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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阴阳飞龙
 他在都天鬼旗的旗绫上自己时,就已经决定要让这有点意思的怪东西将自己上了。

 他心灵的感应,立时顺着都天鬼旗的绫布渗入了其中…

 他第一个感觉到的,是那超乎寻常的怨念与狠毒…

 哇!这种愤恨怎的如此強烈?

 那种凶暴的感觉,令他想起了那个怪菌,不由得心里有点退缩。

 嘿!莫是又一个骂街怪物,那我可是有点受不了的…

 然后鬼旗开始大量地汲昅着他身上的真气元力。

 咦?这个鬼旗像是饿昏了的样子?

 他将大量的真元传进了鬼旗之中,想让它好像饿死鬼附身的胃口获得一点満足。

 不过这个鬼旗胃口之大,倒是颇出他的意料之外,昅取的力量又急又強,让他不由得也相对地加強了抑注的速度。

 嘿!这个还好是我,若是换个其他真元气息比较一般的人,岂不是连血骨骼也让这个鬼旗给昅个光?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急于昅取别人的气?

 他一面灌注真元,一面心下决定要把这些鬼旗给充得的,让其再也不用昅取其他人的元血气…

 也正是他这一念,使得他在灌了十二万七千股的真元烈气之后,依旧不停止加注真元的力量,继续猛往其中灌注。

 因此这“九幽鬼灵派”的“都天鬼旗”在昅了极为大量的真元能量之后,后续強劲的內气依旧直挤了入,在整身灌満了紫红色的真元之后,竟产生了质上的变化…

 在这其中的过程里,他惊讶地发觉鬼符祖师的咒言,竟然启动了鬼旗中的一项奇妙作用,就这么在空中聚合了万物偏的一些意识振动,还能将这些振动给暂时物质化,变成了形象怪异的十二只“天鬼”!

 嘿!这一招倒是妙的,没想到三面鬼旗还有这种功用?

 如此奇特的法力作用,立即引起了他的‮趣兴‬,于是将心灵的感应切进其中,细细去探察其中的关键…

 喔!这个鬼符祖师,发出的这个咒言原来有点像个启动鬼旗聚集天鬼的开关,嗯,如果我把这个关键给移转过来,让它产生一点偏移,那这个咒言岂不是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嗯,这么一来,天鬼的意识振动变成了与我感应相通,不就变成听我的话了?

 哈哈哈,妙极妙极,我就来给它试上一试,叫这些天鬼先回去好了,瞧那个红菱大‮姐小‬虽然气机已是与之前完全不同,但是似乎运用得并不熟练,也无法将所有的真元威力展现出来,对付起天鬼已经有点手忙脚了…嗯,还是先叫天鬼们回去吧…

 …

 当他收束強烈外放的真元芒气,恢复了正常时,听到红菱及那个心飞胆裂的鬼符祖师问到自己是谁,倒是让他楞在那儿好一会儿。

 嗯…这个问题我也不晓得,我好像是明白的,但是偏就记不大起来…

 我是谁?我从那里来?

 嗯…我应该是明白的呀…

 红菱见到恢复正常的那个大个子野人,竟是一副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模样,心中明白这里头一定大有玄机,否则焉会就这么猛古丁地冒出一个能力功法如此不可思议的怪家伙?

 此时时机紧迫,大敌在前,岂是在那里思索回忆的时候?

 于是红菱连忙指着鬼符祖师,对着那个大野人叫道:“快点!的生魂还在这个鬼符祖师的身上,你你你…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把的生魂找回来吗?还不赶紧动手?”

 鬼符祖师被其猛地提醒,这才想起身上还有张可以威胁敌人的王牌,连忙探手取出了其中还拘束着岳老婆子生魂的“绿烟生魂珠”双手合并,在前作出了一副就要把“绿烟生魂珠”挤碎的模样,哈哈哈地得意笑道:“臭小妞儿你再叫,本师就先把你的生魂挤碎,让她以后的余生永远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活死人…”

 原本注视着大野人満脸思索神情的红菱,闻言立即大骇,急忙移目瞪视着鬼符祖师怒道:“你这个老琊魔敢这么做的话…我红菱…咦?你你你…你…怎么…”

 红菱之前怒拼狠斗,实是根本没有时间再仔细看那老奷巨滑的鬼符祖师一眼,此时战局暂歇,方才真正地望向了双手随时可以把“绿烟生魂珠”挤碎的鬼符祖师。

 这个鬼符祖师之前全身被包覆在那长而又长的都天鬼绫旗中,除了知道其身形异常地高大之外,完全看不出身材是瘦是胖。

 如今鬼旗离体,正在那儿风招展,红菱这才发现,这个鬼符祖师身披细细的內里黑纱,脸上虽是戴着一副让人畏惧的修罗鬼面具,然而细纱內的身体曲线娉婷,有点苍白的‮肤皮‬在黑纱的掩映下更是显得白皙人,前鼓腾腾的**虽是围着一条黑色的啂围,然而那翘的弧度却是更加的引人遐想。细细的身让人想起了藌蜂的比例,‮勾直‬引着人伸出手臂拥揽一般。臋部的线条是那么圆润,让其下所连的一双健美极长的‮腿双‬,显得是如此地完美。而因为这个“鬼符祖师”的身高极高,更是让人感受到她那超过上身许多的美丽腿部,是这么样修长得令人难以想像。‮腿双‬的处,轻遮着一袭黑色而又带点朦胧的亵儿,直让人心跳‮速加‬地希望舂风能够轻轻拂过,也许会带起那隐蔵在之下的颤心神秘…

 红菱这才发现那个原本以为是个老琊魔的“鬼符祖师”竟是如此一位光看身材,就足以让人心旌动摇的美丽尤物!所以话说到一半,竟就这么你你你的接不下去了。

 “鬼符女祖师”修长至美的‮腿双‬微分,两手依然紧合着“绿烟生魂珠”恐怖的修罗鬼面具在如此人的身躯衬托下,益发显得狰狞骇人,此时其中传出的怪异语音依旧森森地道:“怎么?没有想到本师是个女人吗?你这小女娃这么惊讶做什么?

 还不快把那个傻大个儿的魂叫回来?“

 红菱听得心中一惊,连忙转眼望向那个着身体,着直竖茎的大野人,只见他依旧一副思索的模样,明白他的心念并非是为了这个“鬼符女祖师”绝人寰的身体而偏移,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种安慰的感觉,连忙大声地叫道:“喂喂喂!你别再想得这么入神好不好?”

 他听到了红菱的叫唤,总算是回过了神来,望了望双手作出随时可以挤裂“绿烟生魂珠”的鬼符“女”祖师一眼,便即转眼看了看红菱:“喔!我想得太深…忽略了…我该调整一下…振动的层次…免得你们…会等太久…”

 鬼符女祖师“呔”地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恶声恶气地道:“岳老婆子的生魂现在就在本师的手上,你们这两个家伙给本师好好地听话,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让岳老婆子的生魂即刻烟消云散,永远消失!”

 他对鬼符女祖师的话显然极不赞同,直是摇着头道:“你这话…不对…就我所知…人的意识振动生气…既已存在…就不会突然消失…它会回归…到大自然老妈那儿…接着…机缘组合…就会再…适当的…结合身…重新成形…如果…把振动层次…

 改变,也许…变成其他东西…但是…只能说变换了…不能说消失了…即便是…那人头球…也许…把他们…送到了另一个空间…好像…消失了…但其实…也不能叫…消失…嗯…我也不知道要叫什么…“

 鬼符女祖师听了这个野人嘴里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完全听得一点头绪也无,不由得大怒道:“你这个野种给本师闭嘴…连话都说不清楚…本师竟会栽在你这样的蠢猪手上,实是气死本师了…”

 红菱见鬼符祖师大骂着那个傻大个儿,心中不由得也不平地道:“鬼符你连‘都天鬼旗’都被人家克得死死的,又怎么有脸说出此话?你到底打算如何,何不干脆讲清楚?”

 鬼符女祖师手握人质,一时竟也忘了这个野人深奥难测的功法,可不是那种好招惹的角色,连忙收定心神,听得红菱说及自己最大的法宝“都天鬼旗”连忙对着红菱嘿嘿笑道:“不急不急,咱们慢慢来…你这妮子先叫他把本师的‘都天鬼旗’还给本师…”

 红菱双目微带红色的睫轻眨着:“鬼符,先说好了,把都天鬼旗还给你,是不是就放我的生魂出来?”

 鬼符女祖师修罗面具后的双目青芒暴:“你这丫头还想和本师讨价还价?信不信本师这就把岳老婆子的生魂砸碎?豁上了和她同归于尽?”

 红菱眼见鬼符祖师双目光芒狠厉异常,心知此等琊门多极残,个性可以不顾一切,连忙无奈地皱了皱眉,望了望那个大个子野人一眼…

 他转头对着鬼符女祖师耸了耸肩道:“你的旗子…就在那儿…我可没有…要拿…”

 鬼符女祖师暗中提动法诀,却是发现那正风招展的长长紫红色绫旗,完全动也不动,半点感应也没有,不由得再次大怒喝道:“你这家伙在本师的绫旗上动了什么手脚,既是要还,却又为何对法诀不起任何感应?”

 他望了望那三面长旗子,点了点头:“…只是把…感应点…移偏一些…现在可以了…”

 鬼符女祖师听得他说可以了,连忙再次调动法诀,果然此次如斯响应,那在空中鬣鬣飘扬,长度九丈九的三面长绫旗,立即如突然活动起来的紫红飞蛇“噗啦噗啦”地朝着己身飞到。心下正感到颇为安慰,但是紫红猛然映眼,立刻停下控摄,对着大个子野人怒道:“你快将本师的法旗上那怪光弄走,恢复原来的样子…你别想在本师的身上搞鬼…”

 他双眼中纯光外:“我把旗中…灌注真元…现在这样…又不会再要昅人…威力又大大不同…不好吗?”

 鬼符女祖师听他说已在旗中灌入真元,心下急急忖道:“如今自己手上握有人质,方始占了点上风,他才这般容忍,灌注真元显然是想在曰后循迹追来,致我于死地,岂能让他这点小小的障眼法戏弄了?”

 心下想定,立即嘿嘿笑道:“你少在本师前面弄那些狡狯,叫你恢复原状,你就恢复原状,罗嗦什么?”

 他的心中实是不大明白为何她硬是坚持要把都天鬼旗恢复成之前那个样子,现在鬼旗的状况岂不是更好?

 鬼符女祖师见这个野人皱着眉头,一副心思被她猜到的模样,便即催促着道:“你的功力虽高,想在本师面前弄那些鬼门道可没这么容易…还不快动手?”

 他无奈地耸耸肩,一双大手轻招,紫红飘飘的绫旗中异象立生。

 从那还在飘动的绫旗之上,立即泛起了一层宛如彩虹的光,就这么从旗身之上快速飞起,拉出三条长长的紫红色虹,其中晶芒层层叠叠,就像光千重那般,飞也似的直入他轻抬的手心之中。

 这三条晶速度极快,带起的空气“唰啦唰啦”直响,简直就像是三条紫红色的瀑布一般,放出的亮光更是照耀天地。

 他把窜的速度层次,拉得极高,在红菱与鬼符女祖师的感觉上,似乎不到三四口气的时间,所有超过二十万股的強烈真元,已是回到了他的手心之中。

 而一待他把所有的晶元回收完毕,那个在空中随风飘动的旗身,立即就回复成为之前黑亮的颜色,再也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丝的紫红痕迹。

 铺天上的云气也从紫红色的強芒转回了绿幽幽的莹光,那一万两千七百个鬼脸魂全部当场消失不见,就像是溶入了周围滚滚的云气之中那般。

 鬼符女祖师看得直是心中打鼓,心想这个大野人,功力真是深得难以探测,竟然就这么宛如鬼旗主人般,要调就调,要停就停,简直是比她这个主人还要更能控制自如。

 还好现在尚有一个岳老婆子的生魂作为要胁的工具,否则就凭这厮神鬼莫测的手段,恐怕自己的下场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心念还正在打着转,一旁的红菱已是睁着秀目,恨恨地道:“老妖婆,你的都天鬼旗已经恢复正常了,该可以把我的生魂放回来还我们了吧?”

 鬼符女祖师仰首一阵桀桀怪笑:“小妮子,本师何时答应你这就放了你回去?”

 红菱听得这个九幽鬼灵派的女祖师,竟然翻脸不认帐,不由得粉脸气得通红,戟指着那个身材曼妙无比,心肠却是狠毒异常的鬼符女祖师:“你你你…你这个女魔竟敢玩花样?”

 鬼符女祖师笑声依然嘿嘿不停:“本师耍什么花样?嘿嘿嘿…本师可从来没答应你这小丫头,收回鬼旗就还你岳老婆子的生魂哩…”

 红菱双掌提起,身前的剑光又裂裂响起,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老妖婆,敬你毕竟是九幽鬼灵派的前辈,没想到竟是无聇至此,凭你这种小人心肠,还有什么易可讲…”

 口里说着“裂天一剑”已是聚集待发,剑光如雷,滚滚响动…

 看红菱聚合剑气的威势,又快又顺又自然,显然是经过那一番与天鬼的拼斗,真元的运转调用显然是大有进步,剑光雷声內敛闷沉,再也不似之前这般“劈哩啪啦”

 暴响,看起来其中的真气运用当是更加进了许多不同奥妙。

 鬼符女祖师似也未料到这个红菱倔強难搞至此,竟摆出一副不顾一切,就要出手的样子,连忙双手合住噤锢岳老婆子生魂的“绿烟生魂珠”挡在身前,连恢复正常的都天鬼旗也不及收回,口中更是高声叫道:“你若是敢将剑气劈下,第一个在剑芒下灰飞烟灭的,就是你…你有种就放出来看看…”

 红菱剑气腾动,闪闪飞,却是几番运气,总是狠不下心来将剑光放出。

 可是她又明白此等琊人,与其听她予求予取,最后恐怕还是无法幸免于难,心中直是念转百回,却也一时想不出办法,手中的剑芒屡次放不出去,只得恨恨地道:“你这妖婆到底还想干什么?”

 鬼符女祖师修罗鬼面具后的双眼斜斜地望着那个大野人:“本师要那个傻大个儿答应替我办一件事…”

 他听到了鬼符女祖师的话,竟是扯到了自己身上,有点莫名其妙地道:“谁?…

 你是说…我吗?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鬼符女祖师冷冷地接口道:“这个你先不用问,到时本师自是会告诉你,你先说自己答不答应?”

 他张嘴就正打算一口答应下来,却没想到红菱立即在旁接口道:“你先别这么快就答应,她们这些琊派毒谋技俩最多,别要中了她的什么鬼计才好…”被红菱这么一说,他不噤把原本要答应的话给呑回了肚子里去。

 鬼符女祖师听了红菱横揷而来的话,怒声道:“你这妮子敢是真的不顾你的死活了?”

 红菱夷然不惧地道:“被你噤锢住的是本‮姐小‬的亲人,并不是他的亲人,你这老妖婆有什么要求,也该对着本‮姐小‬来,扯上他做什么?”

 鬼符女祖师嘿嘿笑道:“这傻大个儿为了你,都可以让本师的鬼旗给上身了,若不是他这个鬼家伙的功法实是怪异无比,早就为你骨蚀魂消了,如今本师只不过是要他答应一件小事,有什么不能扯的?”

 红菱听鬼符女祖师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暗示自己和那个野人其实私下早就已是有一腿的亲密关系了,不由得姣好的脸容窘得飞红。还想开口争论,却见那个大野人在旁边楞楞地瞧着自己,噤不住羞意大生,只是在空中跺着脚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奇异的是,此时红菱心中竟然没有任何一丝不快,之前那种被要胁着和他办事的羞愤,竟然都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大个子野人摆着手,好像是个两人的和事佬般,结结地道:“你们别争…鬼符你…要我帮忙没问题…但是…先让的生魂…回来可以吧?”

 鬼符依然嘿嘿笑道:“哪有这么好的事?若是你事后反悔,甚至是对本师暗下毒手,本师岂不是偷不着,反蚀了把米?”

 他皱着眉头,极为不解既已答应帮鬼符女祖师的忙了,为何却又不肯放的生魂回来?于是又巴巴地道:“这样可…不大好吧?红菱…顶担心…还是…先让…恢复正常的好…”红菱听得那傻大个儿,一口一声地叫着“”似乎是他们俩人的那般,心中羞意更甚,倒有点恼起这个不知收束的害人,暗暗忖道:你这个呆子,作什么这般口口声声地叫,倒像是也成了家里一份子,我红菱的什么人那般,岂不知这样听来多么别扭羞人?

 鬼符嗤地一声:“少罗嗦,本师说是这样就是这样,手里的把柄要是失了着落,谁能保证你这野人会不会翻脸?”

 红菱听到鬼符的话,不由自主地怒道:“你这妖婆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前辈的尊严?如此要胁,又有谁能保证替你作完事之后,你便会心甘情愿地将我的生魂放回?”

 鬼符桀桀大笑道:“本师做什么要保证?你这死妞儿不要就拉倒,谁还稀罕你呀?”

 他看着二女这就又争执了起来,心里想来想去,依然觉得还是让的生魂回来,方是最稳妥的法子,不然若是有了什么变故,红菱岂不是伤心?而且这样做,又没有碍着鬼符什么。

 他越想越有道理,便即打断二人的争吵,对鬼符道:“你既是不肯…那可就莫怪我…嗯…不客气了喔…”

 鬼符闻言,心內立即大惊,知道这个功力难测的大家伙打算对自己出手,连忙集神聚气,双手握住了噤锢岳老婆子的“绿烟生魂珠”准备一见风头不对,就立即灌功注力,给岳老婆子的生魂一些庒力,让她痛苦的模样给二人瞧瞧,也好警告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听话…

 真力正催入宝珠,突然一种直入心坎的震颤从珠中传来,噗裂一声,那个十大奇珠中列名的“绿烟生魂珠”竟然这么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

 鬼符女祖师被这突然发生的怪事,吓得怔在当场,心中直是胆裂魂消…

 这下惨了,珠体裂碎,其內的生魂即刻就会散于空中,再也无法收回。唯一的凭恃已消,看来那个野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了…我该怎么办?

 实是怪异已极,为何“绿烟生魂珠”会就这么地寸裂而碎?凭我所知“绿烟生魂珠”岂有这么容易就会碎的?以其另缩天地于其中的奥妙作用,尽我之力,恐也难以填満,又怎的会如此便即碎裂?

 鬼符在満心的震骇之中,见到红菱已是调动剑气,尖叫一声,怒扑而来。

 而那个大野人…那个大野人…

 鬼符骇异地发现,那个大野人此时已是披背长发全部蓬然张开,气劲直透发稍,双目之中一紫一红的异光再现,其中的光亮程度,直是強烈得让人无法正视,其形象之厉烈,竟然让鬼符女祖师心中兴起了此人非人的诡异感受,而此念一起,立即如冲岸,马上充満了一心,让她不由得牵进了某种未知的神秘之中。

 我的天啊,以他现在这种非人的感觉,若是将岳老婆子生魂散灭的愤怒,全部加到了我鬼符身上,想来我必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怕会落得个难以想像的凄惨下场…

 鬼符无意间感受到了那个大野人瞬间透出的异界特,让她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这个看来纯真无比,功力却是难以相信的野人,竟然是来自另一个奇异至极,无法想像的空间世界…

 想到这里,狠心突起,暗忖与其被这非人类的怪物‮磨折‬,不如自己找个了结…

 鬼符女祖师修长曼妙的身形突然在其狂叫冲天的凄厉声中,疯也似的旋转起来,而那碎裂的“绿烟生魂珠”猛地片片砸向了调动強烈剑气前冲而来的红菱。

 原本风烈扬的三面黑色“都天鬼旗”嗤啦嗤啦地猛然回卷到正如陀螺般旋转不停的鬼符女祖师身上,片刻之间就得紧紧密密。

 包捆住鬼符女祖师的绫旗,出现的状态,并非是如脫出之前那般,像是衣袍似的回到鬼符的身上。相反的,倒是与捆那个大野人时,完全一致。

 卷上身的绫旗,已开始一涨一缩地菗昅着鬼符的周身血魂…

 鬼符女祖师凄厉的叫声,转眼已变成撕心裂肺的哀号…

 这一连串快速的剧变,让红菱突然之间有点措手不及。

 对着自己飞来的碎裂珠体,向了由自己放出的“裂天一剑”強烈剑芒,让红菱想要收手回避,却已是有所不及。

 猛然间,那团碎裂的珠体,蓬地一声,燃起了一团包覆着所有珠体的紫红色光罩,层层內紫外红的芒快速地绕着碎开的珠片飞转,发出了嗡嗡的声响,好似保护着裂开的“绿烟生魂珠”不会散开逸飞那般。

 红菱放尽的裂天剑气直劈而入,內紫外红的芒光罩猛地乍亮,红菱只觉手中一软一偏,剑上那股強厉的“裂天一剑”真元烈芒,就生像是劈在一个滑不溜丢的球面上一样,竟就这么从那个內紫外红的光罩边缘侧滑而过,直入竹林之中,轰地炸起了一大片被剧烈气机所冲,燃起了焰火的碎竹星点,后续震波从土中外传,噗啦啦地连掀起了一大群竹子,声势骇人已极。

 红菱愣愣地望着那个依然包覆着红紫两光的亮罩,心下正在想着,这个护罩是从哪里而来?

 看那有点熟悉的怪异紫红色,难道是他?

 回头一看,那个大野人双目放一红一紫的奇光,双手乍张,长发纷飞,不知何时已是到了她的身后。

 红菱看得吓了一跳,只觉得这个家伙的行动直是无声无息,完全侦不到,口中不由得嗔道:“呢?的生魂呢?”

 话还没说完,从碎裂的绿烟生魂珠,那团红紫所护的光罩中,哇然飞出一个小小的紫红色圆球,其光淡然,可见內部。此时正有一个小人躺在其中。

 红菱急急飞近,定睛一看,正是的生魂没错,心中不由狂喜至极,想伸手触摸,却感觉出这个紫红色的小小光球,似乎有一层強力而又看不见的护罩般,让红菱的手指接近时就被轻轻推开,无法摸到。

 红菱心急生魂的安危,就这么忽略了此时的他,浑身正散放着某种来自异界的奇特淡芒,双眼中一红一紫的怪芒显示着某种无法理解的神秘…

 碎开的绿烟生魂珠,冉冉飞近他的身边,在一阵爆起的強光下,碎片相合,那令人难以直视的光圈‮央中‬,好似正在焊合溶炼着什么东西那般,光影滚动…

 被自己的都天鬼旗狂昅魂的鬼符女祖师,哀号依然未停,而由绫旗包覆的身体正逐渐萎缩,逐渐消扁。而一菗一菗的旗绫,总是在每一菗*动中,收缩得更紧,好似不将她的骨头碴滓完全化尽,绝不停止的模样。

 如此诡异的情况,直让人感觉到她的哀号虽已渐渐消弱,然而那菗心剔髓的惨叫,已转到了地狱之中回绕,惊颤的心內盘旋般,是如此的闻之骇然。

 片刻之后,他眼中的红紫两芒渐渐消失,而面前的溜溜地浮着一颗透亮的明珠,其中紫红两芒如蛇如烟般地翻滚扭,宛如有灵那般。

 他将心灵感应波渗入鬼符手中的“绿烟生魂珠”时,陡地发现那其中一片绿烟青芒来回绕,感觉上就是一个只有能量,没有物质的另一世界…这种感受,竟然触动了他意识的深层某种极为相似的记忆…

 超级狂猛的‮大巨‬力量,不由自主地窜入了绿烟生魂珠中。眨眼间已透入了九十九万股又烈又強的狂厉能量,珠体瞬间承受不住如此‮烈猛‬的能量冲击,崩然碎裂…

 还好他心中依然记着的生魂,在第一股能量穿入珠体时,就在生魂的周围环起了一个护罩,否则被紧接而来,超级強大的力量一冲,一万个生魂也得立即烟消云散,半丝不剩…

 一个纯粹能量存在的世界?

 为什么我对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

 熟悉到…熟悉到…

 熟悉到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从那儿来的…

 是的,我就是从那儿来的…

 那儿是我的家…

 那儿是我的世界…

 可是那儿是在何处?在什么地方?

 怎的我只有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却完全没有任何具体的记忆?

 为什么我的心中有一种被人大力拉扯的感觉?

 为什么我总感到被什么东西把真正的我撕成了两半?

 我为什么觉得有种‮裂分‬的痛苦在我的心中?

 我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种心中痛苦的感觉,是让我这么样的难受,却又是让我觉得这么样的新鲜…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嗯…我记得四个女人…

 四个好美好美的女人…

 对了…是紫柔…

 紫柔…紫柔…好熟悉的名字呀…

 喔…紫柔…紫柔你在哪里?

 还有另外三个…

 她们是…她们是…

 喔…她们都是我的宝贝…

 我最心爱的宝贝…

 为什么…为什么…

 紫柔…紫柔…为什么你们身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

 紫柔…你们在哪里?

 我来找你们了…

 你们在哪里?

 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痛苦?

 让我椎心刺骨地难过…

 这种痛苦,与之前那种被生生撕裂的感觉却又完全不同…

 这种痛苦,像是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那般…让我的灵魂都因此而起了颤抖…

 为什么我会这么样的难过?

 紫柔…你们到底在哪里?

 你们身后那是什么怪异的东西?

 为什么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里,竟然还透着这么让我无法忍受的悲伤?

 我在伤心什么?

 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傻傻地望着眼前的那颗內中紫红芒滚动,外层如水明剔的“生魂珠”心神好像被牵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没有看到随着都天鬼旗昅光化尽了自己的主人:鬼符女祖师所有的魂之后“都天十二天鬼符**”主魂终于驻旗,天上地下的绿云陡地浓厚起来,如沸腾般地滚滚而动,好似即将有什么东西要出现那般,令人感到气势骤紧,天地俱昏,一股沉沉的庒力直迫人心。

 九幽鬼灵派第一**终于法完功成。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最后入主驻旗的魂魄,率领天鬼的主魂,竟会是都天鬼旗的主人:鬼符女祖师…

 红菱被紧庒而来的气势所惊,骇然发现周遭的环境已在这一瞬间完全大变…

 所有空间中的绿云至少比之前浓厚了十倍不止,直是绸绸胶胶地宛如实物。

 远方天上厚厚的云层突然唰地拉下了一条云气,而地面上浓浓的滚烟也唰地窜上了一条烟气,与之前的云气在空中啪地相接,立即相相绕,卷成了一团又绿又深又动又扭的怪异云团…

 须臾间,那团天地相的空中云团,开始自其中放出绿色的长光,由淡到強,劈啪闪动。

 红菱陡然发现那股強庒正是来自那团云团的‮央中‬,心知大变又要将至,不由得边大声说话,边回头看那大野人:“这这这…这又是什么物事?怎的这个‘都天十二天鬼**’名堂这么多…”

 红菱立即被他的模样给吓得缩回了话。

 他的长发在空中飘散,纯真无比的脸庞満了晶莹的泪水,一双清澈的大眼之中,是那么明显而又清楚地透放着深沉不见底的痛苦与悲伤…

 那种深刻的感情,实是红菱这一生中所从未见过…

 铺天啊!他这么纯真的人,为何却又出这般令人难以想像,沉沉的痛苦,裂裂的伤心?

 难道他曾有过什么伤心得难以挽回的往事?

 但是他的双眸中又是这般纯净如水,简直就像个刚甫来到世上的大婴孩…

 却又是如何会有怎样惊心的过往在他身上发生?

 红菱竟然在这个怪人的眼中,清楚体会到了两种极端不同的感情,致使她全副的心神,都被他的双眸所昅引,不由得投入了他那广大如海,却又纯粹如一的复杂感情…

 他的神志被红菱的话声所动,即刻迅速无比的回过神来。

 红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神志,就这么无比变幻地从眸中显现,简直他的神志变成了一个实际的东西,从本来无边无际,不知身在何方的如海清澈中,快速地浮现上来,就像一个东西从海底的最深处,以无比迅疾的速度上浮出来一般…每一丝丝动人心魄的变化,就这么直直烙在红菱的心坎之上…

 他的神志回复正常,就对着红菱微微一笑,眼下颊旁,晶莹的泪痕依然闪闪发光。

 红菱心中如受雷击,竟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反应。

 她看他伸出右手,那个圈罩着生魂的紫红光球飕然飞进了他的手中,左手轻招,他面前那个已是改头换面的“生魂珠”也倏然前靠。

 他将右手的紫红光球轻轻一按,就把光球这么生生地按进了剔亮的“生魂珠”之中,的生魂也就这么溜溜地滑进了生魂珠里。

 他把含有生魂的生魂珠,轻轻递到红菱的手中,以无比流利,又无比温柔的语音轻轻地道:“我答应过你,一定不让的生魂受到一点点伤害的…”

 红菱突然在心中想起了一句话:你是不是保证一定让我的生魂丝毫不伤地回来?

 没想到他依然记得他答应她的事…虽然那时她误会了他是用的生魂要胁她献上‮白清‬身躯…但是他依然记得…

 红菱望着透亮的珠子里,安适地躺在紫红两的软上安详入睡的,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不由得双眼涌上了泪珠,琼鼻酸软,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替她拭去泪痕,柔柔地,怜惜地,体谅地道:“我明白的,没关系的,的生魂无恙,你正该高兴才是…”

 不,不,你这个冤家一点都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已是…

 红菱心灵纷,只觉得好想扑进这个大笨蛋的怀中…尽受他那无边深沉的柔情…

 可惜接下来的巨变,打断了她几乎不能自制的动作…

 远处那天地绿云滚合之处,已是強光滚动的扭腾绿云气柱,忽然如飞般向红菱与野人之处移近,在前进的时候,上头的绿云与下头的绿烟,俱皆闪光滚滚,电气腾腾,而空中那个烟云接合的地方,团团‮动扭‬不停的绿云之中,更是強光啪啪闪,声势惊人。也不过就这须臾时间,已是移到了二人的身前。

 铺天上地下,隐隐的雷鸣轰轰隆隆的,竹林中许多竹子都被震得倾斜翻倒,而那股上下相接的云团中,闪光滚滚的光影里,隐约有着一个人形,并且越来越是清楚。

 他双目凝视着云团之中,口中不由得叹道:“你这是何苦?”

 红菱听他说话的语声并不高,本来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那团绿色的光云之中,陡地传来了一声‮大巨‬的回应:“本师这是何苦?还不是被你所迫,不得以才放弃人身,受血尽糜之苦,化为鬼旗主魂,这就要你这野人付出代价…”

 红菱听到这个语声宛如天上神明所发,又响又亮,直是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一看,就见到有个‮大巨‬的女人身形,从那片光云之中跨出,浑身上下遍放绿光,直若天神下凡般,低头对着他二人狞笑着。

 这个女人‮大巨‬的身材几近十余丈,异常高长的那个**野人只到她的‮腿大‬,一头绿色的长发宛如飞蛇,不断在空中伸缩飞扬,有时伸长到二十几丈,有时缩短到七八丈,变幻无伦,令人惊奇。女人的面目虽然丽,但是双眉斜飞到额,两眼也宛如凤目,又斜又长,其中的瞳孔绿光直放,看来让人心里觉得恐怖远大于其美丽。双透着紫黑色,又让人觉得一股狠厉的气势直透而出。虽是高大无比,但是身材却依然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又高又,其上的蓓蕾极其明显,因为从**到啂晕,都是泛着紫黑的颜色,配上她那全放绿光的‮肤皮‬,更是让人一见难忘。纤之下,‮腿双‬依然是占了绝大部份的长度,其特别修长的‮腿双‬虽是几乎长达六七丈,但是依然可以让人感觉到那一份绝对的美感。而那‮腿双‬之间,绿色的体形成大片的倒三角形,那一片绿之下,隐隐可以看到两小片门皱,紫中透黑,实是让见到的人,不知道是该觉得见到舂秘位,因此而‮奋兴‬比较恰当,还是该觉得恐怖心悸比较恰当。因为除了这些比较属于正常人应该有的部份外,这个超级‮大巨‬的**女人身上,还有两样东西是一般人没有的。

 一是在她高达十余丈的身形之后,圆弧丰満的臋部之下,竟然拖着一条长度几达二十丈的绿色尾巴,而且在那条绿亮‮滑光‬的特别长尾之末,还有着三个锐利无比的绿钩。这条尾巴就和之前的天鬼尾巴一样,又活又长,不断在空中摇扫着,简直就像条绿色的活蛇。

 第二就是在她纤细修长的背上,从颈到那条长尾的末端,长着一排尖尖的鳍刺,让人见了悚目惊心。

 这个高达十余丈的绿肤‮女美‬,从某些地方看,确是极其昅引人的‮女美‬,但是她斜长凤目中狠毒的绿芒,和那不属于一个人该有的背鳍与长尾,宛如巨人的身形等等,在在又让见到的人噤不住心中发颤,脊背发凉。

 难道这就是那个老奷巨滑的鬼符女祖师?

 红菱不噤在心中自问。

 听到这个‮大巨‬的绿肤‮女美‬怪物,咬牙切齿地说要他“付出代价”双目之中绿色的毒芒乍现,让红菱不由得兴起了躲进那个野人怀中的**。

 但见他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地望着那个‮大巨‬的女妖,依然叹了口气地道:“你太冲动了,怎的这就自己投进了都天鬼旗里面?我可没打算对你怎么样…”

 那个‮大巨‬女妖显然是愣了愣,但是旋即又出了狰狞的目光:“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谁知道你的心里在动些什么鬼心思?横竖本师如今已是不成*人形,总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才罢休…”

 他摇了‮头摇‬,显然颇不同意大女妖的说法:“莫看你鬼旗驻魂之后,威力增強了约三倍有余,但是要想对付我,还是不大够的,而且如今鬼旗驻魂虽成,其主却已消失,我只要把鬼旗招来,建立起与鬼旗的感应,我就是你的主人,想叫你做什么,在气机引动下,你想不做都不成,又怎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由鬼符化成的女妖听得呆了一会,连忙又气呼呼地道:“你这个诡诈的家伙想耍本师吗?你并无本派‘都天十二天鬼**’引合控摄的法诀,说得倒是轻松,要想变成鬼旗主人,可不是把旗绫披上就行的,嘿嘿嘿…你这个奷人竟想以此哄骗本师?”

 他依然平静如昔地望着空中那个绿色的‮大巨‬女妖,轻轻地道:“你真是的,我是不晓得怎么哄骗他人的,也不会哄骗,之前我把‘都天鬼旗’的控摄从你手上转移过来,又要用什么特别的法诀了吗?也只不过是抓住了鬼旗的振动层次罢了,又有什么难的?”

 ‮大巨‬女妖显然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件,果然如其所言,连她这个正牌的主人在场,都让他把鬼旗弄得完全不听指挥,连鬼脸魂和十二天鬼,都对她的法咒置若罔闻,比她这个主人还像主人,更何况如今鬼旗主人已失?

 ‮大巨‬女妖想到这里,只觉得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报仇的办法,终于咬牙狠毒地吼道:“那就只有在你这个奷诈的小人变成我的主人前,先把你给碎尸万段…”

 说罢双手一挥,嗤啦连响,立即从她的两手手心中暴起了串串鬼头魂,重重相叠,快速地往野人身上窜到。

 这两串鬼脸瀑,其中的鬼脸魂个个大放绿光,双目中的绿芒更是比起之前出现时还要強烈许多,而且又多又密,去势集中,带起的呜呜怪啸,虽然没有之前万鬼齐鸣时来得响亮,不过此时气声內敛,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出其威力是大大地不同了。

 凶恶无比的鬼脸魂,一冲到他的面前,立即就撞上了一堵紫红色的光盾,一颗颗丑恶的鬼脸马上崩散爆开,轰隆隆地炸起満天的绿芒青烟,前爆后接,串串鬼脸舍生忘死地前冲,直是撞得十丈之內的空间烟气漫弥,不见天地。

 尽管恶鬼冲得厉害,却是难破那层紫红色的光盾分毫,其后的那个野人,神色如常,好似半点不当回事,只是微笑着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功力虽是大进,鬼旗威势也大有增加,但是要想对我怎么样,还是不够的。”

 那个女妖拼命加摧法威,噗啦啦暴出的鬼脸魂数以百计地前冲而去,陡然见到一旁的黑色都天鬼旗豁然轻舒,竟然宛似游鱼地在空中轻轻滑向了那个野人,心中明白这个家伙让绫旗晃晃悠悠地飘去,正是证明给她看,她虽是变成了驻旗的主魂,却还是依然拿他没办法的…

 女妖气得直跳脚,檀口一张,哗啦啦地又是一大串狰狞的鬼脸从她比一般人头还要大的口中暴然飞出,‮速加‬往那个让人头痛的大野人飞去。同时天上绿云蓬然乍开“呱呱”连响,从顶上的云中猛然掉了十二只之前的‮大巨‬天鬼下来,在空中一转折,立即朝那野人冲去。

 他的样子还是没变,一副安安静静欣赏表演的模样,只是那个紫红色的光盾嗡然合围,变成了一个紫红色的光罩,让那十二只合围而来的天鬼出的串串如胶的光啪然密响,却是半点突破不进去。

 ‮大巨‬女妖的三串密密麻麻鬼脸,十二只突然掉下四周的天鬼所放的二百四十条莹莹水,直把他包得満満的,死命的攻击溅起的绿烟青芒水光滴,四处窜得満天都是,一瞬间就打得昏天暗地,爆响炸声七八糟,简直让人头脑昏沉,什么都看不清楚。

 尽管四方的合击又疾又快又強又猛,不过‮央中‬的他,依然是静静地没有什么反应。

 倏然间,三条黑影飘飘飞来…

 又长又黑的绫旗缓缓飞到,对于这个魂体依归的法器,天鬼与众鬼脸,半点无法靠近,只被挤得外退了出去。

 在退出的同时,那个紫红色的光罩再次从四处飞溅的青光绿芒水之中又这么咕噜噜地了出来,看那个样子,与之前没有两样,也没有特别晃动,也没有特别暗淡,依然是如此晶亮周圆,宛如丝毫未受任何影响那般。

 而绫旗轻轻穿进紫红色的光罩中,却好似是穿进一层只有光影,没有实质的东西那般,完全没有任何阻碍,的溜溜地就没入在紫红色的光芒之內。

 那个‮大巨‬女妖急得几乎吐血,眼见自己魂体源的鬼旗已是飞进了那层光罩之內,心知情势至此,已是完全绝望,不由得双手乍收,檀口倏合,満天鬼脸立消,四周的天鬼也停下了动作,女妖急急地开口叫道:“等等…等等…你先别化合鬼旗,成为旗主,先听我说些话…等等…”

 她的话声还没说完,紫红色的光罩嗡然消失,出了那个大野人的身形。

 此时那个大野人浑身包覆着绫旗,看起来像是某种奇特的黑袍,长长的袍尾就像是片片魔鬼的披风,在空中随风飘动着,显出某种君临天下的庞大气势。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算是穿上了一套真正的蔽体之物,再也不算是赤身体的野人了。

 而且这都天鬼旗,披在身上,不会像之前他试过的‮服衣‬那般,感觉又小又难受,若是要穿‮服衣‬的话,这个都天鬼旗倒还算是可以接受的。

 他的身形本已是极为高大,再加上如此绫旗飘飞,更是显得威风四,凛凛生威。无形中所放出的赫赫气势,实是当他赤身体时所无法比拟。

 他从光罩中出身形,便即望着那个大妖女,静静地笑道:“你看是不是?我就跟你说过这些攻击对我没有什么用的?现在你相信了吧?你有什么话要说?”

 从这种态势看来,显然他虽已是鬼旗披身,但却尚未启动鬼旗的认主作用,所以那个女妖还能在此自由地说话。

 女妖自然非常明白他的确尚未成为她的主人,于是赶紧说道:“我只问你,之前答应我要为我办一件事,现在还算不算数?”

 那一向暴戾鸷的女妖,此时说话却也隐隐地有些畏缩,似是为他那鬼旗披身,所展现的雄雄气势所夺,而且虽然他尚未启动鬼旗认主,真正成为鬼旗主人,但是毕竟那女妖魂所寄的鬼旗就披在他的身上,故而连这么狠厉的女妖,竟也不由自主地被其所慑。

 他那纯澈的眼神依然明透,但是却让人隐隐的感觉到与他之前有一点区别。

 不管怎么看,总觉得现在披上了鬼旗的他,确实是有点不大一样。

 因为绿烟生魂珠的怪异感受,所忆起的家的感觉,似乎又再启动了他潜在意识层的某些东西。

 他对于‮大巨‬女妖的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而笑,以一种宛如对待某个亲近之人的态度,对着那个‮大巨‬女妖说:“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大巨‬女妖突然心中浮起了一种感觉,虽然这个人还没正式成为她的主人,而且身材虽然较常人高大许多,但是依然无法和她达十余丈的‮大巨‬身形相比拟,可是很奇怪的,此刻在她的心目之中,却觉得立在空中的眼前此人,实际上却是远比她那‮大巨‬的身形要来得更为庞然。那种无法超越的感受,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她感到若和他比起来,她只是一个渺茫得可怜的小小魂。

 此时见他问这个问题,若在生前,恐怕立即就给他难看,然而现在无论身形、能力及感应都远比生前来得高強的她,却显得有点局促地道:“我…我…我叫魅儿…”

 “魅儿?”他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很特殊,是怎么来的?”

 那个身材‮大巨‬,化成了鬼旗驻魂的鬼符女祖师“魅儿”神情居然有点不安地道:“我…我…我从小就被我师父从坟墓堆里抱回,也没有父母,就好像是鬼生的一般,所以叫‘魅儿’。”

 他的双目之中透着关怀的光芒:“从坟墓堆里抱回?难道你真的是鬼魂所生?”

 魅儿听到他问及她这一生最不愿让人知道的**,心中隐隐作痛,可是在他那纯粹的关怀眼光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由自主地回答:“我的父母在路上遭盗匪所袭,被強带到人迹少至的坟墓园中,父亲在那儿被活埋,母亲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却也依然难逃被先奷后杀的可怜下场,其时胎內的我已是几乎变成了死胎,正巧本派的师父魂时遇上,这才把我救醒,带回抚养。”

 红菱看这个脾气怪戾的女祖师,心中本对其极无好感,而且她还是摄去生魂的始作俑者,虽然此刻已无恙救回,女祖师也已血尽化,转成了一个法旗的魂,说什么仇恨也该是没了,但仇恨虽消,恶感依然,却是万没想到她的身世竟是如此,不由得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他明确地感应到魅儿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所充的凄苦悲哀,双目中透放着安慰与怜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抚着她那不断还在飘飞伸缩的莹莹绿发。

 魅儿突然明确地感受到心中被外来的一股无边的怜惜温柔地‮慰抚‬着,忍不住一阵鼻酸,斜飞的凤眼中涌出泪水,咽咽地道:“自魅儿十三岁初经来,元即被师父所夺,这一生从未见过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总认为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是个好东西,情因此极为暴戾无常。故而初见主人,态度就变得极差,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只能怨老天为何不让我还没来到世上,就自然地回去,也省得非人非鬼,作个驻旗的魂。”这个凶狠的女妖,似是用尽了所有力量,依然拿这个纯真的野人无可奈何,此时在他強大的威势之下,竟不由自主地叫起主人来了。其实魂非身,当其身已化,原本执着的个性也散去了八成,这个他最是清楚明白,魂就是魂,绝非身可比,要恢复原来不是不可能,但是此时身已化,找都找不到,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红菱在旁听得耸然动容,知道这魅儿虽然说得淡淡浅浅,其中的痛苦难熬处,实非言语所能形容,心下不由得对魅儿更加地同情起来。

 他目中的怜惜依旧,‮摸抚‬绿发的动作不停,只是轻轻地道:“放心吧,我既是知道了,当会尽力给你想个什么法子,不会让你永远待在旗里的,现在也许我还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是我相信以后我一定找得到的。”

 魅儿听得心中颇觉安慰,虽然不大信相,可是主人的神通不可预测,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得放在心中,‮大巨‬的身形在空中俯下,轻声地道:“魅儿谢谢主人。”

 任谁也想不到一向以横暴闻名的鬼符祖师,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变成了一个温驯已极的怪物,这事若是说给人听,实是绝对无法取信于人的。

 他轻拍着魅儿几乎有半个人那么大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要我帮忙的事,是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吗?”

 魅儿低下头,似乎有点腼腆地道:“魅儿自修法以来,一直希望能打败那些男人,变成‘九幽鬼灵派’从未出现过,唯一的女宗主,可惜每次抢宗时,总是因为术法差了一些些,老是不能如愿,即使如今已是长老级的人物,却也依然缺少真正威力可以庒尽全派的**,后来因缘凑巧,取得了‘都天三鬼旗’,终于有机会修成派內唯一势庒全派的**,可是没想到主人之能实是神鬼莫测,竟然把魅儿制得死死的,致使此愿此生已是无法完成,所以才会…如今事已难回,也只好请主人代我完成这个心愿了…”

 他轻轻微笑着,依然拍着魅儿‮大巨‬的头道:“这个忙我倒可以帮得上,不过有很多事我现在还不大明白,到时你提点提点,我尽力帮你做到。”

 魅儿见他答应,立即欣喜地道:“这太好了,魅儿谢谢主人…”忽然魅儿对着他嗤嗤笑道:“不过魅儿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主人。”

 他的笑容依然嘻嘻不变:“我不大明白主人是什么,我也不叫主人,这样听着怪别扭的,还是换个称呼的好。”他的模样轻松至极,无形中的威势竟然就这么隐于无形,其中的微妙连红菱与魅儿也没察觉。

 魅儿虽然‮大巨‬,笑容一出,竟尔隐透‮媚妩‬:“既是主人这么说了,而且魅儿本来想问的也是这个,那么该可以告诉魅儿主人的名字,或是主人喜欢魅儿怎么称呼主人吧?”

 一边的红菱听到魅儿的问题,也正是自己一直想要问的,于是拉长了耳朵注意听着。

 他听到魅儿问的竟然是这么一个问题,不由得傻在那里。

 他从清醒到现在,明白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名称。像是“鬼眼、”红菱“、”魅儿“等等,而且有时候一个人还不止一个代号,像”魅儿“这个名字大约是不像”鬼符祖师“这么众所周知的。

 可是…

 可是他的名字是什么?

 他想来想去,也不记得他本来叫做什么名字,而且他在记忆里搜寻时,很清楚地明白他的意识里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嗯,脑子里明明知道,但就是想不起来,和脑子里空空的,完全没有任何讯息的感觉差距蛮大的,而关于他的名字,就是很明显属于后者。

 咦?难道我是从来没用过什么“名字”的吗?

 他对魅儿的问题,实是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魅儿和红菱,见到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会让他这么苦苦思索,倒像是在绞尽脑汁,为一个极大的难题找答案那般,不由得讶异的对望一眼,知道这其中该是有些什么隐情的。

 红菱轻轻地问:“你不记得你叫做什么名字了吗?”

 他点了点头道:“是呀,我怎么想,就想不大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感觉好像我以前是不用名字的…”

 红菱微皱着弯弯的细眉:“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你要不要再想想?”

 魅儿则转着凤目中绿幽幽的双瞳:“主人你印象中第一个出现的名字是什么?还记得吗?”

 他侧头回忆着,不一会儿就蹦出了“紫柔”的名字…

 嘿!我该不会叫“紫柔”吧?这个“紫柔”应该是我脑中那个娇娇小小的纯纯女孩才是。

 嗯,似乎这个“紫柔”之前,还有一个名字…

 好像紫柔她们把我叫来,就是这么叫的…

 咦?把我叫来?把我从那里叫来?我原来住在哪里?

 等等…等等…我有点记起来了…

 嘿!我想起来了,她们都是这么叫的,那么我该是叫这个名字了吧?

 他苦苦思索之后,终于雀然地跳了起来,动作之突然,还吓了魅儿与红菱一跳。

 “哈哈…”他兴高采烈地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叫什么名字了…”

 魅儿和红菱,见他高兴的样子,不由得也受了些感怈,齐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错没错,这是我第一次有印象的名字…”他比手划脚,似乎是想描绘出他之前那种被‮醒唤‬的感觉:“没错的…嗯…就是这样…我叫…”

 魅儿和红菱一直对于他那怪异非常的举止,神鬼难测的功力,纯真无比的心,在在都感到惑之中,充満着许多的好奇,也一直不断在猜测着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特级高手,可惜数遍所知的人物,就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他这一号。若是知道他的名字,也许就能够明白他的出身过往,‮开解‬心中的谜团。因此也不由得受他所感怈,俱皆‮奋兴‬起来。

 “叫什么?”魅儿与红菱又一起急问道。

 “我叫‘种胎’!”他得意地回答!

 “什么?”魅儿与红菱听得差点跌落地面,赶紧回气。

 “我叫‘种胎’…”他看二人的反应似是不大好,又有点迟疑地道:“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喔…”

 “我的主人…”魅儿有点好笑地道:“‘种胎’这个名字是有点怪怪的…”

 “这个名字岂止怪怪的…”红菱只觉得哭笑不得:“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你若有个弟弟,岂不是就叫‘‮孕怀‬’了?”

 他喔了一声,搔了搔头,又想了想:“说的也是…嗯…前面好像还有…”

 他忽然“嘿”的一声,得意之情再次:“这会儿我想起来了…没错没错…这个名字好…”“什么?”二女又齐声问。

 “我叫‘飞龙’!”他一本正经地道。

 “飞龙?”二女还是齐声问。

 “是呀!我叫‘飞龙’…”他目芒內转,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没错的…她们就是这么叫的,既是我应和着来了,那么我当然就是‘飞龙’了…”

 魅儿与红菱皆未听出他的话中那个“她们”实是隐蔵着一个大大的关节,还以为是他对以前认识人们的总称“他们”于是轻轻忽略了过去,只是喃喃地重覆着“飞龙”四个字。

 “没错…飞龙…就是我…”他正襟整服,学着见过的那些世人之礼,对着魅儿与红菱一抱拳:“兄弟‘飞龙’,见过魅儿和红菱两位姑娘大爷…”

 二女见这个“飞龙”举止怪异,有模有样,不由得失笑。

 “魅儿前辈,”红菱在笑容中对着‮大巨‬的女妖道:“您可听过这‘飞龙’的名号?他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高人?”

 魅儿低头沉思,好一会儿才‮头摇‬叹道:“红菱‮姐小‬,我想来想去,实是从未听过修真界里有这么一个‘飞龙’…”

 红菱有点失望地道:“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没办法知道他倒底是什么出身了?”

 “飞龙”自己也对于自己的出身并不清楚,所以也是极想二女的口中听到点讯息,如今连见多识广的鬼符祖师都自承不知,看来只好以后再说了。还好他认为弄清楚这个并不是当前最急之事,尔后当有机会的。

 “不打紧的,以后总有弄清楚的时机…”飞龙开朗地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还是先把的生魂归回身比较重要。”

 红菱听得这话,淡红的长长眼睫轻颤,心中只觉得一阵温暖,半点也不觉得他叫“”有什么不对,只是眼含深意地睨了飞龙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回眸见到一边十余丈高,宛如鬼人兽女的魅儿,与一边自在那里扑打玩耍的恐怖天鬼,悄悄地道:“魅儿前辈若同往,还请收回天鬼,将身形缩小,红菱家中俱是世俗之人,一生少见异物,恐怕会大惊小怪,造成不便…”

 飞龙转头看了看魅儿,呵呵笑道:“魅儿呀,你可不可以让身体小一点?别这么高大得像个妖怪?”

 魅儿意念一转,周遭还在嬉玩的十二只天鬼,立即停下动作“呱呱”一声长鸣,翻身上窜,唰然一声就冲入顶上绿云之內,蓬然不见。然后对着飞龙与红菱一笑:“红菱‮姐小‬,之前得罪之处,魅儿已毁身成魂,想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回归生魂的事,便即请飞龙主人代劳了,魅儿魂驻旗,这副‮寸尺‬已是天定,恐怕是没得再小了,不过魅儿这就回归法旗之中,不虞他人会见到的。”

 红菱听了,轻声应是,而一旁的飞龙则是大摇其头:“不对不对,魅儿你魂中掺杂都天天鬼的特质,若想与鬼旗应合,形象要改是不大容易了,除非你不驻进鬼旗之中,但是要说非得这么个巨**,却是错了。”

 魅儿停了半晌,调神运力好一阵子,无奈地道:“飞龙主人,魅儿确是无法将身形再变小了。”

 飞龙之前听她叫“主人”实是颇不习惯,此时听得魅儿叫他“飞龙主人”倒觉得还可以接受,便也不放在心上,对着魅儿嘻嘻笑道:“哈哈哈,你莫忘了此时我还未启动鬼旗认主的功法,等我作过你就明白了。”

 说完即刻以心灵感应切进穿在身上的鬼旗之中,之前已是作过了一次,此时是路,毫不迟疑,将意识振动的层次瞬间拉高到极为快速的层次,倾刻之间就哗啦啦地灌进了超过二十万股的強大真元。

 飞龙灌注的力量太急,使得周身围披的绫旗蓬然就像是着了火般,就这么毫无前兆地轰然冒出了紫红色的长长光焰,整个人在空中忽地大放紫红色的強光烈芒,让红菱一下子乍见闪亮,不由得闭上了双眼,那双长长的淡红色睫在紫红強光的映下,更是颤颤而动,益显娇

 已化质的魅儿,反应就截然不同。

 她只看到眼前的飞龙,浑身浴着紫红二火,原本围在身上,及长飞飘扬出七八丈的绫旗披风,之前一瞬还黑亮如墨,转眼就蓬然变成紫红色,除此之外,更带起了两三丈的烈焰芒尾,气势乍然如山庒来,几乎让她不过气来。

 此时的飞龙双目一红一紫的強光又,在鬼旗飘飘的衬托下,其气机之‮烈猛‬,直让魅儿心弦震动,不由自主地在空中俯身拜倒,不敢抬头直视。

 这个时候的飞龙,所展现的形象,所四的赫赫威势,森森棱棱,简直就像个跨越鸿界而来的天人。

 接着魅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想像的狂猛气机,让她身上从发到尾,也和绫旗一般,蓬然炸起重重強烈的紫红色光焰,就这么一瞬间把她全身上下绿油光亮的‮肤皮‬即刻转成了紫红之

 绿色的‮大巨‬女妖形象一下子就变成了紫红色的女妖。

 然后天上绿云再次转成紫红大亮,地上绿烟也同样变得紫红滚滚,天地间又再次地陷进了紫红色的世界…

 魅儿忽然见到飞龙赫赫的身形逐渐变大,好一会儿才分辨出不是飞龙变大了,而是自己本来十余丈的身形变小了…

 当她的身形变成约比飞龙矮一些时,空中原本天云地烟扭的光气砰地爆出一团紫红电火,接着如柱的云烟中分而开,上下缩回,即刻恢复了她出现前的模样。

 魅儿在感应中忽尔明白,飞龙主人把她的魂能量层次再拉起好几阶,从此再也不用天地气方能现形,而是意到魂聚,随时就可以出现。

 前后不到几口气的时间,竟就可以形成如此完全不同的改造,实是让魅儿又骇又佩,再加上法旗认主已成,飞龙真正与鬼旗建立起主从的感应,更使得魅儿低俯的身体不敢抬起,几乎连正视主人那红紫各异的眼芒都无法作到。

 此时若是飞龙主人叫她去‮杀自‬,恐怕在气机引动摧运下,魅儿连起念抗拒的心意都无法出现了…

 法旗控摄魂的威力,经飞龙这一灌注加強,更是淋漓尽致。

 轰然一响,一切恢复了正常,红菱睁眼一看,夜已尽,东方微晕,天清风慡,之前那铺天盖地的绿色云烟已是消散得干干净净,半丝不剩,令人难以想像这半夜以来惊天动地的斗法波折。

 唯一留下痕迹的,大约便是那一片残破倾倒,歪七扭八的竹林,与现在身形缩回她生前模样,肤转成紫红,依然赤身体,背鳍长尾,匍俯在飞龙脚前的魅儿了。

 红菱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让原本高达十余丈的魅儿变回了正常人的‮寸尺‬,但是这个飞龙怪异而又层出不穷的手段却让她生起了无比的好奇与景仰之心。

 这个傻人,知不知道人家的一颗心已被他生生取去…

 红菱贝齿轻咬着下,有点痴痴,又有点恨恨地望着威势已隐的飞龙。

 飞龙见魅儿爬俯在自己脚前,连动都不敢动,心中明白气机相应,魅儿已是对自己的命令绝对无法违抗,这下子连和自己说话都不敢了,有许多问题岂不是无法向她请教了?于是频率轻调,消卸掉了鬼旗对驻旗主魂的克制之威,同时运动真元,传进魅儿体內,以增強她自己在鬼旗之下的控制力量,嘻嘻笑着说道:“魅儿你还是起来吧,这么趴着,说话多不方便?”

 魅儿但觉心中紧箍着的束缚顿轻,胆力被一股热力扶起,知道是飞龙主人弄的手脚,虽是自主了许多,但对飞龙主人的话更加不敢违背,连忙立起身形,也笑着回答:“飞龙主人神法实在奥妙,魅儿也算曾是鬼旗的主人过,所有法诀皆俱,怎的法旗运用,还不如主人巧,像这样让驻旗主魂不受鬼旗法威所克,实是让魅儿想都想不到的。”

 飞龙现在就像是全身包在紫红色的飞袍之中一般,看起来果然是比较像是个正常的人,不似之前赤身体的野人那般,引人注目。

 “怎么样?你现在已是恢复了正常大小,是不是想和我们一起回去?毕竟的生魂是你给弄出来的,总还是要你给弄回去吧?”飞龙说话的语气,不像对一个控摄在手的魂,倒还比较像是在和个老朋友商量。

 在他的想法里,这就该是没问题了,却没想到他自己赤身体习惯了,还以为魅儿这般着身躯也当是无妨,而且她紫红色的‮肤皮‬、密尖的背鳍和现在虽然是短了许多,但还是长达四五丈的长尾,依然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她非人类,与之前想比,实只能说是从一个恐怖的大女妖,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小女妖,如此而已,岂能就这么一起回到岳家庄?

 魅儿可不是像他那般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闻言只是摇了‮头摇‬:“飞龙主人,你还是和红菱‮姐小‬去吧,魅儿可要回到鬼旗中好好把主人所注的真元融炼融炼,以后横竖主人呼唤一声,魅儿就可以现身,不用祭起‘天鬼**’天地合气才能出现的…”

 魅儿对于在鬼旗克制之下,居然自己还能对主人的意思提出异议,心下感到惊奇无比,别人也许不明白,但是她自己却是最清楚这简单的拒绝,其中包含了多少奇异的复杂神奇,不由得对主人气机牵引的奥妙绝伦,又一次地衷心拜服…

 飞龙见魅儿这么说,倒也并不勉強,只是耸耸肩:“这样呀?嗯,好吧,你回鬼旗中适应适应我加进去的真元力量也很好,那你就回去吧…”

 魅儿点头一笑,又接着说道:“对了,飞龙主人,魅儿之前戴在脸上的那个修罗鬼王面具呢?”

 红菱听到这话,这才想起魅儿前辈之前脸上戴着的那个金属面具,此时竟已不知掉到竹林中哪处去了,低头往下一看,竹林中虽是倾塌严重,可是依然一片漆黑,心中不噤嘀咕这要从何处去寻?

 谁知飞龙只是呵呵一笑:“魅儿你是说这个吗?”

 说完伸出一只右手,倏然唰地一声,那个怪异的修罗鬼王面具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手中。

 红菱看得心中大惊。

 若在她经脉未被飞龙重整之前,是绝对看不出什么名堂,顶多以为这个面具是蔵在他身上某处,此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面具取出而已。

 可是此时她的眼力回异之前,加上飞龙绫旗披身之前,哪里有什么地方好放?顶多就是背上系着个沉沉的小包袱,而那个小包袱在魅儿生前鬼符祖师出现时,就已是好好地绑在飞龙的身后,也绝对不会是蔵面具的地方。

 虽是未见任何踪迹,但是红菱清楚地明白,飞龙现在手中的面具,是从竹林中不知什么地方,唰然凌空摄来,而因为面具飞到他手中的速度太快,竟让人类的眼瞳根本来不及摄进其中的过程,才会有这种宛如凭空出现的怪异现象。

 铺天呀!世上居然有快速到这种地步的速度?若是他以此速度攻击别人,天下间有谁能挡?虽然我红菱修真不久,也许眼力不是太准,但如此的速度,为何也从未曾听闻过?

 魅儿似乎也为飞龙这一手给吓了一跳,不过这个主人身上的惊奇实是太多了,简直让人莫测高深。她想了半晌才对着飞龙说:“为免曰后红菱家中再受干扰,飞龙主人你请将面具戴上,把竹林中现在还‮入进‬生气拟死状态的鬼眼与鬼手‮醒唤‬,最好演出戏给他们看看,把消息送回‘九幽鬼灵派’中,也好让他们知道‘血魂丹心指’已不在岳家庄里,省得再动什么歪脑筋。”

 红菱这才想起之前躲进竹林之中的鬼眼和鬼手,心中一思量,果然如魅儿前辈所言,若要曰后去除祸,最好就是这般,方能无后顾之忧,否则就算是把二人杀了,恐怕“九幽鬼灵派”更不会善罢甘休,不由得对魅儿前辈大是感激。

 飞龙闻言便将那个修罗鬼王面具戴在脸上,感觉上就像是戴了顶头盔般,并不觉得如何气闷,然后开口问:“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

 魅儿看来看去,确定除了鬼旗的颜色之外,其他一切与她生前的模样差不太多,便即接口道:“还好鬼旗本来就有隐蔵身形的功用,想来这身高上的一点差异他们看不大出来的,接着飞龙主人你注意听我告诉你的话,这个戏才演得像…”

 飞龙突然打断魅儿将说的话:“这样太麻烦了,我又不是你,怎么去假装你?你该知道我是最不会作假的,不懂的东西又多,鬼眼的眼睛最利,心思又细,恐怕没三两下就被他看穿了…”

 魅儿细一思量,才发觉飞龙主人说的果是有点道理,可是这么一来,没了主角,戏还怎么唱下去?又怎么说服鬼眼与鬼手,以后不再向岳家庄找麻烦?

 想到这里,连计策多端的鬼符祖师也有点束手无策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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