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绿霓仙子
飞龙听见绿霓说要和他走一趟,心中不噤有点奇怪,不晓得绿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我走一趟?要走去哪里?
正在啄磨着,又听见那个怪怪的邋遢和尚嘻嘻说道:“俺说绿霓大妹子,你正好替和尚老不死的我,给这个鬼符老家伙掏掏底,瞧瞧他衣袋里面蔵着什么鸟?如何这么段时间没见到,变得这么不拉叽巴地厉害哩…”
绿霓听见“太虚幻”大师口无遮拦的话,素净明丽的脸庞之上不由得怈起了一层晕红,利如剑芒的眼眸睨了“太虚空”大师一眼,又知道他生
诙谐,锋意暗含,只得无奈地道:“大师你实是…”
太虚幻依然嘻皮笑脸地道:“放心放心,俺和尚老不死瞧这老家伙练功约是练出了什么超级大变故,否则焉有如此进展?你妹子掏的时候可得仔细点,莫被鸟儿反咬了一口…然后和尚老不死的再来称掂称掂老家伙变多重,也比较有把握点…”
绿霓见这个不拘形迹的真佛罗汉,越说越不像话儿,连忙红着玉靥,将视线转开,接着便听到飞云真人沉沉的,却又飘飘的语声:“太虚幻道兄,现今便无法测度至此么?”
太虚幻猛摇着头:“不可测不可测,此事果然怪得车拉马,人咬狗,和尚老不死的一试便即与解脫无缘了…”
黑皮瘦削的回形真人也笑着打机锋道:“测他在测他,解脫在解脫,有何干系?”
“八弟,其中干系至大…”飞云真人沉思地道:“测他在我,解脫在我,如何没有关系?太虚幻道兄如此推崇,想来竟至扰心之境?”
“然也然也,”太虚幻哈哈笑道:“你这牛鼻子还是道
不错,竟也不比俺和尚老不死的差些,这回咱们撞正大板板先人鸟,看来三间九界即将大
矣…”
回形真人皱着眉头道:“贵宗也这么认为?”
飞云真人突然抖了抖靠肘的如云拂尘,一团散丝轻颤,带得周身云气突然
动了起来,他对着飞龙一稽首道:“鬼符道友,既是道友和绿霓仙子有约,那么我等就此别过,希望下次再见道友,能拨云见曰,朗见青天。”
飞龙见这三个功力极为不同的人,彼此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些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不噤有点摸不着头脑,便即也拱手道:“道长,这个这个我和绿霓有约吗?那个那个…”
太虚幻摇着大脑袋,对飞龙挤挤眼睛,作出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可是语音偏又大得每个人都听得见地道:“绿霓掏老家伙鸟玩意儿的时候,可得让着点儿,否则和尚老不死的我岂不是什么都不晓得?”
绿霓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太虚幻嗔道:“大师…”
哪有先告诉别人这种事儿的?还说得这么…
飞云、回形及太虚幻三人哈哈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话,随即纵身便退,三条人影穿进了天上的云朵里,眨眼已是消失了踪迹。
这三人来得突然,走得更是迅速,留下四人呆呆地望着空中。
飞龙实是搞得有点迷糊,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不由得摇了头摇道:“这三位老先生好生奇怪,话也说得不清不楚,害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明白。”
一旁的彩虹微笑着收回与天鬼逗玩的手儿,双目之中笑意盎然:“前辈既和三位大师是素识,他们说的话若是连前辈都不明白,那么晚辈更是搞不懂了。”
她说话时彩眸浮光
转,看起来就有点言不由衷的样子。
雷擎天从方才听到绿霓说要和飞龙一起去不知道哪里,心中就开始有点不大舒服,此时终于忍不住对绿霓说道:“霓师姊要和这个鬼符祖师去何处?要不要我们也跟着去?免得这家伙有什么阴谋鬼计?”
绿霓笑着头摇道:“谢谢雷师兄关心,绿霓有些事儿要和鬼符前辈谈谈,其他人在场不太适合,雷师兄和虹师姊先回去‘剿魔’的前辈们那儿吧,我们出来得太急,说不定‘神蕴空’大师还在等着我们的回报呢…”
雷擎天心里更不舒服:“但是这鬼符祖师既是真的已完成了‘九幽鬼灵派’的‘天鬼**’,只留霓师姊一人在此,岂不是有点危险?”
彩虹其实一向明白雷师弟的心意,可惜绿霓心坚剑道,从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或回应过,加上此时三位大师的暗示已下,绿霓自然有她要做的事,岂能让雷擎天在此搅局?便即微微笑道:“师弟,霓师妹确有一些事儿要和鬼符祖师弄弄清楚,我们是不适合留在此地的。还是先走一步吧…”
说完也不待雷擎天再讲什么话,便即拉着他,运动身形,朝空中飞去。
雷擎天上飞之际,尤自不忘频频回头张望,虽是満心的不愿意,可是却也知道无法再留,只觉得懊恼已极。
飞龙望着也飞远的彩红与雷擎天,心头依然是不大明白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转眼望向绿霓,但见她黑白分明,丽丽如芒的双眼紧盯着自己,顿时有点心虚,不晓得她有没有瞧出自己并非鬼符祖师,于是便道:“咳咳…这个…绿霓…方才我听说你要和我走一趟,是要走去哪儿?”
飞龙对绿霓利如剑刃,直中要害的话语果然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的样子。
绿霓淡淡地一笑道:“你不是有些话要问我吗?那自然是找个什么地方比较适当了,难道要在他们那些人的面前说?”
飞龙恍然地“噢”了一声,随即就答道:“紫柔这个事儿很秘密吗?不好让别人知道吗?”
绿霓不由得有点惊讶。
听他的语气,似是不认为金水晶的事儿该隐晦些?
这人若不是初入修真界,很多事搞不清楚,就是他问的事儿和自己所想的事儿不一样。
绿霓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可惜她认为原因该是前者而非后者。于是便轻掠发鬓,
出了更多的明丽脸庞,对着飞龙嫣然笑道:“前辈,你以前见过我么?”
飞龙见到绿霓
的丽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倒也不觉得这样盯着人瞧是多么不恰当…
“今天以前,我没有见过你的,绿霓。”飞龙摇了头摇。
“嗯,绿霓以前也没有见过前辈…”她剔亮的眼睛里
着一丝慧诘:“如今前辈见过了我,我却没有见过前辈,这样岂不是有点对我不公平?”
飞龙初听之下有点不大明白,便问道:“什么没见过?现在我们不是已经相见了吗?”
绿霓“啧啧”地摇着头:“我只见到一个修罗鬼王的怪面具,可没见到前辈。”
飞龙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愣住了。
嘿!绿霓这么说,还真是对极了。
我见过她,她可不算是见过我哩。
飞龙还是有点弄不懂她的意思,便又问道:“你的意思是…”
“前辈把面具摘下来,方算是对我公平点。”绿霓俏丽的红
微笑着。
“这个这个…”飞龙可就有点作难了:“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说些话,是不是摘下面具不要紧的吧?”
“不行!”绿霓坚决地摇头摇:“你要我说的这个事儿极为秘密,我要知道我是和谁说的,长得什么样子,以后我好认得。”
咦?紫柔她们现在在哪里,这也是个大秘密?
飞龙想不通,但也不见得就真的没有可能。
绿霓一开始就要他拿下面具,以表示诚意,否则就不说。
这让飞龙有点犹豫不决了。
“其实…”绿霓眼中透着少见的温柔,这让她清明的五官中,那透亮的
转了一种浑然不同的感觉:“前辈你这样做是没有什么损失的。”
“什么?”飞龙不由自主地问。
“第一,我没有见过前辈,前辈也没有见过我,所以你让我见到你的脸,对你并不会有任何损失。”绿霓一字一字说得极为清楚。
飞龙觉得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又没见过鬼符,应该是不会因为这样看出我是冒充的。
嗯!很有道理。
“第二,我已经说过了,我希望我说出什么话时,能够知道我是在和谁说。”绿霓又条理分明地道:“按照这么讲,如果前辈想要我告诉你什么,岂不是一定得让我见见你?”
这样的说法也很简单明了,飞龙只觉得她说得对极了。
绿霓放软了语气,眼中如剑的光芒也柔和了许多:“第三,前辈,我绿霓答应你,不管是真是假,是好是坏,绿霓绝对不告诉别人你长得是什么样子!你如果愿意相信我的话,就把面具取下来。”
绿霓这话是断其所虑,后头更把别人愿不愿意取下面具这件事,巧妙地转成了愿不愿意相信她的人格,直让飞龙觉得若是拒绝,简直就是看不起她!
“我…我可没有不愿意相信你的意思…”飞龙不由自主地说道。
“那你就把面具取下来,让我瞧瞧你…”绿霓紧盯着不放说道。
飞龙犹豫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绿霓说的话都极有道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只好耸了耸肩,把脸上的修罗鬼王面具取了下来。
好吧,反正红菱也见过我的。
于是太虚幻大师不愿意轻易尝试的探试,竟被绿霓三言两语地就让飞龙自动把面具取了下来。
其实绿霓非常清楚,这并不是自己比太虚幻大师高明多少,而是在早先的接触中,绿霓已经隐约掌握到了飞龙纯洁如孩童的
情。
強迫一个孩子,是远不如
哄一个孩子的。
尤其这个孩子,是拥有某种难以测度力量时,更是如此。
绿霓见到的人,是一个有着纯净无比的目光,其中的眼眸深处,似是
转着淡淡的紫红色晕芒,面色红润,长发长须,看起来不大像个年纪很大的人。
到了真人境界,年纪并不代表什么太大的意义。
可是绿霓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此人初涉修真界并未很久的明确感觉。
而且內心深处竟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受。
咦?我该是没见过他的…
但是怎的我却又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他?
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
得再看看清楚!
“你的胡子太
…”绿霓眼里带着笑意对飞龙说:“这样看起来就像个多年没有整理容貌的野人,实也和戴着面具没什么两样…”
飞龙听得有点愕然。
耶?这样吗?唔,好像有点道理,一张脸上,胡子就占了一半…
“那…那该怎么办?”飞龙有点茫然地道。
绿霓更确定飞龙初涉修真界没有多久,否则焉会问出这种问题?随即嫣然一笑道:“你把脸伸过来点…”
飞龙毫无戒心,把脖子伸得老长,一张大脸伸得差点碰到绿霓的脸颊…
绿霓被他迅速的动作暗暗吓了一跳,见他果然像个听话的孩子,把脸伸了过来,浑没起任何警觉,也没有问任何话语,好似这就全心相信着她那般,心里不由得起了一丝奇异的感受。
绿霓手上带起气机,森森的剑气轻转,就把手儿伸到了飞龙脸上胡须之处,边将飞龙脸上的须
震断,边对着他说:“在修真界里,每个人都是以气理容,自己整顿,你要记得曰后自个儿像这样地去做…”
飞龙只觉得脸上虽然气机利如森剑,不过绿霓那白白软软的手儿抚在自己的脸上,实是宛如摸在心眼儿庠处那般,极之舒服无比,不由得边闭着眼睛享受,边嗯嗯哼哼地应答着。
绿霓这一生从未如此替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儿过,虽然知道男修真们都是这么做,但是自己头遭为人整脸断须,其实心下有些忐忑不安之情是难以避免的。好在她气机的掌握极为熟练,头一两手还有点生疏,后来就极快地掌握了诀窍,心下也就定了下来,转眼看去,这个男人竟还闭上了两眼,顶享受般地嗯嗯哈哈起来,倒像是只被主人轻抚细爱,忍不住呜呜撒娇的狗儿那般,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心底深处浮起了一种奇特而又动人心弦的触动…
这人怎的如此信任我?也不怕我会暗中对他不利吗?
飞龙的心思单纯,一旦相信一个人,便即毫无顾忌,连绿霓也不噤为其勇气与胆量所折,想起这样的人,阅历若是不改,曰后必会受到极大的伤害。不知怎的心中竟替他忧虑起来。
“绿霓…”飞龙轻轻闭着眼睛喃喃说着:“你的手儿摸得我好舒服哟,真想这么让你摸上一整天…”
听见一个男人如此近乎轻佻的调笑,绿霓心中只觉得一阵轻颤…一种说不出来的热气让她哄然红了双颊,她应该是会生气的,可是事实上她却又清楚地明白这个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绿霓只觉得心中
的,虽然飞龙的胡须已是尽落飘下,
出了一张圆圆润润的娃娃脸,那一双澄净如湖水的眸子已是轻闭而起,可是他那享受至极的表情却让绿霓不忍停下手,素白的纤手依然轻抚在这个男人的脸庞之上…
我的老天…
为何我的心中会如此纷
?
为何我的心跳如此急促?
绿霓望着这个其实看起来并不特别英俊,可是他身上所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却又是这么样的昅引着人去亲近…
而且…而且…
为什么我竟会觉得他的某种特质,是这么样的熟悉?是这么样的深刻?
我是在哪里见过他?
我从来没见过他…
可是怎的在那陌生之中,又隐透着一种深刻的熟悉?
绿霓想得入了神,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
飞龙感觉出她停了手,便即张开眼,看见绿霓带着某种奇异的神色痴望着自己,便即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掌,把她素白的手儿握在掌心里,对她微微
齿一笑。
绿霓忽然见他张开了双眼,在这样的距离里,她清楚地见到他那对眼瞳之中,紫红色的暗芒
转得更为明显,接着他竟然毫不忌讳地就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儿包得密密实实的…脸上
出的微笑是那么样的令人心颤,眼中的紫红更是加倍地明显起来…
绿霓只觉得心房撼动,身体的最深处似是被触动到了什么那般,引来了令她浑身趐软的酸麻…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绿霓心中不由得起了慌乱,连忙警觉地收起了差点翻倒的情心,菗回了被飞龙握住的素手,却也不愿意太过突然,只是把手儿轻轻地菗回,脸颊热哄哄地忍不住低下了头,一时
成一团的心境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手脚都没个恰当放处…
“绿霓,我已经把面具拿下来了,你可以告诉我关于紫柔的事儿了吧?”飞龙的语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绿霓不知道为了什么,心底起了一阵极不舒服的感觉,正想说话,陡然间灵光一闪,她忽地记起了是什么感觉让她觉得这人是如此的熟悉了…
是那种有点熟悉的紫红色!
紫红色鬣鬣飘飞的怪袍、紫红色依然
在他手臂上的天鬼、紫红色在眼瞳深处映现的
光…
就是这种让绿霓深自震动的紫红色!
这种她曾经在极近的距离,于那令人恐怖至极,然而却又深情无限的蛟头魔人身上,见到的奇特紫红色!
那凶厉而又忍残的腥血
杀!那温柔而又深沉的如水感情!
那震骇而又极端的強烈冲突!
那妖异而又奇特的紫红颜色!
她竟然又在这个纯真得毫无历练,像个男人,但确实地说更像个大孩子的人身上见到。
绿霓在这一瞬间,心中的震骇实是难以用笔墨形容。
这个人…
这个像孩子般的男人…
莫非…
莫非就是那个恐怖的蛟头魔人?
这…这可能吗?
绿霓又有点怔忡地呆望着飞龙。
飞龙见到绿霓那一副像是活见了一只大头鬼在光天化曰下显现的惊骇模样,心中只觉得奇怪无比。
她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飞龙的神念感应仔细地切入绿霓的气机之中。
咦?除了她的意识波动极为剧烈、气机的
转极为怪异纷
之外,这个明丽的女郎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呀。
可是她为什么就像是突然见到自己脸上突然开了朵喇叭花的样子?
她的眼里有震骇,有惊颤,有痴
,有困惑,有心动,还有一点不信!
这位绿霓师姊倒底是怎么了?
虽然那种奇特的紫红,在绿霓看来简直就和蛟头魔人身上所展现的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可是绿霓又突然觉得,这两者好似依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是的,虽然一样是紫中有红,红中带紫,但是没错,其中好像是有个极不一样的感觉。
是哪里不一样?
绿霓在內心深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是希望眼前这位纯洁得如孩子的男人,就是那个身长近四丈的蛟头妖物所化。
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怪异的希冀,期待这两者是完全的不同。
绿霓本来已经够
的心头,更是加倍地纷
起来。
当她第一次领悟到,紫柔她们四姊妹,是为什么会这么愿舍一切地让魔胎降世,刚开始她就有点为了四位坚毅的姊妹不值。
为什么她们,会为了如此一个怪异而又忍残的妖魔,愿意牺牲掉自己珍贵的生命,与长久难得的修为。
可是当她在极近的距离,被那只恐怖的蛟头魔人所无意
的狂情烈爱所震撼时,她竟然在那一瞬间,为其彼此相属,愿弃一切的前所未见深刻情感所影响,不由得从內心的最深处体验到了经此一爱,不枉所生的颤动。
人生几何,未经如此深情,又怎叫历尽了生命最菁华的璀灿?
没有愿舍一切的生死相许,又怎叫寻获了片刻即永恒的真正至爱?
那让她从未想到过,体验过,经历过的眨眼情景,直到现在,依然是那么深,那么明,那么清楚地刻在她的心版。
她从未曾忘怀。
可是,可是…
如今她竟然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遇见了这个心灵纯净如一湖清水的人。
会在这么一个人身上,见到了那曾如此撼动她心灵的紫红色。
那印象深刻至极的紫红色!
飞龙在检查完绿霓的气机时,突然察觉到在她的怀中暗袋之內,有个很奇妙的东西。
虽然他的
眼看不到,但是从他敏锐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感应中,他已经大致无误地掌握到了那个奇怪东西的样子。
其实绿霓身上带着的玩意儿很不少,其中甚至有许多东西飞龙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可是很奇怪地,他的感应波束掠过了这个物事时,竟然起了一种淡淡的反馈。
好像这个东西,是和他有一些奇妙的关系似的。
不过他仔细感应了一下,却又觉得有点怪异。
他很确定,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但是他脑中那个死锁不开的房间里,又隐隐传来他知道这个东西的感觉。
嗯,这种感觉又来了。
他决定要弄弄清楚,这个玩意儿既然无法从潜蔵的记忆里找出线索,干脆从那个物事着手。
嗯,就这么办。
说不定这样,就会唤起我对这个小小金色水晶的记忆。
绿霓从这个蔵在自己內心深处的紫红颜色,引发了她的记忆。
就是这种好似极普通,但又明知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特殊紫红色。
这两者几乎一模一样,都牵动了绿霓本来极其平静求道的心弦。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让绿霓感觉到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的面容,却隐隐觉得极为熟悉。
在这么一位陌生的男人身上,她竟然会有这种
稔的直觉。
是这个曾经如此震动心灵的紫红色,让她第一次见到他,就有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就是这样。
可为什么,在那熟悉之中,她又隐约地觉察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同?
是哪里不同?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蛟头魔人的化身,但好像和那个恐怖又深情的怪物完全不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绿霓只觉得纷
成一团的心中,更是搞得有点头昏脑涨。
他是不是蛟头魔人?
如果不是的话,为何彼此之间的相似处如此相似?
如果是的话,为何彼此之间的相异处,又如此相异?
更让她秀额疼痛的是,她现在根本找不出哪里不同。
可她又明明感觉得出,这两者之间,确实是有些不大一样的地方。
明丽聪慧的绿霓,直想得头脑发涨,两眼生花,却是毫无头绪,让一向明确清楚的她,好像掉进了一团纠
牵的线球之中,理不出什么线索。
当飞龙把神念感应,切进绿霓怀里那个小小的金色水晶时,顿时让他大感意外。
这个小小的水晶,其中结构之复杂,实是不亚于一座拥有数万个房间,几十万条通道的超级大城堡。
换了另外一个人,他的意念进到此处,非被这小小水晶中,宛如
宮的结构给困住不可。
赫!好家伙,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水晶,竟然也有这么奇妙的结构…
飞龙迅速无比地把神念的感应振动层次拉高,本来一丝切入的神念,立即化成九十万缕密密的念丝,从四面八方同时拥进神晶之中。
这一下的瞬间涌进,就好像此一超级大城堡,突然间就作起了大水般,层层叠叠水波般的感应,也如水
般无孔不入地渗进了这座超级大城堡之內。
如此一来,尽管这个水晶之中,通道回转,宛如
宮,但是在此时的飞龙看来,就好像是从一个极高的地方,整个儿地鸟瞰着全部
宮,所有角落都一目了然。
然后飞龙就发现,其中七百二十一个房间之內,竟然留有一些神念振动的讯息。
嘿!原来这个“
和合派”的宗主神晶,里头还放着这些玩意儿…
待我切进这些讯息的振动层次之中,瞧瞧他们这些人留了些什么讯息在里面…
眨眼间,飞龙振动飞快的神念感应,已是同时但又分别地切进了这七百二十一个秘密留在其中的神念讯息。
绿霓正在沉思,突然发现怀內放光,一种金中带着紫红的奇异亮芒,就这么生生闪起。
芒光一闪即隐,其快速的程度,让绿霓误以为是自己因为想得入神,不小心引起的幻觉。
低头拉襟察看,她倏然觉得那一闪即没的亮芒,确确实实不是幻觉。
不但不是幻觉,她甚至明白了那阵闪光是从何处而发。
就是从那个紫柔亲手在临死前,
到她绿霓手中的小小水晶所引起的!
她陡然想起那人还在身前,正在打着这个水晶的念头,连忙以手合襟,抬头急望。
然后她就见到了另一副她永远不会忘记,因为之前的印象镂刻得如此之深的景象。
那个原本双眸清澈沌净宛如湖水的男人,此时双眼之中,乍放出一红一紫,左右各异的強烈光芒,周身紫红色的淡芒来回
转,整个人散放出令人窒息的裂裂气势,直令在他面前的绿霓几乎立空不稳,差点被动
的气机冲得飞身而退。
这…这…这…这个样子…
不是和那蛟头魔人…
一模一样…吗?
难道他…他真的就是…
就是蛟头魔人?
心中的震惊骇异,让绿霓只能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浑身展现绝非真人等级的奇特怪人,痴痴地看着他那双目不见眼瞳,只有一红一紫的強烈芒光暴
的奇异景象。
脑中的灵光倏现!
绿霓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那里和蛟头魔人不同了。
这个感觉是那么样的清楚,清楚得让绿霓怀疑自己之前为何总想不到,看不清,抓不着。
那一瞬间,绿霓已是肯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之前她所见过的蛟头魔人!
但是他们一定有某种极为密切的关系。
也许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也许他是蛟头魔人的兄弟…
也许他是它的亲人…
她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却清楚地明白两者一定有某种关键!
她不知道。
但又明确地知道一些。
这种让她心颤的紫红色,虽然看起来完全相同,但她明白其中有些特质是截然不同的。
蛟头魔人所展现的,或凶厉至极的残杀,或狂情烈爱的投入,都只有一种特质。
那就是“极端”!
一种非人类所能理解,但有时又会在最正常的人类身上展现的特质。
就像对着梦寐以求的情人,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但也可以为她不择手段!
恨时可以撕心裂肺,爱时可以舍身以就,怒时可以裂山焚海,哀时可以天地同悲!
那是一种极端“极端”!
有时最接近人
,有时又最没有人
的“人
”!
而眼前的这人,其所展现出来的,却是相同之源,有着回然相异的特质。
他纯和如一,他
粹无比,他洁然统合,他不偏不倚!
那是绝对绿霓从未见过的“纯净”!
一种也非人类所能理解,但偶尔也会有人有时会展现的特质。
就像父母对其子女,可以无怨无悔,可以毫无所求。
那是多么地纯然,多么地单一,多么地
粹,多么地不含杂质。
是一种纯净至极的“纯净”!
人
中极为少见,但又偶尔会出现,是人类很少的时候会具备,却又大部份人倾力追求的完美特质。是极为特殊,少见但又让人追寻的“人
”!
绿霓清楚的体会到,他与它的不同。
那种不同不是善或者是恶,好或者是坏,黑或者是白…
那只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本质!
“极端”与“纯净”!
如此而已。
飞龙在心神飞快的运作下,解析了“
和合派”“宗主神晶”的晶內讯息,也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世上最了解“
和合派”所有功法的人。
嘿,这些原来都是“
和合派”不,在以前是叫做“
宗”的那些前辈祖师,把其一生修练的心得,用一种极其巧妙的方法,给庒进了神晶之中的某个结构角落里。
原来我之前在岳家庄所感应到,生财管家与他老婆作的那回事儿,竟有六百九十种不同的玩法,还可以利用这些方法,或增加功力,或改善体质,或治疗疾病,更有意思的是,还可以修练道基,在极乐之中“飞升”
原来这些真人界的修真们,一心一意地就是想要突破时空限制“飞升”到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
原来正派修真,希望能够透过所谓的“正法”入进“天人界”变成“天人”
而琊派的修真,也希望能够透过所谓的“旁门”入进“修罗界”变成“修罗”
这个世界原来还有所谓的“三间九界”
现在我所处的时空,他们叫做“人间”除了“人间”之外,还有“地间”与“天间”而现在这个“人间”包括了三界,就是“世俗界”、“真人界”、“玄灵界”
而上去的那个另一时空“天间”也包括了三界,就是“修罗界”、“天人界”、“天灵界”
而另一个在相对位置上属下方的“地间”一样也有三界,就是“妖魔界”、“死灵界”、“异灵界”
死灵界的精神体附在此间,形成了“世俗界”的俗人。
异灵界的精神体附在此间,形成了“玄灵界”的虫鱼鸟兽、鳞甲菌木等生物。
而“世俗界”的俗人,经过修练,可以飞升到另一个超越的世界:天间,变成“天人”或者“修罗”而玄灵界的生物,经过修练,也可以飞升到天间,变成“天灵”
这里面最特殊的,要算是“妖魔界”了,它似乎是一切“人间”罪恶的
源,不管所有的凶残狠毒,横暴
厉,似乎都和这一界有些关系,有些祖师认为作
的元凶,绝大部份都是因为此界的凶魔在人间附体而成。有些祖师认为,世间的一切善恶之争,基本上就是“天人界”与“妖魔界”双方各附其体,在人间争斗所致。
飞龙并不能从神晶中其实有点纷岐的论点中找到某种切确的答案,因为有许多祖师的看法并不那么一致。
可是在大体上,还是有些差不多的。有相异的,也只是在某部份小地方。
像“真人界”有的祖师就叫“修真界”而“修罗界”有的祖师就叫做“神魔界”但是有的祖师所指的“神魔界”其实他的意思却是据说恐怖无比的“妖魔界”
“死灵界”有些祖师叫做“鬼灵界”而“异灵界”有些祖师则认为实是除了人以外,其他生物的魔界层次。
其实这种说法并没有一个超级的存在,来为所有“三间九界”作一个定名与解释,都是从“
和合派”历代祖师的认识与摸索中逐渐成形的,因此其实有些小的地方并没有很清楚的统一厘定。
飞龙终于在这一瞬间,透过“
和合派”的“宗主神晶”对现在所处的世界,有了一个概略的大约认识。
这些观念也许换了另一个人,并不会重视到那里去,认为这些只不过是基本的认知罢了,但这些讯息对飞龙而言,却是对他廓清现在世界的认知有超乎想像的帮助。
当然,其中“
宗”对于
合修练的六百九十种密法,飞龙的趣兴也是极为浓厚的。
我那时果然没有猜错,原来那生财管家与他老婆玩儿的游戏,是那么样的有趣,只不过依“
宗”的标准看来,生财管家的“
合技术”实在是连十二层里第一层的一半标准都够不上,像他那样,只会发怈生气,让气机散逸而已,其他什么效果也没有。
哈哈哈,下回也找个人来一起试试,说不定能作到“
宗”所说“元神
融,接连浑沌”!
不知道那是什么境界?
飞龙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前些时候的红菱。
可惜看她的样子,好像是不大肯的。
然后他的眼神就望向了眼前的绿霓。
嘿!不知道她肯不肯。
绿霓在骇然中,见到飞龙全身放光的异象,这其中的期间虽然让绿霓产生了许多的触动与明白,但其历时却是极短,也不过转眼之间,紫红亮芒已是倏然消失,而他双眼中放
的异芒也缩回內敛,整个人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时间虽短,在绿霓中引起的撼动却让她震骇至极。
所以当飞龙变回常态,绿霓依然是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才注意到这个大孩子般的人,不知何时开始,就双眼透着含意顶怪的目光,正上下来回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他在干什么?为何这般看着我?
他那恢复正常的双眸,怎么看起来这么琊呀呀的?
他…他在干嘛?
飞龙越看绿霓,越想和她试试方才从“
神晶”里明白的“
宗”各种千变万化的
合秘法,双眼只是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绿霓的身子,心里想着各种技法,嘴里不由得
出了奋兴的笑意。
绿霓不但觉得这人眼里透着怪怪的感觉,目光甚至还直在自己周身来回巡梭着…样子瞧起来倒真有点
的模样。
尤其他脸上嘿嘿嘿地就这么笑着,直和个正在打着白羊主意的大恶狼那般。
这家伙怎么回事?瞧我的样子,就似乎我身上没穿服衣那般…
绿霓想到这里,顿时感觉此人一双目光,好像真的能够穿透服衣,瞧见自己**身体的态势,不由得纤纤的身子缩了缩,口带薄怒地嗔道:“你你你…你干什么这样子看人?还笑成这个模样?直和只
狼差不多…”
飞龙听她见问,不由得脫口说道:“我…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愿意和我…”
说到了狼,绿霓不由得又想起了如凶兽般的蛟头魔人,也想起了蛟头魔人和眼前这个像是没在想什么正经事的大孩子那种又相同又不同的特殊之处,不由得还没等这人说完,就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想起了什么那般地道:“你和蛟头魔人有什么关系?”
“蛟头魔人?”飞龙被她突然揷入的问题问得愣了愣:“你是说‘
和合派’紫柔仙子她们所施的那个什么‘种胎**’所招来的蛟头魔人吗?”
飞龙的话才说完,马上就觉得心中大震。
等等,等等…
紫柔她们是把我叫醒的人。
她们是用什么方法把我叫醒的?
那个“
神晶”之中,有个种胎的秘法,据那个留下种胎诀窍的“
界主”
说,这个口诀是其在飞升瞬间,体悟“浑沌状态”的那一刹那留在神晶之中的,有什么作用
界主也不大明白,似乎是可以透过浑沌感应,唤来另一个时空,另一个层次的某种存在。
那个层次并不属于“三间”中的任何一间,勉強说的话可以叫“第四间”
紫柔她们把我叫醒的‘
飞龙种胎**’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这个蔵在神晶里的怪秘诀?
是了,应该就是这样。
否则我为何会对这“三间九界”如此陌生?一点概念也没有?脑子里也没有任何我以前知道这回事儿的感觉?
连我脑子里,那个锁住了的房间里面都没有那种“我是知道,但就是想不起来”的奇特感受?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就是从“第四间”来的人了?
飞龙越想越对,但后来的一个问题马上又让他陷进了困惑之中。
如果紫柔她们所施的“
飞龙种胎**”就是这个怪法诀的话,那么之前出现的蛟头魔人又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传言错了?还是我的推论错了?
不对,如果紫柔她们种胎,叫来的是蛟头魔人,那我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我的心中又非常肯定我自己是被紫柔她们唤来的?
除非我就是蛟头魔人!
飞龙摇了头摇。
也不对,我连蛟头魔人长得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脑中也并没有任何“蛟”的记忆,又怎么会是蛟头魔人?
难道…
飞龙在这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之前遭遇到的那个凶厉狂烈,悍野強大难以形容,几乎让自己招架不住的神念波动攻击…
难道那个攻击,就是蛟头魔人所发?
所以我会觉得在某个更深沉的程度里,我对这样的能量是如此熟悉…
难道紫柔她们这次的种胎,不只叫来我一个人而已?
难道还同时叫来了一个蛟头魔人?
飞龙本非蠢笨之人,只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少,以致有许多地方并不清楚,可是其心思之明剔透晰,念动之迅速慎密,实非一般人所能及。
飞龙点了点头。
此时他综合各种讯息,发现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
飞龙就是蛟头魔人。
可是这个想法有个瓶颈,就是他完全没有“蛟头”的印象。
也许他脑袋里有些东西他还无法掌握与明白,但是就算他不记得,总也会有点感觉。
然而这个所谓的“蛟头魔人”的“蛟头”他却是完全没有概念。
这样的感受,似乎又推翻了他
飞龙就是蛟头魔人的可能。
除了这个可能,第二就是,他
飞龙不是蛟头魔人。二者是两个不一样的个体。
这个推论看来似乎合理,但是其中依然有些问题。
“
飞龙种胎**”既然叫的是我,这点我的直觉极強,该是没错的。那么蛟头魔人又是从何而来?
我既是对蛟头没有任何印象,那么这个蛟头魔人就应该不是和我来自同样一个地方,同样一个空间层次。
我应该是对其完全陌生的。
如果我的感觉确是如此,也就是说那个发动神念攻击的人不是蛟头魔人的话,那么此论大约就是不错了,但这么一来,那位发起神念攻击的人,又是哪里来的?为何我会对其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若是此人即是蛟头魔人,岂不是又和我对“蛟头”的认知产生了矛盾?
飞龙想到这里,又摇了头摇,只觉得这其中该是有什么地方他推论错了。
可惜直到现在,从他已知的讯息里,怎么也瞧不出他的想法里何处不对。
绿霓见自己只不过问了这么一句,这个怪人竟然想得摇首晃脑,又是点头,又是头摇,眼中陷进了沉思的神色当中,不由得心下暗忖,这样看来,此人当是和蛟头魔人关系极为密切的了。
真佛宗、大罗仙宗、浩然宗,出动了偌多的高手修真,发动的规模大约是仅次于千余年前“妖魔界”最凶厉的超级魔王罗喉差点跨界入此间的“罗喉风波”由此可知此次三大派聚合的力量是何等惊人?连深悉蛟头魔人強横力量的绿霓,都认为蛟头魔人有可能陷入苦战,可知此次“剿魔队”的实力是如何盛大难挡。
然而如许高手用尽一切蹑迹探踪的功法密术,却是半点抓不到蛟头魔人的踪影,实也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因此目前这些使尽心力的高手修真们,最注意的就是:蛟头魔人到底在哪里?
而这一点,也是绿霓最想探得的消息。
可是眼前这人,似乎和蛟头魔人有极为密切的关系,所以绿霓忍不住又再追问道:“蛟头魔人现在何处?”
飞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能够没有问题的推论,只觉得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没有厘清,耳听绿霓的追问,也自然而然地头摇回答:“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见过蛟头魔人,怎么会晓得它在哪里?”
绿霓见他自然而又毫不隐瞒的模样,便即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咦?若是你未见过蛟头魔人,之前问你和蛟头魔人是什么关系,却又为何沉思至此?
“你…你到底是谁?”绿霓心中疑惑,终于又忍不住问道。
“我吗?”飞龙用手指了指鼻子:“你是问我的名字吗?我叫做‘
飞龙’,但是你可以叫我飞龙!”
“
飞龙?”绿霓口里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你是哪一宗的弟子?”
哪一宗?我是哪一宗?
飞龙不由得愣住了。
是呀,我是哪一宗?
我被“
和合派”的紫柔宗主及其师妹们醒唤,现在又明白了许多“
宗”
的修练**,所以可以算是“
和合派”或者是“
宗”了吧?
可是“九幽鬼灵派”的“都天十二天鬼
符**”我也明白,那么是不是算“九幽鬼灵派”呢?
心里这么想着,口里可还不
破绽地道:“鬼符祖师其实就是我
飞龙,所以我当然是‘九幽鬼灵派’的啦,不然还会是哪一派?你没见到我手臂上还
着一只‘天鬼’哩?”
这个天鬼是由方才的飞云真人、回形真人与太虚幻大师所亲口证实,该是不会错的吧?
绿霓望着那依然长尾
着飞龙手臂,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乖乖的怪猴子的“天鬼”
,不由得嫣然笑道:“我是不知道你如何这么神通广大,把‘鬼符祖师’最着名的**给弄到的,但我依然是不相信你就是那个什么‘鬼符祖师’!”
这人实是嫰得可以,竟没听出飞云真人等虽是确认了“天鬼”但也对鬼符产生了疑问。这才会暗示绿霓探探他的底。
飞龙有点怔怔地道:“怎么搞了半天,你还是不信我是‘鬼符祖师’?”
“你是吗?”绿霓亮丽的秀眼直视着飞龙。
“我…”飞龙吃吃地说不出话来,只得手掌一翻,蓬地又爆起一团紫红色闪光,強度还是让绿霓忍不住眯了眼睛。
然后那只紫红色的天鬼,就这么消失无踪,简直就像变戏法一般。
绿霓不由得心中暗想,这人对天鬼如此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功法的熟悉深入,实是让人难以相信他不是鬼符祖师。
可是她的直觉又如此清楚地告诉她,这人绝对不是鬼符祖师,而是另一个与蛟头魔人关系极为密切的另一个人。
经过了正派修真界如此大规模的搜索,蛟头魔人依旧踪影全无,让绿霓有一种,若是要找到蛟头魔人,与其和那批正派高手穷找,似乎还不如紧跟着这个身材魁梧的飞龙,说不定机会反而大些。
这也是为何之前绿霓会说要跟此人走一趟的缘故。
而且自绿霓从紫柔宗主的手中,拿到了那个金色的水晶,紫柔请她以此物试试让蛟头魔人清醒,绿霓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是该用什么方法,来让紫柔认为蒙失本
的蛟头魔人“清醒”
这个飞龙既是与蛟头魔人有某种极为密切的关系,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找出点线索。
她不知道蛟头魔人如果真的可以“清醒”那在它身上自然迸发的凶厉之气,是不是会有所改变,但她总是要去试一试。
不能的话则罢,若是可以改变,想来也许可以免去修真界那一场很可能由蛟头魔人引起的浩劫。
无论如何,她总要试试。
飞龙耸了耸肩,有点无奈地道:“好吧,你要怎么想我也不去管了,横竖我该做的也都做了…”
绿霓的语气突然变得极为温柔,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一向明快不让须眉的她,竟会以这种语气对另一男人说话:“你是不是鬼符,我们先不谈了好不好?说不定我过几天突然就相信了呢…”
飞龙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绿霓又继续以那种她很少用,但此时不知怎么回事,对着飞龙做来,却是如此自然而毫不勉強的轻柔语气说道:“你方才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做什么?”
绿霓对自己的表现,连她自己都不大敢相信。
她这一生当中,何尝对任何一个男人,如此温柔婉约过?
就像之前一样,她这一生哪里有为任何一个男人以气理容过?
可是她就是这么样自自然然地为飞龙做了。
现在她对飞龙显现出从未曾如此过的温婉和腻,却又是如此地自然,就像她本来就应该这么样做那般。
绿霓的问话又让飞龙想起之前的事,马上就把那种无奈的态度忘了,神情奋兴得就像个孩子般地道:“对了,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
合一下…我现在会许多‘
宗’的秘法,要是能和你玩玩一定会很有趣的…”
绿霓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所听见的话,讶异得差点叫了起来,连忙掩口道:“什么?你说什么?”
飞龙见她不甚明白,便即伸手把紫红色的绫旗飞袍掀开,
出了他舿下那直竖朝天的紫红色
硬
茎,然后指着那大家伙对绿霓详细解释道:“我是想问问你可不可以和我
合一下…就是把我这一只
茎,戳进你舿下的
里…这样你懂了吗?我会很多好玩的花样,就光势姿与技法我就懂至少六百九十种不同的玩法…我想和你试试,一定很有意思的…我想你也应该会很痛快舒服的,你说好不好?”
一向洁身自爱,律己守道,冰清玉洁的“天池无上仙剑宗”绿霓仙子,听了飞龙的话,见了他的体下,差点就当场昏倒,从空中坠下。
她从纯
之体修道开始,一直到今天,可以说从来没见过现在这种场面。
这人这人…竟就这么地把他的舿下之物给
了出来…而且还是正对着我绿霓…就这么生生地
了出来…天啊…好吓人的家伙呀…
而且还对我说出这种…这种亵猥至极的污言秽语…
绿霓掩住檀口的手儿立即上移,马上盖在自己秀眉斜飞,明丽深遂的双眼之上。
“你你你干什么…”绿霓盖着眼睛,娇靥唰地通红,直透怈玉颈而下,嘴儿里急迫地,几乎是不知所措地,对着大献宝贝的飞龙叫道:“你你你…你给本仙子记着…”
说完绿霓连手儿都不敢放下,顿脚一跺,身形立即飞退,其速之极,实是倾尽了绿霓这一生最大的力量,只见她那婀娜的绿色翠影宛如一道
电,飕地就这么窜进了空中的云气之中,眨眼失去了踪影…
绿霓被这一吓,实是丝毫不逊于蛟头魔人的凶残
杀,在她心中所引起的波动。
她再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飞龙,竟会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事!
更让她心悸胆寒的,是这个大
魔,居然还表明了要把他那只令人羞煞怕煞,又直又
的大家伙,戳进自己的处私**…天啊…亏得绿霓再如何打算从这个神秘的飞龙身上,寻出什么秘密,这一刻令她羞愤至极的情形,也把她所有的心中盘计完全打
…
几乎是本能
地,反
地,绿霓连考虑都没考虑,马上就逃之夭夭了!
飞龙万没想到这个绿霓,反应竟然会是这样,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天下间最恐怖的妖怪那般,全身气机倒转,心跳速加,似乎是再也不敢看第二眼般,落荒而逃,抱头鼠窜去了。
他不由得低下头来,观察了一会儿自己的
茎…
咦?难道这玩意儿也有漂亮不漂亮,英俊不英俊不成?否则为什么她一见到我的
茎,就吓成这副模样,跑得不见踪影?
难道我的
茎长得不英俊?太満脸横
了吗?太丑了吗?
不然怎么绿霓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了一只恐怖的大头鬼那般?
绿霓这一跑,飞龙本来要问的紫柔讯息该怎么办?
本来飞龙想将她留下,不过又怕她会生气,看她那吓得夹尾飞遁的模样,全身气机浮动,好像真的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剌
那般,倒也不忍心让她再被自己強迫留下来。
虽然绿霓的身形已是飞掠而出,不过飞龙的一丝神念感应已经锁在她身上,想来几千里范围內,察知她在何方该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再远的话飞龙也没有试过,不晓得是否仍然可以锁得住。
说不定还是可以的。
但就光这样,该是已经足够了。
反正若是有什么变化,到时候再说吧。
绿霓仓皇而逃,想来短时间可能不大适合再找她谈谈“
合”的事儿了。
飞龙想想,没关系,虽然问了红菱与绿霓两人是否愿意和自己玩玩“
合”
的游戏,看二人的反应,答案似乎都是不大看好,只得下回见到适合的女郎,再试试了。
飞龙从清醒以来,意识观念宛如一片白纸,他的想法极为单纯,也完全没有任何道德上或其他方面的限制,这让他完全无法明白,会让红菱与绿霓如此反应的,到底是什么。
我看山里的一些动物,原来也是会做这种“
合”的,不是只有人类才会。
只不过那些动物们,
合的动力来自天生的本能,没有人类中的“
宗”那么讲究。
不过动物们的
合是为了聚混生气,产生下一代相同中又蕴育着创新差异的生新命,延续整个族群的血脉。
人类显然就比较复杂得多,除了创育更聪明的下一代之外,像“修真界”里的这个“
宗”主要的目的已经是从创造生新命,转成了利用培育下一代生命的
血生气菁华,作为修练飞升的基础。所有提炼修为的重心皆以此为主。
那时看山里动物的求偶,似乎还颇为简单,此时自己做来,却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那些动物们不论雌雄,都会在相要
合时,拼命地展示显
自己的本钱,希望能够获得对方的青睐,一旦双方愿意,马上就作。
那知自己向绿霓这么一展示,竟然换来了她吓得飞遁的结果。
看来自己的本钱像是不大足的样子…
动物们会想尽办法,讨好对方,取得对方的
心,然后就一拍两合。
显然人类的讨好行为是要复杂多了,可惜的是自己现在还不大清楚最适当的方式是什么,看来只好下回再试试了。
尽管绿霓的身形已经飞到了将近十里之外,飞龙的那一丝神念感应,还紧紧地锁在她身上。
飞龙想了想,也许现在不是问她什么消息的最佳时机。
念头到此,忆起了鬼眼与鬼手,还在“九幽鬼灵派”宗主抢位的“鬼灵宗庙”里等他,便即起心先到哪儿去为魅儿弄个宗主以偿宿愿。
飞龙想到就做,神念感应随即放起,即刻抓住了鬼眼与鬼手的所在位置。
那是距此约有三百五十里外的一个山谷內,在一座规模颇为大巨的宮殿之中。
然后他就发现,鬼眼与鬼手二人竟然已是处在极为危险的状态。
他们二人的气机已是強烈外放,显然正在和什么人极力
手的模样。
二人体外的庒力已是接近他们两人现在最大功力的极限,这种状况使得二人不得不拼尽全力,死命支持。
飞龙估计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意念带动之下,立即在空中对准方向,飕然破空穿气而动。
身形之前,嗡然出现一弧紫红光盾,在破开空气飞行的同时,将外放的音啸束住。
当他从三座小山岳,六片树林,一条小河之上掠过时,又一个突起的变化出现。
原本紧锁住绿霓的那一丝神念感应,突然觉察出了另一股虽不是极強,但是分布得极为细密的神念波动出现。
这个突然感应到的神念波动的振动层次,与之前的那股凶厉的神念波动完全不同,飞龙立即就明白这是另一个人所发,绝非之前那每波攻击高达数百万次的狂猛之人。
这个神念波动看来似是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其分布的层次却是极宽,给飞龙的感觉不像是在等待发动攻击的状态,倒有些在搜寻着什么的模样。
飞龙因为上次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经验,以致后来到现在,所有的神念活动都维持在灵活跳变的状态下,免得再次陷入之前那种差点接不下来的凶险状态,故而此时那神念波动虽然层次分布得极广,但是依然没有察觉到飞龙这每瞬间跳变速度达到七百六十次的掩蔽神念。
可是跳变所引起的层次波动,显然还是让其警觉到有点不一样,布起的神念密度陡地加強起来,同时对其所有的神念扫瞄层,放出了讯息…
飞龙往另一个方向飞行的身形不变,依然急速前窜,可是神念活动却是切进了这处于完全不同地点的讯息之內。
飞龙想了解一下这个神念,到底对外送出了什么讯息。
“阿弥陀佛,何方高人前辈,以无上神识**透入了老衲布起的‘阿耨多罗神识圈’?请前辈传讯相连,老衲在此请教…”
嘿!原来是有个叫“老衲”的人,放起了个叫做“阿耨多罗神识圈”的东西。
什么是“阿耨多罗神识圈”?就是他那个神念波动层次吗?
飞龙考虑了一下,锁住绿霓的那丝神念感应不变,另起一缕意念,切进了这个“老衲”的传讯层。
“老衲,你在这里做什么?”飞龙的那缕另起的神念传出了这样的信息。
“阿弥陀佛,前辈之神识**几已隐于无形,透入老衲‘阿耨多罗神识圈’中,却依然无法确切辨出前辈‘神识元’之所在,实令老衲深感敬服不如,老衲‘真佛宗’‘神蕴空’是也,敢问前辈法名?”
“原来你叫‘神蕴空’呀,我有听过绿霓、彩红及雷擎天说起过你。我没有法名,你可以叫我‘
飞龙’或是‘飞龙’都可以。”飞龙想起了之前绿霓、彩虹和雷擎天三人的话,终于知道这人就是“真佛宗”里那个叫“神蕴空”的人,原来“老衲”是一种自称,不是名字。
“原来前辈也听过
号?难道前辈是‘天池仙剑宗’哪一位隐世不为人知的高人么?请恕神蕴空见识欠缺,未曾听过前辈‘飞龙’之号。”
咦?怎么他会以为我是“天池仙剑宗”的人?
“我不是‘天池仙剑宗’的人…”
“哪前辈是哪一宗门的高人?如此玄奥高明的神识**又是何名称?请前辈有以教明神蕴空,感激不尽,阿弥陀佛…”
怎么又来问我是哪一宗的?神识**?是指这种神念感应波动吗?
“神蕴空,我现在暂时算是‘九幽鬼灵派’罢,不然你说是‘
宗’也可以…
…至于你说的什么**名称,我可不知道,我只明白怎么做而已,也不晓得这该叫什么名字!“
对方沉默了一下,似乎有点为了飞龙的答案而困惑不已的样子。
“前辈神识紧随‘天池仙剑宗’绿霓仙子而来,前言又提及
号乃听‘天池仙剑宗’绿霓、彩虹及雷霆等‘天池三
神剑’所说,是而神蕴空方会以为前辈乃‘天池仙剑宗’不出世之隐名前辈高人,实未料到前辈竟会说‘暂时’算‘九幽鬼灵派’或‘
宗’之人,此话让神蕴空真有点不知所以…除了‘九幽鬼灵派’专意修练‘死亡道’驱魂秘法,从未听说有如此玄奇之神识**外,‘
宗’之名更已是有数千年未曾使用,其后续宗人多皆以‘
和合派’称之…前辈之神秘恕神蕴空无此智慧参透,请问前辈神识锁移于绿霓仙子之身,有何意图?”
神蕴空这次的讯息虽然还是恭敬客气,但是语意里的警戒味道却已是显然加重了许多。
“我将神念感应锁定在绿霓身上,是想知道她人在哪里,有些事想和她谈谈。”
神蕴空的神识讯息又沉寂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飞龙话中的意思与真假,然后才又传讯而来:“前辈,之前在此区域附近,有两股极端強大的神识虚空互击,其力量之狂猛,是为神蕴空所仅见,前辈对此有无相关讯息?”
神蕴空在传达这一段讯息的时候,飞龙已经感敏地察觉到了这个神蕴空的神念振动已是全面共振而起,隐隐待动,应该是他暗中提运加強了功力,显然就是一副如临大敌,全神贯注的架势。
作什么呀?这个神蕴空奇怪的很,为何会作出这种战战战竞竞的样子?
“你是说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神念波动吗?哈哈哈…神蕴空,你觉得呢?你认为我是不是呢?”
飞龙这次可学乖了,瞧这个神蕴空的模样,就是那种很怕他就是之前两股神念
手之一的态势,他只想搞清楚绿霓在哪儿,以后好找她问问紫柔的事儿,可不大希望再有其他事儿影响,便也不做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他一句,然后神念迅速跳变而出,脫开了神蕴空的意念振动层次,潜进他所侦测的范围之外。
这次接触的那一丝神念,立即缩入无形之中,再也不出现,只是紧紧地锁着绿霓的位置,盯住在她身上。
绿霓飞身狂逃了一阵子,心儿跳得又急又快,満脸的
红依旧未退。
那一生从未见过的影像依旧在她的脑中盘旋不已。
她净身元
入道,还真是从未真正地见过男人舿下的
茎是长什么样子,更何况这个做出此种她难以想像之事的男人,是如此正正地对着她,而且是针对她,
出了他的宝贝。
绿霓实是无法想像修真界竟然会有人敢对“天池仙剑宗”的绿霓仙子,作出这种态变的事儿。
以致于她毫不犹豫地就飞逃而去。
虽然之前她曾经想过藉由这个与蛟头魔人似乎极有关系的怪人,来找出蛟头魔人的行踪,或者更深入地弄清楚这个人与蛟头魔人之间神秘的关连。
可惜这个家伙令人想也想不到的举止,让绿霓再也没有勇气单独和他在一起。
天啊,连这种事他都毫不犹豫地做出来了,谁会想到他还可能干出什么样其他的事儿?
绿霓在刚离开的那一瞬间,心中实是又羞又急,又有些脸红心跳,让她晕红从秀额直透到玉颈。
然而飞行了一阵子,她竟然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生气。
咦?怎会这样?我应该是愤怒得恨不得刺那个态变
魔两剑的,可是怎的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生气?
也不是不生气,只是好似也没那么生气!
我是怎么了?为何对那个无聇的暴
怪人,没有预期中的愤怒?
她们这种修练的真人,心神的
凝是远超过一般人的,尤其绿霓仙子在真人界素以思虑清楚,明快果断着称,短短的时间中,她已是分析了好几遍自己的心神状态。
绿霓在飞行中陡然察知自己的反应其实是反
的反应,她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对飞龙的行为真的愤怒到哪里去。
就好像,虽然她真的是被飞龙猛然献宝的举动,吓得有点手足无措,只能落荒而逃,但是她的內心似乎并没有把飞龙冒失已极的行为,看成是他蓄意对一位女修真所做亵猥龌龊的污辱与冒渎。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会喜欢他这么做吗?
不,绝对不是。
对于这点绿霓非常肯定。虔心修练剑道这么久,她岂会有如此心思。
可是她为何又在內心之中有如此矛盾的感觉?
绿霓想到这里,那一只又
又直,上竖朝天,好像是
小旗杆瘰瘰
茎,紫
的茎身,明显的龙纹,赤红的菇头,竟又那么生生地在她脑里浮现,让她不由得心跳更
,神念更纷,一张俏脸儿更是红上加红,晕外透晕。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气得不在心里咀咒那个该死的死飞龙?
为什么我此时心里所责备的,竟然只是:你这个冤家,怎的如此冒失,如何这便将你的宝贝家伙给现了出来?
你你你…你这么吓了我一跳,是什么意思?
怎的我心里应该是咀咒的愤怒,反而变成了只有这样的程度?
为何我此时虽是被吓得飞逃,但却只有如此一层薄怒?其他的愤恨,怎么统统不见了?
就像…就像…
就像是对着一个恶作剧的大孩子,再大的气,也不致于变成真心的痛恨!
绿霓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她明白了为什么会对飞龙作出这种事儿的反应,其实并没有太多真正怒意的原因。
她明白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她的內心之中,已经是从直觉的感应中,体会到了他那宛如初生的纯粹。
他就像是一个不会有恶意的孩子,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只有纯粹得有点可笑的想法。
这可以从绿霓和他接触以来,有点反常的举止说话中感觉到了。
她虽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飞身而退,可是那也只是一种长久以来的本能反应而已。
其实她的內心之中,并不真的认为那个飞龙,是对自己有了如何
琊亵猥的恶意。
至少她更深层的內心中,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感觉。
绿霓又有点矛盾了。
明明他说的话,作的事,就是想要和她绿霓“
合”一下,还厚颜地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地擅长做这种事,甚至还说他至少会六百九十种不同的花样…
再
琊亵猥的恶意,顶多不是也不过如此而已吗?
如果这样的明白表示,都不算
琊亵猥的话,那么还要怎么样才算?
可为什么她的內心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把他那纯净宛如清水的眼眸,和
琊亵猥连在一起?
绿霓越想越有点搞不清楚。
本来她还打算是不是要折回去瞧瞧,后来又想到飞龙那冒失得有点让她受不了的举动,终于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当今之计,还是先回三派搜寻蛟头魔人的“剿魔队”那儿去,再做区处。
也可以找彩虹师姊来商量商量,瞧瞧对这样的状况,是该怎么个处理比较好了。
飞龙前飞的身形其速无比,没有多久就看见前方的地面,出现了一个极大的
葬平地。
飞龙会知道那儿必定是个
葬墓场,是因为他曾经见过狗食岗是个什么样子。
如果说狗食岗是个穷人的
葬岗,那么现在在飞龙身上快速接近的这个地方,就可以说是个穷鬼的
葬岗。
这个墓冢比狗食岗大了至少十倍。从飞龙所处的高度看去,几乎放眼望去,还看不到这个墓冢的尽头。
之所以会说是穷鬼的
葬岗,是因为狗食岗虽然荒凉,但至少还不断有新死的尸体,被于白天送去埋起,还是可以见得到不会很久的新墓。
可是这个墓场给人的感觉,却是大大地不一样。
从边缘开始,极目所望,全是一片斑驳老旧的墓碑。
偶尔有尸体
出来,也没有一具是还有
的,全是已经风化得蚀蚀
的骨头。
而那骨头的颜色全是灰中带黄,不然就是黄中带灰,有些甚至还因时间过久,变成了淡褐色。
虽然是大白天,但一越进墓场的边缘,立即就被一股又浓又沉的
雾所笼罩,放眼望去的视距,也马上变得极为短近。稍远一些便只剩雾蒙蒙地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地方,简直就像是从未有阳光透入过,一阵阵
涩晦沉的气氛,让所有接近此处的人不由得在白天也忍不住心头颤动。
龙魔传说至此二十章,不得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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