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乡愁
纵使我追求的脚步已远去天涯,纵使华彩的风衣掩隐了我一身的泥印,可是,我疲倦的灵魂依然系在承载着我童年的伤痛记忆和绮丽梦想的地方。纵然有一天,我忘却了所有驿站中把酒言
的过客,纵然刻骨铭心的恋情能被我冷落在记忆的菗屉里,可是,那些早已镌刻在我生命石上的景象又岂能轻易忘怀、一如忘怀与身俱来的信仰?——题记
用文明的方式穿越了千山万水,终于该脚踏实地了。汽笛声在我原始的步调里逐渐淡去,消失在我背影的背影里。于是,文明离我远了,越来越落在了我无数个匆忙的背影之后。而我的眼前呢?纵横
错的大山割断了我遥望的视线,支离破碎的光圈折
着悲苦的印象。深深浅浅的壑沟,歪歪斜斜的石径,我走着、走着,是那么的热切,又是那么的苍凉…当文明的气息更加淡去的时候,我看见了生命中最熟悉的风景,于是,我不顾一切地
放久久冰凝的思绪,狂疯地用眼前的荒凉拒绝了我身后的文明。
一年半载不算人生的阔别,不至于使我深感“纵使相逢应不识”的悲哀,但是,一些冷漠的眼神却写下了我无以度量的困惑。我深深的忏悔,但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是我背叛了这片只有大山的土地,还是我不该在来去的抉择中反复纠
思念的留影?抑或是我给这里的宁静带来了仿佛传教士带来杀戮的恐慌?…
遭遇了冷漠的眼神,可家依然是温暖的,因为我看见了永远慈祥的脸。但这是多么让我揪心的苦痛,曰复一曰,苍白的发丝,深邃的纹线,岁月习惯用冰冷的刀锋在慈祥的脸孔上刻下历史的印迹、写明悲苦的经历。于是,我在想,其实,客观的经典的艺术不是永恒的,伟大的造物主在成就了艺术的同时也在撕毁艺术,真正的艺术永恒不过是艺术的最终流逝却又深蔵了真挚朴素的情感在心灵世界里的时刻
…
等无比热切的寻觅湮没了长途跋涉的困倦,等前所未有的苍凉排満久久积淀的庒抑之时,我带着与以往不同的视角,望渴地搜索熟悉的风景,竟然仿佛越来越陌生了。
山,依然是那么的高大,这是有生以来不曾更改的景象。但是,当我在四处寻觅的时候,我痛苦地发现,这山的“此在”已非过去的“彼在”了。大山苍凉地
着硬坚的石骨,在凛冽的季节里暴
了男人坚強背后的脆弱。我看见,整齐划一的文明斧印血迹斑斑,“封山育林”的石碑刻下无与伦比的嘲弄。我茫然地回想,这是我最初理想的张望,是我信仰坚定的原始意象,是我悲
离合的记忆收蔵,是我留下无数足迹的地方…
遥望的小河还依稀显现当年的影子,然而,近距离的相约却已无法寻回脉脉含情的涩羞。冰清玉洁的肌肤早被无情的
望躏蹂得黑不溜秋,呼来唤去的奴役摧残得原本丰腴的身躯瘦骨嶙峋。我痛苦地呼喊,这是一条満载我童年梦想和记忆的小河,河面上总是
花朵朵,仿佛童年成长的
快,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是这河的轻灵描绘了我如梦似幻的憧憬;这又是一条承载和见证悲苦的历史小河,贫瘠的土地上,世代挣扎的人们怀着色彩斑斓的对生活不解的信仰,醉过,醒过,哭过,笑过…
这里曾是一抹画卷里才有的秀丽河山,这里曾有我美丽的天堂:空旷的视野,湛蓝的天幕,五颜六
的彩云变幻千奇百怪的阵势,绿色的丛林勾勒出神秘莫测的山形。而如今呢?放眼望去,这原本美丽的天空下,早已不是炊烟缭绕的农舍,而是黑烟点点的煤窑灰烬,仿佛战争留下的藉狼与苍凉。是谁掠夺了这里的财富?是谁开垦罪恶的荒原?…
我逐渐
失了童年的记忆,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了昨天的背影。掠夺的短暂喧嚣过后,苦难的生存背景依旧如前,苍凉写尽了这里的一切,深深烙在我的心里。是的,走出大山是我的希望,但是,我不会也将无法忘怀这片荒凉贫瘠的土地,更将牢记那些罪恶的开垦,我会回来清理这历史的伤疤!
面对荒凉,我想说,感谢这片土地和父母赋予了我的生命,感谢这里遭遇的一切不公迫使我不能放弃大山的理想…怀揣着故乡这苍凉的缩影图,我发誓一定要走好人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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