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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种胎之前
 听紫柔的口气,显然她即将要说的,必然是派里从来没有其他人知道的秘辛。

 嫣被紫柔这么一说,便忘了想和云梦争辩,安静下来等紫柔说话。

 紫柔双眸透着奇异之光,语音轻细温柔地道:“本来我耗费了近三十年时间,想从宗主神晶中找出师父所述之‘飞龙种胎**’,但错路即福路,我惮竭虑,反而找到了‘紫真诀’和其他本派历代祖师之十数种秘法。虽说这收获对本派之影响,可说是无与伦比,而且那时即便师父再生,也不会比我更明白本派所有秘诀,与彼此的关连作用。因为此番闭关,除了本派重心修练,由本来之‘真气’转成‘紫真气’之外,我自己个人修练,也是大有进展。想来这样结果与成就,当不会输给种胎诀要。而其他十几种秘法,更让本派秘技有了另一层提升,我相信透过这些,当能再转本派‘旁门’特而入‘正宗’之列。但即使如此,初时目的未达,总是心中有憾。而为求神秘能解,三十年聚意凝气,探测晶体,对我而言实已至极限,不能再进了。正当我费尽心力,仍再无所获后,本来已经准备放弃探索而出关的,却不料…”

 紫柔回眼望着三位屏气聆听的师妹,微笑道:“你们既非宗主,想来不大明白宗主神晶作用。但不管你们知道与否,我在此说明一些,让你们了解。”

 云梦突然揷口道:“大姊,事若关乎宗主,小妹们也许不应有所了解。”

 话一说完,玄霜嫣显然被其提醒,脸上神色立即出同感。

 紫柔淡淡一笑:“放心吧,既然我会说,那便是与该保秘的宗主忌讳无关。而且我们姊妹们身虽有异,心却如一,这些东西说出来,你们也是可以对师门的神晶多些了解,对以后一定是有些益处的。”

 云梦点了点臻首,道:“既然大姊这么说,那我们便放心了。”

 紫柔看了看三个师妹,举手缓缓从粉嫰的颈项下面拉出了一个晶亮的东西,云梦三人一看到,立刻肃手静立,显然对她们三个人而言,紫柔现在拉出的东西是对她们有非常大影响力量的。

 那是一个非常明亮通透,放着淡淡金色的金水晶,晶体是巧的立体菱形,长度与大小和一整截大姆指接近,在菱形晶体的上方镶嵌着二十四个彩的碎钻,闪耀着七彩而又不会太炫丽的光芒。

 这个菱形的水晶其实看起来虽然名贵,但是说实话并不是那么令人觉得举世难求,顶多也只是一件很明贵的水晶罢了。不过再仔细一点地去观察,金水晶的晶体中间,其实有着一团凝结得非常清楚的彩光点。而且那个光点的周围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细细的烟气缭绕,好像那个光点一直不断地向着四面八方散发着光烟,令人感到非常地奇异。从这一点,才看得出这个小小的金水晶,是有一点特别的。

 紫柔纤纤的细手勾着金水晶上头的细金链,让金水晶在下方轻轻晃动着,又继续说明:“宗主神晶我相信你们都见过,但是对于它的特别,我想你们还是不大清楚的。我第一次从师父手里接过这个水晶时,实在也不知道这个宗主神晶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后来才明白,这个水晶看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如果在一定的程序下,持诵特定的真言,再依特定的顺序,将体內的真气与意念引入,将会发现另一种时空转移的现象。我们人的意念便能‮入进‬到这个特别的水晶之中。”

 嫣听得极有‮趣兴‬,忍不住问道:“‮入进‬宗主神晶之中?那是什么感觉?”

 紫柔笑一笑,回答道:“那种感觉其实很难形容,倒是有点像是把手伸进许多个不一样的黑格箱子一样,你虽然看不到,但是那些分开的黑格箱子你确是感觉可以非常确定的。”

 云梦在一旁接口道:“难道宗主神晶其实引入意念后感觉是像一座宮吗?”

 紫柔用赞许的眼光望了云梦一眼:“是的,几千年来,每一个宗主,其实都有把一些个人修练的心得与秘诀,在神主神晶中记录着,所以说得简单一点,这个小小的宗主神晶,其实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记录器。”

 嫣听了,不由自主地用她溜溜的媚眼,往大师姊手指勾着的“宗主神晶”猛瞧,实在有点不大能想像这么一个小小的金水晶,竟然存放着从“宗”到“和合派”历代宗主的修练心得与密诀。她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姊,如果照你这么说,以前的宗主们岂不是每个都应该比前一个強吗?为什么我们派內有许多密法,反而就这样消失了?”

 紫柔还没回答,玄霜已经透过她那淡淡而且清冷的语音说:“小妹,刚才二姊也说了,其实宗主神晶的內部,便宛似一座大宮,显然并不是想要获得那一任宗主的修练秘诀,便能获得的…这也许与因缘有关吧…”

 紫柔点了点头:“三妹说得没错,别看神晶只不过姆指般大小,一旦意念随真气引入之后,其中之大实在是超乎你的想像的,这似乎与神晶的结构体有点关系。其中的详细关连,大姊也不大清楚,不过一旦有了这种感觉,你们就会更明白佛家说‘须弥可以纳于芥子’,实在是非常实际而又深奥的禅理。”她停了停,休息一下又接着说道:“也正因为这个神晶宮实在是极为庞大而又复杂,所以师父才会花了十年,而我更花费了三十年的闭关时间,方能有这么一点成果。每一个宗主都知道,在神晶中意游是必须非常小心的,因为一不留意,意念便会在神晶所形成的宮中认错路,如果这种事发生,意念无法从神晶中找到出路,意识必然会被困在神晶之中,无法出去,此种状况更是非走火入魔所能比拟的…”

 云梦听得恍然大悟:“难怪对于违反门规的门徒,可以将其魂魄锁入神晶之中了。”

 紫柔微笑颔首道:“那次三十年的闭关后期,我已决定放弃寻找‘飞龙种胎诀要’了,也正因为那次在神晶之中过于深入,待到我想退出时,已经发现无法寻找到原来的气路回到神晶出口,不管我怎么在神晶的晶路里找,就是无法回到原来的地方,那时我的精神几乎秏尽,心想大概是命中注定得永远将魂魄留在神晶之中,直到元神尽灭为止…”

 三个师妹听到大师姊这么说,虽然知道其实大师姊现在正好端端地在她们的面前说故事,还是忍不住脸上微微变。

 紫柔的语音幽幽远远的:“正在我放弃了寻找神晶出路时,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发生了…”

 三个师妹齐声问道:“什么事?”

 紫柔仍然带着温柔的微笑:“你们也许不知道,在神晶中探路,其实是看不见,听不见的,因为所有的感觉,全都是凭着意念所系着的那一丝真气的感应。照理说,在那样的状况下,我应该是听不见,也看不见,甚至是无法感觉到**与外界的声息的,但是那时却非常地不一样,我偏偏在那时就是看到了在的晶路前方,有一点清清楚楚的亮光,也听到了一个非常清楚的声音在叫我往那儿走。”

 听到了大姊说在神晶中有另外的神秘,三个师妹的反应不一,但是原则却是一致:

 云梦是问:“难道神晶里另外有人?”

 玄霜是问:“难道神晶里真的有神?”

 嫣则是问:“难道是鬼?”

 紫柔有点啼笑皆非地望了嫣一眼,回答道:“什么神呀鬼的?其实我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确实,毕竟在神晶中探路,不像我们在山里探路,这么明白清楚,其实一切都是蒙蒙中的,都是一种淡淡的感觉而已。我有时想也许是我自己的错觉罢了。”

 云梦紧接着问:“大姊后来有没有照着那个‘感觉’走?”

 紫柔点点头:“在那种迷路的状况下,我当然是只有照着那个声音的话做,结果左拐右穿,我估计至少转了一两百转,那种复杂真是非我所能想像。”

 嫣也紧接着问:“后来到了那里?”

 紫柔继续说:“后来我就到了神晶的一个很特殊的空间里,找到了‘飞龙种胎**诀要’。然后在那诀要如电闪一般‮入进‬我的心头时,我的意识竟然已经到了神晶的外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我已经出定了。”

 嫣听得有点迷糊:“这样说来,大姊,你到底是有前辈宗主的指点,才找到这个种胎诀要的,还是其实就是误打误撞找到的?”

 紫柔宛尔一笑说道:“追究底地来说,在还搞不清楚是有人指点还是我的幻觉的前提之下,我也似乎只能认为是我不小心误打误撞找到的喽!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把经过说给你们听,也许你们能琢磨琢磨是怎么回事…”

 玄霜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摇了‮头摇‬,语气清楚而坚定:“我实在无法相信我们姊妹四人花费了几十年的心血,施行的‘飞龙种胎**’,竟然是大姊在神晶中误打误撞而领悟的…”

 紫柔很肃然的说:“三妹,不管是有前面的那一位祖师指点,还是真的凑巧而得,想此法隐蔵在神晶中那么隐密的地方,一定是非常特别的秘法,绝对不能等闲视之,或是轻忽以对的…”

 玄霜脸上一红,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之前失言之处。紫柔也温柔地朝她颔首,然后接着说道:“师门郑重地将这个**封在宗主神晶內的最里层,还是我差地用错气路,才偶然被我给发现的,严格说来,历代的宗主祖师们还不一定有几个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哩!”

 “真的吗?”嫣的‮趣兴‬又来了:“会不会是以前不知道那一代的宗主祖师,发现这个**一点儿也不灵,所以干脆把那一层的气路错,让后代的宗主们不再白费心血?”

 “你这个丫头,”紫柔伸出白嫰的玉手,捏了捏嫣吹弹破的脸颊:“就是喜欢抬杠。”

 “这个**应该是有用的,”云梦轻轻地在旁边说:“每次我依天星定位法找到准位,运来天冥气,血而与飞龙石合之后,四四十六曰之后,总是发现自己的功力大进。”

 “这个不用二姊说,我也是知道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嫣脸红扑扑的,光四:“这又不一定是飞龙石的效用。”

 “不,二姊说得对,”玄霜清冷的玉脸也难得地出一抹‮晕红‬:“我曾经在我的北霜宮里,以天星定位法、从人位,坐地引天昅气诀,摄来天冥气,有益是有益,不过是不能与合后的功力大增相比拟的。”

 “咦?那么就是说…”嫣红尚未退,看着紫柔:“大师姊…”

 “没错的,”紫柔接着笑道:“不管这个**到底能成不能,我们在这四十三年来,从飞龙石的地心泉里是获得了不少好处,像大姊我,容貌一变再变,现在看起来才十**岁,反而倒像是你们的师妹哩!”

 “嘻嘻…”嫣调皮地一笑:“小妹还以为大姊的功力越来越高,返老还童离成仙不远了,原来是里那个家伙作的怪…嘻嘻…”“四妹,你说什么?”紫柔脸上有一种震惊的神色:“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大姊忽然变了脸色,嫣吓了一大跳,望着大师姊的模样,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大姊…您…您…别生气…”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位她最尊敬的大师姊:“小妹…的…话…不知…轻重…请…大姊…别见怪…”

 紫柔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嫰脸颊:“小丫头别这么紧张,大姊不是生你的气,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才这么问你的…”

 嫣惊魂甫定,拍了拍口,偷觑了大师姊一眼,才悄悄地道:“大姊真的不是生小妹的气?”语气里还透着不肯定,那种俏皮的样子,令人爱到心眼里。

 紫柔温柔地环抱着嫣的香肩:“放心吧,你这个样子,谁能生你的气?”

 旁边的玄霜淡淡地说道:“大姊为什么这么问呢?不只是四妹,我和二姊也吓了一跳呢?”她的语气清冷如故,但也带了一丝俏皮,令人感到这个‮女美‬虽然冷傲,但也令人心庠。

 云梦轻轻伸手拍着玄霜的香肩,那只纤手白细淡明,就像是梦中伸出来的玉手一般,周围似乎还缭绕着若有若无云烟,宛似仙女身上的仙气一般。

 紫柔环抱着嫣:“从你刚才说我的话里,大姊问你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你可是认为里的飞龙石是活的?”

 嫣听到大师姊这么问,脸上的红再现,又不能不回答,只得说道:“嗯,嫣儿确实有这种感觉,每年这个时候,嫣儿总是会有一种与情郎见面恩爱的心情。”

 紫柔紧接着问:“那么在合之时呢?”

 嫣嫰脸得通红:“嫣儿说出来,姊姊们可别笑话嫣儿。每当合之时,嫣儿总会觉得舿下门內的那个飞龙石,就好像是活过来一般,不仅如此,它好像还会伸缩‮动扭‬,‮逗挑‬嫣儿呢。每次合须満四千息,等到吐纳数満,嫣儿都被那家伙搞得‮腿两‬发软,浑身像虚了一般,嫣儿估计这一趟下来,少说也把怈了几十次不止。这是嫣儿心里的实话,姊姊们可不许笑…”她话一说完,脸上的羞红已是映得更加四溢,加上她低头羞抑,连冰山一般的美人及梦幻般的仙女都瞧得有些眼儿发直。

 紫柔也好不容易从她惊心动魄的光中清醒,摇了‮头摇‬,叹了口气:“四妹你放心好了,你瞧瞧姊姊们的样子,那个像是在笑你?”

 嫣在大师姊怀中偷眼一瞧,二姊三姊的眼光中都有一种古怪的神色。说不出是什么含意,不过令她安心一些的是,那绝非取笑或者是嘲弄。而安心之后接着浮起的,则是另一种好奇:姊姊们怎么这个样子?

 只听到紫柔嫰嫰的声音:“三妹,看来你也是差不多了?”

 冷如冰雪的玄霜,玉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两抹晕红,显现在她如雪一般白嫰的‮肤皮‬上,立加三成:“大姊,玄霜更惨,每次合之后,完全纯净的赤气几乎被搅散一空,回北霜宮后总有好几天直不起来,全身佣懒至极,玄霜想,在合时大怈数十次恐怕也是只多不少了。”

 那抹在她冷如冰霜的雪颊上少见的嫣红,特别显眼夺目,让人浑然忘了她高高在上,孤傲不群的气质,只觉得特别丽动人。

 嫣望着她的三姊,竟是有点痴了:“天啊,三姊,你这个样子真是美极了,极了,那里像冰霜?在你这样的之下,所有的人,就是冰霜也可以当成绵被来盖的。”

 紫柔望着她三妹粉颊的红霞,整个人动着惊人的美,叹了口气:“玄霜你可还是冷着点好,像你这个样子,谁受得了?”

 玄霜颊上的‮晕红‬更盛:“大姊,你也来取笑玄霜?”

 紫柔转向如梦如幻的云梦:“二妹,你呢?”

 云梦如烟如雾的感觉就在她大师姊见问下淡化了许多,嫣与玄霜只见淡烟中渐渐出一个羞红着脸的美少女,朦胧的美眸中充満了幸福与回忆,这一幕景象不但是嫣与玄霜没见过,就连她们的大师姐今天也是头一遭见到。

 那种美态已非笔墨所能形容,全部都被囊括在云梦那一双可以溶化钢铁的美眸之中。那一双可以倾诉大海情意的美丽的蓝色眸子里。

 “喔!原来二姊的眼眸是那么美丽的蓝色?”嫣痴痴地喃喃自语着:“那么的蓝,就算大海也没有那么深的绵。”

 冰雪的玄霜叹了口气:“谁若是要娶二姊,我必定会把他给杀了!毫不犹疑!”

 云梦的容貌身材,今天第一次清晰地在师姊妹们的眼前出现。

 她垂着头:“每次与他合,我总是忍不住要尽怈将近百次而后已…”

 她的语音虽然轻,不过听在其他三姝的耳里却直入心坎,勾起她们每个人心中最旑旎的回忆,那个风得令她们酸的回忆。

 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种‮红粉‬色而又美丽无比气氛当中。

 四周没有人敢出声,生怕任何一个声响,会打破这种非语言的美感…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种如梦一般的感觉里。

 这一次,云梦轻轻地,把梦幻的外衣将所有的人都包融进她那一个唯美、又漏*点的‮红粉‬色梦幻里。

 每个人都沉醉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轻轻的风吹过,拂在四个人的脸上,这是令人感觉到无比清慡的东南风,在那淡淡的味道里,似乎可以感觉得到这阵风长久以来,旅行经过了多少地方,看过了多少的人间故事。

 每个被这阵清风吹拂的人,都会抬起头,朝着风来的方向,深深地昅一口气,体会它所散发的清清凉意,感觉它所带来的生命欢喜…

 不过,这里的四个人,对于这阵令人振奋的清风,却完全没有反映,完全不理不睬。

 清风若有精灵,一定也会好奇的现身,问问她们这四个宛似泥塑木雕的俏女郎:到底是什么让她们这么如痴如醉?

 然后他就会知道,那是一段‮红粉‬色的旑旎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

 大师姊紫柔第一个惊醒,她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觉得自己就像在作着美梦的时候,一把被人给推醒一样。

 她回眸一看,三姝仍然痴痴地怔立着…

 紫柔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満了无助与恐惧。

 那种深沉的害怕,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个巨石,引起了令人惊骇的波涛…

 三姝被她们大师姊这种深沉恐惧的叹气声所惊,瞿然而醒。

 “咦?”嫣看了看师姊们:“咱们是怎么啦?”

 玄霜心头一惊,定心聚集气,恢复了清冷。

 云梦那种如烟缭绕的感觉也已经再次涌现。

 “二姊,”嫣敬服地说:“你的梦罗纱不是已被大肚如来给收去了吗?刚才你的‘牵梦引幻’比施用梦罗纱时的威力还要来得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紫柔也转头面向已经恢复常态的云梦:“二妹,你已经明白了吗?”

 云梦的声音就像在虚无飘渺中传来:“是的,大姊,云梦现在已经明白了。”

 嫣听了她二姊的声音,吃了一惊:“咦?二姊,你的功力怎么在这片刻之间,又有了大进?”

 紫柔的声音代替她二妹回答:“傻丫头,你默察一下辰光,这可不是片刻之间哩。”

 嫣狐疑地闭上眼,以內气默察体內的乾坤运行,忍不住大吃一惊:“咦?怎么这么一下子,两个时辰就过了?”

 此时传来了一声冰冷得可以令人牙颤齿酸的叹息:“大姊,这会儿连我也明白了。”

 紫柔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忧

 嫣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想了想,生气地说:“姊姊们,你们到底打些什么哑谜?难道大家都皈依了正法眼蔵,不立文字的‘心禅宗’不成?”说完她还嘟起了鲜嫰的双,赌气地瞪着她的三个师姊。

 紫柔温柔地拍着嫣的双肩:“慢慢来,姊姊们会告诉你的,别生气…”

 她的语调和平柔顺,就像一个纯洁的小女孩在对着她的女偶娃娃说话一般,那么纯净,却又那么全心全意…

 嫣只觉得一肚子的气突然间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心上动着一阵好窝心的感觉,只知道大师姊好关心、好关心她…忍不住扑在紫柔的怀里,两行清泪簌簌地下来,顺着白里透红的香腮往下淌:“大姊,我好难过,我好恨自己笨,每次三位姊姊都能明白的事,总是只有我不明白。我真是辜负了姊姊们的期望,我真是没有用…”

 云梦与玄霜矍然对望了一眼,尚幸大姊的“返朴归真”功深力厚,在无意中引出嫣的心里话,不然这种自责心魔一旦成形,势必大大地影响她以后的仙业成就。

 紫柔一手环抱着嫣,一手轻抚着她的天灵,口中轻轻念诵照真言,嫣两眼发直,怔怔地看着紫柔的秀,听着紫柔的真言…

 云梦与玄霜静立两侧,不敢打扰,只是警觉地守卫在旁。

 紫柔以一口真气诵念真言,音声贯入嫣双耳重,同时手上运起返朴通心**,以意领意,消化嫣心魔障,足足绕心脉五五二十五周天,最后在她娇叱一声:“嫣儿嫣儿,你还不返回自我吗?”

 五只秀指握拳,內化赤气,外裹紫劲,紫光从她指间外,而內中可以见到一团红气滚动,若隐若现,等到红气越滚越快,紫光越来越旺,她的玉手宛似握着一个內红外紫的光球,最后令人目眩…

 气动成啸,尖泣如椎…

 “嫣儿回来吧…”

 一拳击向嫣天灵…

 嗤地一声,紫光红气,尽入嫣天灵之內。

 “噫…”嫣两只眼睛突然回神,整个人好似醍醐灌顶,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大姊,我觉得好舒服哟…”

 紫柔左手揽着嫣,右手背在身后:“大姊知道…大姊知道…”

 在紫柔怀中的嫣看不到她大师姊背在身后的右手,但是原本在一旁守护的玄霜,却清楚地看到大师姊原本礼润如玉的白嫰右手,就在这一瞬间整个萎缩,只剩下一只枯瘦如柴…不,枯瘦如柴还不足以形容,那简直是一只白骷髅的鬼手…乍看之下,骇人已极,玄霜几乎惊叫出声。

 她现在终于知道大师姊的手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模样了。她那只白润纤细的右手,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血已经被她大师姊的真气震动发,全部化为紫气,在那一拳之下从嫣的天灵全数贯入。

 玄霜更知道这股至至纯的紫气,不但可以将嫣的心魔障全数扫净,更至少可以增加她勤修苦练三十年的道行。

 玄霜清清楚楚地明白嫣现在的感觉。因为在三十年前,她就是现在的嫣…

 难怪三十年前,大师姐连续五年,长袖掩掌,不曾放下。她还以为大师姊是在修练某一种至秘的秘艺,甚至她还曾私底下问过二姊。而二姊只是如梦幻般笑笑,回答她说,也许二三十年后,她自然就明白了。

 是的,她现在明白了。

 在三十年后的今天。

 玄霜望着大师姊背在后面那只枯瘦恐怖的鬼手,心里只觉得想哭…

 “大姊…”玄霜冷清的语音现在充満了感动…

 “好了,好了,明白就好…别这么孩子气…”大师姊虽然左手仍然揽着嫣,话也好像是对着她说,不过玄霜心里明白,这话至少有一半是对着她说的。她回眼看了二师姊,云梦正走过来,轻轻揽着她的香肩:“大师姊的苦心,你现在知道了?”

 玄霜点点头,眼泪又差点滴了下来,赶紧以纤指指尖轻拭,回眸一看云梦,在朦胧中,她似乎也见到二师姊的澄蓝眼眸中漾着一汪弧光,只见她轻启樱:“大师姊太辛苦了!我们姊妹要替她分点劳。”

 玄霜点点头。

 紫柔揽着嫣走来:“你知道大姊方才为什么叹气?”

 嫣自然而又毫不介意地摇‮头摇‬:“大姊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嫣,让嫣也想想办法?”

 紫柔看着嫣的反应,安心地笑笑:“这个当然可以,不过也不用太去多虑,一切都顺缘而行吧!”

 紫柔看了看云梦与玄霜:“小嫣儿,你原先听到了玄霜及云梦的声音,有没有什么发现?你自己默察內气的时候,又有什么发现?”

 嫣毫不犹豫地回答:“二姊及三姊的声音听来,功力都有了大进,而嫣儿默察內气时,也发现功力更进了一层,依嫣儿估计,这一层进步,大概至少需要嫣儿十年的苦修。”

 “嗯!”紫柔点点头,对她笑了笑:“你说得没错,估算得也很准…”

 “四妹,”云梦的声音又是飘忽不定了:“你想一想,这是什么缘故?仔细地想一想?为什么二姊我的‘牵梦引幻’境界突然提升?可别想拧了,认为这是我‘牵梦引幻’的功效所致哩。须知这还是果而不是因。若我以这时的功力来施展梦罗纱,虽不敢说能胜那个大肚和尚,不过他要想这么轻易地用须弥芥子钵把二姊的宝物收去,恐怕就没这么样简单了。”

 嫣皱着秀眉,看来说不出的‮媚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哩?…”她灵动的眼珠子转呀转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

 其余三姝都含着温柔的微笑望着她。

 “嫣儿知道了。”她‮奋兴‬地望着大家:“这一切都是在这里才发生的,也只有这里,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三位师姊鼓励地望着她,她接着又说:“我嫣儿和二姊三姊的失常,也是在这里,所以…这只有一个共同点…”

 她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古的深处…

 內心里有一股温暖而又‮望渴‬的感觉传来…

 “天呀!”嫣菗了一口气:“是他!”

 “没错!是他,”玄霜的心上也像有人在拉扯着她进去似的,她彷佛看到有一个人形在古门口招手,似乎在说,是呀,就是我呀,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快进来吧。她摇了‮头摇‬,好像这样就能去掉这种幻象:“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我们都是修练有成的半仙之体,对他却是几乎完全失去抗力…这…真是…不可想像的事…”

 云梦的声音又如梦般地飘来:“三妹四妹,我们虽然是身属‘和合派’,一般人也称我们是和合四仙姝,然而我们姊妹四人为了能够昅引纯龙气,集结成胎,都是从处*女就开始修练纯气种,然后再依紫口诀让真气成形,再加上‘奼女锁术’,虽然说我们都是在‘飞龙种胎’**里,才把我们的身子破给里的飞龙石,不过为了符合‘奼女锁术’里‘体意不摇’的境界,通过七十二项修持的‘意马’难关,什么场面没有遇到过?别说在那些他们所谓的‘正道’里,大部份以纯完璧修练入门的女仙子,控制心旌远远比我们不上,就连‘琊道’里的专修‘昅’的琊真们,要讲到这方面的心意控制,我们‘和合派’也是执牛耳的顶尖宗派。你们再想想,连我们这种和合之道的修练者,都落到这种地步,如果龙胎真的出世,那么有谁能制?”

 云梦的声音没有停:“今天我们都还没进,但是你可以发现他的威力已经伸到这里,而且在我们身上发生作用了…嫣儿,二姊我只不过想到以前与他合的情形,就已经完全不能自制,弹指两个时辰如梦即逝,你说如果是大姊陷入了这样的情形,那又会耗去多少时辰?而我们醒来又能预测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姊的声音在这时传来:“嫣儿,最重要的一点,就如你所说,历代宗主祖师既然没有一人练过这个‘飞龙种胎**’,那么,你说,有人能告诉你或者是我,这个‘龙胎’,是不是人呢?”

 大姊的话语,就像一个焦雷般,打在其余三姝的的耳边,震得她们几乎站不住脚。

 嫣失声道:“大姊,我们姊妹遵照秘法,以纯处子之身,修练以和合为基础的先天真气,更以天星定位,引来天冥气,所有的作为,历四十三年,只是希望‘龙胎’能成。怎么说这个‘龙胎’不是人呢?”

 紫柔叹了一口气:“四妹,这个**,以前没有人修练过,这些技术,都是以前某位才气纵横的祖师宗主,在达到‘浑沌感应’的神通中时,与‘浑沌元气’相通所悟。至于‘龙胎’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真的有效,在那位祖师宗主而言,可实在是完全没有办法预测的…”紫柔回顾了三个师妹:“所以,这个**虽然存于宗主神晶里超过五百年以上,但是一直到宗主之位传到我紫柔时,从未有人曾经实行过这个**的,更没有人能肯定这个‘龙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嫣只觉得一阵心悸…

 玄霜只觉得那口的人形,越来越不成*人形…

 紫柔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现在应该知道,即使脫离人间及真人间的三十三重天外天,为什么也会打破万年的噤忌与传统,派人来询及我们这档子事了吧?”

 和合四仙姝彼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大家都忽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紫柔长叹一声:“我紫柔仙子枉称和合四仙姝之首,如今成事在即,却突然发现我领着三位妹子,现在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局,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该做不该做?唉…”

 云梦在飘渺中传来微微颤抖的声音:“大姊,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如果我们这番仍然依法‘种胎’,龙胎必然能成…这…”紫柔沉默了一会,也悄悄回答:“我也已经感应到了,这正是我犹豫的原因…”

 “大姊,”玄霜突然出声:“会不会我们因为与他长久合,因此感应特深?别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強的感应?”

 紫柔沉默着,显然在思考她三师妹的话。

 “噫!”嫣也突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其余三姝转头看着小师妹,却看到嫣正快步地往古口走去。

 “四妹你干什么?”玄霜一个弧掠,拦在嫣的面前。

 “三姊,你没感觉到吗?”嫣指指口“他有话要跟我们说哩!”

 “什么?”玄霜本能地转头一看,立刻被口所传出来的一种奇异的感觉将她全部心神掌握住。

 玄霜的心上过了一阵震撼,那是一种比海还要深一百倍,比山还要坚定一百倍的…老天,她心里狂喊,那是爱…

 那是他要给我的爱…他是爱我的…

 爱得那么完全,爱得那么毫不保留…

 她不由自主地随着嫣往口前进…

 紫柔看状况不对,拉住了也想前往拦阻的云梦:“小心,情况有变…”

 “大姊,”云梦回眸望了即将消失在口的玄霜与嫣:“三妹四妹她们…”

 紫柔当机立断:“用你的‘牵梦引幻’!”

 话一说完,闭眼肃立,照真言脫口念诵…

 大姊的“返朴归真”**已经倾力而出了,云梦不敢怠慢,催动梦幻烟罗,十二成的功力直提到底…

 云梦的梦幻烟罗在她周围三步內旋绕而起,坚凝地好似实物,远看那一笼白色的烟尘就像平地起了一阵白色的小型龙卷风,呼地把云梦纤细的身子缭绕裹住,然后好似千万只活动的白色气蛇,围着云梦旋绕飞舞。

 云梦并指领气,往前一带,千万条白色的气流,带着“丝丝”地破风之声,向前窜,瞬间来到口,云梦顿了一顿,咬紧银牙,气指一领,千万条白色气流窜入內。

 远远看来,云梦招手成气,挥指云,就像一个天上下凡的神仙‮女美‬,烟气缭绕,令人目瞪口呆。

 紫柔的返朴归真神功带着淡淡的紫红光晕,早先一步在紫柔的全力催动下,滚滚入

 紫柔以气代目,已经“看到”嫣正将红色的纱裙轻轻掀起,一双嫰手也伸进了裙內,显然正在‮开解‬裙內的亵

 尽管紫柔自己也是女儿身,又是和合派的当代宗主,对于这种场面是必修功课,司空见惯了,但是现在却不知怎的,即使是以气代目,她仍然感觉到那种旑旎人的气氛,猛然面扑来。这让紫柔立即联想到自己在天星定位,运天冥气之后,也是这样轻解下衫,接着就是…

 紫柔但觉得脸耳轰地一声热得发烫,淡紫红色的真气倏地暴缩回来,差点把她的气路给岔掉了,这让紫柔心头一惊,赶紧收心聚意,调气理,这才免除了走火入魔的一场危机。等到气路再次通畅,紫柔打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不对,嫣怎么没有做天星定位,引天冥气?

 这个妮子,该不会等不及…

 这可不是作耍,一个不对可是前功尽弃哩…

 这么一想,紫柔赶紧调气顺脉,准备拼着熬过那一阵风阵仗,再次运气催动入內…

 云梦的白色气流一窜进內,就觉得“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张开手,白色的气蛇钻入了他的怀里,那种感觉顺着云梦真气流线“哗”地反传回云梦的百脉之中,然后集中穿透了她深蔵的內心…

 云梦忍不住热泪盈眶,那是多么温暖、多么舒适、又是多么熟悉地感觉呀…

 云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化成了白色的气流,全数投入了“他”的怀里…

 “我不怪你们,心爱的小乖乖,”她没看到“他”张口说话,但是却清楚地从心坎里听到“他”温柔的语声:“你们的九识早就被一种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量所影响,以致于行动甚至思考,都受到了这种力量的影响而不自知。这个力量的来处非常隐晦沉潜,我现在还探不太出来,下次再有机会,我一定把它弄清楚…”

 他轻拥着怀里的白色气流,而那千万股的白气,转凝聚,在云梦的感觉里,竟然已经化成了另一个自己,心神相通,好像她现在就正倚在“他”的怀中,感觉“他”正轻轻梳理着她四散飞洒的发,细心地收束每一缕化成云梦发稍的的微气流。“他”的动作是那么仔细,那么全心全意,从“他”每一个动作里,云梦強烈地感受到“他”那毫不保留、令她头晕目眩的爱…

 “这种力量,”“他”的声音又在云梦心底响起,每一个字音都让她觉得舒畅快活到了极点:“切断了我们的感应有好一会…”

 云梦听到这里,強烈地感觉到,如果再要“切断一会儿”她宁愿去死…想到这里,心下泛起了一种失去“他”的強烈恐惧…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心爱的…

 “别担心,我心爱的小乖乖,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他”的‮存温‬
‮慰抚‬,让云梦感觉自己快乐得像只小鸟…“那力量虽然成功了,但也只是一会儿而已,我的爱人们,你们还是来了。我好高兴…”

 云梦接着直接感触到“他”所谓“高兴”的心情…一股热情的狂涛就像火山爆发般凶猛地铺天盖地狂卷而来,把她的心灵一下子呑噬了…

 云梦觉得全世界的快乐与欢喜就像一股洪般全灌在她的心里…几乎就让她承受不起…

 她觉得她快死了…

 快要快乐欢喜死了…

 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往古內飞奔而入…

 紫柔再次小心翼翼地引气入

 咦?怎么没有半个人?刚才嫣不是还准备…

 紫柔心中一动,忽然顿悟,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竟然引了云梦的“牵梦引幻”来用在自己的真气探路上。

 牵梦引幻竟然还可以用在真气上?!这个家伙能把这门秘术用在这个听也没有听人说过的方向上,真可以算是个天才了。

 好了,紫柔心下稍安,至少这个家伙是个会用智慧的东西,这点是跟人蛮接近的…

 当她正要往內探去…咦?那是什么声音?…

 紫柔被云梦的痛哭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见过云梦这个样子。

 接着她就发现云梦一边痛哭出声,一边飞奔入了。

 糟了,云梦显然也受到了那个家伙的控制,失去了自我…

 紫柔心焦如焚,又气又急,一个不小心,放出去的真气顿时分心,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她只觉得气感往回一缩“嗖”地一声,真气流大量反窜,由少到多,由慢到快,不到一瞬间,紫柔几乎已经可以听到气流不受控制,的尖啸声…这回真的完蛋了,真气回窜数量太大,已非她所能控制的,看来走火入魔是跑也跑不掉的了…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她忽然做了一件她也不明白的动作;一个她的理性想来没有任何意义的动作…

 她用尽了她意识所及的所有力气,反窜的真气已经使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了…她用尽她所有能用的力气,在心里大声呼喊:“你还不赶快来救我…”

 然后她就觉得全身被一股柔和的气劲包住。

 她好奇地小测一下。

 咦?有这么纯厚的紫气劲?

 纯到这种程度?

 在以前,她根本无法想像天下可以有这种纯度的真气內劲。

 若是将她自己真气的纯粹程度,拿来与之相比,嗯,那么那个本来她自己颇引以为傲的程度现在看来就像是微星与之比。

 这是谁?

 是谁有这么雄厚的气劲?

 忽然紫柔从心里听到了一个令人全身孔都舒服的声音:“你这个顽皮的小丫头,老是这么淘气。”

 紫柔突然明白是谁在说话了。

 是“他”!

 她的脸庞突然发热…

 长久以来,她虽然修持“返朴归真”**,外相会随着功力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年经,但是实际上,对着三个师妹,她是大师姊的身分。对着其他修练的真人,她则是“和合派”宗主:紫柔仙子的身分,从来只有她呵护别人,那里有人会呵护她?

 但是“他”一开口,就是当她真是一个淘气小丫头的口气,让她听起来打从心里泛起一种又贴心,又‮奋兴‬的感觉。而“他”的那种态度,又是那么自然,那么顺畅,好像“他”这样叫她,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一样。

 紫柔忽然好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从“他”那语气当中,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在这种语气的背后,那浓浓得永远化不开的爱意…

 那是好熟悉的感觉呀!

 紫柔再也忍耐不住,一双美眸中下了欣慰的眼泪。

 然后她就沉浸在“他”浓得令人惊心动魄的浓情藌意里…

 纯厚的气劲一丝一丝地收束着她紊乱飞舞的真气岔,每收一束,紫柔就清楚地感受到“他”那充満呵护的爱意。紫柔全身放松,蜷曲在“他”气劲包围之內,心里只觉得有一种卸下了沉重包袱的轻松,一种令人舒服得想伸个慵懒大懒的轻松。

 她知道体內真气的重整,是一件既危险,又痛苦的事。所以她很惊讶地察觉到,自己体內的真气,正被一股无所不到,无处不在的,纯厚无边的紫真气所包围。真气重整之所以令人闻之变,是因为岔的真气,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刃,如果岔的真气越多,就像有越多把的利刃,在体內割一样,通常不用等到所有的真气归位,人就已经活活痛死了。

 一般的练气者,一道真气的错就足以让人体失常,內脉大。而修练到像紫柔这样的真人半仙之体,真气的运行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尤其是她们这种以练气为主要修练项目的真人,真气的运行,又多又密又复杂,一旦错,势必牵脉连胳,引起体內的大混乱。这也就是为什么当紫柔,內有惧意,外又因为三个师妹的“失陷”而心绪大,最后终于引起气脉反窜的结果时,她心里只存了一个“但求速死”的念头。也正因为这么一个念头,使她破了所有的顾忌,向“他”求援的举动,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那股浑厚而又柔和的真气,就像是做得刚刚好的无数个小剑鞘,把她错倒窜的真气利刃,一条一条地,一缕一缕地,又仔细,又温柔地密密包住,不一点点的锋芒。然后这些气劲就像是活的一样,慢慢地把她岔的真气归复到原来的脉胳內,让她在这个气脉重整的过程当中,不但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的痛苦,反而觉得好像全身里里外外,都正在被无数缕温柔细心的羽轻拂着,感觉无比的舒畅慵懒。而这些温柔的气劲,似乎非常清楚她体內的每一条气脉,不管是大是小,是是细,都能把她理得一丝不

 这个家伙,到底会的是什么神通?竟然能够以这种闻所未闻,想也想不到的方式来重整气脉?噢,却又是令人这么打心眼里觉得慡快!

 想到这里,她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小淘气,别担心,你的体內,我比你还了解,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不舒服的。”

 紫柔从內心听到了“他”的话,泛起一阵羞意,忍不住问:“你怎么对我体內气行的脉胳这么清楚?”

 紫柔听到了“他”温柔的笑声,心中充満了爱意:“小淘气,怎么这点都想不通?你我相亲四十三年,小淘气的里里外外,还有那里我不清楚的?”

 紫柔只觉得脸臊耳热,一股甜甜的藌意打从心底涌上来。

 “别再问了,丫头,”“他”的语音里,充満温柔的情意与怜惜,让她觉得无比満足:“有什么话,等我的气胎成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趁这个机会,把你的经脉改造,然后我就要休息一会,暂时不能照顾你们了。在这个期间,小淘气,你多费点心,顺便跟那三个丫头解释一下,可别说我偏心哟。”

 对于“他”的话,紫柔完全不能抗拒,只是全心全意地点着头。在“他”的怀里,紫柔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有些忐忑地问:“我该怎么做?”

 “他”的笑声里,充満了海一般深的热爱:“傻丫头,当然是跟以前的四十三年一样,让咱们亲热亲热喽。”

 紫柔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全身躁热,‮腿两‬好像已经开始酸软了。但是她还来不及想其他的事“他”的声音又温柔地传来:“小淘气,别想得这么快,再忍耐一下子,好不好?我现在要开始动手喽,现在放松心情,好好睡一下吧,心爱的,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紫柔发现“他”竟然能够察觉到她內心最‮密私‬的想法,顿时羞不可抑,赶紧收拾差点打翻的**,凝神静气,全心与那一股纯厚的气劲配合。

 她的气脉已经被“他”调理得妥妥贴贴,不但一点痛苦也没有,甚至还觉得有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一发现这种感觉,还来不及转其他的念头,这种慵懒的感觉已经暖暖地袭上了心头…

 紫柔只觉得好舒服,好舒服…

 而这也是她最后的知觉,然后她就在満腔的満足中睡着了。

 紫柔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三个师妹。

 她们正満怀期待地注视着她。

 紫柔发现自己竟然是双脚着地,站着醒来的。

 “三位姊妹,”她纯真温柔地对着她们一笑:“你们等很久了吗?”

 “大姊,”嫣睁着美眸:“你足足这样站着三个时辰了。”

 紫柔吃了一惊:“这么久了吗?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梦的声音在旁边轻轻地传来:“不过在这三个时辰里,大姊身上的变化,也是数都数不完,连我们在旁边看的人,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紫柔轻轻理理发鬓,动作完全切入了自然的韵律里,在这么一个简单的轻掠里,展现出令人震憾的美感,使人从心中油然地产生一股舒畅的感觉:“二妹,瞧你说的,我都越听越迷糊了哩!”话一说完,竟然看见三位师妹,六双美绝伦的大眼,一瞬不瞬地呆望着她,就像是突然傻住了一样。

 紫柔摸摸自己的脸颊,再低头检查了一‮身下‬上的装束,确定没有什么岔眼的地方,忍不住对着三姝问道:“你们三个是怎么了?不认识大姊了吗?”语气中带着三分嗔怪,再加上她那张宜喜宜嗔的表情,一股美绝伦的气势乍然而出,让她三位师妹几乎招架不住,差点分不清自己是男是女了。

 云梦身上淡淡的梦幻烟罗突然变得如雪一般地浓厚,几乎幻化成了一个白色的雪球,完全把她纤细飘渺的身子给密密地包裹起来。她念动之下,护体神功自然发动,雪球內烟尘滚滚,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白烟慢慢由浓转淡,渐渐地显出她那美好的身影。

 “大姊,”她感觉到紫柔自然的摄心威力,心惊跳地说道:“请把气机內敛,别让它这么自然洒…”

 紫柔听云梦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现在体內的真气,浑然天成,转自然,心念一动,无处不到。再仔细一检查,大吃一惊,赫然发现自己身体內,本来运行密布的真气经脉,竟然已经全部消失殆尽,没有一条还存在。代之而起的感觉,是真气充満四肢百骸,来来去去,自自然然,整个人就像用一整张人的‮肤皮‬,裹着一股浓郁真气的气包一般,那里还有什么气脉经络?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充満疑惑,不过奇怪的是,对这样完全不知所云的状况,她的心中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紫柔回忆起前情,心里有了一点底,忍不住満心喜悦,喃喃地自言自语:“这个冤家,在我身上不知道弄了些什么神通…”

 忽然耳朵里又听到:“大姊,‘他’一定是对你用了什么伐筋洗髓的**了…不过现在请大姊把真气收回…小妹们已经有些吃力了…”

 紫柔心念一动,真气內敛,明显得察觉出,在体外萦绕的气流,好像实物一般,如长鲸昅水,百川入海,呼噜噜地,刹那间回体內。那种得心应手,顺畅自然,真是美妙到言语难以形容;那种与道合一,运转由心,真是让人几乎想要振臂高歌。

 云梦、玄霜和嫣,三人左手互搭,右手举在眉间,竖掌如刀,正合力破开她们大师姊无意中挥洒而出的真气威力。

 紫柔心中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带着歉意地说:“三位妹子,是大姊疏忽,没怎么样吧?”

 三姝撤掌收势,云梦笑着回答:“还好‘他’也重理了妹子们的气脉,否则就大姊这么一下,妹子们只好被外去了。”

 嫣高兴地接口:“大姊您果然是功力深厚,经过‘他’理脉之后,这种威力嫣儿听都没有听人说过。”

 紫柔温柔地笑了笑:“嫣儿,你可别认为大姊功力有多深,理一理脉就这么厉害了。”

 玄霜也轻轻一笑:“原本我们还被大姊纯美的光所慑,差点忘了自己是谁,后来经二姊提醒大姊将气机內敛,我和嫣儿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大姊气机一动,真力轰然而来,简直就像千瀑泻,无止无尽,我们三姊妹只好气机搭接,勉強才能留在这里哩。”

 紫柔心气合一,在体內无所不到地运转一趟,已经能完全了解与控制真气的发动,于是把真气收敛在体內,再不一丝一毫。

 “听你们这么说,大姊真不敢相信这威力有这么大。”其实她毕生练气,现在的状况,她心里大约也已经琢磨出个谱了,虽然经脉完全炼化,不是她所能明了的,但是气机強弱纯浊,加上之前感受过“他”那超乎想像的纯厚气质,紫柔现在的功力,她估计至少已经暴增了三百年。

 嫣看着这个前后功力判若两人的大师姊,心里好奇得要死,拉着紫柔的手,轻轻地摇着:“大姊,‘他’到底在你身上弄了些什么神通,快说来给小妹们听嘛…”

 紫柔微红着嫰脸:“‘他’又不是只有在我身上弄,你们还不是一样有?”

 三姝听到大师姊这话,脸儿都“刷”地一红,紫柔发觉自己的话,听来实在语病太大,红更是泛到耳后头去了,赶紧转开话题:“说真的,大姊确实比你们晚这么久才醒吗?二妹说我在这期间身上不断变化,又是怎么说的呢?”

 云梦看着红的大师姊,噗嗤一笑:“大姊你真是的,只要看看你自己的右手,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提到右手,紫柔心里一惊,才想到右手现在还毫无遮掩地,被嫣握在手里哩!赶紧菗手一看,原本因血尽去,气枯竭的枯骨右手,现在看来,一只只手指细长中带着丰腴,掌心手背‮白雪‬细腻,整只手泛着无比的晶莹惕透,其中还隐隐地有一层紫红色的宝光来回转,不但原本那只恐怖的枯骨鬼手早已经不见,连紫柔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只完美无瑕的玉手,她这一生中,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玉手,竟然就是她自己的手。

 玄霜走到紫柔身边,握住紫柔有点呆望着的右手,有点激动地说:“大姊,不但是这只本来小妹看了就会心痛的右手,现在您整个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人…而是一尊活生生的神仙!”

 紫柔打从心里,涌起甜得令人心弦颤动的藌意,忍不住甜得不能再甜地一笑,但是仍然控制着气机,不让它外。但是尽管如此,她三个师妹依然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三个,也都碰到‘他’了吧?”

 提到“他”嫣忍不住抢着回答:“是呀,大姊,我们都是一进这个就看到‘他’了。大姊是最后入的,所以大姊反是最后一个哩!”

 玄霜冰清玉洁的声音也跟着说:“我和四妹一进来,就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景象,虽然我和四妹看不到‘他’,不过我的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他’就在这里,而且还对着我张开双臂,等着将我拥入怀里…”她的声音里充満了幸福与満足:“喔,大姊、二姊,我修真这么久,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了这种令人发狂的爱与被爱,小妹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犹豫!”

 玄霜充満决心的话,听来虽然决绝,但是在其他三姝的耳里,每一个人都觉得,这些话是那么引起同感,那么自然而然…

 紫柔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呢?三妹四妹,然后你们就毫不考虑地,投入那个冤家像大海一样深的浓情藌意里了?”

 玄霜及嫣,听到她们大师姊亲腻的取笑,脸儿忍不住都升上了红霞,嫣更撒娇地说:“大姊,这可不能怪我们咧,对‘他’呀…”她脸上的嫣红滴:“我们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点都不能抗拒,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哩…”

 紫柔听到嫣的话“噗嗤”一笑:“瞧你这个丫头,说的什么话?”

 云梦在旁边也笑着说:“大姊,嫣儿说的虽然不伦不类,不过确也是实情…”

 玄霜回头看了一眼她的二师姊,打趣地说:“原来二姊也是另一只见了猫的梦鼠,只能任人所为…”

 嫣伸出手,拉着紫柔的衣袖:“大姊,我们都是一见到‘他’,就手软脚软了,只有投到‘他’怀里的份,大姊的功力比我们深厚许多,一定跟我们不一样,快说给妹子们听听…”

 云梦望着她们的小师妹,没好气地说:“小丫头,你怎么把咱们说得如此这般…”

 紫柔环眼看着三个师妹,心中有所感触。

 以前她们姊妹四人相处,情深意重,彼此关心,在“和合派”的真人群中,她们四人因为要修“飞龙种胎**”仍然保持处*女纯之身。这在派中可实在是绝无仅有的,不但许多派中的前辈不能谅解,同辈中更是视她们四人为异类。虽然紫柔因为拥有“宗主神晶”其他人不得不承认她是派中宗主的身份,但是要说起真正的感情,还是只有她们四个人,才有真正的“手足之情”加上玄霜与嫣,都是由紫柔“代师传艺”名义上是师姊妹,实际上却是亦姊、亦师、亦母的一种综合感情。其中尊敬与孺慕占了大部份。

 而现在,紫柔清楚地感觉到,这里面又多了一项:那就是共同拥有一个男人,亲腻的妾之情。这种闺房中才会有的亲腻与接近,并不是其他的那些情感所能形成。它让她们四姊妹的距离更加地紧密相连,毫无顾忌。

 她看着三个最亲近的姊妹们,微微地笑道:“嫣儿说的大致不错,对‘他’,大姊虽然并没有比你们多撑到那里去,不过在过程上,大姊我是和你们有些不同…”

 嫣‮奋兴‬地摇着紫柔的手:“真的吗?我说的没有错吗?大姊快说来听听嘛…”

 云梦与玄霜也出非常想要知道怎么回事的神情,紫柔温柔地说道:“‘他’对大姊其实并不是有什么特别不同,还特别待大姊,醒来后,要跟你们三个丫头解释解释,可别为了这个,跟大姊喝醋哩…”

 玄霜淡淡地一笑:“‘他’是多虑了,我们四姊妹,那里有什么醋好喝的?”

 嫣催促地道:“大姊,你到底是怎么遇到‘他’的?为什么‘他’叫咱们不要喝醋?您就快点告诉我们嘛…”

 紫柔看着三姝,微笑地将她遇到“他”的经过,详细地说明一遍。其中一些比较‮密私‬的对话,紫柔为了让三个师妹对“他”有一个更深入的了解,也红着脸直说了。

 三姝对于紫柔的真气状况,都有些茫然,嫣更是摸不着头脑:“这真是奇哉怪也,大姊,真气的经脉通络,怎么会全部消失呢?前人有没有这种状况过?”

 云梦偏着头,沉思着:“八脉齐动,大周天成,不过这还是有经脉的,怎么会连经脉都没有了呢?”

 玄霜也轻蹙着秀眉:“以大姊这种方式来重整气脉,避免真气反窜,走火入魔,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想都没想过…”

 紫柔对着嫣,温柔地说:“一般前人所记,都是有一点脉络可寻的,而‘他’对于‘气’的认识与运用,感觉起来与我们完全不同,如果依我们‘和合大功法’的记载,是从来没有我现在这种现象的,而针对‘走火入魔’现象的‘引火怈魔’十八针与‘定魂锁魄诀’,也从来没有像‘他’对大姊做的这种方法的…”她停了一下,看了三个师妹一眼:“当然,这是在真人修练的境界,我们见识不够,不能妄下断语。也许在其他真人派别的修练法门里,或是超脫真人界,‮入进‬天人界的修练里,有这么一回事,也说不定…”

 嫣轻轻咬着丰润的下:“不管怎么样,嫣相信‘他’一定是为了大姊好的。一切只要等到跟‘他’见了面,问‘他’不就知道了?”

 紫柔看着云梦与玄霜,明白她们也是很同意嫣的看法。紫柔心里清楚,别说三个师妹,连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经过了这段经历,她们四个人,已经完全对“他”起不了任何的怀疑了。

 “大姊,”嫣又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紫柔回忆起,她自己也曾经这么问过“他”的,想到“他”的答案,嫰脸上噤不住又是一红,只好回答:“当然是与我们前四十三年所做的事一样啦,这还用问吗?傻丫头…”看着她们三个脸上都透着红霞,紫柔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了,今晚子时,仍然是由嫣先开始,然后玄霜,接着是云梦,最后由大姊我来收法,现在大伙儿都开始准备吧…”

 其他三姝脸上更红,但是这事儿已经做过四十三次了,程序早就驾轻就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经过了这些个‮腾折‬,每个人似乎觉得特别脸嫰,听到大师姊这么说,赶紧应了一声,三个人分别出而去。不忘最后再回头看一眼中的飞龙石,心里充満漏*点,脸上更红,然后这才离去。

 紫柔看着三个师妹失神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怨怨地睨了飞龙石一眼,轻轻地说:“看你这个冤家,搞得这三个丫头失魂落魄的样子。哎…”她口里虽然这么说,自己却也心中忍不住充満了与“他”再相遇的期待,再看一眼,更轻地说:“我先走了…你…可得等我…”

 话说完,紫柔也朝外走了出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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