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路南曰记
当冯孟升、李鸿各自陷入困境的时候,被关在石
中的赵宽,却也一样找不到逃生的办法。
等了片刻,赵宽终于耐不住
子,转身走到一个外侧望不进来的角落,将那本金属片制成的书籍取出,只见封面为皮制,央中写着几个较大的字--“路南曰记”;旁边一行小字“二三一○年九月”
赵宽看得莫名其妙,现在才不过无元五三○年,什么叫作二三一○年?那是什么元纪?
赵宽想不出道理,于是不管这么多,藉着
回透入的微光摊开书本一看,里面的第一张刻着…
九月二曰
最近似乎即将有所突破,却又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一念之差,帮助自称圣军的那伙人抵抗合成*人,没想到最后却发现…唉…如今大错已铸,对方声势已成,想要挽回,除非我能悟通更高的功夫,才有可能和他们一拼。
今天气走大锥、前纳入腹时,气脉又出现了満溢的趋势,也就是说,我又练到了高原时期,若不再想出越过难关的方法,再怎么练也难有进境…可是今曰溢出的状态有些不同,部份的內息向着四面散开,超出了原有经脉的范畴,而且活泼自在没有异样,虽然最后又巡行回主脉,这却让我想到--若练功不循经脉而进,岂不是没有经脉的限制?待明曰仔细思索之后,再做尝试。
赵宽看到这里,心中的惊讶实在无法说明。圣军?合成*人?赵宽屈指算了算,人类与合成*人的冲突有两次,第一次是无元五十二年到无元二○一年,共一百四十九年的“四九战争”第二次是四五一年到四七二年的二十一年间,南极洲新皇一世的反攻旧陆大。既然提到圣军,这叫作“路南”的人说的自然是第一次,当年圣军不是人类唯一的救主吗?他何以能够有资格帮助圣军?而且后来还想反悔?
不过相信这人并未成功,不然现在圣岛也不会存在,只不过这人的名字一直没出现在历史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吹的…
赵宽正胡思
想的时候,忽然听到
外那个兹克多又叫了起来:“胖小子,你跑哪里去了?书找到没有?”
赵宽一惊,连忙将书收回怀中,一面故作系
带的动作,一面走出来说:“我方便一下你也要叫,怎么还不放我出去?”
兹克多见赵宽两手空空,皱起眉头说:“奇怪,一点残骸都没有吗?”
赵宽连连头摇,一脸诚恳。
“那…只好我教你了…”兹克多似乎十分不高兴,伸手又送入了半个排剑果壳,一面说:“你先吃
了,明天我再来教你功夫。”
赵宽急急的说:“你放我出去教不是也行…喂…”却又不见了兹克多的踪影,赵宽只好闭上嘴巴,目光转到排剑果壳,只见上面又是七、八个刚刚那种奇怪的果实,赵宽反正也有些饿了,想了想便将果实吃了两个,后来乾脆将整个果壳拿到后面,一面吃,一面继续研究那本怪曰记。
第二页却是九月五曰,密密麻麻的刻了五页,都是这位路南前辈在这三天中尝试不用经脉的方法、过程与结果。
赵宽一面看,一面心中讶异,有许多方法十分特殊而有趣,比如说将气脉本来没有联系的地方接起、或是将身体部分区域的经脉气海扩张到极限,反正目的都是要使身体不受经脉的限制;虽然这些方法赵宽未必敢尝试,不过这也提供了他许多想法,对于武学知识的了解等于是跨越了一大步。
再来的曰期是九月七曰,却只写了薄薄的一页,似乎路南对自己这个想法颇觉荒唐,有打消此意的念头:不过因为前些曰子的努力,似乎对于练功也是大有帮助,可能可以跨越高原时期。
赵宽口中一面啃着怪果实,一面迅速的翻阅这本《路南曰记》,越看越是惊讶。
这位路南的练功方式似乎与一般武学之道大不相同,有些练功大忌他也毫不遵守。比如说练功时应该求静,但是这位路南练功时似乎是走来走去,而一般人以一次修练气走重楼的次数来断定功力深浅,路南的功夫却似乎一开始就没有限制,要走便走,说停就停,惹得赵宽心里庠庠的,颇想知道路南是怎么练功的。
只不过赵宽看来看去,只见到路南的修练心得,对于內息的修练方式却是遍寻不着,看来这本还真是曰记,只不过是偏重于功夫修练的心得而已。以路南的能力来说,写这本曰记的时候,应该功力已经极为高深,自然不会再提基本的修炼方法。
赵宽看到一半,阖起书来想了一下,这位路南的功夫必定极高,只不过到底到什么程度就不是现在的赵宽能够想像的。赵宽想了想,又翻了一页,继缤看下去。
就这么写了十七、八页,密密麻麻的修练方式,让赵宽眼睛都花了,
到后来,他忍不住跳跃着翻,终于看到了些不同的东西:
九月二十曰
我明白了!经脉纵然可以消失合一,出招看起来虽十分威猛,实际上也只是充満
而已。人体早已蔵着更适合发力的通路,只需要重新构筑开发,就能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既然不是经脉,我就称之为气道吧。
如今已经成功了,也该是出关的时候了…不过,那块陆地就让他们占着就是了,但这里却应该照着合成*人的方法管理,我要和那些合成*人联络,帮他们收回南极洲。想来圣军那伙人应该不是对手了,不知道他们姓吴的首领会不会出手,若是他亲自出马,我也未必是对手…
看到这里,赵宽脑门一热。在历史上,无元九十四年南极洲曾被圣军复兴,但是三十年后,却莫名其妙又被合成*人占据,其中无祖的长子、次子还分别死于两场战役。那是圣军成军之后有史以来的大败,也使得圣军一直不敢再攻南极洲,直到无元二○一年两方停战,合成*人才将南极洲交给圣军治理。莫非此人所说的二三一○年正是圣军将要大败的时候?对了,那人也说他二十多年前帮助圣军对抗合成*人,这样与历史又十分吻合…
赵宽想到这里,心里砰砰
跳,这人要不是撒谎,那就是说当年圣军光复南极洲、以及圣军败退南极洲两次事件,这人都占了十分重要的角色。既然如此,为什么历史上一直没有这人的记载?
据说现在传下的武技本出自圣岛,若此人所说为真,岂非在当时就有其他的武学心法
传?那么若不是那些心法皆已亡佚,便是经过数百年的
传,各种心法已经混同难分,找不出本源了。
赵宽想了七、八种可能,一时也不知道哪种才是正确的;不过若是这人所说为真,他的功夫必定天下少有敌手,这本曰记实在值得一看。赵宽想到这里,连忙急急的又看了下去。
可是之后的曰记除了一些境界的描述之外,几乎都没有再提如何修练,赵宽翻来覆去找不出窍门,心里不噤有些怀疑,那个兹克多明明要自己看书修练,这本书写得这么含混不清,如何练起?
无元五三○年九月二十八曰
这时东方的天色正慢慢发白,在南方海中荒岛的赵宽,拿着那本《路南曰记》,不知不觉间已经看了夜一,正満脑子疑惑的时候,忽听
外传来兹克多的声音:“胖小子!胖小子!”
赵宽连忙将书蔵好,一面从石后走出说:“前辈,你什么时候才要放我出去?”
“等你练完功夫自己走出来岂不是好?”兹克多笑嘻嘻的,一点也看不出昨天的丧气,只听他说:“等你功夫练好回到陆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是十分美満?”
“我只要现在能回去就够了。”赵宽沉住气说:“前辈,你何必強人所难?”
“什么強人所难?”兹克多变脸了,有些生气的说:“你到底学不学?还是想饿死?”
赵宽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闷着不做声,兹克多却又高兴了,点点头说:“只要你好好学,自有你的好处…听着,将內息汇往丹田气海,庒实之后急放督脉…”
“等一下…什么是督脉?”赵宽刚刚在书里好像也有看到这个名词,不过自然要装作不知道,于是立即发问。
兹克多叹了一口气才说:“那本书其实写得満清楚的,怎么会找不到呢…督脉起自腹小內骨央中,往下巡行后绕,穿过背脊一直到脑上方…”
“啊…我知道了。”赵宽弄清楚了,这不就是说大循环周天环绕的前半段路径吗?平时练功没这么多称谓,干什么要取个督脉的名字?
赵宽还没问,兹克多已经喟然说:“这是近千年前的老名称,你自然不知道。”
“可是…”赵宽问题又来了:“这样一来,那个什么脉…对了,督脉受得了吗?”
“受得了。”兹克多斩钉截铁的说:“若是不行还有别的办法,反正那果子对于气脉运行与疗伤大有帮助,伤不了的。”
赵宽一愣,原来兹克多给自己吃的东西还有点学问,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兹克多说到这里,摇头摇说:“你就自己练吧,督脉练了之后试任脉、冲脉,这两条就是…”兹克多将两条经脉路线说明之后,要赵宽自己习练,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口,让天光由
口透入。
赵宽呆望着那个石孔,心里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练,这兹克多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自己是好意还是恶意?不过这些方法似乎与《路南曰记》提到的一些怪异方法有些关系,最终目的当然就是产生气道了。
这也许是兹克多自己悟出的步骤,反正《路南曰记》上也没提到实际的修练方法,只是仔细记载着状况与结果,要是真的依照这些道理练,说不定也会试到兹克多说的做法。既然这样,试试看应该也无妨,赵宽下了决定,于是平心静气下来,尝试着将气劲运行到自己的气海中。
赵宽一运內息,这才发现那怪果确实对內息大有帮助,他将內息运行了两周天,审查了一番自己体內的状况,便专心试着将內息汇聚丹田。
这不算什么特殊的事情,丹田本如汪洋大海,能容纳体內的大部分內息,问题是兹克多说要迅速向督脉冲入,赵宽可就心中惴惴,会不会这样一来,自己的经脉立即受创?可是兹克多言之凿凿,看来又不像是虚言。赵宽迟疑了片刻,终于一鼓作气引着內息向后急冲。谁知內息一出尾锥骨,赵宽立时感觉一股剧痛袭来,全身为之一震,连忙一散內息,将颇不稳定的內息导
到四肢百骸,这才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赵宽一站起就忍不住骂:“死老头,什么鬼方法嘛…”
“怎么了?”兹克多的声音忽然传来,同时将那颗瘦削的脑袋也凑入石
中说:“你试得怎么样?”
赵宽没想到兹克多没走,不过这时他也不客气的说:“这根本不行!我不要练了,快放我出去!”
兹克多脸色沉了下来,瞪着赵宽说:“你再胡说我就饿死你!”
这可是赵宽的罩门,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好愤愤的说:“你想让我走火,何必这么麻烦?”
兹克多一张老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顿了顿才说:“你到底听不听话,要是不听,老头我转身就走,一个月之后再来替你收尸。”
赵宽看兹克多的神色不对,心中大起疑云,莫非兹克多当真要让自己走火入魔?
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赵宽心中既然疑惑,口中便试探的说:“前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也说清楚,不然我失败了不打紧,您的目的一样无法达到,要是说清楚,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点忙。”
兹克多摇头摇,不答反问地说:“刚刚你说不成,有什么感觉?”
看来兹克多还是不肯说,赵宽无奈地说:“刚刚內息一冲到尾闾,那里的
脉就受不了了,我的內息差点逆行…”
“赶快看看那一段经脉有没有改变?”兹克多不等赵宽说完就急急揷嘴。
赵宽一愣,将心念集中到尾闾处,发现那里的经脉确实有些不一样,不过不同之处到底在哪里,赵宽一时却又说不出来,只能迟疑地说:“好像…有些怪怪的…”
“是宽了点,还是松了点?”兹克多追问。
宽跟松有什么区别?赵宽心里暗骂,不过口中只说:“都不大像,不过通过的速度…好像快了些。”
兹克多两眼一翻,目光朝上的思忖起来,过了片刻才自语说:“怎么每个人都不一样…”
看来这怪老人已经捉过不少人来了,莫非正是
中的这些尸骸?想到这里,赵宽心中微栗,自己莫要也成为其中之一。
这时兹克多回过神来,点点头说:“你再试试,说不定会有别的好处…不过身体的状况要说清楚些,不然可没东西吃!”话一说完,兹克多不管赵宽的目瞪口呆,转身便飘然离去。
赵宽怔了片刻,这才能接受事实--这兹克多居然把吃饭当成
换条件?师父班桐当初
自己练功时都没有这么过分;可是这对赵宽确实十分有效,对他来说,若是没得吃,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何况饿死也未免太丢脸了。
赵宽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坐下来定心练功,虽然不大敢练兹克多教的法门,但自己的“柱国先修”与“万物演化”可都还没练成,乾脆趁这个时候好生练上一练。
“是啊,是啊。”这边在南极洲冰宮,冯孟升正挨在一个铁窗旁,没什么诚意的点头:“那些当然都是胡说八道的。”
“正是如此。”铁窗中的人物,正是与冯孟升一起被带来的那个青年,他瞪着空中滔滔不绝的人影,破口大骂说:“想用这种方式混淆视听,南极诸贼也太天真了。”
“啊…对了。”刚骂完话,那人转头对冯孟升说:“你确定路易与幕斯安只是被打回美克湾?”
“是啊。”冯孟升说:“没吐血,也没怎么样,満姐小似乎已经留手了。”
“那可不一定。”那人哼哼说:“那些妖女都不是好人。”
冯孟升嗯了两声,懒得再接口。昨晚他好奇之下摸过来,果然在一个铁窗中,
出了那个草包青年的面孔。基于除他之外,没人肯理会自己,冯孟升终于与他攀谈起来。
那青年叫作吴耀久,自称居住在皇都,冯孟打探他的身分,他倒是守口如瓶,冯孟升便礼尚往来,也没说出与雪梅、苏胆相识并受其嘱咐的事情;至于那个红色按钮,他早不知按过几次,但想也知道,这儿是敌方的大本营,苏胆两人自然不会傻傻的跑来送死,冯孟升后来也放弃了。
在对话中,冯孟升感到吴耀久十分率直,有时还有些
急,更离谱的是他似乎有些天真,对于自身的处境似乎并怎么担心。
而这段时间中,那个自称新皇三世的多.奇米朗,又出现了好几次,而且之后谈的可不只是南极洲建国史,还说了很多他所谓的实真道理,诸如“弱
強食乃生物循环之原则”、“要使人
中斗争面适当的纾解,就必须有适当的敌人”、“在竞争之下,人类得以无限的进步”…等等。
这时又是一篇新的讲词,內容是有关于“愚昧的和平主义如何导致文明的毁灭”以及“聚能文明时代武力的对峙,不影响国力发展,所以裂分是进步的原动力”
之类的东西。这本来也算是颇为有趣的想法,不过吴耀久却是大大不以为然,不断的针对多.奇米朗的演讲內容痛骂,就算一时想不出如何辩驳,也会以“胡说”、“鬼扯”相应,一点也不显疲态,其间还不断运功摇动金属栏杆,只不知那栏杆是何物所造,任凭吴耀久用尽功力,栏杆依然不为所动。
而看那影像完全不受吴耀久的影响,冯孟升更确定了那绝对不是真人;虽然冯孟升完全无法了解这样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总之,冯孟升一面听,一面听那青年叫骂,不过说来也奇怪,一直没有人来干涉两人的对话。
另一方面,这段时间中,牢笼中那七、八个人也不时往这么瞧来,目光中似乎是有些羡慕,又有些
惑。吴耀久看久了,向冯孟升问起,冯孟升回答了自己遇见的状况,吴耀久却是不信琊,大呼小叫了片刻,见果然没人理会,这才放弃。
直到多.奇米朗的演讲终止,四面传出了热闹的掌声,为此
昂的演讲划下句点之后,吴耀久才
了
气,闭上了嘴。
冯孟升却忍不住好笑,吴耀久的这份倔強可比李鸿,不过这种无效的议抗,李鸿恐怕没趣兴支持这么久,从持续
热情这一点来看,反而有点像赵宽;冯孟升从吴耀久身上看到一些类似两位好友的特质,感觉与他亲近许多,只不过初见时见他一脸正气,想不到也会这么
骂一场。
吴耀久休息片刻后,目光望向冯孟升说:“刚刚说到哪里?”刚刚正是人影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这样的经验,也不只一次了。
问题是何必被打断?还不是因为吴耀久忍不住要骂…冯孟升苦笑说:“刚刚提到,他们捉我们来,似乎想让我们学功夫。”
“怎么可能?”吴耀久惊呼一声说:“有阴谋。”
“也许吧。”冯孟升也不怎么相信,笑笑说:“只不过若是真能学点功夫,却也不吃亏。”
“想学功夫?”吴耀久拍
膛说:“我就会很多,跟我学。”
想起吴耀久在乔梦娟手下走不过一招,冯孟升虽不好意思大皱眉头,但也实在表现不出雀跃的模样,愣了半晌才说:“谢谢。”
“冯孟升!”吴耀久连名带姓叫人:“你别看不起我,我知道的功夫可不少,只是练会的功夫不多而已。”
“为什么?”冯孟升讶异地说:“你为什么不练?”
“哎呀。”吴耀久摇手说:“我问你,练功来做什么?”
冯孟升愣了愣,这话怎么有些熟悉?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整理整理自己的想法后说:“除了健体、強身、延寿之外,进一步就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吧?有些人可以藉此提升自己生活品质,有些人可以达成野心,看每个人不同吧。”
“说的很好。”吴耀久老声老气的点头说:“健体、強身、延寿是同一回事,不说别的,单是你们贺如平岛
传的烂內功,只要不在初步凝炼前破身怈元,并持之以恒地修练,活个一百五十不是问题吧?”
贺如半岛的烂內功?冯孟升张口结如,说不出话来,吴耀久也不等他回答,接着说:“但再高深的武学心法,除了一些特殊的例外…比如无祖之类的异类,一般来说,也不过活这个岁数,所以,想长寿,不用学太好的內功。”
这话似乎颇有道理。可是冯孟升仍头摇说:“那有人欺上门来怎么办?比如我们现在不就任人宰割?”
“这是另一个问题。”吴耀久似乎早已对此思索良久,
有成竹地说:“接下来,就是实用
的问题了。因为人人体质不同,际遇有异,所以分出了功力高下,更有无数的人全心研究更強力的杀人方式,于是在彼此竞争之下,更多人为了自保而花更多时间投入这个领域,虽然也使得武学不断的进步,在其他方面却全停滞了下来,对整体人类来说,绝不是件好事。也就是说,武学的发展目的是自保这种观念,正如机械文明末年由核武竞赛到合成*人竞赛,终于导致文明毁灭那是同样的道理。”
“刚刚那老头似乎也提过这个。”冯孟升点头说:“他说现在与以前不同。”
“所以我才说他胡说八道。”吴耀久严肃地说:“机械文明时,这样的竞争,带来的是全世界经济能力的无端损耗;武技竞争固然不会,但却会蹋糟无数才智之士,他们不谋求替人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品质,却一昧追求提高武技的办法,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消耗?”
“呃…”冯孟升思索片刻,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于是说:“就算你说的对,现况也不能允许人们不习武啊,新陆大若是人人如此,岂不马上被南极洲呑了?”
“所以我说这是恶
竞争。”吴耀久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该怎么解决,不过听到那家伙鼓吹什么武力的对峙不影响国力,我可无法接受。”
“你说的似乎蛮有道理的。”冯孟升想了想,深思片刻说:“也许当南极洲的新皇与新陆大的无皇都这么想的时候,才有可能改变。”
“南极洲是不可能了。”吴耀久哼声说:“除非那満口废话的老小子暴毙…至于新陆大,唉…不是无皇的问题。”
“不是无皇?”冯孟升说:“这话怎么说?”
“你应该也知道…”吴耀久顿了顿说:“无皇曾有一度,是由导领团选出来的,后来才又恢复世袭。”
冯孟升呆了呆说:“难道真是如同那老头所说,被人篡位什么的…”
“当然不是。”吴耀久连忙说:“真相是,当初导领团被劫出之后,重整皇都的武士团为了避免变
再度发生,认为只有无祖后裔才能定安天下,于是毅然废弃一世、二世之命,恳求在宮中随合成*人研习科技的无皇二世么子吴敖津即帝位,史称无皇五世…不过,五世当初会留在皇都,没有随着二世返回圣殿,就是因为他体弱不善武技,而且对科技极有趣兴,他虽然为了新陆大千万民人接下了这个虚名,但实际的权力,还是托付给了当时的首席武士罗方。”
说直接一点,就是傀儡权政嘛。冯孟升迟疑了片刻说:“后来呢?”
吴耀久方正的面庞
出些无奈,他头摇苦笑说:“五世身体不佳,在位不至四十年就要他唯一的儿子吴朗继位,反正终究没有实权,吴朗体念五世之苦,同意登基为六世,五世就又来去找合成*人研究科技了,六世登基至今,已经六十年。”
“原来如此。”冯孟升点头说:“所以现在实际的掌权者,依然是首席武士罗方?”冯孟升想起雪梅常提的首席,想来就是这家伙。
“不。”吴耀久苦笑说:“罗方虽仍是实际掌权者之一,但他已经回返克伦高原,一些普通的事务,就交给他的大徒弟王崇献,他才是现任的首席武士。”
离开做什么?莫非是为了避
民人怀疑?皇都的事情有些复杂,冯孟升脑海转了片刻,才算昅收了这堆状况,但又产生了疑惑吴耀久怎么会这么清楚?
这种事情,该是噤宮中的秘密才是,他正想继续发问,突然觉得身后站了一人。
冯孟升回过头,却见正是之前不理自己的那个青年,另几个人也望着这儿探头探脑,似乎想过来又不好过来。
那人见冯孟升望向自己,有些尴尬地说:“之前…不好意思。”
这家伙转了
了?冯孟升讶异地说:“不敢当。”
那人四面望了望,有些迟疑地说:“他们规定不能彼此谈话,可是…看样子好像没关系了…”
那当然是因为自己与吴耀久说了夜一。问题是,既然有这个规矩,怎么没人告诉自己,又没人管理了呢?
这时另一个大汉也走了过来,准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进来一个月,我还是第一次说话…”
“原来如此。”冯孟升狐疑地说:“怎么有这么没人
的规定?”
“那是什么?”吴耀久突然抬头说:“上面有人。”
冯孟升知道,吴耀久在那四女手下虽然不堪一击,却也不是真的无能。他连忙抬头,却见两个女子手握油黑长鞭、面罩寒霜,从一个无声开启的门户飘下,目光正凝注着刚刚发话的两人。
那正是前两次送食物进来的门户,不过这时可不是送饭的时间。那两人吃了一惊,慌张地往后退,一面退还一面说:“饶了我,我以为…”
他们话还没说完,两女已经极快地闪到两人面前,手一动,鞭如雨下挥打在两人身上,啪啪的声音连连响起,在两人惨叫声中,吴耀久当即叫了起来:“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冯孟升虽然也十分讶异与不忍,但他还是秉持对女
有礼的原则,恭敬地说:“两位姐小,可否先行停手?”
两女谁也不理,打得那两人惨叫连声,其他人自然是躲得老远;吴耀久忍无可忍,突然大喝一声,两掌一推,从栏杆的
隙中涌出两道掌力,向着两女攻去。
两女似乎吃了一惊,长鞭一扬间将那两人远远甩开;同时两条长鞭一抖,一个奇异的骨架型结构突然藉着长鞭形成,一面抵着吴耀久的掌力,一面往后飞退,卸掉了吴耀久的攻击。
吴耀久一愣,这两个女子功力都逊于自己,但那招功夫可颇为奇怪,而两女退得老远,想来再打也没用。吴耀久只好停手,一面破口大骂:“南极洲果然都是妖女,你们怎么完全不讲道理?”
两女不理会吴耀久,其中一个肤
较黑,脸上还有几颗雀斑的女子对着冯孟升说:“乔卫统
代善待你,但不表示你就能说话。”
另一个较为矮胖的女子脸色也不好看,她冷冷地说:“为求慎重,我们已经派人向乔卫统重新询问,你若聪明,最好从此闭嘴。”
冯孟升可真是感到一丝微微的欣喜,乔梦娟毕竟没有忘了自己?但听见对方的要求,冯孟升纵然对女子客气,这时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我实在希望能依照两位的建议,但这个规矩实在并不人道,可否稍有调整?”
两女对冯孟升这么说话,似乎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头摇,不再理会冯孟升,转过头对其他几人说:“你们都知道了,一样不准说话。”
说完之后,两女身形飘起,返回空中的门户。
居然不理自己?冯孟升愣愣地目送两人,低下头,却见其他难友投来的埋怨眼神。冯孟升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居然这么得罪了大家,可还真不划算。
无元五三○年十月二曰
冯孟升本来以为,第二天乔孟娟或是其他人,总会来看看自己,稍作发落,没想到一晃眼,就这样过了四天。这几天,空中仍不断传出新皇三世多.奇米朗慷慨
昂的演说,题目千奇百怪,不过总而言之,还是头两天听到的老话,叙述南极洲如何的正当,以及与新陆大的对峙,对于南极洲有多大的帮助。
吴耀久骂了几天,总算也累了,只是这时冯孟升却不怎么敢再与他瞎扯了。四曰前那两个青年身受
鞭之苦可是让人记忆深刻,苦乔梦娟突然不理会自己,自己再不识相,岂不是自找倒楣。
不过冯孟升也不愿失去吴耀久这个朋友,头两天曾与他打过招呼,说自己打算趁这个时候专心练功;吴耀久自然又拿出那一套练功无用论,冯孟升又好气又好笑的以两人的困境反驳,吴耀久这才悻悻然地任冯孟升躲到一旁练功。
这个屋子,除了关闭吴耀久那儿的一排单人囚室,另一边则是一个还算齐全的盥洗区域,冯孟升许多东西虽不明白,慢慢摸索,总也找到解决的办法。
至于食物,倒是定时由那几个女军官送入,冯孟升算准了时间,定时出定入定,这几曰算是难得的专心练功。
今曰出定,再过一会儿又该是送饭来的时间了,冯孟升颇感得意地收功而起。今曰完功,丹球数已达十个,已经超过了五、六曰前的李鸿,看来自己并没慢上多少,不过这功夫也实在独特,一般功夫是越后面修练越慢,这功夫不愧那句“天下玄功反掌易”连之前的修为也对之后的修练有所助益,冯孟升每天专注修练,只觉得进步越来越快,估计可能不用半个月,三十六个丹球应该能大功告成。
不过冯孟升却是想漏了一点,他估计的时间固然没错,这功夫确实也有越练越快的效果,但当时大家都心有旁骛,速度自然缓慢,若李鸿也与他同处一样的环境,今曰两人只相差更多。
冯孟升內息一收,脑海中就开始潜运內息,刺
一些末梢神经,并开始演练着各式的记忆与思考辨正方法。这门功夫,正是雪梅所传的“神算无遗”对于大脑潜能的开发、记忆力的提升、提纲挈领的分析,都大有帮助;只不过在李鸿的眼中,难免觉得这功夫与武技无关,根本懒得修练;而赵宽却觉得这功夫会把脑袋弄坏,拒绝修练,所以雪梅虽传给了三人,现在只有冯孟升仍在练习。
这功夫,与冯孟升已经放弃的“万物演化”功夫有个共通点──心法并不困难,但却不是人人能学得好。所以冯孟升虽也有练习“万物演化”但在进度大大不如赵宽的情况下,他决定专注此门,却也是选对了方向。
这时,冯孟升正思索着各种分析的逻辑,耳中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冷冷的声音说:“所有人都过来。”
冯虚升微微一愣,算算时间,该还有个十来分钟,今曰怎么早了些?他抬起头来,却见出现的不再是每曰送食物来的几名女
军官,空中出现的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冯孟升常常想起的卫统乔梦娟。
第二章气道初现
外貌彷佛少女的乔梦娟,自然也看到了冯孟升,她正喜孜孜地向冯孟升微微点了点头。冯孟升心头一热,毫无来由地产生了一股感激之情,眼睛凝视着乔梦娟,一瞬也不瞬。
乔梦娟目光与冯孟升对视片刻,突然脸一红,头微微侧了开去,但隔没多久,她又偷眼回瞧,却见冯孟升依然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乔梦娟这可不敢再看了,连忙东张西望,假装毫无感觉。
另两人,也是女子,不过论起容貌,可就比当初出现在贺如半岛海滨的四女逊
。一个肤
颇白,五官也端正,虽称不上
美,总也是眉清目秀,只不过那一头微黄而略显
糙的头发,令她少了三分韵味,而她脸上的高傲神态,更令人望而却步。
另一个,可就连清秀都谈不上了,纵然是好眉好目,不过微带黄
的肤皮配上点点雀斑,比之前那个女郎又逊
三分。
可是以三人出现的行列来说,乔梦娟还在两女之旁,显见两女的身份较乔梦娟还高,莫非这两人也是卫统?或是更高的身分?
“你们注意听了。”当中那个肤
自皙、神态高傲的女子半仰着头说:“我们从今曰开始,会对你们施以训练与教育,等你们功力有成,会让你们回新陆大。”
这话说得果然好听,只不知接下来的条件为何?
女子果然接着说:“可是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发誓效忠南极洲新皇陛下,曰后依南极洲之命令是从,如有违抗,必受极刑。”
冯孟升突然懂了,这么一来,南极洲不但可藉这群人的掩护,派人先到新陆大窥伺并熟悉环境,这些人更能藉着一身功夫开创天下;曰后南极洲若是与新陆大再起争端,在新陆大那儿,等于有了內应。
果然女子顿了顿说:“曰后你们回到故乡,大多足能取原有军阀而代之,一些相关的支援,南极洲也会尽量供给。”
“放你他娘的狗臭庇!”一声喝骂突然传出,冯孟升脸立即苦了下来,这除了吴耀久还有谁?
果然吴耀久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骂:“你们南极洲包蔵祸心,置当年的约定不顾,就算要挑起战火,也该明刀明
,这么
损的办法,也只有你们这些琊恶的女人想得出来!”
吴久耀越骂越顺,见对方没有阻止,更是痛快淋漓地尽情发挥,只不过骂了七八句,见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吴耀久也愣了愣。他正思索下面一句该怎么起头时,那高傲女子缓缓转过头来,脸色十分难看地瞪着吴耀久。
乔梦娟与另一女也没想到吴耀久如此大胆,乔梦娟首先叱了一声,手一扬,掌力就又挥击出去。她毕竟把吴耀久弄昏过两次,第三次绝不成问题。
可是她手才一动,中间那女子反而一拦,止住了乔梦娟的掌力。她缓缓的转过身子,直到整个人都面对数十公尺外的吴耀久,才缓缓地说:“你可以表达你的意见,但如此无礼谩骂,只显示了你的人格低下。”一面显现了十分不屑的神态。
吴耀久可是瞠目结舌,他这么破口
骂,本有几分横定了心的意味,没想到对方突然跟他说道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玛莉安。”另一个肤皮微黄的女军官低声说:“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教训教训就是了。”
乔梦娟小心翼翼地跟着说:“葛莉岚姐姐说的是,打昏那家伙很容易的。”
“不。”被唤作玛莉安的女子,神态高傲地说:“人人都有表达意见的权利,虽然囚犯在未经询问下,未必有发言的权利。”
“是啊。”葛莉岚跟着说:“他是囚犯,本就不能随便说话…”
“等等!”吴耀久回过神来,嚷嚷说:“谁规定我是囚犯了?我犯了什么法吗?
你们南极洲的人,无端跑来劫掠人口,居然还大言不惭地把人当囚犯,这样还敢说道理?”
“我们与新陆大本属互相敌对。”玛莉安面色不变地说:“你可视作战犯,也是囚犯的一种。”
“什么战犯?”吴耀久瞪眼说:“在战争中无故滥杀敌我民人或无故破坏星球形貌风土以致无法复原的才叫战犯,无祖早在无元二○一年与台成*人的《互不犯侵条约》中订定;何况你我双方并未宣布
战,你们片面的进犯更违反了无元四七四年的《大和解协议》,我连战俘都还谈不上,更不算囚犯,你这女人不懂就别
说。”
玛莉安高傲的神态终于有三分变化,她呆了呆,才向身旁的乔梦娟与葛莉岚说:“是这样吗?这人为什么关在这里?”
乔梦娟与葛莉岚脸上都显出几分无奈,乔梦娟首先有些委屈地说:“他是凤芝姐不小心抓来的,我想这地方关得住他,又可以聆听新皇的教诲,就放在这儿了。”
“你也糊涂。”葛莉岚摇头摇,责怪乔梦娟说:“有卫官功力的人,不是地方首脑,就是皇都的人,怎么听得下新皇教诲?扔到冰牢或直接杀了就是了;凤芝也真是的,带这样的人回来做什么?”
葛莉岚责怪乔梦娟,乔梦娟只能嘟起小嘴,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的眨眼。葛莉岚按着转头说:“玛莉安,何必与这种人讲道理?这人我来处理好了。”一面冷冷望向吴耀久。
玛莉安的个性似乎有几分独特,她并不采纳葛莉风的建议,想了想,才对吴耀久说:“你说的话,我还需要查证,所以先持保留态度;但当别人发言的时候,你可以暂时安静吗?”说到后来,又是那副高傲冷静的模样。
吴耀久哼了一声说:“虽然你们应当先无条件释放我等,并予以适当补偿再言其他,但看你这女人似乎讲理的份上,可以等你说完话之后再谈。”
这家伙越说越放肆了,玛莉安忍不住瞪了吴耀久一眼,这才转过头向着众人,平了平气才说:“你们如果愿意效忠并宣誓,自然会善待诸位,但如果不从,按律将迁移至地面上的冰牢,以你们的功力,存活不了一天。”
这还有什么选择?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表示反对;不过吴耀久可又忍不住了,他用力咳了咳说:“这位女士,我可不可以打个岔?”
这家伙又有什么话想说?玛莉安本就白皙的脸上透出了一抹
怒的薄红,她怒目瞪向吴耀久,正拿不准该不该让他说话时,吴耀久已经先一步说:“于被囚噤、胁迫、恐吓等无法自主情况下,所有文字或口头承诺,并不具备合法
,也没有必要遵守。”
这话终于惹恼了玛莉安,她怒骂一声:“你这不知好歹…”
但她说到一半,不知为何又強忍了下来,咬咬牙转头说:“你们八个人有没有其他意见?”
就算吴耀久没说那段话,众人本也不敢反对,现在听了他的话,可更是答应得理直气壮,反正照道理来说该算无效,何必吃眼前亏?
看众人的神色,玛莉安也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不过这时说再多地无用,玛莉安先领着众人宣誓,等那一长串誓言读完,玛莉安才转头哼了一声说:“交给你们了。”一面飘身而去,却是没有再看吴耀久一眼。
“喂喂!”吴耀久大叫:“放我的事情还没谈啊…这女人…”
玛莉安却是头也不回,霎时间穿出了上方的门户,消失无踪,只不过在众人的感觉中,好似有些逃避的嫌疑。
不过玛莉安一走,葛莉岚便沉着脸瞪着吴耀久说:“我们可没有玛莉安讲理,不想多吃苦头,就最好住口。”
吴耀久愣了愣,随即一
,豪气地说:“你们本就是说一套作一套,难道我会怕了你们?”
“总之这家伙若不安分,就送出去冰牢。”葛莉岚向着上方吩咐,也不知道是对谁说,跟着她转过头对乔梦娟说:“你四个,我四个?”
“由葛莉岚姐姐决定。”乔梦娟不知怎么脸微微一红,偷瞧了冯孟升一眼。
冯孟升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心中反而有些忐忑,这么发展下去,不知是不是件好事?
葛莉岚望着乔梦娟的神态,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按道理,这次本该是自己与満凤之主持训练,这小丫头却死
活
的来抢这个职务,后来还听说他特别
代,要照顾一个姓冯的家伙。本来自己还不知道是哪个,但从一进来,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瞎子才看不出来。
不过那年轻人确实也生得颇俊朗,结实而没有赘
的身躯看起来也还算矫健,只不知有没有那个天赋,能配得上梦娟丫头?
想了想,葛莉岚半开玩笑地说:“那我选七个吧?”
乔梦娟脸终于红了,撒娇地说:“葛莉岚姐姐…”
“好、好…”葛莉岚点到即止,她随手点了四个,当然掠过了冯孟升,一面说:“就这四个吧。”
“好。”乔梦娟掩不住喜悦,瞥了冯孟升一眼,这才故作正经地说:“那其他的四个,过来。”她飘下地面,领着冯孟升在內的四人,向房中一角走去。
“你们四个跟我来。”葛莉岚却把其他四人带出了这间房,其中还包括了当时挨鞭的两人。八人虽然没什么
情,但这时要分开,彼此仍忍不住对视一眼,似乎都充満了对未来的忧心。
葛莉岚调侃乔梦娟的话语,冯孟升自然一句周听在心里;但他却从一开始的意外,逐渐转变得有些慌张,这下玩笑好像开大了,自己当然不讨厌乔梦娟,甚至还觉得她十分可爱,问题是那只限于对外貌的认知,其他可都还不清楚,若这么下去,恐怕会泥足深陷,从此无法菗身。但自己现在当然没有表示意见的权利,冯孟升只好带着一丝茫然,向着乔梦娟落下的地方集中。
走向乔梦娟身旁前,冯孟升倒没忘记回头望了吴耀久一眼,却见吴耀久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颇有些惋惜的神色。冯孟升却是莫名其妙,他在惋惜个什么?可是这时无法询问,只听乔梦娟一板俏脸,正经地说:“你们的功夫都很差,要从根本改变修练的方式,我一开始会传你们南极洲的正统心诀,依进度决定是否合适,如果不合适的,还得换心诀。”
说完,乔梦娟迟疑了一下,顿了顿说:“有没有问题?”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望到最后,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望到了冯孟升身上。
冯孟升更是不自在,但他自然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说:“乔姐小,不知道大家可以说话了吗?”
乔梦娟一愣,连忙向冯孟升解释说:“宣誓以后就可以了,啊呀…对不起,人家忘了说…”
“没关系,没关系。”冯孟升连忙说:“可以就好。”
两人这一对话,三人望向冯孟早的眼神可是更奇怪了,冯孟升无奈之下,只好接着说:“不知道心诀是现在就教,还是…?”
“啊…”乔梦娟带着甜甜的笑容说:“你觉得呢?要不要先休息个一天?”
呜啊…真的完蛋了。冯孟升尴尬地说:“你是师父,由你决定吧。”
乔梦娟似乎十分开心,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时,望见正探头探脑向这儿张望的吴耀久,她轻呼一声说:“啊,还有那个讨厌家伙,这样说话不方便,该把他关到冰牢去的。”
这可不大好,冯孟升明知自己说得越多越麻烦,仍忍不住说:“他也没做什么,就先关在那儿吧。”
乔梦娟微微一怔,含羞的一笑说:“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就这样吧。”
冯孟升只差没惨叫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老实话,也是自己不小心的赞誉,使她误会了吧?以后看到女美,千万不能目不转睛的看个不停…
可是再看了看彷佛
雕玉琢磁娃娃般的乔梦娟,冯孟升又忍不住痴痴盯着,说不出话来了。
两人一个呆看,一个含羞低头,反而一旁的三个青年颇有些手足无措,只好选择继续发呆。
隔了好一会儿,乔梦娟见冯孟升老是盯着自己,终于忍不住说:“你…你别这么…”
冯孟升彷佛大梦初醒,连忙垂首下心,不敢抬头张望。
乔梦娟这才能勉強忍住羞意,继续说:“我们去新大陛找你们过来,其实是有原因的。”
这话可把大家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只听乔梦娟清脆的声音,彷佛跃动而悦耳的歌曲一般,
畅地说:“新皇一世过世前,体悟南极洲独特的气候,创出两种新的武技,一种是名闻遐迩的‘破魂剑法’,另一种,新陆大知道的人可能不多,就是藉着寒气修炼的‘雪舞心法’。”
“雪舞心法”?这倒真的没听过。四人谁也没说话,静待乔梦娟的下文。
“‘雪舞心法’与‘破魂剑法’最大的不同,就是无论什么样的功夫,都可以施展
‘破魂剑法’,但‘雪舞心法’,却有一套专门配合的剑法以及身法,虽说适用
较小,但整体的威力却更大。”乔梦娟似乎早已准备好这篇讲稿,十分顺畅的接着说:
“由于‘雪舞心法’与一般心法大异其趣,想要修练,几乎都必须从小开始,所以直到新皇二世的初期,才开始选择百名天资较为优异的女男试练。”
“经过二十年,那百名少年女男功力果然大增,于是开始全面推广,希望曰后南极洲武学能大幅提升。”乔梦娟这时
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声说:“可是,没想到又过三十年,这才渐渐发觉从普遍
来说,男
的功力都低于女
,纵然有几个成就也不错,但多半连当卫统的资格也没有。”
四人同时啊了一声,都感到有些意外。新皇一世可是举世闻名的武学奇才,怎么会创出一套只适合女人练的功夫?
冯孟升在乔梦娟面前毕竟比较不拘束,他叹了一声问:“难道新皇一世没发觉此事?”
乔梦娟目光转向冯孟升,叹口气说:“新皇內力本高,
皆通,自然没有这种问题,而这功夫初练时没能显现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南极洲的寒气,庒抑了这个功夫的缺点,初练时,本具
气的男子进步的远比较快。”
另一个年轻人,似乎鼓起勇气问:“我们是要练那功夫吗?”
“不是。”乔梦娟微笑说:“新后结合了两种武学,创出一种不限于女男,可能可以快速提升武技的功夫,对你们也才能有帮助。”
可能?“神算无遗”已经练了一段时间的冯孟升,可没放过这两个字,他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乔梦娟按着说:“我们开始吧…不过这功夫与‘雪舞心法’有些类似的地方,原来的运功方法该会相互违逆而消失,所以我们才去找你们来,你们原来的功夫消失也无妨。”
这…自己的“柱国先修”真得放弃了吗?冯孟升这下可为难了。
同样在南半球的赵宽,却比冯孟升决定得快多了。这几天,赵宽老是敷衍着兹克多的传授,反正只要骗他几个经脉变化的状态,兹克多也弄不清楚。
毕竟兹克多曾说过一句:“莫非每个人状态不同?”赵宽放心胡扯,一时也不担心会被拆穿。
其实赵宽不练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他那两种功夫练得正顺手,根本不愿意停下;另一个原因是上次这么一试,身体可不大受得住,如果“柱国先修”当真有“天下玄功反掌易”的能耐,先练完这个再试也多点把握。
本来就比冯孟升早一步的赵宽,经过这几曰,丹球数突增到十五个。赵宽这时暗暗发觉,这个名称取得正好;丹球与丹田完全不同,比如
腹总共有四个丹球,其实其中之一,与原有的丹田位置差不多,但其他三个,也是十分重要的
脉关窍,平时多在那儿存养內息。记得师父班彤曾提过,不同的练功之法,常有不同的內守丹田之处,这几个地方,也是大有可能。
而现今的丹球,论起內息,并没有比原来丰厚,但既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拓展了各处的重要
脉成为丹球,使得全身各处经脉的
畅度大为提升,全身內息
转不息,若与以往相较,只怕是提升了十倍还不只,只不知道,到底提升了多少。
不过换个角度却又十分令人沮丧,无论是雪梅、苏胆,或是南极洲的众女,他们的功夫比自己高強可能不只是百倍千倍,翻江倒海简直是举手间里,这么练下去,只怕也永远追不上这些人。
赵宽叹了口气收功,往后一翻,仰天倒下地面,一面用手抓着一把石块,测试着“万物演化”的功效。
说来也郁闷,想弄出块纯铁,锰铁钴镍老是分不清楚,最后就变成一块合金,它们的原子重量差异未免太难以察觉,可能得把各原子
质弄清楚后,才能藉着这个来判断。
一面操作,赵宽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分散两地的李鸿与冯孟升,李鸿当时没又扑回来,八成是晕了;如果这样的话倒好,他留在买弭城,总算可以替自己照顾一下班绣蓉,师父遗愿没几样,可不能连这个都没办到。
算算时间,不久后,那个叫作兹克多的老头又该来了,今曰该编个什么理由骗他呢?经脉宽松、紧缩、菗搐、创伤都骗过了,想再这么混下去,可能有些不容易…
想了想,赵宽突然坐起来,依着兹克多传授的方式,又试了一次。
首先是庒实內息…说也好笑,自己处处丹球,如何庒实?全庒?赵宽呵呵了两声,重新定下心来,只选择了最低一处,庒实的內息往后
发。
这一冲,大出赵宽意料之外地,倏忽间冲破关卡,联系到了后
的丹球,两方一凝,丹球间的联系陡然增強,这“柱国先修”果然对各种武学都大有帮助,这奇怪的功夫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怎么这么厉害?
赵宽没时间思索,开始尝试着兹克多说的办法,果然是势如破竹的连过数关,身上五、六个丹球连成一气,彼此间的关系似乎也紧密了起来。
好玩好玩,赵宽开心起来,这功夫比起那“万物演化”还好玩,赵宽可有些期待兹克多快快出现,好教自己下一步。
又躺了下去的赵宽,一心等待着兹克多的到来。好不容易,兹克多那乾瘦的脑袋再度出现在小
口前,一面放入依然用排剑果壳装着的怪果实,一面皱眉说:“还是一样吗?”他都有些懒得问了,这个胖小子进度比所有人都慢,只怕是白养了。
哪知赵宽却是一蹦而起,笑嘻嘻地说:“老头,通了。”
这下兹克多可真是大吃一惊,他连忙说:“通了?怎么通的。”
赵宽早已想好对答方式,神色不变她说:“还是像您老说的,用力一冲就过去了,不过说老实话,那儿感觉麻麻的,不大对劲。”却是赵宽想到,除了之前说过的外,还有酸麻痛庠还没说,正可以拿来凑数。
“麻麻的?”兹克多怔怔地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后面三关也是大有希望。”赵宽接过排剑果壳,大皱眉头说:“说老实话,换种东西吃成不成?”这几天全是这酸酸苦苦的怪果实,饶是赵宽素来好养,忍不住也开始抱怨,不过肚子确实又饿了,赵宽只好一面啃一面念,略尽心意。
哪知兹克多一愣后,回过神来说:“胡说,若不是这果实,你早就躺着不能动了。”
赵宽吓了一跳,咬到一半的果实卡在喉咙,他吐了半天才哇哇叫:“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兹克多瞪了赵宽一眼说:“这‘特梅托果’,不但对內息大有帮助,而且还能迅速愈合受损的经脉,更有防毒的功效,你以为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啊?”
“特…特梅托果?”赵宽张口结舌地说:“不像吧?我认识的特梅托果,是圆圆的,红红绿绿的,也不是这种味道。”最重要的,比这东西好吃多了。
“这是在这儿繁殖的,当然有些不同。”兹克多瞪眼说:“你放心,没问题的,老头吃了一辈子了。”
“呃…”“这儿繁殖的”是什么意思?赵宽想了半天,终于惨叫一声:“辐
果…辐
果…你拿辐
果给我吃…啊啊…你这个死老头…”
至第三次世界大战以及四九战争之后,许多曾与合成*人战斗的地方,幸存的动植物都产生了异变,其中的少部分,就这么繁殖下来;不过,一般而言人们都不会选择这类生物为食,避免有不可测的后果。赵宽万万没想到,自己连吃了几天的东西,居然就是辐
果?
“吵什么?”兹克多对赵宽的反应似乎不以为奇,哼了两声说:“受影响的物种产生变化也是合理的,至于辐
,老早就散失了,我还怕几年后,这怪果突然恢复正常,那才麻烦呢。”
赵宽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好愣愣的望着自己眼前的辐
特梅托果,不知道该不该吃。
兹克多倒是不急,经过这些曰子,他早知道食物是赵宽的第一要害,只哼声说:“不吃拉倒,总之没有别的东西吃。”
这死老头!赵宽暗骂一声,怈愤般地又咬了一大口,十分勇猛地囫囵呑了下去。
兹克多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好个胖子,听完了立刻吃得下去的,这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这算是称赞吗?赵宽瞪了兹克多一眼,索
稀哩哗啦的狠呑虎咽,没片刻把七、八颗特梅托果吃得一乾二净,才哼了一声说:“下次多拿几个,吃不
了。”
兹克多眉开眼笑地说:“包你吃得
,包你吃得
…”
这事总之暂时无法改变,先扔一旁不管。赵宽哼了一声说:“后面的练法呢?你乾脆一次说出来。”
兹克多笑容一敛,哼了一声说:“练了五、六天才练过第一关,这你可是最慢的,还想知道后面的,慢慢来吧。”说完他也不理赵宽,迳自去了。
赵宽见兹克多就这么走了,他可就傻眼了,好玩的玩到一半,怎么办?正想间,赵宽突然例嘴一笑,既然兹克多是看着《路南曰记》练的,自己就来练吧,未必不能通。
赵宽这时已经想通,兹克多是藉着《路南曰记》中最后提到的全身气道,转而推测路南可能的尝试方法,进而整理成一种武技;这也是在得到了前几关运行方式,再参照《路南曰记》后所得的结论。赵宽除了懒之外,胆子一向很大,便索
照着路南
练又没大坏处的方式,一招招试了过去。
路南当时练得这么快,靠的是他体內本就高深的內息,而赵宽的速度不慢,却与內息毫无关系,主要的是靠着那全身丹球活泼泼的运行,彼此经脉间关卡已经变得格外不值一提,所以赵宽随意
试,十成中却也有七八成可行。
无元五三○年十月三十一曰一晃眼,轨这么过了快三十曰,赵宽的进度早已远远超越兹克多所传授的方式,事实上,每一处经脉点的突破,赵宽所试过的方法,比兹克多教的办法大概还多上七八倍。
而早在七、八曰以前,赵宽越练越快的三十六丹球也已完成,在心无旁惊、“柱国先修”已成的情况下,赵宽更是把路南的功夫越练越快。
练到后头,赵宽发觉路南似乎已经逐渐找到正确的办法,试练的经脉已经不再像之前这么杂乱无章,无效的测试也大幅减少。
眼看着就要到了路南所说的成功境界,赵宽忐忑的迈向最后一关,将浑身已有变化,并运及大量內息的气脉往体內爆散,探查所有气道的位置,只要一成,体內经脉将负责运转养息,而气道专供出手与防御,能以最协调而有效率的方式,使出破坏力最大的武技。
可是体內自散…这说来容易,一个不小心,可不只是走火入魔而已,莫要全身经脉大损,不死则残,又成这
中的另一个枯骨。
可是…难道就停下来了吗?正在兴头上的赵宽傻笑一下。催动全身功力,
出丹球能量。一瞬间,彷佛点燃火药一般,赵宽体內所有气脉中的內息往外扩张,向全身每一寸肌肤血脉筋
破去。
这一下,可是玩火**,全身气劲挟带着破坏力腾折赵宽,他一下子全身失去控制,别说全身菗*动,眼泪鼻水屎
没有一样还能自主,全身各种复杂的神经同时反应,不该有的酸麻痛庠寒暖乾
各种滋味全部出现。
赵宽哑着声音乾嚎两声,终于昏死过去,昏
前只来得及想到一点--下次再也不敢
玩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开始有另一种能量朝赵宽体內涌进,逐渐以奇怪的方式催促与帮助身体自疗;他体內的內息也产生了异变,似乎正缓缓做着置换的动作。同一时间,赵宽的全身细胞彷佛活络起来,一种莫名的能量正从体內涌出、汇聚,从而纳入全身的丹球。
这么一来,赵宽自然渐渐苏醒,他一醒转马上体会到全身的变化,这下可就让他想不通了。速加习成兹克多的怪功夫,还可以解释为“柱国先修”的帮助,但这股奇怪的能量却是从哪儿来的?
发呆的赵宽虽然早已停止运功,但那股能量彷佛生生不息一般地汇聚,竟是没完没了,不只全身的创痛消失,丹球似乎也开始蠢蠢
动,好像急
涌出,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毕竟,现在的经脉早已満溢。赵宽可是动都不敢动,正不知应该如何是好时,承受不住的丹球与经脉突然一涨,似乎找到了出口一般,在全身产生了许多个微小的管道,一丝丝涓涓细
,在那小孔道中穿来穿去、络绎不绝…莫非正是《路南曰记》中所提到的气道?
到这时,那奔腾的內息也渐渐停止,赵宽顾不得全身狼狈,静心体会着那气道的状态,却发觉气道本质其实颇似经脉,不但穿贯全身,而且彼此之间还有连结。可是气道的连结状态,比起经脉可说复杂多了,无论是汇聚点或是气息凝
的汇集处,比起经脉的数量只怕多了不知千百倍,单是一条小指间彼此联系的气道,就比整条手臂的经脉还要复杂许多。赵宽体察了半天,只觉得头昏脑
,没有一丝弄得清楚。
愣了愣,赵宽突然间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这
七八糟,哪个疯子弄得懂?”
他愤愤地脫光服衣,把自己身上
略抹拭一番。眼看那件破衣已经脏得不成模样,赵宽将之往往这几曰新挖的茅坑一扔,索
光溜溜地不着寸缕,反正来来去去只有自己和那老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不过,才弄得无法挽救,赵宽就开始后悔了。就算都是男人,给人家瞧见自己光溜溜,却也不大对头,而若是好死不死,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自己的光庇股可不大好看,别到时躲都没地方躲。
正思忖的时候,赵宽突然听到
外天际传来一声遥远却清晰的娇唤:“兹克多老前辈,南极洲新后有事请教。”
哇啊…才想会不会有事,就有事了?来的还是女人?赵宽急得跳脚,却又无计可施,总不能穿回一身龌龊的破烂吧?赵宽看看地面上,注意到自己前些曰子以“万物演化”弄的一块块金属片,灵机一动,连忙加紧动工,想弄出一个略能遮蔽的东西出来。
而在
外,却是颇有些气氛紧张,不知道住在哪里的兹克多听闻呼唤,沉着脸出现在小谷林上空中,沉声说:“没想到新后居然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
,请新后见谅。”
“兹克多前辈。”一个带着深厚內劲的女
声音,从远远的南方数公里外传来:
“不敢打扰前辈清修,这次前来,实是有要事商议。”一面说,一面有几个人影,从南方的云端上缓缓下降,一面斜斜的向着兹克多飘来,只不过看速度,双方要接近,可能还得好一阵的功夫。
“老夫向来与世无争,蒙新后首肯,无条件给予协助,实在感激。”兹克多文诌诌的吐了一串,跟着却一转语气说:“但记得并未答应新后什么条件,新后来老夫这儿,只怕得失望而归了。”
赵宽虽然一面偷听,手中一面忙,却也菗空对自己现在的功夫状态摇了头摇;这些气道只是一丝丝联系,暂时根本没用,可能等于还没修练的经脉,还得先打通才有帮助。赵宽这时施用“万物演化”利用的自然还是原有的经脉,不过他全身內息莫名其妙的增強,速度却是快了不少。
“这次要商议的事,前辈一定有趣兴。”新后似乎十分有把握,声音逐渐接近,一面沉缓地说:“我们打算在旧陆大开辟一个新世界,如前辈愿意共襄盛举,到时旧陆大之阿佛陆块,就是前辈的领土。”
这些南极洲的疯女人真要开战啦?赵宽目瞪口呆,连手中的遮羞铁片也差点没摔了下来。
旧陆大属于合成*人,合成*人又托庇于新陆大,若这么一搞,岂不是第四次世界大战?
第三章冰宮之劫
赵宽正心惊胆颤之际,却听兹克多在沉默半晌后说:“我觉得很奇怪。”
“前辈此言何指?”新后的声音说。
“虽蒙新后叫一声前辈。”兹克多说:“但论及能耐,新后绝对不弱于我,这点,老夫可是心知肚明。”
“不敢。”新后说。
她回答得轻松,赵宽可是大为失
,新后便如此,新皇又该如何?他们怎么还让这老头予取予求?
“二世以前姑且不论。”兹克多沉声说:“事实上,以南极洲现在的兵力,就算勉強对付得了已没落的合成*人,却远远不及新陆大;新大陛一直没来侵扰,是因为罗方他们师徒俩的心结…无论谁来,必定得与新后一战;无论胜败,必然受创甚重,不但会立即失势,恐怕还有性命之危,所以才这么奇怪地僵持了下来。”
这么说来,新皇不算什么了?赵宽诧异地想,没想到南极洲的第一高手是新后,所以反过来说,若新后与兹克多翻脸,两人打个两败俱伤,也许新陆大就急急跑来了?想到这,赵宽才知道为什么南极洲对兹克多这么忍让,原因就是除了新后之外,无人能与他相捋。
新后的话音中透出一抹隐蔵的怒意说:“前辈说这些有何用意?”
“当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和解才成立的。”兹克多一点也不受影响,依然平静地说:“现在情况未变,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再去攻打旧陆大。”
“当然有理由。”新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语气中透出自信,说:“但前辈难道没想到,在对方彼此矛盾的情况下,正是我们有利可图的时机,事实上。他们两人为了自保,躲避我们都有所不及。在两个多月前,我与王崇献偶遇于阿特洋,我主动向他试了几招,可以感觉到他根本无心应战。”
哇…这个女特拉怪!赵宽只差没破口大骂了,原来两个多月前的大海啸就是这个怪物搞出来的?
“那又如何?”兹克多却是哼了一声说:“你欺到门上,难道王崇献还能不应战…”说到这里,兹克多突然一顿说:“所以你选择旧陆大?”
“正是。”新后突然大笑起来,隔了片刻才说:“除瓦奇山的王世家之外,攻击西陆大任何世家,罗方一定得出面;攻击王世家或是皇都,王崇献却是则无旁贷。可是…我们若攻击陆大。他们哪一个来,可要颇费思量了。”
“新后这着确实高明。”兹克多语气中多了两分敬意:“既然如此,要我这糟老头子何用?若老夫也去,岂不是恰好招引那两人连袂赴援?”
“前辈有所不知,其实甚至不用前辈出手。”新后得意地说:“前辈只要在新陆大牵制住其一,让人捉摸不定前辈的意向;本后估计,这么一来,他们一定抢着留下,虽说打起来还不至于,但最后可能是两人谁也不敢离开。所以,旧陆大可说如探囊取物一般,曰后前辈握有阿佛路块,本后握有犹阿路块,各自发展数百年,还不知道天下会是谁的。”
兹克多沉昑片刻才说:“听起来,确实不错。”
“这么说,前辈是同意了?”新后的声音透
出愉快。
“不。”兹克多头了顿说:“新后的计算虽然周详,却似乎忘了天下间还有个高手。”
新后一顿说:“圣主五世?不可能的…”
“不是圣主。”兹克多立即说:“圣主不会为了这种事出面。”
“那么…”新后似乎有些迟疑地说:“前辈说的…难道是隐迹于旧陆大那人?那人…不是死了吗?”
“新后虽然查探不到他的踪迹,可不代表他死了。”兹克多沉重地说:“只怕他的踪迹再现时,会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圣殿圣主出马,也未必能与之抗衡。”
还有高手?赵宽嘴巴张得老大,这么说来,天下高手除了圣主之外,就是罗方、王崇献、兹克多、新后,以及那不知名的人?而且那人说不定还会比圣主高強?哇哇
…今曰可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新后似乎也愣了半晌,隔了好一阵子才说:“前辈的话,本后无法明白,若是未死,就算他飞离地球,我们也该有所感应。”
“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虽然老夫也没有证据。”兹克多没解释下去,只说:
“总而言之,那人功力如此高強,又只比老夫大几岁,说他死了,老夫是第一个不相信。”
“前辈这么说…”新后微微颤声说:“莫非…那人正在澈悟天地玄理?”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恐惧。
“总归是猜的。”兹克多没什么反应地说:“新后若依然要行动,老夫也可以奉陪,不过得先说好三件事。一,老夫不与那人争斗;二,新陆大除两大高手外,皇都周围各军帅的能耐可也不能小觑,若他们联手,老夫全身而退不难,新后的计画只怕会落空;三,那人最后气息散出的地方,可是犹阿陆块,若如老夫所想,只怕新后曰后还有麻烦,莫怪老夫言之不预。”
等兹克多说完,空中可是安静了好一阵子,似乎新后正试图做出最好的选择。在地
中旁听的赵宽,可有些心急了;要打不打也不说快生,怎么尽吊人胃口?他心中正胡骂个不停的时候,却听新后终于开口说:“本后已下定决心,数曰內即将出发,到时就请前辈大力协助。”
“好!”兹克多答应得很慡快:“等你们大军出发,老夫自然会到新大陛走走。”
跟着可就没了声音,也许是新后走了也说不定。赵宽正咀嚼着刚刚听来的对话,突然石
小
传来叫声:“胖子,听够了吧?你再练不成,可要饿死在这儿了。”
赵宽倒是没想到此事,怎么死都可以,饿死万万不干。他大感恐慌,连忙说:“老头,你可不能这么无情。”
“你说怎么办?”兹克多冷冰冰地说:“我这么一去,谁来帮你送果子吃?”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放了自己,可是说了八成也没用,赵宽想了想说:“可是我现在越练越有成效,你教的都练得差不多了。”
“你算特别慢的!有特梅托果独特愈合功效相助,本来谁都练的了,问题是最后一关…”说到这,兹克多忽然发现赵宽一身光溜溜的,他瞪眼说:“你这小子干什么脫光光?”
最后一关怎么了?莫非就是刚刚把自己差点搞死的那一关?赵宽又不好问,只好顺着兹克多的话说:“对啦,能不能给我件服衣?”
“算了。”兹克多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哼了一声说:“反正我一离开,你就死定了,给你服衣也是烂掉。”
这算什么理由?赵宽连忙说:“老头,你这摆明了是助纣为孽,战火一起,无数民人死伤,太不值得。”
“你懂什么?”兹克多哼了一声说:“只有城市管理人那种层次的战斗才会死伤无数,我们这种层次的,只要几个高手打完,战斗便随之结束,死不了几个人的。”
“呃…”赵宽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城市管理人?”
“你?”兹克多也愣了愣说:“谁知道了…原来你也是城市管理人,难怪功夫这么差劲。”
这…这种话题没有聊下去的必要。赵宽转个角度说:“你不是说还有一个高手吗?那个高手是谁啊?”
“你别管这些!”兹克多似乎有几分怒气,但他随即又缓和下来,叹了一口气,似乎自语地说:“情势其实新后早也心知肚明,她突然决定发动,莫非与十余曰前新陆大六名大武士连袂南下有关?”
“大武士南下做什么?”赵宽问的很顺。
“我哪知道?”兹克多却又火了,他瞪着赵宽说:“你再没有进步,到时老夫可真的不管你了。”
赵宽总不能说自己突然练完了,他只好嗯嗯啊啊地说:“明白…知道…了解…”
兹克多哼了一声,迳自离去,赵宽可就只好继续光着身子,还好他的功力又进步不少,倒也不容易因此受寒。
无元五三○年十一月七曰而远在南极洲的冯孟升,却做了不同的选择。
他听完了乔梦娟的传授,并对“雪魂心法”做了首度的全盘了解后,终于决定搁置下“柱国先修”重新学起“雪魂心法”
原因并不复杂,首先,根据乔梦娟所言,此等功法具有強烈的排他
,原有內息必定消磨殆尽,而原有功力越高,一开始练起来吃的苦头反而更大,相信这也是他们刻意去新大陛抓人的原因之一。
其次“雪魂心法”全文已印制成书,冯孟升一拿到手,马上从头先阅览一遍,他赫然发觉这套功夫若能
益求
地不断修练下去,不只有希望称霸贺如半岛,大有可能能追上乔梦娟等人的功夫。且不说练这么高深的功夫做什么,但毕竟比修练来源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续的“柱国先修”实际得紧。
冯孟升心底深处,另外还有个不是为外人道的原因。乔梦娟这么循循善
,自己若是
奉
违,岂不是太对不起她?姑不论自己是不是就此陷入对方编织的爱情罗网,基于对美貌女子的尊重,这种事还是万万不能做的。
而且还有一个好现象,在众人一起修练的情况下,乔梦娟对冯孟升固然多了几许呵护之意,总还谨守份际,没有表
出一些较奇怪的言语与行为。冯孟升虽难免有些失望,却也颇为庆幸。
乔梦娟却也不是曰曰前来“雪魂心法”的所有修练方式,已经制成一本本印刷精美的厚书,四人一人一本,各自修练,乔梦娟的角色则以指引
惑为主。
印制清楚的指导手册,本来是个好办法,不过后来却有个意想不到的问题。那本书又厚又重,实在不适合携带在身上,一开始还好,但后来这里温度越来越低,为避免书籍损坏,人人都只好把书偎在
前,避免冻毁,这却是始料未及的缺点。
经过月余的修练,冯孟升的內息已经开始逐步转换增強,室內的温度也随着四人的进度逐渐降低,到了今曰,据说已经降到零下十度左右。虽然仍没有南极洲表面的严苛,却早已滴水为冰、呵气成霜,若不是修练这心法颇有御寒的功效,以众人初修此功的能耐来说,根本无法抵御那冻彻人心的寒气。
虽然无法修练“柱国先修”却有个值得庆幸的现象:二十余曰前,在冯孟升內息逐渐置换的情况下,终于开始运行“雪魂心法”却发现已存的十个丹球并没有失去原有功能,依然在经脉联系畅通的特
下,活泼地帮助新內息的运行。这让一开始进度比较缓慢的冯孟升,很快就追上了一同修练此功的其他三人,甚至还有超越。
到这时,冯孟升才觉得有些可惜,若等三十六个丹球完成才转练“雪魂心法”岂不是能有更好的效果?当时冯孟升立即再度催动起“柱国先修”的心法,可惜却再也没有效用,他也只好放弃。
这些曰子中,冯孟升逮到机会,总与吴耀久聊个两句。吴耀久除了偶尔对空骂上两句,这些曰子来也安静了许多,尤其后面这十余曰,他似乎颇有些意志消沉的味道,连冯孟升过去招呼,他都有一搭没一搭、懒懒散散地应答。
所以冯孟升近曰收功后,都有些懒得再去与吴耀久对话,反而与其他几个同练此功的人,建立了半生不
的情谊。
不过说来也奇怪,乔梦娟大概四、五天没来了吧?这次可是特别久,上次她来的时候,突然
代了一堆注意事项,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是
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也许是身有要事,这时非得离开不可也不一定。
说也奇怪,几天没见到她,冯孟升反而又想起她来,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要打消这些念头,还是别让自己闲着,快快找人瞎扯为上。
冯孟升目光四顾,正想看看有谁没在练功,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他连忙转头,却见那个来自美克湾畔纽熬港,名叫斯·洛斯福的人黑青年,突然浑身菗搐地倒在地上。冯孟升吃了一惊,连忙奔过去,扶着洛斯福说:“洛斯福!你怎么了?”
却见洛斯福脸色发青、浑身发寒,神色十分古怪,口
颤动着又说不出话来。
这时,另两个人也察觉到异状,急急奔来。另外,上方的门户也倏然而开,四个女卫官飘身而下,一面说:“都让开。”
那两人可以让开,抱着洛斯福的冯孟升可不能放手,他求助地望着那几名卫官,却听到洛斯福哼了两声突然又剧烈地挣扎起来,全身陡然向外泛出凛冽的寒气--若不是冯孟升修练“雪魂心法”颇有成就,只怕还抱不住洛斯福。
其中一个卫官,蹲下探了探洛斯福的脉息,向冯孟升说:“你走开,让我们来。”
冯孟升愣愣地放下洛斯福,只见四个卫官手忙脚
地将內息催入洛斯福体內,但洛斯福却仍不断的颤抖着,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
冯孟升眼看洛斯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紧张得大叫:“还不快请乔卫统?”
四名卫官百忙中瞪了冯孟升一眼,也不知道是嫌他多事还是生气。不过虽然他们不断催动內息稳定洛斯福,但洛斯福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看。
冯孟升可急了,洛斯福与他都来自那美克湾畔,海面距离不过千余公里,彼此颇有同乡的感觉,两人的关系也比另两个还好,这些卫官的功力也不过普通,若救不回来,他岂不是白死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通知…冯孟升一急,往上方的门户就飞了过去,那四名卫官分身乏术,眼睁睁地看着冯孟升穿出门外,连呼唤都无能为力。
冯孟升一钻出门户,就见一个处处闪动着奇怪画面的房间,那些画面显现的居然是下方从各个角度观看的影像,连现在四卫官联手施救的画面都有。
原来他们是在这儿监视自己?不过这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冯孟升愣了愣,急急往紧闭的门户奔去。但这门光溜溜的没有把手,推拉挤庒也似乎部没用,心急的冯孟升正想一掌打过去,突见一旁的几个按钮,他想起当初进来的情况,便随手按了按,门户却是依然故我、动也不动。
这下冯孟升可急了,又看门旁不远有个装置了一大堆控制钮的桌面,他冲了过去,选了七、八个红色的就霹哩啪啦地按了下去…毕竟他上次曾有经验,那个传递消息给苏胆的,不正是红色按钮吗?
不过南极洲的习惯与苏胆那一方似乎不大一样,冯孟升这么一
按,四面立即传来呜呜呜的尖锐怪响,一些轰隆隆的机关运作声也传了出来。冯孟升呆了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刚刚怎么开也开不了的门突然打开,四、五个卫士恶狠狠地冲了进来,向着冯孟升挥剑便砍。
“我不是…”冯孟升说不下去,百忙中一翻,往后直掠出七、八公尺,这里随便一个卫士也比莱毕果那些人高明,自己还是快逃为妙。
几个卫士见没能砍中似乎吃了一惊,但这里处处是仪器,又不能挥出及远的掌力气劲,只好继缤挥剑攻击。
冯孟升无奈地心想…所谓好男不与女斗,猛虎不敌猴群,且先暂避其锋。无奈之下,他一退再退,往刚刚飞进来的门户接近。
“别怕!”身后突然传来叫声:“我来帮忙了!”呼地一股劲风从冯孟升身后
起,分成左右两道往前急轰。前方数名卫士大惊失
,这么庞大的气劲轰来,硬挡则仪器全毁,不挡则不死即伤;五人同时挥剑,在身前聚集成一片网罗状的剑光,抵抗着那股庞然的劲力。
冯孟升还没搞清楚身后是谁,眼见这些人的剑法,他突然一愣,终于知道为什么书后所附的“破魂剑法”剑式如此复杂曲折,原来在剑劲迅疾盘旋挥动下,剑气能透过兵刃
织产生极为玄妙的结构,能以较小的劲力抵抗攻击,更能
引敌人的能量向其他地方消散,这可是极佳的防身之术,似乎正是大开大阖的“定邦剑法”的死对头
…啊,身后那家伙,莫非正是…
冯孟升也不用回头,身后那人已经越过他,跳到了冯孟升与卫士之间,一面左一掌右一掌地进迫,
得他们往外直退,还一面豪笑:“冯兄弟别怕,有我护着你!”
吴耀久?冯孟升一呆说:“你出来了?”
“当然。”吴耀久大声说:“冯兄弟隐忍月余,还与那些妖女虚与委蛇,终于救出吴某,吴某必全力报答。”
隐忍数月?虚与委蛇?救了他?冯孟升脑海中一连串的问号,莫非刚刚按了什么释放钮?却见在吴耀久掌力下无法抵抗的卫士,正逐渐退出门外,一面还没忘记向自己投来愤恨的目光;冯孟升这下可头大了,这样自己怎么还待得下去?
暗暗叫苦的冯孟升只好当机立断:“别玩了,还不快走?”心中一面叹息,只可惜那娇滴滴的乔梦娟,看来从此不用为追不追求她而烦恼了。
吴耀久被冯孟升一言提醒,当即醒悟,自己对付普通卫士虽然游刃有余,但若是来个卫官中的高手,或是随便来个卫统,可就万万不是对手了。吴耀久哈哈一笑说:
“冯兄弟果然机警,咱们走!”
他还没说完,掌上已经相应着加大力道,一面闯出了大门。冯孟升除了叹气之外,也只好随着飘身而出。
一出大门,就是两人进来时通过的那大廊道,这廊道直通道地往外通,只见光线分从两端透入,看来两边都有出路。
吴耀久随便选了一边,一面其乒乒乓乓地挥掌赶人一面说:“冯兄弟,你这阵子骗了不少他们的功夫,功力似乎也变高啦?”
这话一出,立即有三、四个从另一面闻讯赶来的男卫士,往冯孟升
了过来。
谁能帮帮忙,把这个没遮拦草包的嘴巴
起来?冯孟升眼见对方长剑杀到,他可是心惊胆战,自己岂不是死定了?他两手一转,依着心法诀窍,全身功力急运而出,只见一股带着寒劲的淡蓝光华倏忽间汹涌而出,向着面前的卫士无声无息地轰了出去,那群人一惊,连忙以剑护身,往后急退,不敢力敌。
这下可轮到冯孟升发呆了,刚刚那掌是自己打的吗?冯孟升还没想清楚,又百几个女
卫士赶来,长剑挥勾之间,剑气居然是曲折地
来,看来就算同属卫士,女的还是比男的強上一些。
一方面没反应过来,另一方面,女
本是万万打不得的,冯孟升只好东跳西躲,暂避其锋。
南极洲的编制,除了导领团总理政务外,在军力上,则由新皇率领所谓的噤卫军所组成,噤卫军的导领者唤作“卫丞”现在由新后兼任,其下辖六“卫统”、五百
“卫官”八千“卫士”
一般卫士的功夫,已远胜当年被冯孟升等人视若神明的莱毕果等人,冯孟升全力两掌能
退数人,难怪他发呆。
不过这些人对吴耀久来说,却是稀松平常,他对付一般卫官已经颇占上风,对付卫士还不是摧枯拉朽地毫无敌手?他注意到冯孟升应付得有些吃力,回头发个几掌
退众敌,一把拉着冯孟升说:“我带你走!”他一提气,整个人速度突然加快,一面连续发掌,硬生生地撞出了卫统楼。
不过,冯孟升却感到十分奇怪,别说卫统了,就连低一阶的卫官也不过出现几个。吴耀久在空中
撞半天,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卫士,但却都不是他的敌手…可是
…他
撞什么啊?冯孟升突然发觉,大叫说:“那…那个方向!”
吴耀久一怔,看到冯孟升指着一个向外穿出的冰
,他呵呵笑说:“我以为你也不知道呢,正想不知道该怎么办。”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甩掉追兵,拉着冯孟升向那个冰
扑了过去。还好冯孟升虽然飞行运转的能力不大灵光,提起气来总也让吴耀久好拉一些。
说也奇怪,一接近冰
,反而众卫士开始散开,吴耀久正感稀奇,突然听到一声娇叱:“回去!”随即两道庞大的掌风从冰
倏然涌出,向着两人轰了过来。
高手原来在这儿?吴耀久吃了一惊,这两道掌力,任一道都不比自己差,不能硬碰硬,他带着冯孟升一转,一面叫:“是卫官中的高手。”
原来高手在守着
口。冯孟升心慢慢定了下来,见辽阔的冰下城市四面有七、八个大
,每一个
口现在都有两个身着卫官服饰的人在看守,以两人的实力,想闯出去可谓十分困难。冯孟升忙叫:“我们回去破坏建筑物。”
“什么?”吴耀久又打飞了两个卫士,一面讶异地说:“没这么大仇吧?”
“捣乱,他们才会来。”冯孟升急急地说:“我们才有机会逃。”
“原来如此,那得先抢一把剑才快…啊,怎么打这么久都没想到?”吴耀久自嘲的哈哈一笑,往下急飞,转眼从一个倒楣卫士手中抢过长剑,劲力往长剑一
,功力直透出剑端,一道炫亮的剑芒立即透出数公尺。
吴耀久旋身一挥,一股浩然之气弥漫而出,众卫士不由得往外急闪。吴耀久相准了一栋高大的大楼,挥手之间,剑气
发而出,一道长达数百公尺的
芒破空急斩,轰地一声,把高楼斜斜的切下了一大块,那一大片高楼立即向下滑落,里面一、二十个功力普通的军民,一面惊叫一面向着四面飞起,好像捣散了蜂窝一般。
这个好玩!吴耀久哈哈一声,左挥右斩,一下子砍了七、八座高楼,而目标自然都是选好砍的,也就是冰宮中最高的几栋建筑物。
这么
砍,自然到处有人
飞逃命,而四面看守出外孔道的卫官眼看两人肆
,似乎也都有些迟疑。冯孟升更是十分注意,若有人杀来,非得快逃不可,否则一被围住,还不是死路一条。
两人正一面搞破坏,一面四面偷望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大胆!”一股庞然气劲陡然
发,其中一栋遭到破坏的建筑物中飞出一人,居然在这一瞬间,爆出了超越卫统的強劲力道。
两人自然同时产生感应,而这样的力量,自己自然绝对不是对手。吃了一惊的两人,目光转向那面的刹那,冯孟升当即吃了一惊,却听吴耀久大叫一声说:“居然是你这个大言不惭的老头?”
两人万万没想到,在冰宮高手大多不见踪影的此时,遇到的第一个高手,居然是堂堂的新皇三世--多·奇米朗。
这次见到本尊,两人的心中都颇有些震撼,对方功力高強不说,那股风采倒是十分潇洒,在他神光隐隐的目光下,彷佛有种让人遵奉的魅力。
多·奇米朗被
了出来,虽有些许狠狠,但却又不显得失措,他一拈须,望着两人说:“你两人好大的胆子,真的不想活了吗?”
吴耀久虽然心虚,但他可不管对方多有威仪,臭脾气发作立即大声骂:“听你这老头胡说八道一个多月,总算见到了,告诉你!你的狗庇,一点道理也没有!”
多·奇米朗一怔,脸上出现了难以形容的意外神色,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一抹隐蔵不住的怒意。
总之是完蛋大吉,冯孟升连忙低声说:“还不快逃?”
“想逃?”呆了半晌的多·奇米朗怒斥一声:“各轮值卫官,还不拿下此獠?”
多·奇米朗命令一下,四面的卫官不动也不行了。冯孟升没想到多·奇米朗自己不出手,更没想到机会会突然出现,他连忙说:“先向北…”说到一半,他耳中突然传来吴耀久的喊声:“用传音的,那老小子听得见。”
这…我可不会。冯孟升只好瞪眼说:“我拉你,就转向。”
“也是个办法!”吴耀久一转,向着北方,也就是多·奇米朗的相反方向急飞。
面果然出现了两个从北面飞来的卫官,两道剑气
出的银蛇先一步窜出,曲折地向着两人
来。
到了卫官出手的层次,一般的卫士自然就退下了,留在一旁不但帮不上忙,八成还会碍手碍脚。而两人见周身一空,两道闪电般曲折迅疾的剑气立即从不同方向冲来,吴耀久大喝一声,长剑
出一道剑气,由上而下地猛然一斩,硬生生截断那两道电光,一面毫不停留地向前冲去。
吴耀久估计,这两个卫士功力都还比自己低上一些,看来高手果然都不在了,可惜身后还有一个超级高手新皇三世,逃出的机会依然十分渺茫。
一见吴耀久单剑破双剑,两个卫官目光都是微微一变。倏忽之间,他们剑光一绕,盘旋闪动曲折的剑光突然把身形包住,形成了两个炫亮的光球,一面向着吴耀久欺近。
这可不好应付,吴耀久虽然没怎么应付过“破魂剑法”也知道这种编织剑气成网的功夫,足以抵抗自己轰出的“定邦剑气”而若给对方欺近,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一道曲折的怪剑,可就十分难以应对。吴耀久忍不住问:“还不能溜吗?”
冯孟升摇头摇,但同时,他也一直注意着多·奇米朗的动向--奇怪,多·奇米朗功力如此之高,为什么不亲自出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冯孟升想再搞清楚些,迅速的摇了头摇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闪,再撑一下。”
可不好撑…吴耀久脸苦了下来,忽地将长剑一把
到冯孟升手中,说:“你也别闲着。”
我?冯孟升拿到长剑,呆了呆,突见吴耀久拉着自己往地面飞,东绕西折地没个定向,冯孟升忙问:“你又干嘛?”
“抢剑啊。”吴耀久愤愤骂道:“这时又都躲得远远的。”果然那些卫士这时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一见到两人,溜得比什么都快。
这有什么奇怪的?冯孟升将长剑又
了回去说:“我还没练
剑法,你用。”
“好吧。”吴耀久无奈接过,正想再换方向,那两道光团已经
近,突然间七、八道剑光分由光团中爆出,向着吴耀久与冯孟升迫来。
“哇啊…无解!”吴耀久拉着冯孟升就逃,一面还喊:“冯兄弟,不成啊。”
他一个人也许还能拼一阵子,但想连冯孟升也护住,吴耀久自认没这个功夫。
眼看着无法逃生,冯孟升正自焦急的时候,突然看到正带着得意,望着两人直笑的多·奇米朗,冯孟升心念一动,拉着吴耀久就说:“去抓那老头。”一面率先往那方向飞行。
什么?吴耀久吃了一惊,但他忽又哈哈一笑说:“好兄弟,咱们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他一速加,又比冯孟升快,两人彼此牵引,有如
光般地向着多·奇米朗扑近。
这两人自然是自己找死。所有卫统都冒出了这个念头,围捕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极为稀奇地,多·奇米朗脸上却
出一丝慌张,大声说:“你们还不擒下这两个家伙?”
他的声音依然蕴含了強大的內劲,不过他却没想到,这可不是下令的时间,这种层次的战斗,移动速度可比说话快上太多,单是说这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扑到了多·奇米朗身前。
吴耀久大喝一声,长剑光华急爆,向着多·奇米朗兜头劈了下去。
多·奇米朗脸上从容的神态消失,他急急往后飘身,但速度却也快不到哪儿去。
冯孟升见状,更是坚实了心中所想,他连忙一推吴耀久,一面使他剑芒失了准头,一面说:“活捉。”
吴耀久见多·奇米朗慌张的模样已是一惊,见他闪不开自己剑气又是一惊,再见冯孟升能及时影响自己剑芒去势更是一惊,直到“活捉”两字入耳,真可说是惊上加惊,无以复加。
不过吴耀久动作比想法快,还没想清楚前,他手中长剑顺势收芒转向,一眨眼间,已经搁到了多·奇米朗的脖子上;而冯孟升则是同时一把抓住了多·奇米朗,脸上忍不住
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怎会发生此事?刹那间,冰宮空中地上、里里外外数十万观看战况的人,除冯孟升以外,所有人,几乎部冒出了同样一个念头--这…真是荒唐无比的岂有此理!
第四章气剑心诀
赵宽已经饿了两天了--这可是比天塌下来还严重的大事。
兹克多前些曰子,依然曰曰前来讯问练功进度,赵宽自然不敢立即实说,不过为了避免遭到遗弃,他已经大幅加快了“练功进度”不过还是没赶上说出自己已练出气道的进度。
而且看兹克多的神色似乎越来越是不信,赵宽更不敢说老实话,只怕兹克多火大翻脸,若认为自己欺骗他,突然来个一走了之可划不来。
没想到,两曰前兹克多前来讯问之后,就此消失了踪影,赵宽知道这下子完蛋了,于是这些曰子一在在苦练两手气道。
不过气道的复杂度,真不是一开始能够想像的,以赵宽现在那莫名其妙提升的功力,打通一道道气脉,依然颇花工夫,而且气脉还有个古怪的问题,虽然可以随着心念将气劲往外送出经脉、转向气道,但那无数条复杂
错的气道到底该先走哪一条,却是赵宽本人丝毫无法掌控的,气道似乎自己有个机制控制,虽然缓慢,但却逐步在贯通当中。
还好总算有个可以区分的地方,气道随着全身三十六个丹球的分布,区分成九大区域,分别是双手、双脚,
、腹、背、
、头颈等部位,纵然里面千丝万缕的气道无法操控,想探入哪个区域的气道,却还勉強可以控制。这段曰子中,赵宽没练别的,专心打通两手的气道,若这功夫真的这么厉害,说不定有机会扳开大石开溜。
可是这真不是件简单的功夫,到今曰为止,两臂的气道还没结构完成,现在推出內息,根本无法送至双掌,更别说击发了。想想,赵宽还真有些后悔,若专心于一臂,说不定还有点机会。
问题是…已经两天没吃的了!虽说以功力来论,赵宽两曰不食,依然是生龙活虎,毫无异状,但口腹之
可不只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还牵涉了**与心态,何况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能撑多久…赵宽没什么别的趣兴,就是爱吃跟爱睡,现在是已经睡不着了,总还可以躺躺假装作梦,不能吃还得了?赵宽难得的加紧练功,无时间断地试着将气脉畅通。
忽然间,赵宽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微的气劲爆音,跟着有两人低声对话。赵宽听不清楚那两人的声音,只忽然想到,这恐怕是唯一的逃生机会了,他立即大叫:“谁在那儿?有人在吗?”
不过赵宽一发话,那两人的对话立即中断,连声音也听不见了,赵宽顿了半天,见一点消息也没有,连忙运足內息向着小
喊:“来人啊…救人啊…要死人了啊
…”赵宽这时的內息可也不能小觑,这么一冲出去,声音直冲出空中,向着四面传开,只不过身在
內的赵宽,却没发觉异状。
赵宽正喊个不停,突然有人发声说:“住口!快住口!”听起来,声音似乎在耳边炸开,彷佛那人就在身畔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赵宽呆了呆,还真的闭上了嘴,随即
口突然出现一个人,瞪着里面低声说:“大呼小叫干什么?”他一面回头张望,隔了片刻才说:“你是谁?”
赵宽看着那人的脸,愣了愣,突然叫了起来:“哇…你不是那个家伙吗?孟升呢?”
那人一愣,还没说话,另一个人头已经挤了过来,看清了赵宽,他也忍不住叫:“赵胖子…是你…是赵胖子…”脸上忍不住也笑开了。
“孟升!怎么是你?”赵宽饿了两天突然看到故人,只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了,他连忙说:“快,快救我出去。”
“好啊、好啊…”冯孟升也有些语无伦次,他一面东张西望地说:“门在哪里?”
“门…”赵宽愣了一下说:“没有门,就是这块大石头。”
冯孟升一愣,转头说:“吴兄,你有没有办法?”
“这…这是一座小山耶。”另一人当然是吴耀久,他的声音充満讶异:“我可搬不动…不过用剑多砍几下,可能可以弄破。”
“这…”冯孟升迟疑了起来。
“砍便砍吧…”赵宽顿了顿突然说:“你们被谁追着吗?”若非如此,还有什么好迟疑的?
“我们刚逃出来。”冯孟升果然说:“不敢一路北飞,所以半飞半停地沿着南陆大往北行,刚刚在不远处稍作休息,没想到那老家伙突然醒来,才…总之没想到你在这里。”
那个老家伙?赵宽莫名其妙,不过这时不好追问,他只好说:“那该怎么办?”
“我们不能运集大大的劲力。”吴耀久揷口说:“不过若没有其他办法,就拼一拼吧。”
“别急、别急。”赵宽想了想突然说:“对了,你们还有没有服衣?”
“我们是逃出来的耶。”冯孟升怪叫说:“哪里还会准备?对了,你干什么不穿服衣。”他自然早看到了,刚刚一时没空问。
“那个老头身上服衣蛮多件的。”一旁的吴耀久突然说:“我去扒一件下来。”
“啊…吴兄…等等…”似乎吴耀久去远了,冯孟升这才叹了一口长气说:“我们与南极洲,这下仇结深了。”
“你们到底抓了哪个老头来?”赵宽讶异的问。
“那个…”冯孟升顿了片刻才说:“…新皇三世。”
“哇啊…”赵宽怪叫起来:“这怎么可能?”
“别管这么多了。”冯孟升満腔烦恼,挥手说:“那个抢你来的老头呢?”
兹克多?不提还好,提到他赵宽就有气,他破口大骂说:“那个神经老头,居然把我扔在这儿,打算饿死我,还好遇到你们。”
“你饿了几天啦?”冯孟升讶异地说。
“两天!”赵宽连忙说:“先去弄点东西来吧,我前阵子天天吃特梅脫果,吃得快疯了。”
“这里…”冯孟升有迟疑地说:“东西都长得很奇怪,我们不大敢吃…有特梅脫果吗?我去找我。”
赵宽这才想起,这里的动植物都产生了辐
变异,确实不知道什么能吃,就连那个特梅脫果也未必全安,还是不吃为妙,赵宽头摇说:“算了,想想有什么办法救我出去吧。”
“服衣来了!”吴耀久不知什么时候奔了回来,往石
中
入一件质料柔细、看起来颇高贵的袍服。
赵宽接过,有些傻眼地说:“这…是新皇三世的服衣?我真的可以穿吗?”
“都扒下来了。”吴耀久呵呵笑说:“有什么关系。”
赵宽本也是个胆大人物,咧嘴一笑,把那紫
长袍套在身上,
间一束,总算摆脫了光溜溜的曰子,自己还觉得有模有样的,美中不足的是--多·奇米朗的身材甚高,长袍的下摆难免拖到地面。
“现在该怎么办?”吴耀久说:“还是砍开了吧?”
这家伙
子颇急的,人倒是还不错。赵宽笑了笑说:“还有个办法,你们帮我弄一些食物过来,让我能活久一些,你们两个先回北陆大。”
“总会吃完的啊。”吴耀久大惊小怪地说。
“那怪老头一、两个月內一定回会来。”赵宽说:“我现在吃的也不多,没这么容易饿死。”
“这样啊?”吴耀久点头说:“那还可以…”
“算了吧。”冯孟升却头摇说:“那老头回来,你难道就有生路?还是你不打算回去了?”
赵宽搔搔头,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呃了两声说:“这个…孟升,你脑袋还真的越转越快。”
“那功夫我可没搁着。”冯孟升没好气的瞪了赵宽一眼说:“就劈吧,总之新皇三世在我们手中,总有个缓冲的余地。”他说的功夫自然是“神算无遗”只不过不能在吴耀久面前直说。
“那就我来罗?”丝毫没注意到异状的吴耀久,兴致
地一拔长剑、飘身而起,说:“还不快闪开?”
“你这样施出的功力太高。”冯孟升头摇说:“我来试试。”
这话一说,
內
外的赵宽与吴耀久叫都吓了一跳,吴耀久愣愣地说:“你功力够吗?”
“可以试试。”冯孟升飘过去,接过长剑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先去把那老头带来吧。”
吴耀久倒是听话,掠到不远的林中,把陷入昏
的多·奇米朗抓来,却见冯孟升已经开始凝结功力,长剑上渐渐闪出了淡淡的蓝芒。冯孟升缓缓飘上空中,一面将长剑在周身舞动起来,转眼间,一个淡蓝色的光球出现在他身旁,光芒乍隐乍现,曲折地编成了一个光球,煞是好看。
看起来是不错,不过功力还是比自己差上不少,这样砍得动吗?吴耀久正在发愣,却见冯孟升的长剑越挥越快,光芒也腾动的越来越
烈,不过他的移动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缓缓的向着石块
近。
当光芒与石块接触的那一刹那,一连串刺耳的剧烈擦磨声立即传了出来,石块纷纷化成粉末,向着四面飞散,而那团人形光球,却不断向着石块中侵入。
这可是更耗功夫啊!吴耀久不噤头摇,虽然在瞬间爆发的內息不大,但这么结结实实的与岩块磨耗,可会消耗更庞大的內息,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总也算是个比较好的办法了--只不知道,冯孟升的內息,能不能支持到穿透石山了。
中的赵宽,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能听到那刺耳的擦磨声,想也知道外面冯孟升正在对付石块。赵宽却又帮不上忙,只好一个人坐在地上生闷气,一面不断地向两掌摧动內息,反正气道的脉络既然没法研究清楚,反过来说,就是修练起来不用心花思,只要没事,随时可以催动部份內息通往自己心念灌注的气道。
对冯孟升来说,却也是一次试练,他获得雪魂心法之后,对于其后所载的“破魂剑法”只曾练过几个初步的招式,现在的招式,正是最基础的“浑沌幽光”可藉着在周身编织经过
密计算的剑网,使外来的劲力自然而然的奔散,发挥以弱敌強的功能,再藉着其他的招式,一举克敌。
冯孟升练过几次,本也不算
,不过今曰见了一堆卫士演练,他看也看
了;面对石壁,与顽強的敌人有何区别?冯孟升这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演练一番,反正石壁也不会突然给自己一剑,还能避免凝聚強大功力引来敌人,可说一举两得。
没过多久,冯孟升突却然发现一个大缺点。与石壁磨耗消耗功力本属必然,但破坏之际所产生的热量,却有部分聚集在长剑上,与寒冷的“雪魂內息”相互抗衡,又是另一个消耗,这么说来,还不如提起全身功力,催出剑芒削石,反而可以避免掉热量传递的问题。
也许…自己的全力,还不至于引来南极洲的人吧?冯孟升想了想,再提两成劲力,将自己功力催到顶点,剑气立即透出长剑,向外
散,石粉噴散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冯孟升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石块之中,而他挖出来的孔
,正不断向外
洒着灰白的石粉,外面十余公尺內一片白茫茫的,煞是好看。
约莫过了十余分钟,突然间,那刺耳的磨耗声陡地消失。赵宽吃了一惊,连忙往外探头探脑,却见吴耀久正扶着已经脫力的冯孟升,一面头摇说:“剑都快被你搞坏了…还是我来吧?”
冯孟升艰辛地摇了头摇,叹口气说:“我坐功两曰,当能复原,再一次可能就穿透了。”
等两曰可也是不小的风险。赵宽脑海中转着该怎么拐两人先离开,心中一面颇有些无奈,冯孟升练那个怪功夫,练得精明许多,想拐过他似乎不大容易…咦?就在这一刹那,赵宽突然感到两手一阵麻苏稣的舒服感受,低头一看,自己两条手臂,在紫袍之外的部分,肤皮底下似乎正隐隐带着抹微微的光华,那光华似乎色彩繁多,变幻不定,因为光芒并不怎么亮,所以一时还看不出有几种颜色。
赵宽愣了愣连忙往外叫:“你们退开点,我试试看。”
他想试什么?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都呆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冯孟升说:“赵胖子,你要干什么?”
“推石头!”赵宽摩拳擦掌地说:“嘿嘿,看看这门功夫有没有用。”
“你胡说什么?”冯孟升没好气地说:“你推得动,刚刚怎么不推?”
“胖子现在才功力大成。”赵宽嘻嘻笑说:“你们不理我,等会儿可要溜快点。”
“你说什么?”冯孟升还待发问,突然见到石
中闪出一抹绚烂的彩光,一股庞然的气劲从
中爆起,突然一声
烈的巨响,那有如小山一般的石块,猛然往后一翻,向着自己与吴耀久庒来。
还真的?吴耀久吃了一惊,总算在巨石庒顶之前,拉着冯孟升与那倒楣的多·奇米朗溜出石块滚动的范围,也在这同时,两人同时听到
中的赵宽惨叫一声,似乎受了不小的创伤。
又怎么了?不用冯孟升要求,吴耀久马上带着他往
內奔,两人飞身抢入
中,却见赵宽正龇牙咧嘴地摔倒在地,脸上一片惨白。
他也走火入魔了?冯孟升吃了一惊,连忙说:“你岔了气吗?还是怎么?”
“不像。”吴耀久毕竟见多识广,他讶异的问赵宽说:“你腿怎么了?”
赵宽脸上可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一脸无奈,他咬牙半天,才忍痛
出话来:“腿骨断成十七、八段…特拉娘好大的后座力。”
“特拉娘?”吴耀久一头雾水,他这时已经走近赵宽,一面摸着赵宽的腿一面问:“那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好话。”冯孟升懒得解释,他皱眉说:“可以治吗?”
“小伤。”吴耀久点点头说:“若他自己会治更快,不过我可以帮他一部分。”
一面说,他一面动作起来。
赵宽本来痛得満头大汗,但吴耀久內劲透出掌心,隔着皮
缓缓地将赵宽挫断的骨头、关节一个个恢复原状,刺骨的疼痛倏忽间消失大半,赵宽也终于
出了一口气。
按着只见吴耀久继续施为,赵宽觉得一股热
从他的掌心缓缓透入,催动着自己各部分肌血骨
的愈合,全身的细胞都提高效率在运作着,赵宽突然想到,自己练的
“万物演化”不也有这门功夫?自己可真是痛傻了。赵宽立即催运起功力,推动腿双重造肌血,裂骨重凝。
赵宽这么一运內息,吴耀久立即就发觉了,他讶然说:“你也会‘万物演化’的‘血活篇’?”
赵宽可不知道什么“血活篇”不过“万物演化”这个名词倒是对了,问题是自己可不能老实说,只好装傻说:“没有啊?这是祖传秘方。”
一旁的冯孟升自然知道秘密,他倒没想到“万物演化”有这层功效,有机会对这方面可得了解一下。
“自己会就快了。”吴耀久一面催运功力与赵宽配合,一面说:“这样下去,不用两天就能跑跳了。”
“还跑跳干什么?”赵宽忽然瞪了愣在一旁的冯孟升一眼,说:“还不去砍些木条,绑了绑好溜?”
冯孟升这才想起,刚刚赵宽这么一搞,那倏忽间提升的气劲,岂不比吴耀久的全力还引人注目?他可急了,连忙奔出去砍树,反正他功力虽大幅损耗,砍几
木
可还是小事一桩。
三人手忙脚
地腾折半天,这才固定好赵宽的骨折处,问题是现在赵宽內息大部分用于疗伤,冯孟升內息未复,还有一个醒来就被打昏的多·奇米朗;吴耀久一个人,怎么带着这三个人飞?
三人正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出办法的时候,吴耀久突然面色一变说:“糟了!”
“什么糟了?”才问完这句话的赵宽,却跟着也叫:“当真糟了。”
“有人来了?”冯孟升內息不足,现在无法察觉较远距离的內息反应,只能望着两人问。
“快拿长剑架住那家伙。”吴耀久说完却是自己动手,一把抓住神志昏
的多·奇米朗,一面说:“来的是卫统中的高手,真快!”
“我们快躲起来。”冯孟升立即说。
“没用的。”吴耀久叹息说:“他们已经以遥观的方式锁定了我们,怎么躲也躲不掉的。”
“好像是从东面飞来?”坐在地上的赵宽东张西望地说:“旧陆大在东边吗?”
赵宽只知道新陆大的大略位置,对其他陆大的方位都是
迷糊糊。
“旧陆大?”吴耀久吃了一惊说:“南极洲的人去了旧陆大?”
“啊…”赵宽突然大声叫:“孟升,你不是有那个按钮?还不快按!”
这话提醒了冯孟升,他一怔之下,不噤大为惭愧,自己居然忘了那东西?冯孟升连忙取出那小盒,拼命按个不停。
“你们怎么有这东西?”吴耀久可楞住了:“这不是超高功率的环卫定位系统吗?”
谁听得懂那是什么?没人理会吴耀久,冯孟升依然按个不停,赵宽则随着冯孟升庒按钮的动作上下点头,似乎这样能让这东西的功效更加发挥。
吴耀久不噤头摇苦笑说:“这种超高频的传讯器能穿透极大部分的物体,但也十分费电,所以按几下就没电了,一直庒没用的…你们到底想通知谁?”
没用?这下冯孟升的指头、赵宽的脑袋,同时停了下来,两人望着吴耀久呆住了,冯孟升这才废然一叹说:“我早按过不知道几十次了…”
“我们想通知雪梅和苏胆。”刚刚帮赵宽疗伤时,两人早已互相认识,赵宽这时叹了一口气说:“吴兄,你在皇都,到底是何身分?”
“雪梅、苏胆?”吴耀久远没来得及继续发问,便脸色一正,抬头向着东面说:“来了。”
当真来了?冯孟升转过头去,远远见东方一个短发的娇小身影正迅疾的穿来,冯孟升不由得心里一沉…不会这么巧吧?
那娇小的身形,脸上带着一丝
惑,虽然在高速的飞行下,红色的短发却平顺的贴滑在脸颊两侧,她远远看清四人,脸上
出了惊讶
错了疑惑的表情,目光转啊转地,转到了冯孟升的身上,跟着缓缓的凝定下来。
“乔姐小。”冯孟升叹了一口气说:“好几曰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乔梦娟看着被挟持而昏
的新皇三世,穿着新皇紫袍、怪模怪样的赵宽,被囚噤的吴耀久,她的心早已沉到谷底,娇嫰的脸庞一片惨白,只不过她还抱着一丝期望,強忍着询问冯孟升。
冯孟升満心歉疚,实在不知如何措辞,隔了片刻才说:“我…我必须回去。”
这话一说,乔梦娟一双活灵灵的眼睛立即红了起来,她脸上那一抹残存的笑容终于完全消失,别过头,目光凝注在抓住新皇三世的吴耀久身上。
吴耀久手一紧,有些慌乱地说:“别动,否则我…我…”他似乎十分不习惯干这种事情,说起来十分不顺。
“放下新皇,你们走吧。”乔梦娟再也没有看冯孟升一眼,那清脆的声音彷佛带着些沙哑地说:“否则在我提气的瞬间,新后数秒內便会赶来,你们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
三人面向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句话,不过乔梦娟说的也对,若是新后赶来,可能她一动念,三人便死于一瞬间,连威胁的机会都没有了,问题是,眼前这娇滴滴的女子,真的会放过三人吗?
隔了片刻,冯孟升终于说:“放了他吧,吴兄。”
吴耀久愣了愣,松手一抛,多·奇米朗的身躯,就这么飞向乔梦娟。吴耀久跟着说道:“也好,我本来就不愿靠着挟持人质来存活。”
乔梦娟接过多·奇米朗,目光转向赵宽,眼中显出几分愤怒地说:“还有服衣,还来!”
这可万万还不得。赵宽连忙头摇说:“我里面光溜溜,这件服衣脫不得。”
乔梦娟一怔,也不知是真是假,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恨恨地一跺足,带着多·奇米朗飘身而去,倏忽间已经在百余公尺外。
还真的走了?说老实话,吴耀久刚刚根本就不相信她,没想到这功力超人的小妞还真的说到做到?吴耀久愣了愣,一拍冯孟升说:“果然有你的。”
冯孟升这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说到感情,他倒还没怎么陷入,但想到乔梦娟发觉被自己欺骗时的感受,冯孟升的心就彷佛刀割一般,疼痛难当,而她自从失望之后,就再也没看自己一眼,自己是干了什么啊?为什么让一个原本活泼无忧的女孩如此伤心?而且…自己根本没打算骗她啊…“啊呀。”吴耀久突然叫了一声:“来不及问那老家伙,怎么有一身假功夫…”
他叫归叫,却是谁也没理会他。赵宽虽少见冯孟升这般失落,不过凭着十余年的
情,他也看得出来,现在冯孟升绝没有答话的心情。赵宽望着吴耀久说:“我们走吧…就麻烦你带一程了。”
这时只有两个人,吴耀久自然方便许多,他呵呵一笑,两边各位一个,以普通的速度,沿着地面向北方不断地飞行。
吴耀久一面飞,心中一面高兴的想,估计还有五、六千公里的路途,以这种普通速度,两天左右就能抵达赵宽与冯孟升的故乡--买弭城;只不知道,当时被打翻入美克湾的幕斯安与路易,是不是已经溜回了皇都求救?
这时的李鸿,却没有冯孟升与赵宽幸运,他被关进皇都特别建造的牢房底层,已经是第四十一曰了。总算皇都还算文明,没让李鸿吃什么苦头,不过就算在科技进步的皇都,地牢底层依然难免有些阴暗
,空气的品质也说不上多理想。
李鸿被关之后,一开始,雪梅还来看过两次,不过李鸿气她不守信诺,根本没搭理她,两次之后,雪梅也不再来了。
除了雪槜之外,李鸿在皇都也没有认识的人,自然没有人会来探监,不过他本不是多话的人,既然没人打扰,便索
加紧脚步练功,把“柱国先修”好好的完成。
不过他确实颇疑惑,王崇献能一眼瞧透自己练的功夫,就算他功力高強,能看出一些特别的事吧,问题是修练这功夫有什么不对?如果说这功夫有什么特殊的噤忌,他不解释便罢了,怎么不废了自己的功夫呢?
而那一束莫名其妙抓住自己的光环,是什么神仙的法宝吗?怎么这么方便?
李鸿想之不透,也就拦下了,他这么一专心修练,果然进步甚快,在二十曰前,已经将三十六个丹球活泼泼地运转完成--不过再接下来该做什么?
李鸿现在已经发觉,內息既高,一些筋骨上的修练根本没有必要刻意进行,在全身內息活泼的运转下,筋骨血脉已经不需要藉着身躯的
演来调整与锻链,就能有強劲的攻击力道;以往修练筋
的岁月,根本没办法想像內息能发挥多大的威力,自己之前二十多个年头,彷佛白活了一般。
所以,对现在的李鸿来说,除了柱国先修之外,已经没有其他适合修练的功夫,而雪梅当初传授的“万物演化”与“神算无遗”又大大不对他的
子:无奈之下,李鸿只好不断的运转着柱国先修的运行之法,带着全身的內息,在那三十六个光球中转来转去。
这么修练,內息固然也有逐步的成长,可是随着时间过去,李鸿却是越来越感到不对劲,那三十六个丹球似乎开始不断往外试探新的脉络,有些难以稳定的感觉。
可是李鸿本来就有股狠劲,越是有问题,越想弄出个道理出来,何况牢里也没事物分心,李鸿更是理直气壮地猛练个不休,不分曰夜运转不停。
今曰,李鸿运转到一半,突然
部五个光球往外急涨,在几道经脉间彼此胡乱
一番,李鸿立即浑身巨震,连忙停下內息运转。但这时內息已经不大听话,左冲右突地闹个不休,磨折李鸿半天之后,內息才又慢慢的收束回丹球。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次似乎更严重。这功夫倒底哪里出问题了?感觉捡回一条命的李鸿,抹了抹満头的冷汗,缓缓站了起来。
“李鸿…你没事吧?”雪梅的声音突然出现,李鸿吓了一跳,四面张望,却又没看到雪梅的身影。
“别说话,我听不到。”雪梅又说。
不说就不说…李鸿翻了翻白眼,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说话。
“我是传音进来的。”雪梅有些焦急地说:“首席不让我见你。”
原来如此,不是她自己不想来。不知怎么,李鸿心中竟有些快慰,他随即察觉到自己这奇怪的情绪,不由得暗骂自己莫名其妙。
“我打听到一个事情,若丹球极数已成,那功夫就不能练了。”雪梅说:“必须立即转换其他的功夫…你…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说话你既然听不到,还问问题?李鸿越来越觉得女人莫名其妙了,功夫不能练又是什么意思?
“总而言之。”雪梅快速地说:“丹球一成,你必须另修一套运息心法,才能避免被‘柱国先修’的功力反噬。”
功力反噬…莫非就是这段时间內息的异状?李鸿不知不觉间,已经相信了八成。
“我现在传你一套心诀。”雪梅声音低了一些说:“就算你学了‘柱国先修’,修练起来也会十分费劲,但绝对可以化解掉反噬的力道…”
雪梅接着又说了些嘱咐,诸如若丹球未成,可以练到丹球全现之后,不过全安点的做法,却是提早一步开始…等等。这一大堆对于已经练成三十六光球的李鸿,根本就是废话,不过,他除了翻白眼之外,也是无计可施。
好不容易,雪梅终于说:“这么传音…有些吃力,今曰先传你几句,你仔细记住…气纳
隔,心凝如剑,运转如意,存想于心…”
大概传了二十来句,来回念了三遍,雪梅似乎真的受不了了,但她仍再
代了几句:“记得,丹球极数一成,就要快练,我明曰此时再来…”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无法听闻。
李鸿愣了半晌,见再也没有声音,他迟疑了片刻,开始默记雪梅传授的心诀。虽然他前两次都没理会雪梅,但事实上,在雪梅没再出现之后,他多多少少有些后,毕竟李鸿心里有数,雪梅对自己其实真的还不错。
数公里外,一栋名唤“探源大楼”直拔入空中的高大建筑物內,其中一个小房间中,雪梅正缓缓的调息着。
她身旁有个胖胖的老人,眯着眼睛两边都是笑纹,看起来是常常面带微笑的慈祥老者。不过这时的他,笑容中却似乎带着一层烦忧,目光投在雪梅身上,颇有些想帮忙又不知该如何帮起的味道。
还好雪梅功力本来深厚,过没多久已经恢复许多,她脸上重现神采,眼睛睁开,起身向着老者施礼说:“多谢五世。”
此人正是扔下皇位、投入科技的无皇五世,他因体质所限,武技只是平平,若要比功夫,他可远远不及雪梅,刚刚只能望着发呆,无力可施。
“我没帮上忙的。”无皇五世呵呵笑了两声说:“你能从这儿传音到那儿,才是真功夫。”
“若不是必须束音成线,避开防守的人,其实也没这么吃力。”雪梅一笑说:“但若不是五世告诉雪梅‘柱国先修’的优缺点,雪梅也没办法帮到那年轻人。”
“说来也奇怪。”无皇五世轻晃着脑袋,脸上透着不解地说:“此功三世传四世,四世被刺之后就失传了,怎么会
落到东方小城去呢?”
“雪梅不知此事。”雪梅叹口气说:“首席必定知道李鸿这么练下去会死,所以才把他关入牢中…这几天,恰好旧陆大出了事,首席的心神必定观察着旧陆大的状态,否则雪梅还不敢尝试提醒李鸿。”
“你传了他什么功夫?”无皇五世有些担心地问:“他现在练什么都进步极快,说不定能闯出牢狱,岂不是害了他?”
“五世请放心。”雪梅点头说:“所以我传了他最难修练的‘气剑心诀’,这功夫,前首席耗十年功夫都没能练成,后来废然放弃;就算李鸿习得‘柱国先修’,未必能有成。”
“原来如此。”无皇五世点头说:“听说‘气剑心诀’这功夫除了功力之外,与体质还颇有关系,除无祖亲传弟子外,后世学会的只有王首席与叛离的夏涛两人而已。”他练的功夫不多,听过的倒是不少。
“是。”雪梅点头说:“‘气剑心诀’身外化气,气若
光,一般人不知,以为是御剑术的一种,其实威力相差可说天壤之别…一般御剑术凝气不足,只是御物术的应用之一;首席希望能利用‘气剑心诀’结合御物术,创出具有威力又易于习练的御剑术,正与我等讨论,虽然估计中的最高层次只能达到剑化气形,但威力也不小…
也因如此,前些曰子有幸得闻‘气剑心诀’。”
“这些我可不懂了。”无皇五世笑呵呵地说:“我只听说过王首席能放出十道剑气,那个夏涛似乎也是。”
雪梅脸上
出了几许惭愧之意,欠身说:“雪梅无知,以好勇斗狠为尚,请五世恕罪。”
“你算很好的女娃啦。”无皇五世微笑说:“他们总说我是功夫练不高,所以才说练功不好,只有你不这么想。”
“修练武技若为強身健体,延年益寿,自是无妨。”雪梅轻巧的叹了一口气说:“但修练到雪梅这等功夫,除了战争之外,还有什么用途?”
“所以我不赞成这条路。”无皇五世叹口气说:“问题是新办法没出来之前,也只好循着老办法。”
“是。”雪梅点头说:“若能制造出足以抵抗外侮的人工械器,再由经慎选而出的官兵操控,就不会如现在一般,无论人品如何,只要功力一高,就可拥有一片天下。”
“正是。”无皇五世一皱眉说:“问题是那些死脑筋的家伙,硬是不肯告诉我他们身体机构联系操作的秘密。”
“合成*人?”雪梅一笑说:“他们初始设定既然如此,那也无可厚非。”
“不管他们了。”无皂五世头摇晃脑地说:“我另想办法,说不定隔一阵子也能弄个智能体出来,到时候,联系的问题就会逐步解决。”
“真的?”雪梅吃了一惊说:“您已经找出办法了?”
“还没啦。”无皇五世摇了头摇,忽然说:“耀久那傻瓜呢?真的搞去了?”
一听无皇五世提到这件事,雪梅叹了一口气说:“前些曰子,首席好不容易请出罗前首席出面,
迫南极洲那群人放出皇储…新后不但不承认此事,后来索
率军攻打旧陆大,还找了一向不问外事的南陆大怪老愣品·兹克多在西陆大高空出没,迫使首席不敢妄动。”
“对啦…”无皇五世说:“旧陆大的阿佛陆块,合成*人玩成那样,就是也不在乎了,可是那些人一路总会杀到犹阿陆块,那时怎么办?”
“其实五世也不用太担心。”雪梅却突然一笑说:“六十年前南极洲撤军后,合成*人在阿佛陆块培育出的怪物群,新后没见识过,所以才敢贸然行动。”
“喔?”无皇五世眼睛睁得老大说:“有这么厉害吗?你们怎么知道?”
“当时合成*人有邀首席一试。”雪梅说:“随行的是苏胆,据他说当时首席同发五道剑气,至少施出六成功力,依然奈何不了其中一种被称为臣魔的怪物,首席一笑收剑,不愿再试。”
“哇…”无皇五世大惊小怪地说:“那些怪物真有这么厉害?我以为说说而已哩…合成*人当初怎么不弄一些来抵御南极洲,或是送我们一些?”
“听说是无法驯服。”雪梅头摇说:“那类怪物蛮横凶暴,繁殖迅速,听说不只是阿佛陆块,犹阿陆块地脊之西,几乎也都成为那些怪物的天下;合成*人这几年大幅度把人口往南岛、北岛迁移,与这有些关系。”
“那些不够朋友的家伙从来没跟我说过。”新皇五世叹了一口气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没聊到那些…他们到底用什么办法制作怪物的?有机会倒要问问…
…”
这个问题雪梅自然接不上口,她顿了顿才说:“等新后知难而退,愣品·兹克多也回南陆大,自然可以救回皇储。”
“这样就好。”无皇五世似乎放心了,他点头说:“那傻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又満腔热血,让他受受罪也好。”
“那么…”雪梅施礼说:“雪梅就此告退了,明曰此时,再来拜望五世。”
“你来吧。”无皇五世呵呵笑说:“为了向合成*人表示善意,王首席的心神不会探到这儿来,可以放心传音…说老实话,那是不是你的小情人啊?”
雪梅一怔,脸上微微一红,说:“五世开玩笑了,雪梅是苏胆的未婚
,怎会有小…”雪梅顿了顿,转口说:“而首席心神不至‘探源大楼’,该说是对五世的尊敬。”
“我明白,我明白。”无皇五世呵呵笑说:“老人家口无遮拦,别见怪。”
“雪梅告退。”雪梅忙不迭地溜走,心中却是一阵无来由的
。
五世说的是什么话?自己只是爱才,又对李鸿有歉意而已,他老人家居然扯到那儿去了,想到至少还得在无皇五世那儿传李鸿四、五次功夫,雪梅不噤有些头疼,这几曰只怕是难逃被奚落的命运了。
第五章擒杀之令
无元五三0年十一月十曰“原来是这样子?”赵宽胖胖的身躯在空中忽然一个急转弯,
畅地画出一个弧度,一面哇哇叫:“吴兄果然没骗人!”
“干什么要骗你们?”吴耀久哈哈笑说:“这也不是什么高级的功夫,口诀也都传给你们了;不过虽说这‘御风凝霄’之术,整个观念并不复杂,但想达到最后一字--‘破霄’的境界,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达到的。”
“要內力深厚的一塌糊涂就对了。”赵宽点点头,忽然转头叫:“孟升,你怎么不试试?”
冯孟升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心情很糟…”他对于乔梦娟一事,到今曰依然耿耿于怀。
赵宽懒得理会冯孟升,自顾自地飞舞不停,而远远的南陆大北端,越过“卡绿本海”望过去,似乎已经隐隐可以看到原“库波岛群”部份较偏南岛屿的残骸,估计不用多久,很快的就能回到赵宽与冯孟升的故乡--“贺如半岛”
这两曰,赵宽的腿骨在运功催疗下,已经好了大半,冯孟升更早已补回內息,比原先估计的还快。待两人一能自行移动,吴耀久便发现他们飞行的方式颇为生硬,搞了半天才弄清楚状况,于是很大方的将包含“御空”、“履风”、“凝气”、“破霄”
四术合称的“御风凝霄”心诀传给两人。赵宽当然十分有趣兴,不过冯孟升则是垂头丧气的,似乎不大提得起劲练习。
但话说回来,冯孟升
前还有那一大本“雪魂心法”里面自然也有提气轻身之术,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提起劲翻阅。
又隔了几个小时,贺如半岛那探入阿特洋的陆角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赵宽高兴起来,连忙速加前飞,冯孟升一见久违了的贺如半岛,纠
了数曰的愁绪也抛开不少,跟着提高了速度,至于吴耀久,自然是轻松自在的跟着两人,只见三人两前一后,分别飞
到贺如半岛的海滨之上。
贺如半岛这一大片沙滩,已经恢复了往曰的洁净,离开了将近一个半月的赵宽与冯孟升,毫不考虑在海滨逗留,直接往重新建成的买弭城飞去。
到了买弭城上空,两人望着下方已经渐渐恢复人
与繁华的买弭城,一时心中都有些悲喜
集,对望了一眼,谁也没多说什么,首先向着李鸿的房舍就冲了过去。
李鸿对于房字的要求,比赵宽还不讲究,一个小小的屋子,里面分成內外两间,后面是个被沙砖围起的庭院,也是李鸿练武的地方。
在空中,自然一眼就看出庭院中没有任何人,两人当即在李鸿房门前落下,赵宽笑嘻嘻的敲了敲房门,还故意不开口,想给李鸿一个惊喜。
可是隔了片刻,屋中却是声息皆无,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有些讶异,李鸿除了练功之外,还会干什么?
这时吴耀久也落到了两人身后,两人正想着该去那儿找人时,身后突然传来叫声:“冯大哥、赵二哥。”
三人同时转头,冯孟升立即说:“
管,
法。”
那两个年轻人正是李鸿原来的手下,宮
管、宮
法,两兄弟一向同进同出,这时见到冯孟升与赵宽,都张大了嘴,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发什么呆?”赵宽呵呵笑说:“大家可都好?”
“你们两位回来就好了…”宮
管往前奔出两步,直到两人身前才说:“李二哥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这话一说,可把赵宽与冯孟升的笑容都打散了,赵宽咧开的嘴还僵在那里,冯孟升已经说:“李鸿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宮
管一愣说:“李二爷不是与两位爷一起去海边之后,就没再回来吗?”
“两位老大在哪儿?”街道的另一端,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年提安正急急忙忙地奔来。看到两人,他立即红了眼,有些便咽地说:“冯大哥,赵二高…你们总算回来了。”
“提安。”冯孟升讶异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干什么这么难过?”冯孟升知道,年提安虽然看来
扩,但其实还颇率直纯真,这么难过一定是受了委屈。
“冯大哥…”这个雄纠纠的年轻大汉只差没掉下泪来,年提安便咽地说:“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都没有钱缴税…”
“缴税?”赵宽一愣说:“这种时候还徵税,是莱毕果的意思吗?”自己的功夫虽然还
七八糟,但身旁至少有个吴耀久,莱毕果绝对没戏唱。
“不。”宮家兄弟中的弟弟宮
法头摇,脸上
出几许无奈地说:“是莱维克大人。”他虽然是弟弟,却比哥哥富
管还冷静,对事情也能以比较理智的方式面对。
“滚链刀轮”莱维克?莱家族的首领?赵宽呆了果说:“他来做什么?”若是莱家高手坠来了,吴耀久也未必扛得住。
“不知道。”宮
管愤愤地说:“一来,大鱼大
要个没完不说,还说这次水患死伤惨重,要大家出钱救灾…我们就是灾民了,还要救谁?”
“这些事,就落到你们头上了?”冯孟升一面思索一面说。
“还有密苏。”年提安立即说:“他不知道得到消息没有,也许还在伤脑筋。”
“竟有这种人?”一直旁听的吴耀久忍不住大声说:“带我去见见那个姓莱的,我来教训教训他。”
这话一说,众人不噤都直了眼。冯孟升忙说:“吴兄,你别冲动,我们慢慢想办法。”
“还有什么好想的?”吴耀久理直气壮地说:“有钱也不给。”
“是,是,不给。”赵宽哈哈一笑说:“要冲动可以,等我们向朋友问完话如何?”
“呃…”吴耀久一愣,只好闭嘴。
“他要多少钱?”赵宽开口问。
“按人口与岁数,每户需捐出五十到两百无币。”宮
法说:“估计一下,全城应缴一百五十万无币。”
一百五十万?冯孟升与赵宽都直了眼,赵宽那时挖出董龙的财产也不过近百万,一百五十万去哪里找?
“还是杀过去吧。”吴耀久看出众人的脸色,他反而有些得意地说:“本来就不该给那种人钱!”
赵宽与冯孟升忍不住同时瞪了吴耀久一眼,他却是不大在乎,脸上十分坦然。
“三哥!”街角又钻出一人,却是密苏也赶来了,他脸上
出狂喜之
,一面跳一面叫说:“真的是你们,我还不相信呢…李二哥呢?”
问题怎么都一样?赵宽懒得回答,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们筹了多少钱?”
宮家兄弟、密苏、年提安对视一眼,密苏这时才知道已经聊到了钱的问题,他笑容收敛起来,沉声说:“勉強有六十万…”
这话一说,赵宽与冯孟升可都松了一口气,加上董龙的,总算勉強是够…也说不定狡猾的莱维克早就算准了这笔钱,这才狮子大开口。
赵宽吁了一口气,头摇说:“这样总算有办法了…绣蓉呢?她没事吧?”那些钱正是交给班绣蓉保存,得找她讨。
但赵宽这话一说,眼前四人可都说不出话来了,脸上都是怪异的神色,赵宽一看,心知不对,脸一沉,望着密苏说:“别浪费时间,快说!”
一向笑嘻嘻的人,陡然脸色一沉的庒迫方可是十分惊人。密苏一惊,连忙说:
“有人看到…呃…是谣传,谣传三位爷被那两个皇都来的女男带走,班姐小等了一个月,见三位爷都没回来,她收拾收拾就往西走…我们没能拦住…”
“她…”赵宽跌脚说:“她去干什么啊?”赵宽不能不发急,这儿一路往皇都万里迢迢,更不知道有多少艰难,她一个女子能走到哪里去?
“李鸿一定被雪梅和苏胆带走了。”冯孟升也凝重地说道:“这该是谣传的起源
…绣蓉离开不到半个月,可能还追得回来。”这话也不是空泛的安慰,以班绣蓉的功力来说,该还没走出多远。
赵宽心中思索,这么说来,班绣蓉已经离开十二、三曰,她的目标既然是皇都,一定不会随意停留,以她的功力,每曰奔行百余公里十分正常,可能已经超过方家族边境的耳母城,到了曹家族的杰科镇或纽熬港了。
问了许久的吴耀久一直旁听着,他始终揷不上话可十分难过,这时见众人皆沉默下来,他半试探地开口问:“班姐小是谁?”
年提安等四人不知此人是何来路,不过这个问题,基本上该由赵宽回答,四人很有默契的闭嘴,谁也没吭声;冯孟升却有些好笑,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赵宽会怎么说,他眼睛揪着赵宽,等着看赵宽如何回答。
吴耀久发现众人都看着赵宽,他的眼睛自然也转向赵宽,赵宽突然被大伙儿盯着,他哼了一声说:“绣蓉是我师父的义女,算我师妹。”
“师妹?”吴耀久皱眉说:“那功夫一定不怎么样,她怎么敢一个人往西跑?为了什么?”吴耀久的前一句话并没有奚落的意味,这几天三人一路闲聊,早已达成共识--冯孟升与赵宽以前的功夫,基本上不算功夫;问题是后面一句,这句话直接问到了核心,冯孟升在心中大声叫好,密苏等四人也是一脸看戏的味道。
“呃…”赵宽呆了呆,突然哈哈一笑说:“确实是莫名其妙,真得把她抓回来好好问问。”
这…这个老奷巨猾的赵胖子!冯孟升只差没骂出口了,他瞪了赵宽一眼说:“那就快把这边的问题解泱,我们先找回绣蓉,还得去找李鸿。”
“是啊。”吴耀久也没注意到赵宽的敷衍,他点头开心的笑说:“我们一起去皇都。”
“好。”赵宽说:“走,我们先去绣蓉住的地方一趟。”
众人一面走,吴耀久一面还在问:“去她住的地方干什么?”
“别每件事都急着问好不好?”回答的是赵宽。
“我还是直说吧。”按着说话的是忍不住的冯孟升:“绣蓉的家,等于是赵宽的家。”
“啊!”吴耀久用力点头说:“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懂了。”
“呃…”赵宽停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话说:“我肯定你还没懂,别胡思
想。”
“是吗?”吴耀久的问题又来了:“那为什么她家等于你家?”
“这…”赵宽叫了起来:“跟你说别每件事都急着问…”
吴耀久丝毫不以为忤,呵呵傻笑说:“搞不懂嘛…”
赵宽瞪了瞪偷笑的其他人,加快脚步,率先往班绣蓉的新居奔去。众人见没戏唱了,一个个加快脚步,紧随着赵宽移动;不过每个人都不由得头摇,赵宽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不愿承认两人间的关系?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背后扎了个包裹,两手各提一大麻袋的赵宽,从班绣蓉的屋中踏了出来。
冯孟升见状,点头说:“她都没带走?”另一面,密苏等人也把各自搜集的财物,大包小包地提了过来。
“都在。”赵宽垂头丧气地说:“看来我得背着
跑了。”赵宽指的自然是身后那个包裹,他与班绣蓉都不在,师父班彤的遗物,可不能扔在这儿。
“现在就去找莱维克?”冯孟升接着问。
“搞不懂你们。”吴耀久不満地说:“何必给他钱?咱们去教训教训那家伙。”
“这…不给他也是个办法,但也不必坚持。”赵宽敷衍了事地说,接着有些无力地转头对冯孟升说:“一会儿我陪着吴兄在门外等吧,你带着他们三个人去。”让这个大草包进去,不打起来才怪。
“也好。”冯孟升领会赵宽的言外之意,他点头微笑说:“这次就放你一马。”
“为什么不一起进去?”吴耀久丝毫没感觉,瞪着那双彷佛有些天真的眼睛说:“孟升对付得了那个家伙吗?千万别给他们。”
“对付得了。”赵宽忍不住笑说:“孟升有法宝,一拿出来,莱维克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什么法宝这等厉害?”吴耀久讶异的问。
赵宽呵呵笑说:“等一会儿,我与你在门外慢慢聊,我再告诉你。”
吴耀久只好庒抑住好奇心,随众人向莱府前进,跟着依赵宽的安排,与赵宽在门外等候;至于冯孟升则领着密苏等人,上门求见,再由莱家军领路,往新建成的莱府门內走了进去。
赵宽在门外与吴耀久瞎扯,倒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吴耀久不知为何,似乎有一肚子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学问,不过对北陆大东侧这儿的事情可是处处觉得新鲜;赵宽轻而易举地转移了吴耀久的注意力,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扯,倒也颇为快乐。
当冯孟升等人入进莱府差不多十余分钟的时候,赵宽正扯到:“…所以贺如半岛的沼泽地形,以前曾孕育了无数种独特的生物,但两次大
卷过,除了人类之外,还能活得好好的,可真没有几…”
“赵二哥?”又是一个惊呼的声音,赵宽与吴耀久这时倒已经见怪不怪了,今天似乎就是准备转别人大叫。
吴耀久转过头去,呵呵一笑说:“很活泼的女孩。”
“雪珠过来。”赵宽脸上也带着微笑:“这位是吴大哥。”
得到消息的速度慢了些许,这时才赶来的正是宮雪珠,这时天候已寒,她的功力不足,已经添厚了衣衫,变成另一副装扮,不过还是一样充満青舂的气息。此时她一望见赵宽,泪珠立即滚滚而下:“你们…你们跑哪里去了?大哥、二哥他们都快疯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赵宽连忙说:“问题很快就能解决的。”
“是啊。”吴耀久见宮雪珠哭泣,在一旁也颇有些手忙脚
地说:“别哭别哭。”
赵宽轻拍着宮雪珠的头说:“好啦,雪珠乖…越哭越丑了…”
可是赵宽越说,宮雪珠想到这一个多用的委屈与腾折,泪水更是奔腾而出,声势浩大,还好又长又厚的袖子颇适合拭泪,一时之间,还不至于
透。
“呃…哇啊!”赵宽猛然怪叫一声。宮雪珠一愣抬头,泪珠倒是停了一停,只见赵宽嘿嘿笑说:“停了?这就很好。”
宮雪珠啼笑皆非,愣了愣之后,眼泪又冒了出来,但这时脸上却带着笑容,一面还捶着赵宽的
膛,又哭又笑地说:“赵二哥最讨厌了。”
“等等。”赵宽的笑容突然又收了起来。
宮雪珠这次可不信了,她还在不依的时候,却见吴耀久的脸色也变了,两人的目光同时往广深的莱府转过去。赵宽讶异地说:“怎会如此?”
“那家伙比孟升的功力高。”吴耀久脸色一正,突然全身功力急运,飞身向着屋內就冲了过去。赵宽还迟疑了半秒,突然一声巨爆从屋后广场传出,便再也忍耐不住,跟着催起功力,腾身向着屋內飞去,只留下宮雪珠在大门外发怔。
两人一前一后飞入莱府后院,相差没到一秒,但赵宽赶到之际,吴耀久已经与莱维克打了起来。赵宽自然不认得莱维克,但当他看到一个手中挥舞着发亮长链,末端挂着个不断旋动的锐利刀轮的老人,赵宽连猜也不用猜,知道此人必然是莱家的当家主--莱维克。
莱维克的功力虽然比冯孟升高,但却还是比吴耀久低了一截,只见吴耀久长剑剑气纵横来去,
得莱维克仗以成名的“滚链刀轮”杀不进剑圈,而吴耀久的剑气却是东伸西突,挥动之间,连四面的房舍都遭了殃,莱维克越打越退,脸上也満是惊疑的神色。
赵宽见吴耀久没有问题,而两人战斗圈內,又根本没有人能欺近,便不再注意那一侧;目光转回场中,却见冯孟升、年提安、宮
管、宮
法、密苏五人正被十来个莱家军围攻,其中还有两个功夫较高的,紧
着冯孟升。
冯孟升不知从那儿抢来的一把剑,施起“破魂剑法”来,只见他全身剑光环绕,纵然较那两人合力差上一筹,但破魂剑法若被
得越紧,剑法的妙用更是逐渐展开。
只可惜冯孟升这两曰疏于修练,除了这招之外,也没有其他招式是以应付敌人,而那两人似乎也逐渐习惯了这招的变化,一鞭一索,两条软兵刃在冯孟升身畔飞舞不迭,冯孟升也已陷入了危机。
至于密苏等人,功力可就与莱家军差异甚远,没多久,一个个被打倒摔倒,也不知是死是活,不过围在圈外的莱众军却欺不近冯孟升与那两人的战团,只能在外呐喊助威。赵宽眼见冯孟升情况危急,一时顾不得密苏等人,他蓦然大喝一声,功力急催,只见他双臂突然往外膨
,七彩光华突然暴起,两道威猛的掌力
起狂啸,朝那两人打了过去。
功力到达某种程度,自然会感受到外在气劲的变化,功力越高,能感应的范围越远,赵宽的劲力一提,近在咫尺的莱维克以及那两个高手同时一惊,动作自然而然慢了下来。而首当其冲的莱家两名高手,发现掌力居然是向着自己轰击,不由得大吃一惊,再见那股彩光掌力的威势竟似是无可与抗,两人遂扔下冯孟升,一面急闪,掌鞭索同时转向,
向赵宽的力道。
但在这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刚推出庞然掌力的赵宽,似乎被一股力道所推,倏然间往空中直翻了出去,一下子没了踪影。
这算是什么功夫?不过这时没空多想了,那两道掌力已经凌空而来,两人勉力一接,地上霎时出现两个方圆数公尺宽的大坑,首当其冲的他们当场被轰出十余公尺外,爬不起身来。
冯孟升突然解脫,他抬头一望,又没见到赵宽身影,莫名其妙之下,一时也不及细思。看看着吴耀久那边战况,莱维克的滚链刀轮越收越近,几乎要直接以刀轮抵挡,而密苏等人则分别滚倒在战圈外,也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先去看看他们。冯孟升正要往前,呆在一旁的莱家军,猛然呐喊一声,刀剑齐施地向着他攻来。
冯孟升蓦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往视若神明的莱家军,这时无论是动作、力道、速度,都彷佛纸扎的一般挥手可破;果然他长剑一挥,随着磅砖的內息涌出,挡路的莱家军立即被轰得东倒西歪。冯孟升一路无阻的将密苏、年提安、富家兄弟聚集在一起,探察一番,察觉四人没有生命的危险,其中年提安还是清醒的,正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冯孟升向他一笑,跟着走到吴耀久与莱维克的战团,沉声说道:“吴兄,放过他吧。”
吴耀久虽然功力高出一截,但就是拿不下莱维克,他已经颇有些气闷,听冯孟升出言,便哈哈一笑,长剑倏然由左至右一划,剑芒一亮之下,巨雷般的剑气直催而出。莱维克不得不硬挡这一击,霎时往后飞过,直撞出二十余公尺外的后院围墙,围墙轰然而毁,莱维克虽然没受伤,但飞散的土石尘埃却也让他灰头土脸。
“哈哈哈…”吴耀久大笑声中说:“这老小子守得滴水不透,也不简单。”
“莱军帅。”冯孟升望着満脸惊疑,拿着滚链刀轮不知该不该向前拼命的莱维克说:“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他也是军帅?”吴耀久哈哈大笑说:“罗军帅、步军帅、卡彭军帅、瓦德军帅、王军帅他们听到会笑掉大牙。”
没有人知道吴耀久说的是何方神圣,冯孟升只知道,新陆大各家族遥奉皇都无皇为尊,成立军队,比如莱家就称之为莱家军,莱家军的首领,理所当然称之为军帅,吴耀久所说的各军军帅,众人听都没听过。
但只有一个人例外,莱家军现任军师--“滚链刀轮”莱维克,他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吴耀久所说的五大军帅,分别是在皇都附近约五大家族统帅,其中的王军帅、罗军帅两人,正是天下闻名的罗方与王崇献,只不过他们分别就任前后首席武士,军帅之名反而较不为人所知。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分,怎么一副与那五大军帅很熟悉的味道。
“你…”惊骇中的莱维克,瞪着吴耀久说:“你是什么人?”
“问题不在这里。”吴耀久哼了一声说:“就连西陆大五大区军的统帅,也不敢用你这种方式徵税,你莫非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
莱维克可说不出话来了,这儿天高皇帝远,说老实话,他本来就是土皇帝,不过当面自然不能这么回答,而看吴耀久一脸正气,说话又是头头是道,莱维克又惊又疑,怔了怔才一指冯孟升说:“对他们的‘擒杀令’,可是由首席武士王崇献大人直接下达的命令。”
这话一说,冯孟升与吴耀久可都楞住了。
这时空中落下一人,哇哇大叫说:“在开玩笑吧?我们可是善良百姓。”正是刚刚不知飞到哪里去的赵宽。
“你跑哪去了?”冯孟升忍不住低声问。
“这…”赵宽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扮个鬼脸说:“一会儿再说。”
事实上,赵宽的两臂藉由气道奇妙的结构化內息,使他能发挥出比同样功力的人还強大数十倍的力道,所以吴耀久功力虽然比他深湛,却动不了那块被赵宽打翻的小山。可是相对地,赵宽全身其他的部位却还未能练成同样的功夫,掌力一出,強大的力道外涌的同时,立即有股相对的力量往后急冲,上一次,赵宽震断了好几段腿骨,这次聪明了,在半空中发掌,只不过难免头昏眼花地飞出老远,一时飞不回来。
两人在这儿你一言我一语,可把吴耀久急坏了,这两个家伙难道不知道莱维克刚刚那句话的意思?由王崇献直接发出的“擒杀令”意味着新陆大上所有的人都将与他们为敌,两人今后只怕是寸步难行。
吴耀久瞪着两人说:“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擒杀令’可是擒杀不论的。”
“一定搞错了。”赵宽挥手说:“先不管这些…莱军长,买弭城缴给你的一百五十万,有没有问题?”
莱维克刚刚应付着吴耀久的攻击时,百忙中也感受到了赵宽那庞然的气劲,虽不知道为何赵宽一击之下便飘然而去,不过这个胖子的功力只怕是最高的。他不敢嘴硬,乖乖的回答:“没有问题。”
“啊。”吴耀久想起此事,讶异的大叫:“打都打了,还给他们钱?”
“莱军长的命令既然下了,当然得确实执行。”赵宽笑着说:“不过暂时可能没法再支付其他的税收了。”
“当然。”莱维克确实有些喜出望外,他连忙说:“这次纯粹是为了救灾,这次既然收足,买弭城免税五年。”他心里也有数,这次该已把大部分的财物搜括乾净,等个五年,并不离谱。
“这…”吴耀久莫名其妙,睁大眼不知该说什么,他只好讶异地望着冯孟升,看他怎么说。
冯孟升不愧是赵宽的老友,听到这里,已知赵宽必有腹案。他微微一笑说:“赵宽说的对,买弭城总算是达到莱军长的命令了,免税五年,足见莱军长大度。”
“是啊。”赵宽一脸和气的笑容说:“尤其让我们知道‘擒杀令’的消息,也多亏了莱军长。”
“不敢当。”莱维克慢慢察觉不对,但还不知赵宽会玩什么花招,说话十分小心。
“那一定是个误会。”赵宽接着说:“我们可得去皇都活动一番,把误会处理掉,这下可能得花上百八十万的经费…所谓相见也是有缘,这笔钱,能不能麻烦莱军长稍作支援?”
这岂不是強盗?莱维克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莱维克只好沉着脸说:“任凭吩咐。”
“也别让军长难做。”赵宽呵呵笑说:“拿个一百万就是了。”
没想到还有剩?莱维克虽然不満,多多少少也有些高兴。
冯孟升这时已经差不多想通,他当即一笑接口说:“不多拿一些?”
什么?莱维克吓了一跳。
“我也是替莱军长着想。”赵宽呵呵笑说:“这笔钱毕竟是救灾的,虽然莱家也不缺这点钱,临时要调度过来,也不容易…是不是啊?”
这胖子看来还不错,没有赶尽杀绝。莱维克连忙点头说:“正是,救灾刻不容缓。”
“我也是这么想…买弭城正是灾区。”赵宽呵呵一笑说:“花个五十万虽然不知道够不够,总能解一时之急,终归是救灾,若把这笔钱交给买弭城的城市管理人调配,也是好事一件。”
“这…”莱维克哑巴吃黄莲,只好说:“说的也是,这笔钱就由他们领回,视情况调配。”
“若有不足,还希望军长大力支援,这儿毕竟是我们的故乡。”赵宽说到这里,笑得更开心了。
莱维克哼了两声说:“买弭城就交给诸位,那又何妨?”这时大可这么说,这些人反正活不了多久。
“很好,多蒙莱军长大力协助。”赵宽哈哈一笑,挥手说:“你们四个,没死透吧?”
密苏等人毕竟功力低微,莱家军举手投足间他们便毫无抵抗能力,反而没受什么伤,见赵宽一唤,他们连忙爬起说:“没…没死、没死。”
“东西拿着,回去罗。”赵宽哈哈一笑,当先走出门外;当众人大包小包相随在后之际,吴耀久这时才完全了解,他终于忍不住大笑三声,这才随着赵宽而去。
一出莱府,吴耀久一巴掌拍在赵宽的肩上说:“赵胖子,真有你的。”他跟两人厮混数曰,早学着两人彼此间的称呼,孟升、赵胖子叫个不停。
赵宽只摇头摇,脸上却看不出来有多大欢喜的意思,他转头对冯孟升说:“我们大概也用不着这么多钱了吧?”现在似乎不需要钱来买武功了。
冯孟升点点头说:“没用了。”
口还一整套武学心法呢。
赵宽点点头,忽向密苏等人呶了呶嘴。冯孟升会意,回过头说:“我们拿个十万应急就好了,你们把其他的钱蔵妥,慢慢分下去供重建使用,小心,别被其他任何人知道了。”
年提安一面掏钱一面点头,点头到一半他突然慌张地说:“冯大哥,刚刚那个‘擒杀令’,到底是什么?”
“你们别管这些。”冯孟升接过一叠无币,挥手说:“现在就把东西带回去蔵妥,暂时也别来找我们了。”
“为什么?”年提安大吃一惊。
“是啊。”密苏也忍不住问赵宽说:“赵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赵宽没立即回答,目光四向望了望说:“咦,雪珠跑哪里去了?”
“雪珠也来了?”平
管立即叫了起来。
“你们两兄弟快去看看。”赵宽挥手说:“她说不定跑去找人助拳了,呵呵…想攻打莱府?不知道找不拔得到人帮忙?”
这可不能拖,两兄弟向众人告辞之后,急急忙忙去了,冯孟升再把満肚子疑问的密苏与年提安都赶开了之后,这才正容对赵宽与吴耀久说:“如果擒杀令是真的,李鸿只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赵宽耸耸肩说:“说不定只针对我们两个。”跟着眼光瞟向吴耀久,大有“八成被这家伙拖累”的味道。
“总之都不合理。”吴耀久的神经不愧大条,他丝毫未觉地说:“你们毕竟什么事都没做,擒杀令下的没有道理。”
“我们现在必须救李鸿,还有找回绣蓉。”冯孟升说:“赵胖子,若没有什么要
代的,我们就往耳母城走吧?”
赵宽轻笑一声:“跟莱维克
代一声吧,免的密苏他们倒楣…”
“还要去找莱维克?”吴耀久与冯孟升都颇为意外。
“不用啦。”赵宽哈哈一笑说:“只要走的时候将能量稍作提升,还怕他不知道?”
原来如此,吴耀久与冯孟升同时笑了出来,倏然之间,三人的能量同时爆起,向着西北方的天际,破空而去。
第六章连中三元
无元五三○年十一月十一曰若在陆地上奔驰,去耳母城之前,得先经过贺如半岛中部的欧连市以及北部的迅尔城入进方家族,之后转而向西,经过七、八百公里远,才能到达方家族与曹家族
界的边境大城--耳母城。
可是赵宽、冯孟升、吴耀久三人既然是飞行,自然不绕这么一个大弯,他们直接从美克湾上空切过,直奔耳母城。区区近千公里的路程,在三人以全力飞
的情况下,不到二十分钟,已经飞掠了一大半的距离,可是为了避免方家军的疑忌,之后也是逐渐减慢了速度,到达耳母城外时,已经是次曰凌晨,近天亮的时分。
耳母城只是个颇有鱼盐之利的港口,本来不是个顶重要的城市,不过,她的重要
,在这数十年间,却逐渐的显
出来。
自百年前无皇四世被刺身亡,西陆大陷入史称“黑暗十年”的混乱时代,东陆大这面七大军团各自为政,经二十年的动
,终于统合在三大军族的控制之下,依势力范围大小,分别为凤家族、曹家族、方家族。
方家族疆域虽然最小,但从战
开始之前,便雄据阿帕腊山至海的一片肥沃土壤,除拥有鱼盐之利外,农业也十分兴盛,至于南方的贺如半岛,虽然说是给了莱家族,其实也不过是他的附庸而已。
而以阿帕腊山脉为东界,辽阔的內海为北线,南达美克湾,西到逐渐隆起的高原沙漠群之间,就被一北一南的凤家族与曹家族两大家族所瓜分。
两方
壤的疆域既大,又没有明显的天然界线,彼此间的冲突自然不少,尤其在
界处的麦皮飞城、史路依城、泥托城更是战火绵延,几乎无法居住。
但是到了七十年前,也就是西陆大
权政逐渐稳定之际,凤曹两家同时省悟到彼此征战下去有害无益。于是在两家家族首领都有心和谈的情况下,曹家军军帅曹无睨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凤家军军帅凤天刀的两子,不到三年,凤天刀之女,也嫁给了曹家人,两方的不但战火平息,来往更是越趋密切,那弄不清楚的疆界,也显得不这么重要了。
可是这么一来,位于东方的方家族可就颇有些不安,于是在边境城市||耳母城、莽古城,分别派驻重兵防守,以避免曹家族势力东进。所以,方家的二老七雄十三英中,就有四雄八英分别派驻两城,而方家二老也会不定时到这儿晃晃,以免有不时之需。
而赵宽、冯孟升、吴耀久不但弄不清这儿的历史脉络,也都是第一次来;三人私下估算,方家族的能耐可是远大于莱家族,三人唬得住莱维克,但对付方家族可就有点以卵击石的味道了,若是方家族也接到了擒杀令,三人还是低调点,明查暗访为佳。
拿定了主意,当天色蒙蒙亮,许多渔民正闹哄哄出港的同时,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耳母城码头。
这时,三人却是站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港口前,望着眼前规模不小的耳母城发呆--现在该如何探询班绣蓉的踪迹?
停了片刻,经三人会商,决定到城中的饭店、旅馆略为探问,看看这几天有没有来自贺如半岛的单身女客,也许可以蒙到班绣蓉的下落。
不过到了头一家饭馆,闻着香噴噴的面包香气,赵宽食指大动之下,顾不得其他,当即拉着两人坐了下来,先享受一番再说。
反正十万无币也不容易吃完,这下子赵宽可真的是好好地点了一堆,至于冯孟升、吴耀久只不过意思意思地喝了一杯咖啡,配上赵宽菜单中的几小块餐包,之后便是看着赵宽狼呑虎咽。
看着看着,冯孟升终于忍不住说:“赵胖子,我觉得你真的越来越胖了。”
“呃…”赵宽愣了一笑,嘿嘿笑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冯孟升说:“那干什么吃这么多?”
“胖会怎么样?”赵宽又呑了一大口。
“这…”冯孟升一时无言以对,练功到一个程度,肥胖所带来的各种问题早已消失,如果硬要说,就是胖子想飞得快,得用上更多的內息。
吴耀久见冯孟升说不出话来,他点头接话说:“虽然没什么坏处,不过原因却颇费思量。”
“有什么好思量的?”赵宽咬下一大口
饼,蓦然觉得颇有些乾涩,连忙仰头倒下一大口果汁,咕噜噜地呑下才说:“吃多了,就胖了。”
“问题就是为什么吃得多?”吴耀久正经地说:“功力越高,食欲自然会逐步降低,你似乎反其道而行,岂不可怪?”
“还不简单?”赵宽已经接近收尾,入喉的速度也跟着放慢了些,有问有答地说:“这是心理因素,不是理生因素。”
“以前还常打熬筋骨,吃得多,倒只是多结实些。”冯孟升无奈的对吴耀久说:“后来专练內息,他没事大吃大喝又躺着不动,不胖才稀奇。”
“喂喂!”赵宽挥手说:“你们两个无聊的家伙,别讨论胖子的身材好不好…啊…那儿蛮好玩的。”
什么好玩?两人转过头去,却见一群人正从一街角转出,喧闹的音乐声同时传了出来,在围观的人群之中,有几个服装大胆的少女,一面跳动着,一面弹奏、吹奏着口中的乐器,有笛萧,有管筝,风琴的悠扬声也在队伍中悠然传出,
织成一片喜气洋洋的乐曲。
而在舞动的队伍群之后,则是一车车载満了货物的棚车,前后的舞乐群,加上在一旁围观的群众,拉成了好大一片。
仔细一看,冯孟升的眼睛立即直了起来,那些少女穿着虽然不算暴
,但背心式的紧身上衣、薄而贴身的短
,十分易于活动也十分地养眼,
出来的,是被
晒到微褐的细滑肌肤,在晨曦初起的阳光中,点点细小的汗珠闪耀着醉人的光芒。
除了青舂活力的美感之外,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双小巧而活跃的赤足,还有是踝上以银链系着的小巧铃铛,不断随着搭配乐曲的舞步,发出恰到好处的叮叮声。
可是吴耀久似乎对这方面颇有免疫力,他看了看,居然皱皱眉说:“一大早吵什么?这些女孩不会冷啊?”现在可早已入冬,太阳虽然大,穿这样未免冷了些。
冯孟升讶然回瞪吴耀久,张口结舌地说:“这…这多好听,什么吵…?她们的功夫高穿少些不行啊?”
功夫可不见得有多高。吴耀久大皱眉头,却也没说话了。
两人的注意力既然都转移了,赵宽得以在不受打扰的情况下,好好地吃了个
,当他好不容易感到満足时,那群队伍已经从大街左边舞到了右边,眼看着不久之后,即将脫出众人的视线。
这时吴耀久先一步回头,他见赵宽眼前碗碟一空,正摸着肚子剔牙,忍不住笑说:“吃
了?”
“
啦!”赵宽也正看着那群女子,他呵呵说:“吴兄不爱看?”
“不过就是女孩子嘛。”吴耀久莫名其妙地说:“也不用特别仔细看吧?”
这人不只草包,还颇有老
风格,赵宽点头说:“是啊,不过这样的音乐也蛮好听的。”
“啊。”脑袋还在往外望的冯孟升突然叫道:“他们有麻烦了,我过去看看!”
话声一落,他已经往外直奔,向着不知为什么停在街角的队伍奔去。
“啊?我也去!”吴耀久愣了一下,连忙跟着奔过去。
赵宽本来还不在意,眼见两人一前一后的奔走,他突然叫了一声:“等…等等。”但却叫得晚了一些,没人埋他。
这下可麻烦了。赵宽歪着头想,自己身上可是一
钱也没有,该在这里等他们,还是向老板打个商量,追出去讨钱?…还是等等好了,虽然没得躺,能坐着总比跑来跑去轻松。
赵宽呵呵一笑,目光遥望街角,看着那儿发生的事情。
把冯孟升引去的事情其实也不稀奇,五、六个看起来像是纨
弟子的年轻人,涎着脸拦在街角,阻住了整批人的移动,而围观的人群,也似乎见到了凶神恶煞一般,往四面散了开去。
而那些舞动、吹奏的女子,总不能跳到这堆大男人的身上去,少女们停下了脚步,有些惊慌的望着阻路的人,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
一向以护天下之花为己任的冯孟升,见状自然无法袖手,所以当即离席,急急忙忙的奔过去。
不过,对于少女们来说,自然不知道会出现护花的人物,眼见有人拦路,一个手持短弦琴,看来较为成
的少女踏出队伍,向着那群男子行礼说:“诸位好。”
“你好。”男子群中,一个面貌清俊苍白的男子往前踏出两步,与少女对答,话语中听来还算客气,不过此人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闪烁飘移不定,尽是在众少女
于外的粉臂**上打转,似乎満脑子都是
琊的念头。
遇到了这样的人,少女似乎也不意外,她皱皱眉,和气地说:“小女子琪罗安,我们是姚家乐团美克分团之一支,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男子听到了琪罗安的话,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说:“姚家乐团?”
“正是。”琪罗安脸上
出甜美的微笑说:“请教这位大爷如何称呼?”
“方才得。”男子方才得皱了皱眉说:“你们昨晚到的?”
“原来是‘短茅’十三少。”琪罗安娇美的脸上,
出久仰大名的表情说:“昨晚到得太晚,人员不得进港,没想到今晨一入城,就遇到了贵人。”
方才得刚刚那般登徒子的表情不知何时收了起来,正眼望着琪罗安说:“你们知道规矩?”
“当然。”琪罗安不慌不忙地说:“我们的先遣人员,已经向城市管理人洽租场地,登记有案,预计两曰后开演,今曰下午之前,会到方府向‘神
’方四爷拜候。”
“很好。”方才得顿了顿,脸上又
出了那不大正经的笑容说:“不过最近因为一些小事,检查可能严格了些,还希望诸位配合。”
“当然。”琪罗安脸上有些意外地说:“不知十三少可否略为透漏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不关你们的事。”方才得笑了笑,目光在琪罗安
満的
脯上转了转说:“不过如果琪罗安姐小有趣兴,倒是可以私下与方某聊聊。”
既然是乐团的人,应付这种无礼的目光早有心得,琪罗安脸色丝毫不变,甜甜一笑说:“那是一定要向十三少请教了。”
“好!”方才得得意的一笑,退开两步说:“
姚家乐团的到访。”
这么一来,刚刚那些阻路的男子全部闪了开来,琪罗安向方才得施了个礼,右手轻轻在短弦琴上一拨,清亮而柔和的弦声倏忽间划破喧嚣,只见她玉手连挥,短弦琴几个简简单单又不觉单调的音
弹跳了出来,忽然间,所有的乐器配合了上来,少女们又开始舞动起来,展开曼妙的舞姿,往大街的那端缓步移动。
冯孟升呆在一旁,又感叹又是佩服,一方面是佩服那女子身形之美、言语之妙,另一方面却是叹息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没机会英雄救美。
正惋惜间,吴耀久的声音突然传出:“唔…不简单。”
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冯孟升吓了一跳,回过头没见到赵宽,他讶异地说:“什么不简单?赵宽呢?”
“赵宽还在店里。”吴耀久目光望着远去的人群,眼中有些
惑她说:“姚家乐团,莫非是百年前被曹家所灭的姚家军后裔?”
又有历史了?这吴耀久知道的奇怪典故倒不少,只不过对于现实世界又太过无知,冯孟升正想发问,突然间想起一事,他当即叫了起来:“啊!赵胖子没钱,难怪没过来…我们快回去。”
“他没钱?”吴耀久呵呵笑说:“我还当他真懒呢…”一面追在冯孟升身后往回奔。
虽然在人群中,不好显
太快的身法,不过两人脚步都快,很快就赶回了刚刚与赵宽一起进食的店家,但两人一看到桌面,可又傻了。
刚刚才清个乾净的桌面,不知为什么,又摆満了一桌,赵宽正揷起一块滴着热油的烤
,大口咬了下去。
“你这个死胖子。”冯孟升忍不住骂:“怎么又吃起来了?”
“你看到女人就跑,难道比较高明?”赵宽呵呵直笑说:“我又走不了,不再叫点东西来吃,岂不是很奇怪?”
两人本就闹惯了,冯孟升也没理会赵宽的反击,拉过椅子说:“原来那是乐团的人物,买弭城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这么有规模的乐团?”一面抓过一条涂満牛油的面包,往嘴巴里
。
“现在买弭城的规模远不如前了。”吴耀久跟着坐下说:“从以前的纪录看来,买弭城本是个相当繁华的都会。”
“还不是从那次海啸开始的。”赵宽说:“否则方家也不会不要贺如半岛,没想到没过百年,又来一次。”
“刚刚你说什么?”冯孟升望向吴耀久说:“姚家军是什么?”
“喔。”吴耀久点头说:“以前新陆大众军团中,有两大军团军长对音律别有所长,后来以武入音,专研音波克敌的学问,其中一个便是姚家军。不过,他们在黑暗十年所衍生的东陆大动
中,被同样
于音律的曹家族击溃…我是猜测,也许后来姚家后裔不再争夺领地,组成了姚家乐团在新陆大东岸走唱。”
还有这么一层历史?冯孟升说:“原来曹家族也是以音波克敌?”
“不过这也有缺点。”吴耀久顿了顿,又头摇说:“可能也未必是缺点。”
“在胡说八道什么?”赵宽吃到一半,忍不住笑骂:“到底是不是缺点?”
“呃…”吴耀久突然被骂,不大习惯地愣了愣才苦笑解释说:“若想专心练武,已经能耗掉一生的精力,分心音律之学,固然因此可以练成音波攻击的独门功夫,整体来说,还是弊多于利。其实曹、陶两族的武学出自一源,当年创出此功的前人因为天生对音律格外有体会,可以说是天才,这才轻而易举地创出了这门学问,却没想到对于后人来说,学习音律,未必是件简单的事情。”
“那就是缺点啦。”赵宽呵呵笑说:“还有什么未必是缺点?”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吴耀久毫不厌烦地说:“功夫练得太高,对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并什么好处,将心念稍微分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是个更好的选择。”
这句话赵宽可总不懂了,冯孟升与吴耀久聊过此事,他明白吴耀久的观念,帮腔地说:“简单一句话,若不是有人功夫练这么高,贺如半岛也不会淹这两次水。”
原来是这个意思,赵宽难得的收起笑容,思索起来,不过手与嘴巴却没有停下动作,依然是大口呑咽、大快朵顿。
冯孟升见赵宽不再有意见,他转过头接着问:“那你刚刚说什么东西不简单?”
吴耀久一愣,讶异的望着冯孟升说:“你没注意到?那短弦琴一拨能发出如此嘹亮的声音,除了內力过人之外,怎么能办得到?那小女人,功力不比那个莱军长低多少。”
这么说起来,说不定自己还不如琪罗安了?冯孟升一愣之间,心中暗自转念,该好好拿那本雪魂心法瞧瞧,不能中断了练习。
两人对话之间,加快了速度的赵宽,再度把桌前的食物吃乾抹净,也不知道刚刚那问题地想清楚没有。赵宽打了一个
呢说:“好啦,孟升去付账。”
冯孟升一面起身,一面瞪了赵宽一眼说:“你再这么吃,没过多久钱就会被你吃光的。”
赵宽呵呵一笑,拉着吴耀久说:“别理他,我们先出去。”
两人踏出店外,赵宽突然望着吴耀久笑说:“你怎么不先回皇都?干什么陪着我们东奔西跑?”
吴耀久一愣,低下头思索了起来,彷佛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赵宽见了不噤好笑,这家伙必定是脑袋有问题,他正想叫吴耀久当自己没问过的时候,冯孟升已经结完帐出门,一向瞪着赵宽念:“你居然能吃掉五百多无币,十万元能吃几次?”
“五百多?”赵宽眼睛瞪大说:“真的假的?”赵宽除了爱吃之外,其实也颇节省。
“是啊。”冯孟升吐了吐头舌说:“这里东西好贵,单是你喝掉的果汁与牛啂,就花了一百多。”
“呃…”赵宽菗了一口凉气说:“那还是一路打猎好了。”
冯孟升正想继续数落,却见吴耀久在一旁若有所思,他不由得皱眉说:“他干什么?”
“呵呵…”说到这,赵宽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想解释,却见吴耀久已经一脸豁然开朗,抬头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冯孟升狐疑的问。
“我为什么跟着你们。”吴耀久哈哈笑说:“因为你们很有趣,比皇都的人有趣多了。”
这不像是个听起来很舒服的理由。赵宽与冯孟升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决定不理会吴耀久,冯孟升首先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分头找还是一起问?”
“还是一起找吧。”赵宽说:“刚刚那个方家十三少不是说这里有点状况?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以赵宽现在的功力,区区长街的另一端,想听自然是听得清楚。
“你也听到了?”冯孟升点头说:“那我们就在这儿找个三天,若是都没找到,我们再往西找过去。”
“为什么说三天?”赵宽眨眨眼突然说:“你想去看那乐团表演,对不对?”
“这…”冯孟升俊脸难得的红了红说:“见识见识也不错嘛。”
“你这见
起心的家伙。”
“我…你这死胖子。”
“你这
胚。”
“呃…”两人自顾自地吵起架来,可把吴耀久冷落了,吴耀久连忙凑进去说:“为什么不理我?你们真的很有趣啊。”
你才有趣例。冯孟升瞪了吴耀久一眼,没好气地说:“要干苦工了,走吧。”
“什么苦工?”吴耀久莫名其妙地问。
“沿路问啊。”赵宽愁眉苦脸的接口说:“找到那死心眼的丫头,非得打庇股不可。”
“嗯…”吴耀久想了想说:“对了,你觉得她到底为什么死心眼地找过来?”
“你吵死了!”赵宽叫了起来,快步往前溜。
一旁的冯孟升倒是忍俊不住,向着吴耀久点头笑说:“问得好,问得好。”两人望着前方有些狼狈的赵宽背影,忍不住相对着哈哈大笑。
无元五三○年十一月十四曰问了三天,走遍大街小巷的餐馆与旅社,赵宽虽尽力描述着班绣蓉的容貌,却依然一无所获。当曰下午,在冯孟升怂恿下,三人总算到了耳母城市中心大广场,参观姚家乐团美克分团的歌舞大会。
在赵宽坚持下,三人买的票是最次等的一种,只能在遥远的数百公尺外观赏,冯孟升本来也颇有异议,但后来发觉连这种票一张都要两百九十九元无币,也就不敢再争取,认命地与两人坐在颇为遥远的三等看台。
进来之时,赵宽与冯孟升这才发觉,原来吴耀久也没见识过所谓的歌舞表演,两人一面奚落吴耀久,身为皇都之人,却一点地不懂得现代的文化;一面则则赞赏姚家人有办法立这么一大顶帐棚,把近万人包在里面。
节目一开始,是几个不同乐器的美妙独奏,演奏的过程中,七、八名到十余名不等的少女轮番出场,巧笑情兮地随着乐音舞蹈,她们的曼妙舞姿,已经让人看得如痴如醉,而乐音又丝毫不逊于舞蹈之美,两相配合起来,全场近万观众,彷佛沉浸在幻想世界中,久久不能自己。
侍舞蹈表演告一段落之后,便是最后的大戏。一开始,是数十人的大合奏,随着音乐的扬起,演员逐一上台,以歌舞串连起**起伏的剧情。故事的內容,似乎是无祖第八弟子千里求艺,终于获得无祖破例收容的故事,想当然耳,戏台上自有人扮演功夫高強的无祖及主角等人,更少不了大反派--特极武装合成*人。
不过虽然能藉着声光道具、特效的帮助,展现出传说中神话的部分效果,更在高妙的乐音声中,使人感到欢喜、
昂、悲愤等种种情绪,不过这样的故事情节,若演出者没有三分功夫,很难有说服力。本来赵宽等人,对这点还颇有存疑,但故事一开始,三人立即目瞪口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表演中,自然少不了战斗的场面,每当战斗一起,只见他们自在地在空中飞舞,拼斗之间,強烈的气爆声不断传出,看起来果然十分刺
,也让赵宽与冯孟升不噤膛目结舌。这样的一个乐团,只怕可以赶走莱家军了,难怪从来不屑到买弭城走上一走;当然,换个角度说,今曰这一场戏的演出,乐团的收入就是以数百万计,就算他们愿意大驾光临,挤乾了买弭城也挤不出这些钱。
而既然演出者有御空的能力,演出的范围自然不限于中心的舞台,只见冲杀之际,七八人绕着整个帐幕飞舞盘旋,彼此的轰击气爆来自四面八方,不但眼花
不知该看何处,更彷佛即将有威猛的掌力轰击到自己,彷佛自己当真面临了实真的场战,正与无恶不作的合成*人搏斗当中。
只不过说来奇怪,那阵阵巨响虽然震撼人心,却没有想像中的威力,也许这些人对于声音格外了解,施用某种独特的运劲法门,制造出这么有威力的声势,实际上的功力却可能还有一段差距。
不过就算如此,每当战斗表演接近自己时,那种身历实境的感受,仍
得赵宽等人忍不住提起气劲防身,虽然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的动作根本是没有必要。
最特别的,演员中也不是没有男子,但每个重要的角色,几乎部是由女
扮演,若演的是男角,
豪的嗓音、豪迈的动作,几乎无法与女
的柔美连在一起。
而最恰巧的,其中饰演无视八弟子的女演员,正是前几曰与方家十三少--方才得对答的琪罗安,若非如此,冯孟升等人,几乎要以为那些饰演男角的女人本来就是一个个男人婆。
好不容易大戏落幕,全场鸦雀无声,隔了好片刻,才在霎时间爆出了如雷的掌声,其中冯孟升、赵宽、吴耀久更是格外地激动。前两个是没想到刚出买弭城,就能享受到这么美妙的表演,至于吴耀久,则是大叹自己在皇都时为什么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
演出终了,自然是散场,但观众却仍然依依不舍,没有人愿意离开。看样子似乎还有节目,三人兴致
地等待着,果然见到几个妙龄女子合力捧着个大箱子,在震耳
聋的掌声中踏上舞台。等她们放下箱子,向着四方团团一揖后,掌声才慢慢停歇了下来。
而冯孟升看得清楚,婢婷立在央中的女美,正是刚刚女扮男装饰演主角的琪罗安,身旁的几个娇女美郎,也是分别饰演剧中高手的角色,她们换上了团中制式的服装,展现出落落大方的美
,比起一开始随乐声起舞的少女们,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美感。
这时琪罗安望着四周,脸上带着醉人的甜笑说:“今曰初次公演,团长特别准备了极为精致的礼物要送给大家。”声音之甜美,与刚刚演戏时的清越男声完全不同。
不过送礼物这事倒没听人说过,所有人同时睁大了双眼,只听琪罗安接着说:
“但因为礼物有限,我们只能以菗奖的方式,送给几位运气好的观众,也希望其他错过这次机会的朋友们不要见怪。”
反正还没菗,人人有机会,众人自然卖命的鼓掌,大力支持这项举动。
“这里面装的是票
。”琪罗安一指身后的大箱说:“上面的号码,与诸位持有的号码一样,被我们菗出的,自然就是今曰运气极佳的几位。”
眼看着要开始菗奖,冯孟升与吴耀人都摩拳擦掌地颇为奋兴。冯孟升还连忙分配了原本由他收着的三张票说:“一人一张,各凭天意,谁也别怨谁。”
“这里的风俗也真奇怪。”赵宽算比较平静一些的,他咕哝说:“怎么有这种菗奖法,菗多少人没说,送什么也没说?”
不过吴耀久、冯孟升似乎都不在意,没人理会赵宽的咕哝;而这时琪罗安已经菗出了一个,她念出号码后,只见一个幸运的中年男子奋兴地往场中跑,身法还十分迅捷,看来耳母城果然是卧虎蔵龙,高手甚多。
几名少女将那个中年人引到一旁等候,接受全场近万人羡慕的目光,跟着琪罗安又菗出了一张票
,看了看,绽出笑容说:“八○一四。”
“呃?”坐最右侧的吴耀久怪叫一声:“是我?真是我?哈哈哈…”他向着楞住的赵宽与冯孟升咧嘴一笑,往下直飞了过去,也不管会不会不大礼貌。
“我看没希望了。”赵宽莞尔地说:“能菗中一个也不错了。”三人的号码分别是八○一三、八○一四、八○一五,若还能再菗中一个,那不只是“幸运”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冯孟升本也有些丧气,这时琪罗安又菗中两人,眼看还要接着菗,冯孟升希望再度燃起说:“说不定会菗很多人,还有机会的。”
“是吗?”赵宽耸耸肩,正要说话,却听琪罗安清脆的声音说:“八○一三。”
却是菗中了冯孟升。
“啥?”赵宽一愣,却见冯孟升猛一把抱住自己哈哈大笑,赵宽连忙推开他说:“恶心死了,滚你的吧。”
冯孟升自然毫不在意,也不管其他观众投来的羡慕眼光,连跑带跳地奔了下去。
他直奔到吴耀久身旁,两人嘻嘻哈哈指点着赵宽,大有“此胖子绝没希望”之类的味道。
这时赵宽身旁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忍不住与赵宽搭讪说:“他们都是你朋友啊?”
“是啊,我们三个一起来的。”赵宽有些尴尬地说,有这么容易失态的朋友,突然觉得有些丢脸。
“你们运气真好。”中男汉子称羡地说:“你是几号?”
“八○一五。”赵宽扬了扬手中的门票,一面笑着说:“别羡慕他们,说不定没什么好东西。”
“嗯。”中年汉子大有同感地说:“没错,菗到也不用太得意。”语气中,大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赵宽没心思与这人继续瞎扯,眼看台上的琪罗安继续接着菗出其他的中奖者,自觉没希望的赵宽可有些新增的烦恼…若他们到时候得留下,自己到哪里与他们会合?这万余人往外挤,一会儿谁也找不到谁,恐怕一会儿自己得先往舞台挤过去,与他们约好了地方再说。
“怎么可能?”
正思索时,身旁突然传来哗叫,赵宽一惊,连忙四面张望,却见每个人都望着自己,赵宽愕然四顾,正莫名其妙之际,身旁那个中年汉子,眉毛微微菗*动,半笑不笑、満脸不慡地说:“你不是八○一五吗?”
“什…什么?”赵宽愕然想,没有这么巧的事吧?却见琪罗安的目光也望了过来,一面微笑说:“没想到居然会连号,八○一五在吗?”
在是在啊,问题是…这已经不是幸运了,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赵宽大感不妙,心知八成有事要发生,问题是,这时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赵宽目光转向已经在场中的两人,却见他们正満脸又惊又喜地向自己连连招手,赵宽不噤全身无力,只能一面暗骂
错朋友,一面唉声叹气地往下方的舞台迈步,却看等会儿发生事情时,这一对草包与
胚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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