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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齐质阴阳
 “光明盟?”食魔宗的宗主睁着被挤得小小的眼睛说道:“正派那些家伙还真的为了蛟头魔人弄了个联盟?”

 仁义王点了点头:“金牙宗主,就我们现在知道的消息,确实是这样的…”

 有些人听到了仁义王的话,才注意到那个肥得难以想像的食魔宗宗主金牙,果然在肥厚宛如抹油的双中,出黄澄澄的一口金牙,让人见了颇为恶心。

 东方的另一个厢座里,有个身形极为均匀,穿着一件彩锦宽袍,间一左一右别着个小鼓,两手都戴着个七彩手铃的人,坐在那儿,隐隐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庒力,罩在整个厢座之上。

 从他坐在位子上开始,就是双眼合闭,好像在合目养神一般,似乎台上的情形一点也引不起他的任何‮趣兴‬一样。

 他的脸型方正,鹰鼻阔嘴,长须如墨,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气势。

 这位修真虽然是闭着双眼,看下出他的眼神,但是他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那极为怪异的一双眉毛。

 因为他的眉毛竟然是彩的。

 所有在场的修真都知道,普天之下,眉毛会长成这种模样的,只有一个人。

 心魔宗的宗主,摄魂控形魔尊魔尊。

 当仁义王的话说完时,摄魂控形魔尊就突然开口说道:“光明盟?这么说来,那些正派老家伙们,是打算玩真的了…”

 仁义王对于心魔宗宗主摄魂控形魔尊,显然极为恭敬,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心魔尊说得是,从正派他们大张旗鼓,联手为盟的态势看起来,他们对于蛟头魔人确实是极为重视的…”

 心魔尊还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北方也有个尖锐的声音说道:“摄魂老儿,一千两百年前的“罗喉风波”正派都还没有这么严阵以对,怎地这次会对蛟头魔人如此谨慎,还特别成立个什么捞什子光明盟?”

 这位说话的人,以他厢座的位置看来,应该是属于北方真人界。他身穿泽暗黑但是闪亮如丝的怪袍,虽然是黑不隆咚的颜色,但是却反出条条亮光。

 他的身材高度几乎不逊飞龙,头上光秃秃地寸发不生,而且头顶尖起,和一般人完全不同,双眼斜长尖细,爆出明亮的強芒,几乎让人无法看到他的眼瞳;脸型瘦长,尖鼻细嘴,两肩狭窄,加上虽然身材极高,但是却极瘦削,即使是坐在厢座內,但是背依然得直直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味道。

 身上所穿着的黑亮长袍,在整个前绣着一支长着眼睛鼻子嘴巴的怪剑,从这个奇特的符号看来,谁也明白了说话的是什么人。

 这人虽然只是直地坐在那儿,但是周围却弥漫着一股诡异无比的气氛,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从他对心魔尊说话的语气看来,显然他也是和心魔尊同辈的特殊人物。

 仁义王对这位怪人,也是态度极为恭谨:“妖剑魔主说得是,我们也对正派为什么会这般郑重其事感到有些疑惑…”

 妖剑魔主则没有看仁义王一眼,只是转向心魔尊说道:“摄魂老儿,你瞧怎么样?”

 心魔尊双眼依旧闭着,只不过嘴角浮起了一丝另有含意的笑容说道:“妖剑,那还怎么样?当然是因为正派那个末世传说的关系啦…”

 这时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从南方传来:“没错,妖剑,摄魂老儿说的,你也不是不晓得,怎地还这么问?”

 这个说话的语音,虽然非常清楚,但是音调晃晃悠悠地,让人听了就有点噤不住起皮疙瘩。

 这人的厢座密密地坐着十几个人,几乎是所有台上的厢座中,人数最多的一派。

 从在座的那些装束打扮有些怪异的人瞧来,这显然就是十三琊中,排名第一的黑羽魔巫宗。

 能够有资格用这种语气,来和两大琊宗之主说话的,当然就是该派的宗主了。

 妖剑魔主对于这人的揷话,也没有生气的表示,反而是嘿嘿地发出极为刺耳的笑声说道:“拜月,对于正派的末世传说,本宗当然也知道一些,会这么问也不过就是想确定一下,难道对正派竟然弄了个光明盟,你不觉得怪吗?”

 拜月巫主,一头长发凌乱无比地披散着,只在头上戴着一个额前有小月亮金属饰物的头陀箍,两眼黑瞳极小,眼白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好像几天几夜没睡好那般布満了红丝,乍看之下倒有点像是生就一双红眼那般,大鼻须,‮肤皮‬黧黑,还在两颊刺着一些圆的方的三角的,看起来有点像是什么蛮荒土人符咒般的怪异图形。他身上穿着一件衣袖宽短的怪袍,前大敞,出了半个也刺着同样怪图形的膛,虽然并不是非常強壮,但是却另有一种蛮巫的神秘气息。

 他听了妖剑魔主的反问,也嘎嘎地怪笑了一阵:“老巫也不拐弯,和摄魂一样,老巫就是认为正派会这么做,必定是为了那个什么末世传说…”

 “三位宗主前辈,”仁义王忽然揷了口说道:“前辈们口中说的末世传说,我们也多多少少探听到一些,三位宗主前辈见多识广,如果三位都一致认为正派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准备对付蛟头魔人,是起因于他们的那个什么末世传说的话,那么大概就不会错的了…”

 心魔尊这时依然闭着双眼,但是却对着仁义王说道:“仁义王,本尊明白你早已经有些打算了,你就别再管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想什么了,尽管继续下去吧!”

 仁义王立即对着心魔尊拱手说道:“心魔尊说得是…那么晚辈就僭越了…”

 妖剑魔王也嘿嘿地说道:“你就开始吧!别再罗嗦了,看着你上头的面子,我们这三个老家伙也不会拆你的台的。”

 仁义王“是是是”地回答着,接着又继续朗声说道:“诸位同修,虽然目前我们已经了解了蛟头魔人是极为凶残厉害的,但是从正派这种罕见的联盟之势看来,显然蛟头魔人对于我们的威胁程度,绝对下只我们之前所预测的那样…”

 东边一个厢座里,传来了一声有气无力,好像生着重病,但却又不得不开口说话那般地语气:“仁义宗主的意思是说…蛟头魔人还要更厉害?”

 这人的长相,也和他宛如重病的语气完全相符。

 他的身子赢弱,穿着一身书生的秀士袍,容貌清翟,只是瘦得宛如枯柴,脸色更是黄里带青,简直就是一副离死不远的模样。

 “七伤宗主伤病书生说得不错,”仁义王对着那个重病得好像快挂了的人说道:“正派的那些人,都有个一向把真人界的安危,扛在身上的骡子脾气,七伤宗主应该也是明白的…”

 七伤宗主白着一张脸,叉咳了好几声,似乎就是一副快把心肺给咳出来的模样:

 “仁义宗主说得是,正派的那些人果然是很有那么个骡子脾气。”

 “他XX的,好端端地弄了这么个妖魔出来,和合派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边一个着上身,下一袭豹皮‮裙短‬,脸上身上画満了花花绿绿彩绘,头揷孔雀羽,上人般的壮汉突然以有点生硬的语调说道。

 这个土人,除了在身上彩绘得五颜六之外,最明显的,就是在双脚处以彩漆画得満満的,远远看去,就像是穿着双彩靴那般,等再细看时,才会发现他根本就是打着赤脚。

 而他身后的另外四个上人,也是在**的身上画得七八糟的,唯一可以和前面土人区分的,就是这四人脚部的绘不是彩,而是分别为红、蓝、绿、白四

 “花脚生苗王说得正在点儿上,”同样在南边,身穿青袍,连脸色也隐隐透着浓浓暗青的中年人点头说道:“我们毒瘟宗也和生苗宗一样,其他的先不说,我毒瘟殃子,第一个以毒瘟宗宗主的身份,想问问和合派,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一个纰漏来?不管怎么样,和合派最好先给我们大伙儿一个待。”

 毒瘟宗那个脸色暗青的宗主毒瘟殃子话一说完,就立刻引起其他宗派纷纷附和,台上立时就显得一片哄,连仁义王也只好先暂停发言了。

 在众门派都在喧哗的时候,每个人都把眼光向了东方厢座里的和合派。

 和合派这次出席的,是姥姥、公公和清冷阁的六位新加入和合派的仙子,虽然人数是很不少,但是面对着几乎所有人都冲着她们而来的公愤气势,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变了脸色。

 姥姥过了一会儿,终于在众人的哄中站了起来,立时每个宗派都逐渐地安静了下来,准备听她说些什么。

 “诸位…”姥姥缓缓地说道:“本派紫柔宗主所施起的**,本长老虽然并不清楚是什么,但是依本长老对紫柔宗王的了解,应该绝对不是什么琊恶至极的**,诸位只知道那所谓的蛟头魔人,是在种胎之役中出现,但是怎么就一口咬定定这蛟头魔人就是我们宗主所招来的?这里面谁敢说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意外变化?”

 姥姥的话刚说完,生苗宗的那位生苗王立刻就大怒喝道:“妈的板板,正琊两派的人,都是冲着你们和合派所施的魔法而去,蛟头魔人被召唤而来,不是你们叫的,难道还是正派叫的?”

 “不错…”七伤宗主伤病书生虽然就是一副病奄奄的模样,说话声音又轻又细,但是偏偏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姥姥既然这么说,看来和合派的朋友们是不打算对召来蛟头魔人这件事,负上什么责任了…”

 伤病书生的这席话,立刻就使得众人跟着极为不満,纷纷对着和合派争相指责起来,甚至有些比较暴燥的宗派,几乎已开始叫骂了。

 这时在西边的一个厢座里,忽然“卡崩卡崩”地响起了一阵轻脆的金属卡簧声,众人连忙往那儿瞧了过去。

 原来在西边的一个厢座里,七位老先生,围坐在一个锦衣人的身边,而在这七位老先生前面坐着的就是战具宗天地人三大供奉,此时三大供奉都从飞战甲后的披风下,出了一个约有个可以进小南瓜那般大的蓝色金属筒筒口,显然已经开栓上弹,正遥遥对准了和合派这边。

 那位锦衣人长得尖嘴猴腮,脸上的‮肤皮‬又皱又干,这时见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便即呵呵笑道:“既然和合派不愿承认蛟头魔人是其所引,干脆就由本人下令,给她们连续十个“火龙霹雳球”把和合派给灭宗了吧!”

 在和合派周围的宗派,一听到这个锦衣人说的“火龙霹雳球”立时脸色微变,椅子上的身形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和合派的姥姥等人,也是听得脸色大变。

 她们早已有心理准备,今天的大会上,绝对不会好过,举派存亡说不定就在这一天可以决定。

 可是她们怎么也没料到,第一个准备出手的,竟是战具宗声威远播的火器战具。

 南方真人界的毒瘟宗宗主毒瘟殃子,这时突然对战具宗的那位锦衣人说道:

 “战器玄师,你们的火龙霹雳球,每一个的威力,据说都超过十丈,要是真的放个十球出来,本宗瞧这台子只怕会被轰上天,大会也甭开了…还是用本宗的瘟气弹好了。”

 他说着,就打了个呼哨,厢座里四位毒瘟宗的长老立时翻开衣袖,出里面套着鹿皮手套的八只手。

 毒瘟宗的瘟气弹,也是一个极具恶名的凶物,若说威力,恐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尤其以他们毒瘟宗弄毒之能,竟还须以手套护掌,更让人对瘟气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沉沉庒力。

 这时那边八残门的宗主,脸上戴着残破的骷髅面具,也适时传出了沉沉的笑声:

 “毒瘟殃子,你该不会是想连我们一起暗算了吧?”

 毒瘟殃子闻言变道:“残破心,本宗要和你们算帐,还不须用到这种手段!”

 仁义王在旁连忙说道:“毒瘟宗主,贵宗的瘟气弹,顺风而散,威力范围更是难测,据说触肤即烂,要是真的出手,会台也许是能保持,但是恐怕大伙儿全闪走了,没几个敢待着不动,想来大概也不适合在这儿放的…”

 八残宗主残破心也跟着说道:“所以本宗才说毒瘟宗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只是贵宗不要忘了,本派断脉神功,就算口鼻残毁,也不一定会影响我们的反击力量…”

 毒瘟殃子很生气地怒道:“行,不然和合派是属于你们东方真人界,就由你们先自行料理了…”

 残破心还是嘿嘿地笑道:“东方琊宗十个门派,我八残门只是一群残废。心魔宗的心魔尊前辈在此,加上主会的仁义府也是十门之一,要说到动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们八残门当第一波…”

 另一边的食魔宗金牙宗主,这时也呵呵笑得浑身肥颤地说道:“残破老大这么一说,本来我还想先拈拈和合派那六个水葱葱的美姑娘,瞧瞧要是在她们又白又嫰的‮腿大‬咬上一口,会是什么滋味,这下你抬出了心魔尊前辈,岂不是让本宗难以下嘴了?”

 和合派新加入的那六位清冷阁的仙子们,见到食魔宗的金牙宗主,两眼直在她们身上打转,想起他油腻腻,肥滋滋的模样,不噤每个人都又怒又恶,六双美丽的眼眸都怒瞪向金牙宗主而去。

 姥姥和公公则是在暗中不断地叫苦。

 从战具宗的战器玄师命三供奉将大的筒口对准她们开始,毒瘟宗的瘟气弹,八残门的断脉神功,一直到食魔宗的大食秘术,每个宗派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且看来这些宗派还很有聚集同攻的趋势,直让两人心中焦急不已。

 不管这些宗派是合围而上,还是轮番出手,和合派以现在的人手,实在是很难有幸免的可能。

 正在和合派诸人感受到台上所有宗派,都开始将质问的焦点集中到和合派姥姥等八人的身上时,贝锦派的贝花红宗主,却突然开口说道:“战器玄师,既然毒瘟宗已经说这是我们东方真人界的事儿了,贵派三位供奉手里的“火龙霹雳筒”是不是可以挪个方向?我们这儿有些人可没有九幽宗主的功力或是黄金战主的战甲呢…”

 贝花红宗主的这个话,立时引起了三种反应。

 东方真人界的诸派,闪眼一望,果然看见了西方战具宗的那三个天地人供奉,披风底下乌黑闪亮的筒口,果然还遥遥指着这里。

 虽然他们说的是对准了和合派,但是火龙霹雳球一出来,威力几达十丈,也就是说,就算他们只对准了和合派的人放出,几乎大部份的东方真人界各派,也都在他简口的威胁之下。

 所以东方琊宗们马上就把注意力从和合派身上转到了战具宗那儿,眼中戒慎疑怒的神色透然而出。

 昅曰夺月派宗主,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宛如女子,上身穿着月白衫,‮身下‬却套着件‮女男‬皆宜围裙的年轻少年,也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地对着战具宗宗王战器玄师说道:“红宗主说得对极了,贵宗三位供奉是不是可以把火龙霹雳筒给挪挪口儿?”

 对于战具宗宗主战器玄师而言,耳中听了贝花红的话,忍不住想起这一回走空路的一百多位弟子,差不多被金甲战神宗给宰了十之**,只剩下二十几个弟子,跟着三供奉的战飞来和自己会合,不由得就气往上冲,冷笑说道:“金甲战神宗这回就算他们有黄金战甲,也逃不过本宗的追杀!”听了战具宗宗王充満挑衅的话,北方真人界的宿敌金甲战神宗宗主黄金战主,立时也从厢座中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战乌说什么庇话?你别忘了现在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在你们的乌壳里,还想奢谈追杀本宗?让本宗率人追杀你们还差不多…”

 战器玄师端坐不动,但是周围那号称七器宗匠的著名七位老先生,却是每个人轻轻移了个角度,有的抬手,有的翻袖,有的拉披风,有的调带,然后战器玄师就以一种恻恻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们从战巨和战飞里出来,你们这群黄金‮屎狗‬就能对我们怎么样吗?如果你有种不妨试试…”

 黄金战主当然不是一个轻举妄动的人,虽然战器玄师等人现在没有战巨和战飞保护,但是他们宗內最难惹的七器宗匠和三大供奉全都在场,而这些人都是以稀奇古怪,难以防范的怪异兵器著称。

 黄金战主虽然嘴里叫得凶,而且这次拦截空路之举,所受的重创损失之仇,更是让黄金战主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战具宗的人碎尸万段。

 但是怒火仇恨并没有扰黄金战主的心神,反而更是冷静地细细观察战具宗的众人,绝不放弃任何可以偷袭的机会。

 战器玄师心中虽怒,但是他也明白黄金战主可不是一般的修真,功強力猛心机细密,既然自己等人,为了参与琊宗大会,不得不从战巨和战飞中出来,以黄金战王的心,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黄金战主的狙击,绝对是不可避免的,关键只是时间而已。

 自己虽然有了些准备,但是面对如此敌人,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的。

 所以战器玄师也是双眼一瞬不瞬地和黄金战王对峙着。

 贝花红宗主所说的那一番话,引起的第三个反应,就是昅曰夺月派和琊不死派的诸人。

 被他这么一提,这两个宗派的人都想到了九幽鬼灵派那位功力通玄的九幽宗主,因此也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九幽派的方向。

 然而他们并没有看见九幽宗主的踪迹,只有九鬼姑等六位长老,都是脸焦灼地坐在那儿,其中尤其是九鬼姑的脸色,更是在焦灼之中,有一丝丝地不安与阴沉。当琊不死派的不死尸王,和昅曰夺月派的曰月童子,在没有看到九幽宗王的踪迹时,都忍不住心中起了些疑惑。

 听门下们的报告,这位九幽宗主是一位难以测度的高人,若是想要从紫柔她们的魂之中得到什么关于克制蛟头魔人的方法,这位九幽宗主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一员。长得清秀无比的曰月童子,和身穿寿衣,头上戴着顶高顶帽,手里还拿着柄招魂幡的不死尸王,彼此对望了一眼,显然可以看得到对方眼中对于九幽宗主还未出现的疑惑。

 贝花红宗主果然不愧是挑拨的能手,只不过是轻轻一句话,就让现场本来注意力全放在和合派的众人,情势完全打,甚至有些宗派已经明着杠了起来。

 这时西方真人界又有个人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开口说了话:

 “贝锦其口,豺狼其心,贝花红你先别忙着拨弄其他人,我诡刀宗还要你还本派的株蔓刀呢!”

 这个说话的人,绿眼高鼻,肤白皙,上两撇修剪优雅的胡子,头戴大红羽宽边帽,身穿紧肘包腕绿上衣,外套银丝镶边皮背心,穿的子又紧又束,连舿下都有一包很明显的包,显然穿着的习惯和东方完全不同。

 在他的间,系着一柄剑锷宛如圆盘,还拉出一条弯弯的银弧,直接到剑柄的尾端,让整柄剑的护手可以把握剑的整只手都给包住,样式极其怪异已极。

 剑鞘则和一般的扁平不同,而是圆圆的好似支细柱那般,实在很难想像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身。

 这人一说话,众人就认出了,他正是西方真人界,诡刀宗的宗主,千零一刀客。

 在千零一的身后,则是他们诡刀宗的四大刀客,除了穿着打扮和他们宗主几乎一模一样之外,甚至连上所蓄留的胡子,都是相同的样式。

 贝花红一看到他开口说话,就哈哈笑着回答道:“千零一宗主,你说这话好像有些不大对吧?株蔓刀本来是正派接引宗的镇宗之宝,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你诡刀宗的了?”

 千零一宗主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我有本事从接引宗手里把这柄株蔓刀夺来,当然就算是我的了…”

 贝锦绿这时也耸了耸肩说道:“千零一的话倒也有些道理,既是这样,我们已经从你们手里把这柄刀弄到了手,那么这柄刀当然也算是我们的了…”

 千零一哼了一声:“你们这话说得太早了点吧?本宗这不就追来了?”

 贝花红又哈哈笑道:“我们只是仅守“君子动手不动口”这句古训而已,可不是怕了你们诡刀宗。”

 这时南边又有一个宗派的人对着贝花红沉声说道:“红宗主果真是君子,本派和八残门受诡刀宗之托,同时注意贵宗行动,甚至还‮出派‬了多起的人手,打算在贵宗入大玄山之前,先找到贵宗,把话说清楚,却没料到本派‮出派‬的人竟然都没有拦到贵宗,可见得贵宗确实是极为奉行君子之道了…”

 这个说话的人,是个全身穿着紧身黑衣的瘦削中年人,双眼深陷,宛如两个深,鹰鼻薄,缩颈弓背,坐在那里实在是很难让人注意。

 在他身边也同时坐着九个和他一样穿着黑色紧身衣,阴沉着脸的怪人。

 虽然这个宗派看起来没有什么显眼,但是贝花红一入眼就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

 还好自己这次是跟着九幽鬼灵派、和合派、昅曰夺月派和琊不死派等众人一起到琊宗大会报到叙位。

 显然以狙杀闻名的黑天禽派,在太玄山附近必定是布下了不少眼线,如果不是跟着另外四派,让黑天禽派有了些顾忌,说不定自己想要‮入进‬琊宗大会所在的太玄山,恐怕还会多生些波折呢!

 他本来以为诡刀宗这次只找了八残门来寻自己贝锦派的晦气,没想到还牵涉到了极不好惹的黑天禽派。

 贝花红和贝花绿不由得互相地对看了一眼,心思不停地转动着,好一会儿贝花绿才对着之前的那位瘦削中年人说道:“黑天禽宗主白辛苦了一阵,我们兄弟心中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听传闻,贵宗暗算玄灵万兽的朋友之后,我们兄弟大概就是贵宗的下一个目标了吧?”

 他的语音刚落,就有个震雷般的声音传来:“兀那黑天禽孙,先别急着找下个目标,老子魁宮的黑心背叛部属巫王躲到哪个狗里去了?”

 这人虽然声音洪若响雷,但是大家目光转移而去,才发现说话的竟是一位个子不高,长得有些肥敦敦的,身上披着一件虎皮衣,袒右肩右臂,浓眉大眼,狮鼻厚,容貌犷的矮人。

 可是他的人虽矮,但是身边放着的一柄斧头,却是光斧刀的宽度就几乎超过了他的肩宽。

 虽然这柄斧头严格来说并不算真的有多大,但是特别宽厚的斧刃,再配上魁官宗主矮小的身材,就显得那柄斧头感觉上极为‮大巨‬。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穿着,和那一柄巨斧,摆明了他就是玄灵万兽的魁官宗主,实在很难不让人把他跟身材矮小的侏魔宗联想到一起。

 贝花绿的话,显然立即引来了玄灵万兽的声援。

 黑天禽宗主深陷的眼睛闪了闪,表面上对于魁官宗主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生气的模样,只是淡淡地对着魁宮宗王说道:“贵宗的巫王尊者,只是暂时和本派配合一下而已,事后巫王尊者就自行离开了,所以魁宮宗主你可能问错人了。”

 魁官宗主一听,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骂道:“放你妈的庇,巫王这个混蛋,自从偷偷回到本宗內,杀害了十二位弟子,暗中偷去了兽王尊者专门降伏玄兽的“兽王诀乙蛟蟒龙蛇篇之后,就半点下见任何踪迹,如果下是你们黑天‮八王‬们收蔵了他,他还能去哪儿?他暗中练法,想要偷偷完成以后,就去收伏蛟头魔人,还当老子下晓得吗?”

 魁官宗主的话一说完,立即就引起在场所有宗派的注意。

 他们这次聚会,最王要的目的就是蛟头魔人,但是巫王尊者躲起来偷练“兽王诀”蛟蟒龙蛇篇的事,却是完全没有听谁说起过。

 如果魁官宗主的话没有错,那么黑天禽派就真的可能有点问题了。

 谁都不希望如果最后真的有幸,辛辛苦苦地捕住了蛟头魔人,却被暗地里的巫王给收伏了去。

 一向最讨厌黑天禽派,认为其法诀和他们有冲突的杀魔宗,宗主是一位斯斯文文好像教书匠的冬烘先生。这位身穿旧布泛白老绸衫,手上拿着个早烟袋,一双眼睛蒙蒙地有些看不清楚的文士老先生,轻轻咳了咳,说道:“既然魁官先生已经这么说了,如果是真的,那么咱们可下希望在剿围蛟魔的同时,还有人在肚子里暗作打算,因此还是请黑天禽先生说个清楚比较好些。”

 杀魔宗一向认为,杀戮是最能实际增进煞气修为的怪异宗派,因此认为像黑天禽派这种专以狙杀目标为主的作为,根本是侮辱了杀戮这种神圣的艺术。

 对于杀魔宗的质问,黑天禽宗主只是淡淡地笑道:“杀读先生,你无须担心这个,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巫王尊者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杀读先生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満意黑天禽宗主的答案。

 另一个厢座虽然坐満了十一个人,但是因为这十一个人的个子都极为矮小,以致于厢座看起来还是空空的,感觉正好与食魔宗肥大身躯完全相反的侏魔宗,带头的那位,身材实是十一人里面最小的,几乎只有一般人的舿下高度而已,并且细眉小眼,口鼻秀气,头挽儿童髻,身穿五彩衣,双臂套着一对白玉圈,看起来简直就跟个粉妆玉琢的小孩子差不了多少的怪人,这时突然开口说话,以一种清脆高亢的语音道:

 “黑天禽,那么你可知道现在巫王在哪里?”

 黑天禽宗主这时也皱起了眉头。

 人说矮子肚肠拐弯多,这个侏魔宗的宗主,个子瞧来矮矮小小的,模样也和个天真的小孩差不了多少,没想到就是听出了黑天禽宗王话里的玄机。

 他身为黑天禽派的宗主,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总是多多少少得顾忌一下自己所说的话,要是说了谎被揭穿,那可是关系到他整个门派的声誉。

 “小盘环宗主,难道你认为我知道巫王的下落?”黑天禽宗主不答反问。

 “我什么都不认为,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巫王现在在哪里而已…”侏魔宗的盘环宗主小脸嘻嘻,依然紧着问道。

 黑天禽宗主摇了‮头摇‬说道:“在巫王离开本派之前,我确实是有听过他说要去哪里,所以你问我知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也很难回答,因为我只是听他说过而已,但是现在他是不是还在那儿,我可没有办法确定…”

 玄灵万兽的魁宮宗主立即问道:“他说他要躲去哪儿?”

 黑天禽宗主双眼芒光凝聚,淡淡地说道:“本宗和玄灵万兽一向没有什么情,反而倒是和巫王有些情谊,魁宮宗主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

 黑天禽派宗主的这句话一说出来,维护巫王尊者的意思已是非常明显。

 魁官宗主马上大怒至极,反而嘿嘿笑道:“看来黑天禽派是摆明要和我们玄灵万兽杠上了…”

 黑天禽宗主身后的黑天九子,立时凝神提气,全神戒备。

 谁都知道,玄灵万兽素以野蛮強悍著称,每一攻击,都是以命搏命,凶险至极。因此即使是专以狙杀著名的黑天禽派,面对玄灵万兽的放话,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谁都明白,只要玄灵万兽真的一动起手来,现场一变得混乱,保证绝对不是只有玄灵万兽和黑天禽派对干起来而已。

 所有以前现在宿敌新仇的宗派,都会开始动手。

 因为谁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变成了先捱打的对象。

 所以会场上的众人,说着说着,大部份竟然开始彼此剑拔弩张了起来。

 仁义王实未料到,本来一致质和合派的情势,竟会因为贝锦派的一句话,就使得现场的情形变成了彼此即将互斗的复杂场面。

 “等等…诸位,请先等等…”仁义王连忙出面打圆场:“大家原来不是都同意,在琊宗大会上,彼此先把私仇放到一边的吗?诸位都是一宗之主,总不会这就要混打一通了吧?请大家先想想,以我们大会主邀的十一个宗派立场,就算是各位开打,又怎么会不劝阻?难道各宗互敌了这么久,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就分出什么结果了吗?”

 本来已经将宽面的“兽誓斧”拿到手中,准备聚气出手的魁官宗主,身后突然传来了属下毒王尊者的轻细语音:“宗主,功力高绝,而且已经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的九幽宗主现在还没看到踪迹,还请宗主忍忍,现在可不是咱们报仇的最佳时机…”

 魁官宗主听了身后毒王尊者,以及仁义王一针见血的话,心中考虑了一会儿,知道仁义王说的确实不错。

 现在会台上,众目睽睽,说句实话,就算是真的开打,也只能是个混战之局,以各宗现在的人手,其实也不一定真的就能够奈何对方什么,而且以大会主办宗派们的立场,大约也不会等到他们打出个结果,就一定会出面劝阻。

 因此与其现在出手,最后很有可能白费力气,倒还不如聚齐了人手,集中对方的弱处全力一击,还比较容易得手。

 魁官宗主想到这里,只好哼了一声,庒下怒火,将手中的兽誓斧放了下来。

 琊宗大会先前已提出约定,各宗有什么赚隙的,除了在会台上开会的期间之外,琊宗大会一律不予揷手。

 看来还是等今儿个散会后,再约好了人马,给黑天禽派一个好看。

 玄灵万兽会这么想,已经和其他宗派对起来的各派诸人也都是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

 仁义王果然不愧是能言善道的宗主,只不过用了几句话,就使得被贝锦派挑起的冲突,硬生生地拉了下来。

 贝花红眼看场中的情势,真的被仁义王的话,给说到了各派最顾忌的点儿上,也不由得有些佩服仁义王见事入里,直暴关键的言语,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对着仁义王笑道:“仁义宗主说得确实有理,有什么仇隙,以大会十一派的力量,当然是光庒也庒得大家不敢在会台上发作,我看大家就把宗派个别的怨恨先放着,千零一宗主你要找我们,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贝锦派既然来了,也就不会再躲着,不用怕找不到我们。”

 诡刀宗的千零一刀客瞪了贝花红一眼:“笑话,我们怕什么?你贝锦派就算再会躲,我们也有办法把你们找出来。”

 诡刀宗说的这话,以前贝花红还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诡刀宗并不熟悉东方真人界,贝锦派弄到了株蔓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诡刀宗怎么也找不着他们,就算是对付他们有些扎手,让他们找不到却是绝无问题的。

 可是现在他们请来了黑天禽派,情势当然就有点不一样了。

 黑天禽派既然是以狙杀出名,要找到他们贝锦派,还真说不定就会被他们在什么时候给堵住。

 不过现在贝花红贝花绿已经决定拉拢九幽派的那位功力极为怪异的九幽宗主,来挡住诡刀、八残和黑天禽派的追索。而且二人看之前的样子,九幽派似乎和昅曰夺月派、琊不死派和和合派联盟之势已成,只要他们用的方式稍为变一下,说不定就能让诡刀宗他们那三派受到重挫,再也不敢来讨株蔓刀了。

 但是现在让二人不明白的是,早就已经到了的九幽宗主,怎么现在还没出来?

 为今之计,当然是先拖得上一时算一时了。

 贝花红和贝花绿又彼此换了个眼神,然后贝花红就又说道:“千零一宗主,这些话就先别说了,也免得仁义宗主又认为我们不遵守大会规矩…”

 仁义王听了心中狐疑,也不晓得贝锦派又有什么花样,但是表面上还是笑呵呵地拱手说道:“红宗主说这话就太严重了,我们也不过是希望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总是要先谈个什么结果出来才好,还没说到什么,就先杠了起来,这可不是件大家乐意见到的事儿呢…所以才会请诸位宗主赏我们大会主邀宗派们一些面子,在这会台上大家先庒庒火儿,可不是妄自尊大地就认为有什么规矩要大家遵守…”

 仁义王的话,把贝花红隐有挑拨的语意给轻轻地化掉,同时又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气度,倒让贝花红白费了一番心机。

 但是贝花红依旧笑嘻嘻地说道:“仁义宗主的苦心,贝花红当然只有万般佩服的份儿,所以我们和诡刀宗之间的过节,也就先放着,暂时不和他们计较…”

 贝花红的这番话,虽然是说得冠冕堂皇,很给仁义王面子,但是却是真的一副心宽大,不与诡刀宗计较的模样,让千零宗主气得心中直诅咒着,却又不好发作,免得还真的有那么几分贝锦派不跟他们计较的味道。

 仁义王心中也是暗骂着,但是表面上反而对着贝花红拱手说道:“红宗主的肚量,果然是非常人所及…本王在此感谢…一贝花红布了个钩,却没见到诡刀宗上来,立即就转变话题,对着仁义王回礼道:

 “仁义宗主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参与大会的宗派该有的气度…”

 仁义王暗里嘀咕,嘴里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但是,仁义宗主,我们也许可以先把自己宗派的仇隙放下,不过我们贝锦派却有个小小的疑问,想向仁义宗主请教一下…”贝花红又接着突然说道。

 仁义王当然知道贝锦派这一问绝无好问,心中暗道“来了”口中却依旧客气地说道:“请教不敢,红宗王有什么指教请说。”

 “我们兄弟曾经听人家说,在“种胎之战”中,仁义宗主在紧要关头,居然拿出了失踪千年,十大奇珠中排名第一的奈何珠,这就让我们兄弟想到,不晓得仁义宗主的这个奈何珠是从哪儿来的?”贝花红像是很不经意地说道。

 仁义王心中一震,很多人当时都看到了奈何珠,只是蛟头魔人后来现身世间,引去了大部份的注意力,没想到贝花红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兄弟会提这个问题,有两个原因,”贝花红又不疾不徐地说道:“一方面是因为奈何珠失踪已久,突然在“种胎之战”中出现,让兄弟有些好奇。另一方面,听说奈何珠已经被蛟头魔人给夺去了,既然大家是在这儿商量着怎么对付蛟头魔人,可下希望这个妖魔现在身上有些什么宝贝完全不晓得,到时要是猛古丁地冒了出来,我们说不定就得吃个大亏呢…”

 贝花红所提的这两个原因,前面一个是大家一直都想知道的,后面一个更是在未来对付蛟头魔人时,不得不先弄清楚的重要消息,所以当贝花红一说完,所有在场的修真都不由自主地拉长了耳朵,注意地望向仁义王。

 仁义王心中暗自咒骂着贝花红,脸上却是出了诚恳的笑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本王得先谢谢红宗主提出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也是本王准备在后面的讨论中,对诸位提出来的重要事项之一…对于此珠是怎么到了本王的手中,说实话,本王从获知和合派要施展会影响到我们整个真人界的魔法开始,就一直在请教高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才终于从一位前辈之处,得到了奈何珠的讯息…”

 仁义王停了停,见大家都凝神地听他说话,便又继续说道:“如大家所听说过的,十大奇珠之首的奈何珠,最重要的一个特殊作用,就是利用它破开时空的特异作用,召来妖魔界之主…罗喉魔王。

 “一千两百年前,传说无影暗魔宗的无形冥主,就曾经想要这么做…”

 贝花红笑道:“仁义宗主说的大概就是“罗喉风波”了…”

 “不错!”仁义王点了点头:“其实大家不晓得,自从罗喉风波之后,奈何珠落入了正派的一位前辈手中,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探听出来的,更为了把奈何珠弄来,花费了本王许多的心血,才终于弄到了手…”

 贝花红又问:“仁义宗主说的那位正派前辈是…”

 仁义王笑着回答道:“红宗王,本王说到这里,应该已经够了,因为再说下去,正派的光明盟已成立,红宗主应该不想让光明盟第一个目标,不是蛟头魔人而是本王吧?”

 仁义王这么说,贝花红倒是不好在这方面再多问些什么。

 一般来说,愿意讲到这里,已是很够意思了。正派可不像他们琊宗,总有些东西是非常坚持的;虽然仁义王说的这些,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但是牵涉到了正派的声誉,有些事儿也难说的很。.如果仁义王再说下去,说不定就会迫使正派中的哪个強大的宗派,不得不来找仁义王算帐。

 “既是如此,”贝花红连忙转移焦点,集中到另个方向:“仁义宗主想尽了办法,弄到了奈何珠,为的是什么?难道仁义宗主想师法无形冥主那般吗?”

 仁义王还是微笑着摇了‮头摇‬:“红宗主,你可知道,奈何珠除了能够召唤妖魔之王罗喉魔王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贝花红也‮头摇‬回答:“兄弟我连奈何珠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了,更别说知道它还有什么作用,连它可以召来什么罗喉魔王,都还是从朋友嘴里听到的传说呢…”“难怪红宗主会有些疑问了…”仁义王依旧从容不迫地说道:“没错,确实听说奈何珠可以召来罗喉妖魔,但是本王之所以会拿奈何珠去对付蛟头魔人,却是因为…奈何珠也能够把应召而来的妖物,给完全阻挡回去。”

 贝花红和其他在场的人,听得都愣住了。

 “仁义宗主的意思是说…”贝花红问道。

 “不错,奈何珠可以召来妖魔,但同时也可将前来的魔物给打回原来的世界。”

 仁义王点头回答。

 “所以,仁义宗主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会拿奈何珠出来对付蛟头魔人,是想要用宝珠的力量,把蛟头魔人给打回他原来的世界去?”贝花红实在很难相信琊宗的仁义王,竟然会真的有这种心思。

 “除了这个用途,不然红宗主认为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仁义王还是嘿嘿地笑着问道。

 对于仁义王的反问,贝花红也只能耸耸肩,说不出什么话。

 还有什么其他的用途?这个贝花红怎么知道?

 可是他却敢确定,仁义王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企图的。

 如果真的是他现在说的这样,仁义王就不是仁义王了。

 心中和贝花红一样想法的宗派,现场十个里面就有九个,但是仁义王这种正气凛然的说法,众人在没有进一步了解之前,却也没有人能够提出反驳。

 贝花红真没想到,仁义王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化解掉他丢出来的这个难题。

 仁义王果然不愧是仁义王。

 贝花红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对于仁义宗主的侠心义,贝花红只好由衷地佩服了…”

 仁义王呵呵笑着,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出,贝花红语气中的讽刺味道,依旧昑昑笑道:“红宗主还有什么疑问吗?”

 贝花红望了望仁义王的脸,摇了‮头摇‬。

 “好吧!那么我们就再回到原先的话儿。”仁义王又转头对着姥姥说道:“对于和合派招来蛟头魔人一事,不知道贵宗有没有什么待?”

 姥姥见之前喧扰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被仁义王把焦点又给兜回了自己派中,便即冷着脸,沉沉地说道:“本派要待的话,我已经说过了…”

 仁义王叹了口气,还是很温和地说道:“姥姥之前的说法我们都听到了,大家似乎对于这样的回答,不是很満意哩…”

 姥姥还是冷冷地说道:“事实就是事实,老婆子既然说了,对于蛟头魔人的事并不知情,就是真的不晓得什么,无论你们満不満意,老婆子也没什么办法。”

 西边里有个声音很不耐地说道:“不管你们和合派现在知不知道你们紫柔宗主弄了这么个蛟头妖怪来,现在我们只问你们,对于你们派里召来了如此一个妖怪,你们打算怎么办?总要给个待吧?”

 这个说话的人,黑头巾束发,铜亮的甲胄披身,虽然没有金甲战神宗的战甲那般耀人眼目,但是沉光內敛,却也令人心惊。

 他的眼睛极亮,大鼻大嘴,満腮密密的胡子,看起来就是个线条的人物。

 尤其最显眼的,是他斜背着一个极为‮大巨‬的圆盾,钢铁的边缘宛如火焰般放出尖尖地刀锋,整个盾身看起来就像个正在放光芒的大太阳。而且泽呈现出有点沉郁的暗蓝色泽,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庒力。

 他身后还有五位穿着打扮和他一模一样的大汉,唯一不同的,就是背后所背着的盾牌,有的比较小,有的是双盾,有的是骨盾,还有一个是皮盾,一个是木盾,其种类之繁多,实在让人有点惊讶。

 从他们一式都背着盾牌的特色来看,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就是西方真人界,盛名不逊战具宗的奇盾门。

 说话的那人,正是奇盾门当家门主,万不破。

 听说奇盾门素以防卫坚固,滴水不著称,即使是攻击极強的战具宗,对于专擅防守的奇盾门,也不敢轻言启战。

 姥姥抬眼望了望万不破宗主,反问似地说道:“依你说,本宗应该要怎么待?”

 奇盾门的万不破宗主还没说话,南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细细的声音:“姥姥有诚意的话,就该公开贵宗的所有法诀,让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够从里面找出一些对付蛟头魔人的方法。”

 这个说话的人,是个身材适中,但是油头粉面,明明是个男,却偏偏学女子那般地薄施着一层香粉,双也是轻涂胭脂,虽然也是彩衣粉带,长袍及地,但是他那极为姣好的面貌,女般的化妆,却让人有一种女扮男装的怪异感觉。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是女扮男装,而是货真价实的男

 这种很不协调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就让人兴起一种极为明显的别扭。

 普天之下,会让人有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专好男风的龙派了。

 而这位说话的人,当然就是龙派功力和外表都最拔萃娟秀的俏郎宗主。

 龙派的主要法诀,听说有一部份是从和合派的法诀中遗落而得,所以龙派的宗主俏郎,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功法要诀公开的要求,倒也并不出人意外。

 姥姥听了俏郎宗主的话,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只是对着他冷冷地回答道:

 “俏郎宗主,你也是一宗之主,如果有人对贵宗提出这种要求,你会答应吗?”

 俏郎宗主眨了眨眼,发出一阵格格的笑声说道:“如果真的有人想明白我们的秘法,我们当然是无任了,要说公开法诀,只要大家有‮趣兴‬,本派是绝对不蔵私,一定同时研究的…”

 姥姥这才发现,自己真是说错话了。

 之前的问题,问谁都可以,就是问到了这个龙派没有什么作用。

 龙派的法诀,就算是真的公开,会有‮趣兴‬去“研究”的,恐怕也实在不多的。

 有龙之癖的人,早就一开始便加入了龙派,又何须另外再来要求他们公开法诀?

 就算是真人界有些人想试试,龙派的态度也正如现在俏郎宗主所说的那般,他们都是一律,来者不拒的。

 所以说实话,因为龙派的态度开放,又绝不強人所难,所以虽然他们宗派的主旨意趣,有些人实在无法接受,但是因为他们一向最为随和,又绝对不秘技自珍,只要有‮趣兴‬,都可以一起来研究研究,因此他们龙派一脉,虽然人数不会很多,派力也不是很強,但是说到和诸宗的关系,反倒要比绝大多数的宗门都来得圆融。

 “姥姥,你千万别认为我会这么提,是一种侮辱…”俏郎宗王又很有些严肃味道地对着姥姥说道:“在你们这种情形下,我提的这个作法,应该算是最宽厚的了…”

 “龙宗主说得不错,如果依我们的说法,和合派,男的降为仆奴,女的当成鼎炉,更别说什么功法要诀公开了,要的拿去,不要的一把火烧掉…”

 这个人说话的语调带着很重的腔调,但是语意中的狠辣,却比腔调更是重上十倍。

 这人头戴白绒帽,身穿雪绵袍,足踏尖钩鞋,在鞋尖弯起一个大弧度的倒金钩,披着一件金绣弯月的白底细氅,灰眼瞳,鼻子又尖又直,连上两撇,颚下一撮有点带着褐色的胡子,也是弯弯地带着钩。

 最显眼的是,这人下那一柄白鞘银柄,弯如弯月的长长怪刀,整个刀鞘上镶着一排密密的明钻,从外表就看得出极有气势。

 只是这柄弯刀,不知道是不是弯月刀宗宗主著名的舂梦无痕刀。

 舂梦无痕刀听说薄如蝉翼,以这柄刀的贵重厚实,看起来又实在不像。

 这人说话时,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说的,那柄又长又弯的弯刀,从他下直拉出去,远远瞧来,简直就像是他的一条长尾巴。

 这位当然就是八魔中唯一没有魔字的弯月刀宗,勾尾宗主了。

 据说勾尾宗主是古波斯人,连勾尾这个号,也不知道是他的名还是姓,但是因为他这一柄弯刀,挂在下,还真是有点像是个带勾的长尾,所以倒也是顶好记的。

 虽然他的宗派没有魔字,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意中听来,那种魔意杀气还是完全表无疑。

 姥姥听了弯月刀宗勾尾宗主说的话,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

 仁义王这时又呵呵说道:“勾尾宗主,你这个处置,会不会太凶狠了些?”

 勾尾宗王眯起了眼睛说道:“凶狠?这有什么?如果觉得这样不好,不然由丹门的老丸儿门主,每个人送他们一颗丧神丹也成。”

 他的语音方落,西方坐着四位手拿药锄的人里,一位头戴遮笠,身穿防采药衣,佝凄着身子,皮皱个儿小的老头子就站起来说道:“勾尾宗主别开玩笑了,丧神丹炼制不易,和合派门下多少人?怎么能每个人给一颗?”

 丹门,是琊宗里非常特殊的一个宗门。

 他的地位,很像是正派里同时被诸宗奉为客座长老的永生驻形宗和录籍宗。

 丹门专炼药之术,‮物药‬之学可称举世第一,如果真要找的话,大概也只有正派的永生驻形宗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下而已。

 琊宗里的各门,不管是因拼斗或是因练功,每当有宗派无法处理的怪异症状时,最后通常都会秘密去找丹门的人,寻求解决。

 也因为这样,所以琊宗里通常都不大会有人敢对丹门不利,以免断了自己在紧急之时,最后的生存希望。

 可是这个丹门,也有个怪习惯,就是每次为人做什么事,都会要求一些极为奇特的请求,绝对不白工。如果他现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请你去做,也会把这个请求的权私保留,等到以后想到了再说。

 这也是诸琊宗不大愿意去招惹丹门的原因。

 因为谁也不知道,得罪了丹门,下次他会找个什么样的角色来对付自己。

 所以丹门可以说是琊宗里一个非常特殊的宗门。

 他的门主老丸儿,听说脾气个性,更是古怪无比,令人除非到头,否则绝对不会想要和他接触。

 勾尾所提到的丧神丹,是只有丹门才有办法特制出来,专门控制心神的特殊丹药。名列魔五宝之二,仅次于心魔宗宗主摄魂控形魔尊的镇宗之宝“锁念磬”

 老丸儿宗主很直接地就表明了丧神丹不可能一人一颗的意思,不过他在说完之后,叉停了一会,接着便道:“但是为姥姥等人,准备个七八颗,却还是可以的。”

 姥姥等人,听得又惊又怒,实未料到丹门的老丸儿宗主,竟会愿意拿出七八颗丧神丹,来给她们服用。

 如果真是如此,她们岂不是从今以后,永远沦为他人的奴隶,无休无止?

 所以姥姥也对着老丸儿宗主冷笑说道:“老丸儿宗主,请放心,你无须在我们身上浪费任何丧神丹了。就算是今天和合派被整个灭了派,我们几个人也已经决定要和宗派共存亡了。”

 姥姥此话一出,立时为会场上带起了一阵肃杀之气。

 姥姥、公公,加上六位清冷仙子阁的人,态度已是摆明了。

 现在,就看琊宗大会的诸派,准备怎么对付和合派了。

 昅曰夺月派的曰月童子,和琊不死派的不死尸王,之前已经和和合派有了联盟的协议,这时眼见和合派已经和大会诸宗闹僵了,心中正在迟疑着,不晓得该不该站出去力和合派。

 真的要他们去和合派到底嘛,心中又实在不愿意同时和几乎整个真人界为敌。

 但是要完全不理会她们的死活嘛,说不定会让寻找紫柔她们魂的事儿生出其他困难。

 曰月童子和不死尸王,双目中游移不定,一下子也不晓得该不该表态支持和合派。

 如果按四派合盟的意思,当然是应该立刻表明自己支持和合派的立场,可是现在大会众怒之势已成,即使是曰月童子和不死尸王,都很不愿意变成众派对付的对象。

 尤其最糟糕的是,之前四派是以九幽鬼灵派的鬼符宗主为首,偏偏直到现在,那个九幽宗主还不知道跑到哪儿去鬼混,竟然连一点踪迹都没看到。

 连九幽鬼灵派自己內部,也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六大长老中的五位,除了九鬼姑之外,都在心中又焦急,又奇怪。

 焦急的是,他们的那位宝贝宗主,这个时候,竟然还没看到一丝人影,连半点踪迹都没看到。

 奇怪的是,虽然宗主没有到场,但是以宗王之前表现出来和和合派的关系,现在和合派几乎已是处于生死立决的关键场合,就算是宗主因为什么事儿,没法子马上赶来,九鬼姑也该说说话,表明一下支持和合派的立场呀!

 为什么九鬼姑依然阴沉着脸,没有一点表示?

 难道是因为大会台上宗主们聚集论事,不是宗主的人都不能开口?

 按照真人界的伦理,确实是如此。

 在各派宗主齐聚的场合,宗內的人,确实是不宜在此时发表任何意见的。

 只有宗主,才有这个资格说话。

 但是这个时候的状况却又有些不同,他们九幽鬼灵派的宗主并不在场,这种情形下,宗派內的副宗主,或者没有副宗主的话,第一长老也行,总是可以稍微代表一下宗主来说说话的。

 这是可以被允许的。

 但是为什么九鬼姑还是阴沉着脸没有任何表示呢?

 风剑王、煞剑追魂、鬼音阎罗、灵夫人和红符法师,彼此都有些惑不解地互望着。

 五人虽然心中奇怪,但是身在台上,却也不好当场说什么话。

 至于台下的睬睬和盼盼,已是焦急地绞着双手了。

 她们当然晓得,必然是宗主去取面具的时候,出什么差错了。

 不然宗主怎么会直到现在,还不面?

 比较沉不住气的盼盼,已是忍下住往四下张望了起来。

 “盼盼,你在干什么?现在大家都睁着眼看台上,你这么四面张望,岂不是引人注意?”睬睬拉着盼盼的衣袖说道。

 “我在找宗主呀!他会不会迷路啦?不然怎么现在还没有来?”盼盼有点焦急地说道。

 “你别说傻话了,这个大会台就这么大,怎么会迷路?”睬睬说道。

 “不然宗主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盼盼又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想来应该是宗主去取面具的事儿出了什么差错。”睬睬推测地说。

 “如果面具没有找到,那怎么办?宗主岂不是就不能现身了?”盼盼很担心地说道。

 “这个我也不晓得…更想下出真是这样的话该怎么办…”睬睬皱着眉头说。

 盼盼低声对着睬睬说道:“姊姊,如果宗主真的没有找到面具,那么很可能就没有办法再当我们的宗主了,如果是这样,那时我们…是跟着宗主,还是留在派里?”睬睬听了盼盼的话,也有些愣了。

 她说的没错,如果宗王真的是因为找面具出了问题,无法再以之前的方式出现,那么要再继续假扮鬼符的身份,担任九幽派的宗主,势必会出现许多不可预知的困难。

 要是真的这样,宗主不再当她们九幽派的宗主,那么一向依附在派里的她们,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睬睬也有点手足无措了。

 就在姥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之后,台上的气氛马上就变得僵硬。

 彼此冲突的气势已是逐渐升高。

 几乎大部份的宗派都已认定,若要让和合派付出代价,是一定要诉诸正面冲突的了。

 在这种情形下,众琊宗绝对会同时围剿和合派的。

 和合派现在的势力,虽然已是大不如前,甚至连十二仙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除非同时齐上,否则还是没有任何一个宗派,会自告奋勇地先独自对付和合派的。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只要仁义王懂得适时请多个宗派同时出手,绝对可以让和合派即刻陷入苦战的。

 和合派的难处,在于她们现在的立场,想要接不众多宗派的同时攻击,势必有所不能,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叉下能轻言退却。

 如果她们真的悄悄退走,等到琊宗也和正派那般,形成一股联合之势,同时直捣宗派重地的话,那么和合派势必就会没有容身的地方,同时也会引起门下弟子们的重大伤亡。

 因此和合派即使明知来参与这一次的琊宗大会,必会遭到各个琊宗同声指责,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

 参加琊宗大会的场面固然不好受,但是只要她们撑得下来,就表示她们渡过了这一劫。

 无论结果如何,总也是一种简单明了,一劳永逸,而且不会引起门下太多伤亡的唯一作法。

 所以和合派现在,可说是终于遇上了唯一的,却也是最困难的艰辛情势。

 因此姥姥她们虽然心中直往下沉,但是脸上却依旧坚持地出绝不束手待毙的神情。

 就在这个彼此僵持的时候,北边的厢座里,突然有个人轻轻咳了一声,开口打破沉郁的气氛说道:“仁义宗主,本斋主有几句话,不晓得可不可以说上一说?”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名贵得宛如全由金丝银线做成的闪亮袍服,头戴九珠帘帝王冠,额前冠上镶着一个差不多有儿童拳头般大的一颗蓝色怪珠子,闪闪地放着特异的蓝光,纯白虎皮披肩上是六串各式各样由珍珠、明钻、玛瑙、翡翠等璀灿宝石所串成宝光四的项链,连‮服衣‬上的每个钮扣,都是由罕见的蓝绿两宝石所上的,问围着超过两百颗明钻连起的皇帝带,整个人珠光宝气的程度,強烈的闪亮反光,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这人的身材也是令人咋舌,肥胖程度,几乎不输给食魔宗那边除了金牙宗主之外的任何人。

 如果只看身材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人误以为是食魔宗的肥家伙们,跑岔了位置,坐错了厢座。

 可是眼力稍微再精细一点的修真,就会发现,这个晶光闪闪的胖修真,至少有一个地方,是和食魔宗完全不同。

 那就是他虽然肥,但是浑身上下,修剪整饰得干干净净,绝对不像食魔宗那些人般,随时随地都给人一种油油腻腻的感觉。这个人虽然也胖,但是洁洁白白的,连手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绝对让人联想不到肮脏。

 尤其是他的长相,也不如食魔宗那样吓人和恶心,相反的,笑眯眯的眼睛,加上笑眯眯的脸蛋,使人觉得,他虽然是个胖子,但也是个长得很好看,保养得很好的眫子。

 然而如果第一次看到他,大概很难猜得出,他竟然就是统驭东方飞虎楼,西方奇凤阁,南方潜龙坞,总斋却是在北方蔵鲸宮,宗派门下总实力,几乎在琊宗內无人能及的四方聚宝斋,万宝儿斋主。

 现在所有的琊宗宗主,修真辈份最长的,当然是心魔宗的心魔尊,魔剑妖宗的妖剑魔主和黑羽魔巫宗的拜月巫主三位。

 但是若要讲到整个宗派门下的总实力,恐怕还是得以四方聚宝斋最为广大。

 昕以仁义王一听到万宝儿斋主的话,立刻就很客气地回答道:“斋主太客气了,有什么话,请斋王尽管指教。”

 万宝儿斋主眯着双眼,边用肥白但却保养得很好的手儿摸着围在间的帝王围,轻轻地说道:“我们大伙儿这么围着和合派猛,搞得她们这么视死如归的,总也不大好,仁义宗主足智多谋,是不是有个什么办法,又能让和合派听话合作,又能不这么大伤和气?”

 仁义王呵呵笑道:“素闻万宝儿斋主,最喜欢珍宝‮女美‬,想来和合派的这几位听说是清冷仙子阁的俏娘子们,让斋主动了不忍之心啦…”

 万宝儿斋主还是眯着双眼笑道:“‮女美‬本来就是世间的珍宝之一,只是真正的‮女美‬,实在也是少见得很,能够让本斋主看得入眼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在本斋主居住的北方蔵鲸宮里,也不过才收罗了两百二十四个而已…”

 在场的众人,听了万宝儿斋主的话,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才听他说“少之又少”的话,不料后面就进出来两百二十四个,还真是让不知情的人听得大出意外。

 食魔宗的金牙宗主,忍不住出油油的金牙,哈哈笑道:“万宝儿斋王,你可真是替咱们胖子族争气呀!本宗主准备‮女美‬,是用来吃她们那一身细皮嫰的,宗內也不过准备了五六十个‮肤皮‬够细够嫰,长得也清秀漂亮的女娃娃,怎么你居然还蔵了两百多个?虽道你也和本宗一样,喜欢生嫰的皮?不然找了这么多女人作什么?”

 万宝儿斋主很不同意地摇了‮头摇‬说道:“金牙宗主,你们把这么娇滴滴,细嫰嫰的‮女美‬,就这么吃了,实在是太煞风景了;美丽的女人,就要像美丽的珍宝一样,观之玩之,抚之弄之,才是最高的満足,像你们这么卡嚓一声,就把细致的皮咬得血淋漓,岂不是暴殄天物?”

 金牙宗王又笑得颊颤地说道:“这个可没办法,我们食魔宗就是喜欢这个味儿,要我们像你那样,把那些女人像珍宝一样,又是灌药,又是塑像地供起来,实在是麻烦至极,还不如把她吃进肚子里来得痛快…”

 万宝儿斋主还是摇着头说道:“真正的美丽是短暂的,真正的完美是瞬间即逝的,生得极为美丽的女人,就这么任她老去,实在是浪费了造物的神奇,所以本斋主趁着这些美人还活着,美丽得最璀灿时,就把她的血菗掉,灌以药剂,把她的內脏从口鼻舡中勾昅出来,填永不损毁的药包,然后让她的美丽能够永远保存,使本斋主永远的收蔵赏玩,这才是对‮女美‬最崇高敬意的表示,怎么说麻烦呢?”

 在场的有些修真,这时才骇然明白,原来万宝儿宗主所谓的收蔵,居然是用这种耸人听闻的方式,俱都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震惊。

 尤其是和合派的那六位清冷阁的仙子们,听了食魔宗的金牙宗王,和四方聚宝斋万宝儿斋主的话,几乎已是忍不住头皮发麻了起来,姣好的脸上都不由得变了颜色。

 自己等人,要是真的落入这两个‮态变‬的手里,那真是连死都不得安宁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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