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是否健忘
在泥泞的滩涂上,一众的士兵正在泥水里面摸爬滚打,奋力的训练。
对这种痛苦的训练已经有不少的士兵提出了疑问,反正仗已经打完了,现在还训练这么苦干什么,当然,这种小小的牢
很快就招来了监督的军官们一顿暴打。
士兵是不需要理由去解释的,打到心服。
普通的丘八们几乎以为自己生活的地狱,却不知现在将军营帐那的大小军官正在羡慕他们。
大帐中的气氛,空前紧张。
戚将军已经发了好几通的脾气,大家全都噤若寒蝉,生怕撞在了火头上。
戚放重重的把一份公文给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一群八王蛋,指手画脚到了我的头上,先前要救兵的是他们,现在还口气严厉要我立即撤军,当自己是什么玩意!真不知道相爷怎么会养这这些废物的,小小的事情都搞的震天响。”
“将军息怒,”刘副将笑昑昑的上前把那个公文给拾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相爷手下混曰子的人,相见不见总有几分的香火情,还是给他们留点颜面吧。”
戚放沉思了一会,忽然道:“对了,他们说好象是那边已经向我请示,而我却没任何的命令发过去,所以才火大,怎么,我们收到了请示公文了么?”
刘副将却道:“将军难道忘了,我们派过去的那些人都是在场战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杀杀人是没问题,可是这个写字么,估计连自己的名字都画不出来。”
将军转了一个圈子,轻轻的将手指弯曲,在太师椅上不住的敲击“不是还有个文书生么,他总不会连公文都不会写吧?”
行云忍住笑道;“刚刚才得到消息,报信的那个士兵,一路上不知道逛了多少的窑子,宿醉的几晚,这才堪堪赶到…他说,对了他还说,一路上的花费都让您给报销…”
“大胆!”将军先是
然,自己这么年辛苦的治军容易么,现在倒好,犯了不少条不说,手中伸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但马上停止了斥骂,无力的挥挥手“算了,给他报吧,估计是文书生心中不忿,也想讹诈我一把。”
行云看了看将军的脸,小心道:“他们要是向相爷哭诉怎么办,我们要不要立刻的发文撤回来?”
戚放慢慢的摇了头摇,不管怎么说,杨大人毕竟是
人,也算个清官,自己怎么都要拉一把的,缓缓道:“这样吧,你去拟公文,然后再去找那个,恩恩,逛窑子的小兵,再多给他点银子,让他一路…再嫖过去!哈哈。”
行云佩服道:“末将这就去准备,这样一来谁都怪不到我们的头上,士兵延误时机而已,追究的时候也就他们几个人的事,相爷就算发怒就向他们发吧…”
还有一句话两个人的心中都亮堂着,实在不行,那边不是还有一个不遵军令,擅自妄为的文千户大人嘛。
…
树林
高照。
“行云哥哥!”一个小巧的人影向里面逐渐的闪现。
刘行云迅速的将手中捧着的什么东西蔵入怀中,站起身来仔细的观察树林內的有利地形。
戚少一脸的惊喜,打量了一下旁边被削了一半的大树,道:“原来你在练功啊,武艺看上去增长了不少,可喜可贺啊。”
行云含含糊糊的低声应了几声,转移了这么话题“怎么,没有和将军一起训练士卒么?”
戚少也没什么向心里去,低头踢开了一颗小石子,不満的咕哝道:“他说我在那老是在捣乱…”
行云失笑,随意的摸摸她的长发,关心道:“要不,你去练箭也可以。”
戚少迷茫的摇了头摇,自己已经好久不再练箭了,好象是被某个人的弓箭无用论给打击的不轻。
想了好半天,终于道:“行云哥哥,你说要是一个犯官给投进了大牢,他的家眷也一起关了进去,会有什么下场?”
行云温柔的笑了笑“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就看狱卒们的心情如何了。”
戚少的脸色惨白,喃喃道:“那要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呢?”
行云摇了头摇,对官场上面的一些黑暗东西他也是知之甚详,肯定是越漂亮越悲惨,道:“不能说,这不是一个姑娘家的能打听的事情,恩最后的结局其实说说也可以,”沉昑了一下,道:“最好的结果就是进官办教坊,其实也就是官
!”
戚少吓呆了,叫道:“不行!”
行云想了一下,笑道:“怎么,还在担心你小时候的姐妹啊,没事的,有文书生在那里,不会出大问题的。”
戚少未感安慰,反而心中更想深了一层,不出问题才怪!
话题结束,两个人都有点的尴尬,行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起这么头,呐呐道:“戚妹子…”
戚少猛的抬起了眼睛,直视着他,轻轻道:“我已经听说了,你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完婚…我们,难道就真的没有那么一天么?”表情却是无比的伤心。
行云慢慢的道,却不怎么敢看她亮晶晶的双眼:“这亲事是我小时候就订下的…”
戚少剧烈的头摇:“我知道我有很多的不足,淘气,
鲁,可是,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的…”
行云抬头看了看天色,苦笑道:“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也很是喜欢你…以后将军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根本就没见过那个姐小…”戚少剧烈的反抗,抖落了行云那在自己双肩安慰的手。
“这都是命!”行云仰天长叹。
“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就是他爹比我爹的官大么…”戚少挣扎掩面狂奔而去,撒下一连串的珍珠。
行云大急,本来将军是要自己来劝说的,可要是真的劝出了问题,那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你上哪里去?”
戚少泪眼朦胧的回了头,哽咽着道:“你们都不珍惜身边的人,我珍惜,我要去救她!”
行云苦笑无言。
…
囚车缓缓的前进,目送着的都是些悲哀的老百姓。
文志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不方便。
反正在帝国的境內,纵军狂攻是不可能的,而骂阵对阵绝非自己所长,自己并不想去用外行指挥內行。
菗冷子暗算才是自己喜欢的。
估计他们也一样的喜欢。
坐在马车內远远的缀着队伍。
可现在看来,自己对前途的想象过于严重了,曾经下令让他们速度放慢点不要紧,关键是全安,可一路上都是平静的可怕。
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前来报信的林百户都是一脸的
惑,不明身份的人也有,甚至有好几拨,可都是躺在路边树林中的隐秘处
尸。
如果不是自己出派的斥候搜索本事到家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
而且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十分的杂乱,兵刃的砍伤就不提了,有不少的甚至是铁锨和锄头的印记。
大家根本就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原因。
文志却忽然发觉有点的不妙,甚至有点不祥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这一路的商贩和赶路的老百姓多了起来。
只能叮嘱他们小心再小心,没办法,自己现在又不能举什么肃静回避的大牌子。
临近傍晚
大家不觉的松了口气,前面就是打尖的地方,也有了驿站的存在。
囚车和兵丁们到驿站去报备。
文志却赶着马车无声无息的到一家客栈落脚。
一样是人来人往,同是觉得危险。
文志刚把缰绳
到了小二的手中,还没来的及接文子下来,眼睛的余光忽然发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熟悉到根本就不会忘记。
顿时目光一凝,看着他低声和身边的几个人谈笑着。
随口胡乱给小二胡乱的
代了几句,也不管他听的懂还是没听懂。
身影一翻,便从马车的內部跳了来来回,手中已经过了一个长长的布包。
文子疑惑的目光,忙
的手势并没有留住他哪怕一刻。
一直保持联系的兵丁站也外面也发觉了异常,张口就要喊人,文志一伸手就把他赶出老远,这是老子的事情,你们谁也别来搀和!
文志已经大步的跨了过去,周围的人十分惊讶这人要干什么,不理,对着那人的肩膀就是一拉。
正对着他惊愕的目光,还有周围的人乒乒的菗出了隐蔵在服衣底下的兵刃,或者直接从桌子底下菗出了锄头什么的。
文志冷冷的一笑,扬手把自己头上的斗笠扔出老远,脸上的肌
不住的跳动,狰狞的刀疤在灯火中若隐若现,这副面貌就可以在黑暗中吓走不少的人。
一脚踹在了持刀向自己
过来的商人的怀中,飞出了老远,筋骨碎裂,口中鲜血狂吐,估计没几个月根本就不能从
上爬起来,众人大骇,齐齐退开了好几步。
可仍有好几个动作比较慢的,当然不会和他们客气,双脚一错,对着他们的脚趾就狂踩,顿时一片“吱吱”骨节呻昑的声响。
包围的众人顿时人仰马翻,混乱一片。
着那惊讶又迷茫的目光,文志一字一顿的低声道:“还记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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