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时间已至凌晨四点钟。我站起身,准备去趟厕所回来后吃些东西。厕所里,我小便完后又产生了要便大的感觉,于是褪下
子,蹲在坑上,一股冷风从坑底涌上,吹在我温暖的庇股上。我拉出一撅屎,正好落入坑中的小黑
,它顺着黑
自由下落,掉进一片黑暗中,在列车的隆隆声中消失。我想,如果列车行进时不发出声音,那么就会听到这撅屎落地时的“啪”的一声,然后它被摔得四分五裂,一塌糊涂得不可收拾。
我又想起另一件曾经困扰我的问题,我们在机飞上拉出的屎究竟会去向何方呢?
记得第一次坐机飞的时候,为了彻底搞清楚这个在我心头聚积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在上机飞前特意将应该在早晨就排出体外的便大坚持憋到中午。上机飞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机飞上的厕所拉屎,漂亮的空姐儿笑容可掬地对我说:“对不起先生,机飞还没有起飞,请你稍候片刻,待机飞平稳飞行后我来通知您。”
机飞起飞后,空姐儿走过来对我说:“现在可以了。”
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厕所,一庇股坐在马桶上,竟然忘记脫掉
子。
拉完屎,我澎湃的心
立刻平静了许多,心脏跳动备感轻松,此前它一直在做艰难的负重运动。我扳动水箱旋钮,一股清水呈漩涡状自上而下
出,我蹲在马桶旁,仔细观察我的屎究竟会被这股水卷到哪里。马桶的底部装有一个银白色金属片,水出来后这个金属片便被冲开,屎们相继做360度旋转落下。这时突然有一撅屎被卡在金属片间,我又放水冲了一遍,它依旧在晃动了几下后停在原处。我再放水冲了一遍,它还是恋恋不舍地待在原地。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男子喊道:“里面的这位,您行行好吧,您再不出来,我的屎就出来了!”
情急之下,我从包中掏出空姐发给旅客们的苹果,将它狠狠地向那撅屎砸去“扑嗵”一声,水花四溅,苹果強迫
地将那撅屎顶了出去而自己却留在里面,这下可大事不好,如果被门外的人看见我拉完屎后留下一个苹果在马桶里,他对我的肠道和消化系统会怎样想。好在苹果在我又冲过一遍水后,没有违背我的主观愿望,顺从地消失在马桶中。
屎被冲出马桶后,它们是否也会被冲出机飞呢?有人说,屎的确被冲出机飞。我听后大为惊讶,这个人又说,屎在大气层中被分解成无数个微小的颗粒,从此以后,我便不再喝生水,因为生水是由湖泊水而来,而湖泊水又来自降水,降水中含有大气层中各种物质的微粒,譬如那些屎的微粒。
我又想,如果一个人拉出的屎比较多,屎们在冲出大气层继续下降时尚未被分解完全,它们落到庄稼地里倒可尽其职责,可要是落到某人的脑袋上或是掉进哪个正在
天吃饭的人的饭碗里,那可怎么办?
至于那个苹果的去向我甚为关心,它是否会砸到某个正在树下看书的青年的脑袋,使他顿发奇想,一举成名。不过,如果被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的苹果砸到的话,死不了也会脑瘫的,至少脑袋会被砸出一个苹果大的
。如果这个苹果没有砸到任何东西,而是被某个人捡到吃掉,我是否应该告诉他,这是一个曾经被用来砸过屎,并卡在马桶里久久不愿离去的苹果。
我洗过手从厕所回来,问女孩是否吃方便面,她毫不犹豫地说:“吃!”于是,我拿着两盒“康师傅”去车厢的尽头接开水,女孩冲我喊道:“多接点儿水,我爱喝汤。”
我端着两碗面回到座位,把其中汤多的一碗递给女孩,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边吃一边问道。
“汤珊。”
“你姓汤?”
“对呀,怎么了?”
“怪不得你这么爱喝汤。”
“那你一定姓朱了。”女孩见我正吃着猪肝说道。
“对了,我包里有牛
干,你吃吧!”汤珊站起身,从行李架上取随梦包,拿出牛
干摆在我面前。
我毫不掩饰对牛
干的热爱,抓起一把
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吃过方便面,尚未到五点钟,窗外依然一片漆黑,火车在黑暗中疾速行驶。由于已经睡了一会儿觉又刚刚吃过食物,我备感精力充沛,就向汤珊询问西安的好玩之处,她给我讲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但见我依然一脸茫然,便说:“算了吧,还是我给你当导游吧,不收劳务费,所有的费用AA制。”
“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你别后悔!”
“我后悔不让你当导游。”
中午正要吃饭的时候,我感到腹中一阵翻滚,随之而来的便是万马奔腾般的涌动,我急忙拿着手纸跑进厕所。
从厕所回来刚坐到座位上,腹內又一次告急,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向汤珊要了些卫生纸,慌慌张张地再次跑向厕所。
两次过后,我面色憔悴地从厕所回到座位上,汤珊说:“我帮你分析了原因,在你吃过的东西中,我只有猪肝没吃,而我现在身体状况良好,有鉴于此,你就是因为猪肝吃坏了肚子。”
我觉得汤珊分析得合情合理,便抄起剩下的猪肝走向厕所,要将这个罪魁祸首绳之以法,顺便再上一次厕所。
当我第三次踱步回到座位的时候,汤珊说我在转瞬间发生了大巨变化,两只眼睛比刚才大了许多,只是更加没有神采,双腮也深深地陷入脸颊,颧骨格外地突出,整个人一下子瘦下去许多,好像大病了一场。
好在再过一会儿火车就要到达西安,我
着肚子,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
下午三点钟,列车缓缓驶入西安车站,我的情况甚为糟糕,已经到了站都站不稳的程度。汤珊看到我摇摇
坠的样子,便不再指望我替她背书包。我把东西也
入她的书包,赤手空拳地和她走出站台。
出了西安火车站,眼前呈现出一幅与京北截然不同的城市面貌,不太清洁的街道,热闹但不华丽的城市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并不很绿的树叶上面落満尘土,红色“奥拓”出租汽车在道路上奔跑,整座城市弥漫在褐灰色的天空下。
我走出车站广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IC卡电话亭给周舟打电话,周舟焦急地问我:“你在哪儿,我找了你一整天,还以为你失踪了。”
“我没有失踪,我在距离你1000公里之外的西安。”
周舟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告诉她不要哭也不要惦记,过几天我就回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汤珊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四周景象。打完电话,我走过去说:“走吧,先找一个住的地方。”
汤珊背起包,和我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寻找旅馆。
“刚才是不是在给女朋友打电话?”汤珊问我。
“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对她还
恋恋不舍的。”
“告诉她我现在在西安。”
“她不知道你来这儿了?”
“嗯。”“来之前你为什么没告诉她?”
“不想。”
“为什么不想?”
“不为什么!你能不能少问点儿为什么,马上就是要大学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多为什么!”
“算了,我不问了。”汤珊转身就走。
“嘿,你上哪儿去?”
“你管不着,我自己走!”
“别呀,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下,万一我暴死客乡怎么办?”
“你活该!”汤珊走回来说。
我们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旅馆,在把身份证交给服务员登记的时候,我问汤珊:“是不是开两个房间?”
“不用了,开一个就行了,还可以省一半的钱。”
“那就开一个房间。”我对服务员说。
“结婚证?”服务员问道。
“没有!”汤珊说。
服务员会意地一笑,把房间的钥匙
到我们手里,说:“上去吧,308。”
“谢谢!”我和汤珊异口同声地说。
入进房间后,我立即冲进厕所,可当我坐在马桶上准备放松机关的时候,却发现卫生间內没有手纸,于是又提上
子,冲出卫生间向汤珊要了些手纸,再次冲进厕所。
就在我如释重负的时候,汤珊在卫生间外喊道:“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热水,一会儿我要澡洗。”
我打开淋浴器,一股温暖的水柱噴下,我索
脫去服衣,先洗了个痛快。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汤珊正倚在
上看电视。
“你去洗吧,水
热的。”我站到空调下,体验着冷风吹在身上的凉慡感觉。
汤珊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又探出一个脑袋说:“我就不揷门了,你可千万别进来!”说完,她的脑袋便消失在门
中。片刻,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躺在
上琢磨汤珊说的那句话的意思,她究竟是让我千万别进去,还是一定别忘了进去,如果我进去了,她是否会先是用胳膊挡住身体,然后说我是臭
氓,再一边用淋浴器向我身上噴水一边喊道:“你出去!快滚出去,”如果我没有进去,会不会让她感到失望,认为我欠缺男人本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浴沐
的清香,感觉一缕
的东西贴在脸上,睁开眼睛一瞧,汤珊正俯身看着我,一缕
的头发垂到我的脸上,我们脸与脸的距离很近,我甚至能够看到她脸上那两颗微黄
的小痣,她鼻孔中呼出的气息正噴在我的脸上。
“洗完了?”我问。
“嗯。”汤珊没有张开嘴
,只是轻轻地一答。
“我们去哪儿玩?”
“不知道。”
“那我们总得干点儿什么吧!”我感觉肚子停止了对我的磨折。
“是呀!”
“干什么?”
“不知道!”
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愈来愈近,鼻子几乎抵在一起。
“我知道!”
我将汤珊紧紧抱住翻于身下,四片嘴
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待我正准备长驱直入时,汤珊推开我说:“现在不行,不全安,得带套。”
我说:“我没套。”
她说:“你身上怎么不带着!”
我说:“我一个人来西安带套干什么?”
“那就去买,要不然别想进来!”说完,汤珊便从我身下菗出身子,躺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
我无奈地穿上服衣,推门而出说:“在这儿等着我。”
临关门前,我没忘记对汤珊**的身体又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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