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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古瓶风波
 第一章曹公疑冢

 第一节古瓶风波(1)

 “姓名!”

 “刘金尉。”

 “哎,我不是记的你叫什么庇庇的吗。”

 “‮察警‬同志,那个庇庇是小名,我本来的名字就是刘金尉,庇庇那名字是我妈给起的歪名,别人从小就叫惯的,因为听起来顺耳又搏笑的,这不就都叫上了嘛,一叫就叫了我二十多年。‘

 “噢,怪不得,我说我也是管这片的,老听人叫你庇庇,还真没听过你的大名。”

 “您笑话我呢,您说我老实八脚的,啥坏事没干过,没偷过煤球,没顺过人自行车铃铛什么的,怎么会跟您打上交道了呢…”

 “你的意思,让你来这还冤枉你了,”

 “不敢,‮察警‬同志,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来您这了呢,我刚才还在家看电视来呢,正好演你们‮察警‬的连续剧呢,就那个重案六组,真叫好看,正崇拜呢,您给我弄这了”

 “你废话真多啊,不枉你叫个庇庇这名啊”

 “呵呵。”

 “好了,咱们都认识,一个街上的,闲话少说,我告诉你,我这是正经问你话,不过不是‮留拘‬啊,你不用紧张,只是有点事找你了解一点情况,真是抓你的话,刚才就不是我一个人去了。”

 “那是,我明白,重案六组的电视剧我也没白看啊,您这叫传唤问话,了解情况,我当老百姓的积极配合您就行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多废话不是。”

 “好了好了,庇庇,闲话说多了浪费唾沫,咱们街坊住着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为难你,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告诉我就行了。”

 “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

 “现在开始吧,姓名?”

 “您写过了”

 “年龄?”

 “25”

 “职业?”

 “开出租的。”

 “司机啊”

 “是。”

 “你知道我为啥找你来问话吗?”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

 “那好,我问你,你前几天是不是在北郊从一瘦子那买了个古董瓶子?”

 “!这事您听谁说的啊。”

 “废话,卖你瓶子的那个‘猴’让我们抓了,那个瓶子现在你那,对吗?”

 我看着我对面的这位‮察警‬,老实说我也经常见他,都是一个区的,不算陌生,我住的地方离他们的‮出派‬所又很近,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这会和他面对面坐在偌大的‮留拘‬室里,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象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环境能改变人这话一点不假啊。

 “那个瓶子现在在你那对吗,庇庇同志?”

 他问完我这句话后一动不动,黑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是希望能从我回答的话里找出破绽。

 我看了对面的‮察警‬一眼,没怎么思考就嘴皮子一哆嗦:“我这哪有什么瓶子啊,你说的瘦猴是谁,我不认识。我这半月都在开出租车啊,怎么可能有人卖给我什么古董瓶子。”

 虽然事后证实我现在这么说这极其愚蠢,不过我这会可没想那么多,主要是我存着侥幸,那时候弄回这瓶子的时候根本没人看见,再说那“猴”三角眼从别人手里弄过来这瓶子时根本不知道里面还另有乾坤,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可能是我拿着那个古董瓶子跑着转了几天,被眼红的人看到举报了,‮察警‬才找我问话的吧。我有点后悔自己太招摇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就尝到胡说八道带来的后果了,‮察警‬指着我的鼻子,从背后拿出一副手铐:“刘金尉,你以为我是白痴对吧,把你叫来就是问问你话?那样说那是救你呢,你买的那个瓶子是偷挖来的古董,你这是文物销脏知道吗。你拿着它问东问西跑了几天了,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要老实说的话我看在一个片儿长大的份上,还有你老爹的面子上能给你说说情,你倒好,不说实话,这边早就把你的情况摸的门儿清了,你那个瓶子蔵在哪我们都知道。你早出来还能撇清关系,现在是你自己不识时务,不是我不帮你,法律无情!你先在这待会吧。等找到那瓶子再给你好好捋捋清楚!”说完这话,这位‮察警‬哥们把我往椅子上一拷,然后拿着我刚才的“谎话笔录”气呼呼的摔门出去了,我听到他出去后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绪绪的听不清楚,不过我听到一句“让这小子在这先待着吧,不行再这扣留48小时好了…他老爸…又怎么样…”得,我这算正式被‮留拘‬了。

 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刚才我还在家看关于‮察警‬的电视连续剧呢,可转眼的工夫就被一个现实中的‮察警‬给拷在‮出派‬所的‮留拘‬室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嫌疑人,还牵扯到古董销脏的嫌疑,靠!想想我老爹考古协会会长的身份,真让我哭笑不得。我吐了一口气,扭扭脖子,坐在椅子上,决定好好的想想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我叫刘金尉,25了,还有一个庇庇的小名,那名字被别人叫着有意思,自己听着别扭,二十多年叫下来听惯了也就不那么讨厌了,我是开出租车的,老爹虽然是市文物考古协会的会长,可对我来说没什么实际意义,他那个协会也就是个民间组织,没什么特权,平时也就是听到哪里搞建筑有什么墓被挖了,或是哪里出土文物了,他们那些对古董文物着的人就一窝风的跑去考察,不过一般‮府政‬是不让这些民间的考古人员‮入进‬真正的文物挖掘现场的,不过我老爹有个人大代表身份就方便多了,这伙协会的人看老头子有这个便宜,年纪又大,干脆就推举他当了协会的会长,不过就是图他的代表身份跑着方便罢了。

 再者我住的南城地处中原地区,古文化遗址极多,古墓葬什么的就更别说了,三国时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曹刘备诸葛亮那些人在三国时期就是在我们这里打的热火朝天的,那些远离市区的深山老林里不知道埋蔵了多少先辈古人的秘密,这么个地方考古协会能闲的住吗,反正我老爹干的热乎的。

 我当兵回来两年多,虽然在‮队部‬是个业务尖子,可回到地方还是得从头干起,我又不大喜欢老爹那一套考古的玩意,再说那个协会又是个民间机构,进去了也没有油水可捞,正好我舅舅有辆出租车,当兵期间在‮队部‬也考了驾照,就干上了这行,先混着再说。

 我所住的城市南市是个中等发展型的城市,经济不算太发达,汽车出租行业起步比较晚,有了大城市的借鉴,‮府政‬限制了出租车的数量,只有一千多辆,不像大城市那样,一个城市几万辆出租车挤在一地争吃一碗饭。同行业之间竞争少了,钱当然也就好挣一些,所以出租行业在我们这里还算不错的职业;不过这行撑不着,饿不死,就是累,不过我的年龄决定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这会我坐在‮留拘‬室的椅子上,可没空想我那出租车,我敲了敲头,回忆前几天遇到“瘦猴”三角眼时的情景。

 那是几天前的早上吧,当第一缕阳光刚刚爬到这个城市的最东边的时候,我已经出车挣到第一笔钱了,客人是个女的,大清早穿的花里胡哨,的,一看就知道是做皮生意的,也就是‮姐小‬,经过‮夜一‬的‮腾折‬,眼神呆滞,不过脸蛋白白圆圆的好看,上了车说去北郊,然后就靠在后座默默地菗起烟,我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现在的女孩子,长的漂漂亮亮的,有多少工作不能做,非要去做这个,除了一些家庭原因可能就是心理空虚吧。

 我胡乱的猜测着我后座的这位,一般遇到这种人我不主动和她答腔,容易惹麻烦。上次就遇到过一位,上车也是不说话,可我一答腔问她,那话稠的让我差点把方向盘吃了,红嘴得得的还离不开她那些烂事,什么那男的长的象猪头但却很厉害,弄了她一个晚上,还说我很帅,昨晚上为啥不是我,后来就一个劲的叫大哥,最后下车不给钱,说看我顺眼,要陪我‮觉睡‬给我抵车钱,弄的街上许多人围观,我一年轻小伙子那受的了这个,后来自认倒霉,不问她要车钱把她哄下车,方向盘一打就溜了。后来再遇到这种人我就当自己是哑巴了。今天拉的这位我看还是老政策,当哑巴,少惹为妙。

 车开到城郊的一个庄口停了下来,‮姐小‬们都喜欢租郊区的这些便宜房子,那姐儿们下了车,我暗暗呼了口气,看着那姐们扭着小庇股进庄了,心想没什么事就好。

 正好这离我家也不远,就打算回家吃早饭,我把车倒出庄口,方向一打就准备离开,这时听到车后边“嗵”的响了一声,凭我的经验不是撞到什么东西就是路边有大石头把轮胎给硌了,我赶紧下车,绕到车后检查,可没见什么大石头,也没什么人啊,正奇怪呢“嗵”又是一声,这下我看清了,是路边蹲着一位,对着我又打手势又挤眼,手里还拿着一块黄不拉叽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土坷拉,妈的原来就是这家伙在边上蹲着砸我车的,我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你干吗呢。”转到车上拿了个平时修车的螺丝拧子就过去了。

 平时我是个和气脾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今天一看到这家伙火气噌的就上来了,我现在分析可能是砸我车那家伙长的太寒碜了,一头脏发,三角眼,他娘的瘦,对着我嬉皮笑脸,旁边放着个烂鼓鼓的麻包袋,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地道的主,再着开车的都爱车如命,他砸我车比砸我脸还让我生气,又是那么个贼样,看着我就火大,妈X的敢砸我车,我冲着三角眼就过去了,照理说一般的小贼看到我拎着铁子虎视耽耽的样子都该躲一下了,可三角眼不这样,反倒站起来冲我打手势,一边还用手在嘴上做‮势姿‬让我小声点,我就有点纳闷了,正要开口问呢,这位哥们先开口了。

 “弟弟,对不住了。”

 “谁是你弟弟啊,你别攀亲。你妈的砸我车干吗啊”

 “哎呦,对不住。我不砸你车你不就走了嘛。”嘿,希奇了,就这家伙还想坐车么,我奇怪了,

 “你要坐车不会喊啊。”

 我晃晃手里的铁,问他。这会我才看清这哥们的真容,一头卷卷的染过的脏黄短发,三眼皮的三角眼,颧骨高耸,鼻子反‮塌倒‬着,薄大嘴,一对尖耳朵,一嘴的散牙,身上穿着我眼的绿军装,皱巴巴的,一身斑斑点点的黄干泥,下巴上挂着几半死不活的短胡子,脸上脏脏的分辨不出年龄,乍一看就像刚从地里爬上来的黄鼠狼。

 这会一个劲的给我赔不是,瘦的脸上堆着讪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去。我一阵厌恶,心说赶紧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会看清这个人了,知道是“走手”的,也就是个贼,旁边的烂麻包口袋里肯定是他偷的东西,想找个下家销脏吧。

 “滚吧,老子没‮趣兴‬看你偷来的东西。”我转身想走。

 “哎”

 他竟然拉住我,我火气一下就又上来了,推了他一把,刚想走,又被他拉住了,没完了,

 “兄弟,你容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不是贼,我就是这庄上的。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暂住证啊。”

 我纳闷了,看着他递上来的暂住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我没骗你吧,费这么大劲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刚挖到的东西。这会大清早的没啥人,我没文化,看不懂这玩意,你给看看值不值钱。差不多的话我就卖你了”

 我看着这家伙的猥琐样,知道这话十有**是胡扯,那‮件证‬估计也是假的,不过既然都到这份上了,看看也无所谓。老爹平时也给我讲点文物方面的知识,虽然懂的不太多。可起码不会被这猥琐的三角眼骗了吧。

 看我没意见了,三角眼才从旁边的烂麻袋里掏出了个长长的圆圆的东西,我一看,好家伙,还大,几乎半米多高的一个瓶子,上面粘粘的呼了好多的黄泥,就和三角眼身上的泥巴颜色差不多,我心里一动,不会是真叫这家伙挖到什么古董了吧。

 三角眼挤着眼叫我看,我伸手摸了摸,粘呼呼的一手泥,我转到车上拿来水壶把这个瓶子冲了冲,这才看清。

 这是个说四方不四方又有点圆圆肚子的青铜瓶,厚实的,上面附着了好多因为年代久远而生出来的青胎,斑斑驳驳的,表面刻了着许多花纹和我不认识的字。

 我一看心里明白了六七分,这可能是个汉代的东西,汉代冶铁技术发展很鼎盛,南至今还有汉代冶铁工厂的遗址,虽然这两年在这里出土了不少汉代的文物,文物展览什么的我也去看过几回,可都是些兵器,民间用品什么的,可做工这么精美的瓶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就先问他,你这东西哪来的?想卖多少钱?三角眼一看我问价,知道有门,嘿嘿一笑。

 “哥们,看你也识货啊,不瞒你,我是刚从坟地里挖出来的。要的话开个价你拿走”

 “刚挖出来的,骗我的吧,外面的泥是的不假,可瓶里面还有一层干泥的痕迹啊,不是刚挖的吧,你是从哪偷来得?说实话!”

 我的口气加重了,他看看我手里的铁,头耷拉了一阵,估计是看我体格比他健壮,动起手来不占便宜,便皮笑不笑的说道:“哥们你眼真尖,我说实话,虽然不是刚挖的,不过也差不多,是我前几天串来的,还差点把命陪上,就想赶紧出手,我这两天在这等人买,也有几个人问,可都是看看就走,这年头,人们警惕提高了,,都以为我是骗人的,我要是骗人,天打雷劈,叫那坟里的玩意儿咬死。”

 “你说这话我也不信啊,什么坟里的玩意啊七八糟的。”

 “哥哥你别急嘛,既然想买,不如上我家,听我慢慢给你讲好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是玩闷的吧,把哥们我到僻静地方砸倒,连人带车给我“充公”了?还是小心一点,我说不去,看大路上说话也不方便,就把三角眼连人带东西给拉到我车上,把他带到更远一点的郊区,反正我也不怕他给我翻琊风,就他一个人,哪是我这个‮队部‬里的武状元的对手。看到后面没有跟什么人和车,我放心了,就和三角眼坐在一起听他讲瓶子的来历。

 虽然我很不情愿叫这个脏家伙坐在我的车上,可我对这个瓶子实在是好奇,又听说他说什么古墓里的玩意,好奇心促使,也就顾不得他那副脏相了。三角眼看我确实有意,再说这两天遭了不少白眼,难得有买家,就唾沫横飞,一五一十的给我讲了这瓶子的来历。我一听就听出了一身的白汗。

 原来这三角眼是个职业的文物贩子,也盗过古墓,不过这家伙谦虚,自谦是他们这一行里最不入的,平时也就是上深山里收点老百姓家里的旧东西,然后拿到城里骗冤大头,他们这行叫“串死物”把收上来的文物叫死货,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是骂人呢。

 他是属于小打小闹质,盗墓挖坟用他的话说是“偶尔为之”(靠,这脏三角眼竟然能说这么文气的话,不容易)他们这行把专业盗墓的叫“土夫子”我们这边都叫“土扒子”都是同一个职业,这家伙平时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没收过什么好玩意儿,可深山老林里钻多了偶尔也能碰到好东西。

 这天他在南郊县的深山里钻“串死物”天黑了,就到老乡家里借宿。南这地方,地处‮国中‬第二级地貌台阶向第‮级三‬地貌台阶过渡的边坡上,东边是桐柏山、北面是伏牛山,西靠秦岭。南边是襄北丘岭地,其地貌,山地、丘岭、平原约各占三分之一,最高的山峰海拔2200多米,最低的平原地海拔不足90米。说白了,整个南地区就像是个正放着的大碗,周围的几大山脉把南围成一个近乎椭圆的盆地地型,从‮水风‬学上来讲是个极聚地气的地方,要不然当年的卧龙诸葛亮也不会躬耕在这地方等刘备来三顾茅庐。

 这三角眼借宿的地方,是南的偏西南地区,位于淅川县和內乡县界的地方,西临丹江,东边是宝天曼自然保护区,这里树高林密,大山一座连着一座,是这些文物贩子们“串死物”的最佳地点。

 不过这天三角眼运气不是很好,连爬了两座山,转了几个村子也没收上来什么好东西,就淘到几个晚清的破碗,几枚制钱外加半块不知道是哪朝县令的墓碑,眼看天黑了,就借宿在山边的一家农户家里,给人家20多块钱,借住个几天,就当是自己串物的中转站。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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