晚秋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屋子里“你们聊吧!”
夏晚秋一走,两人又沉默下来,只能听到远处海
和海兽呼嚎的声音。
秦月楼有些奇怪,也是现了聂舞的不同。在一年多以前的星战大赛上,这个千金姐小可没有这样婉约娴静,今天是着了什么魔?难道是被那个老前辈教训了?
过了一会儿,秦月楼率先打破了沉闷,开口道:“你大哥聂云怎么样了?”
聂舞眼睛一亮,接着看向秦月楼,俏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你现在肯承认是你风楼了?”
“承不承认又如何,你已经猜到了,我又何必隐瞒。”秦月楼语气平淡。
聂舞低下头,不想看到秦月楼和当初一样冷淡的样子,道:“大哥现在很好,不过最近被聂宁二伯叫去打理家族中的生意,说是学习,所以修炼星战力落下了,虽然上阶星者很久了,但到现在还没有突破星士…”
想起聂云,秦月楼脸上
出一个笑容,仿佛是想起了当初的曰子,少年锋芒总是不加掩饰,是段难忘的记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聂舞见到秦月楼问完自己的大哥后,并没了声响,心中顿时有气,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
“问你,问你什么?”秦月楼奇道:“大姐小你还想拉拢我加入聂家么?”
聂舞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秦月楼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决斗时,对方想至自己于死地的事情,淡然一笑:“我们都不是当初的懵懂年少,这些事情过了就过了,有什么好生气。再说了,后来我不是将你也打伤了么,算是抵过了。”
聂舞见到秦月楼还是这么孤傲,对自己爱理不睬,心中酸楚不已,颤声道:“那你想和我谈什么,不会就是问我大哥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秦月楼说道:“夏晚秋还小,我知道你能猜到上次救下你和那个少爷的人是我,但我不希望你告诉夏晚秋,有些事情,我不希望她知道。”
你对夏晚秋就这么好,对我就这样!
聂舞别过脸,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多嘴的女人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提个醒而已。”秦月楼没有在意到聂舞语气的波动,自顾自地道:“聂大姐小,这一年你很刻苦吧,修为已达星士了,不愧是大家族的弟子。”
聂舞听到此话,更是有气,庒抑许久的姐小脾气又上来了,道:“就允许你提升修为,不允许我提升修为啊?大家族弟子难道都是声
犬马,游手好闲的么?不过你风楼都能杀掉星师,吓退星皇了,本姐小可比不上你!”
秦月楼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这才是他印象中的聂舞。说实话,秦月楼对聂舞的印象虽然不深,可是好歹也算少年的
识,没有必要将两人的关系弄得这么僵硬。
“呵呵。”秦月楼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笑了笑继续道:“只是侥幸而已,我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能吓退星皇的境界。”
其实聂舞对秦月楼那突然暴涨的实力也有着好奇,只不过不方便问出口而已,此刻听到秦月楼这样说,忙道:“那你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你没必要知道。”秦月楼看了聂舞一眼,有些冷淡。
聂舞芊指白,強忍着,说道:“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知道!”说完,又有些后悔,自己在他面前这样耍小
子,岂不是又要惹他讨厌了。哎,到底是怎么了。
秦月楼没有答话,而聂舞也不敢再开口,两人又是沉默下来。此刻石灶上的青烟已是熄灭,月光轻柔的抚过沙滩,远处的海面无比澄净。
“不说这个了。”聂舞终于忍不住这样的沉默,开口道:“算我错了行不行。”见到秦月楼没有理会自己,聂舞咬了咬下
,继续道:“你这一年时间是怎么过的,可以和我说说吗?”
“你想知道?”秦月楼诧异地看了聂舞一眼。
“恩!”聂舞心里松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好说的…”秦月楼想起这一年来生的事情,心里痛不可挡,聂舞的话勾起他那些痛苦的回忆,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
出了青筋。
秦月楼道:“说说你吧,你是聂家大姐小,这一年应该还不错吧,呵呵,我一个平民小子,四处修炼居无定所,狼狈之极。”顿了顿,道:“那天晚上还有在拍卖所里和你在一起的男子是谁?那人很不简单啊。”
你是平民,平民也能有人皮面具这样的东西?
聂舞知道秦月楼没对自己说真话,道:“那人是西部君家君莫愁的儿子,天赋的确很強,现在已是上阶星师,被誉为西部第一天才。”
“君莫愁之子,怪不得。”秦月楼忽地想起老家伙莫名其妙的话,问道:“那人是你的未婚夫吧,聂大姐小,想不到一年不见,你已经订婚了。”对于这种大家族的联姻,秦月楼并不陌生,再加上君尚月实力不俗,外表风骏,和聂舞倒也般配。
“什么,没有!”聂舞大惊,害怕秦月楼误会,拼命地摆手,小脸煞白,道:“风楼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未婚夫,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他,我是我!”
说罢,还怕秦月楼不相信,补充道:“君尚月和我只是同路而已,我们一起来参加拍卖只是家族的意思,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
秦月楼觉得有些好笑,没有就没有,怎么聂舞好像一副老鼠踩到猫的样子,这么激动。
对聂舞的感觉,秦月楼现在算得上是既不讨厌也没有多大好感,只是这个女子一年前便已经出落得体,现在更是
美不凡,想来君莫愁之子喜欢她也无可厚非。
而对于聂舞矢口否认,秦月楼也并没有多想,从小到大,他就经历过一次初恋,而且还是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初恋。
所以聂舞这种小女儿家怀舂钦慕的心思,他并没有感觉到,或许就算感觉到了,他也不会去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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