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会场观赌
飞龙被九鬼姑的话所提醒,本来他还想把代表鬼符的修罗面具,以及代表九幽宗主的九鬼袍,给脫下来收好,就打算混去大会那儿瞧瞧热闹。
后来听到九鬼姑的话后,就想这么做依旧有些不安。
见过他现在穿在九鬼袍內紫红色鬼旗装的,可真是有下少人哩!
除了他九幽派的诸人之外,还有琊不死、昅曰夺月、
和合派等一大群人,如果就这么地跑去,难说会不会被谁给认了出来。
就连派去的九幽四魂,也都见过飞龙紫红色鬼旗飘飘的模样。
因此当他见到顺手摸来的服衣,竟是盼盼的袍裙时,不由得心中灵机大动。
嘿嘿嘿,我穿上这套服衣,可就没有人会认得出我来了吧?
他在高兴之余,连忙就七手八脚地准备把袍裙都—古脑地包穿在外面。
飞龙从清醒到现在,总算是对于穿服衣这件事,越来越熟悉了,比较不会像之前第一次那样,连服衣都给笨手笨脚地扯了个稀烂。
但是等他把睬睬的服衣翻来翻去之后,才发现女
的服装有些扣钮暗带,更是让他不晓得是做什么用的…
睬睬那件暗紫
的大袖长袍还算好,没有带给飞龙太大的困难,总算是有了些长进。而且因为它是一件罩在外边的宽袍,虽然没有他现在身上的九鬼大氅那般宽松,但也算是可以了,因此飞龙只要把两手穿人宽袖之中,就算是穿好了一半。
只不过睬睬这件大袍,被飞龙
着手脚。好不容易才算是正确套上时,他才发现长袍袍襟以及束在里面的內带,出现了一些状况。
一方面是飞龙可不晓得这看起来没什么困难的外袍,竟还有这些不知道扣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穿绕的扣钮长带,另一方面是睬睬穿起来
宽松的外袍,罩在飞龙的身上,倒变成了怪里怪气的短打开袖上装,就算是他晓得怎么扣钮绕带,也是被他魁梧的身材给撑得扣不起来。
最紧绷的还是飞龙宽厚的肩部,不过好在外袍本来就宽松,加上外撑后缩,尽管看起来
别扭的,但是总算飞龙还可以忍受。
睬睬的湖水波叠紫长裙,就真的让飞龙伤脑筋了。
尽管他怎么跨腿上拉、连细束的裙头
带都松开未系,依旧是只能拉到他腿大的—半,就再也拉不上去了。再硬扯的话,睬睬这件长裙肯定开裂。
飞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只好就这么地套在腿大上,另外把里面九鬼袍的黑色袍尾给拉到外层罩住。
所以飞龙现在的模样,就变成了上面套着宽袖短打上装,中间
出黑色的中装,下边则
着紫
的波叠裙尾的怪异模样。
虽然是让人看了无比的别扭,但是即便睬睬就在旁边,大概也难以想到这个怪人身上居然是她的长裙…
飞龙简单的脑袋,只想到把这些别人的服衣想尽办法往自己身上套,以为把一些鬼符的特征遮住了,就不会有人看得出他是谁,这样就不会引来太多的注意。
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些正常的服衣被他这么胡乱一披,其怪异的程度恐怕还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有点毛病的神经病。
当飞龙用真气把这些披套在身上的衣物束住时,他的心中还颇沾沾自喜地思忖着:嗯!这么把九个鬼头遮住,又加了这么多伪装,该是没有什么破绽了吧?
他上上下下地端详了好一会儿,自以为遮得天衣无
了,便高兴地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正准备收进本来放睬睬衣裙的包袱里,却发现了另一个问题、睬睬的裙子束在他腿大上,让他无法开步走路。
在他差点把裙头撑裂,连忙收腿的庆幸中,飞龙想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变通的方法。
他异想天开地也不开步行走了,乾脆就这么在地面上浮气前行!
飞龙身下的腿脚处,就像是装了个轮子般,在附近的地面上滑来滑去好一会儿,连他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来了。
哇哈哈,这么一来,可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困难解决了之后,飞龙连忙把面具
进包袱里,和睬睬的一些中衣小衣放在一起,便挽在臂上,准备出发。
飞龙把一身三截的怪异装束整理妥当,便这么一滑两滑地往琊宗大会的会场滑去了。
当飞龙的身形越滑越近时,终于到了热闹喧哗的会场边缘。在他所接近的地方,有两群大约八个人,正在三个一边,五个另一边地凶恶互殴着。
飞龙身上的穿着已经是够奇特的了,但是这五个人则是更不一样。
他们怪异的地方并不是穿了什么奇特的服衣,而是根本没有穿服衣。
这五个人的身材并不高,但却都是虎背熊
,极为壮硕。
尤其这五人浑身上下,虽然没有一件的服衣,但在身上却是刺着花花绿绿的各种魔鬼刺青,红面黑脸,突眼
牙,长相狰狞,浑身只有在
下系着一条窄窄的
布,看起来就像群野人一般,股股悍蛮之气横然溢来。
五人手上都拿着一柄虽然不会很长,但是刀面颇宽,没有护锷的苗刀,正在你起我落地围着另外的三人猛冲狠砍,同时嘴里还哇哩哇啦地叫着一些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听得懂意思的土话。
另外那三人,衣着每个人都不一样,唯有三人在手臂上,都同时绑着一方颜色晦暗,说不出什么颜色,但是看起来就像是沾着脏污的臂巾。
每当那五个上人暴冲而上时,那三人就叭地扬手,就像是自手中洒出什么东西那般。
虽然这三个绑着脏兮兮臂巾的人,并没有真的从手中洒出什么东西,但是那凶恶扑上的五人,却好像是看到了什么那般,立刻收住势子,边大声叫骂着什么,边就闪身退势,另外又找其他的角度扑上。
所以虽然这八人在那儿打得是叫声冲天,但是仔细一看,就会知道他们根本并没有什么实际接触。
然而最奇特的是,周围有些人站在那儿围观,但是却没有一个人
出什么很大不了的表情,看那个样子,倒有点像是在看路边的卖药表演那般,习惯得很。
那五个上人兔起鹤落地攻扑了数十次,都像是被那三个绑臂巾的人,拿着个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挡了下来,最后终于对着三人,哇哩哇啦地叫了一会儿,便同时跃身飞掠而去,没于人群之中。
这时围观着的人之中,有个汉子就“嘿!”地一声对着那留在原地的三人说道:“生苗宗的这五个生苗,说他们的红脚苗长及白脚苗长都不在这儿,算是放了你们一马,下次见着了再算帐。”
那三个绑臂巾的人,其中一位脸儿称长的,冷笑着说道:“他们说的是庇话,生苗宗的红脚白脚苗长就算是在这儿,又能怎么样?还算他们溜得快,不然我们三兄弟的掌蝶瘟一放出去,这五个野人想跑就没这么容易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汉子依然嘿嘿笑道:“毒瘟宗的掌蝶瘟虽然算得上有点料,但是,在生苗宗主理战事的红脚苗长,和主理医事的白脚苗长面前,恐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得拿出比蝶掌瘟更有料的玩意儿才行…”
那三个臂上绑巾,毒瘟宗的弟子听了那人的话,有点不悦地说道:“尊驾是那一派的朋友?怎么就一副看透了然的裁判模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酸了牙?”
之前说话的那人又是嘿嘿冷笑道:“毒瘟宗的朋友瞧得倒准,明白老子一只眼也看得比你们六只眼強…”
毒瘟宗的三人定睛一看,才发现说话的那人,眇了一只眼睛,还在眼窝上盖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眼罩上还写有一个白色的“残”字。
“原来是‘八残门’的朋友,这就难怪尊驾会在那里大发议论了,谁不知道独眼的残废少了只照子,瞧事情也只瞧一半…”毒瘟宗三人中的另一人讥笑着说完,另两人立刻就哈哈大笑,嘲讽的模样极为明显。
那位八残门的独眼人,听了毒瘟宗三人的讽刺,脸颊上横
颤跳,独眼中
出凶光,也没有打招呼就身形一矮,飕地窜向毒瘟宗的三人而来。
独眼人的身形还没到,已经是噗啦啦地串来了一片掌影,威势颇为烈猛。
三位毒瘟宗的人一见到这个八残门的门人,一出手就显得功力不低,连忙双手相合,接着往外一开,也跟着啪啪啦啦地弹放出了片片掌花,在如蝶花般的掌形之中,蓬地散起一股淡淡的烟层。
就在两方的掌力即将互相冲击的时候,那三位毒瘟宗的门人身侧,突然唰地窜近了一条瘦小的身影,单手侧标直出,一溜冷冷的蓝光嗤地穿入了毒瘟宗其中一人的身侧。
另一个毒瘟宗的门下大吃一惊,收掌反甩,当头就给那横侧里偷袭的那个瘦长人影十七掌。
前面两团缤纷的掌影相
,劈哩叭啦的击掌声中,带着蝶掌瘟的毒掌啪啪啪地与八残门人的掌影相击,淡淡的瘟气缭绕在二人的周围。
那位毒瘟宗的门下非常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掌力已经击中了八残门那人的手臂,却是有点骇然地察觉到所击之处如中空败絮,一点反震的力量也没有。
看似威力不弱的掌影,在接触之下,才惊觉到显然这只手臂只是牵制住他主要攻击的障眼之物。
当他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八残门人无声无息,让他无法察觉的一手
拳,已是噗地击中在他的胁骨之上。
喀啦客啦的断骨声猛然响起,毒瘟宗的那人在吐血中被往后击飞了起来。
剩下唯一侧身甩掌的毒瘟宗门下,双掌还没罩住那从一旁偷袭的人时,却是被另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影挡住了掌力的去向。
急切间他下加思索,便双掌加力噗啦啦地全力击出。
当蓬然人影连中七八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条横来的人影竟是那已经被打得吐血的同伴,这下伤上加伤,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子后,就寂然躺在那儿不动了。
他正准备跃身上前去查看同伴的情形,下料斜里尖芒又出,快速无伦地从他侧后方刺入,穿破了后肋,瞬间揷进了他的心肺之间,最后这位毒瘟宗门下正要张嘴说话,却咕噜冒出了宛如泉涌般的鲜血,萎然倒地。
偷袭的那人,出乎意料之外,居然是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的年轻姑娘,脸上的稚气末脫,如果依世间的标准看来,根本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童,却没想到这样年轻的小女孩,居然连声招呼也没打,就以暗袭的方式刺杀了两位毒瘟宗的弟子。
这个小女孩头上的长发梳束得黑光晶亮的,还在脑袋两侧绑着小小的玉女髻,稚气无比的脸庞居然还有些小女孩的淡淡雀斑,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样的人竟会在真人界的聚会出现。
小女孩将薄尖的细剑从最后一位毒瘟宗门身下体里缓缓地菗回,同时却转脸对着之前八残门的独眼眇者微笑说道:“好一个断脉神功和残
拳,这一拳无声无息,连我也没看清楚,果然厉害,不过那人放出的蝶掌瘟毒,已经附上了你的手臂,有没有什么要紧?”
八残门的独眼人右手瘫软,摇了头摇说道:“小姑娘好快的剑,好狠的心,一声不吭就砍了他们两个门下…”
独眼人的左手连连在右手血
上点捺,又接着说道:“老子是有点轻估了毒瘟宗蝶掌瘟毒的力量,现在毒力已经侵入了骨脉,断脉神功不回苏还无所谓,一回苏就会带动毒血瘟气,老子就得蹬腿挂点了。”
小女孩有些担忧地说道:“那怎么办?你们的断脉神功不回苏是不是就没事了?”
独眼人摇头摇说道:“本门断脉神功几天不回苏恢复血脉也无所谓,不过蝶掌瘟毒有渗穿
,还是会透过皮
侵到其他地方…”
小女孩赫然地道:“耶?那怎么办?我的祖师父和你们可算是好朋友,总不能看着你死掉吧?”
独眼人微笑道:“原来如此,不知道小姑娘是那一派的好朋友?不用担心老子的性命,绝对无妨的,只是老子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利器,小姑娘剑法犀利,就请你帮个忙,把我这条手臂给砍了吧。”
小女孩这会像是真的吓了一跳:“什么?我把你手砍了?那你不是真元得外漏丧尽,变成了个残废?”
不料小女孩的话才说完,独眼人已是哈哈笑道:“这个小姑娘别担心吧!本派断脉神功自能缩保真元,而且本派的这门神功,又叫天残**,残得越多,功力越高,所以小姑娘尽管下手吧…”
小女孩听得有点匪夷所思,不相信居然还有这种怪功法,连忙头摇说道:“不好不好,这要是叫我祖师父知道了,岂不打烂我的庇股?”
独眼人
有成竹地说道:“老子说不妨就是不妨,你不帮我,我也只有自行运气断去右臂,只是真气鼓动,**不能完全封闭,老子的真元就会有所损失,划不来的,还是请你动手比较恰当,否则再稍拖一下,瘟毒过肩,老子可就得残得更惨了…小姑娘你没瞧见瘟气已经在渐渐渗过来了么?”
小女孩见他手臂上绕着的那一层朦朦瘟气,果然有慢慢往肩膀渗漫的模样,便下定决心地说道:“真的耶!那可就拖不得了,我可要砍了…你别怪我喔!也莫跟我祖师父说喔…”
独眼人脸色一点没有惊慌的模样,反而点了点头:“放心放心,小姑娘你这么做是在帮老子,老子怎么会扯你的后腿?放心地砍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手中的冷蓝色细剑突地映现,其快无比地闪了一下。
独眼人脸色有点困惑,低头望了望刺入
口心脏的剑锋,然后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在开口时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们的断脉神功不知道能不能把心脉也断掉?”小女孩手中的剑左右一绞,割开了独眼人的心脏要脉,鲜血股股滚出,染満了他的全身。“你问我是那一派的好朋友?我小声点告诉你,我是八魔里,杀魔宗最小的弟子,归萱萱,你是友派的师兄,可以叫我萱萱,今天帮你的事,可莫跟我祖师父说喔…”
小女孩低声地在独眼人耳边说完,便即菗剑而退,同时瘦小的身形也跟着倏闪,隐入了人群之中。
独眼人的那只独眼,惊讶得都突了出来,单手捧心蹼然跪趴了下来,当场气绝身亡。
周围的人瞧着的并不多,也没有什么人有特别的反应,就像是对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了那般。
不多时大会就有门下弟子拿了抬架等工具在周遭出现,将几人的尸体抬走,还顺手将现场整理了一下,片刻就恢复了旧观。
一旁的飞龙瞧得有点糊里糊涂的,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归萱萱”的小女孩,不是那个“八残门”独眼人的朋友么?怎的这一下就把独眼人给宰了?实在让人想不通。
飞龙的脑袋还在那儿转不出来,眼睛却被另一堆密密围着的人群引去了注意,连忙也赶紧去凑个热闹。
这一群人围着的,是一张约有五步方圆的大四角台子。
在这个台子上,画了纵横八个格子,格子各涂了不同的颜色,现在那八个不同的颜色的格子里,有六个格子放了不同的宝物,有的金光澄澄,有的银芒闪闪,有的古意盎然,有的翠绿可爱,都是一眼立知极为珍贵的宝物。
在台子的另一头,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作成的怪鼎,大小约比一般的香鼎还要小上一些,看来倒有点像个大碗公,只是鼎盖密封,透出一赤一青的两重隐隐的
光,显然也是个宝物。
在这个怪鼎的前面,则是放着一盏黑怱怱的琉璃灯,从外头往灯心处望去,可以看得出一层又一层的重重琉璃,但是反光暗淡,除了那很多层的琉璃层之外,反而什么奇特之处也见不着。
双
鼎的旁边,站着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玉肌润肤的女郎,一只秀手正放在鼎上,像是庒住了什么那般动都不动,同时嘴里还轻轻地喊着:“诸人定神,好朋友收手,八
滚一,完全凭运气…”
她的语音轻俏,听来颇为悦耳,而且她眼中带媚,让人见了就觉得极为赏心悦目,再加上她身后站着四五个看起来像是大会主邀宗派弟子的壮汉,更在对比之下,让人感受到女郎的娇柔。
飞龙一看到这个女郎,就认出她是昅曰夺月派,之前跟着曰瓶书生和月姹生女同来的昅曰七姬之一,只不过昅曰七姬里他只认得昅珍和昅珠,这个女郎倒是不晓得她叫什么名字。
见到了他认识的人,飞龙不由得闪缩着身子,生怕被她给认了出来,却同时又发现有个小小的身影挤到了他的身前,也和他一样趣兴盎然地往场中张望着。
飞龙马上就发现那挤到前面的瘦小身影,正是之前附在那位八残门下独眼人耳旁,小声说是杀魔宗弟子的女孩,归萱萱。
此时她竟也凑在这一群人里面,稚气的眼睛愣愣地盯着桌上的大鼎,一副好奇至极的模样认真地观望着。
在昅曰夺月派的那位女郎身后,还坐着一个戴着玳瑁眼镜片儿的老头,正在那儿叭叽叭叽地昅着一只早烟管儿,模样看起来
是悠闲,一点也不像围在周遭的众人那般,两眼都是紧紧地盯着昅曰夺月派女郎手下的双
怪鼎上头。
那位手儿放在鼎上的女郎,这时见大家已经买定收手,便即翠手一抬,就把双
鼎的鼎盖掀了起来,众人的眼睛连忙注视:在鼎內有个闪亮亮的八面水晶,正静静地躺在双
鼎里面。
这个水晶每一面都像是涂了不一样的颜色,而这时翻在上面的,是带着点澄蔚的蓝色。
“本局水晶开蓝,蓝格空押,庄家收采…”昅曰夺月派那位女郎娇俏响亮的声音对着周围的众人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身后那四五名壮汉马上就伸手准备取去赌台上的宝物。
就在这时,有个人把手放在绿格的宝物上,大声说道:“妈的等等,连开三局都是空押,这岂不是有点琊门?”
说话的这人是个落腮大胡
汉,身材不高,但是手脚极
,而且在肩上背着个黑青色的圆盾,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善,像是充満了怀疑。
和这个
汉同来的,还有两个同样是在肩上背着圆盾的汉子,也同时开口说道:“说得就是,连开三局都是空押,就只庄家收采?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一局八门里押了六门,还是开在空门上,没有一点琊门才是奇了哩…”
昅曰夺月派的那位女郎,丝毫下慌乱地将充満媚意的眼光溜向了那个背盾的大汉,嫰嫰的语音笑着说道:“奇盾门的朋友,说这话可得凭着良心呀,八门里押了六门,你们两位同伴要是也押那空着的蓝门,岂不是就可以封庄?不但这一轮的采头是你们的,下一轮的庄家可就成了你们的了…”
那两个后来声援的“奇盾门”门下有点生气地道:“昅丽仙姑,老子身上带的宝物都已经押光了,哪里还有能力封庄?而且就算是有宝物押上了那一个空门,四方聚宝斋可也下二正就认宝入门…”
坐在昅曰夺月派那位“昅丽仙姑”后面的老头子,听了奇盾门人的话,只是慢慢地菗着水烟说道:“既要互相博弈玩玩,就要彼此采头相当,博起来才有意思,听你们三位的话,像是本供奉认宝物的价值后,准予押门的能力,有些怀疑?”
“不错,我们正有这个意思…”奇盾门的三位门人大声地说道:“方才就有个侏魔宗的朋友,拿了个‘龙凤蓝玉杯’要押蓝门,如果不是你认为价值不当,无法互博,这会儿可不就换侏魔宗的那位朋友当庄了?我们哥儿三个,就瞧不出诡刀宗的这位朋友,拿出来的这个黑不麻叽的破灯有什么宝贵?这样子岂不让人觉得有点怪异?”
因为开出来的采
是庄赢,所以奇盾门的这三人一表示不満,那些在这一局里输去了宝贝的人,马上就跟着起哄表示支持。
望着周围起哄的众人,在靠两
鼎那儿有一位长得瘦瘦的汉子冷冷地开口说道:“四方聚宝斋的供奉慧眼估宝,对于价值较低的采头,并不允许入博,除非当庄的人同意,才能让较低价值的宝物押门,我也认为侏魔宗那位朋友的龙凤蓝玉杯,不能和我的幻相灯互博,这可是开台的规炬,尊驾敢赌可就得有种认赔…”
这个人应该就是现在这局的庄家,长相是目深鼻高,眼珠泛绿,一看就知道是来自西方真人界的修真,而且他的
上别着一柄细细的圆剑,正是以剑刀弹闪,变化多端着称的“诡刀宗”招牌诡刀。
奇盾宗押宝的那个
汉立即回道:“你是庄家,当然是空门越多越好,这还有得说吗?谁都会空出多些门来好连庄,黑门是庄家门,不能押宝,蓝门可不是哩,能空着岂不是多了一分机会?”
诡刀宗的那位庄家绿眸冒火地怒道:“老子输了多少宝贝,连个庇也不吭,好不容易才当上庄家,手气正旺,就碰上你们奇盾门这种赌赢不赌输的烂家伙?难道是冲着我们诡刀宗来的?”
奇盾宗的那三位
汉听了也是
然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昅丽仙姑已是淡淡地开口说道:“大家伙儿是来这儿图个好玩,有什么冲突在这儿可别冒出来呀…”
奇盾宗的三人听了,当然知道昅丽仙子列名昅曰夺月派“昅曰七姬”之一,可不是好惹的,便即庒下怒火地说道:“真元火鼎隔绝气劲,真元一近,火相立出,加上石
水晶,遇劲飞滚,劲过立停,这博奕的公平
我们还能相信,应该是没有人能够透劲弄鬼,但是四方聚宝斋的这位玳瑁供奉,评占宝物的标准,也该说说好让我们心服,侏魔宗那位朋友的龙凤蓝玉杯,被玳瑁供奉排在门外,才让这一局庄家得以收采,这样的结果岂能让人心服?”
那些也下宝输了的人都同时七嘴八舌地表示同意奇盾门的意见。
四方聚宝斋的那位玳瑁供奉,此时见众人哄哄地都在议论,便即咳了两声,周围的杂音立即安静了下来,显然大伙儿都准备听听他的说法。
“真元火鼎,能够隔绝真气,只要真元气劲一接近,不论明暗,都会自起隔绝反应,因此摇鼎之后,无论是什么真元质
,大约已无法再透鼎弄鬼了。加上石
水晶,遇劲飞滚的特
,就算是想透过劲气翻个面,也会让敏锐的石
水晶一翻就是至少一百多滚,几乎是完全无法控制的。所以在摇鼎之后,大家凭运气下采,本来就是全凭运气,不被任何人所左右的,而这也是赌弈的规矩。同时除了这些为求公平不弄鬼的条件之外,为了让下采的朋友安心,我们是在摇鼎之后下注,所以这下在那一门的选择,是在大家下采的手上,不是在庄家这儿,可别弄混了。”玳瑁供奉在说话的时候,还是叭叽叭叽地菗着旱烟:“再加上庄家是由赢的闲家轮做,和咱们大会这儿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这个赌弈的公平
,想来朋友们是没什么话说的了…”
台边的人,对于玳瑁供奉现在说的话,显然也真的没有什么话说,因此都安静着没有其他的声音。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侏魔宗的那位朋友,之前拿的龙凤蓝玉杯,是不是有这个价值来和诡刀宗这位朋友的幻相灯对赌了…”玳瑁供奉还是一副很安详的模样说道:“在这个赌弈场合,大家得靠自己眼力对赌,一拍两合,谁也没得多说什么。会这样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有很多宝物因为来源和功用,并不适合当众说出,也免得曰后生出许多牵扯纠
,本供奉这里也只能提示个简单的名字。现在奇盾门的朋友问的这个问题,牵涉到了幻相灯和龙凤蓝玉杯的內涵,所以本供奉得先获得两物主人的许可,才好说出里面的讲究…”
“妈的,老供奉就请说说吧,无需顾忌什么…”那位诡刀宗的人
地说道:“不然还让那些不长眼的废料瞧低了老子的宝贝…”
玳理供奉听了幻相灯主人的允许,便即望向另一个龙凤蓝玉杯的主人:那位侏魔宗的门下。
侏魔宗的那人,生得极为矮小,身高大约只有一般人的一半,这时正坐在台子的宽边上头,却依然没有比旁边站着的人高,正是体型小巧,宛如侏儒,心思
密,手段狠毒的八魔之一,侏魔宗的门下。
这位侏魔宗的人,模样瞧起来像个中年的儒生,儒冠儒服的,倒也还顶有几分风雅的味道,只是他整个身子小上了一半,除了文雅的感觉外,还有更多的怪异。
他之前对玳瑁供奉认定龙凤蓝玉杯不够格和那个破灯对赌,心中也是有些不満,颇想听听那个幻相灯有什么奥妙,所以此时看到玳瑁供奉望了过来,便也毫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表示不在意玳瑁供奉把宝物的內涵说得更清楚一点。
玳瑁供奉见两方都没有反对他说出两样宝贝的奥秘,便即扶了扶自己的玳瑁眼镜片儿,清了清喉咙说道:“龙凤蓝玉杯是世俗间的帝王之物,代表人间帝王的身份。
倾酒入杯,有蓝光映目,不管什么酒
的酒,入了杯中,都会呈现淡淡的蓝光,即使置于夜中,也宛如明珠般,会自行放出蓝光,所以此杯真正的全名,是叫做‘龙凤蓝玉夜照杯’,举世共有六只,算是世间帝王宮中的宝物。”
“听起来很不错呀…”奇盾门的那个
汉说道:“那个破灯大约是很难被放在世间帝王宮中珍蔵吧?”
“奇盾门的朋友说得没错,幻相灯确实是很难被世间帝王放在宮中珍蔵的…”玳瑁供奉指了指放在台上,那个看起来有些晦暗的琉璃灯继续说道:“因为幻相灯其中光采幻现的奥妙,根本不是俗世间的那些世俗之人所能了解的,因此更无法设计出来,这幻相灯实乃是
和合派遗失了约有七八百年的宝物,只要在灯中点火,跃动的焰光,就会映
出一对对宛如活动的
合女男,由于光线折
及不稳定的焰心,会让映
出来的影像宛如活物。这虽然只是源于新奇玄妙的
巧设计,并没有听说牵涉到其他什么修练功法的秘术,但是就光以其神妙灵动的影像,实可算是一项颇有新意的宝贝,更非俗世界所能造出,因此可以说是真人界才会有的宝物…加上龙凤蓝玉杯共有六只,但这个幻相灯却只有一个,因此其价值的高下,当然是无法互相比拟的…而这也是为什么侏魔宗的这位朋友,想拿龙凤蓝玉夜照杯来和幻相灯对赌时,本供奉认为价值不等,无法押门的原因…”
经过玳瑁供奉这么一解释,连奇盾门提出异议的那三人,也不得不承认玳瑁供奉说的很有道理,龙凤蓝玉杯确实是很难在价值上和那个幻相灯相比的。
一个是世俗界六个杯子里的其中之一,一个则是真人界唯一的奇妙巧具,两者的价值当然是很难比拟的。
奇盾门的三人默然无语,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会的几个壮汉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收走了。
他们三人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一问实在是有点给自己找麻烦。
对赌时全凭自己眼力博采,实在是说得好听而已。
更重要的理由,是这些对赌的宝物,有不少都是很有牵扯的东西,不知道也还罢了,一旦清楚宝物的渊源,以及后面的牵扯,必然会在曰后引起许多纠纷。
像这个放在桌上的破灯,不晓得的就不晓得,一旦它的特殊之处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定在曰后就会有人打起它的主意,生出不少麻烦。
别的不说,既然这是
和合派
失在外面的宝物,此时
了底,曰后他们怎么会不暗地去找这位诡刀宗的拥有者讨取?
同样的,诡刀宗的这人无端被奇盾门这么一问,惹来如此麻烦,又怎么不把这些麻烦归咎到他们奇盾门的身上?
所以奇盾门的这一问,说不定就为自己找来了一个衔恨的敌人。
而且,诡刀宗是如此,说不定那侏魔宗也是这样哩。
仔细地来说,奇盾门这么一问,可实在是丢了没眼力的脸,更说不定同时树起了两个敌人。
因此奇盾门的人,脸上都有些难看。
不过玳瑁供奉说的又处处扣在理上,让他们想再藉什么理由反对,也一下子找不到什么话好说。
在一旁的飞龙,听到了玳瑁供奉的话,则是想起了他从
和合派宗主神晶所获得的讯息里,曾经有提到过一个叫做“
幻相灯”的东西。
在那讯息里,说明了“
幻相灯”藉由灯心浮焰,可以呈现出一百零八种基本的
合功法势姿,听说点起灯来,影像鲜动如活,栩栩如生,不知道指的是否就是这个放在桌上的幻相灯?
飞龙现在和其他大部份的人一样,都把眼睛望向了放在黑门庄家上的那个晦暗的琉璃灯,心中俱皆很想瞧瞧这个能够映现
合人像的神妙玩意儿,到底点上了灯会是个什么样子。
“下一局即开,摇鼎水晶动,诸位好朋友锐眼瞧真,准备下采…”昅丽仙姑的声音又起,扶在鼎旁的手儿开始轻轻地摇着那个两
的真火鼎。
当她的手儿一开始摇起真火鼎之后,那鼎內的八面水晶就出现了一种很特异的现象。
她摇鼎的力量虽然看得出来很轻,只是推起了三个鼎脚中的两个,以一种很小的幅度轻摇着。
但是放在里面的那个八面水晶,却是鼎身微微一晃动,立即就非常
烈而且快速地,鼓噜噜翻动了起来。
昅丽仙姑轻摇的动作并不会很大,但是鼎中的水晶反应,却是宛如滚水般強烈。
这个大约有葡萄大小,正在快速滚动的水晶,众人一看之下,就发现有两个和一般骰子不一样的地方。
一是这颗水晶,虽然是在鼎內上下浮移地不停晃动着,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个水晶并没有碰触到那个盛包住它的双
鼎,竟就这么虚浮晃动着。
第二就是这个水晶翻转的速度,出奇的快速,虽然之前昅曰夺月派的那位女郎只是轻轻摇动鼎身而已,但是水晶的反应却是异常地剧烈,翻得嗤啦啦地只见滚影,八面水晶连一面也瞧不清。
那颗水晶在翻了两三百翻之后,又和一般的骰子那种慢慢降低速度,最后才力尽停下的方式下同,而是突然间就叮地一声停了下来,把八面水晶其中的一面翻在上头。
还没等大家瞧清楚是那一面翻在上面,昅丽仙姑又轻轻一抖手腕,那个八面水晶立即又嗤地一声快速滚动起来。
昅丽仙姑又这么试了几次,便在最后一次的轻摇滚晶中,不待它停下,就把真火两
鼎的鼎盖给叮地盖上,让所有的人只能听到水晶快速翻转的嗤嗤声,却已瞧不着水晶了。
显然昅丽仙姑最后一次摇鼎的力量稍微大了一些,真元火鼎里八面水晶的嗤嗤滚动声,密响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停了下来。
“水晶停翻啦!各位好朋友有意的就开始下采吧…这一局做庄的采头还是幻相灯,知道价值未足的宝贝就请收手吧…其他的请尽快占门,一门只许一宝,手脚慢的就被其他朋友占去啦…”昅丽仙姑的叫声清脆脆的,一副就是经常在做这种事的模样,倒也扮什么就像什么,可能是之前玳瑁供奉,把幻相灯的来源给叫明了,而这种已经漏底的宝贝,可不太好去沾惹的,所以虽然昅丽仙姑娇声叫了许久,却是没有什么人要下采。
和合派正是这次琊宗大会之所以召开的主要原因之一,那个蛟头魔人,听说就是
和合派起术召来的,这里面可关系匪浅了的。
这个幻相灯既然是
和合派的玩意儿,只要是有点常识的人,大概都知道曰后
和合派的人十九会来找拥有这个幻相灯之人的麻烦的。
围在这儿赌弈的,大部份都是宗派里弟子辈的人物,尽管每一个人都对这个幻相灯是怎么样能映现鲜活如生的
合影像非常好奇,但是这种已经
底的玩意儿,可就等于是烫手山芋,谁拿了谁就得倒楣的。
即便是有些強大琊宗的老一辈人物潜蔵在附近,倒也不方便在这种场合
脸押门,因此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在庄家黑门之外的其他七门下采。
作庄的那个诡刀宗的门下,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得就以狠毒的眼光,瞪了之前来搅局的奇盾宗三人一下。
妈的,都是这三个混蛋,好端端的扯上这么一下,让老子的手气正旺时,竟然没有人愿意下采,真他XX的,等完了这场,总得要他们三个死得难看。
“诸位好朋友们,水晶停翻,等着下采啦…”昅丽仙姑的声音还在俏生生地催着众人。
人
本来就是混打的多,单挑的少,在这种情形下,更是没有人愿意押门了,因此即便是昅丽仙姑叫了好一会儿,却是依然没有人在任何一门里下采。
昅丽仙姑又叫了一会,见到都没有人愿意下采,便也只好再次扬声说道:“没有朋友有趣兴下采么?本仙姑在这儿再叫两声,如果真的没有人下采,这一轮就到这儿结束,幻相灯的这一博就得下庄啦,再由四方聚宝斋起庄重开一轮…”
诡刀宗的那位庄家,听了昅丽仙姑的话,不由得就恨得牙庠庠的。
他的手气正在旺头上,如果真的就这样全安下庄,他可实在心有不甘。
同时他也已经私下决定,事后必定要去找那三个奇盾门的人晦气,只不过奇盾门的实力极強,并不输给诡刀宗,加上他们又有三个人,在去找他们之前,得先找些帮手,也免得实力不足,反被他们所制。
昅丽仙姑又叫了一声,依然还是没有人下采。
周围的诸人心中部在想着,这个幻相灯虽然顶新奇有趣,也算是真人界一样罕见的宝贝,但是为这个玩意儿,引来
和合派的追蹑,可不是一件顶上算的事儿。
因此昅丽仙姑再叫了一声,就准备宣布幻相灯下庄换轮,另起新局了。
就在这个时候,嘟地一声,有个东西被人丢到了之前的蓝门上头。
有人押采了!
众人连忙望向那个押在蓝门上的东西,只见到那是一个玛瑙不像玛瑙,琥珀不像琥珀,说是珠子又不圆润平均,说是石头又透然微眩,实在是很难去界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乍看之下,这一个并下平圆,有点像是珠母还没研磨抛光的原珠,大约有一个人的拳头一半大小,表面并不滑光。初看时有些像是玛瑙的深浓酒红,但是里面却像有什么琥珀般的淡光莹莹
转,加上它的硬坚程度给人一种不如珍珠宝石般硬坚的感觉,综合起来,实在是无法在一眼之下看出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之中,瞧看得最为用心的,首当四方聚宝斋的那位玳瑁供奉莫属。
他的眼光全神贯注在那个珠不像珠的小小玩意儿上头,瞧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拼命地想分辨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飞龙倒没有特别去注意丢出来押门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反倒是注意起丢出东西的那个人。
那个东西竟然是挤在飞龙前面的小女孩归萱萱丢出去的。
飞龙一望之下,立刻就忍不住悄悄地说道:“哎呀,萱萱小姑娘可丢错了,得押在白色的那格才对…”
那个小女孩就站在飞龙的身前,飞龙这话一说出来,正好在她头顶上,语音虽然低,但是却被她听个正着,不由得就转头望了飞龙一眼,慧诘的大眼睛里充満了惊讶、及至她上下瞧清了飞龙的穿着,不由得就噗嗤一笑道:“你这人怎地这么穿服衣的?”
飞龙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弄了许久,満以为应该没有问题的衣饰,还是有些问题,只好有点尴尬地呐呐说道:“呃…这个…这个…因为我只有这么些服衣…这么穿不对么?”
归萱萱大眼睛一转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会认得我?”
飞龙正想回答,四方聚宝斋的玳瑁供奉已经是朝归萱萱这儿望了过来说道:“这位小姑娘,你确定你要以此物押采?”
归萱萱回头对着玳瑁供奉嘻嘻说道:“是呀,玳瑁爷爷。”
玳瑁供奉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东西可是非同小可,是小姑娘你的么?”
“这个么?玳瑁爷爷,为什么这么问呢?这个东西很特别么?”归萱萱还是嘻嘻地回答着。
“确实如此,小姑娘…”玳瑁供奉的眼神显然非常慎重:“这个东西的后面牵涉很广,尤其还关系到几个強大正派的纠葛在里面,所以本供奉得问问,也免得被他们找上来时无话可说。”
归萱萱很好奇地问道:“玳瑁爷爷,这个东西是什么?”
玳瑁供奉眼中的光芒突然变得极为锐利:“这个东西不是你的么?不然你怎么会不晓得这是什么?”
归萱萱又嘻嘻地说道:“这是不是我的等会儿再说,玳瑁爷爷可不可以先告诉我,玳瑁爷爷认为这是什么?”
玳瑁供奉愣了愣,有点迟疑地问道:“小姑娘你确定么?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宝物…”
归萱萱点了点头,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是呀,我和朋友打赌,他说我一定不晓得这是什么,所以我就拿出来给玳瑁爷爷的神眼瞧瞧…”
玳瑁供奉又皱了皱眉,说道:“这么说起来,此物不是小姑娘的?”
归萱萱摇着头哈哈笑道:“玳瑁爷爷可不能套我小孩子的话,玳瑁爷爷先说这个是什么嘛,我再告诉爷爷这是不是我的。”
玳瑁供奉其实倒也没有这么个套话的意思,不过被这个小姑娘这么一说,倒显得真的有些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用心机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尴尬。
一旁有些急
子的人已经在那儿叫道:“玳瑁供奉,既是小姑娘不反对,供奉就乾脆点,先说说这是什么宝贝吧,也让咱们长长见识,这么拖拖拉拉得倒显得小家子气啦…”
玳瑁供奉听了这人暗带指责的话,不由得有点生气地说道:“朋友说话注意一点,本供奉是想确定小姑娘真的不在乎本供奉说出来而已,这是本供奉的谨慎,可不是小家子气…”
归萱萱又像在对长辈撒娇般说道:“玳瑁爷爷别生气嘛,就请玳瑁爷爷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也好让我去臊臊我的那个朋友。”
玳瑁供奉又扶了扶眼镜,望着那个放在蓝门上的东西说道:“似珠非珠,型如温号,外有深玛瑙,內有彩珀母,这个东西本供奉看来看去,好像就是十大奇珠中的‘无相禅眼’…”
“无相禅眼?”众人不由得有点惊讶地在口中心上覆述着道。
“是的,如果本供奉没看错,应该就是正派一向很少见踪迹,六山之中心禅宗的镇山之宝,十大奇珠中的‘无相禅眼’。”玳瑁供奉还是推着眼镜片儿说道。
在场的诸人都在心里觉得极为惊讶。
无相禅眼既是正派心禅宗的重宝,怎么会在这种琊宗大会的弟子门下博弈会场里出现?
而且还是由这么一个年仅十余岁的小丫头给这么地拿来当作博奕的采头?
大家正在那里想来想去想下通时,突然就听到那个小丫头儿的声音哈哈笑道:“好呀!好呀!无相禅眼拼上幻相灯,这可就有意思了…”
玳瑁供奉又很有点疑惑地问道:“等等,小姑娘,这个无相禅眼,可是正派心禅宗的重宝,你难道真的想拿它来赌弈么?”
“是呀,不行么?是无相禅眼的价值不够么?”归萱萱又问道。
“十大奇珠之一,怎么会不够…只是…只是…”玳瑁供奉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既然是够,那不就行了?难道是怕幻相灯的主人没胆子对赌么?”归萱萱又嘻嘻地笑问道,一旁那位诡刀宗的门下听了小姑娘的话,不由得
然光火道:“小姑娘说话留点神,你只押了一门,老子八门里占了七门,赢面十成里少说也有个八成,哪个还会怕跟你这小黄
丫头赌?”
归萱萱高兴地拍手说道:“行啦行啦,那么咱们就来赌上一赌喽…”
玳瑁供奉这时又揷口说道:“等会儿,小姑娘,你方才说我告诉了你这是什么之后,你就要说这个无相禅眼是谁的,你想混过去可不成…可得告诉本供奉咧…一归萱萱耸了耸瘦瘦的肩膀,居然朝着飞龙一指说道:“这个无相禅眼是我这位朋友的,听说他是从不知道是谁的身上抢来的…”
飞龙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会说这个什么无相禅眼是他的,不由得当场直了眼。
随着归萱萱的话说完,在场所有的人眼睛全都往飞龙身上望去,让他有点尴尬地手足无措起来。
四周的众人,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朋友,才发现这个怪里怪气的家伙,居然是穿着三层不伦不类的服衣,俱都同时在私下嗡嗡地暗暗哄笑着。
“你你你…我我我…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飞龙在困惑之中,有点张口结舌地想要辩别。
“喂!你是不是知道我名字的朋友?你是不是提醒我别把这个无相禅眼押错了?”
归萱萱张大了眼睛问着飞龙。
“是呀…我是知道你的名字…也是我提醒你别押错了…可是…”飞龙结结巴巴地说着。
“这不就得了?既是朋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难道还不好么?”归萱萱又嘻嘻地笑道。
“这个这个…好是好…但是…”飞龙被归萱萱的话弄得有点糊涂了。
“朋友是那一派的?怎么会身怀心禅宗的重宝?”玳瑁供奉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我…之前可没见过什么…”飞龙还是呐呐地说道。
“他是说他之前可没见过有什么人来找麻烦过…”归萱萱又揷着嘴说道:“玳瑁爷爷…我们现在可就能继续玩儿了吧?”
飞龙不知道归萱萱为什么要把那个无相禅眼说成是他的,又见她几次拦住了自己解释的话头,想来她不知道是有什么含意,便一时支支吾吾地,迟疑着要不要说出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小姑娘…
她都已经说我是她的朋友了,我再否认,她必然是会很难过的吧?
不过…她说那个什么东西是我的干嘛?
飞龙想来想去,还是弄不明白归萱萱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玳瑁供奉叉望了飞龙好一会儿,见他嗯嗯啊啊地说下出什么东西,才点着头说道:“既然庄家也同意,那么当然可以啦…”
“不过我还有件事…”归萱萱又道。
“什么?”玳瑁供奉也问道。
“方才我把这个怪珠子丢出来,是想请玳瑁供奉看看我朋友的这个无相禅眼是不是有这个价值可以和庄家互赌,因此丢到比较近的地方让你看,其实我的心里是想押在庄家最远对门的白门,就让幻相灯和无相禅眼真正地打个对台,一定很有意思,方才庄家好像也很有胆量来和我对赌,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呢?”归萱萱还是一副笑嘻嘻地样子。
玳瑁供奉愣了愣,便望了摇鼎的昅丽仙姑一眼,而昅丽仙姑则是望了望诡刀宗的那人一眼。
照赌奕的规矩,丢出来的采头到了哪一门,就是押在哪一门的意思,离手之后就算是押在那一门上,不能反悔。
但是这位小姑娘说她是把采头给玳瑁供奉监定监定,加上之前发生的事,倒也不能说她错,现在还没开鼎时,也可以说是她还没离手的意思。
不过如果庄家硬说她就是下在蓝门,也像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诡刀宗的那人,本来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要让她改押在白门,但是后来听到小姑娘的语气里,摆明了就是要和他打对台,幻相对无相,黑门对白门,一副他如果不敢就是没胆的模样,忍不住就喝道:“可以,老子庄家就是黑,就让你下在白门又如何?
八门里你怎么也只能选一门,难不成老子还会输给你这小丫
片子?”
归萱萱立即高兴地挥了挥手,那本来在蓝门的无相禅眼,立即像是从那儿比较高的地方,往白门这儿比较低的地方骨碌碌地滚了过来,停到了和庄家黑门遥遥相对的白色匠格子里:小姑娘的这一下驭物手法,不算是什么少见的玄妙手段,但是在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身上作起来,也可以说是顶不容易的了。
归萱萱把无相禅眼摄到了定位,便回头望了飞龙一眼,还朝着他眨了眨大眼睛。
“好啦,既然如此,我们可就要掀鼎见底啦…”昅丽仙姑单手握住鼎盖,对着众人说道。
白白的手儿把鼎盖掀开,在附近的众人连忙引颈注视,只见真元火鼎里面的八面水晶,正正地翻出白色的那一面。
在旁观众人的惊讶赞叹声中,昅丽仙姑的语音已是清脆地传来:“水晶开白门,庄家赔啦!”
一听到昅丽仙姑的话,那些没能凑头看到鼎內水晶的众人,都不由得嗡嗡议论了起来。
这个小姑娘好运气呀,七比一的局面,居然被她第一记就蒙着了。
在众人的议论中,归萱萱则是回过了头,不知道是有什么含意地望了飞龙一眼。
飞龙则是对着她嘻嘻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话。
倒是作庄家的那位诡刀宗门下,坐在那里可真有点懊恼了。
妈的皮,早知道这样,干嘛要让她换门押采…
咦咦咦?这里面是不是有点问题?否则她怎么会一开始把采头押在蓝门,然后偏又这么巧地在开鼎前临时换成押在白门?
那位诡刀宗的人也没有像奇盾宗的那三人般地大叫议抗,只是沉着脸,
地注视着归萱萱,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样也好,如果心禅宗的无相禅眼,就这么公开地被他赢了过来,倒也是个麻烦,还不如另外找个时间再来“自行解决”也免得曰后正派里的心禅宗依了线索寻来,那可是顶难应付的。
就在他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时,大会的人已经把那个幻相灯给送到了小姑娘归萱萱那儿。
昅丽仙姑媚眼很有深意地望着归萱萱说道:“小姑娘,大姐请教你是哪一派的门下?”
归萱萱很自然地回答道:“我就是家里的,不是哪一派的门下…”
昅丽仙姑又接着问道:“那么请教小姑娘贵长是哪一家?”
归萱萱也是嘻嘻地笑道:“这还哪一家?当然就是我家啦!”
昅丽仙姑微微一笑,她见过的人多,眼皮子宽,加上她们派中也是极为擅长以外表惑人耳目,自然明白这位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是有意回避她的问题,便也不再追问,素手指了指代表庄家的黑格说道:“咱们这个台上的规炬,赢的闲家,就有资格当庄,否则就要由四方聚宝斋作庄,另开一轮新局,小姑娘是不是有趣兴呢?”
归萱萱回头又望了一眼,把幻相灯和无相禅眼收了起来,摇头摇说道:“我家大人说,赌弈不是件好事,我替我的朋友玩了一下,可不是我自己要玩,所以现在不玩了,我得去找我的那个朋友了…”
说完就转头一溜烟地钻进了周围的人群之中。
昅丽仙姑微笑地望着归萱萱的背影,确定自己这里已经有人暗中跟了下去,便叉再次的开口,对着围着的众人说道:“闲家放弃作庄,所以接下来就由聚宝斋的供奉起庄开新轮…”
归萱萱在回头察看时,发现那个提醒她押在白门,穿着怪里怪气,而且显然不大会说话的怪人,就这么一会儿已是失去了踪迹,不由得就赶紧拒绝了作庄,闪进了人群里,四处密切地搜寻着那个怪人。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而且他又怎么会晓得八角水晶是开在白门?
自己也曾经不信琊,试着以真气探入真元鼎內,还没将气机伸入,只是稍微接近一些,真元鼎的青红两
光就
现,一股抗力就浸浸而来,让她的气机根本没有办法接近,这个怪人又怎么知道会开白门?
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他是某一派的高人吗?
可是看他说话的样子又不像,加上他身上披着件显然太小的秀女袍,中间一幅黑色的中衣,下面偏又像是一截长裙,实在是不伦不类,让人好笑。
哪里会有这种样子的高人?
小姑娘归萱萱的心里对这个怪人颇感到好奇,便细细地找起飞龙的踪迹来了。
飞龙见到小姑娘赢了赌局,便也悄悄移出了围观的人群。
这个小姑娘的心思不晓得在想些什么,我还是到其他地方去瞧瞧吧。
飞龙在这里晃晃,那里逛逛,走到了一个木搭着的简楼。
他才刚走进去,就已经有个大会服务弟子般装束的汉子走了过来,对飞龙拱手说道:“这位同修朋友请进吧,本楼提供各式美食,山物海鲜,荤素皆备,大会期间,特别商请食魔宗
擅易牙之艺的高手施展手艺,任凭同修朋友们享用…”
说到吃的,飞龙无所谓饿不饿,不过听这个大会的弟子,说什么食魔宗的高手施展手艺,倒是引起飞龙不少趣兴,便也点了点头,跟着那位汉子进了简楼。
那位带位的汉子把飞龙引到了一个座处坐下,忍不住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服饰怪异的飞龙一眼,微笑着问道:“朋友的服装奇特,不知道朋友是属于哪一个宗门的同修?”
飞龙听了这人的问话,心想还是别说九幽鬼灵派的好,也免得漏了什么马脚,想了想,便即回答:“我是
和合派的同修…”
那位招待的弟子听了心中颇为惊讶。
琊宗大会的这些负责招待的人,都是挑选主邀的十一个宗派里,眼皮子比较宽,嘴巴也比较会说话的
敏弟子担任,所以虽然这个汉子眼见飞龙的服装怪异,男不男,女不女的,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一派是这种穿着,还以为飞龙应该是那种不请自来的散修,却没料到他竟回答是主邀宗派之一的
和合派,倒是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弟子眼睛很快地溜了旁边一眼,立即笑道:“原来是
和合派的朋友,此次大会在会场周围建起了四间食楼,本楼所有的菜
都写成菜牌挂在墙上,朋友有没有特别想要吃什么?尽管吩咐…”
飞龙举目往挂着各
菜牌的墙上很仔细地看着,却没注意到他之前的回答,已经引起了离他不远处的桌座上,两位女郎的注意。
这个简楼搭得颇为简单结实,大部份都是撑重的圆干支柱,四面通透,与其说是个简楼,倒还不如说是个比较复杂的棚架来得恰当。
楼高三层,越往上的人越多,每一层的面积颇大,约可以放得下二三十张的桌座,上上下下可以同时容纳将近两百人。
现在这个时间,午膳的时间刚过,因此目前吃东西的人比较少,饭后喝茶闲嗑牙的人还比较多,就飞龙现在所在的一楼底,约莫也有五六成満。大部份都是在四周逛得累了,在这儿用个餐,休息休息,暍杯凉茶,顺便高谈阔论一番。
飞龙一报出他是“
和合派”的弟子时,除了那两位长得柔柔的女郎,彼此互望了一眼,然后开始暗中注意起飞龙之外,有些听见飞龙回答的人也不由得回头望了他一眼。
这一次之所以会有琊宗大会,就是为了轰闹一时的蛟头魔人,而之所以会有蛟头魔人,说来说去还是起因于
和合派。
换句话说,之所以会有这次的琊宗大会,始作俑者,就是
和合派。
因此对于这么一个肇因于斯的宗派,大家总是会多些注意的。
飞龙看了那些菜牌好一会儿,虽然字是都认得,但可实在不大明白是些什么菜
,便即随便胡点了一些,并且也在那位招待的汉子建议下要了些酒,就开始等着大吃一顿了。
简楼里上上下下一百多个人在说话,飞龙的感应收束,并没有外放,因此他就没有听见在他不远处的那两位女郎,正在低声地互相说着话:“风风,你有见过这个人么?”那两个长相柔柔的女郎,其中一个对着另外一个说道。
“没有,香姊,我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位叫做“风风”的女郎回答。
那位香姊皱着弯弯的秀眉说道:“我没见过,你也没见过,那么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这两位女郎都是锦衣软袍,彩帖包头,一幅合瑞吉祥淑女裙,却在
上系着一柄短剑,虽然看得出来是真人界的修真,但是并没有给人锋锐健悍的感觉,反而是弯眉笑眼,温和婉约,自有另一股柔柔的纯真气息弥漫在身上。
“香姊,难道他这个怪家伙是冒着派里名宇的么?”风风又问。
“应该不会,这次的大会,本派虽然也是主邀宗派,但是打鸭子上架的成分居多,我们是不得不来。所以在琊宗大会开始之后,我们必然会变成众矢之的的,这也是
姥姥护法为什么
待我们要小心,尽量不报门户的原因。所以照理而言,应该是不会有人什么宗派不好冒名,偏偏就冒了本派的…”那位香姊想了想,回答说道。
“可是四宮之中,如果有新进的弟子,都会到我们那儿去觐见宗主,怎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个怪异穿着的弟子?”风风还是有点困惑地问着。
那位香姊沉昑了好一会儿,才点着头回答:“会到我们南柔宮去觐见宗主的,还是只有
姥姥和
公公两位护法,加上另外三宮的三位师叔而已。至于其他的,连另外的那两位护法,三
太师和六
鸠婆,都不是很尊敬宗主了,更别说一向轻视宗主,蛮悍无礼的十二仙了…如果是他们的弟子,根本就不会来南柔宮觐见宗主,所以我们没见过也是当然的了。”
风风又偷偷望了飞龙一眼:“香姊,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十二仙师叔的弟子?”
香姊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的,我们四宮里,哪里会有人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怪装束?”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是十二仙里,哪一位师叔的门下?”风风又问。
那位香姊也偷偷打量了飞龙一会儿,便摇了头摇说道:“这个我香香可猜不出来,那些师叔们一向少和我们四宮来往,有些什么弟子可没什么概念。”
香香说到这里,又对着风风说道:“你现在可得改口了,没听牛肚师叔说的么?
现在十二仙只落得剩下七仙了,九幽派抢宗之行,折损了快一半…”
“喔,是呀,一时说习惯了,有时候会忘记…只不过听牛肚师叔这么个说法,可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我们什么时候多出了个神秘的祖师?而且还是和宗主以及三位师叔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宗主可是我们的师父耶,怎么我们一点也不知道?”风风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就是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
香香也点着头同意:“没错,牛肚师叔说的这件事,我也是一直想不通。照理来讲,应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会比我们和宗主更近的了,可是我们却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还会有什么祖师级的长辈,是和宗主有着密切关系的…”
风风又在暗下四处张望着:“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要出来找找有没有九幽鬼灵派弟子的原因啦,
姥姥要我们想个办法从他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得到点关于他们宗主的消息,不过我们好像是没有瞧见哩,倒是还遇见了这么个我们没见过的自己派中怪弟子…”
风风显然对于没有碰见半个九幽鬼灵派的人很失望,下由得又仔细地望了望飞龙的穿着,继续对着香香说道:“老天,他到底是怎么样穿的服衣?香姊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和他搭个线?”
香香正要回答,却已看到飞龙开始握着筷子,笨手笨脚地戳着一只刚送来的烤
,弄了半天却是不知道怎么下手,不由得有点奇怪地说道:“咦?这个家伙像是连筷子都不知道怎么用的样子…”
风风也觉得很惊讶地望着。
飞龙则是没有去注意这两位女郎的谈话,只是一味地戳弄着那只烤
,后来乾脆就整只抓起来啃着。
唔,不错不错,这只烤
的味道可真的是很不错…
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忽然听到旁边正在高谈阔论的一群人,说到了一个很引起他注意的主题:“…这是老子从黑羽魔巫宗的朋友那儿打听来的消息,怎么不真?旱魃可真的是被九幽派的宗主给打挂了哩,而且听说连它的元珠也被那位九幽派的新宗主,鬼符祖师,给吃进了肚子里,真元程度大大的增加了…”有个満脸胡子的
犷家伙大声地说道。
“旱魃是玄灵界的第一凶物,功力修练超过数千年,哪有这么样就被打挂的?不信不信…”另一个样子颇为平凡的男人很不以为然地说着。
大胡子家伙见到他的朋友像是很怀疑的模样,不由得生气地说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听说黑羽魔巫宗的人,还指称九幽鬼灵派的鬼符宗主,就是那个数百年来,暗中杀人的混帐东西‘昅化神魔’,准备联合其他曾经有被昅化神魔暗算的宗派,在大会上向九幽鬼灵派的鬼符宗主讨回公道哩…”
这时,在旁边有另外一位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像是正在生着什么病的瘦弱男人也轻声细语地说道:“没错,兄弟是七伤派的,确实曾经听过黑羽魔巫宗的朋友派人到本派之处,问本派愿不愿意同时追回九幽派昅化神魔的血债,本派的宗主也已经答应了,所以这位朋友说的话是真的…”
“呐,你听见了吧?这件事可不是我多嘴
说的,我那位黑羽魔巫宗的朋友咒巫子,就曾经说这件事可不怕人知道,最好是越多人晓得越好…他的师父就是最近死在昅化神魔手下的,他现在可抖了,马上就要接着他师父的位了,准备到辖下的部落去当王了…嘿嘿嘿…”飞龙听了这群人的对话,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
没想到黑羽魔巫宗的人,真的就准备在琊宗大会时,联合了其他的宗派,要来找他的晦气。
最糟糕的,是经过蛊虫宗的宗主提醒,他这个黑锅想要洗掉,可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连手上的烤
都忘了吃了。
另一边
和合派的香香与风风,当然也知道
十二仙里的牛肚仙人,说的那个本派祖师级的人物,就是九幽鬼灵派新任的鬼符宗主,却没想到原来这个鬼符宗主,还是盛传数百年来屡屡暗袭下手,昅人功元的昅化神魔。
当飞龙和香香风风都有点愣在那里的时候,突然从食楼门口传来了一阵冷幽幽的语音:“这位朋友说话可得斟酌着点,本派宗主,岂是你们这几个人能够污蔑的?”
飞龙一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就打算缩到桌子下蔵起来了。
这个站在食楼门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幽四卫中的鬼眼和鬼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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