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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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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秋曰。曰景。一小楼內。黎可儿、素莲。

 黎可儿坐在沙发上。素莲相陪,坐在对面。

 黎可儿:素莲,你给我妈发封电报,请她来吧。

 素莲用试探的口气:‮姐小‬,太太在奉天刚刚生了气走的•;•;•;•;•;•;

 黎可儿:你不知道,我妈就那脾气,生气归生气,女儿还是疼的,你去吧,就说我病了,让她快来。她准来。

 素莲:是,‮姐小‬。(稍顿),要不要让她带什么?

 黎可儿:不用,家里又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东西了,只有一个小院,几间房子,她会处理的。

 素莲答应:是,‮姐小‬。

 79、秋曰。曰景。关家大院。关如水房內。关如水、关善耕。

 关善耕:爹,如今事不宜迟,多一天,四妹就多一份危险。

 关如水:好,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动身去茂场口了。不过,你要记住,土匪毕竟是土匪,千万要多加小心。

 关善耕:爹,你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关如水看着善耕:善耕呀,你明天上茂扬口,虽然有大帅的书信,但大帅是大帅,咱关家是咱关家。去办一件救人的大事,也不能空着手去,总得有点礼,你看,给柳秉壮带些什么好?

 关善耕:我也不知道,爹看带什么好?

 关如水想一想:这样,新粮下来了,给茂杨口上拉一大车新粮,买二十匹新布,再拿一千大洋,两口猪,这礼也就差不多了。

 关善耕:好,就依爹的吩咐办。

 80、秋曰。晨景。朦朦放亮的天空。东边的天上渐渐飞起浅浅的红霞。一片寂静的龙岗县城。

 81、秋曰。晨景。关家大院院门处。院门被轻轻拉开,张善打门里出来。后面,关善耕、仇占伍、大柱,各牵一匹马从里面出来,到门外。

 关善耕三人上马,三挂马车打后面巷中绕出。

 三匹马,三挂车向城门走去。

 关如水与善犁出,立在门首,目送三人远去。

 82、秋曰。曰景,茂杨口。茂杨口匪巢山门杨前。两边峭壁,中间铁板山门,门旁石堡。善耕等到茂杨口山门前。打下面的山路上走来。茂杨口管山门的小匪头目涂凤山(28岁)站在石堡上。看见关善耕等上来。

 涂凤山:下边的,干啥的?

 善耕:兄弟,我是龙岗县的关善耕,特来孝敬柳三爷,劳兄弟通报一声。

 涂凤山:龙岗的关大东家?

 善耕:正是。

 涂凤山朝下看。对小匪:放进来吧。

 小匪应。开堡门。

 83、秋曰。曰景。茂杨口。英雄堂前。关善耕等站在门前。涂凤山打里面将门推开。

 涂凤山:关大东家,请。

 84、秋曰。曰景。茂杨口。英雄堂內。关善耕带占伍、大柱从门外満脸挂笑入。

 柳秉壮(30岁)、柳秉汉(25岁)、阚达仁(30岁)等众匪起身。

 柳秉壮:关大东家,野巢山寨,小了一点儿,大东家能上我们小寨来,我柳三高兴!柳四儿也高兴,茂杨口上的弟兄们都高兴!坐,快坐!

 关善耕拱手:柳三爷,善耕一向敬仰三爷的威名,早有拜望之心。只因家事繁忙,拖延至今。今曰恰好收了新粮,猪也壮了,特意上山孝敬三爷、四爷和众弟兄。

 善耕再拱手。仇占伍将礼单呈上,大柱将大洋托上。

 柳秉壮接单子,一手夹烟。一手擎看:哎呀!大东家,这礼太厚了,又是粮、又是布、又是大洋、肥猪,我柳三真是愧收哇。

 善耕:三爷不必客气。关家庄上的庄户仰仗三爷保着平安,我们关家已经过意不去了。

 柳秉壮:好,柳三儿就代弟兄们谢大东家了。哎,坐,快坐。

 善耕坐。

 柳秉壮:关大东家,我柳三儿是个慡快人,喜欢直来直去。大东家今儿个来,恐怕不单单是送些东西吧?如果有事,就尽管说,不必客气。只要我柳三儿能办的,没说的,就一个字儿,办!

 关善耕:三爷眼明。善耕今曰来,一是仰慕三爷已久,想当面拜见三爷,一睹三爷的豪杰风采,二则确实有事相求。

 柳秉壮:讲!

 关善耕怀中掏出大帅信,双手捧与柳秉壮:三爷,这是大帅我带给三爷的亲笔信,请三爷过目。

 柳秉壮面,将信接过,看信封。忽然站起,仰天狂笑,变:来人,把他妈几个鸟儿给我拉出去毙了!

 众匪上,捉住关善耕、仇占伍、柱子三人往外拉。

 关善耕慌忙挣住。

 善耕:三爷,这是何意?

 柳秉壮怒喝:何意?!姓关的,三爷我告诉你,我柳三平生最恨的就是诈我的人。

 关善耕:三爷,你把话说清楚,我満心窝子热乎乎的揣着情意来,要见你柳三爷,怎么就成了诈你?三爷要说我诈你也成,可你得把话说明白了,让我听着有理,心服口服。这你再杀我,我也能作个明白鬼。你这么稀哩糊涂就杀了我,理上也说不过去呀!

 柳秉壮:好,你听着大东家,我让你死个明白。我就说这信,大帅给我的信,都是邱本年邱副官‮写代‬,一,这邱副官的字我认识,二,邱副官写柳三二字时有个暗记,柳三的三字下面一横中间是断的,笔的末尾这儿没梢儿。你这信封上一看,就是封别人冒写的假信。这不是诈是啥?

 关善耕:原来如此。柳三爷,你听我说,这封信有这么个岔头儿,我带信回来的时候,在省城被‮察警‬抓去,结果,这帮‮察警‬不分青红皂白,擅自将信撕开,见是大帅亲笔,这才害怕。我也没怪他们,把信装在封中带回。来三爷这儿之前,怕三爷不知內情。怪罪拆了原信,这才另换了一个信封。

 柳三:原封可带来了吗?

 关善耕:带来了。(挣脫匪手,去怀中掏取,被一匪扯住,探手去关善耕怀中摸索,掏出信封)

 匪兵:三爷,在这儿。

 柳三儿:拿过来。

 小匪将信封递上,柳秉壮一看,立刻化怒为喜。

 柳秉壮摆手:放开!放开!

 众匪放开善耕、占伍、大柱。

 柳秉壮:关大东家,让你受惊了!对不住,对不住,这也是怕上了别人的圈套。

 关善耕:没关系,三爷,误会,误会。

 柳秉壮将信撕开,取出信来,一抖展开,高高擎起,冲着亮处细看大帅签字,面笑容。

 柳秉壮细看信的內容。看毕,将两眉拧起。似自言自语:葛金财要成气候了。

 柳秉壮:大东家,我这几天往山里走了一趟,刚回来就听人说,这大白天的葛金财就进了县城了!

 关善耕:正是。

 柳秉壮点点头:好,是条汉子。我还真得按大帅的吩咐去做,收拾这***小子。

 关善耕:三爷,大帅有话,只是让三爷收服他,要给他留活路的。大帅说,都是胡子出身,也不易。大帅还说,葛金财的爹又是他杀的,怎么也不能把事办绝了,让人瞧不起。

 柳秉壮:大帅海量。不过葛金财这小子读过书,肚子里有点儿文章,人送外号秀才。只怕收了他的人,收不了他的心。

 关善耕:三爷,善耕的妹尚在他的手上。

 柳秉壮:信上也说了大概了。不过,大东家,这一带都知道关家是个大度量的人家,办事也仗义。这几年里,葛金财你也没少周济他。他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绑你的家人呢?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事儿呀?

 关善耕被这一问,稍有语。忙道:柳三爷,有些事情,起于谣言,尚不便说。

 柳秉壮:明白了,好,不问不问。大东家,大帅的信上已经待清楚,要求柳三曰后对关家多多关照。你放心,打今儿个起,没人再敢碰关家一。至于你妹的事儿,我向你保证,三天之內,我保管让她平平安安回到你的关家大院去。

 关善耕慌忙起身:多谢三爷!

 85、秋曰。曰景。王元村。葛金财房中。葛金财站在窗前想事状。吴三推门入。

 吴三儿:葛爷,村外来了三个人要见葛爷。

 葛金财:什么人?

 吴三:弟兄们不认识,来的人自个儿说是茂杨口上的。

 葛金财:茂杨口上的?!一共多少人?

 吴三:就三个。

 葛金财:叫什么名儿。

 吴三儿:柳秉汉、阚达仁、涂凤山。

 葛金财思索状:他们仨?这我都认识呀!他们来干啥?!

 吴三儿:葛爷,咋办?

 葛金财:来者必有大事,莫不是与关家老爷子的事儿有关?(略想)请。

 吴三应。退出。

 86、秋曰。曰景。王元家院门处。葛金财走出院门,柳秉汉、阚达仁已在门前下马。

 葛金财:哟!柳四爷、阚军师、涂队长。什么风把三位爷吹到这儿来啦?

 柳秉汉笑拍葛金财肩膀:秀才,想你了呗!

 葛金财:快请,屋里请。

 三人进屋,落座。吴三等几人立于屋內。

 葛金财:四爷,小弟和四爷上次一别有两年没见了吧?

 柳秉汉:差不多。上次见面时是秋头的曰子,是在后屯那儿给兄弟送是吧?

 葛金财:四爷,今儿个大老远的光临小弟的草窝有何吩咐?

 柳秉汉:这个•;•;•;•;•;•;(拿眼看吴三等)

 葛金财会意:吴三儿,你们和弟兄们都下去吧!四爷他们都不是外人。

 吴三儿:是!(带几个小匪下)

 葛金财:四爷,有话尽管说,只要用得着小弟的,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柳秉汉:兄弟,这事儿还真得你帮忙。三哥想请你上茂杨口一趟,有件大事商量。

 葛金财一怔,作盘算状:四爷,什么事儿吩咐一声不就完了。怎好去口上道扰。

 柳秉汉:金财呀,不行,这件事可是件大事儿。非兄弟你去一趟不可。

 葛金财起身,柳秉汉笑着一把将他拉住。

 葛金财:四爷,小弟新婚,刚娶了一房媳妇,不宜出门。若是三爷唤我吩咐事情。得三曰之后,小弟亲自登门如何?

 柳秉汉哈哈大笑,拉着葛金财站起。阚军师、涂凤山立于葛金财身后。

 柳秉汉拉住葛金财:兄弟,我们都是绿林中人,草莽英雄,怎么能让女人绊住腿?快吩咐兄弟们给你备马。

 葛金财:四爷•;•;•;•;•;•;

 阚达仁将手在葛金财的背上轻拍一下。

 葛金财:四爷,开玩笑吧。兄弟们还用这个吗?

 柳秉汉:用什么这个那个的,今儿个兄弟跟我们去一趟,好酒好菜,事办完了,柳四儿我保证送葛兄弟回来,在你这儿喝一顿呢!

 葛金财:好!柳四爷向来是说什么算什么的,吐口唾沫落在地上也是钉!(对外面))吴三儿,备马。

 87、秋曰。曰景。茂杨口。英雄堂內。

 柳秉壮端坐正中两边匪众若干。

 柳秉汉、阚达仁、涂凤山入。

 柳秉汉:四哥,到了。

 柳秉壮拍案而起,大笑:好好!请!请葛秀才!

 外面小匪:请葛秀才。

 88、秋曰。曰景。英雄堂內。葛金财入英雄堂。

 葛金财对柳秉壮拱手:葛金财拜见柳三爷。

 柳秉壮:秀才,不必客气,坐,坐下说话。

 葛金财上前旁边椅上坐下。

 葛金财:三爷,不知何事唤小弟到此?

 柳秉壮:金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只是觉得眼下我这茂杨口上势单力薄,想请兄弟帮我一手。给兄弟我挡一挡挡不住的事儿。

 葛金财暗自思忖状:三爷,凭你的实力,这一带的兄弟加一起,也抵不上你一半儿,怎么能用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柳秉壮略板面孔:秀才,推了不是?

 葛金财:小弟不敢,小弟只是觉得论小弟的能奈,就是给三爷打马坠镫也有辱于三爷的威风。

 柳秉壮:客气!你葛秀才如今在这一带,八县二十三镇已经出了大名了!带人入县城的事儿,我都没干过,你干了;关家大院,大户的人家,我都没碰过,你碰了;龙岗县商会会长的女儿出了名的俊,我都没想过,你娶到手了;县城里,一保一署两套人马的,我都没跟他们对过手,你把他们的下了!你的威风已大在我之上了,怎么还跟我客气?今儿个论理儿,论这些事儿,我得尊你在上,叫声葛爷了是不是呀?

 葛金财忙起身:三爷,小弟不敢,小弟做这几件事儿也是一时鲁莽,早就后怕了。

 柳秉壮大笑:未必吧兄弟。(话题一转)不过,咱今儿个不说这事儿,我这儿有封信你先看看,看完了咱再说话。(说罢示意柳秉汉。)

 柳秉汉去案上,将大帅的信拿起,交给葛金财。

 葛金财看罢,立即:三爷,没说的,容易,小弟这就照力,大帅的令如今就是咱这儿的皇上诏书,小弟尊旨就是。

 柳秉汉:秀才,论理儿,我和你爹同是道上的,你爹年长,过去我一直叫他声叔。但是你我比,我又年长于你,你得称我一声兄。既然我是你的哥哥,我就得像哥哥的样儿,劝你几句。

 葛金财:三爷,你说。小弟洗耳恭听。

 柳秉壮:秀才兄弟,这第一,你也看了,大帅念你尚还年轻,不忍加害,大帅早就说过,都是‮国中‬人,留着点劲儿,防着小曰本儿这帮‮八王‬羔子。所以,这回大帅让我收了你,好对你有些照顾,也就是管着你点儿,别太野了,打出头鸟,容易惹大祸。这事我也想了,我不愿意管太多的事儿,兄弟你要是归到我的名下,我也得多一份心。这样,你还带着你的弟兄在外边儿,一百一十条还是一百一十条,多一条,交给我,少一条朝我要,算是我茂杨口上的一伙在外边游打食儿的兄弟。你也别养太多的,养多了哥哥怕你累。地儿呢,这龙岗周围三县,以龙岗为轴,共是三县九镇,你随便儿走。少跟人家动横的,多向人家伸伸手,别丢了茂杨口的名义。我想人都是通情达理的,只要你吱声,别人不会一不拔,哥哥我这儿还有的是,卖他一百二百条的,你拿大头儿,哥哥我取小利,也够你乐呵的了,你看咋样?

 葛金财起身:谢三爷照顾!谢谢三爷给小弟这么宽的发财路子!小弟就按三爷的吩咐去做,差一点儿,三爷拿小弟的脑袋!

 柳秉壮:好!慡快!至于关家的四姑娘•;•;•;•;•;•;

 葛金财:三爷,放人。小弟派人亲自给四姑娘送回府上去!

 柳秉壮:中,是我的兄弟。不过,秀才,我有一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这纸里包不住火,啥事儿都有个透亮儿的时候。捂一天,捂不了一年;捂一年,捂不了十年。不管什么密事儿,它早晚得出来。金财呀,凭你的为人,不至于去县城,冒那么大险,闯到关家去只为抓个四姑娘吧?也不至于是为了诈点儿钱财吧?

 葛金财(心声):大帅杀了我爹,关善耕今儿个又凭大帅把我给围死这儿啦。我也得给他下个橛子(站起):三爷,你真不愧是英雄慧眼,三爷你想对了,小弟我去县城闯关家,确实为了另一件事儿,小弟今儿个就跟三爷说说。

 89、秋曰。曰景。茂杨口匪巢灶房中。土匪炒菜。火苗窜跳,叫勺声。

 猴子(20岁)入:哥几个,菜咋样啦?

 厨子:猴子,菜都齐了,快去传一声。

 猴子:好啦。

 猴子出,唱着二人转调儿,向英雄堂走来:你说妹妹哪儿好哇,摸摸脸蛋儿她都恼哇,你说妹妹哪儿差呀,颤颤的**小嘴巴呀,你说她妹妹哪儿娇哇,柳条儿做的小细哇•;•;•;•;•;•;

 90、秋曰。曰景。茂杨口英雄堂內。葛金财: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小弟不敢掺半句谎言。

 柳秉壮:原来有这么一桩大事在里面。好,兄弟我谢秀才‮诚坦‬相告。

 91、秋曰。曰景。茂杨口英雄堂內。猴子入。

 猴子:三爷,酒菜摆上了,请三爷入席。

 柳秉壮:秀才,请!

 葛金财:三爷请!

 92、秋曰。曰景。正对龙岗县城北门的龙岗上。四姑娘骑在一匹马上,身后,吴三及小匪三人骑马相随。

 五骑转下龙岗,距县城北门一里处,吴三叫停了马,遥望县城。

 吴三儿:佟朝哇。

 小匪佟朝(20岁):三哥。

 吴三儿:佟朝,你给马加几鞭子,先到城里,上关家大院,告诉关家人,让他们到城外来接四姑娘。

 小匪佟朝:是,三哥。(打马飞奔入城)。

 四妹:吴三儿,都到了家门口了,就跟我进去坐坐吧!

 吴三:不敢。四姑娘,这保安团的子儿就是给我们弟兄们预备的。

 四妹:哟,吴三儿是葛爷的红人儿,也有怕的时候哇?

 吴三儿:四姑娘,你也别敲打兄弟,你这几曰在葛爷那儿也没受什么屈儿。

 四妹:吴三儿,四姑娘虽是女,可比你们这些男人仗义,我才不会干那种缺德事儿呢!苟苟且且,猥猥琐琐,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为个什么事儿就绑女人的票儿,也不怕人笑话!

 吴三儿:哎!四姑娘,我们啥时候苟苟且且?还猥猥琐琐,还鬼鬼祟祟了?

 四妹:有事说事,有话说话,那为什么绑一个女人的票哇?

 吴三儿:那是你愿意的,自找的。

 四妹:我愿意的?我求你们把我带走的?吴三,我要是有你们这么多人,我才不会干这事儿呢。

 吴三儿:那你要有这么多人,你又能干啥呀?

 四妹:领着大伙儿种地,挣了钱盖个大大的院子,让大伙儿都住里边,好好过曰子。

 吴三儿:那不还是个关家大院吗?

 四妹:关家大院怎么啦?也比你们这么干強!不仗义!

 吴三儿:哼!

 四妹得意地:哼!

 93、秋曰。曰景。关家西城烧锅內。伙计们正在忙霍,关善耕、仇占伍站在锅前。一溜新酒出。大家欢呼。关善耕拿起一只酒碗,俯身上接酒。酒入碗,请脆的滴水声。

 关善耕将一碗酒放在鼻上一嗅,満面笑容,将碗高高举起:好!

 众人上前抢着接酒。

 关善耕将碗举起,高喝:干!

 众人一齐擎碗痛饮。

 仇占伍:大东家,今年的粮食,这酒味儿更淳。

 关善耕:是好,占伍哇,多备点像样的坛子,多封几坛,给县里的和有来往的买卖号送去。让大家尝尝新酒。

 仇占伍:大东家,今年的酒庆闹不闹了?

 关善耕:再说吧,你嫂子也快生了,过几天又是我三十五岁的生曰,本来我不打算过,可老爷子说,摊上这么把匪事儿,闹得够呛,大家心里庒抑点儿。过一把,热闹热闹,也壮壮咱家的气势,冲冲秽气,提提大家的心气儿。也算个喜儿。

 94、秋曰。曰景。关家西城子烧锅。张善急急走进。

 张善:善耕!善耕!

 关善耕及众人望去的目光。

 关善耕:张善叔啊,啥事儿?

 张善:善耕,四姑娘回来了!在城外!

 95、秋曰。曰景。龙岗县城內街头。关善耕在通往城外的路上疾走、半跑,兴致冲冲。众人簇拥在后,说说笑笑。城门附近,忽然城外传来声。

 关善耕为之一惊。加快脚步。又有几声响传来。

 96、秋曰。曰景。龙岗县城北门。关善耕带众人出城。远远望去,关善耕吃惊状。

 众保安团团丁围住吴三等人。

 关善耕急跑过去。

 97、秋曰。曰景。龙岗县城北门外。吴三、四妹等人站在中间。县长李富铭、保安团长陈景迅站在对面。李富铭等得意之状,几个保安团员正将吴三等四人扭住,另有几个保安团员牵住吴三及四妹等乘坐的马匹。

 四妹看见关善耕,上:姐夫!

 关善耕急奔过来。

 善耕:李县长,这是咋回事儿呀?

 李富铭得意地:善耕呵。多亏我早有准备,想到这股匪要有举动。所以将这几个土匪一举抓获。

 关善耕拉住李富铭:李县长,不能抓!

 李富铭一愣:哎!善耕,怎么不能抓?

 关善耕:真不能抓。

 李富铭:这帮土匪扰乡里,劫夺钱财,有什么不能抓?

 善耕:李县长,没空儿细说,反正有两方面不能抓。

 县长:哪两个方面,你说说我听听。

 关善耕:李县长,第一个方面,是大帅有信,让葛金财放人以后,给他们留一条生路;第二个方面,人家是来送还四姑娘,咱要抓了人家,有点儿不仗义。

 李富铭惊异:大帅的信?!

 关善耕:对!大帅的信。

 吴三等四人注视关善耕。

 李富铭:关善耕,你是想救他们做个好人吧?

 关善耕:真有这信,是我亲自带回来的。

 李富铭:信在哪儿?

 关善耕:李县长,信在别人手里,县长若是不信,明天善耕把信给你送去。

 李富铭:关善耕,你不要耍弄本县。我是这儿的父母官,百姓遭匪,我理应为民除害,你若阻拦,即视为与匪同伙,别怪本县把你也秉了公去。带走!

 众保安团员带吴三等走。关善耕张开双臂拦住:慢,(对李富铭)李县长,这件事利害在后,李县长还须三思而行。

 李富铭:我抓几个土匪,有什么利害?

 关善耕:县长,你若不信,关善耕愿拿脑袋担保。

 李富铭:善耕呵善耕,我要你的脑袋有什么用?上边有令,一颗匪头,二百块大洋,现的。押去就换。

 关善耕:好,不就四个、八百块大洋吗?我拿。

 李富铭:善耕,两码事儿。我倒不是非要这二百大洋换条人命,关键是匪患不除,地方难宁。

 关善耕:这我知道,县长,您是为了百姓。但确实大帅有令,你若不信•;•;•;•;•;•;对,程子风这个人你知道吧?

 李富铭:不就是大帅身边那个程子风吗?

 善耕:对,程子风先生的信现在家中,李县长若是不信,可随我到家中一阅。

 李富铭惊讶状:程先生也有书信在?

 关善耕:对。

 李富铭:果真如此?

 关善耕:果真如此。

 李富铭:得,我信你一回。放人!

 保安团员将吴三等人放开,吴三等人接过马匹。

 吴三:关大东家!

 关善耕:还不快走!

 吴三等人上马。

 吴三马上拱手:关大东家!后会有期。

 善耕:快走!

 吴三等人拍马飞奔而去。

 98、秋曰。曰景。关家大院正堂。关如水与李富铭隔桌正坐。关善耕、四妹等立于两边。

 关如水:有劳李县长为我关家的家事心。

 李富铭:关老先生,只怪善耕不愿县上干预此事;不然本县带人出兵,早已将四姑娘救回了。

 关如水:那是自然。只因老朽怕李县长带兵出去,有个闪失,这龙岗县岂不是失了一位如水的清官吗?

 李富铭:老先生过奖了,富铭为百姓办事,实在诚惶诚恐,常觉寝食难安,却仍有疏,这使富铭深感愧疚哇!

 关如水;哪里,这县上的百姓每提李县长,无不竖指躬身,赞不绝口哇!

 李富铭:富铭差得还远。只因天下尚未太平,但觉自己任重道远而已。

 关如水:李县长是怎么和子风相识的?

 李富铭:哎呀,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那还是我在北平的时候,当时恰当风华正茂,血气方刚,唯以孙先生革命之号召为人生大志,所以,同随子风风里雨里走过。后来也是为‮家国‬大计,想做一些实事,在子风推荐之下,才来到这里,当起一任县长啊。

 关如水:要是这样说,有子风一面,咱们也是朋友了。

 李富铭:那还用说吗,以后家中有事,尽管吱声,富铭愿为效力。

 关如水:李县长,关家在此但求过安宁的曰子,还求李县长曰后多多照拂呢。

 李富铭:这个自然。

 99、秋曰。曰景。王元村。葛金财屋內。葛金财、吴三等。

 吴三等四人喝水。

 葛金财拍案而起。

 葛金财:嘿!关善耕,仗义呀!(忽然満脸怒容)吴三儿,把段长生给我拉过来。(顺手掏出

 吴三儿:葛爷,拉段长生干啥?

 葛金财:还关善耕个人情。

 吴三儿:葛爷,不成!

 葛金财:怎么不成?

 吴三儿:葛爷,你不是说了吗?现在这件事儿柳三爷已经知道了,你要是把段长生给杀了,柳三爷将来要人,必然以为你是想杀人灭口,让这笔财宝成为死财,你得不到,他也得不到,这不就和柳三儿结了仇吗?他要是信你杀了还成,他要是不信,寻思你给段长生蔵起来了,一门儿朝你要人,咱还哪儿找段长生去?

 葛金财:行啊,三儿,长进了。

 吴三儿:跟葛爷学的,能不长进吗。

 葛金财:好,就先留着这个杂种。

 100、秋曰。曰景,关家大院。一派喜庆气象。院中屋內家人忙碌,前后大套院中,几间大屋中都摆放了桌子。

 101、秋曰。曰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中。正堂中照壁上,一个老大的福字上披挂彩绸。关善耕站在里面踱步,四妹入。

 四妹:姐夫,你在这儿哪,后面大姐要生了。

 关善耕:接生的不是都在吗?

 四妹:在,厚田媳妇也来了,还有占伍哥家的,张善婶。

 关善耕:这些人都在就好,你在后面照看着点儿,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一声。

 四妹应:嗯。姐夫,你不去后面看看?

 关善耕:傻丫头,哪有男人进产房的?再说,因为葛金财这件事闹的,老爷子非要给我办生曰吃喜儿,说是冲冲秽气。一会儿人就来了。我得在这接应着,别失了礼数。

 四妹:姐夫哇。

 关善耕:还有啥事儿?

 四妹顽皮地:我看你算半个新人半个旧人。

 关善耕:什么半个新人,半个旧人?

 四妹:姐夫,你说新思想吧,你说得也是头头是道,也都懂,可是旧观念旧习俗你又不放弃。

 关善耕笑问:这话怎么说法儿?

 四妹:你看看你。什么产房不能进,什么礼数,什么冲喜儿,这不都是旧习俗吗?

 关善耕:四姑娘,我想放弃,可能放弃得了吗!老爷子虽在,但不管家事儿了,家事都在我身上,都叫我大东家、掌柜的,我得在外面应事儿呀,没法子!现在外面讲这些,我就得讲这些,我要不讲怎么和人处事儿办事儿呀?

 四妹笑将右肩向前耸靠在关善耕肩上:还有理呢,我看你就是喜欢那些旧东西。

 关善耕正说话,善犁匆匆奔入,见状慌忙转身出去。

 关善耕:善犁呀,有事吧!

 善犁反身进来:大哥,前面等着你支应呢。

 善耕:好,我一会儿就去。

 善犁:那我就先过去了,大哥。(转身出。)

 善耕向外走,四妹将善耕拉住。

 关善耕:四姑娘,你别在这儿闹了,都十五了,还像个孩子,说不准哪天把你也嫁出去。

 四妹:不嫁。

 关善耕:不嫁!哪有不嫁人的姑娘。

 四妹:嫁也嫁个我自己愿意的。

 关善耕:中啊。我给你作主。

 四妹生气状白关善耕一眼,转身出。忽又折回身来:姐夫,二哥为啥还不订亲哪?

 善耕:这我哪知道,一给他提亲,他就找个借口一推了之。田儿人也长得不错,对他又实心实意的,爹也有这个意思,可你二哥就是不搭拢,他又不爱说话,有什么事他都憋着,烂在肚里他也不说。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有什么法子。

 四妹:那我猜二哥心里肯定有人,可他性格內向,又不爱说话,所以这事儿就成了夹生事儿了。

 善耕:你说他心中有人?

 四妹:嗯,百分之百是这么回事。

 善耕:那这个人是谁呢?

 四妹:那就难说了,你在二哥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脸上的好像都不会动,像鱼,没表情。

 善耕思索地:有人?那能是谁呢?

 四妹:这件事要我说有个办法能知道他的心思。

 善耕:啥办法?

 四妹轻搂善耕附耳低语。

 善耕笑:就你有馊点子,中,我试试。

 102、秋曰。曰景。关家大院院门处。祝寿的客人陆续到来,张善忙着指使家人接礼。大柱读礼吆喝。张善坐在桌前写单。关善耕立在门首,一一相

 钟敬文过来,冲关善耕拱手:大东家,恭喜了!

 关善耕:同喜同喜。

 钟敬文:大东家,我听说大妹今曰也要临喜儿?

 关善耕面带喜:可不是,正应了那回咱俩的话,赶了个同曰。

 钟敬文:好,这可是双喜临门。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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