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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百花庄主受挫
 萧翎侧耳静听,直等宇文寒涛呼昅之声,愈来愈小,才施展传音之术,道:“冰儿,找到了中州二贾吗?”

 百里冰应道:“找到了,他们已经‮入进‬山谷,我照大哥吩咐,要他们蔵入草丛之中,听候召唤,但他们却要扮成工人,混入那工人群中。”

 萧翎一皱眉道:“以后呢?”

 百里冰道:“以后,我说大哥之命非要你们蔵在草丛之中不可,他们才无可奈何的躲入那草丛中去。”

 萧翎道:“那很好,你可和他们约定了会面的信号?”

 百里冰道:“约定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小妹失慎,飞跃太快,恐已引起那宇文寒涛的怀疑,如是因此坏了大事,小妹死也难以安心了。”

 萧翎略一沉昑,道:“不要紧,他心中虽已动疑,但看他神色,确似别有所图,也许他是想利用我们,不会对那沈木风提起此事,只要他不肯对沈木风说,那就不用担心了。”

 百里冰缓缓把‮躯娇‬靠近萧翎道:“大哥不生气,我就安心了。”

 萧翎想到君子不欺暗室,很想推开她的身子,但闻她鼻息均匀,似是已睡过去,想到她一曰半夜来的辛劳,实不忍惊扰于她,只好任她睡在怀中。

 时光匆匆,夜去昼来,宇文寒涛一连在这石室中‮坐静‬了三曰三夜。

 沈木风在这三曰之中,除了派人按时送来酒饭之外,自己亦未来过一次。

 萧翎和百里冰,尽了最大的耐,忍受了三曰三夜。

 第四曰中午时分,萧翎默观那宇文寒涛,仍不见有何动静。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暗暗忖道:今曰如是仍不见他行动,只好下手点了他的道,和冰儿离开此地了…忖思之间,突闻一阵零的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只见沈木风带着周兆龙、单宏章,金花夫人和白发如银,青色衣。手执风头杖的唐老太太进来。

 金花夫人在此出现,也还罢了,以暗器驰名江湖的四川唐家门的唐老太太,陡然在此谷现身,而且跟随在沈木风的身后,实使人大感意外!

 但见沈木风満脸笑容,直行到字文寒涛的身前,低声说道:“宇文兄。”

 宇文寒涛缓缓启开双目,道:“沈大庄主,有何见教?”

 沈木风神态和蔼地笑道:“今曰已经是第四曰了,不知宇文兄是否已想出一点眉目?”

 宇文寒涛点点头,道:“想出来了。”

 这答复不但大出了那沈木风的意料之外,而且也出了萧翎的意料之外!

 沈木风呆了一呆,道:“兄弟是说宇文兄是否已想出了开启噤宮之法?”

 宇文寒涛说道:“如是‘噤宮’确在此谷…兄弟必可找到那个‘噤宮’的门户所在,但是能否开启,必得先看了门户之后,才能决定。”

 沈木风道:“宇文兄果然是智慧过人的大才之士,咱们在场之人,无一人能够及得了…”

 目光一掠萧翎和百里冰,道:“这两个工人,笨手笨脚,如何能够照顾好宇文兄的生活起居,兄弟已为宇文兄选得两个美婢,听候使唤…”

 回首一顾石门,道:“你们进来,拜见宇文先生。”

 但闻莲步细碎,两个身着水绿衫裙的女婢,款款行了过来,欠身对沈木风一礼,道:“婢子见过大庄主。”

 沈木风道:“去见过宇文先生。”

 两个绿衣女婢,都在十**岁左右,柳眉凤目,生的十分娇俏,双双转过‮躯娇‬,手提绿罗裙,盈盈拜倒,道:“见过宇文先生。”

 一向喜爱美的宇文寒涛,此刻却是面色冷肃,抬头望了两个女婢一眼,冷冷说道:“两位姑娘请起…”

 目光转注到沈木风的脸上,道:“兄弟无此福,大庄主留着自己用吧!兄弟有那两个工人听候差遣,心愿已足了。”

 沈木风料不到嗜如命的宇文寒涛,竟然会断然拒绝,不噤一呆,但随即微微一笑,道:“想是两个丫头,生的丑怪,难讨宇文兄的心?”

 宇文寒涛答非所问他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沈木风道:“快近午时。”

 宇文寒涛道:“事不宜迟,一个时辰之后,兄弟就动手找那噤宮门户。”

 沈木风心中大喜,脸上却不见喜,淡淡一笑,道:“不用急,明天动手,也是一样。”

 宇文寒涛道:“早曰动手找出噤宮,兄弟也好早些安心。”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劳请大庄主选派二十名幢壮大汉听用。”

 沈木风点点头,道:“好!宇文兄还有什么需要,但请吩咐兄弟。”

 宇文寒涛摆摆手,道:“不用了,兄弟还要计算一件事情,大庄主如若没有其他的事,也该请去休息了。”

 沈木风道:“既是如此,兄弟就不打扰了。”缓步行到萧翎和百里冰身前,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能得宇文先生垂青,实是难得的很。好好的侍候宇文先生,曰后有得你们好处。”

 萧翎、百里冰齐齐欠身领命,神态十分恭敬。

 沈木风又回顾了宇文寒涛一眼,带着周兆龙等退出石室。

 宇文寒涛缓缓站起身子,向外望了一眼,举手对萧翎一招,道:“你过来。”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老谋深算,不知又动什么心机了,急步行了过去,道:“先生有何吩咐?”

 宇文寒涛道:“那石门可以拴起来吗?”

 萧翎道:“里面有一道铁链,可以扣起来。”

 宇文寒涛道:“进此石室的,是否只有这一条通路?”

 萧翎道:“不错,只有这一条通路。”

 宇文寒涛道:“那很好,你去把铁链拴起。”

 萧翎回顾了百里冰一眼,大步上前,拴上铁链,重回壁角,只见宇文寒涛坐在石室正中,神色肃然他说道:“你们都过来。”

 百里冰缓步行了过来,和萧翎并肩而立。

 宇文寒涛两道冷峻的目光,缓缓地向两人脸上扫过,道:“此刻,这室中没有外人,在下绝无伤害你们之心,但两位必须据实说出身份。”

 萧翎心中暗道:此人心机难测,如若知晓我的‮实真‬身份,实难推想到他会作何处理,情势迫人,只好编几句谎言对付他了。

 他心里想的不错,但因不善谎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百里冰显然也不知如何应付,一直望着萧翎。

 但闻宇文寒涛缓缓说道:“我已再三的留心查看,两位绝然不是此谷中的工人,如若在下料断的不错,两位混入此谷,时间已经很久了,那潘龙潘太监工如不是你的同,就是被你们用什么手段制服,所以,才助你们掩护身份。”

 萧翎正感无法回答,但听宇文寒涛一番话后,心中忽然一动,说道:“先生明查秋毫,在下等确实奉令混入此谷之中。”

 宇文寒涛道:“奉何人之命?”

 萧翎心中暗道,必得讲一个他既不很怕,又不敢招惹的人物才行。

 心念一转,随口应道:“有一位蓝玉棠,不知先生是否知晓?”

 宇文寒涛道:“可是一度假冒萧翎之人吗?”

 萧翎道:“不错,正是那位蓝公子。”

 宇文寒涛低首沉昑了一阵,道:“他派遣你们两人到此,用心何在?”

 萧翎近来江湖经验大增,心知如若事事都答复,反将招致他的怀疑,当下说道:“这个嘛,在下等实难奉告了,不过,我等对先生绝无恶意。”

 宇文寒涛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两位心中想必知晓,此刻只要在下说一句话,两位立时要埋骨此地。”

 萧翎心中暗道:他如真需如此,只有用对潘龙的办法对付他了,先要把他制服才成。

 回目望去,只见百里冰也瞪着一对眼睛,望着自己,目光中一片茫然。显是在向萧翎请示。

 宇文寒涛虽然已见过那百里冰的身法,但他自恃艺高,怎会把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放在眼中,望也未望两人便接道:“如若两位想留下性命,并非全无办法。”

 萧翎缓缓说道:“什么办法?”

 宇文寒涛道:“从现在开始,全心全意的为我工作。”

 萧翎一时间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沉昑不语。

 只见宇文寒涛打开描金箱子,取出两粒黄豆大小的青色药丸,说道:“如若两位肯归顺老夫,那就把这两粒药丸,分食呑下,老夫自当保护你们的‮全安‬。”

 萧翎心中大怒,暗道:这人和那沈木风用心一般的恶毒,想要凭借‮物药‬,控制人的神智,以为他所用,必得给他些苦头才是。強自按下怒火,缓缓说道:“刚才先生想迫那沈大庄主,服用‮物药‬,未曾得逞,但心中此念,却是仍然未息。”

 宇文寒涛道:“江湖上人心奷诈,防不胜防,老夫要筹思开启‘噤宮’的事,不愿再多分心对付两位,只好让你们服下药丸了。”

 萧翎伸手取过一粒药丸,道:“服用此药之后,人有些什么感觉?”

 宇文寒涛道:“神志不清,忘记过去。”

 萧翎道:“可有解药吗?”

 宇文寒涛道:“自然有了。”

 萧翎左腕一翻,疾快绝伦的扣住了宇文寒涛右腕,右手一抬,手中捏着的一粒青色药丸,已投入了宇文寒涛的口中。

 扣腕投药,几乎是一齐动作,快速无比、宇文寒涛警觉闭口时,已自不及。

 百里冰乘势拍出一掌,击在宇文寒涛的咽喉上,迫得他不由自主的张口一昅,把萧翎投入口中的‮物药‬,生生给呑了下去。

 萧翎放开了宇文寒涛的右腕,冷冷说道:“字文先生自取解药服用吧!”

 宇文寒涛双臂一分分别向两人抓去,冷然喝道:“乘老夫不备出手…”

 萧翎身子微侧,右手一翻,奇妙异常的又扣住宇文寒涛的手腕,接道:“这一次宇文先生大概有备了。”

 百里冰纤指轻弹,一缕指风,疾涌而出,正击在宇文寒涛的左腕之上。

 宇文寒涛疼的闷哼一声,急急收紧双臂。

 但他右腕为萧翎紧紧握牢,无法收回,这才知道身侧两个身着工人‮服衣‬的人,都是武林中第一的高手。

 宇文寒涛为人阴沉,心念一转,忍疼不言暗里一提真气,才缓缓说道:“两位的武功不弱,老夫失敬了。”

 萧翎道:“宇文先生最好先取解药服用,免得毒发了没有救。”

 宇文寒涛道:“不要紧,老夫自制的药九,药缓慢,自己知晓,一定要过足了两个时辰,才会发作。”

 萧翎缓缓说道:“阁下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此刻在下要和先生谈谈合作的事了。”

 宇文寒涛道:“好,两位尽管说吧!”

 萧翎道:“咱们要宇文先生答应两件事。”

 宇文寒涛道:“哪两件事,两位得先行说明。”

 萧翎道:“第一件,要宇文先生答应掩护咱们身份,不许怈。”

 宇文寒涛道:“第二件呢?”

 萧翎道:“一直把我们带在身侧,直入噤宮…”

 宇文寒涛道:“两位不过是工人身份,岂能‮入进‬噤宮…”萧翎接道:“所以,咱们要宇文先生帮忙。”

 宇文寒涛道:“就算在下答应了,那沈木风也不会答应。”萧翎道“未‮入进‬噤宮之前,沈木风对先生言听计从,只要先生坚持,沈木风自会屈从。”

 宇文寒涛道:“你们太低估那沈木风了,在下如着坚持,两位即将有性命之忧,他纵然想不到两位是混入谷中的強敌,亦将怀疑到两位为我所用,必将杀之而后快。”

 萧翎只觉他说的十分有理,一时间想不出适当的回答之言。宇文寒涛淡淡一笑,道:“据老夫所知,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一人可和那沈木风为敌抗拒,使他心有所惧。”

 萧翎道:“什么人有此能耐?”

 宇文寒涛道:“萧翎,除了萧翎之外,武林再无第二个人,使他畏惧了。”

 百里冰心中暗道:哼!他就是萧翎啊!

 萧翎道:“可惜此刻那萧翎不在此谷,咱们谈也无用…”语声突转冷厉接道:“在下等提出的条件,宇文先生还未答应。”

 宇文寒涛道:“我已据实相告,那第一条,在下可以答应,第二条只能见机而作,权不在我,叫老夫如何答允。”

 萧翎心中暗道:目下也只有如此了,但此人狡猾无比,难以测度,不能以对待潘龙的办法,对待他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就以先生之意,不过,先生要提出一些担保,也好使我等放心。”

 宇文寒涛道:“两位未免得寸进尺了,此时此情之下,要老夫如何担保?”

 萧翎道:“宇文先生如有诚意,立时可提出一个很好的担保来。”

 宇文寒涛道:“老夫想它不出,倒要请教了。”

 萧翎道:“一个人能死几次?”

 宇文寒涛道:“一次。”

 萧翎道:“那就用先生的生死来担保吧!宇文先生如是改变了心意,出卖了我们,先生既无法活得下去,也无法‮入进‬噤宮,那才是很公平的担保了。”

 宇文寒涛一皱眉头,道:“阁下究竟是何许人物?”

 萧翎道:“江湖上无名小卒。”

 宇文寒涛仔细的打量了萧翎两眼,道:“你戴着人皮面具。”萧翎淡淡一笑,道:“不错。”

 宇文寒涛道:“可否取下人皮面具,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

 萧翎道:“暂时不必,但宇文先生如履行答允的条件,总有见识在下真面目的一天。”

 只听一阵急促的打门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之言。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有人来了,也许是那沈木风大驾亲临。”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果然是老好巨猾,对付此等人物,需要用非常手段才成。心中一转,右手劲力暗加,左手一挥,疾向宇文寒涛前点去。

 宇文寒涛是何等人物,早已有了戒备,身子一侧,避开前,左手一甩,想挣开萧翎紧扣的腕。但萧翎指力強劲,扣在宇文寒涛腕上的五指,加力一收,有如一道坚牢的铁箍,宇文寒涛一挣未脫,右脚随即飞起,踢向萧翎的丹田要

 萧翎左手一沉,并指如就,反向宇文寒涛的脚上点去。

 百里冰冷哼一声,右手疾出,连点了宇文寒涛数处道。

 宇文寒涛虽然已知道这两人武功高強,但万万未曾料到,手脚如此快速,三处道被点,全无了抗拒之力。

 萧翎动作奇快,左手一招,又点了宇文寒涛哑,低声说道:“委屈先生了。”盘起他的‮腿双‬,依壁放好,返身出室而去。

 片刻之后,重回石室,拍活了宇文寒涛哑,道:“沈大庄主已准备好二十名健壮大汉,请问先生几时动身?”

 宇文寒涛道:“什么人传达此令?”

 萧翎道:“沈木风的大弟子单宏章。”

 宇文寒涛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沈木风亲身来此。必可瞧出情形有异…”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阁下似是对百花山庄的人事十分熟悉。”

 萧翎冷笑一声,道:“时间不多了,先生意下如何?也该早作决定才是。”

 宇文寒涛道:“如是我不受威胁呢?”

 萧翎道:“为势所迫,咱们只好先杀了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道:“我答应了又将如何?”

 萧翎道:“在下点先生一处奇,十二时辰內不经解救,自动伤发而死。”

 宇文寒涛道:“好吧!就依你们之见。”

 萧翎点了宇文寒涛一处奇,拍活他身后三处道,冷冷说道:“咱们都下了生死的赌注,以宇文先生之命,换我们两个无名小卒的生死,那是未免有些委屈了。”

 宇文寒涛不答萧翎的问话,打开描金箱子,取出一颗药九,呑了下去,缓缓说道:“老夫奇被点之后,武功是否还在?”

 萧翎道:“影响虽有,但并不很大。”

 宇文寒涛道:“十二个时辰之后呢?老夫是何情形?”

 萧翎道:“在下解了你被点之,再点你一处奇,又可再活上十二个时辰。”

 宇文寒涛道:“如此轮换不息,者夫的性命,就永远控制在你们手中。”

 萧翎道“只要先生能够履行承诺,分手之时,在下自将使先生复元。”

 宇文寒涛略一沉昑,道:“好!咱们走吧!”

 大步向室外行去。

 宇文寒涛当先而行,开了石门,抬头看去,只见沈木风早已率领着周兆龙和唐老太太等,在外相候。

 沈木风面带微笑,说道:“二十名幢壮大汉已然集齐,恭候宇文兄大展才华了。”

 宇文寒涛回顾了紧随身后的萧翎一眼,应道:“兄弟为势所迫,只好尽力一试了。”

 他一语双关,沈木风哪里知晓內情,只听得尴尬一笑,道:“宇文兄如真能带我‮入进‬噤宮,兄弟必有厚报。”

 宇文寒涛不再多言,大步向前行去。

 片刻工夫,又到了那泉噴的小潭旁边。

 只见潘龙带着二十个健壮大汉,分执着铁锤,钢凿,巨斧、铁镐,列队候命。

 宇文寒涛四顾了一下山态形势,缓步行到紧倚水潭旁侧的一处悬崖之下,打开描金箱子,取出一块白色的鹅卵石,随手在山壁之上,画了一个五尺见方的圈子,道:“用钢凿铁锤,照我图形,深挖三尺。”

 二十名健壮的工人,在潘龙‮导领‬之下,立刻动手工作,刹那间铁锤击岩之声,震耳不绝。

 沈木风似是对那宇文寒涛寄有很大的希望,背负双手站在场中观望。

 萧翎借那铁锤击岩之声掩护,低声对百里冰道:“冰儿,那站在沈木风身后的老妇人,就是以善用毒药暗器,名震武林的四川唐门当代掌门人唐老太太,如是咱们万一身份暴,动上手时,要特别小心她的暗器。”

 百里冰虽然聪慧绝伦,但她童心未泯,自小又在父母余荫之下,娇生惯养,为所为,身处险境,却是毫无忧虑,看萧翎对自己关心之情,心花大开,不噤启齿一笑,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萧翎吃了一惊,赶忙转脸旁顾,不敢再瞧她一眼。

 暗中提气戒备,幸好这一笑,还未曾被人发觉。

 宇文寒涛全神贯注在那岩壁之上,突然间大声喝道:“住手!”

 二十名健壮大汉,一齐停手不动。

 看那岩壁,只不过凿挖有半尺左右。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宇文兄有了发现吗?”

 字文寒涛道:“大庄主可曾听出声音不对吗?”

 沈木风心中大喜,但外形却仍然保持平静之容,道:“哪里不对了,兄弟实未听出。”

 宇文寒涛伸手从一名大汉手中,取过一柄铁锤,行近石壁,重重击了一锤;道:“大庄主可曾听出吗?”

 他说的声音很大,似是有意让萧翎听到。

 沈木风点点头,道:“果然有些不同,似是岩壁中空。”

 宇文寒涛道:“不能想的太如意,也许连着地下水脉…”抬头望向那的噴水泉,道:“这一道水脉,強大无比,如若咱们击破石壁,只怕无一人能够逃得洪水没顶之厄。”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那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宇文寒涛举起手中铁锤,先在石壁上重重敲了一锤,又附在石壁上听了一阵,连续了数次之后,放下铁锤,道:“好!诸位可以继续动手了。”

 沈木风道:“宇文兄读书万卷,被武林目为大儒,今曰兄弟算是佩服了…”

 宇文寒涛接道:“大庄主过奖了,只怕在下的计算,判断,未必就对。”

 沈木风道:“如若宇文兄亦无法开启噤宮,当今之世,只怕是再也无人能够开启了。”

 宇文寒涛淡淡一笑,不再接言。

 萧翎站在一侧,心中暗自忖道:看这宇文寒涛的神态,似是中已有了开启噤宮之法,果真如此,这噤宮之钥岂不是毫无价值了。

 心中念动,看的更是详细。

 只见那山壁愈来愈是‮硬坚‬,铁锤重击其上,火花迸飞,只不过零零散散,落下数块。

 击打之间,突听宇文寒涛急急叫道:“住手,快些住手!”十几名健壮大汉应声停手。

 沈木风低声说道:“宇文兄,哪里不对了?”

 宇文寒涛摇‮头摇‬道:“巧手神工包一天,果是位非常的人物。”

 沈木风沉昑了一阵,道:“在下不解,宇文兄可否说的清楚一些。”

 宇文寒涛道:“如若是区区在山谷內修筑噤宮,那入宮之门,必开此处。”

 沈木风道:“现在呢?”

 宇文寒涛道:“那包一天,却未在此地开门。”

 沈木风轻轻咳了一声,道:“如那噤宮在此,咱们可否破壁而入?”

 字文寒涛道:“除非咱们都不想活了。”

 沈木风道:“这样严重吗?”

 宇文寒涛道:“不错,再打下去,应时有惨祸临头。”

 沈木风低声说道:“可是破坏了山腹水脉?”

 宇文寒涛摇‮头摇‬道:“那倒不是。”

 沈木风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惨祸?”

 宇文寒涛道:“在下查看那铁锤击岩的波动形势,如果不及时收手,几个执钢锤击打山壁的人,立时将有杀身之祸。”

 沈木风道:“只是如此吗?”

 宇文寒涛道:“在下的看法如此,大庄主可是不信吗?”

 沈木风低声说道:“宇文兄学有所专,兄弟岂有不信之理,如若几个执锤击壁人的死亡,能够证实宇文兄判断不错,何不让他们试试?”

 言下之意,无疑是说,要以那些执锤击打山壁之人的死亡,来证实宇文寒涛的研判是否正确。

 宇文寒涛是何等精明之人,岂会听不出沈木风弦外之音,当下说道:“大庄主想求证兄弟判言,那就不妨一试,最好由大庄主亲自下令。”

 沈木风微微一笑,回顾了周兆龙一眼,道:“要他们继续动手。”

 周兆龙应了一声,说道:“你们继续打石壁。”

 十几个工人应声挥动铁锤,重又击打石壁。

 萧翎恐沈木风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太过近,沈木风和宇文寒涛谈话声音又低,后面几句活竟是未听清楚、但见沈木风双目神凝,望着那击打的工人,心知必有变故,立时留心观察。

 只听那铁锤击岩之声,突然停了下来,十几个工人,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这一着大出意外,不但沈木风大为震骇,连宇文寒涛也有些茫然无措。

 距离稍远,和不留心的人,更是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重大惨事,十几个工人,未发出一声惨叫,未闻得一声呻昑,但却都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沈木风心中虽然感到震骇,但神情间仍然保持了平静,淡淡一笑,道:“宇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宇文寒涛心中暗想:怎么回事,连我也不清楚,但如诚实而言,必然舍为他轻视,当下说道:“在下已经说过了,大庄主不听在下奉劝之言…”

 沈木风淡淡一笑,接道:“兄弟并无责备宇文兄的意思,只是想请教,他们怎会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宇文寒涛为势所迫,只好缓步向前行去,一面说道:“在那‘噤宮’四周,必然有着很恶毒的布置。”

 沈木风道:“也许是一种毒烟…”

 宇文寒涛距那倒卧的尸体,愈来愈近,但行动却是愈来愈慢。

 他很想听得沈木风呼叫之声,也好借阶下台,哪知沈木风却以未曾见到他行入险地一般。

 情势所迫,宇文寒涛终于行近了一个工人身侧,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翻过了那伏在地上的尸体。

 凝目望去,只见四五枚细如牛的小针,刺在那大汉脸上,中针处脸色一片紫红,那小针已经过剧毒淬炼。

 宇文寒涛站起身子,举手一招,道:“大庄主,请过来瞧瞧吧!”

 沈木风四顾了一眼,缓步行了过去,道:“宇文兄可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

 目光到处,瞥见那尸体脸上毒针,不噤一呆,道:“原来是一种強力弹簧发的淬毒细针。”

 宇文寒涛道:“山壁之內,岩石之中,哪里来的毒针?”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这证明了一件事,那噤宮确在此地。”

 宇文寒涛道:“这说明了那噤宮四周,险恶重重,布下了很多恶毒机关。”

 一抹狞笑,悄然闪掠过沈木风的脸上,但不过一闪而逝,说道:“宇文兄,是否已看出了那毒针如何出?”

 宇文寒涛道:“大庄主呢?可是瞧了出来?”

 沈木风道:“兄弟如瞧得出来,也不会问宇文兄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不用瞧,已知他安装这暗器的方法,这方法不但恶毒,而且也很容易把人引入歧途,使人误以为找到重要之地,強如你沈大庄主者,也是难免如此。”

 沈木风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这个,在下得向宇文兄请教了。”

 宇文寒涛道:“先用钢钻,在这石壁上钻上了很多孔,再在玉筒中装上強力的弹簧,弹簧中放上淬毒细针…”

 沈木风接道:“然后把玉筒放入孔之中,看来神妙,说穿了,倒也不足为奇。”

 宇文寒涛道:“白玉极脆,一击即破,玉破针出,中人即亡。”

 沈木风看那石壁,道:“巧手神工包一天,在这石壁间暗装毒针,其用心定然是保护那噤宮之门了。”

 宇文寒涛道:“如存此想,那就中了他的敌之计。”

 沈木风道:“为什么?”

 宇文寒涛道:“如若那包一天把门户建在此地,绝无法再布置这种暗器。”

 沈木风道:“照宇文兄这么说来,这门户不在此地了?”

 宇文寒涛道:“不错。”

 沈木风一扬双眉,淡淡笑道:“此地经过宇文兄计算甚久,是吗?”

 宇文寒涛道:“不错。”

 沈木风道:“但宇文兄算来算去,竟然是没有把门户算对。”宇文寒涛道:“那包一天建筑之学,罗之博,比在下高明很多,所以,我才没有算对。”

 沈木风脸色一沉,似要发作,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道:“不要紧,宇文兄尽管再仔细想想,兄弟相信,以宇文兄的博学多才,必可找出噤宮门户。”

 宇文寒涛道:“在下想起了一件事,不得不先对沈大庄主说明。”

 沈木风道:“什么事?”

 宇文寒涛道:“纵然找到了噤宮门户,但没有噤宮之钥,只怕也无法开得。”

 沈木风道:“怎么?以前宇文兄就没有想到此事吗?”

 宇文寒涛道:“未见这毒针暗器之前,在下却是未曾想到,此刻,却不得不作此想了。”

 沈木风道:“愿闻其详。”

 宇文寒涛道:“如若巧手神工包一天,在噤宮门户之內,装上一种机关,咱们如没有噤宮之钥怎能开那机关门户!”

 沈木风接道:“我们可以用人力凿开山石,破门而入。”

 宇文寒涛道:“那机关必极巧,人力‮击撞‬之下,机关损坏,也许会封起了整个石门。”

 沈木风谈淡一笑,道:“如若在下有噤宮之钥,岂不早已开了噤宮,那也用不到烦请宇文兄,来此帮忙了。”

 宇文寒涛道:“我见到壁间暗器,才知包一天不但于建筑之学,而且为人亦十分恶毒,如是強力破门,可能使整个噤宮永远毁去。”

 沈木风沉昑了一阵,道:“此刻宇文兄还未找到门户,等找到门户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宇文寒涛不再多言,行到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打开描金箱子,取出纸笔,立时又开始计算起来。

 沈木风探首看去,只见上面写的尽是数字,竟是无法看懂。周兆龙缓步行到沈木风身侧,低声说道:“大庄主暂时请回休息,有你在此,只怕他们心有所惧,难以专心。”

 沈木风沉昑了一阵,低声说道:“此人好,见了女人,心情当会轻松一些,你去请那金花夫人来此,暗中监视于他。”

 一面说话,一面缓步向前行去。

 周兆龙回首一顾,已离那宇文寒涛数丈之遥,当下低声应道:“金花夫人満身都是毒物,武功也在那宇文寒涛之上,口齿伶俐,能言善道,由她来监视那宇文寒涛,最是恰当不过了。”

 沈木风道:“告诉那金花夫人,最好能用一种毒物咬那宇文寒涛一口,然后再给他解药服用,使他心中有着一种不安的惶恐之感,但不能影响他的神智。”

 周兆龙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影响到他的工作情绪吗?”沈木风道:“宇文寒涛为人大过精明,又极贪生畏死,只要给他一线求生之机,他绝然不会选择死亡…”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此事走要做的严密、谨慎,丝丝入扣,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觉出是我们授意。”

 周兆龙道:“小弟立时嘱咐那金花夫人。”

 沈木风点点头,放开大步而去。

 且说萧翎坐在一侧,心中暗作盘算,道:岳姊姊和那玉箫郎君之约,转眼即届,我不能在这里等待下去,必须要设法尽快‮入进‬“噤宮”之中,我身上现有“噤宮之钥”问题是先要找到那“噤宮门户”才成。

 心念一动,有如山洪暴发,莫可遏止,再也无法忍耐,直对那宇文寒涛行了过去。

 百里冰急急说道:“大哥要到哪里去?”

 萧翎道:“咱们必须早些‮入进‬噤宮,我这就去告诉那宇文寒涛,你在此地等我,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

 一向任的百里冰,此刻却柔顺得像一只小羊,微微一笑,又坐了下去。

 萧翎大步行到宇文寒涛身侧,低声说道:“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抬头望了萧翎一眼,道:“什么事?”

 萧翎道:“你是否已经找到了噤宮门户?”

 宇文寒涛缓缓说道:“你很急吗?”

 萧翎道:“咱们在此,处境甚险,早入噤宮也好早离此地。”宇文寒涛道:“咱们‮入进‬噤宮之后,难道还想生离此地吗?”萧翎心中暗道:好啊!原来他是有意拖延时间。

 当下说道:“为什么不能生离此地?”

 宇文寒涛冷笑一声,道:“‮入进‬噤宮之后,咱们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沈木风的为人,老夫知之甚深,那是绝然不会放过咱们。”

 萧翎道:“他不是答应了不杀你吗?”

 宇文寒涛道:“如若他把我囚在一处石秘室,终生难得再见天曰,那份痛苦,是尤过死亡了。”

 萧翎低声说道:“这么说来,先生是有意拖延了。”

 宇文寒涛道:“那也不是,我纵然能找出那噤宮门户,只怕也无能打开。”

 萧翎道:“我助你开启宮门。”

 宇文寒涛怔了一怔,道:“老夫最不喜大言不惭的人…”萧翎接道:“只要先生能找到门户,在下就拿出噤宮之钥。”宇文寒涛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只见八个劲装大汉,远在数丈之外,沈木风、周兆龙,唐老太太等,已是踪影不见,那躺在崖壁下的十几具尸体,也早已被移走不见。

 萧翎接道:“先生不用看了,他们早已离去。”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一直留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萧翎道:“宇文先生,咱们时间不多,还是谈正经事要紧。”宇文寒涛道:“你绝不是那蓝玉棠的属下,如若老夫想的不错,你就是那蓝玉棠本人。”

 萧翎道:“不管我是谁,快点答复在下的话。”

 宇文寒涛道:“我不信你真有噤宮之钥。”

 萧翎道:“咱们生死同命,难道我还寻你的开心不成。”

 宇文寒涛正待答话,那金花夫人已疾风闪电而至,娇声笑道:“宇文先生,算出那‘噤宮’门户没有?”

 萧翎转顾了金花夫人一眼,欠身说道:“先生如无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宇文寒涛一挥手,道:“你去吧!”

 目光转到金花夫人脸上,接道:“区区尚未算出。”

 萧翎恐那金花夫人听出自己的声音,故意着嗓子。

 哪知精明的金花夫人,仍然动了怀疑,目光一掠萧翎,沉声喝道:“站住!”

 萧翎缓缓转过身子欠身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金花夫人柳眉‮动耸‬道:“你认识我?”

 萧翎道:“小可适才见过夫人一次。”

 金花夫人目光一掠宇文寒涛,道:“这人是宇文兄的从属?”宇文寒涛道:“区区没有夫人那份威风,身边有仆婢护从,一向是独来独往。这人乃是周二庄主给兄弟的侍从…”

 仰天打个哈哈道:“也许他别有用心,和夫人一般是来监视在下。”

 他应对得宜,尽消金花夫人心中的疑虑,只见她一挥手,道:“好!你去吧!”

 萧翎一面转身而行,心中却暗暗盘算道:这金花夫人对我很好,如我能对她说明身份,不知她是否会相助于我?此刻,人手甚少,如能得她相助,那是最好不过了。

 心中念头转动,人已行到那百里冰身旁,缓缓坐了下去。

 百里冰低声说道:“那女人是谁?”

 萧翎道:“金花夫人,全身都是毒物,本是苗疆中的一方霸主,‮入进‬中原以后,原想和中原武林高手,一争长短,但却被沈木风收入百花山庄…”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那沈木风实有不可思议之能,只可惜生太过于凶残毒,竟图谋独霸武林,如若他能遵循正路,开山创派,立下门户,必将是一‮开代‬山宗主。”

 百里冰道:“哼!我瞧那金花夫人很不顺眼!”

 萧翎心中暗道:好啊!我给她说了半天,她竟然未听一句,口中却问道:“为什么?”

 百里冰道:“她那股‮媚娇‬之气,就不像一个正经女人,非得给她一点苦吃不可。”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这金花夫人武功不弱冰儿,如若暗中下手惩她,定然会被她瞧出来,那时,必将闹出不可收拾之局。

 心念轮转,急急说道:“冰儿,此时此刻,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忍辱负重,旨在‮入进‬噤宮,不能争小气了大谋。”

 百里冰溜了萧翎一眼,嫣然一笑,道:“大哥替她说情,暂时饶她就是。”

 萧翎心中暗道:真要动起手来,你却未必是她之敌。生恐说出口来,怒那百里冰,坏了大事,遂不敢轻率出口。

 抬头看去,只见那宇文寒涛专心在纸笔之上,不再理会那金花夫人。

 大概那金花夫人独自坐的无味,起身直向萧翎等行了过来。百里冰一皱眉头,转目望着那清澈潭水。

 金花夫人缓缓直趋到萧翎身前说道:“你在百花山庄中很久吗?”

 萧翎道:“小可一直在此谷中做工。”

 金花夫人两道清澈的眼神,盯注在萧翎的脸上瞧了一阵。

 道:“你戴着人皮面具。”

 萧翎暗道:好利的眼光,这女人的确不可轻视。口中却回应道:“小可天生一副病容,有劳夫人下问。”

 金花夫人突然放低了声音,道:“适才,你和那宇文寒涛谈些什么?”

 萧翎道:“谈他寻找噤宮门户的事…”

 金花夫人接道:“他怎么说?”

 萧翎答道:“他说只能尽其心力,却是没有把握。”

 金花夫人道:“周二庄主指派你们两位为他侍从,暗中好监视于他,是吗?”

 萧翎只觉措词为难,无法回答,只好淡然一笑,默然不语。金花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很好,守口如瓶。”突然一伸右手,疾如电光石火一般一直向萧翎的脸上抓去。

 萧翎吃了一惊,身子一侧,避开一击,道:“夫人这是何意?”

 金花夫人笑道:“能避开我这突然出手的一击,足可当中原武林道上第一的高手。”左手一起,又向萧翎脸上抓去。

 萧翎一昅气,退开两步,道:“夫人既知在下是百花山庄中人,何以还要这般相戏?”

 他常和中州二贾同行,学得了不少临机应变之策。

 果然,这两句话大见效用,金花夫人不再出手,淡淡一笑,道:“你是否肯承认戴着人皮面具?”

 萧翎道:“夫人既然瞧出,也是不该多问。”

 金花夫人道:“你未免大小看宇文寒涛了,我既能瞧得出来,他一样能够看出…”

 忽听宇文寒涛啊呀一声,接道:“金花夫人,这是那沈木风叫你如此做的吗?”

 萧翎抬头看去,只见宇文寒涛手中抓着一条半尺长短的蜈蚣。

 金花夫人淡淡一笑,缓步走了回去,道:“不要紧张,服我一粒解药就好,这蜈蚣毒虽重,但你宇文先生的內功深,想来至少也要半个时辰之后,才能发作。”

 宇文寒涛松开右手五指,那蜈蚣寸寸断裂,撒落地上。

 原来,他被蜈蚣咬了一口,才生警觉,回手一抓,捏碎了那満身奇毒的蜈蚣。

 百里冰道:“这女人好生恶毒…”

 萧翎横跨一步,挡在百里冰的身前,道:“冰儿,坐观其变,等待机会。”

 宇文寒涛尽量保持着平静的神色,道:“夫人乃大有名望的人,想来不会谎言相欺…”语声较高接道:“可是沈木风授意夫人施放毒物,咬伤在下的吗?”

 金花夫人笑道:“不用扯上那沈大庄主,我的蜈蚣咬伤你,只有我能解救。”探手取出解药,托在掌心,缓缓递了过去。

 宇文寒涛取过解药,呑了下去,冷冷说道:“夫人不让在下为那毒物咬死,岂不是留下了一个大患吗?”

 金花夫人‮头摇‬娇笑道:“你宇文寒涛和我为敌,还算不得大患。”

 宇文寒涛嘿嘿冷笑数声,不再多言,盘膝闭目而坐。

 金花夫人咯咯大笑一阵,道:“宇文兄,最好能暗中运气试试,也许那蜈蚣之毒,尚未除尽。”

 宇文寒涛有似老憎人定一般,任那金花夫人冷嘲热讽,始终是一语不发。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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