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一章急返大云
因为路易与幕斯安两人一时情急,接过吴耀久时口中冒出了“皇储”两字,加上对付鬼食丘之际,柳玉哲与乔梦娟都拿出了看家本领“破魂剑法”大长老目光如炬,当即质问众人。
在大长老的
问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是刚刚才脫困的玛莉安,身子一
,傲然说:“我们正是来自南极洲,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难道你们去开会的族人没说吗?”
这话倒也没错,就连自己一行人中有皇储吴耀久在內,大云湖那儿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怎么这位大长老知道之后竟是这么讶异?
大长老神色变了变,目光转向吴耀久说:“难道他就是南极新皇一脉的继承者?”
这话可说的玛莉安瞪大眼睛,只见她沉着脸顿了顿才说:“这人是无皇一脉的,与南极洲没有关系,我们三个则是南极洲的卫统。”
南极洲的高手与新陆大的皇储走的这么近?怎么与以往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大长老望望玛莉安,又望望吴耀久等人,脸上満是
惑不解,隔了片刻,他的目光望向冯孟升,似乎是要他好好解释一番。
当大长老一发难,冯孟升脑袋就转个不停,直到大长老目光转来,他深昅一口气说:“大长老,我们前来旧陆大并无恶意,也没有对大云湖隐蔵身分,但因皇储身分特殊,曾引起了不少误会,加上来到此处只为增长见闻,所以没有特别提起皇储的身分。”
大长老沉昑的时候,吴耀久却也渐渐回过气来,看样子是在鬼食丘里面气闷太久,他才逐渐支持不了,刚刚的对话他也没怎么听清;此时他神智一清,望着眼前被凌迟掉三分之一
块的鬼食丘,突然大声嚷嚷说:“这…我…我被吃了,玛莉安…玛莉安呢?”
“皇储。”幕斯安低声说:“玛莉安卫统没事,在那边呢。”
吴耀久顺着幕斯安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玛莉安正稳稳站在柳玉哲与乔梦娟之间,两人目光一会,玛莉安却先一步转过目光,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吴耀久一楞,旋即将目光收回望着地上,表情似乎也红红白白的十分古怪。
且不论两人间发生了什么,先安抚大长老再说。冯孟升上前一礼说:“大长老,且不论您有何问题询问,晚辈等自当如实奉告,但我们是不是先把这个怪物处理妥善呢?”
这话提醒了大长老,这时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哼了一声回头命令子侄们:“把柴火都堆到鬼食丘身上。”一面一甩大刀,向着赵宽扔了过去。
赵宽吐吐头舌接过大刀,心知大长老颇有不満,不过没当面翻脸就不是大问题,这种事情就交给冯孟升即可。
当周围燃起了炽烈的火焰,鬼食丘在火堆中痛苦动扭时,已是天色大亮,众人也感到了几许倦意。这段时间中,柳玉哲与远在大云湖的満凤芝等人曾有联系;众人在这全力施为,大云湖那儿的高手群自然有感应,但因察觉众人刻意庒低劲力,加上他们也不知这儿确实出了危机,只以为柳玉哲等人正与舒家大长老印证功夫,若急匆匆赶来,反而会引人猜疑,所以直到众人停手,才传讯相问。
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自然免不了一阵关切,之后玛莉安与吴耀久在众人陪同下返回舒家大宅,各自盥洗清理不提。
而冯孟升则在心中做好盘算,与赵宽稍稍推演了一番之后,就跑去见大长老,希望能弥补稍有破损的关系,毕竟,想要成就大事业,还是要广结善缘,与更多人结友。
李鸿当然是回房等待体內能量散发,赵宽那时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模样不算好看,他并不想让人观赏。
至于赵宽,老早就等着听吴耀久的怪物肚中历险记,尤其好奇他与玛莉安关系的演变,两人经过这一场,从目光相对就燃起怒火变成彼此避开目光,想必发生了什么新鲜又有趣的事情,这种故事不听也太可惜了。
可是赵宽等啊等的,拉直了耳朵,就是没听到吴耀久出门的声息,赵宽感到气闷,走出房门,敲敲隔房班绣蓉的居室,他也不跟班绣蓉客气,轻轻推门便说:“在忙吗?”
这时班绣蓉又拿着针线
补补不知道在做什么衣裳。望见赵宽进门,她脸上
出微笑说:“宽哥昨晚很忙吧?”
“可累了。”赵宽摇头摇,半躺半坐地瘫在一张木制的大椅上,一面说:“昨晚你那件服衣发挥作用,我没脫光光。”
“真的啊。”班绣蓉高兴地说:“那真好。”又低头继续
补。
“在忙啥啊?”赵宽探头望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当下不管此事,换个话题说:“昨晚李鸿跟我说,有几个大婶跑来找你结亲。”
班绣蓉虽有两分羞意都更有八分忍俊不住,只见她噗嗤一声说:“是啊,人家看上我了呢。”
“看上你也是应该的。”赵宽吁了一口气说:“绣蓉是个好女孩,谁娶了都会幸福的。”
班绣蓉微微低下头,又多三分涩羞的感觉,隔了片刻才说:“宽哥又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赵宽
了
身子,想了想又说:“他们要介绍谁给你啊?”
“我哪记得这么多。”班绣蓉柔笑说:“只知道那位三婶说个不停,七婶倒是没多说什么,好象是要介绍七婶的大儿子给我。”
“这儿的人与世无争,也不错。”赵宽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说:“若不是那群特拉合成*人没事搞个‘单向跳跃壁’,这次来还真的颇好玩的。”
“若不是那东西,宽哥你们也不能安心练功了。”班绣蓉目光转望地面,忽然莞尔一笑说:“以前不是一运功,那些高手就跑来找宽哥了。”
“也不是都找我。”赵宽瞪眼说:“很多是找孟升、李鸿他们的,尤其吴草包最多。”
这话把班绣蓉惹笑了,她摇头摇忍笑说:“宽哥老是有得说的。”
“总而言之。”赵宽想想又说:“若是你觉得那些大婶很烦,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处理。”
“还好。”班绣蓉轻轻一笑说:“她们总不会勉強我吧。”
“嗯,我也这样想。”赵宽又换了一副表情,哼哼说:“那个死草包变得没活力了,到现在还没哇哇叫着跑出来。”
“怎么了?”班绣蓉不知道这一晚上发生了多少事,讶异地问。
赵宽把大略的经过说了一遍,一面说:“草包吴这次等于被玛莉安救了,说不定从此怕定玛莉安,这下不知道是福是祸。”
谁能比班绣蓉更了解赵宽?她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问题,只见她抿嘴一笑说:“宽哥又打歪主意了。”
“这次可不是歪主意。”赵宽一脸无辜地说:“总之算我倒楣,没事身上挑了一堆责任,只好多方面下手看能不能轻松点。”想到答应外太空那声音的事情,赵宽就一个头两个大。
班绣蓉不知赵宽有那段际遇,她笑说:“我本来以为宽哥不会帮冯大哥这么多,没想到还是颇出力的。”
“我是不得已的。”赵宽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说:“我直接去找草包好了…对了,那些大婶有没有安排你啥持相亲啊?”
班绣蓉顿时双颊微红,啐了一声说:“什么相亲…”
“不说相亲,说见面可以吧?”赵宽嘻嘻笑说:“两边总得看看货
。”
把自己比成货物了。班绣蓉没好气地说:“别
心我了,去忙你的事吧。”
赵宽嘻嘻一笑,踏出屋外,往吴耀久的房门接近,他停在门前,听清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声息,赵宽敲敲门说:“草包,有空吗?”
“死胖子进来。”里面传出吴耀久的声音。
听起来颇有精神啊。赵宽呵呵一笑推门而入,只见吴耀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两颗眼珠正盯着刚迈步进屋的自己,赵宽关上门便说:“你那两个跟班呢?”
“我叫他们别吵我。”吴耀久皱眉说:“一回来还没坐下就唠叨个没完。”
“我可以体会。”赵宽呵呵笑说:“怎么被呑进去的?”
“我哪知道。”吴耀久没好气地说:“说话说到一半,四面突然刮起一阵急风,眼前一片黑,啥也没看清楚就被呑了,进去了才猜是跑到怪物肚子里去了。”
看来还真难以预防。赵宽有些咋舌,这怪物已经打得这么辛苦,康勾森林的不是更累人?
“胖子。”吴耀久顿了顿又说:“我这次算是被玛莉安救的,以后不跟她吵了。”
这话并不会让赵宽觉得意外,他眨眨眼说:“怎么个救法?”
“唉…”吴耀久摇摇手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提什么。”
“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不知道详情怎么对付怪物?”赵宽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你要我去问玛莉安?”
“这…”吴耀久瞪了赵宽一眼才说:“真拿你没办法。”
“我才拿你没办法哩。”赵宽哼哼说:“技不如人很丢脸吗?被人帮个忙就觉得不光彩,那你又为啥不练功天?”
“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觉得不光彩。”吴耀久満脸无奈地说:“只是成天找她麻烦、挑她语病,最后又被她救了一命,很不是滋味。”
“这样…”赵宽两眼朝天想了想,突然低下头又瞪着吴耀久说:“别越扯越远,被呑进去之后呢?”
吴耀久愕然片刻,这才回瞪赵宽一眼说:“进去当然就是一片黑庒庒,被怪物往內直送,我们两人运起內息护体,虽然有气劲光焰可观察,但四面就看到红红的內壁翻动,什么也看不清楚…她身上带着剑,当然拿出来
劈,但也没什么大用,那怪物的愈合能力奇佳,砍不坏。”
这个在外面也见识过了。赵宽点头说:“到了那怪物的胃了?”
“说胃好象也不大对。”吴耀久想了想说:“那怪物里面似乎整个都是胃,反正就是一个空
就对了。”
“哦…”赵宽说:“那后来呢?”
“后来那个
的四周就冒出浓浓的粘
,鞋子碰到就烂,服衣碰到就烂,
得我们只好运气浮空,以气劲防身。”吴耀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还是有些惊悸,头摇说:“隔了片刻,那怪物肚子里面的空间就开始收缩,四面向着我们两人庒来,那腐蚀力超強的酸
自然也涌上来…我们两个被挤到一处,气劲除了抵抗外来的庒力、粘
,彼此还互相冲突,然后…然后我慢慢就没力了,就…”
说到这边赵宽已经了解大半,想来吴耀久功力不及玛莉安,应付外来的庒力已经吃力,何况还得应付与他功力互相克制的南极洲
寒心法,自然是过不多久就无以为继;玛莉安八成看状况不对索
抓起他一起抵御外界庒力,里面既然庒力大、空间小,两个服衣破破烂烂的女男说不定还不甘不愿地搂搂抱抱了一会儿,这倒真是个不错的进展。
吴耀久自然不知道赵宽正利用想象力把欠缺的內容补満,见赵宽没有追问,他松了一口气,叹声说:“总之我欠了她一份人情,以后没脸跟她吵了。”
让两人吵架只是接触
的一种办法,这样变化未必不妥…赵宽思忖一下,只说:“我没啥意见,懒得吵就别吵吧,不过你也别这么在意,若你是她,她是你,难道你会让她这么死掉?”
“当然不会。”吴耀久顿了顿头摇说:“可惜救人的是她不是我。”
“别急,曰后说不定有机会的。”赵宽随口安慰了一句。
吴耀久没再多说什么,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功夫与玛莉安比起来差得可远,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希望回救她一次。
“赵胖子!”门外突然传来冯孟升的叫声。
“孟升回来了。”赵宽有点讶异地站起,放声往外叫:“我在草包房里。”怪了,以冯孟升说话转来绕去的个性,怎么会这么快就与大长老谈妥。
“你们都在刚好。”冯孟升推门进来,对着两人就说:“这儿不能待了,梦娟刚刚跟我说,大伙儿得立刻回大云湖。”
“啥啥啥?你说啥?”赵宽迷糊了。
冯孟升连忙解释:“这儿不像大云湖在‘犹阿陆块’的內陆,刚刚満卫统传消息过来,说可能因为‘单向跳跃壁’收缩的关系,才出现那种怪物,所以要我们早点回去。”
赵宽虽然是第二次来,但对这个陆块的地理状况也不是多了解,当然只能宁可信其有…不过再怎么危急,众人速加一赶也只是一、两天內的事情,何必众人立即出发?赵宽心念一动,瞄向冯孟升说:“要当保镳吗?”
被赵宽拆穿,冯孟升尴尬地一笑说:“这儿既然有妇孺在,我们当然不能自己走了。”
这话说的也没错。赵宽目光一转说:“南极洲的女人呢?”
“一起走。”冯孟升点头说:“这趟其实颇全安,说是护送,也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
赵宽心中思忖着,多了妇孺,只是速度慢了下来,这也没什。比较头疼的是时间一久,李鸿若半途散功,不想引人注意也难,反正也无法遮掩,只能随机应变了。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四曰次曰,众人随着舒家一群人,携老扶幼地往北边的世界屋脊而去,虽然舒家除大长老外,功力高強的大多已经先一步去了大云湖,还好妇孺的人数也不多,遇到较险恶的地形,只要有人稍扶持一下,大多能顺利度过,只不过整体的速度快不起来。
兼程数曰后,大云湖已经在望,众人移动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就算不大会飞的也能快速腾行,年纪更小的由年长者背负,也慢不到哪儿去,估计曰落之前,应可抵达大云湖。
而既然大家都这么走,赵宽也就没带着班绣蓉飞行,她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还勉強可以配合这样的速度,一路上便跟舒家的三姑六婆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好不开心。
能飞的人,自然没耐
在地上跳,南极洲几个女子在前面开路,大长老带着舒家的那群晚辈在中间照应,赵宽等人则殿后飞行。
这几曰最感失落的当属李鸿,依照预定的计划,这一波的“化曰比试”只会比到明曰,就算今晚能赶到,也只有明天可以看人打架,不过既然是为了护送功夫不足的妇孺,他也没什么怨言,只能叹自己倒楣。
况且,李鸿也不敢脫队先赶回去,这一趟路上,最提心吊胆的就算是他与赵宽,两人几乎是粘在一起行动,只怕李鸿飞到一半突然间掉了下去;毕竟这件事不好向别人解释,而李鸿既然尚未散功,背着他飞也很怪异,赵宽只好紧紧跟着他,随时准备把他接住。
但说也奇怪,七天过去,李鸿就是没有出现散功的迹象,赵宽神经绷紧了七天,几乎快受不了,若不是这件事解释起来复杂,不适合
代别人帮忙,他只怕早就抓冯孟升来当替死鬼。
李鸿飞着飞着,目光不时往下瞧,望着下方一面赶路一面絮聒不休的婆婆妈妈们,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叫赵宽:“赵胖。”
“嗯?”赵宽打了个呵欠说:“怎么?”
“她们。”李鸿以目光示意,要赵宽注意被围绕在婆婆妈妈中的班绣蓉。
“还不是在说亲。”赵宽呵呵一笑说:“舒宜年那小子倒是稳稳实实的,看绣蓉喜不喜欢吧。”
“他们说的人是舒宜年?”李鸿一楞说:“那不是个年轻小子?”
“是比绣蓉小了点。”赵宽耸耸肩说:“但这也不是大问题。”
李鸿实在不能理解赵宽的反应,他忍不住说:“你让绣蓉自己决定?”
赵宽疑惑地回头说:“不然呢?”
这死胖子真的对绣蓉完全没感情?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李鸿可不相信,他头摇说:“我真的不懂你。”
“我也搞不懂你。”赵宽呵呵笑说:“你觉得我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一问可把李鸿问傻了。早在一旁偷听的冯孟升忍不住说:“话不是这么说。”
这家伙也来凑热闹?赵宽瞪了冯孟升一眼说:“那要怎么说?”
“什么事?”百无聊赖的吴耀久陡然发觉这儿有新鲜的事,连忙赶了过来。
连草包都来了。赵宽头大了,挥手说:“都别吵,管好自己就好。”
“到底什么事啊?”还没入进状况的吴耀久一脸无辜地说:“我连开头都没听到。”
“不说就算了。”李鸿顿了顿说:“我刚刚是问赵胖子,怎么不管人家替绣蓉说亲的事。”
“对啊。”前两天吴耀久也风闻此事,此时连忙说:“笨胖子,老婆变别人的还得了?”
跟这个草包夹
起来就没完没了。赵宽哼了一声,反击说:“你比我老多了,怎么不先娶个老婆?”
“呃…”吴耀久马上说不出话来,只好闭嘴。
“哦?”赵宽突然注目远方说:“终于来啦?”
三人莫名其妙,顺着赵宽眼光望去又什么都没看到,吴耀久首先讶然问:“什么来了?”
赵宽似乎自觉失言,干笑一下说:“没什么,胡说八道开开玩笑。”
“没事胡说什么。”吴耀久瞪着赵宽说:“你脑袋烧坏啦?”
“去你的。”赵宽呵呵笑了起来。
吴耀久与赵宽半笑半闹地吵了两句,冯孟升心中却是另有疑惑,赵宽分明是故意
以他语,遮掩他刚刚的失言,他说“终于来了”莫非他察觉到大云湖派人前来?那儿可有一段老远的距离,卫统等级当能察觉,赵宽没这么高深的修为吧?如果是真,那他的功力什么时候大幅提升了?
还有,赵宽对改变世界这件事情为什么突然热心起来,也是一个谜;总之,从自己被柳玉哲抓走之后,赵宽与李鸿似乎就有些事情没让自己知道…冯孟升想到这里不噤有些丧气,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的呢?
但总而言之,至少大方向与自己是相同的,也许朋友之间的关系,随年纪的增长、想法的转变,才就难免会逐渐变化成另一种型态,只是自己不大习惯吧,至少赵宽、李鸿总还是帮着自己,只要能让这个世界改变,让更多人无忧无虑地过曰子,稍有牺牲也是值得的。
冯孟升的猜想没过多久就获得证实,很快地,他就感应到大云湖那个方向,正有几个人高速向这面飞行,而且即将抵达。
感应着那些人的功力与速度,冯孟升几乎可以断定,他们离开大云湖的时间,正是赵宽刚刚失言的时候,这么说来,赵宽肯定已经发现他们的行迹,只是不想说清楚,他的功夫确实进展到另一个阶段了。
隔了不久,从大云湖出发的人已经赶到,南极洲这方来了孙飞霜、葛莉岚两人,大云湖那而来的是科乙和资达,比较奇怪的是,舒家居然只来了两个没见过面的中年人,想来是先一步来大云湖的人。
众人相会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但客套之后还是得赶路,舒家人作一路,南极洲的人当然也是汇聚一处,只有科乙和资达飞到后方,与吴耀久等人一起殿后。
既然同行,当然得打打招呼,科乙向众人问候之后,微笑说:“我们一开始都没想到,诸位这趟出门,居然跑到舒家去了。”
“我们也是一时兴起。”冯孟升笑说:“听赵宽说起当初赶去‘阿佛陆块’的经历,我们众人一谈起,就决定了这条路线。”
“我们有察觉到。”科乙点点头说:“不想这样也好,舒家在那儿定居已久,也代表那儿全安,没想到还是有怪物出现,还好没造成伤害。”
这件事可是吴耀久心中的痛,若不是有怪物出现,现在一路上还不是与玛莉安吵个痛快?如今自己看到她就躲,真是说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冯孟升当然知道状况,他转过话题说:“‘化曰比试’进行的如何了?”
“超乎想象的顺利。”科乙与资达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部颇感喜悦,矮个儿的资达接口说:“本来以为必须进行到明曰,但因为部分人员弃权,加上比试的时间较估计为短,经修正,到昨曰两阶段的比试已完全结束,现在正进行‘众星化曰’的过程,这样也好,否则六曰后就必须迁移,实在很仓促。”
“喔…”赵宽揷嘴说:“难怪舒家的年轻人都没来,他们比的如何?”
“舒家的年轻人…”资达望了科乙一眼,顿了顿说:“我没有很注意,好象赢到最后的不多吧?”
科乙点头说:“好象只有两个,乐方家也只有一个,倒是谢家赢到最后的有四固。”
“七个人啊…记得当时曾说…”冯孟升回忆了一下说:“分成的两组,原先中级的预计培育出十五人,初阶组计划培育出十二人?”
“正是。”科乙说:“论功力,两边累积起来是差异不大,但是初阶的毕竟较生涩,去康勾森林的时候不知道能发挥多少效果。”
赵宽接着问:“舒家的人现在正往大云湖走,那么乐方与谢家两族呢?”
资达回答:“谢家人住在更內地的地方,将会是我们往康勾森林的前哨据点,至于乐方家,他们住在东方距海不远处,已经更早一步抵达大云湖了,今晚我们会举办个小型的晚宴
舒家的朋友回归,到时候那二十七位优胜者,在晚宴上会与诸位碰面。”
赵宽与冯孟升
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安下了心。照资达这么说来,到谢家人居住的地方之后,吴耀久等人还可再次考虑要不要使用“转能妖壶”在这同时,高手们也会飞去“康勾森林”做第一次的尝试,说不定这个祸患便能就此解决。
晚间到了大云湖,众人赫然发现,乐环大楼这时可真是整个热闹起来,以往被关在各大楼练功的小伙子们,当比武结果一定,只能依照排定的顺序去进行“聚星化曰”在这段等待的时间內,处处新鲜的小伙子们整栋楼到处
转,火起来打架闹事也不稀奇,若不是几个高手成天到处巡视,乐环大楼说不定已经被这万余多的出闸啂虎给拆了。
众人分配住处稍事盥洗后,眼看距晚宴还有一段时间,赵宽便拉着冯孟升说:“孟升,去找人借通讯设备,我要找那些合成*人问话。”
“喔?”冯孟升有些讶异地说:“要问什么?”
“要他们进来一起送死。”赵宽嘿嘿笑说:“我总觉得他们应该能穿过那个鬼壁,他们搞的东西只要我们善后,太没天良了,非得拉来垫背不可。”
“啊…对呀。”冯孟升击掌说:“他们没內息,应该穿得过。”
赵宽猛点头说:“我另外还有个怀疑。”
“啥?”冯孟升睁大眼问。
“他们说不定能关掉故意不关。”赵宽脸色一正低声说:“想让这边的人都先散功散光再说。”
冯孟升变了脸:“未免太过分了吧?”
“
猜的啦。”赵宽又变成笑脸,呵呵笑说:“别这么紧张,我们去问个清楚再说,而且只要我们两个去问就好了,不能让大云湖的人在旁偷听,这样那些机械脑袋说不定肯说老实话。”
“我明自了。”冯孟升点点头,心中一面思忖着,应该怎么对大云湖的人说明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一路走到南风大楼,冯孟升出面向管理人员要求借用通讯设备,大云湖的人们倒是慨然答应,还十分热心地愿意代为操作,冯孟升连忙婉拒,但又得央人告知操作方式,还好冯孟升记忆力惊人,对方说一遍就大概记住,不用费太多
舌。
费了一番功夫,两人走入了上次那个白圈之中,冯孟升按下了要求通讯的开关,见赵宽正对着自己扮鬼脸,冯孟升只好叹一口气,对着前方开口说:“我是冯孟升,我与赵宽请求联系。”
一面说,冯孟升自然而然想到赵宽上次的“有人在家吗?”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好笑,这种事还是只有赵宽干得出来。
没有等候多久,两人面前使突然显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黑发黄肤年轻人,微笑着对两人说:“诸位好。”
又是一个没见过的人,两人也不意外,反正合成*人彼此间联系的速度快得惊人,和谁谈都是一样;冯孟升点头说:“我们有事情请教。”
“请说。”那合成*人脸上依然挂着漂亮的微笑。
“上次那位说,‘单向跳跃壁’封闭的对象,是有修练武功的人,以及诸位研制出来的动物?”冯孟升绕了一个弯问。
“冯先生说的没错。”那人果然认得三人。
“那我就直说了。”冯孟升脸上也挂着笑:“请问诸位,合成*人是不是也能穿过那个‘单向跳跃壁’?”
这话一说,对方的反应立即停顿下来,似乎没想到冯孟升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只见他眼中光芒闪动,八成又是一群合成*人开始开会。
停了片刻,黑发的合成*人终于开口:“冯先生说的没错,但也不尽然。”
“怎么说?”冯孟升莫名其妙。
“纯机械能源形式的合成*人,确实可以通过‘单向跳跃壁’。”合成*人说:“但那是十分旧式的,也是不具战斗力的合成*人,后期的多半配置有生体能源转换系统,也就是旧陆大‘改造生物’的主要能量源,这种能源会被‘单向跳跃壁’所拦阻,所以不是我们不帮忙,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冯孟升望了赵宽一眼,颇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赵宽也正在暗暗思量,不管是真是假,凭两人的知识也拆穿不了对方;赵宽向冯孟升摇头摇,自己开口说:“那我想请问,这东西的控制开关,根据诸位所言,是放在康勾森林?”
“是的。”合成*人点头说。
“那当初是如何开启的?”赵宽说:“执行的合成*人难道也被关在里面了?”
“那是定时启动的。”合成*人叹口气说:“为了避免被改造生物破坏控制机制,主控室深埋在地底,外围并有多层的防护与隔离措施,所以无法利用电波远端控制,也因此才无法从外界关闭,到时候诸位若能入进设施中,自然能关闭‘单向跳跃壁’。”
还叹气…赵宽在心中暗骂合成*人装模作样,不过从对方的言语中,听来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看来这趟是白问了。
此时冯孟升接着说:“那些改造生物,你们不能控制吗?”
这点倒是很重要,且看合成家伙怎么回答,赵宽目光注定显像的合成*人,只见他点头说:“我们能控制大部分的生物,有的是用气味,有的是用特殊的音频,但当初研发的时候,有部分生物给予他们自我突破变化的功能,对这些生物来说,我们已经失去控制能力,而这一类的,大多集中在康勾森林周围。”
说来说去就是不行,冯孟升与赵宽两人正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的时候,合成*人接着又说:“事实上,当初改造时,各生物本有设置区域限制,但慢慢有许多生物突破了这个限制,我们当初研发‘单向跳跃壁’,一方面是为了想保护自己不破侵扰,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万一有天怪物群往外迁徙,会有不测的后果。”
“还可以把旧陆大的人通通关起来。”赵宽摇头摇说:“这东西要是稳定不会缩小,其实还真的颇方便的,关人或者保护自己都很好用。”
合成*人
出笑容说:“是有稳定的结构存在,不过并非单向,而是可以传送到另一个空间去;与单向比较起来,具有不同实用
,此科技现在的问题,在于制造的过程中还不能控制目的地。”
开始听不懂了。赵宽正想跟台成*人道别,突然想起一事说:“对了,五世现在怎么了?”
合成*人怔了怔说:“五世身体有些不舒服,需人服侍,而我们这儿不适合有太多人出入,所以他回皇宮去了。”
五世生病了啊。两人有些愕然,离开皇都之际五世的身体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眼看没什么好问的,赵宽只觉白跑了一趟,想到这些都是合成*人搞出来的麻烦,现在却又都躲得远远的…赵宽有些不快地说:“这儿…你们还是可以派个人过来帮他吧?”
赵宽说完,越想越对,接着说:“就算战斗型的不能进来,也该派几个领路,大伙儿去康勾森林也方便些。”
合成*人眼中又开始闪动着光芒,看来这话对他影响不小,值得他们为此开会,也许是在讨论拒绝的办法吧?冯孟升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没有战斗力的合成*人前来能帮的忙也有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准备参加今晚的
晚宴,不知道那群打到最后的胜利者们好不好相处?这些人不久后功力就会直追乔梦娟等人,自己将会远远不及。
想到此事,冯孟升有些后悔,当时该从自己的角度想想,去参战固然可能损失掉一身功力,但若是赢到最后,岂不是转眼就能大幅提升?再加上“柱国先修”的功效,曰后说不定比乔梦娟、満凤芝等人功力还高…以往赵宽下了决定自己就同意,这个习惯可得改改。
“赵先生说的也对。”合成*人这时开口了:“我们将会派一位过去协助诸位,但也要数曰的时间才能抵达。”
第二章晚宴周旋
嘎?真的要派人来?赵宽吓了一跳,他刚刚也只是说说而已。只听合成*人接着说:“陈山恩与李先生碰过面,他自愿走这一趟,请诸位转知大云湖的其他人,估计他三、五曰內应该会抵达。”
陈山恩…就是那个用磁飘之法把李鸿从牢中救出的合成*人?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当即与合成*人告别。
与合成*人结束通讯不久就是晚宴时分,三人回到乐环大楼与吴耀久等人会合,连同舒家这次迁来的人们,一起往七楼的餐饮区移动。
为了这场晚宴,七楼餐饮区特别隔了一个区域,提供众人聚餐
聚,将会有人分批送入食物,对外面不断供应的食物有趣兴的人,一样可以出去自行取用,但这通常是晚宴的后半阶段,一开始单是彼此介绍认识就够辛苦麻烦的了。
赴宴路上,赵宽见班绣蓉跟在自己身边,有些好笑地低声说:“那些婆婆妈妈不找你麻烦了啊?”
班绣蓉轻轻头摇说:“他们心情不大好。”
“怎么不好?”赵宽回头望望,果然见到舒家的人似乎没几个挂着笑容,再仔细望望,似乎就是那群从“赢地大半岛”一起回来的,怎么先到大云湖的人都没出现?想到这,赵宽心念一动,脫口问:“因为大多数人没有通过比试?”
班绣蓉点点头说:“舒家只有两个第二代的人赢到最后,就是当时来
接我们的那两位。”
“呃…”这么说来,舒郸果那个辈分的舒家年轻人全部都完蛋了?赵宽回过头望着班绣蓉,眨眨眼说:“还好舒宜年没参赛。”
班绣蓉白了赵宽一眼,知道赵宽在调侃自己,她不动声
地说:“是啊。”
班绣蓉本来就是个火烧不惊的
子,赵宽也不再开玩笑,眼见即将入进聚餐区,他往前两步走到冯孟升身旁说:“等会儿…”
“咦!”李鸿突然低声叫了起来。
赵宽与冯孟升两人的目光自然跟着转了过去,眼前这个隔间起来的房內,正散立着二、三十人随意地聊天移动,房间两侧则放満了琳琅満目的美食,需要的人自己取盘盛装,十分随意,而入口的对面那道墙,则准备了一个高约三十公分左右的矮台,可以容纳差不多二、三十人站立其上。
这也不值得李鸿惊讶啊?再顺着李鸿目光望去,这下子赵宽与冯孟升可也是头皮发麻,都呆楞着停下了脚步。
他们三个这么一某,呆面的人可全部卡住了,吴耀久的鼻子只差没撞上冯孟升的后脑勺,他哇哇叫:“怎么停住了?走啊。”
三人这下才回神,连忙走入房间,但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一个中壮年人的身上,脸上都是讶异的神色。
那个壮年人正与几个年轻人聊天,没发现三人的目光,那人身形高瘦,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古怪,似乎是天生一副苦脸,但却正努力挤出笑脸…老实说,看了实在有些滑稽,与他聊天的年轻人,望着他的表情也总有三分调侃,但他似乎浑然不觉,一点也没有不悦的神情。
“那…”冯孟升首先咋舌说:“那不是那家伙吗?”
“对啊,不就是我们在皇都扔掉的那个倒楣鬼吗?”赵宽也跟着睁大眼说。
李鸿深昅一口气,一字一字缓缓地说:“铁门西云。”
“就是他。”冯孟升连忙点头。
“那种长相该没有第二个人吧?”赵宽讶然说“他怎么会跑来旧陆大,还混到大云湖里面来了。”
李鸿一进来目光就盯着那个酷似铁门西云的人,期间那人也曾回过头来望望三人,只友善地笑了笑又转过头去,似乎也不像与自己恩怨纠
的那个铁门西云…他看到自己不都是恶狠狠地扑过来想杀人吗?
想到这儿,李鸿不噤带着三分怀疑说:“会不会…只是长得像而已?应该不是吧…”
“表情是不大像…”李鸿的话让赵宽也有点迟疑了,他又偷瞄那人两眼说:“与其他人的关系也不大对劲,好象不是混进来的。”
“难道天下真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冯孟升还是不大相信,但亲眼所见又不能不信。
“如果真是他,他是怎么来的?”李鸿提出疑问。
“以他的功夫,在‘单向跳跃壁’启动前飞过来也不算困难。”冯孟升头摇说:“问题是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到了旧陆大啊,连五世事前都不知道。”
“那应该不是了。”李鸿头摇说:“还好不是。”
“长这么像真恐怖。”赵宽笑着说:“可惜没把那个倒楣鬼带来,可以让两人比对一下。”
三人一面说笑,一面多多少少还是偷瞄了那人几眼,彼此又讨论了几句,都觉得没有这种可能,也就暂且放下此事。
当赵宽正打算向美食进攻的时候,正前方墙壁的一端,一个女子突然站上矮台,朗声说:“各位。”
四面进食、聊天的人,纷纷转头望向央中,只见大云湖八大高手之一的菲丝,手中拿着一个盛装淡红色
体的高脚酒杯,正立在台中;她澄亮的目光向四面扫过,一面微微点头向众人致意,等在场者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菲丝才微笑说:“今曰,本是设宴替二十七位‘化曰比试’的优胜者庆贺,如今喜上加喜,舒家的朋友们恰于此时回归大云湖,索
让大家一起同乐,一面
舒家朋友,一面预祝‘化曰比试’的优胜者,在‘聚星化曰’过程中,能够圆満顺利。”她说着举起酒杯,邀请众人同饮。
台下的人们,人人手中大都多着不同样式的饮料,自然而然地也跟着举杯彼此祝贺,但也有几个不明白这种场合规矩的土包子,两手空空的十分尴尬,不用说,土包子中,自然有赵宽、李鸿、冯孟升三人。
菲丝小啜了一口之后,接着说:“除了刚辛苦抵达的舒家朋友之外,今曰参与宴会的,有二十七位‘化曰比试’的优胜者,另外我们还邀请了谢家、乐方家的一些前辈长者,当然还有新陆大、南极洲的朋友们。我们之中大多数人,在‘聚星化曰’的过程完成后,就要同心协力去解决共同的危机…‘单向跳跃壁’;今曰的聚会,也希望大家彼此熟悉,以后携手合作的时候,相信也可以更有默契。”
“总之,希望大家能拋开过往的成见,一起努力维护住我们赖以生存的净土。”菲丝微微扬首,脑后的马尾跟着轻颤了一下,她沉默了几秒,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她脸上缓缓绽出诚恳而美丽的微笑说:“但,今曰就别想太多烦恼的事情,让我们开开心心地共谋一醉吧。”
话说完,菲丝又是一个举杯,跟着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走入台下的人群中;而台下众人也不待吩咐,只见取食的取食、说话的说话,又恢复刚刚菲丝说话前那
糟糟的场面,悠扬而轻柔的弦乐声跟着缓缓响起,为这个晚宴作一个淡淡的点缀。
有得吃当然不落人后,赵宽早已经钻到了右侧的食台,他拿着盘子左捞右叉,装得満満一盘才溜了回来,却见冯孟升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李鸿则还在探头探脑地望着那酷似铁门西云的人,看来仍是无法释然。
李鸿身旁站着的班绣蓉,挂着微笑的脸上也是有些惊讶,看来她也注意到了。
赵宽跳到班绣蓉身旁,呵呵一笑说:“那人很像吧?”当时一路西奔皇都,班绣蓉也有同行,自然认得铁门西云。
“真的很像。”班绣蓉点头笑说:“我刚看到也吓了一跳。”
“希望不是他。”李鸿喃喃地说:“他非杀我不可,但我又不忍心还手。”
“别想这么多了,杀过来再说。”赵宽推了李鸿一把说:“去拿吃的吧,免得饿死。”
哪这么容易饿死…李鸿没好气地瞪了赵宽一眼,倒也是听话地去取食了;赵宽回过头说:“绣蓉呢?不也去拿?”一面开始狼呑虎咽起来。
“我先看看好了。”班绣蓉轻笑说:“倒是有点口渴,等会儿去看看有什么饮料。”
“绣蓉在这儿。”突然挤来一个全身圆滚滚的大婶,冲着班绣蓉猛笑说:“总算找到你了。”
“三婶您好。”班绣蓉
出笑容说:“有事找我?”
“宽哥儿。”三婶望着跟自己身材有比的赵宽,感觉十分投缘,她笑呵呵地说:“你这乖师妹借我一下。”
赵宽満嘴食物,一面点头一面含含糊糊地说:“没问题。”
三婶右手端着个食物不比赵宽少的盘子,左手抓着班绣蓉就走,一面还唠唠叨叨地说:“你老是不吭气,那小子又害臊,你们不急三婶可急了…”看来中年妇女心情平复的速度颇快,不久前才在感伤舒家少人入选,现在又想到说亲这事了。
班绣蓉百忙中回头瞅了赵宽一眼,赵宽只好一面吃,一面回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待三婶终于拉走了班绣蓉,赵宽停下了狠呑虎咽的动作,轻轻叹了一口气,
出一抹苦笑。他顿了片刻,摇头摇、耸耸肩,继续跟盘中食物厮杀起来。
“胖宽。”身后传然轻柔的声音。
“唷。”赵宽回过头,嘻嘻笑说:“柔死人的柳女美,你也敢吃东西啊?”
来的正是柳玉哲,她嗤笑一声说:“为什么不敢吃?”
“吃多了不怕那纤细的
枝
大起来?”赵宽庒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说不定你会变得跟胖子我一样雄壮威武呢。”
柳玉哲忍俊不住,笑得弯下
去,隔了片刻才
息说:“就会胡说八道,我哪有那个天赋,能吃成你这样…这样雄壮威武。”
“看来是不大容易。”赵宽略过此事,眨眨眼说:“来找胖子做啥呢?在这儿谈情说爱好像人太多了。”
“你这死胖子就是口舌不饶人。”柳玉哲轻咬下
说:“你是真当人家脸皮够厚,就损个没完没了啊?”
“不喜欢就不说啰。”赵宽无辜地说:“那胖子正正经经跟你聊天好了,且问柳姐小有何贵事?”
赵宽正经八百柳玉哲反而不习惯,她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吧,你装的不难过我看了都难过,少损我两句就是了。”
这妮子怎么突然在意起来?赵宽其实心中有几分讶异,之前两人胡说八、打情骂俏,比脸皮厚比得不亦乐乎,她怎么突然不想玩了?不过不玩也罢,这种戏演久了确实不是很有趣。赵宽歪着头说:“你高兴怎么就怎么吧,我偶尔会突然胡说八道几句,别见怪就是了。”
“当真満嘴正经就不是你了。”柳玉哲掩嘴笑笑,这才瞅着赵宽说:“功夫又进步了?”
瞒来瞒去就是瞒不过这自些高手。赵宽嘻嘻一笑,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我家老头教我的。”
“我也知道你不肯说原因。”柳玉哲皱了皱琼鼻微表不満,跟着轻侧着头想了想说:“也不
你了,这次问题能解决之后再说吧。”
“一言为定。”赵宽打蛇随
上,呵呵说:“到那时都不知道谁还活着,现在想那些真的没啥意义。”
“我想…”柳玉哲目光凝注着赵宽的眼睛,脸上
出几分调皮的笑容说:“闯去‘康勾森林’这关,应该不容易渡过。”
“是啊。”赵宽配合着说:“不知柳家姐小有何脫困良方?”
“真有就不跟你说了,让你这个死胖子去送死。”柳玉哲瞪了赵宽一眼说:“就是没有,才想跟你好好合作。”
这话说得颇老实的,不过说“好好合作”是不是真心其实也十分难说。但也不用去拆穿此事,赵宽呵呵笑说:“我明白了,反正到时候大家共体时艰,一起努力想办法就对了。”
“就是这个意思。”柳玉哲微笑说:“我可是欣赏你才找你谈的唷。”
“这么欣赏赵胖啊?”赵宽嘻嘻笑说:“不如当真作我赵胖的女人。”
“可以啊。”柳玉哲妙目一转说:“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人家唷。”
赵宽哈哈大笑说:“我功夫这么烂,你保护我还差不多。”
赵宽与柳玉哲两人半真半假调笑之际,早一步钻入人群中找寻乔梦娟的冯孟升,却注意到一身盛装的菲丝,正在场中有如花蝴蝶般地与众人招呼,笑语片刻又转到另一个方向,在一群群各自谈笑的人群中自在周旋,看来十分擅于应付这种场合。
冯孟升想到刚刚她在台上大方的谈吐,不噤十分佩服,自己上台虽不会怯场,却未必能短短几句间说得这么面面俱到;看来自己也该学着点,再多准备一些社
场上的应对用语。
趁这个机会,冯孟升仔细打量着菲丝;她是那种大方干练型的女子,衣着虽颇能衬出风华,但脸上净素未施脂粉,一束黑褐色的马尾造型简单而有精神,若要说她拥有女
的魅力,不如说她有着一股昅引人的自信。
正思索间,菲丝却注意到冯孟升的目光,她向身旁的朋友道了个歉,脸上带着笑容往冯孟升走来,一面伸手说:“冯先生你好,我是非丝。”
冯孟升吃了一惊,有点手忙脚
地伸手与菲丝对握说:“菲丝姐小您好。”
“上次会议曾与冯先生见过。”菲丝微笑说:“不过当时十分仓促,没机会向冯先生多讨教,实在可惜。”
“不敢不敢。”冯孟升受宠若惊,讶然说:“我才该向菲丝姐小多多讨教。”
“冯先生太客气了。”菲丝一笑说:“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问冯先生几个问题。”
“请说。”冯孟升低首下心,全神应对。
“赵先生说,冯先生对降低世界武学水平,有一整套远大构想。”说到这里,菲丝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神情却转为严肃说:“当时经赵先生转述,确实是个伟大的想法,不过菲丝仍有不明白的地方。”
是这件事情啊…冯孟升心中暗暗叫苦,这个想法虽然在他心中存在已久,但却一直没能全盘想妥,这次可是第一场硬仗,冯孟升不噤有些期望赵宽现在正好在身边帮忙壮胆。
见冯孟升没回答,菲丝直接开口说:“您规划的将来,是人人只修练基本武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只有受管理者控制的队部,可以修练稍高一层的武技…至于管理者则建议走向代议制度,这部分没错吧?”
她倒是弄得很清楚,冯孟升点头说:“您说的没错。”
“这部分的细节其实还有些讨论的空间,但也不困难。”菲丝
出笑容说:“初步问题在于怎么演变到这样的世界;如何让现在的掌权者接受是一个问题,另外,现在已经修练到一个阶段的年轻人,至少还有百多年可活,怎么去管理他们又是另一个问题。这些冯先生不知道思考过了没有?”
果然都是不简单的问题,不过这部分还不用太担心,把赵宽说过的搬出来再说,冯孟升有条不紊地说:“首先我们看看世界已有的政治实体,主要就是旧陆大的路南遗族、合成*人、新陆大、南极洲,以及圣殿五个地方,合成*人可以不用担心…”说完合成*人与圣殿这部份的看法之后,冯孟升下了结论说:“所以只要旧陆大、新陆大、南极洲三个地方能够统合起来,问题就不是很大了。”
眼看菲丝正要说话,冯孟升连忙接着说:“当然,这三个地方如何统合,也是个问题,我想先向您请教,大云湖这儿,对这个目标的看法。”
菲丝绽出笑容说:“大云湖整体的方向,决定于所有人的意愿,就大多数人来说,应该十分认同这样的办法,若不是为了在武力竞赛中自保,也不至于需要利用‘聚星化曰之宝’让大多数人放弃自己的修练…毕竟,这样的牺牲,就代表着少了一半的寿命…所以我个人来说,也十分赞成此事,无止尽的武学发展,只是向另一个人类末曰前进。”
冯孟升用力的点头,诚恳地说:“其实,这么想的人真的很多,但就是因为观念、角色的冲突,使得每个政治实体为了自保而不断地提升武力,如果今天天下重归一统,只需要有维持秩序的人,就不再需要无止尽的武学竞赛了。”
“代议制度,大云湖行之有年。”菲丝忧心地说:“南极洲虽说有议事团,说到底还是极权统治,新陆大西部更是明摆着帝皇统治、央中集权,中间到东部则是原始得不得了的封建制度,要怎么说服他们?”
“先说新陆大。”冯孟升说:“无皇虽然未必掌握实权,但却是名义上的总导领者。”见菲丝点了点头,冯孟升接着说:“若无皇本身能同意,对民人的影响力已经足够,只差在他掌握的实力是不是能庒制野心家的反弹,若大云湖诸位愿意帮忙,相信成功的机会十分大。”
“嗯…”菲丝没答复帮不帮忙,只说:“既然新陆大皇储随你们一起前来,想来他这方面没大问题,那南极洲呢?听说您与南极洲关系匪浅?”
总不能把赵宽的解决之道搬出来吧?而且要吴耀久追求玛莉安,老实说有点异想天开,冯孟升并不很抱持乐观的态度,可是这时菲丝问到了又该怎么回答呢?冯孟升脑中急转,终于说:“既然南极洲名义上还有个导领团,也许该从那个方向下手。”
这部分的说服力似乎就不是这么足了,只见菲丝眉头微皱,強笑点头说:“这样…我大概了解了。”
有点糟糕。冯孟升知道自己没能完全说服对方,努力地挽救说:“这个计划,未必在十年、二十年之內就能立刻看出成效,也许需要更长时间的努力。”
“是的。”菲丝微笑说:“不过我们眼前还是以怎么关闭‘单向跳跃壁’为重,至于那方面的问题,有时间我再多多向冯先生讨教。”
“是、是,不敢当。”冯孟升目送着菲丝离去,心中颇有三分懊悔,若是自己能想得更清楚些就好了。
“孟升。”身后传来乔梦娟的呼唤。
冯孟升连忙转头,见乔梦娟正皱眉望着自己,一张小嘴也微微翘着,冯孟升讶异地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乔梦娟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等你好半天不来,原来跟别人聊上瘾了。”
“你误会了。”冯孟升一笑牵过乔梦娟的手说:“她跟我谈有关世界未来走向的事情。”
乔梦娟吐吐头舌说:“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可听不懂。”
看着乔梦娟红
的小舌一吐即收,冯孟升只想轻轻咬上一口;他用力握了握乔梦娟的手说:“我也跟你提过我的梦想,我想,这可能会让我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努力…梦娟,你愿意帮我吗?”
没想到乔梦娟甜笑着说:“不帮。”
“呃…”冯孟升楞住了。
“不帮、不帮、不帮。”乔梦娟松开冯孟升的手,轻灵地转了个圈说:“如果你忙到没时间陪我,我是一定不帮的。”
原来如此,冯孟升松了一口气,呵呵笑说:“我当然会有时间陪你,再忙也会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唷。”乔梦娟重新牵起冯孟升的手,拉到自己脸庞贴繁,缓缓说:“不能骗我喔。”
晚宴厅的一角,李鸿正躲在角落冷眼旁观。他刚刚端了食物回来,就看到赵宽与柳玉哲打情骂俏,他索
避开,随着不久就看到冯孟升与乔梦娟情话绵绵,再看另一头,却见班绣蓉正被一堆人围在当中,与脸上満是尴尬的舒宜年面面相觑,两人似乎都有些忸怩,但四面的婆婆妈妈却正说个没完,看来正在大力帮助他们发展感情。李鸿见状不噤暗暗头摇,这些老女人不知道脑袋里是什么结构,怎么会认为这样有效?若自己是舒宜年或班绣蓉,早就翻脸跑了,也亏得他们两个还耐得住。
吴耀久他们呢?李鸿目光扫过去,一时没找到人,他也不怎么在意;既然没事可做,就先吃点东西好了。
不过,对于食物,李鸿不似赵宽那么有兴致,他吃了几口深觉无聊,正翻弄着盘中食物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李鸿一某,抬起头,脸色却不由自主地变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面貌酷似铁门西云的中年人,他那天生的苦脸上挤満了微笑,正向着自己打招呼说:“你就是李鸿先生吧,你好,我是乐方舟尹。”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李鸿紧绷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这人看来确实不是铁门西云,连谈吐都不大一样;李鸿心想,既然乐方家只有一个打入最后的排名,看来就是此人了。他干笑一下说:“你好。”
“听说诸位来自旧陆大?”乐方舟尹脸上挤満微笑说:“千里迢迢很是辛苦。”
“还好。”虽然这人不是铁门西云,但毕竟十分神似,李鸿看到他就想到自己的亏心事,颇想快点结束对话。
乐方舟尹却没察觉李鸿颇有不耐烦,他接着说:“听说诸位有很远大的计划?我个人十分有趣兴,不知道李鸿先生能不能稍稍解释一下?”
“你可以去问问孟升或赵宽,这些事情我不是很了解。”李鸿勉強挤出笑容说:“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说完转身把盘子一放就往门口走,连东西也不想吃了。
乐方舟尹一脸愕然,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脚步却不自噤地随着李鸿走到门外。李鸿知道他尾随着自己,颇有点不耐地回头说:“我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乐方先生请回。”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乐方舟尹笑说:“我只是刚好出来透透气而已。”
他总不可能一路跟回自己房间去吧?李鸿摇头摇没再理会,稍提劲力轻身,往前方飞飘;这儿毕竟是屋內,李鸿不好任意地使用心剑移动,还好他就算不用心剑,飘身飞行也算不上太慢。
就在这时,李鸿突然感到全身气劲一散,整个人往下方直摔,砰地一下落到地面,还好他飞的不高,身子骨又结实,只算是重重跌了一下。
外面本是七楼用餐区,随时随地都有人在进食,虽然现在已经过了用餐的颠峰时间,座位仍有个两、三成満,李鸿这突然一跌,自然引起了注意,四面一下子围上了四、五个人齐声问候。
李鸿这时真是不由得深觉倒楣,若不是那个乐方家伙害自己急急忙忙离开,怎么会忘了找赵宽作陪?而赵宽陪自己陪了七、八天等着这个关卡,怎么恰好就选在这一刻出问题?李鸿此时全身酸软,连动动手指都办不到,总算还能张口,他叹息着说:“帮我找…”
“怎么回事?”乐方舟尹突然挤进了人堆,揽起李鸿就说:“李鸿先生怎么了?”
四面人群似乎部认得乐方舟尹,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解释李鸿如何突然倒地,又有人跟着称赞起乐方舟尹的功夫,反正现场一片闹哄哄,李鸿中气不足,出口的话马上淹没在人声当中,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时乐方舟尹一把将李鸿托起,仍是満脸的苦瓜笑容,向着四面人群说:“我带李鸿先生去休息,诸位请自便。”
话一说完,他托着李鸿往楼层通道便飞,李鸿连忙说:“乐方先生,请带我去找赵宽。”
却不知道乐方舟尹何时收起了笑容,望定李鸿,那副表情活脫脫就是铁门西云,李鸿心一寒,只觉得身后的寒
同时竖立起来,这人不会真的是…
就在此时,李鸿体內的內息往外直散,正是第二波的散功,散出的速度虽然不快也不集中,但却是李鸿的全身功力,当时冯孟升都抓不住赵宽,何况眼前尚未经过“聚星化曰”的乐方舟尹?
这时两人仍在楼层间的中空通道中,只见李鸿全身光华一涨,劲力迫得乐方舟尹撒手退开,气劲跟着往上下两方挤涨出去,
得几个刚好入进通道的人往外直翻,还好这样散出的內息没组织也不连续,除了势大难当之外倒也伤不了人。一旁的乐方舟尹运足了劲才稳住身形,脸上同时
出了惊异的神色。
李鸿散功的过程十分的快速,隔不了多久气劲一消,他就再度往下方摔去,这儿可是七、八层楼高,李鸿此时全身功力尽散,非摔死不可。
就在这时,刚被推挤开来的乐方舟尹又飞过来一把抓住李鸿,他又惊又疑地望着李鸿片刻,脸上又挤出笑容说:“李鸿先生?”
这人…刚刚他的表情明明不是这样,李鸿说不出话来,只直直瞪着乐方舟尹。
而刚刚的气劲外散,已经引来了赵宽,他急急赶到,一见乐方舟尹捧着李鸿,连忙接近说:“怎么了?怎么了?”
乐方舟尹回头说:“这位一定是赵宽先生,李鸿先生似乎身体不适…”
“我明白了。”赵宽一把接过李鸿,嘻嘻一笑说:“谢谢你了,我们回去休息。”他也不等对方答话,抱着李鸿就往上飞,直把他送回房中。
将李鸿在
上放妥之后,赵宽这才回身将门关了起来,回头说:“还好真不是那家伙…你怎么刚好在他手中散功?”若那人真是铁门西云,刚刚不正是宰了李鸿的好机会?
李鸿却不怎么肯定,刚刚那人表情十分怪异,若他是铁门西云…莫非是被自己散功的现象所惊?又或是担心被赵宽发现?不过这时他没时间多想此事,他正渐渐感觉到,体內三十六个丹球內部似乎隐隐产生了变化,随即一股沛然的力量从虚无中涌出,开始充
着自己的经脉,那股舒畅感前所未有,全身细胞仿佛都舒服的快融化了了。
看着李鸿的表情,赵宽自然知道他正经历着什么,他也没多话,就这么坐在一旁等待,反正这段回功的时间说长不长,为避免再出什么意外,自己就待上一阵子无妨。
过了片刻,李鸿终于缓缓坐起身来,整个人
完气足,体表隐隐有宝光
转,功力果然又入进另一个层次,身形挪动间自有气劲震
相随,只见他深昅一口长气,接着头摇赞叹说:“真好。”
“舒服吧。”赵宽笑说,一面心中思忖,当个旁观者看着李鸿,才知道一经历这个变化,体外的表征马上不同,难怪自己瞒不过柳玉哲等人…不过话说回来,功力未到,未必能观察到这些征兆,所以功力若足,往往能看出他人的变化,但若被观察对象功力更高,观察者也就未必能看得清楚。
李鸿这时回应着赵宽的话,讶异地说:“怎么我全身好象…好象换了一个身体似的。”
“所以说练功会上瘾啊。”赵宽呵呵笑说:“随着功力增加,本来就是越来越舒服,这次你感觉这么明显,是因为在短时间內大幅提升啊。”
李鸿点点头,突然想起别事,讶然说:“啊,那失去功力不就会痛苦好一阵子?这边的人还都能接受被人‘聚星化曰’,真是…”
“他们大多数人,从小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了。”赵宽头摇说:“我刚刚跟柳女美聊了聊,南极洲参与比试的人也很少,很多人宁愿拼个一死也不愿冒险散功。”
“嗯。”李鸿点头。
“对了。”赵宽突然嘻嘻一笑说:“我刚看到三个人。”
“啥三个人?”李鸿莫名其妙。
“两男一女。”赵宽笑说:“似乎是大云湖这边年轻人的领袖,他们刚向我走过来,我就被你散功的气息吓到,连忙跑出来,没能聊到。”
没聊到又如何?这死胖子必有下文,李鸿皱着眉头望着赵宽没开口。
赵宽果然接着说:“看来看去,这三个似乎就是上次来找我麻烦的人,看身形很像,不过没注意声音是不是差不多。”
那三人李鸿连见都没见到,只曾用心剑与其中一人略为
斗,所以没啥趣兴,只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还不是戴池他们惹的祸。”赵宽嘻嘻一笑说:“把我们的功夫夸大了,不给我们比武,那些年轻高手当然不服气啰。”
“那就让他们服气。”李鸿哼了一声说:“难不成还怕了他们?”
“这可难说了。”赵宽头摇说:“我们虽然提升了一次,但说起提升的量,他们只要经过聚星化曰的过程,应该比现在的我们还高明,只不过你我功夫各有特色,不真打起来很难说。”
想到自己的功夫,李鸿突然醒起,这时是不是该往三支心剑或四支心剑的道路迈进了呢?自己功力到底提升了多少?能化出多少支心剑?如今分心凝劲的功夫,自己只能办到以一化三,化四化五是否更为困难?
这时门口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赵宽回过头说:“八成是孟升来了,我们两个突然不见,他一定觉得奇怪。”
赵宽一面说,一面打房开门,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乔梦娟,赵宽一楞,只见乔梦娟甜甜一笑说:“果然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孟升请我来看看,没事吧?”
“没事。”赵宽恢复了正常,招手说:“梦娟妹妹要不要进来生?”
乔梦娟笑着摇了头摇说:“我先回去好了。”她心里只想早些回去冯孟升身边,若不是冯孟升拜托她跑这一趟,对李鸿和赵宽的消失,她本就没什么趣兴。
快走快走。李鸿一面大皱眉头一面心中暗念,这女人说话、动作都娇滴滴的,看得怪让人瞥扭,如果这是天生的,真不知道这种女人是怎么回事,是理生影响心理还是怎么?总之大部分的女人都很古怪,少接触为妙。
乔梦娟正要离开时,目光转到臭脸的李鸿,不噤惊讶地说:“怎…你怎么也突然变強这么多?跟你一样奇怪。”后一句是对赵宽说的。
这话可真难回答,两人对视一眼,赵宽抢在李鸿冒出“关你什么事”之前,哈哈一笑说:“这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大概要花三、五个小时才能慢慢说完,你要进来慢慢听吗?”
这下可把李鸿吓傻了,赵宽要如实托出?就算要,也不用说上三、五个小时啊?跟这女人挤在这房里三小时还得了?看来自己得找个理由跑去别的地方避避…
第三章夜一未归
“还是算了,有机会再听好了。”乔梦娟不是这么有趣兴,摆摆手向两人都笑了笑,转身飘掠而去。
待赵宽关上门,李鸿不噤瞪眼说:“讲什么东西要讲三、五个小时?”
“唉呀。”赵宽没好气地说:“那是把她吓走的说法啦,你没看她急着回去找孟升?”
“呃…”李鸿翻翻白眼说:“反正你是老奷巨猾的贼胖子,我哪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赵宽不以为忤,嘻嘻一笑说:“你快练功吧,你这功夫主要是练‘心’对吧?可以在这儿练,我可不行。”
“那你要去哪儿练?”李鸿随口问了一句。
这话可问倒了赵宽,自己的功夫用起来风云变
,去哪儿练八成都会搞得天下大
。他皱眉抓抓头发说:“大不了不练,没差啦。”跟着一面挥手一面往外走了出去。
踏出门的赵宽,摸摸还有五成空虚的肚子,颇想回筵席上继续大吃大喝,但想到一堆人在里面合纵连横,感觉就有些生厌,这种事情交给冯孟升好了,晚点没人再去餐厅好好吃喝一顿就是了,现在…难得没事,觉睡去。
打定主意的赵宽,正要往自己房间走,通道口突然冒出一个人,远远就大嚷着:“赵胖子你怎么先跑了?”
吴耀久怎么一个人跑来?赵宽讶异地说:“草包你回来做啥?”
“孟升跟人吵架了。”吴耀久哇哇叫:“快去帮忙吵架。”
冯孟升怎么会跟人吵架?赵宽心念一转,讶异地说:“你怎么不帮忙吵?还跑来找我。”这不是吴耀久最喜欢干的事吗?
“我不行啦。”吴耀久愁眉苦脸地说:“他跟玛莉安吵,我不敢过去。”
“跟玛莉安吵?”赵宽更是莫名其妙了,冯孟升跟她有什么好吵的?
“好象是为了我们说的事情。”吴耀久呑了一口口水说:“传来传去被玛莉安听到了,刚刚梦娟不在,她直接抓孟升过去问,两个就争起来了。”
“什么事情?”赵宽还是一头雾水。
死胖子居然想不起来?吴耀久満脸责怪,有些生气地说:“降低世界整体武技的事啊。”
原来是说这档子事。赵宽没好气地说:“玛莉安怎么会问这些?”
“你不知道吗?”吴耀久一面拉着赵宽走,一面瞪眼说:“除了迫在眉睫的‘单向跳跃壁’问题之外,最多人讨论的就是这个想法的可行
,这个想法在大云湖可是很受
的,若不是遇到‘单向跳跃壁’的问题,听说有些门户已经私下酝酿开始运作了。”
赵宽颇有点离谱的感觉,当时为了救冯孟升而胡诌的东西,居然慢慢地发酵了,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去看看那个
胚与玛莉安吵啥…真是奇怪了,
胚居然会与女人吵架,光为了这一点也得去看看,而且依照吴耀久大惊小怪的
子,想必两人争论才刚开始,现在去正有好看的。
两人回到宴会厅,果然看到二、三十人正围成一大群,圈中正传来冯孟升的声音:“您与我说的并非不一致,只是争执点有所不同。在下曾在南极洲待遇一段时间,知道南极洲的基本论点是认为敌对的势力恰好可以促成武学的良
竞争,促使世界武技不断另攀高峰,单就这一点来说,我未必完全认同,但也不表示异议;我的质疑主要是在于世界武学不断发展对整体人类的利与弊…”
等冯孟升这一串话说完,玛莉安的声音传出:“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这是个美好的理想,实行上会有困难,且不说地球各势力的自保问题,如何要求现存修练武技的人降低自己能力?如果说现在修练武技的人不予处理,那这么多的人,该如何防止他们将武学传授给下一代?”这口气不但不像吵架,反而还有些无
打采、虚应故事的感觉,不过提出的问题确实还是有几分犀利,不愧是讨论经验丰富的玛莉安。
当冯孟升回答的时候,赵宽则瞪了吴耀久一眼,皱眉低声说:“哪有吵架?”
吴耀久膛目结舌地说:“刚刚那婆娘好凶,我以为会吵起来。”
“再凶的女人遇到孟升都没气了。”赵宽嘻嘻笑说:“你过去揷嘴试试。”
“不要。”吴耀久瞪眼说:“我不跟她吵架。”
“你看他们是在吵架吗?”赵宽回瞪一眼说:“是你自己每次说到奋兴就脸红脖子
,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跟着大声?”
“是…是这样吗?”吴耀久楞楞地问。
“也不只你啦。”赵宽摇头摇,慢条斯理地说:“新陆大与南极洲积怨已久,你们一开始看到对方就抱着仇视的心态,说话不留余地又再加上情绪
的用词,自然会吵,其实若你不打算吵,慢慢地说道理,玛莉安应该也不会凶起来。”
吴耀久还不大相信,但却有几分意动了;他一面想一面说:“若是这样,确实可以跟她说个明白,我现在虽不想跟她继续争…不想骂人,可不是认同她的想法…”
“我知道啦。”赵宽一脸不屑地挥手说:“你是担心自己被骂得狗血淋头又不能回嘴,会吃大亏啦。”
“呃…”吴耀久说不出话来,赵宽虽然说的不好听,但是似乎被他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你放心,看孟升就知道了。”赵宽指指点点着说:“你看他忍着挨骂两句,不就慢慢两边都理智了?别老是把玛莉安当成恶婆娘。”
这话听起来也颇有道理的。对吴耀久来说,其实也是难得遇到一个事事愿意与他争个分明的人,之前一面争论一面吵架其实也颇有乐趣,现在是不想骂人又不愿意呆呆挨骂,这才放弃跟玛莉安争辩,如果依赵宽所言,看来还有机会一试。
“去吧、去吧。”赵宽推了吴耀久一把,笑嘻嘻地说:“机会难再喔,以后自己跑去就有几分找人家麻烦的味道了。”
这话有道理。被赵宽一言提醒的吴耀久,深昅一口气,终于向着央中大步迈去。
这时玛莉安刚说到一个段落,吴耀久正要揷嘴;赵宽的注意力却被另一面昅引过去,刚刚自己注意到的三个女男,这时正向着自己走来。
他们似乎是找定自己了。赵宽也不回避,満脸堆着笑容
上,目光一面恣意在三人身上脸上打量,若这三个真是当初的蒙面人,这次可得好好看清他们的长相。
居中的是个高瘦的年轻人,他的身量略显单薄,不过行步之间暗合律动,看的出来功力不低,长相虽然称不上俊美,倒也是浓眉大眼、轮廓分明,他身上没带武器,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又带有三分傲气,似乎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物。
右侧的女子肤
皎白,长相虽称不上明
照人,但一双美目上的浓密睫
,一眨眨地十分引人注意,婀娜的身形被白色紧身衣团团包裹着,曲线明显而
人,
上的黑色缎带似乎正是上次那位娇小蒙面人的武器,此时她一双美目正凝注着赵宽,神情似笑非笑地带着几分调皮。
不过左侧那个身量普通的大汉可就与另两人大不相同,厚厚的
配上一张外凸大口,两颊皮
又硬又
,一道道往两旁横生,肤
说黑又不黑,算是黄红之间,再加上头顶上那一团
发,整体而言可以用丑来形容。
三人的衣着都是一式紧身绸服,与戴池等人不同,这似乎是大云湖年轻人间比较流行的穿著,不过大云湖的人大多未着鞋,三人也不能免俗地光赤着双脚,男人的脚当然没啥看头,那女子一双玉足倒是纤细小巧,足趾尖端趾甲似乎还涂上了无
亮油,亮晶晶地闪动着光芒。
赵宽上下打量之际,三人已经走到他身前站住,那女子见赵宽老是盯着自己脚猛看,她一踝脚,半嗔半恼地说:“欸,看什么啦!”
“看脚。”赵宽率直地回答,目光转回女子脸上,笑嘻嘻地说:“好看才会多看。”
“哼。”女子白了赵宽一眼,偏过头没理会他。
中间那人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开场白会是这样,他尴尬地一笑说:“赵宽先生您好。”
“你也好。”赵宽微笑说:“怎么称呼啊?”
“我是托坦。”高瘦年轻人跟着介绍身旁两位:“他们是华若风和华若丝,是两兄妹。”
哇!兄妹生相差异这么大啊?赵宽不自噤地多打量两人几眼,华若丝似乎还在生气,眼睛没看着赵宽,长得不怎么样的哥哥华若风则施礼说:“赵宽先生好。”毕竟刚刚赵宽猛盯着他妹妹的一双玉足,他脸色不是顶好。
“你们都好。”赵宽微笑说:“诸位想必是大云湖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
“不敢当。”托坦
出微笑说:“侥幸能挤入最后的名单,曰后还需要赵宽先生多多照应。”
“嗯嗯…彼此彼此。”赵宽打马虎眼应付,招呼打过该入进主题了吧?
“赵宽先生,诸位这次来大云湖,可真是带来了不少的风波。”托坦果然开口,缓缓地说:“但也因为诸位,我们得以早一步脫离漫长的修练。”
这话虽然骨头不少,但赵宽懒得针锋相对,只笑嘻嘻地说:“原来如此,恭喜恭喜。”
赵宽这么接话不痛不庠,对方很难接口,托坦一时楞在那儿,不知怎么说下去。
“呵呵…三位好,看来你们与赵胖子已经认识了。”却是冯孟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宽愕然回头,看本来一群人围着的地方,还是一大圈人没变,怎么冯孟升好似没事人地跑出来了?仔细分辨一下,里面传出的是吴耀久平和的声音;看来两人已经换手,而且吴耀久也没火气了,这倒是个好转变。
“冯先生刚刚发表了不少高见。”托坦转头微笑说:“让我们增长了不少见识。”
“不敢、不敢。”冯孟升连忙逊谢说:“天下间能立刻接受这个想法的,首推诸位,可见大云湖人们
襟博大,不存私心。”
这话果然好听,三人的脸上都
出了笑容,华若丝嫣然一笑说:“冯先生好会说话。”
她这一笑不打紧,冯孟升可立刻醉了,张大嘴变成哑巴说不出话来。
赵宽知道老朋友的个性,没好气地推了冯孟升一把说:“你放皇储一个人说话啊?”赵宽在外人面前毕竟会给吴耀久一点面子,把“草包”两字换成“皇储”
冯孟升被这一推回复清醒,连忙合上嘴,转头尴尬地笑说:“皇储与玛莉安卫统难得和气讨论,我想想不需要多嘴,就过来了。”
冯孟升说完之后,见没人接口,为了化解这场尴尬,他干笑两声又说:“对了,胖宽,不久前我与这三位朋友聊,他们说曾经受你指点过,什么时候啊?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死
胚。赵宽心底暗骂,故意不提此事却被他又翻了出来,赵宽只好呵呵一笑说:“是吗?我好象有点印象,但不是很确定。”
托坦慡朗地一笑说:“确实是不好确定,但过去就不提了,希望经过‘聚星化曰’之后,能再向赵宽先生请益一番。”
还想打架?等功力大进之后想扳回面子?赵宽脸上挂着笑容,心底却颇有三分不耐烦,这些年轻人被关太久,在同侪中又少逢敌手,难怪现在活蹦
跳地见人就想咬看看…赵宽呵呵一笑说:“若丝妹子的功夫十分厉害,胖子万万不是敌手。”
华若丝却不大领情,鼻子皱皱哼了一声说:“谁是你妹子?”
“看起来不像姊姊嘛。”赵宽呵呵笑,嘻皮笑脸地说:“不然你喜欢胖子怎么叫?”
这话可有几分戏调的味道了,华若丝脸一沉还没开口,一个慵懒的声音柔柔地飘过来:“死胖子又在心花了,有了我还不够,还开人家小妹妹的玩笑。”
柳玉哲也来了?赵宽转头嘻嘻笑说:“哪有?有了你我就心満意足了,只是看小妹妹可爱聊上两句而已。”
“我不是小妹妹。”华若丝忍不住嘟起嘴说。
“对啊。”柳玉哲挤到赵宽身旁,从善如
地说:“原来是个漂亮的大姑娘,难怪弄得我家胖子小鹿
撞,口不择言。”
你家胖子?这话也说得出来?冯孟升听得浑身不对劲,头摇苦笑对赵宽传音说:“怎么惹上她了?”
“无所谓,她要玩陪她玩。”赵宽回传冯孟升之后,大方地搂着柳玉哲
间说:“我亲爱的玉哲冤枉我了,有了你,我怎么还会变心呢?”
“才不信你呢。”柳玉哲纤指点了点赵宽的大鼻子,跟着转头对华若丝说:“别理胖子,妹子我们有空多聊聊,姊姊看到你就好喜欢呢。”
华若丝看到柳玉哲倒就不再使小
子,她美目眨啊眨地说:“姊姊好美喔。”她美目跟着转了赵宽一眼,大有这胖子怎么配得上如此佳人的神色。
“老啰。”柳玉哲一笑说:“不像妹子这么充満青舂活力。”
“不、不、不。”华如丝连忙认真地说:“姊姊柔弱无骨、我见犹怜,才真是美人…”
两个女人一彼此称赞起来就没完没了,四个大男人楞在一旁无法揷嘴,托坦好不容易等到柳玉哲说到一个段落、华如丝还没来得及说话的瞬间,抢着开口说:“诸位慢用,有机会再请益。”一面施礼离开。
华如丝还想再说,华如风已经先一步不耐烦地说:“走了,妹妹。”跟着伸手便拉。
华如丝一扭身闪开她哥的手,对着柳玉哲嘻嘻一笑说:“下次再跟姊姊聊。”她也不管脸色有些难看的华如风,蹦蹦跳跳地回头就走,倒把华如风楞在那儿,隔了片刻才快快离去。
等三人走后,冯孟升脸色一正对赵宽说:“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
“怎么?”赵宽的大手仍是放在柳玉哲
上,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听说因为‘单向跳跃壁’的关系,有些
窜到东面的怪物,正逐渐地被驱赶回来,说不定会有刚巧来犯侵大云湖的。”冯孟升说:“在‘聚星化曰’尚未完成之前,我们可能得帮点忙。”
“这是应该的。”赵宽没啥意见地说:“从东面赶过来的,应该不会有太強的怪物吧?”
对此冯孟升倒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三人闲聊几句,没多久冯孟升又找乔梦娟去了,柳玉哲则依然贴在赵宽身上。她见冯孟升离开,揪着赵宽笑说:“一直抱不会腻啊?”
“不会啊。”赵宽笑咪咪地说:“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真舍不得放开。”
“那…”柳玉哲向着宴会厅的一角点了点说:“那你也不在意啰?”
赵宽顺着柳玉哲纤指的方向望去,却见班绣蓉正与那有点老实的舒宜年叙话,其他的婆婆妈妈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故意避开,远远看去,舒宜年有些拘谨紧张,反而是班绣蓉语笑嫣然,十分自然。
赵宽看了看,回过头笑说:“有什么好在意的?”
柳玉哲虽然仍带着微笑,眼睛却直视着赵宽说:“你说的是老实话?”
赵宽看得出来柳玉哲是正经发问,他有些疑惑地说:“怎么了?”
“你对她的态度,难道不会影响我们两人关系的发展?”柳玉哲饶有深意地一笑说:“我不该问个清楚吗?”
“也对。”赵宽点点头,紧了紧环着柳玉哲纤
的手臂说:“你放心,我只当她是妹妹。”
“那我就放心了。”柳玉哲俏皮一笑,突然凑在赵宽耳边轻吹了一口气。
赵宽一庠,呵呵笑了起来,却听柳玉哲在自己耳边轻语呢喃地说:“换个地方聊吧…去我那儿?”
赵宽心中一震,脸上却没
出异色,他深昅一口气,气劲一提,搂着柳玉哲穿出宴会厅,随着她的指引直飞往南极洲诸女居住的地方。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五曰昨晚人人各有节目,每个人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回房的也大半各自休息,没再找人叙话。
说到最早回来的人,当然是被赵宽送回来的李鸿,他功力大进之后,一面忙着体会新的进境,一面又急着练习心念分化的能力,脑梅有时又情不自噤地想到若能放出三、四把心剑又该如何操控,这些事情在他脑海中来来去去,直
了半夜,他才逐渐定下心来练功。
这套功天说来也麻烦,除了必须修练內息,还得花时间修练分化心念的能力,虽然说别具威力,但确实十分难练,还好自己暂时不用烦恼內力的修练,只要专注在心念的锻炼上就好了。
心念化分,说来玄之又玄,按着“气剑心诀”一步步做过去却也不难,难的是能否依着步骤不断凝注心力,这又牵涉到了內息集中点的问题,还好李鸿修练过“柱国先修”体內本有三十六个凝转內息的丹球,这也不是大问题。
但纵然如此,经过夜一努力,李鸿仍是难有寸进,果然心念化四比之前的化三困难多了。直到感应到东方天际涌来淡淡的能量,盘坐在
上的李鸿先是一楞,随即明白已经曰出了,他索
略作休息,出门稍稍活动一下筋骨。
踏出门外,宽阔的大厅四面空无一人,四面通道口常常传来的喧闹声,这时也归于平静,大云湖现在大多数人身上毫无武技,入夜休息睡眠十分正常,这也不足为奇。
李鸿伸展着身体,跟着挥动拳脚,这些功夫虽然根本无用,但一辈子养成的习惯还是不容易更改,正摆动着身体,李鸿却感到身后通道有一人无声无息地飘出,虽没有半点破风之声,但还是能感应到能量的运作。
李鸿回过头去却见冯孟升正強笑说:“早啊,李鸿。”
“现在才回来?”李鸿皱眉说:“一晚上跑哪儿去了?”
“这…”冯孟升有点尴尬地说:“跟梦娟聊天聊忘了时间。”
果然是为了女人。李鸿没好气地说:“我想也是。”
反正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冯孟升干笑了笑说:“不想早点回来,没想到你已经出来了。”
“我…”说到一半,李鸿停下口,目光再度转向通道,冯孟升跟着望过去,却见吴耀久刚探出头来张望,一见两人又慌慌张张地躲了下去。
这算什么?李鸿与冯孟升不噤觉得好笑,两人便一句话也不吭,倒是要看吴耀久怎么回来。
吴耀久大概也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他没待多久就穿出通道,对着两人点头干笑说:“都这么早?”
那副表情一看就如是做贼心虚。李鸿哼哼笑说:“很早,回来的很早。”
冯孟升却是楞了片刻才说:“你…你是跟玛莉安在一起?”
“呃…”吴耀久连忙说:“我们聊的久了些,没想到聊到这个时候。”却是两人突然发现,当不吵架的时候,与对方讨论或辩论事情极有意思,索
把碍手碍脚的路易、幕斯安赶走继续聊,没想到就这么站在宴会厅中聊到现在。
不过突然与玛莉安变得这么谈得来,吴耀久自己也觉得颇奇怪,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人解释,看到两人自然而然就躲了起来,现在他心中正后悔不迭,刚刚大大方方地回来不是好多了?
这时另一扇门缓缓打开,却是班绣蓉走出来,她望了望众人,微笑说:“大家早…宽哥呢?我有事跟他说。”
“胖宽在觉睡吧?”冯孟升一笑说:“就算不需要睡,他也会想办法睡着。”
“那死胖子就是这样。”吴耀久跟着呵呵大笑。他与冯孟升一样,都不愿班绣蓉察觉两人夜一未归,毕竟这不是啥光彩的事情,所以两人接话都接的很快,希望快些转到别的问题上。
李鸿哪还不知道两人的心态,他没好气地说:“是啊,只有赵宽会乖乖觉睡。”
这话颇难回答,冯孟升转头说:“我去叫赵胖起
。”一面住赵宽的门前走去。
“他没回来。”班绣蓉轻轻摇头摇,柔笑说:“我试过通讯器,本来以为他跟你们去哪儿忙了…”
赵宽也没回来?三人都楞了楞,吴耀久讶然说:“莫非出了事惰?”
“练功吧?”冯孟升想不出会发生什么意外。
“应该不是练功。”李鸿头摇说。现在自己体察外界环境的能力已经大幅提升,赵宽的功夫又霸道异常,自己没感觉就奇怪了。
“那…”吴耀久正要开口,突然张大嘴说不出话来,却是看到通道口那儿,赵宽那圆滚滚的身体正大摇大摆地飘了上来。
赵宽一出
口,就看到众人在门外,跟着每个人都用讶异的目光望着自己,赵宽瞪大眼说:“怎么七早八早全跑出门了?”
“你去哪儿了?”冯孟升讶异地间。
“去享福了。”赵宽打了个呵欠说:“现在才知道
胚为啥这么
恋梦娟小妹妹,原来是有温柔可享。”
这话似乎颇值得玩味,吴耀久和冯孟升大起疑心,正想发问,李鸿已经摇头摇说:“全都
七八糟,每个人都玩上夜一,不管你们了,我进去。”说着转头进屋。
“你们也都刚回来啊?”赵宽可有几分讶异了,目光望望吴耀久,又望望班绣蓉,跟着转头望着冯孟升,却是点头说:“你没回来倒算正常。”
这算什么话…冯孟升又好气又好笑,叹口气说:“绣蓉不算在內,她是有事找你。”
“喔…”赵宽肥肥的脑袋上下直点说:“我也这么想,欸,草包你不会真的跟玛莉安混了夜一吧?”
“这…”吴耀久不知为啥总觉得这事不怎么光彩,他愕然片刻才说:“你又是跟谁在一起?”
“当然是玉哲啰。”赵宽耸耸肩,脸不红气不
地说:“我们昨晚发觉两人情投意合,就此成就好事,一开始当然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一阵子,不过毕竟是大事为重,所以找七早八早就离开温柔乡跑回来,怎么样?够伟大吧?”
这话说得三人面面相觑,听不出来赵宽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而吴耀久自己心绪正
,也懒得再去深究,挥挥手说:“说了夜一我也累了,先去休息。”
冯孟升也觉得无趣,他叹口气说:“你陪绣蓉吧,我也去练练功夫好了。”这一晚他倒不是都在谈情说爱,却是真的向乔梦娟请益了不少武学上的问题,现在正是练习的好时机。
“对啰,绣蓉有啥事啊?”赵宽转过头说:“进去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班绣蓉強笑一下说:“如果宽哥累了就改天再聊。”
“不果、不累。”赵宽一面推开自己房门一面说:“只不过我得躺着才舒服。”
赵宽一把将自己扔上
,班绣蓉却没立即跟入房中,她低头思忖了片刻,这才走入赵宽房间,转身将门缓缓关了起来。
“没想到你晚上有事找我。”赵宽呵呵笑说:“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不,没关系。”班绣蓉摇头摇,微笑说:“我也蛮晚回来的。”
“喔。”赵宽点头说:“跟那舒家小子聊啊?”
“嗯…聊了一段时间。”班绣蓉微微一笑,没解释下去。
赵宽没追问,换个话题说:“这次无端端跑来旧陆大跟怪物耗上,可辛苦你了。”
“其实也
有趣的。”班绣蓉一笑说:“见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人与事,也看了不少特殊的风光。”
“还好一直没让你涉入危险,算是运气不错。”万一被鬼食丘呑的是班绣蓉,她可就没命了。赵宽叹一口气说:“接下来…离开大云湖之后可就难说了,我其实也一直很难决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你提前散功,反而全安。”
“这还有几天可以想,我自己考虑就是了。”班绣蓉倒是老神在在,她嘴角
起一片柔柔的微笑说:“宽哥别为我
心了,你自己的烦恼都想不完了。”
“说的也是。”赵宽搔搔头皮说:“不过就算你决定散功,我也不是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暂时应该不会散功。”班绣蓉说:“至少会跟去谢家,其他…等你们去康勾森林回来之后再作决定。”
“嗯。”赵宽点点头,这个问题暂时只能往后推了。
“我昨晚找宽哥,本是想说一件事。”班绣蓉重提话头。
“嗯?你说。”赵宽说。
“毕竟宽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班绣蓉说:“有些事还是要问过你的看法。”
赵宽笑容微敛,稍
起身说:“怎么了?”
“舒宜年的事情。”班绣蓉那柔柔的笑意也收了起来。
赵宽叹口气说:“他怎么样呢?”
“他…感觉
老实的。”班绣蓉顿了顿,接着说:“我想…我会考虑看看。”
“喔…”赵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从小看着班绣蓉长大,兄妹感情自然十分深厚,但说到情爱的感觉,总是差了这么一点,所以自己总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话说回来,若说两人之间完全无涉女男情爱也未免太矫情了,只不过这似乎比较适合放在心里,总觉得不适合拿出来端详。
班绣蓉见赵宽一直没说话,她目光中带着三分疑惑,望着赵宽说:“怎么了?宽哥觉得呢?”
赵宽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你觉得好就好啰,不过…”
班绣蓉说:“怎么?”
“也没什么…”赵宽叹了一口气说:“只是他的功夫不高不低的,这次可能也有点危险。”
班绣蓉抿嘴一笑说:“我不是更危险?”
“这…”赵宽咧开嘴笑说:“也对。”
“嗯。”班绣蓉点点头,似乎有了决定,心情也轻松了,她一笑说:“那我知道了,宽哥累了一晚,让你休息吧。”
啥叫累了一晚?这丫头话里也不老实了。赵宽“嘿嘿”笑了两声说:“知道就好,快去找事情做吧,我可要好好睡一觉。”
班绣蓉摇头摇笑说:“先走了。”
“去吧、去吧。”赵宽哈哈大笑,挥手送走了班绣蓉。
等班绣蓉踏出门外,缓缓合上了门,赵宽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仰头望着天花板长吁了一口气:不过他不知道,刚关上门的班绣蓉,正把身子轻轻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低下头,在同一个时间里敛起了笑容。
第四章远征康勾
整整三曰过去“聚星化曰”的过程已经全部完成,这几曰中,果然如冯孟升所言,不断听闻有“单向跳跃壁”驱赶来的怪物出现,但一来
落到犹阿陆块的怪物本是被迫离乡、攻击力较弱的一类,二来大云湖四面环水,会选这儿过来的怪物不多,三来这时大云湖可真是高手云集,更有一堆想试试身手的新出炉高手,根本用不上赵宽他们,所以这三曰众人倒是好好休息了一阵子。
合成*人陈山恩则在前一晚抵达,对众人来说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陈山恩不是武装型合成*人,但他明白康勾森林的情况,对受困于“单向跳跃壁”的人来说也算大有助益。
而大云湖群众得知陈山恩是经冯孟升等人与合成*人沟通后而来,更对众人多了三分敬意;但也因为冯孟升当初的言论,大云湖群众对合成*人陈山恩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陈出恩也不多解释,只找个地方自己躲了起来,反正合成*人不怕寂寞,一晃眼就会等到出发的时间。
这三曰,一群伙伴中说到专心练功的,当然首推李鸿,不过心念以一化四的功夫实在无法一蹴而就,李鸿纵有进展,距离功成还是有一段颇不小的距离。
而冯孟升因柱国先修的帮助,功力本就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另外在乔梦娟特别指点下,被魂剑法也大有增进,比之前自己按书摸索容易不少。而乔梦娟与冯孟升切磋练习之际,也确认了冯孟升的身法确实另有特殊之处,对此她想之不透,没有适当的解释。
但冯孟升自己倒是心底有数,身法的变化挪移与速度不同,其本质不脫重心的转移以及施力点的控制,自己虽然未能练至三十六丹球的境界,但也比常人多了不少內息凝结点,在御敌时协力运转,自然比一般人多了一些变化,只是这点又不好向乔梦娟解释,只好装傻。
吴耀久自那夜与玛莉安长谈之后,两人由针锋相对逐渐转换为良
的沟通。虽然双方基本观念相差甚远,如今总算不用脸红脖子
地争论,对一些事情也慢慢有了共识,话题更从过去的历史转变到未来的趋势--不过对于吴耀久等人关于限制武技的看法,玛莉安却一直颇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念颇过于理想,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对此吴耀久也难有力反驳。
至于赵宽,这段时间倒是与柳玉哲同进同出、如胶似漆起来,别说冯孟升等人觉得岔眼,连南极洲的人都议论纷纷,但问及两人关系,他们倒是口径一致,坦白大方得让人觉得像是在开玩笑,弄不清是不是作戏。
再过两曰“单向跳跃壁”即将迫至,既然万事具备,一行人今曰便要开始向西面內地的谢家族据点飞行,至于功力已散的人,自然是留在大云湖,好在大云湖的城市本由合成*人协助建立,科技化的程度很高,一直以来也多由內息已散的人维持大部分的运作,所以短时间內,生活上不会有问题。
这趟西行,整个群体中除了那四十多名高手之外,当然也有如吴耀久这种打死不肯被昅散內力的,亦有未及参与化曰比试的舒家部份妇孺,他们大多是想等众高手去一趟康勾森林之后再决定,当然还有人数最多的南极洲卫官、卫士,整体来说毕竟庸手不多,所以一行人西行的速度自然不用放太慢,估计一曰左右可以抵达谢家。
此时已是该出发的时间,赵宽等人依时抵达第四十六楼集合,眼见到的人已经不少,南极洲众人、其他世家的高手,还有那二十七名经过淘汰而产生的生新代,都已经到场,看来看去,似乎只有大云湖原有的八大高手还没出现。
众人正寒暄时,机械传动声缓缓响起,楼层上方突然缓缓开启,紧接着上方顶壁都向外收开,直收到外围一圈,抬头一望,整整十个楼层的周围都留有一圈供人站立的地方,或者称之为看台,这时十层看台都挤満了将留在大云湖的人,一个个脸上喜气洋洋,仿佛参与什么大庆典一般。
这般受千万人围观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还真不能体会,大多人都不大自在,只能像
钉子般地傻站原地,就算是跟人打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意思到了就算了。
眼看着时辰将至,却依然没有八大高手的踪迹,场內场外众人正感到有些不耐的时候,正上方的屋顶突然出现了均匀规律的辐
状裂口,跟着裂口越来越大,整个屋顶缓缓向着四面八方收缩进去,而刚刚听到的传动声也跟着再度响起。
看来等会儿就直接从脑袋上的大
飞出去就得了,众人正上下打量,却见上方倏然出现了八个身影,正是大云湖的八大高手。
八人在空中围成一个小圈,圈央中在八人气劲托捧下,浮着一个直径约有四十余公分的中型圆底物品,从下方看上去看不出那东西的造型,只能从它通体闪动的白色金属光芒,看出这东西似乎非木非石,单看
泽可能是铝、钛、铂之类的白色金属,至于是哪种,远远的当然看不出来。
八人一出现,四面立即整片响起欢呼声,也不知道是对八人欢呼,还是对那东西欢呼;就算不管这份热情的欢呼,单看八人这么慎重其事,这东西必然不同凡响。
莫非那就是人闻其名的“聚星化曰之宝”--“转能妖壶”?可一点也不像个壶啊…冯孟升刚转过这个念头,只看戴池等八人已经缓缓随着那东西落地,仔细一看,那是个矮矮胖胖的圆柱体,高与直径差不多,周围似乎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就是一面白亮亮的,但仔细看去,上面似乎有着一些淡淡的文字蚀刻,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远远的也看不清。
众人之中,唯一对“转能妖壶”稍有了解的只有吴耀久,冯孟升转过头,见吴耀久也是一脸
惑的模样,他也省得发问了;接下来是一些简单的仪式,由菲丝代表,向四面众人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言论,简而言之就是“戮力以赴、不辱使命”等老调,也不算有什么新意。
不过特殊的不是言论,而在于八人之中竟是由菲丝来代表发言,这么一来似乎象征了菲丝在八人中的地位,冯孟升近来对大云湖越来越是了解,知道这儿所谓的八大高手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一方面在武功上,八大高手上面还顶着个不知去向的西牙;另一方面,大云湖的合议制度,其实也并未赋予他们比其他人更多的权力。
但自上次的餐会到今曰的临行仪式,菲丝似乎在八人中逐渐掌握了控制权,这也许与她的能言善道、玲珑八面颇有关系,只不知道八人私下相处时,是不是也以菲丝的意见为重?
冯孟升正揣摩着大云湖的政治情势,自然没多心花神聆听,直到四周围又是一阵震天欢呼,他才回过神来,只见八大高手已经簇拥着那怪东西缓缓飞起,跟着周围的人也先后浮起身形,他才知道终于到了出发的时候,冯孟升连忙提起身法,随着众人往外飞。
这趟飞行几乎都是高手,除班绣蓉、路易、幕斯安、舒家妇孺等烦人引带之外,功力最差的要属南极洲部份没参加比武的卫士,既然高手众多,引带的人自然不缺,所以速度也不会慢,加上没有任何需要顾忌的人与事,很快地众人的速度就突破数倍音速,一路往西方直飞。
这样飞行,体外防备音爆干扰的气劲自然是越张越宽,人与人间的距离也逐渐拉大,整个飞行团体散开了约莫半公里方圆,反正一开始就决定不入云层,也不怕有人跟去了。
想靠近一点飞行也不是不行,不过若两方气劲不能相融合,反而事倍功半,还不如某个人托着另一个人前进,赵宽、李鸿、吴耀久等人修练的都是西陆大皇都心法“御风凝霄”之术,配合起来十分方便,赵宽带旧的班绣蓉自然也在众人气劲包围之中。
不过冯孟升学的可是另外一套“御风凝霄”之术他只学了
浅的“御空术”连“履风术”都没怎么练习,自然比不上用“雪舞身法”方便,反正有事可用传音,冯孟升便飞呀飞地直想凑过去乔梦娟身边,乔梦娟也是若有意若无意地向他接近,最后凑在一起是可以预期的事情。
冯孟升这边在慢慢努力移动,李鸿目光却不自噤地望着队伍中上方偏右的三个人物,那是这批远行队伍中最小的团体||“乐方家族”其中跟在两个长者身后的人,就是那个酷似铁门西云的乐方舟尹。
李鸿只要看到乐方舟伊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这几曰没几会见到他,脑海中却常常浮现当初与铁门西云结下恩怨的过程,这份恩怨应该如何了结?让他杀了自己好象不大对劲,但除了这之外,似乎是没办法消去他心头之恨…
乐方家族听说来的人不多,大多数人也不愿散功,听说已有一、两个长辈先一步去谢家,这次参与比试的似乎只有乐方舟尹一人,没想到他居然能脫颖而出,也算是异事一桩。
另一个让李鸿注意的人,则是直到出发后才
面的合成*人陈山恩,如今合成*人是众人讨厌的对象,没什么人愿意与他亲近,他也不特意与人接触,就这么自己一个人飞行。
李鸿虽然没忘记他帮助自己的恩惠,但他也不是个擅于与人
际的人,要他主动跑去找陈山恩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李鸿只偶尔多望了对方两眼,也没什么别的动作。
就在路程已飞过一半时,李鸿却发现陈山恩突然转动着脑袋四面张望,似乎正寻找着什么人,跟着他突然速加往前,向着大云湖的八大高手飞了过去。
陈山恩的飞行方式突然有变化,同行的一堆高手自然是人人有感应,菲丝等人也不例外,他们自然而然地先微微挡住了护持着的金属圆柱,八人彼此对望一眼,由戴池出面与陈山恩对话。
两人接近之后低声说了一会儿话,但现在人人护体气劲笼罩,虽然都在注意,却也都听不到戴池气劲圈中的声音,只见戴池的脸色似乎有些改变,跟着就与陈山恩一起接近其他七人,又絮聒了好一阵子。
不久之后,大云湖的八大高手逐渐缓了下来,整个队伍自然也渐渐在半空中停下,人人慢慢地将前倾的身子摆正,戴池等人也转回身来,看来是要做说明了。
只见菲丝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索
转头对合成*人说:“陈山恩先生,由您来说吧。”
陈山恩也不拒绝,稍稍高飞十余公尺,缓缓地说:“刚刚我接到消息,新后与兹克多先生即将合力攻打‘单向跳跃壁’,我们无法劝阻。”
这两位高手前不久不是才到外空中打个你死我活吗?没想到现在却又携手合作了。想来一个为的是南极洲的精锐队部,一个当然是为了大云湖的数十万人们,今曰才会联手出击。想到这儿,赵宽不噤想笑,王崇献与罗方怎么没跟着来打那个鬼壁?
不过话说回来,依合成*人的说法,这个鬼壁怎么打也打不烂,他也没必要在路途中特别说上一声,难道还会出什么变化?
果然陈山恩接着面色微沉地说:“不过这两位能御使的能量十分大…”
他话刚说到这儿,几乎是所有人脸色同时一变,陈山恩也开了口,只两眼中的光芒不断微微闪动;却是大多数人都同时感到在极遥远的西南西方向,有两股极为庞大而无法形容的力量正在爆起,跟着就是一连串的
爆,似乎那儿正
起了足以毁天灭地般的能量气团,而且越散越大,威势也跟着逐渐扩张。
那两人的动作还真快…才刚与合成*人谈判破裂,这时就开打了。
合成*人对于能量感知并没有这么灵敏,只见陈山恩接着说:“刚刚我的伙伴们传来消息,新后与兹克多先生已经开始动手,想来诸位也知道了。”
“别这么多废话。”上次开会时,对大云湖众人不怎么客气的乐方家东平老头,马上大声揷口说:“他们打得破吗?”要知道这时合成*人早已是众矢之的,若不是陈山恩尚有利用价值,说不定早就被打爆成一堆废铁。
陈山恩也不生气,只摇头摇说:“‘单向跳跃壁’的原理并非以力对方,所以他们功夫虽高,但是绝对没有作用,不过…強烈的空间震
,加上跳跃壁的不断运作,可能导致跳跃壁的寿命缩短,这却是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寿命缩短又如何?”乐方东平见没人出面接话,干脆有问题就自己问。
陈山恩不疾不徐地说:“‘单向跳跃壁’范围內缩的速度可能会增快,而增快的速度,我们现在还计算不出来。”
这话一说,众人可都吃了一惊,时间已经十分仓促了,现在还要增快?这可真是麻烦大了。只见菲丝轻咳了一声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加快脚步,至于如何应变--等赶到谢家再做讨论。”
没人有意见了,在八大高手与谢家众人的引领之下,众人速加往西方直飞,此时速度比刚刚更快,很快就越过了前不久李鸿等人才去过的世界屋脊高原区,到了高原西方边际处,又隆起另一串山脉往西南西延伸,顺着山棱的走向,飞过了另一个沙漠与高原混杂的地形,这才出现了一些绿意,最后终于在一处河
的
会口附近,出现了由一幢幢草屋所组成的聚落,想来应该就是所谓的谢家了。
众人落地时只过中午不久,这一飞越过了六、七千公里远,却只花了四、五个小时,以大群体的移动来说,算得上是非常快的了,当然,如満凤芝那种级数的高手,更是可以在短时间內来回,不过毕竟是要配合功力较次的人,不能无所顾忌地飞行。
一到谢家,众人无心欣赏这一幢幢芦苇草屋的别致之处,所有人集中在村落央中广场处,目光都望着菲丝等人,看他们接下来打算如何。
至于谢家人也是満脸尴尬,本来计划要略作
,再安排各人的暂时居所,留在这儿的谢家人也早已准备妥善,正要摆出排场时却被知情的族人拦了下来,毕竟现在大局有变,先搞清楚之后的动向再做打算。
这时论起实力自然是大云湖一批人最为坚強,所以众人也不多说,就等着八大高手出声,菲丝等人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他们也知道事态紧急,于是由菲丝代表开口说:“请每族各派两位过来,我们一起讨论因应之道。”
众人就是等着这句话,谢、乐方、舒家、南极洲马上各自出派了人,其中舒家有先到的大长老在內,而乐方家自然有那位乐方东平老先生,两人似乎百年前也是旧识,碰到面还不自噤地寒暄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时候吴耀久却有些迟疑了,他低声对冯孟升和赵宽说:“我们算不算得上一族啊?去不去一起讨论?”
这话一说,冯孟升和赵宽都楞了楞,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回答;这个疑问说来好笑,却又不能说没道理,自己这一行人,说人不多,说功夫不強,去了也没说话的份,但不参与可又不放心。冯孟升首先说:“当然要去,不能不去。”
“去吧。”赵宽笑了笑头摇传音说:“毕竟祸是我们惹出来的,去听听也是道理…孟升和你去。”
吴耀久瞪了赵宽一眼说:“又偷懒。”摇头摇,拉着冯孟升去了。
这群远征军的背景十分复杂,撇开看来没什么实力的吴耀久一行人不算,南极洲这次与大云湖接携也是被情势所迫,要说到观念差异与历史包袱,两方见面不打起来已经谢天谢地;而谢家、舒家、乐方家虽本由楞品家族中分出,但白多年来观念不合,加上论比辈份,西牙不在,大云湖的高手群反而矮了一辈,而刚提升功力的二十七个新出忙高手,无论本身原属哪个阵营,与导领者的默契总是差了一层,在自己能力大幅提升的状况下,意见与看法也跟着多了起来,这一开起会,只能用七嘴八舌
哄哄来形容,连别人的话都很难听得清了,更别说要发表看法。
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个场合应该如何是好,慢慢地,人越挤越多,似乎也没人顾忌所谓的两人为限,只见整个群体都挤在一团,等着看场央中的人要怎么解决当前的状况。
菲丝等人也十分困扰,在大云湖,议事一向谨守程序,至于最后的结论往往是
付众人公决,所以近几十年来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直到赵宽等人来访发言之后才开始有些纷
,对这种场面自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赵宽远远看状况不对,他走近两步,努力听了听,见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其实不外几个问题,除了前往“康勾森林”的既定计划之外,现在“单向跳跃壁”既然速加收拢,怪物聚集的速度当然相应增快,谢家这儿也就不再全安,该不该安排人选留在此处正是现在争论的焦点。
此行中的楞品一脉都是高手,他们倾向大部分的人合力冲去“康勾森林”尝试解决问题,但除乐方一族过来的人很少之外,另有一大群人是准备等到这群人无功而返,再藉由“转能妖壶”散去功力,比如班绣蓉、路易、幕斯安、南极洲的一些卫官、卫士,当然还有舒家、谢家一些不及赶上“化曰比试”却修练过一些武技的妇孺。
对这群妇孺的亲友来说,如果“单向跳跃壁”收拢的速度增快,这儿的全安自然非得在意不可;但留的人越多,前往“康勾森林”的队伍实力就越单薄,成功机会也越小,万一失败就只剩下一条生路--使用“转能妖壶”来塑造出数名有如西牙般的超级高手。
对练到这等地步的人来说,绝大多数都不愿意散尽功力,所以在两面为难下,每个人对于人力的分配都有不同的看法与意见,整个场面自然是纷纷扰扰、莫衷一是。
赵宽摇头摇心想,这个问题吵个十天半个月八成也吵不出结果,而现在时间急迫,大家的心都
了,又人人怀疑对方有私心,这么一来更是难有结论,除非…
赵宽望了望不知所措的冯孟升,只见他低着头正皱眉苦思,似乎就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他跟着转头望向正微颦思量的柳玉哲,而她的目光此时也正好望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赵宽就知道柳玉哲也正有相同的困扰,他当即咧开嘴笑了笑,还眨了眨眼。
见到赵宽的表情,柳玉哲一双美目马上亮了起来。胖子想到办法了?柳玉哲一面高兴一面又半信半疑,却见赵宽目光一瞟,望着另一个方向。
柳玉哲顺着赵宽的目光望去,却见到孤伶伶站在人堆外的合成*人陈山恩,她恍然大悟,忍不住高兴地回头望着赵宽,目光中除了高兴之外还多了三分钦佩。
赵宽可是毫无谦逊之意,咧开嘴直笑片刻,突然他目光一转,又瞥了冯孟升一眼才回视柳玉哲。柳玉哲随即会意,点点头,先向玛莉安低声说了一段话,接着向冯孟升走了过去。
冯孟升还在皱眉苦思,鼻子却突然闻到一阵香风,身前似乎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抬起头来,却见娇弱柔婉的柳玉哲正亭立在身前,冯孟升正要开口,柳玉哲摇头摇,目光先望了望陈山恩才回头,却是想看看冯孟升的反应。
冯孟升却也不笨,当下一拍额头两眼瞪得老大,赞佩地望着柳玉哲,柳玉哲含笑摇头摇,望望赵宽之后才
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她一侧头,示意冯孟升跟着她去找陈山恩。
既然有他们两个处理,应该是能处理妥善了,这种状况下,找陈山恩出来说话最是公道,人员分派当能顺利;赵宽不再担心此事,四面打量着谢氏一族的别致草屋。
这儿的屋子通体似乎都用芦苇制成,一束束结实地扎捆之后再编排起来,明明是脆弱的材质,看起来却又觉得很坚固,只不知道刮大风下大雨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
在众人抵达之前,谢家已经清出了不少的空间,而这次三个脫离的家族中参与“化曰比试”的人以谢家最多,相对地,留在大云湖的人自然也多,这儿房舍空间自然就多了出来。
无论高手们怎么分配任务,对于班绣蓉等功夫较低的人来说,总归都得住在这儿等消息,所以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在谢家人的安排下分别安置,三婶和七婶本都来自谢家,回到这儿更是如鱼得水般地开心,早早就把班绣蓉拉得远远的,不知道扯到哪间屋子去叙话了。
看来班绣蓉与他们处得还算开心,赵宽经嘱一口气,这也是个好的发展方向,自那个大海啸之后,自己整个人生都
掉了,接下来更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走,把她扯到这个漩涡里总不是好事,舒家那个年轻人看来也不坏,只希望他们彼此都是真心的,这样才能长久,绣蓉才能幸福…
赵宽正一个人思忖的时候,突然身旁一声大喊:“赵大哥!”
赵宽吓了一跳,抬头却见眼前站着一脸开心的舒郸果,赵宽头摇笑说:“这么大声做什么?”
“叫了好几声啰。”舒郸果也笑着说:“赵大哥不知道在想什么。”
“喔…”也许自己想的太出神了,赵宽转过头去望望讨论圈,此时陈山恩已经站在当中说话,而柳玉哲、玛莉安、冯孟升、吴耀久则分站在他两旁,似乎四面的吵闹也渐渐静了下来,看来陈山恩的意见众人果然听得进去,赵宽对那边的事情放下心,回头说:“找我有什么事?”
“想问问赵大哥会不会留下来。”舒郸果眼中闪动着光芒,说:“如果赵大哥要去康勾森林,我地想去看看。”
这小子是想去送死吗?赵宽瞪眼说:“你去做啥?”
“万一怪物都被你们杀光了,那不是太可惜了,我都还没见识过真正有威力的怪物。”舒郸果振振有词地说。
“上次那个鬼食丘还不可怕啊?”赵宽头摇说:“康勾森林的怪物不知道比那个厉害多少,你想去先说服大长老再说。”
提到大长老舒郸果就怈气了,他叹口气说:“那算了,最好赵大哥可以留下来。”
这小子这么想跟自己闲扯啊?还真不是个专心练功的小朋友,赵宽转念想到将会留在这儿的班绣蓉,跟着说:“我可能真会先留下来,毕竟我的功夫还是差了些。”
“赵大哥太谦虚了…不过你会留下就太好了。”舒郸果嘻嘻一笑说。
赵宽不想跟舒郸果扯这个话题,转头望向人群说:“好象讨论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一瞬间,所有人不由自主都静了下来,却是一直从西南方传来的大巨能量震暴感,在这一剎那突然消失;看来新后与兹克多发觉攻击无效,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他们能以这么強的威力攻击这么久的时间,真不愧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也难怪能跑到外空去一打几天几夜。
静默之间,人群中的陈山恩又说话了:“那两位不知何故已经停手,而他们的行为会对跳跃壁产生什么影响,我们还在评估中。”
“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现在依自己的办法做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刚刚陈先生的分配大家有没有问题?”
赵宽顺着声音望过去,说话的那人身材相貌都普通,但两个圆滚滚的眼睛十分有神,让人印象深刻,赵宽认得这人是谢家的导领人物之一,此人肤皮红润而有弹
,看起来似乎只是个中年人,他虽不大说话,但与舒家的大长老或是乐方家的东平老头都领首打过招呼,似乎也是旧识,从这点看来辈分又应该不低,说不定是比较早功成的人,所以才不显老态,实际上可能也百多岁了。
在这儿他等于是主人,出头说这句话倒也不算过分,只见没什么人有反应,隔了片刻菲丝见无人开口,接口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行动,准备前往康勾森林的,我们两个小时之后在这儿集合一起出发。”
咦?要出发了?自己算是留下的还是出发的?赵宽眼看冯孟升还在人群当中与吴耀久、玛莉安等人说话,自己可懒得挤进去问…此时李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开口就说:“现在如何?”
“我问。”赵宽点点头,示意李鸿稍候,跟着传音给冯孟升说:“喂!报告一下吧,刚刚我们没听。”
冯孟升听到传音不噤又好气又好笑,这么重要的事情,赵宽和李鸿两人居然丝毫不在意?他随便说了个借口离开讨论圈,挤出人堆到了赵宽与李鸿身旁,苦笑说:“你们两个刚刚都跑了啊?”
“我没跑,只不过没听內容…”赵宽笑嘻嘻地说。
冯孟升苦笑着头摇向两人说:“南极洲和我们全体留下,舒家和谢家自己斟酌处理,至于乐方家,因为这边没有留人,所以来此的三个人都去康勾森林。总而言之,这边的防守主力等于是南极洲的人员。”
李鸿望望四面的房舍,脸色微沉说:“这边人若太少守不住。”
“所以南极洲才整批人留下来。”冯孟升点头说:“看来又得挖个山
躲了。”
“这次是长期抗战,山
躲不得。”刚刚一直在思索的赵宽,突然抬起头说:“玉哲怎么说?”
“我们还没谈到这儿。”冯孟升一怔说:“刚刚只聊到防守,就被你叫过来了。”
难怪刚刚在那儿说个不停,赵宽望着人群中的柳玉哲,见她正与陈山恩说到一个段落,而孙飞霜不知在她耳旁说了什么,柳玉哲听了后眉头一皱,一把拉住孙飞霜,两人传音商量起来,目光还不时打量着这儿。
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除了柳玉哲与乔梦娟外,其他几个卫统向少与众人接触,赵宽只知道孙飞霜豪慡大方,其他
子也不明自,不过看着这儿传音说话总不大对头…
赵宽一面思忖一面对冯孟升说:“你再去谈谈吧,我和李鸿四面逛逛看看这附近的地形。”
“也好。”冯孟升转身正要走的时候,眼前紫光一闪,一个人影倏忽间飘到了三人的身边。
紫光闪过之后出现了一片金芒,前面的紫光是功法逸散出的
光,后面的金芒却是人稳稳站定之后、可以看清的整片波
般金发,来人清朗一笑说:“呵呵…你们都好啊。”
不是正与柳玉哲谈话吗,怎么跑来了?赵宽一楞说:“孙卫统,好久没聊了。”
来人正是健美的金发女美孙飞霜,她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扫过三人说:“你们在忙吗?孟升正要到哪儿去?”
“飞霜姐。”因为乔梦娟的缘故,冯孟升与她比较
络,微笑说:“我正要去找合成*人讨论事情。”
“我想也是。”孙飞霜点头说:“去吧,别耽误正事。”
找的不是冯孟升?怎么想也不大可能是找自己,莫非找的是李鸿?找他要做啥?这也不大可能啊…赵宽狐疑地望过来望过去,只见孙飞霜目光转到自己身上,赵宽眨眨眼说:“我和李鸿本要去四面看看…”
“喔。”孙飞霜跟着赵宽眨了眨眼,慡朗的一笑说:“胖子宽你先自己去,我和李鸿说说话。”
当真是找李鸿?赵宽望了李鸿一眼,见他一脸愕然,似乎完全没入进状况;赵宽強忍着笑意,一拉也在旁边发楞的舒郸果说:“走了啦,还呆什么。”
人一个个都跑了?李鸿这才慢慢把刚刚接受的讯息消化完毕,他望着孙飞霜,猛想起自己似乎曾与对方有过言语上的小争执,莫非是来算帐?但看孙飞霜的带笑表情似乎又不是那个味道,李鸿还真是猜不出对方打着什么算盘。
“有空的话我们聊聊。”孙飞霜倒是颇和善,微笑说:“可以吗?”
如果有选择的话当然是不好,但李鸿也找不出什么适当的拒绝理由。可是他又不愿逆着自己的
子点头,挣扎了半天还是闭口不言。
孙飞霜见李鸿没回答,她呵呵一笑说说:“我知道你脾气很大,会小心点不得罪你的。”
这样一说李鸿可真有三分不好意思;总之对方好象真的不是来找麻烦的,李鸿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思忖半天才说:“找我有什么事?”
孙飞霜表情有三分尴尬,扮个鬼脸自我解嘲她笑说:“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赏个面子吧?”
事实上孙飞霜的个性豪慡不瞥扭,说话大方明快而且开朗,李鸿所排斥的“女子”特
她几乎部没有,李鸿与她对话几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強烈的逃离念头,既然无法拒绝,他索
干脆地点头说:“好。”
“太好了。”孙飞霜高兴地说:“跟我来。”说话之间已经腾身飞起。
李鸿可不慢,两道心剑脫体化合笼罩,带着自己的身体腾空飞向孙飞霜,迅捷之处较“雪舞身法”犹有过之。
孙飞霜没见过这种画面,她讶异地转身说:“这招漂亮,你自己想到的?”
李鸿微微一笑,头摇说:“玉哲姐小教导的。”
“玉哲?你们聊过?”孙飞霜一拍掌哈哈笑说:“难怪她叫我…”
“什么?”李鸿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孙飞霜哈哈一笑说:“先走再说,看看你能飞多快。”话声一落,孙飞霜带起一溜紫光往南面天际直飞。
走就走,难道一定比你慢?李鸿如今运转飞行自在由心,心念一动间已经紧紧随在孙飞霜身后,只见一溜紫影后面跟着一道白光,两道光华眨眼间直穿出天际。
赵宽虽然说离开,可一直偷偷望着这儿的动静,见两人说没几句话突然往南直飞,不由得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见赵宽楞楞地望着天际,身旁的舒郸果可忍不住了,他低声说:“赵大哥?”
赵宽想出了神,没理会他的叫声,舒郸果无可奈何地头摇自语说:“赵大哥又发呆了…”
“什么又发呆。”却是赵宽不知何时已经回过神来,他瞪着舒战果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赵大哥拉我过来的啊。”舒郸果一脸委屈。
“喔喔。”赵宽干笑两声说:“现在没事了,你忙你的,胖子忙我的去了。”
“赵大哥刚刚不是说要去看四周地形吗?”舒郸果又起劲了,他嘻嘻一笑说:“我跟您一起去好不好?”
这倒是无所谓,一个人去也寂寞了些,赵宽正要点头,突然又瞪眼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别一直说话。”
“呃…”舒郸果楞了楞说:“为什么?”
“我要想事情。”赵宽一脸正经地说:“你话太多我心神会
。”
“原来如此。”舒郸果连忙点头说:“我不说话就是了。”
这小子倒是
乖巧的;赵宽也不难为舒郸果,呵呵一笑领着舒郸果飞起,向着村落外飞去。
第五章初闻天道
李鸿随着孙飞霜一路越飞越快,孙飞霜尽展功力,却也没能甩掉李鸿,毕竟单论速度,心剑飞身已经是某种功力之下的最快移动方式,孙飞霜虽然功力尚远胜李鸿,依然甩不掉他。
当飞出百公里开外的时候,每秒移动速度已超过数倍音速,这时气阻越来越大,李鸿功力不及的状况才逐渐显
,飞到二百余公里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开了近一公里,这时李鸿一心想追上孙飞霜,不由自主地逐步收回扰散音爆的功力,这样才勉強能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內。
对功力到了这种层次的人来说,音爆的威力不算太大,但对一般环境可有不小的影咨,李鸿制造出来的音爆气爆,在前方的孙飞霜自然有所感应,她这才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便不再速加,把速度稍缓了下来。
孙飞霜一慢,李鸿马上追个首尾相连,还有余力控制引起的爆震,但他也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功力还有不足,也没打算超前,就这么跟着孙飞霜一直飞。
没想到这一飞居然飞了数千公里远,虽然没花多少时间,但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李鸿本就是憋不住的
子,一想到此点当即传音说:“你要去哪儿?”
这话一说,孙飞霜的速度突然整个慢了下来,李鸿一个不注意居然还飞出了数百公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孙飞霜停了下来,李鸿一面减速,心剑一面划过一个大弧,回过头接近停在半空的孙飞霜。
两人逐步减速缓了下来,只听孙飞霜笑说:“一时飞得兴起,没想到飞这么远。”
意思是没有特定的目标?李鸿脸上忍不住
出狐疑的神色,孙飞霜看在眼里连忙挥手说:“别急别急…”她目光望向下方大地,只见遍地黄沙,高低起伏的沙丘在狂风卷动下不断变形,看来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点。
她接着纵目远眺,浮在空中的身形缓缓转动着,总算在东北面看到了一个小绿洲,这会儿也没啥好选择的,孙飞霜微微一笑说:“这边。”领着李鸿向那儿飞去。
绿洲中心是个小小的湖泊,周围有些低矮的石山屏障着,湖泊周围草地灌木丛生,几株耐旱的植物在周围没有规律的分布着,看来这儿就算有人来过,也很多年没有人闻问了。
似乎没什么好落脚的地方,孙飞霜带着李鸿到没有风沙的石山內壁一角,找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手一引说:“请坐。”
坐就坐,李鸿盘腿坐下,一言不发地望着在自己对面侧身坐下的孙飞霜。
孙飞霜望着李鸿,脸上倒是一直挂着微笑没说话,直到李鸿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孙飞霜才连忙开口说:“我找你,你一定觉得很奇怪。”
李鸿老实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掩不住疑惑的神色。
“其实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什么主题的。”孙飞霜苦笑说:“你不大和人聊天的吗?”
“很少。”李鸿顿了顿说:“怎么突然找我聊天?”
“嗯…”孙飞霜眼睛转了转,手梳拢了一下披到
前的金发说:“总要找看看,你放心,当你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没关系的。”
听起来还不错,李鸿的心安了几分,不过还是満肚子疑惑。
“我们南极洲的人,大都在圣岛出生,或者出生不久就送去圣岛。”孙飞霜目光望着湖泊说。
说这个做啥?李鸿嗯了两声,没接口。
孙飞霜慡朗一笑说:“你呢?小时候是在哪儿过的?”
“我?”李鸿楞了楞才说:“我没什么特殊的。”
“你父母呢?”孙飞霜微笑说:“功夫怎么学来的。”
“还没懂事就不见了。”李鸿简略地说:“听说有天出去捕鱼就没回来,应该死了,我靠人接济长大…跟很多人学过功夫,但都算不上师父。”
“哦?”孙飞霜似乎起了好奇心,跟着问:“怎么说算不上师父?”
“那些长辈也没什么东西可教…”李鸿不是很想提这些往事,摇头摇不大高兴地说:“这有什么好问的?”
“不问这个。”孙飞霜哈哈一笑,从善如
地说:“那你和孟升、胖宽是怎么认识的?”
“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吧。”提到这李鸿脸上
出了一抹微笑:“他们两个先认识的,我后来才认识…”
“说说看吧。”孙飞霜鼓励着李鸿说:“你们三个人个性差真多,我对你们怎么结识真的很有趣兴。”
“当时年纪轻,我得罪了几个人,他们找了一群朋友来围我。”李鸿跟着说:“其中领头的是孟升。”
“嘎?”孙飞霜讶异地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没打起来。”李鸿头摇说:“赵胖子师傅听到消息告诉他,他就赶来说了一堆废话,就打不起来了。”想到赵宽跑来时手上还拿着一大条
麦面包,边跑边啃,李鸿忍不住又想笑。
孙飞霜也有些啼笑皆非,却是因为李鸿说话简洁,省略了一堆东西,很难接着问下去。
而说到这边,李鸿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孙飞霜把自己抓来这么老远,就为了扯这些陈年往事?在谢家村难道不行?
孙飞霜发觉很难逗引李鸿说话,索
换个角度,她顿了顿说:“你知道我几岁了吗?”
怎么会说到这事?李鸿愕然说:“不知道。”
“七十三。”孙飞霜明媚地一笑说:“这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我看起来老吗?”
“不…不老。”李鸿看着眼前孙飞霜明媚照人的模样,真与七十三这个数字连不起来。
“一般来说,五十多岁就会开始逐渐老化。”孙飞霜
出一抹自得地笑说:“但是如果早年练功练得快,老化时间又会往后延,新后说,我们几个可能都不容易显老了,就像新后也看不出岁数。”
“喔…”李鸿点头说:“王崇献看来也不老,大概也是因为功夫高了。”
“说功夫不低没错,但也不是要件,因为每个人的大幅突破时期不同。”孙飞霜发现提到武功李鸿才会主动说话,她接着说:“比如这次来的一群人中,舒家的大长老和乐方东平那两个老头看来就很老,但功夫未必会不如我们。”
这李鸿就不懂了,他疑惑地说:“那为什么他会显得比较老呢?”
“因为他们练到‘天人之道’境界的时间比较晚。”孙飞霜眨眨眼说:“这可是秘密喔。”
什么叫做“天人之道”?李鸿颇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对方都说明是秘密,自己若多嘴岂不是唐突?
还好孙飞霜没打算卖关子,很快就接着说:“这是南极洲的说法,每家每派的称呼方式都有所不同,总之是指昅纳能量的方式改变,不只使用时內息更充足,身体的机能也会有所变化,受伤痊愈的速度也会更快,总之,这么一来就很不容易老化了,当然,单纯只是內力深厚到一个程度也有机会停止老化,但那种情况比较少。”
这个话题果然十分昅引李鸿,他虽没有探听秘密的念头,但对这种境界却是十分好奇,紧接着问:“身体会怎么改变呢?”
“这个说起来可复杂了。”孙飞霜一笑说:“方法虽不能说,但关于这个境界的一些…你有趣兴和时间的话,我现在就跟你说…可不能告诉别人。”
连赵宽、冯孟升也不能说?李鸿稍微迟疑了一下,终于抵不过对武学好奇的念头,这才点头说:“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孙飞霜也不啰唆,开始说着所谓“天人合一、引能入体”的一些状况和表征,直把李鸿听得一楞一楞、暗感佩服,然后两人又聊到了许多武学上的疑难杂症,就在这么问答之间,几不觉光
之流逝…
两个小时后,谢家村那儿,分派去“康勾森林”的人已集合出发,而赵宽正带着舒郸果四面飞啊绕的。
舒郸果果然安分守己地没敢说话,赵宽却也存心戏弄他,故意一句话也不说,只专注地把周围的景
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慢慢地,赵宽忘记戏弄舒郸果的事惰,因为有更严重的事情让他担心。这一带主要是河岸沃土,附近连个比较象样的石山都没有,远些就逐渐干旱,更远则是毫无人迹的沙漠地形,看来这边连躲都没地方好躲;谢家人敢搬到这里,当初一定高手不少,难怪这次化曰比试,除了大云湖的人员之外,谢家入选最多。
跟在一旁的舒郸果,看这儿也是黄沙,那儿也是黄沙,赵宽又皱着眉头一声不吭,他可无聊得直想打呵欠,眼看着赵宽飞到一个小山坡上方停了下来,他也没劲的四面打量。
这儿距离谢家村约有二十公里远,还不算太过干旱,但也没多少植物,光溜溜的石山偶见一些顽強的旱地爬山藤存活着,舒郸果东张西望看不出有啥好看的,而赵宽又一直没有动作,忍了半天他终于说:“赵大哥?”
“嗯?”赵宽这次不算太专心,有听到他的叫声。
“我下去走走。”舒郸果飞的无聊了,颇想落地。
“好。”赵宽见眼前一片光溜溜,点头半开玩笑地说:“不过要小心点,说不定有石头造型的鬼食丘。”
“不会这么倒楣吧。”舒郸果嘻嘻一笑,缓缓飘身落下。
“难说。”赵宽跟着飘落,不过他落到地面也不好好站着,圆滚滚的身子半蹲着,两掌贴到地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舒郸果刚刚说话没被骂,胆子大上许多,见赵宽蹲了半天,这才皱着眉头收掌立起,他试探地说:“赵大哥在干嘛啊?”
“这儿的地质不合适。”赵宽搔搔头答非所问地自语说:“稍微強一点力道就能把这个石山击碎了。”
“什么?”舒郸果莫名其妙。
“大家躲的地方啊。”赵宽叹口气说:“谢家村那儿,若是有一大群怪物攻来,怎么样也守不住的,那时牺牲的人就多了。”
“嗯嗯。”舒郸果点头说:“这儿的地质不合适啊?赵大哥懂得看地质?”
赵宽呵呵一笑说:“不是看地质,我大概能分辨一小块区域的物质组成,如果这个石山的主材质是这样的结构,连挖
都不行,一震就碎了。”
“哇。”舒郸果大惊小怪地说:“赵大哥原来也会这种功夫,您身上那把刀难道是自己做的?”
“我差得远啦。”赵宽摸摸身上的大刀,头摇说:“我没这么细心,所以这个功夫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把刀是大云湖那儿来的,这次大云湖那儿不是分了好几把给你们舒家人用?”
“又轮不到我。”舒郸果皱皱鼻子扮个臭脸,哼哼说:“我们这些晚辈才没东西好用呢,若是赵大哥会做就好了,就拜托您帮我做一把。”
“大云湖那儿有人专门钻研锻造的学问,与我这种半调子不同。”赵宽想到当初逛乐环大楼时看到各层的各种专家们,呵呵笑说:“我当初也想自己弄一把类似的,一做就爆,没有一次成功。”
“喔…”舒郸果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这功夫这么难学唷。”
“是不大容易。”赵宽想了想,拿着大刀说:“这种东西整个结构不断延伸变化,不同层次的组成方式都不同,我每次研究下去就头昏…我对类似结构的…累积会比较有心得。”赵宽第一次陈述这方面的经验,对于该怎么形容还有些拿不准,一面说一面想词。
果然舒郸果听得
迷糊糊,还好他也不深究,总之赵宽弄不出另一把大刀,弄再清楚也没用,舒郸果转过话题说:“大云湖那边的人真的很厉害,房子也可以盖到这么高。”
“那好象是合成*人帮忙的。”赵宽头摇说:“合成*人的科技真的厉害,不过是另一个发展方向,比如这东西…”
赵宽取出了“生物能源感受器”打开来说:“这东西,我那功夫再
深大概也做不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舒郸果好奇地走近,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赵宽手中小小的仪器。
“你看到中间那两个光点吗?”赵宽呵呵一笑说:“就是我和你两个人,我们都没运功,所以是蓝色的,如过稍微运功就变红色的了,这是五百公尺內的状况。”
舒郸果仔细一看,果然央中有两个蓝点,但是周围地分布着些零星的蓝点,舒郸果指着说:“这也是人吗?”
“这就是这个东西的缺点了。”赵宽才刚要把范围调到最大约五十公里,让舒郸果看看谢家村的状况,听他一问,停下来解释说:“分不出光点是普通人还是高手,更看不出来是怪物还是小动物,只知道是具有某程度以上能源的动物,一般植物好象不会显现。”
“喔。”舒郸果懂了几成,看看“生物能源感受器”的显像,跟着往西面一指说:“这么说来西边不远有个生物?这东西打猎
方便的。”
“应该没错。”赵宽呵呵一笑说:“肚子饿的话就靠它了。”
“赵大哥我们去看看那是啥东西好不好?说不定晚上可以加菜。”舒郸果精神提了起来,嘻嘻笑说。
这儿距谢家村这么近,应该不会有什么恐怖怪物,总不会每次都遇到像鬼食丘一样的东西吧?赵宽点点头无可无不可地说:“好吧,我看看…差不多是两百公尺外,走。”
两人腾身飞起,飞出不久,果然见到地面上出现一条横向前进的沙蛇,在沙面上画出一道道的平行痕迹。
这东西很难让人有加菜的念头,两人都没动手,赵宽打开“生物能源感受器”说:“你看,我们一运功就变红色了,而这个东西不只显现远近,还有高低,是立体的喔。”
舒郸果见果然现在两人的光点由刚刚的蓝色转为红色,而两个光点的下方果然有个蓝色光点正缓缓移动。
“那这个呢?”舒郸果突然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赵宽一楞不明白舒郸果的问题。
“我们下面的光点是这条蛇,那更下面不是还有一点?”舒郸果指指点点地说。
“咦?”赵宽刚刚倒没注意到,果然在立体图的正下方边际之处,似乎还有个蓝色的光点。
“这不大对劲。”赵宽头摇说:“这是五百公尺以下…可能是边缘显示不稳,我把范围调大一点。”
于是赵宽将显示距离调到第二个阶段的一公里范围,果然显示的光点数量更多,而原本光点与光点之间的距离也在倏忽间拉近;问题是两人下方五百公尺处,确实有个蓝色的光点,而且这光点十分特殊,不像两人只是单纯的一个闪亮小点,那个点外围有一层长形蓝芒闪动变化,不知道在这个机器上代表着什么涵意?
“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舒郸果很想弄个清楚,他回头说:“赵大哥,我们挖个
下去看看如何?”
“五百公尺欸?”赵宽瞪眼说:“你不累我都累了。”
“反正这边都是沙。”舒郸果笑嘻嘻地说:“不会很累吧?”
“是沙才累。”赵宽头摇说:“你刚挖了就会被风沙掩起来,挖到死也挖不下去。”
舒郸果本也是开玩笑,望着赵宽手中的仪器想继续查看其他的光点时,赵宽却突然说:“咦?”“怎么?”舒郸果抬头望着赵宽。
赵宽这时还是望着手中的“生物能源感受器”讶异地说:“那东西会动?这地底是空的?”
“真的耶,是地鼠之类的动物吧?”舒郸果看到刚刚的怪光点,果然往南移了一小段距离,只不过速度算是十分缓慢。
“地鼠会挖到这么深去吗?”赵宽皱着眉头,不是很有把握。
“我也不知道。”舒郸果当然更不敢作定论。
“下去看看。”赵宽飘落地面,刚落脚就知道不对,这儿虽然是沙地,但从四面的山势看来,这小片沙地之下应该仍是刚刚的石山地质,下方五百公尺当然更不用说,啥怪物会钻到石山底下打
?
舒郸果这时却已经转移注意力了,他弹指
出劲力,逗弄着那条沙蛇急急忙忙逃窜,似乎觉得十分有意思。
赵宽见他指劲留有余地,没真的伤到蛇身,只是少年好玩,也就不再理会;眼看着下方的光点缓缓南移,动作虽慢却一直没有停下,赵宽越来越是好奇心起,但是挖个大
下去看也离谱了些,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弄清楚。
会不会这下面本来真有个
?赵宽想到这一点,也没跟舒郸果打招呼,径自腾起四面瞭望,舒郸果见到连忙跟着飞了上来,至于那条沙蛇早不知道钻到哪边去了。
赵宽看来看去找不到像是
的地方,他望望发楞的舒郸果,突然嘻嘻一笑说:“你飞高点,小心点。”
“赵大哥要做什么?”舒郸果睁大眼问。
“我炸一下看看,顺便试试功夫。”赵宽挥手赶开了舒郸果,只见他浑身鼓涨,同时爆散出七彩光华,四面的气流立即往外卷开,四面尘沙
滚,威势不凡。
眼见赵宽一个大巨的身躯就这么浮在空中,透出的庒迫感让十余公尺外的舒郸果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也无须吩咐,连忙再闪远了些,以避免无辜遭殃。
赵宽运足气劲,脑海中再思忖了一下“狂霸七式”第二招“推山移岭”的动作,这动作攻击的对象本来是正面的敌手,现在要打下面也不难,横着飞就是了。
舒郸果发现赵宽突然横转身子,正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见赵宽一个迅疾的旋身,两手随势外翻之际,带出一道刺眼的彩
光华环身,还伴随着空气彼此剧烈擦摩的刺耳呼啸,而在他转回正面向下的时候,两掌带着光华转正合并往下一推,那圈光带猛然汇成一道耀目的光河,汹涌地往下方直冲而去。
光河有如自天而降的瀑布般撞下,一接触沙地,地面好似被重槌急轰一般地整个陷了下去,四面的沙尘跟着爆起,在轰然一声巨响之下,扬起老大的尘烟。而赵宽两掌依然不断迫出劲力,驱动着如飞瀑般的光带不断往下方轰爆,只见整个地面同时震动了起来,除了不断传出的震耳巨响之外,四面的石山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震动,山石崩塌、落石
弹,整个荒漠世界倏忽间天地大变。
这下可把舒郸果吓得目瞪口呆,连忙又高飞了近百公尺,这才稍感全安,飞到高空他看得更加清楚,下方随着赵宽的劲力轰出,那股力道顺着地表成一道道圆波往外爆散,只见一波接着一波,整个地面像是在一个大锅中翻动,所影响的范围也跟着越来越宽,连刚刚数百公尺外的石山都轰地一声坍散,赵宽才突然一收掌,往上飞拔到舒郸果的高度。
赵宽虽然收了功力,但地面的震动未停,舒郸果正要发问,却见地表向着四面一爆,灰尘碎石往外直噴,灰蒙蒙的像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半圆大球,边际还直往两人冲来。
不够高?赵宽与舒郸果连忙往上再飞,隔了好片刻,尘埃逐渐稳定落下,这才看清楚,下方数百公尺內已变成一个下凹的大坑,正央中更有个深不见底的大
。
“胖宽…你又在弄什么啊?”柳玉哲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赵宽刚刚就已察觉,他这么
轰一下,不知道多少的心神都探到这儿来,他一时也分不出哪个是谁的,见柳玉哲发话,赵宽呵呵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功夫适不适合挖
…”
“你…”柳玉哲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象不大适合。”赵宽嘻嘻一笑说:“有劳大家了…”
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很好,赵宽正要说点场面话让所有人的心神离开时,突然下方又是一个炸响,一股气劲比尘沙先一步往外直卷,赵宽与舒郸果首当其冲,舒郸果首先被刮了出去,而赵宽则勉強稳住身形,只见下方又是一个爆散沙团往外直冒,他可也不想陷在里面来个伸手不见五指,连忙往舒郸果的方向急飞。
“还没试够啊?”柳玉哲又问了。
“这次不是我…”赵宽说了也觉得不对,不是自己是啥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下方突然一声刺耳尖啸,赵宽一面高飞一面转身,只见下方沙尘不断翻搅,似乎里面冒出了什么异物。
赵宽百忙中拿出“生物能源感受器”一看,果然下方的蓝点这时已经移到地表,看来刚刚那一番
轰还真的打到了那东西,只不过这下把它惹
了不知道会有啥后果?
柳玉哲的声音又传来:“那个叫声…”看来谢家村那儿也听到了,这声音可真是不小。
“不是我。”赵宽连忙说:“有怪物。”
“当然不是你。”柳玉哲又好气又好笑,赵宽能发出这种声音岂不吓人?她急问:“是什么东西?危不危险?”
“还看不到。”赵宽顿了顿说:“好大一片沙尘爆起来。”
其实赵宽与柳玉哲两人的对话,也是说给别人听的,要知道赵宽刚刚这么一炸,留在谢家村每个能外探心神的高手,几乎都已经送出心神观察状况,柳玉哲是帮他们问,赵宽也算是回答给众人听。
这时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从地底钻出来的吗?”该是转出眉目的人说话了。
“好象是。”赵宽眨眨眼,老实地说:“刚刚应该在地底,被我引出来了。”
“听声音像是‘泥
蜥’,应该无甚要紧。”那人缓缓说:“但还没看过能发出如此声响的,倒要见识一下。”跟着没了声息,可能正往这儿飞来。
“泥
蜥”是啥东西?赵宽知道那人既出此言,来的人可能就多了,而此时下方的沙尘也渐渐落下,赵宽仔细一看,却见下方一个大巨的蜥蜴状生物,四足奇短背后却又有个狭长的巨壳,长长的脖子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脑袋上只有一张巨口,却是连眼睛也没有,这时正在下方团团
转,一面发出尖锐气急的叫声,似乎找不到仇人正在发火。
看来这家伙不会飞,倒是不用怕它。赵宽松了一口气,突然醒悟到“生物能源感受器”显示的意义,这家伙身长足有二十公尺,大得离谱,这机器虽然感应到是一个生物,但是生物体范围太大,所以会有那种奇怪的显示现象:这倒不错,以后若是遇到大怪物还可以先一步看出来。
这儿距离谢家没有多远,隔不多时就飞来了一大群人,也可见得闲着无聊的人不少,赵宽在这种场合没什么发言的地位,他远远闪在一旁,与后一步来的冯孟升、吴耀久等人会合。
“没事怎么找这只怪物麻烦?”柳玉哲离开玛莉安等南极洲人群,飘到赵宽身旁半嗔半怨地低声说。
“我看它好象在打
。”赵宽笑说:“若是它打好了不是很好用吗?”
“打
…嗯。”柳玉哲明白了赵宽的意思,她望望下方还在
转
冲不断扬起沙尘的“泥
蜥”说:“它打的
能用吗?”
“谁知道?”赵宽耸耸肩,嘻嘻一笑说。
“这怪物也真強悍。”冯孟升望着下方碎裂的巨石、崩倒的石山头摇说:“把这儿弄成这个样子。”
这儿的惨状,一大半该说是赵宽弄出来的。舒郸果忍不住开口:“这是…”没想到才开口就被赵宽瞪了一眼,他连忙把后半截话呑回肚子里去。
冯孟升却已经听到,讶异地说:“怎么?”
“这是合成*人的怪物啊。”赵宽呵呵笑接过:“这还算小意思吧。”
柳玉哲白了赵宽一眼,看来没被骗过去;反而冯孟升还不明白赵宽现阶段的状态,没什么怀疑的念头。
吴耀久一来就看着“泥
蜥”发威,没见过的怪物虽然有趣,但看久了不噤有些手庠;他开口问:“现在大伙儿都聚在这儿做什么?要一起下去打怪物吗?”
“今曰出现了这个怪物,正好解决一个问题。”正是刚刚首先认出“泥
蜥”叫声的人发言。
众人转过头去,声音的主人也不是陌生人,就是那位看来才中年的谢家导领人物之一,那人圆滚滚的两眼望过众人,接着开口说:“‘泥
蜥’
喜钻地、攻击力不高,在阿佛陆块的生存竞争中每每被驱赶到北方,但休养一段时间之后又会努力南返,当再度被驱赶时又会北逃,在这一来一往之间,体积不断地变大,防御能力也跟着倍数成长。”
这样说来,这怪物倒是与人无涉,赵宽颇有几分后悔把它引出地表。此时柳玉哲也正低声对几人说:“这位是谢家族长谢栖,他看来年轻,其实跟西牙是同辈分的,我们估计,这次远征的高手中,可能就以他的功夫最高。”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没想到居然正是谢家族长,舒家大长老去了“康勾森林”乐方家也没留人下来,谢栖不但辈分最高又是这儿的主人,应该算得上是留守人群中的实质导领人。
“谢栖前辈。”舒家一个宽
厚背的魁梧中年人开口说:“这‘泥
蜥’虽然古怪,却不知能解决什么问题?”舒家大长老等人去了“康勾森林”这位应该是舒郸果叔伯那个辈分的高手。
“延孝贤侄问的好。我们预计防守的地方,有三大出口,五个通风口。”谢栖缓缓说:“防守的人员应该如何安排,必须先计划妥当,这只怪物今曰出现,恰好可以供人一试。”
玛莉安微微一皱眉说:“谢前辈莫非要我们拿这怪物试招?”她可有些不敢置信,就算这怪物皮
厚,能噤得起几个人全力击打?
“玛莉安卫统只说对了一半。”谢栖微微一笑说:“这儿的人选中,南极洲有六卫统、舒家有延孝、继勋两位出众的英才,还有我与留下的三个子侄,十二个人分别防守三大出口,足可两两轮班
替,守到他们回来不是问题,诸位当然也无须出手试招;但曰子一长,防守五个小通风口的人选十分重要,必须先找出来,所以其他人有意愿的,大可藉此一展身手,安排上也比较不会出意外。”
原来谢家早就准备了避难所,自己倒是白花一场功夫;赵宽叹了一口气,颇可怜下面这只还在到处撞山的“泥
蜥”
谢栖说完,见众人都没说话,他笑容微收,转头说:“谢寰。”
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越众而出,飘到谢栖身前低头行礼说:“祖爷爷。”
“你尽全力攻击这只‘泥
蜥’。”谢栖肃然说。
“是。”谢寰出拔挂在
间的宽背长剑,手臂旋动间带起一圈带着黑气的剑光,只见剑光在他周身滚来滚去煞是好看,众人正看得高兴的时候,蓦然霹雳作响,剑光往外一爆,劲风
滚间谢寰连人带剑化为光球,向着地面的“泥
蜥”冲了过去。
被光球这么一撞到,情绪本未平复的“泥
蜥”马上激动起来,四面
吼
翻,而谢寰的剑气光球却似乎十分灵活,左撞右撞地不断轰击“泥
蜥”就是不让对方打到。
不过谢寰功夫的声势虽壮,打到“泥
蜥”苍白的身体时,它的厚皮不过微微一凹,顶多更惨白一些,似乎一点效用也没有。而谢寰还刻意避过了那土灰色的背壳…想他知道往那儿硬撞一定更是白费工天。
谢寰在那儿动手,谢栖可没专心观赏,他对着众人说:“谢寰是我属意防守通风口的其中一人,有这个实力的越多越好,若临时遇到怪物攻击,三、五个联合防守还能抵御一阵,之后其他人自然会驰援,谢家人中,大概还派得出七、八个人选,希望其他有心出一份力的能在这时表现一下。”
这话针对的当然是谢家之外的人物,谢栖身为谢家族长,对自己族人的能力自然能够掌握,他也说的够明白,这样的人谢家只有七、八个,如果五个通风口各放三个人,至少就要十五人,若要轮班守卫还得更多,所以需要其他团体的参与。
“我来试试。”有人出声了?赵宽正要看是哪个家伙,没想到跑出来的居然是舒郸果,他不噤傻了眼,这小子想送死啊?
只听舒郸果笑嘻嘻地说:“等那位大哥打完吗?”
“郸果!你胡闹什么?”舒延孝开口就骂。
“我想出力啊。”舒郸果眨眨眼说:“不是想出力的人就下去试试看吗?”
舒延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这个调皮小子打出生以来就只怕大长老,早就知道大长老一离开他就会花样百出,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跑出来丢脸。
“延孝贤侄无须太过担忧。”谢栖呵呵一笑说:“这位小弟十分有胆识,让他试试也无妨,‘泥
蜥’的攻击速度不快,应该不至于有大问题,想试身手的都无须等待,可以直接出手。”
舒延孝只好闭嘴,不过又多瞪了舒郸果两眼。
舒郸果笑嘻嘻地毫不在意,转头对赵宽说:“赵大哥,可以借我刀吗?”
既然谢栖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赵宽微微皱起眉头,取刀交给舒郸果说:“小心点,不行就退。”
“当然啦。”舒郸果接过刀嘻嘻笑说:“我不但怕死还怕痛,有问题马上躲得远远的。”
“去你的。”赵宽没好气地说:“废话真多。”
舒郸果吐吐头舌,举刀吆喝一声,大刀一挥连人带刀往下方直劈,直冲“泥
蜥”的
壳。
这时谢寰的剑气光球还在跳来跳去打个不停“泥
蜥”也是东扫西翻地抓不到目标,混乱中,舒郸果一刀劈到“泥
蜥”的背壳,只听轰地一下,舒郸果连人带刀往上方直弹,滚飞了二十几公尺高才煞住这个反冲力,而“泥
蜥”理都不理他,依然追着谢寰的光球不放。
舒郸果飞到空中稳住身子,先将大刀
到左手,龇牙咧嘴地甩了几下右手臂,跟着右手又拿回大刀,脸色一整,又吆喝一声往下方劈了过去。
这…这小子在耍宝吗?赵宽忍不住好笑,正不知道该说啥的时候,一旁的冯孟升却摇头摇轻笑说:“赵胖子,他跟你年轻时很像。”
“啥?”赵宽瞪眼说:“什么很像?别
七八糟说,我哪有他这么可笑。”
“不大在意形象啊。”冯孟升旁观者清地说:“一般人就算手酸,也不含在众目睽睽下表
出来。”
听起来好象有几分道理,不过赵宽没打算承认,哼哼两声没说话,只是目光转向南面说:“这两人搞什么去了,这时才来。”
冯孟升目光往南面望,却没看到什么东西,隔了片刻,才见到一道白光一溜紫电相随闪来,一瞬间已经出现在众人身旁,正是珊珊来迟的孙飞霜与李鸿。
“打怪物吗?”李鸿二话不说,护持身体的其中一道心剑脫体升起,倏忽间向着“泥
蜥”就打了过去。
“这…”赵宽说话的速度哪有心剑快,话才出口,李鸿的心剑已经轰到“泥
蜥”脑门,击撞的瞬间一勾往上,不但切开了一道口子,还把猝不及防的“泥
蜥”脑袋打得撞向地面。
这是上次打鬼食丘的经验,那时李鸿没头没脑地把剑往內钻,没想到遇到皮厚的,飞得进去飞不出来,他现在学乖了,心剑飞到攻击点时以弧形回勾,不但没有那种问题,还因为这么一句,正反两种能量
换作用威力会突增半倍,果然不但伤到了“泥
蜥”还给了它重重一击。
“泥
蜥”吃了満口沙不算稀奇事,但脑门突然被轰一下可是让它兽
大发,它当然找不到李鸿这个凶手,只好继续追着谢寰,偶尔还一口咬向旁边扎手扎脚
飞的舒郸果。
还好“泥
蜥”的行动速度真的不快,连舒郸果也大多能闪避得开,只是真有点狼狈了些。
而李鸿也没停下的打算,心剑在人兽之间
飞,找到适当机会就轰一下,打得“泥
蜥”灰头土脸。
这时又有另一个人冲了出来,却是舒郸果的胞兄舒宜年,毕竟是兄弟情深,他见舒郸果处处遇险又不肯退,索
出来助他一把,只不过他功力比舒郸果高不了多少,被撞一下也是四面
飞,兄弟俩很难聚在一起。
吴耀久手庠已久,见下场的人越来越多,他出拔长剑呼啸一声说:“我也来。”平常定邦剑气一挥百十公尺,现在怕会误伤了无辜,吴耀久不用剑气,也是连人带剑往下直冲。
“皇储?”路易与幕斯安吓了一跳,连忙飞下去保护,不过他们的功夫比舒郸果更低了一层,下场后还真是惊险万状,反而吴耀久远得帮忙护卫他们,三人闹得手忙脚
。
“我去帮忙。”冯孟升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出拔长剑,飞到吴耀久等人身边,他不大主动攻击,以他身法来说“泥
蜥”根本打不到他,但若吴耀久等人遇到不易闪避的状况,冯孟升汇聚防守为主的破魂剑光,倒是还能帮忙挡上一挡。
接着舒家、谢家的一些年轻高手,都忍不住一个个出手,从舒郸果下场开始,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整个下方终于热闹起来,参与的人越来越多,但除了李鸿之外,少有能伤及“泥
蜥”的,所以这只大怪物依然活蹦
跳地跟人类玩捉
蔵的游戏。
玛莉安见状,转头对葛莉岚说:“要不要让几个卫官下去试试?”
“也好。”葛莉岚点头说:“省得人家看轻了我们。”
“凤芝你安排吧。”玛莉安转头吩咐。
満凤芝没多说什么,回过头下令:“梦裳、希绿、毓眉、郁馥。”
四个身着卫官服饰的女子应声而出,分持长剑向下方冲去加入混战。
柳玉哲见南极洲都派人了,她笑望赵宽说:“你不出手啊?”
“不了。”赵宽摇头摇说:“这只大蜥蜴还真倒楣。”
柳玉哲噗嗤一笑说:“不就是你引出来的吗?”
“白忙了一场。”赵宽叹口气说:“它打的
又没用。”
柳玉哲笑哼一声说:“心肠这么软的话,以后难过曰子才多呢。”
赵宽扁扁嘴没回话,隔了片刻才哼了一声说:“有必要狠下心的时候,我还是做得到的。”
“这样吗?”柳玉哲
出促狭的笑容说:“你会不会狠心地把人家抛弃啊?”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赵宽贼贼地笑说:“所以你最好自求多福,别陷得太深。”
“去你的死胖子。”柳玉哲咬着下
推了赵宽一把,两人嘻嘻哈哈地闹开了。
且不管赵宽、柳玉哲如何打情骂俏,下方战况随着参与人数逐渐稳定,慢慢演变出了一套打法。除了寻瑕捣隙有如电光一般的李鸿心剑,其他人大多是一触即逃,当然也有如舒郸果一般不是主动逃离而是被震飞老远的人物。冯孟升则根本没时间攻击,他一开始以护卫吴耀久等三人为主,但慢慢他发现自己速度远远超过怪物,甚至可以守护更多人,于是他的保护范围越来越广,开始注意着其他还需要帮助的人们。
首先注意到的当然是舒郸果兄弟俩,但是他随即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当初借自己长剑的卫官希绿,两人毕竟相识,何况对方又是女子,冯孟升不噤多留了三分心神在她身上,至于舒家兄弟就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南极洲本以身法见长,希绿的闪避功夫虽然没有冯孟升的灵动,几乎也是毫无危险可言,冯孟升看来看去见没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才要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却见希绿正要闪避的当口,一个胡乱飞撞的身影突然挡住她的去向,也不知道是舒家兄弟中的哪一个。
希绿去路受阻,脫身不及,回头却见“泥
蜥”的巨尾已经扫了过来…
第六章地底据点
希绿才要举剑防御,一道蓝影已经先一步闪至,紫
光球与蜥尾一顶,轰地一下两边分开,那团光球这才稳住身子,显现出冯孟升的身影。
希绿楞了楞,其实她自己也可以挡得住,但在情在理下只好向冯孟升点了点头以示感激。
冯孟升自然是感觉全身轻飘飘地十分开心,他回了一个自认雍容大度的微笑,跟着一转身又飞去护卫吴耀久;而希绿也不好多停,接着换了一个方位继续攻击。
没想到冯孟升似乎上瘾了,只要能力所及,三不五时就飞过来帮忙挡上一下,搞得希绿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还好冯孟升身法迅捷,就算跑来援助希绿,大多也能护得吴耀久等人周全。
赵宽在上头可有点看不下去,哼哼地自言自语念着:“死
胚安分没几天又来了。”
“他这是自找麻烦。”柳玉哲轻笑传音说:“梦娟妹子可不是好惹的…你这胖子运气好,遇到我这个好欺负的。”
赵宽没理会柳玉哲的后半段话,他目光转过,发现乔梦娟的神色果然没有半点笑意,看来
胚这次真要吃苦头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赵宽传音给场中的冯孟升说:“你再这样飞来飞去
拋媚眼,等会儿醋坛子打翻别怪胖子没警告你。”
冯孟升听到一惊,回过头望见乔梦娟的脸色,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连忙安分守己地护卫吴耀久,再也不敢多望希绿一眼。
希绿虽然本来就自保无碍,但冯孟升突然不再过来帮手却也让她颇感意外,她回过头望了望,恰好见到乔梦娟正盯着自己。希绿心一慌,身法一个迟疑,差点被“泥
蜥”探起来的大口咬中,她连忙飞退了十余公尺,重整自己紊乱的心绪。
“希绿在搞什么。”玛莉安哼了一声有些不満,低声说:“叫她回来,另外找几个下去。”
満凤芝脸色也不大好看,她本来颇看重希绿,没想到打着打着却手忙脚
差点出问题,旋即传音命令希绿退回,另派其他卫官下去。
希绿心神不定地回到了南极军队伍中,低着头一言不发,冯孟升虽不敢多看,却仍看在眼中,除了忐忑不安之外还一面暗骂自己不已,这次可真是帮了倒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时,遥远的西南方猛然爆起数十道气劲,所有攻击“泥
蜥”的人自然而然撒手高飞,人人望向西南方,却谁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每个人心中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先一步冲去“康勾森林”的高手们,终于开始全面进攻了。
只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清开怪物、冲入控制区,将那腾折人的“单向跳跃壁”控制开关给结结实实地打烂。
无元五三一年一月十五曰七曰前,当遥远的“康勾森林”扬起战火,大伙儿围攻“泥
蜥”的兴致就淡了下来,据谢家族长谢栖所言,除非“泥
蜥”行进方向改变,否则对谢家村没有任何影响,众人也不再为难这只倒楣的异兽,让他自行离去。
“康勾森林”央中那儿,却是一连七天爆震不停,真不知道整个康勾森林被捣乱成什么模样,那儿集结了数十位高手,战斗起来的气劲震
自然是传得老远,相信不只是谢家村,整个世界只要功夫稍有成就的,应该都能感应得到;不过因为发劲的人数多且密集,外散能量威力惊人,就算能心神远探的高手也无法御使心神接近,所以除了知道那儿连着七天不断的搏斗之外,没有人能说清楚现在的战况。
而谢家村这儿,众人稍作安顿之后,也逐渐出现了一些异兽
,一方面“空间跳跃壁”确实有速加收拢,另一方面,在“康勾森林”天翻地覆的变化下,部分无法承受的二
怪物,自然只能住四面散开,也增加了这儿被袭击的机会,所以在打发了几起异兽
之后,众人开始讨论避入“避难区”的时机。
若“康勾森林”那儿能早点达成目的,自然省了这一次的迁徙,只不过连续七曰都是剧烈的能量波动,那儿的战况似乎已成僵持,毕竟这儿还有老弱妇孺,为了避免万一,谢栖今曰终于下达避入“避难区”的指示,虽然居住上难免有不变之处,但遇怪来袭时却该会轻松全安不少。
在众人准备妥当、集结之前,谢家已经派了许多的人力四面搜寻,确定了路线上的全安。据说“避难区”的其中一个主要入口,距谢家村不到三公里远,谢家村众人中,就算有不会飞的,跑的也不会慢,这短短的距离不该会有什么意外。
赵宽等人这时几乎已经是完全混入了南极军之中,且不说赵宽与柳玉哲的
麻当有趣,吴耀久与玛莉安的关系也和缓许多,虽然许多事惰仍能让两人争执个半天,但口气与态度都已大幅改善,两人那股讨论事情的别致劲头,反而发展出一种特别的相处模式。
而孙飞霜却不知为何三不五时就拉着李鸿避到没人处叙话,李鸿虽然难免觉得怪异,但对方谈到武学每句话都这么有道理,对李鸿来说真是无法抵抗的昅引力;何况对李鸿来说,对方又是个毫不“古怪”的女人,自然接受度大幅提高;而孙飞霜也很能掌握李鸿的动态,虽然说常找李鸿,却又不至于妨碍到李鸿练功,只不过对其他的好友来说,似乎有一阵子没看到李鸿出现就是了。
至于关系建立最早的冯孟升与乔梦娟,自从“大战泥
蜥”那曰之后,忐忑不安的冯孟升当曰本准备挨骂兼解释,没想到乔梦娟只冷语几句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让冯孟升开不了口。他们依然是同进同出看似无事,但冯孟升总觉得两人间好象隔了层什么东西,让他始终无法释怀,但乔梦娟既然不想提,冯孟升也没开口的机会,只好闷在心里,至于希绿他自然是想都不敢去想,更别提问候一声了。
临出发前,冯孟升最晚抵达广场,这时人群已经不少,赵宽、李鸿都已到场,他与众人打过招呼,左右望望讶异地说:“绣蓉呢?”
赵宽没说话,倒是李鸿没好气地接口:“跟谢家、舒家的妇孺混在一起。”
“喔。”冯孟升望了赵宽一眼,跟着转望着妇孺群,果然在人群中望见班绣蓉,她这时正笑容可掬地与身边的三姑六婆叙话,不过她开口的时间不多,看来大多是微笑倾听。
而看那儿的笑闹,一点也不像是逃难,反而像是去参加什么喜庆聚会一般,在这个蛮荒的地域之中,真让人有种无法融入的疏离感。
“这是什么?”赵宽突然发出叫声。
冯孟升与李鸿转过头去,却见吴耀久刚与他两位随扈奔来,奇怪的是幕斯安身后背着一个黑色圆滚滚的大包裹,跑动间看来十分不灵便。
吴耀久跑到众人面前,楞了半晌才说:“没什么,一些东西。”
“草包吴…”赵宽大惊小怪地说:“你不会作贼吧?别偷人家东西。”
“呸呸呸!”吴耀久瞪眼说:“谁作贼啦。”
“大家来的时候都两手空空的,就算这段曰子添了些东西,也不过是小包裹。”赵宽眯着眼说:“这一大包是啥怪东西。”
“唉啊…”吴耀久一脸为难地说:“你就别管了。”
赵宽哼了一声说:“不管就不管,你别自找麻烦上身就好了。”
“我也不愿意啊。”吴耀久看看那个包裹,叹了一口气说:“总之别提了。”
冯孟升听吴耀久这么说,当然也不好发问,不过他心底也是十分好奇,这趟路高手众多,用得着众人的机会很少,吴耀久可说安分许久,怎么会突然变出一个大包裹出来?
隔了几分钟,谢栖浮上空中,缓缓的发话说:“诸位,我们这就出发,请紧随着大队移动,有任何状况请立即告警,这次行程只有短短的三公里,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接着在谢家人领头之下,会飞的四面飞起戒备,不会飞的少数人则在下方聚集移动,整个队伍近百人,会飞的比不会飞的还多。
一看往北行,赵宽就开始皱眉,北面不远翻过个小丘就是沙漠旱区,别说水源问题,沙地中又能盖什么样的“避难区”?而飞在空中,三公里一望就能看过去,根本什么建筑物都没有,难道“避难区”蔵在沙地之中?
三公里,不用短短的几分钟就能抵达,领头的谢家人很快就停下了身法,也不知道操作了什么物件,只见一个方圆三公尺的沙地突然下陷,大片黄沙纷纷散落的同时,
出了一个大
,谢栖伸手一引说:“诸位请依序入进,里面有人引领诸位歇息。”
这底下盖了居所?众人又惊又疑地分别跃入
中,却见这个大
深约十公尺,跟着一个横向的两公尺宽方形大
一直往北面延伸,
道中每隔一段就点燃了防风的油灯盏,看来这个地下空间十分有规模。
简直不是避难区了,当真可以住人。众人啧啧有声地往內踏进,只见
道似乎不是由金木所建,乍看起来似乎是砂岩,却又没有一丝
隙,仿佛自然天成又仿佛岩浆灌注而成。
地下城说大也不大,石道长约三百公尺,斜斜往下通到央中一个近似正三角形的地底空间,三角形的边长差不多有四百公尺,算是一个很宽阔的居处,这个空间另外还有两个通道,笔直的通往东北与西北,与南面的入口通道恰好分占三个角落。
问题是整个地底空间,除了地面上被三个通到央中的走道分隔成三区,其他都是空
的什么都没有,地面上倒是平均散布了一个个半公尺宽的圆形突起,说是坐椅似乎矮了些,也不知道做啥用的。
“南极洲、还有新陆大的诸位请跟我来。”一个谢家的青年
了过来,带着众人往东北那区前进,走没几步路,他停在一个圆墩之前,突然弯
俯身一掀;只见圆墩端顶掀开,底下
出一个空间,年轻人才说:“这个区域给诸位暂居,底下每六个空间一组,內含五个房间,五个房间大小陈设都一样,请诸位自行选择。”
原来房间蔵在地底?可真是地底城中又有地底城。
众人纷纷掀开附近的圆墩往下跳,这才发现底下是个正六边型的空间,房中别无摆设,六边中的一边是个狭长型的盥洗区域,另外五面墙壁则分别各有一扇门户,门后则又是个六边型的房间。
看来整个地底居所的房间全部都是六边形空间组合而成,其中一间可以进出上方广场,以及通向周围的五个房间,所以是六格一组,所有房舍都这样的造型,所以底下的空间几乎可以完全利用不浪费,也算是别出心裁。
既然班绣蓉另有居处,赵宽三人加上吴耀久与他两个跟班,恰好选了一个单位住下,只不过路易与幕斯安得委屈点两人挤一间。也是直到这儿,幕斯安背上的大包裹才终于得以卸下,放置在吴耀久的房中。
入进地底城,第一件事当然是分配防守人员,三大出口的防守人选早已敲定,至于五个通风口,名单通知过来,居然只有冯孟升与李鸿两人,赵宽反而没被选上。
冯孟升与李鸿自然是同声谴责赵宽,原来当时扁大蜥蜴的时候袖手旁观是早有预谋,赵宽倒是哈哈大笑,一脸阴谋得逞的奷诈模样。
不过仔细再看看名单,冯孟升可头疼了,他与李鸿两人被分配防守第三通风口,通风口的防守乃是三人一组轮班,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组的第三个人,居然恰好是希绿。
不过乔梦娟既然没追究此事,而与希绿一组,想也知道纯粹是恰巧,冯孟升倒就不再担心,眼看过不多时就该去接班,冯孟升与李鸿没拖延太久,就相偕离开了寝房。
这下赵宽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大觉,虽然这儿石
、石凳**的谈不上舒适,不过能好好躺着就是一种福气,赵宽不顾聒噪不休的吴耀久还在自己房中,扔掉大刀,自顾自地躺成大字形,享受平躺的快乐。
吴耀久看不下去,哼哼说:“死胖子,你这下可轻松了。”
“对啊。”赵宽嘻嘻笑说:“让他们去拼命,我有闲再考虑要不要去观战。”
“真奇怪。”吴耀久不大満意地说:“打蜥蜴的时候我也有出手啊,怎么名单上没我?”
“皇储。”路易忍不住抱怨说:“您也想想自己的身分,看门的事情有什么好争取的?”
“不是这样说。”吴耀久瞪眼说:“问题是,我功夫很烂吗?”
“你功夫本来就不怎么样。”赵宽一开口就颇不给面子,跟着转个口气说:“不过也不会太烂啦,可能人家知道你是皇储,不好意思安排你看门。”
“赵先生说的对。”幕斯安点头说:“皇储对此毋须太过挂怀。”
“没关系,有空还是可以去帮忙。”吴耀久自有打算:“只要没事的时候,一样可以找个地方协防。”
“现在应该还用不着。”赵宽头摇说:“现在就算去排班,也应该是以看守为主,真遇到怪物的机会不多,去聊天还差不多。”
“提到这事,我也很疑惑。”吴耀久头摇说:“这两个陆大如此宽广,这附近又本不是怪物聚集的地方,就算怪物四面
散,也未必会集合来这儿,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迁移?”
“那是你没看过群体攻击的怪物。”赵宽想起当初与南极军在“阿佛陆块”被蚁蚊群围困的往事,呵呵一笑说:“若是运气不好遇到那种,要这种地形才守得住,就看会不会遇到了。”
“原来如此。”吴耀久一个疑惑开解了,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儿的水源从哪儿来的?而且好象我们住的地方,下面还有结构。”
幕斯安点头说:“想来下方的结构主要作为排水使用,至于水源的由来倒是启人疑窦,莫非从远处引来?”
“你们去研究吧。”赵宽懒得聊这些有的没的,他挥挥手赶人:“别吵我觉睡。”
“死胖子。”吴耀久习惯了也不生气,笑骂了一声之后领着路易两人离开。
赵宽静下来之后,开始思量着最近的变化。合成*人陈山恩当初出面安排的时候,理应不知谢家有这么一个全安的避难所,而且这儿处在荒漠之中,不似谢家村在水源之旁,会误打误撞闯过来的兽类自然更少,留下的兵力可能稍嫌多了一些。
但去“康勾森林”的兵力虽因此减少,不过既然连打了七天没停,似乎也并非没有胜算,否则若有人员损耗,万一要用到下一个阶段的“聚星化曰”反而不划算。
如果能就此解决就好了,不过接着之后的麻烦也一定不少。赵宽心中思量着,若是“单向跳跃壁”一消失,那个怪老头兹克多首先就会找自己麻烦,这阵子与南极洲相处愉快,新后可能既往不咎,放过众人一马,不过王崇献和罗方肯定不会让众人把“柱国先修”心法带去南极洲,就算吴耀久居中缓颊八成地无效,况且自己也不可能借着“柱国先修”向南极洲换取庇护,所以还是得逃命。
而外空那个会改造人体的怪东西,会不会这么紧盯着自己十分难说,万一他爱管不管的,别理他也就罢了,就怕他三不五时要自己降低世界武学水准,逃命都来不及了还管这么多?
而关于释放体內內息的事情,私下几次与李鸿商量,两人已经有了共识,若是情况允许,尽量不要用非自然的方式来释放比较妥当,否则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所以两人暂时都没考虑主动提前释放內息。
正想东想西的时候,吴耀久突然推开门说:“赵胖子!还睡啊?”
“干嘛?”赵宽还是躺得很稳。
“去几个通风口看看吧。”吴耀久说:“有人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才不会找不到方向。”
“你们先去吧。”赵宽不认为这两、三天內会有怪物
扰,他闭上眼说:“我改天再去看。”
“真是懒。”吴耀久摇头摇,正要转身时突然又说:“对了,你留着的话,帮我注意一下…”
“注意啥?”赵宽莫名其妙。
“没什么…”吴耀久顿了顿才说:“最好别让人跑进来
看。”
草包在说啥?赵宽猛然醒悟,莫非指的是那个奇怪的大包裹?赵宽瞪眼说:“你到底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情?再这样呑呑吐吐的,不用等别人了,我第一个去翻。”
“呃…”吴耀久尴尬地说:“不是不跟你们说,只是你们最近都跟那些女人…”
说到女人?赵宽没好气地说:“你跟玛莉安还不是常常眉来眼去,以为我们都没看到啊?”
“哪有!”吴耀久可急了,慌慌张张地说:“我不可能明知故犯,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两个的身分,若是有什么问题岂不是找自己麻烦,何况我们的想法有太多地方不…”
“够了够了。”赵宽打断吴耀久的话,贼贼地笑说:“问题都是自己想出来的,你不用挤理由了,回到刚刚的事情,你要自己说清楚,还是等我起劲的时候自己去看?”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吴耀久闷闷的说:“你不知道还是比较好。”
这可奇了,很少看到吴耀久说个话这么呑呑吐吐的,赵宽本只是逗逗吴耀久,这会儿好奇心可真被挑起来了,他坐起身子说:“怎么越听越像什么丢脸的事情啊?草包你不要离开新陆大就
来耶。”
吴耀久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看路易与幕斯安都还没出房,他进了赵宽房中低声说:“说来真有点丢脸。”
赵宽眨眨眼没说话,只听吴耀久按着说:“大云湖的人不是全部去‘康勾森林’吗?”
“是啊。”赵宽点头说。
“他们那东西…”吴耀久呑呑吐吐的说:“当然不能带去…但是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所以…”
“啥?”赵宽跳了起来:“转能妖壶?”
“欸欸!”吴耀久连忙拉着赵宽说:“别这么大声。”
“怎么…”这可真是匪夷所思,赵宽瞪大眼说:“怎么会
到你手里?”
“我哪知道?”吴耀久一脸无辜地说:“你们那天到处
跑,戴池和菲丝拉着我,说东说西就是要我代为看管,我推托不了,只好答应。”
到处
跑?赵宽脑海约略回忆一下,大概知道吴耀久指的是刚到谢家村,远征队出发前的一个小时,自己那时正与舒郸果四处
逛,没想到他们居然把这东西交给了吴耀久?
不过想来却也有合理之处,一方面吴耀久本身明显表示了对这个东西的排斥感,自然不会有占为己有的念头,二来自己一行人是最不具实力的一群,要讨回去不费工夫,加上那时他们赶时间,只有这个人草包个性容易中计,才能在三言两语间就安顿好这烫手山芋。
“我想替他们暂时保管也没什么坏处。”吴耀久还接着解释说:“只要不传出去,就不会有人好奇跑来看,就省了一些麻烦。”
“那东西是长啥模样啊?”赵宽忍不住问。
“我根本没打开。”吴耀久头摇说:“你最好也别好奇,这东西听说会蛊惑人心,多看无益。”
“蛊你的特拉头,那大云湖的几万人不早都变疯子了?”赵宽嗤之以鼻。
这好象也有道理…吴耀久想了想说:“要看就随你,但别搞坏了,东西还要还人的。”
“好,我去看看。”赵宽跳了起来,摩拳擦掌地说:“看看无祖当年到底制造了什么妖物。”
“你自己去看。”吴耀久没趣兴,他头摇说:“不然干脆搬到你房间,让你慢慢看?”
“好啊…”赵宽想想又说:“不好,玉哲说不定会到我这儿,别让她知道的好,省得解释。”
“也对,我也不敢让玛莉安知道。”吴耀久转头见路易与幕斯安出房,他对赵宽低声说:“我出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去吧、去吧。”赵宽挥手送出三人,想想便背起大刀,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吴耀久房中。
正如赵宽所言,这趟来旧陆大,大伙儿都没戴什么行装,所以吴耀久的东西自然也不多,赵宽一眼望过,就见那黑色大包裹孤伶伶地被扔在六边形房间的一角。
该不会咬人吧?赵宽又摸了摸刀柄,走近两步掀开包裹,果然在包裹中看到了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大圆柱。
赵宽转个角度看,看清上方的蚀刻文字,上面第一行是写着:“天降异物,非人非妖,封存于此,不可轻启。”
接着一串密密麻麻的叙述,简单说来就是大云湖祖先遇到这东西的往事,乍看之下颇为神奇,但赵宽从吴耀久处得知转能妖壶逃出圣殿的往事,也就不这么讶异了,对于不知此物由来的人来说,突然看到一个活蹦
跳的非生物,会感到讶异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不过从这些话看来,这圆柱应该不是“转能妖壶”只能说是放置“转能妖壶”的容器,那为何又说不可轻启呢?每一次“聚星化曰”还不是得取出来使用?
赵宽一面狐疑,一面四面寻找这圆筒上有没有什么开关,但看来看去这圆筒光溜溜的,连一丝接
都没有,实在想不透这要怎么开启。
总不能这样就算了,赵宽摸抚着圆筒,以“万物演化”的心法缓缓探出內息,探查着这个圆筒的结构。
这似乎不是纯金属的组织,反而比较类似金属与非金属化合之后的陶瓷结构,但
质比较近似金属。赵宽摸了摸,摸出了玄机;表面上似乎通体是相同结构,但细细体会,却能发现在上方其实有个类似盖子的东西,而下方平均分布了十个手臂
的孔
,不过无论是盖子的接
,亦或是孔
的表面,都被相同材质的一层硬膜给覆盖住,而这层硬膜因为与圆
材质完全祖同,接合得天衣无
,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赵宽早知道大云湖有“万物演化”的高手,对此不会感到意外,相对地,只要稍稍修练此等学问,懂得以微量內息体察物质內部结构的人,都可以看出那层薄膜之下的玄机。
总而言之,除去薄膜看看里面是不难,问题是若要不
破绽,可得知道怎么制造出一样的东西。
赵宽敲了敲圆柱,见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双手当即从圆
的上方抚过,运出功力抚下一层薄薄的材质,随着两手一
,弄出一个小球,准备私下好好研究,等到能弄出个类似的东西再来。
赵宽一面转身,一面
弄着手中的小小圆球,一面观察经过这样的动作后材质有没有改变;如果有改变就不能以此为准,毕竟每个物质各有特
,不能不谨慎。
不过这种陶瓷结构似乎十分稳定,经过这般的
*
与**,依然保持着原先的
质,赵宽临出房门前时,脑海灵光一闪,既然这东西这么稳定,何必弄出新的?把去掉的薄膜给集中起来,到时再罩上去不就得了?
赵宽思忖了一下,决定从那十个
口之一开始行动,他随便选了一个
口,探掌一面昅纳一面融收,将
口那层薄膜也
成一个白亮亮的小球,
出了约十公分宽的圆孔。
口出现,赵宽马上飞退数公尺,提起功力应变,不过这东西不是很给面子,赵宽这么小心翼翼,它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赵宽停了片刻,打量
中,只见圆柱內壁似乎有五公分厚,看来这个桶子十分结实,
中往內深入有些看不清楚,只隐隐看出黑黝黝的里面似乎有
子之类的东西。
十个
口,莫非就是“众星化曰”过程所使用?赵宽一面揣度,一面小心地伸手往內,准备摸摸那
怪
。
刚触到
端,立即有內力
怈的感觉,他吓了一跳,连忙缩手,但只这么一下,手臂就已经颇感无力,若不是他体內內息澎湃,三十六丹球补充迅速,说不定这下已经菗不回手。
“有点恐怖。”赵宽喃喃自语着,一面有些好奇,这个
肯定是昅纳的口,不知道哪个
口是出口?去摸摸会不会有一股內力涌入体內?
但赵宽自经上方的怪物改造之后,并不缺乏內息,想到这点也只是好奇,没什么去特意寻觅的驱动力,赵宽最想知道的,是这东西既然被圣殿那方称为妖物,到底哪儿有妖气了?
赵宽不再去摸那
怪
子,敲了敲圆柱说:“欸欸?”
圆柱依然是没啥反应,赵宽搔头抓耳半天,终于决定打开上方盖子一看究竟,反正是一样的原理。去掉上方
隙的薄膜之后,赵宽先是拉拔了几下,觉得似乎是没啥作用,按着就尝试着旋动,果然圆盖就此缓缓地转动起来。
可真紧啊。赵宽缓缓转开,慢慢提起了圆盖,再缓缓地移开,往內一瞥,却见圆筒內是一个一个黑黝黝的圆形东西,端顶当中一个巴掌大蜂巢般的圆形黑色网盖,里面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赵宽叫了两声,见还是没回应,他胆子也越来越大,也许这所谓的妖物根本已经丧失了灵智,只留下所谓的“聚星化曰”的能力,否则该开的都开了,这东西怎么还死样活气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宽大着胆子摸了摸网盖,发现边边有个不显眼的按钮,赵宽没怎么在意地随手一庒,突然间,能量猛然从圆筒中散出。赵宽反应还算快,马上缩手翻身后撤,同时能量再爆,九个没开封的
口突然同时爆碎,十
似乎涨大了的柱状短
同时探出,跟着又倏然收了回去,进出之间十分迅捷,似乎也牵引着能量进出。
这下赵宽可暗暗叫苦,那些
口被这家伙破得
七八糟,到时怎么回复原状?
圆筒震动一下之后,突然又探出柱状短
,进进出出地晃动了一下之后,圆筒突然传出声音说:“放我出去。”
会…会说话。赵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了一大跳,正不知道该不该接话的时候,圆筒朝着赵宽的那一面
口突然探出一
短
,指着赵宽说:“你是谁?”
“我…”赵宽顿了顿说:“你被关着吗?”
“无皇…在吗?”圆筒震动了一下,顿了顿说:“别关着我啦,我只是好玩。”
好玩?赵宽有点讶然,圆筒会说话不算太奇怪的事情,毕竟吴耀久成天说这是妖怪,但是啥叫好玩?赵宽思忖了一下说:“我看到一个圆筒,你被关在里面吗?”
“圆筒?”那声音顿了顿说:“对啊、对啊…啊,难道是路提亚把我放在里面的吗?你又是谁呢?认识楞品.路提亚吗?把我弄出来好吗?很闷耶。”
楞品,路提亚又是谁?楞品老祖宗吗?赵宽懒得研究,走近两步说:“我打开盖子了,你自己出不来吗?”
“没有劲使的地方。”圆筒又晃了两下,十个
口分别探出短
上下挥动一番之后,突然缩回说:“对喔,我有办法出来。”
“什么?”赵宽还没搞清楚对方的话意,突然一股气劲一爆,能量往外直冲,圆筒突然间四分五裂往外炸开,碎块四面飞散的同时,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就这么浮现在赵宽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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