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
杨一帆说:“还是你到底上过大学的,敢这么做,我还真佩服你,有胆量,有勇气,要是我,或其他老师肯定是不会放弃在家教书的工作的,因为现在在家能当上老师是不容易的啊,那些记书和村主任家的儿子女儿们无不虎视眈眈想当老师的,有的还是初中毕业,就像那谢老师,老记书家的女婿,竟也能当上老师,我恨死他们了,这么好的工作,我要是你,我死活是不会下来的,其实不満你说,在外面的曰子不好受啊,在这里,我想劝你,你要是能回去,尽量回去当老师去,工资少一点就少一点,落个稳当啊,不要到外面来像我这样受罪,像我打工没办法呀。”
叶光军:“唉,我也没办法呀,父母亲都不同意我这么做的,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一个月才几十块钱,怎么够呢?房子也盖不起来,老婆也娶不上,这你是知道的,在我们家要找个对象,一定亲,女方要求又高得很,结婚平房是不住的,要住什么楼房,彩礼一开口就是什么‘三黄一窝机’,哪能娶得起呀,我不为自己吧,我父母自打与我大哥分了家以后,一直住的都有是茅草屋,也要为她们想想,为他们盖个青瓦房吧,让他们住得宽敞,我心里也踏实,他们培养我上大学,也确实花了他们不少的血汗钱,现在想来都惭愧啊。”
杨一帆笑道:“你讲的‘三黄一窝机’就是指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和洗衣机、电冰箱、电视机一类是吧,现在这些女人真是搞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定亲
提要求。”
叶光军:“新名词,这些姑娘们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
俗不堪,村里电还没有通,就要起电器来,也可能是她们在城市里打工待的时间长了的缘故,思想改变了,不过这在农村也太可笑了,说什么以后用,总有一天会通电的,谁娶了这样的女人也倒霉。”
杨一帆说:“可不是嘛,就娶不到老婆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的。”
叶光军沉思了一会儿,说:“杨一帆,你跟你们那个包工头不是很熟悉吗,你能不能帮我跟他说说看,你们工地上需要不需要人手了?如果需要人,你就把我推荐给他,我也想在你们这个工地上工作。”
杨一帆说:“你这个知识分子,戴着一副眼镜,又很瘦弱,我们这样的体力活你肯定是吃不消的,就是我,有时干活还吃不消的,其他的还有什么工种,我就看不出来了。”
叶光军崔促说:“杨一帆,你就帮我问问吧,体力活我是可以坚持的,有的当无的,不行我也不怪你,或许包工头会同意呢。”
杨一帆有点为难地说道:“其实,我与包工头并不是特别
,一直以来只见过两次面,他通常不在工地上,不知道他人到哪里去了?见到他的时候,他平时的打扮活脫像个小偷,一天到晚挟着个破皮小包的,瘦得跟猫似的,呵着
,头发脏兮兮的,
得像
窝,留着一小撮胡子,一身夹克衫终年不换,据说拍马庇送礼比较厉害,这个工程我猜想他给一些人生导领还不知道
了多少万块钱才搞定的。你的事我尽量吧。”
“那就算了吧,不要帮我问了,”叶光军有点怈气,接着強颜说道:“我随便说说的,那个包工头他姓什么?这么有本事,这年头不拍马庇不送礼是不行的,整个社会风气坏了,我想无官不贪,送礼还要送现金才行,听说,送礼不送现金甚至外汇有价证券什么的,人家还装廉洁不收呢。”
杨一帆忙说:“不,叶光军,明天只要包工头来,我就帮你跟他说一下,如果行就行,不行就算了,莫要怪我。”
叶光军感激地说:“杨一帆,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怪你呢?多谢你还来不及呢。”
“咱俩就甭客气了,能帮上忙我会尽量帮忙,”杨一帆说:“这个包工头姓陈,四十岁不到,我们都叫他陈老板。”
叶光军重复道:“哦,包工头姓陈,陈老板。”
杨一帆:“叶光军,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个地方吧,省得到外面租房子了,人生地不
的,也不知道那里房子租金便宜?哪里房子租金昂贵?等你找到了工作以后再租房子,这样也可省点钱,反正住我这里也不用花钱,只不过晚上觉睡,一张
上我们挤一点而已。”
叶光军抑制不住內心的高兴,心想,不管他肯不肯帮自己的忙,还是心存感激他,幸亏遇有杨一帆在南京,否则要
宿街头了,于是说道:“那就非常谢谢你了,非常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
他们在冷静的夜晚工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聊得很投机,阵阵凉风使杨一帆感到有点丝丝凉意,说:“这个晚上还有点冷呢,叶光军,你怎么样身体?有点冷吗?”说着伸缩了几下脑袋,耸了一下肩膀,
了几下手掌。
叶光军乍到这里,心里正盘算着美好的前景,奋兴和展望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说道:“感觉不凉,还好。”
杨一帆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要不,我们回去觉睡吧,放心,你尽管住我这里好了,工作慢慢找,我这里的工作,不満你说,确实没什么把握,不过我认为,凭你是个大生学,肯定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工作的,而且一定是坐办公室的工作的,很舒服的,又轻松的,不用像我们这样出卖重体力,工资又高,到时候,你可能还要帮我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到那时你可要帮忙哟,其实我也不想在这个工作上干,太累了,就这样卖命地干,到时候还不一定能够拿到工钱呢。”
叶光军说:“你谦虚了,笑话我,我还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工作呢?你们干活怎么会拿不到工钱呢?”
杨一帆说:“听说,去年工地上有一大批人干一年活没拿到工钱呢,我们都是后来重新招来的,原先的所有工人都不干了,具体拿不到钱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有的说是工头恶意耍赖,自己贪污了,有的说工程质量不过关,开发商不给钱,没钱发工钱,众说纷纭的。我们当中有的定好是半年一付工钱的,有的是一年一付工钱的,我是半年一付的工钱,再过两个月,就要付我工钱的时间了,我能不能拿到心里还没底,早知道有拿不到工钱的,我就不来干革命了。还听说,以前的那个包工头还被工人用刀砍伤过呢。”
叶光军非常同情,并表示不解和气愤,说道:“那个包工头也太野蛮了,应该到法院去告他。”心想自己在今后的打工路上会不会也会出现老板不给钱的现象呢,不知不觉心里逐渐害怕起来,觉得外出打工的确不易。
杨一帆说:“不行啊,找法院也没用,他们都去过,后来被赶出工地了,他们住没地方住,起诉又要花钱,法院还要求你出示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他也不理你,而且那些民工也不懂,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叶光军,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上当受骗,我想你肯定不会受骗的,因为你有很多知识,那些人骗不到你的。”
叶光军听了,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幸运,不要被坏人骗到,说:“哦,是的,凡事说不准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叶光军不想再谈这些让他感到黑暗的东西,害怕伤了自己的打工信心,接着说道:“杨一帆,走吧,我们觉睡去吧,明天你还要干活呢,一天下来,其实很累的,我们在家干农活最清楚的,最有体会的。”
杨一帆说:“是的,好吧,我们觉睡去,反正这下我们有机会经常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人边说边往回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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