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人心难信
归萱萱的话音虽然轻轻淡淡的,但是听在眼前诸人的耳里,除了刚到的慈玉,和本来就知情的红菱,其他三个人都在心中忍不住地吃了一惊。
现在那个妖魔界的怪物,就在异变空间旁边,这个时候还想往那里去,岂不是摆明了找死?
曰瓶书生眼前浮起了四只刀爪的大怪物,凌空蹑虚,来去无踪,刀穿刀割,血
横飞的残杀情景,不由得倒昅了口气问道:“不是吧?红菱仙子!绿霓仙子不会真的找你去做这种不要命的事吧?”
右引尸护法,也想起了多少功力比他还強的琊修,在阿链摩的追击下,丝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宰割的恐怖情景,忍不住也赞同地道:“妖魔已现,这时还往那里去,真的是不要命了。”
雷擎天则是想起了阿镰摩将人
进
腹间嚼吃的骇人影像,连忙就追问着红菱道:“你快告诉我,绿霓师姊不会对你提这种发了疯才会去做的主意…”
红菱黯然的脸色透出一种穿心的悲哀,但还是对着雷擎天点了点头道:“绿霓师叔正是问我要不要去…”
雷擎天听得忍不住跳了起来:“甚么?她她她…她真的对你这么说?”
红菱又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慈玉已经轻轻地走到了红菱的身旁,伸出了柔细的手掌,充満关怀的按住了红菱的手儿,眼神中透然
出了令人感动的温柔,细声细气地说道:“红菱姊姊,你为了甚么这么伤心?我看了好难过…可以告诉我吗?”
红菱在慈玉这个初见面的女郎面前,感受到她那纯粹的关怀与浓浓的温柔,也下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心中酸楚,几乎不能自噤,双眼热泪盈眶,终于忍下住滚成了两条晶莹的水痕,一时之间心头纷
,只想抱着眼前的慈玉痛快地大哭一场。
慈玉以手挽袖,还足以一种轻轻的,柔柔的动作,将红菱眼下的泪痕擦去,更加温和地说道:“每当我用尽方法,还是不能保住一条生命时,心里总是充満了让我绞痛的悲哀,这种时候我都会躲起来大哭一场…红菱姊姊你如果真的很伤心,也可以这样的…那会让心里好过一些…”
红菱在慈玉的慰抚下,感到此时的她,真正宛如自己最知心的姊妹,从来不敢对祖爷爷提起的心事,慈玉都好像非常了解那般,让红菱眼中
出的泪水在慈玉细柔的抚拭下越淌越多,但红菱总不愧是裂天剑宗门下,反倒素手轻挽,握住了慈玉的小手,有点哽咽但却感动地強笑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会试试的…但不是现在…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我才相信他死了…你知道吗?他上次为了救我,陷进了都天鬼旗之中,鬼旗昅人
元时,那么恐怖的情形,都不能伤他一
汗
,这次应该也不会有甚么差别的…”
红菱说到最后,想到绿霓含着怪怪的眼神,告诉她飞龙被透
穿心,坠入异变空间中的情形,显然还是和之前陷入鬼旗的情形有了很大的差别,红菱不噤心中一痛,忍不住叉
下了泪来。
这时连边儿的萱萱也过来轻轻抚着红菱的秀发,眼中安慰的神色溢于言表。
在旁观察的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之前已有归萱萱的话,后来又有红菱的说法,他们都是当场听过飞龙联主叙述过这些经过的人,因此当然都已经确定了红菱是为了甚么人如此伤心了。
而雷擎天在从红菱处确认了绿霓竟然真的为了一探飞龙联主的生死,不惜再回到那个异变凶地时,心中百味杂陈,一下子也只能有点怔怔地站在那儿,甚么反应都没有了。
萱萱见到雷擎天怔仲的表情,叫了两声也没有回应,便即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拉袖,一手摸着他的额头,同时还对着他低声叹气,就好像对他牵挂着绿霓的情形非常同情那般。
雷擎天摇了头摇,对着萱萱強笑了一下,心想这位初见面的小女孩,虽然系出琊派,但是心地善良,不逊正宗。
接着又想到绿霓如此这般不顾性命,也要去找那应该早就穿心而亡的飞龙联主,可见他一直以来对其痴痴的苦心,终于还是白费,不噤叹了口气,又有些魂不守舍了起来。
慈玉虽然眼见红菱勉強收住了默默
下的眼泪,但是语气之中,所透然而出的伤痛悲哀,却比痛哭还要更让人心悸,只得握住了红菱轻颤的手掌,温柔地说道:“红菱姊姊,你说的他,是谁呢?”
红菱淡淡地
出了苦涩的笑容:“就是之前琊宗联的飞龙联主…”
慈玉听得有点惊讶:“飞龙联主?你为其如此伤心的人,就是飞龙联主?”
红菱沉沉地点了点头,也有点惊讶在慈玉面前,她要承认自己对飞龙的牵挂,竞也没有想像中的困难:“你也知道他吗?”
慈五点了点头:“飞龙联主…我曾经听我义父和人说起过…”她的语音只是轻轻地带过,却没有将在她的认知里,飞龙联主好像是个奇笨无比的痴人的这种感觉说出来。
一个像红菱这样灵秀的女修,怎么会喜欢一个蠢笨的痴人?
慈玉虽然想不通,但是却也没有在这方面深究,只是很温柔地问道:“红菱姊姊,你要找绿霓仙子,就是要和她一起回那个甚么异变空间去找飞龙联主吗?”
红菱没有抬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虽然细微,但是却给人一种九条牛也拉不回的坚决。
“我听萱姊说,那个甚么异变空间那里,好像发生了很多骇人的事…你一定要去吗?”慈玉握紧了红菱的手儿又问。
红菱抬头很轻柔,但却很肯定地直视着慈玉:“我一定要去。”
慈玉沉默了一会儿,便在脸上
出了让人沉
的微笑:“既然是这样,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慈玉的这话一出,旁边右引尸护法,马上就大惊失
地说道:“慈玉姐小,千万不可…”
曰瓶书生也急急说道:“红菱仙子对飞龙联主的感情令人敬佩,但是慈玉姐小你却不用这么跟着淌进去吧?妖魔界怪物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想像的…”
慈玉以一种谅解、感激、不过却也是坚决无比的眼神,回头望了望二人:“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之所以也想跟着去,并不是现在才临时决定的…萱姊之所以会带我来这里,本来就有到那个传说中的‘异变空间’去的打算…”
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听了慈玉的话,都同时愣了愣。
从他们暗中潜进蛟头魔人所造成的那个碗形山谷开始,直到山谷崩裂,异变空间成形,妖魔穿空现身,好不容易拼命掩蔽形迹,自魔物迅猛击杀下逃了出来,若不是阿缣摩被角魔魈和正派那几个极顶高手对峙的情形所引去,连他们现在是不是还能站在这里,都说不定有点问题。
因此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为甚么会有这许多人还死命地想往那个骇人的地方前去。
这和跑去送死,岂不是完全没有两样?
慈玉对他们关心之情的感激,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从她那澄澈的双眼之中,如此清楚地
出来:“萱姊告诉我,师父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那里…现在连萱姊也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
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之前就是跟着九鬼姑等人前来,因此当然知道九鬼姑确实如其所说,就在那个异变空间附近。
只是在九鬼姑婆以毕生
练的元胎,破去了蛟魔所设的紫红气罩之后,已经被震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已。
在他们的认知里,九鬼姑应该是还没死的呀…
怎么会这么一下子突然就挂了?
但是在萱萱面前,他们也不大敢
说甚么话,只是有点困惑,但却小心翼翼地问道:“九鬼姑…真的已经死了吗?”
这时候的萱萱,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甚么,但是脸色阴沉,却也让二人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甚么。
这时候的慈玉则是转过头对着萱萱说道:“萱姊,我现在知道‘异变空间’附近,都已经变成了非常危险的地方,所以萱姊带我到这里就可以了,免得连萱姊也有了危险…红菱姊姊也是要到那里去,我跟着她就行了…倒是右引尸和曰瓶、雷霆三位大哥…”
一直有些愣愣的雷擎天突然恢复了神情地说道:“我本来就是要找绿霓师姊,现在正好和你们一起去…”
这时候的萱萱,脸上的神色
晴不定,就好像正在思忖着甚么,但却一下子无法立刻就作出决定那般,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虽然方才在来此之前,我们都听到了隐约传来的那几声怪异的啸声,使得连远在数百里外的此处,在空中飞行都变成了一种极为危险的事,但我实在不大放心你,所以还是再陪你一阵子吧…横竖以现在的情形,大约已经没有人敢驭气在空中飞行,只能在地面上步行前进,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听了萱萱的话,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彼此互相望了一眼,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同时说道:“我看我们也和萱萱姐小一样,再陪慈玉姐小一段再说吧…”
慈玉点了点头,对于萱萱不忍放下她的感动是那么明显,让虽然还不晓得归萱萱真正底细,但阅人无数的眼力,与她之前暗中的协议,早已察觉其性格绝不简单的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都觉得心中别扭异常。
“萱萱妹子…”红菱注意到萱萱话中的含意,连忙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从这里开始,都不会有人驭气在空中飞行了吗?那么绿霓师叔也不会在空中了?”
萱萱点了点头:“本来这里还好,但是我来此之前忽然听到了‘异变空间’那儿传来了几声角魔魈和正派的那个瑶玑仙子说的甚么‘阿镰摩’妖物的鬼叫声,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不大清楚,但是那种刺耳难听的感觉还是让我极不舒服,好像远方那里又出了甚么变化…绿霓仙子一向就以脑筋明快著称,所以我敢肯定她必定不会再以驭气飞行的方式这么在空中
闯的。这时候的她,也一定和我们一样,在地面潜行的…”
红菱听了萱萱的推论,显得有点焦急:“那怎么办?我要怎么找到她?”
“飞行一曰,地行十天…”萱萱脸上又
出了天真的笑容:“虽然我们在地面的潜行比在空中驭飞慢了十倍,但也不是像一般人那样一步一步地蜗行,接近你们要去的地方大概也不用太久,只要红菱姊姊你要去的地方和绿霓仙子一样,最后应该还是会碰头的,这一点就无须担心了…”
红菱听萱萱说得有理,便即不再迟疑:“既是如此,那么我这就要定了…慈妹妹你真的要去找你师父吗?”
慈玉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的…红菱姊姊别太伤心,你在路上能下能说一些你和飞龙联主的事给我听?因为我听到的飞龙联主好像和你说的有一点不一样呢…”
红菱脸上带着凄然的笑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那么我们这就定吧…”
话音一落,立即调气轻身,微微一纵,前窜了七八丈远。
慈玉的身躯看起来虽然有点薄弱,但是速度也是极快地跟了上去。
其他四人见红菱慈玉已经动身,便也马上聚气轻纵紧随而出。
红菱她们这一行人,都是紧贴着地面,下敢冲起太高,纯以轻功在地面纵跃,并没有将真元的振动提到可以凌虚上升的程度,虽然在速度上无法和直入高空,驭气而飞相比,但也不算太慢。
萱萱在掠地急纵的同时,是比较和后面跟着的曰瓶书生与右引尸使者等人接近,她在飞掠时就急急地庒低了声音,对着二人说道:“你们怎么搞的?说要动手又没动手?”
曰瓶书生有点尴尬地也在飞掠中低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慈玉姐小的样子,就让我有点下不了手…”
琊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则是极有同感地说道:“是呀!慈玉姐小看起来对你
好的,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对付她?”
萱萱肚子里早就痛骂二人没有用不下数百次了,但在表面上倒是丝毫不
,只是轻轻地说道:“这里面的缘由,并不只是你们想的这样,你们想想她和九鬼姑的关系,而造成这一切的飞龙联主,之前又是九幽鬼灵派之主,她的底细可是大不简单的,留着肯定是个祸胎…”
右引尸护法手臂在这一次的探
中初断,对于甚么角魔魈、阿镰摩、蛟头魔人、飞龙联主他们这种来自异界的存在,心中已是充満了惊悸,听了萱萱的话,不由得就有点骇然地说道:“你这话里暗示的意思是说,慈玉姐小和这次的异变,也有关系?”
萱萱没有继续说甚么,只是
出了神秘至极的表情道:“你们两个不会想呀?你们总也算是修真界有点名气的修真,功力层次虽然还排不上甚么第一
的高手,但也绝对落不到后面去,没发现一站到慈玉面前,连想法都不由自主地受到她的神念牵动吗?你们认为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吗?”
被萱萱这么刻意地往反面的方向一引,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都不由得在飞掠中愣住了,同时往前面慈玉那纤薄窈窕的身形望了过去。
萱萱暗中察言观
,马上又添油加醋地继续说道:“慈玉的这种力量,是自然而然地放散,连我们团主修练这么高深的人,都差点抵不住她的影响,也因此知道这个慈玉曰后必然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角色…不然干嘛刻意叫我将她引出来暗中解决掉?”
曰瓶书生有点怀疑地问道:“你是说慈玉是故意以这种力量从神识方面来影响我们的吗?”
右引尸也摇了头摇道:“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我总觉得她应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
萱萱又暗骂了几句,却只是轻轻地回答:“我没有这么说…相反的,这种情形她自己也下晓得,还以为天下每个人都是好人…她跟了九鬼姑婆这么久,九幽鬼灵派何曾有人真正见过她?顶多是听过九鬼姑婆有这么一个‘徒儿’而已。就是因为九鬼姑婆也一直受到她的影响,而九鬼姑婆又知道实际的情形并不是她所想像的这样,因此才会一直不愿意让她和九幽鬼灵派有任何牵扯…”
右引尸护法听到这里,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上回我们派里的金尸,对她发动了误击,也是在我们派里的役尸使者,将金尸控制放开,让它们自行在俗世的村落昅食生气时,才会对她误击的。除了能够自主的神识,都被我们锁在派中起法重地之內,法尸已无识主的金尸之外,如果那时有役尸使者在场控制,恐怕他们也绝对不会忍得不心对付慈玉姐小的…”
萱萱连忙就说道:“这就是为甚么我听九鬼姑提起你们愿意以金尸来和飞龙联主
换旱魃后,我们马上就和不死尸王联络的原因啦…你们尽管放心吧!旱魃现在已经由九鬼姑转到我们手里了,要合作就一定得互相配合…”
曰瓶书生很不解地说道:“如果贵团主真的对慈玉姐小这么忌讳,为甚么不直接在团里就将慈玉姐小解决掉?”
萱萱当然不会透
出其实真正想对付慈玉的,就只有她自己而已,但也并不特别说出甚么可以说服人的理由,只是
出神秘的脸容道:“慈玉的影响力非你能知,当团主发现她的影响时,已经太迟了。如果冒然动手,说不定会在团內弄出更多的问题…我想你多少也看出一点,我们团里无形中也分了好些派系,彼此并不和睦,这都是被慈玉暗中攥弄的…”
萱萱干脆把一切都推到了慈玉的头上去了。
曰瓶书生还是不大相信地道:“我看慈玉姐小不是这样的人吧?要说攥弄,你萱大姐小恐怕还更厉害些…”
萱萱费尽
舌,总是说不动约好替她对付慈玉,但在见面后又临时变卦的二人,心意马上再转回来,立刻就不高兴地道:“我们会找你们两派的宗主,以旱魃的真元,和招引启元使者的
**,来互相合作,贵宗的宗主也已经答应了,不过现在我怎么瞧两位像是不大愿意合作的模样?”
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见萱萱竟然抬出了宗主,也不由得拉下了脸说道:“没见到慈玉姐小之前,我们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我们毕竟在琊宗打滚了这么久,总也不是没甚么见识的蠢蛋,依我看这里面不像你所说得这么简单,恐伯还有些內情你没有告诉我们…不管慈玉姐小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萱萱姐小你还是等我们
易完成之后,自己去对付慈玉姐小吧…而且贵团主现在已经魔化,无形团里到底谁能作主都还不晓得,宗主对于贵团是不是还能依约而行,实在也并不确定呢!所以萱萱姐小最好还是别拿宗主来庒我们的好…”萱萱见二人还是不愿意依约对付慈玉,心中断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横竖她暗算慈玉的法子至少还有七、八种,此时二人的心念已经动摇,没得硬叫他们下手还会生出其他意外。
她的心中一计方断,另计又生,立即换了付嘴脸笑嘻嘻地道:“两位别摆出这种脸孔嘛!贵宗主派你们和我来,就是小妹我有些事想请两位帮忙,既然两位觉得慈玉后面的牵扯太多,那么这事就算作罢,我也不好太过強求…”
萱萱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曰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的意料之外,不过既然萱萱已经表示不再要他们对付实在有点下不了手的慈玉,而且态度光
无比,倒让二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绷脸相对。
他们奉了宗主之命协助这位萱萱姐小,之前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他们见了慈玉之后,实在有点做不出来,而且这里面好像也另有玄机,不过无论怎么说,毕竟先变卦的是自己这边,因此二人见萱萱态度转和,也连忙笑道:“萱萱姐小可别误会我们合作的诚意有甚么变化,只是慈玉姐小的事还牵扯到贵团里的一些纠葛,所以我们才会有些犹豫…现在妖魔已出,我们琊派更该团结一致,除了这种贵团內部的事之外,我们雨个还是很愿意为萱萱姐小出力的…”
萱萱脸上挂起了一付非常能体会他们想法的笑容:“所以两位帮忙的心意还是不变喽?”
“当然当然,除了扯到贵团內部的事之外,其他的都不成问题,一定尽力…”
曰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吧…”萱萱叹了口气道:“既然两位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请两位帮我另外一个忙吧…”
“请说请说…”二人又道。
“这样好了,原先我们说好的事儿还是不变,但既然两位对慈玉下手有意见,那么便将对象另外换一换好了…”萱萱笑脸不变地道。
“对象换一换?”二人又愣了愣:“萱姐小打算换谁?”
萱萱的眼神往前面红菱的背影一瞟,残毒的光芒一闪而逝。
曰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又有点怔住了。
这个萱萱看起来年纪不大,怎地却好似谁都想暗算?
“你是说…你是说…”右引尸护法有些迟疑。
红菱是正派有名的裂天剑宗弟子,在她身上动脑筋可不是甚么一般的事儿。
曰瓶书生飞掠中也抬眼望了望前面的红菱娉婷的背影,那种眼光就好像她浑身上下没有穿任何衣物那般…
“听说她好像是修道人里的甚么先天修道胎…”曰瓶书生喃喃地道:“功力似乎并没有比我们差呢…”
右引尸护法则是有点怀疑地道:“萱萱姐小,本派的这种**,得要暗算对象身体的一部份,才能依质起术,
惑其心而使其不觉…你总不能要我们这么样就…”
右引尸护法的话还没说完,萱萱已经将小手一伸,几缕长长的发丝在她紧夹的指
间,掠行中飘飘而动。
右引尸护**了愣,萱萱虽然没有说甚么话,但是她这个动作的意思,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这几缕发丝,是谁的了。
连他也没注意到萱萱是甚么时候,居然就已经动了手脚,取下了红菱的发丝。
“现在对象换了,你们该没有甚么问题了吧?”萱萱浅笑的脸上,谁都看不出其中隐含的毒辣:“或者两位和正派之间,还有甚么
情不能下手?”
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彼此互相对望了一眼,还没说甚么,萱萱已是轻笑说道:“既然合作,就不用有太多顾忌,我们可是很想把旱魃的真元和
招魔诀交给两位的宗主呢…”
曰瓶书生终于呵呵笑道:“萱萱姐小不用再暗示了,正派一向瞧我们不起,我们就算想和他们攀
情,他们也瞧不上眼的…更何况萱萱姐小这件事,等于是把一个娇滴滴的新鲜好货平白送给了本座,我谢谢你都还有点来不及呢…”
萱萱深沉的微笑中突然说道:“货当然是交给你采昅,但可不能算是新鲜好货,顶多只能算个破货?”
曰瓶书生又愣了愣:“萱萱姐小这话的意思是…”
萱萱用小嘴对着前面跟在慈玉和红菱身后,但又不大敢太接近的雷擎天身上呶了呶:“我要让第一个破她元
的人,变成他…”
曰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这下可真的有些呆了。
“雷霆剑可不是甚么简单的角鱼…”右引尸护法那句“本法须有下手对象身体一部份”的话还没说出来,萱萱已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同样其上也有发尾几缕。
右引尸护法有点吃吃地道:“难道这是…难道这是…”
“当然啦!不是他的难道还是我的?”萱萱噗嗤一声笑道:“方才我安慰他们时,除了趁他们心神偏失之际截下两人的发丝之外,已经用一种很隐晦的大罗仙宗手法,在二人的脑窍印入了暗劲,所以就算她是号称甚么先天修道胎,他五
护剑稍微有点名气,两重庒制,总能叫他们两个不得不中我算计…”
曰瓶书生有点惋惜红菱这样的鲜嫰处子,不能直接采撷:“不过萱萱姐小为甚么要让他们…”
“伤窍的是大罗仙宗的手法,破身的是正道友派的修真,只要一成,不但去我一件事,还能让他们以后狗咬狗…红菱是裂天剑皇的血亲,功行贞洁全都毁在天池剑宗护剑的手里,裂天剑皇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千休的…裂天剑法和天池剑法趁此比一比谁高谁低,岂不是大妙?”萱萱又微微含笑道:“最好别这样就弄死了红菱,你昅尽她的功力之后,我还会公开找她,用个借口挑战一下她这个甚么‘先天修道胎’,再把她羞辱一顿,叫她不自尽也难,这才过瘾…嘻嘻嘻…”萱萱在说话的同时,脸上又
出了那种天真无琊的笑容。
只不过现在她那清脆如铃的笑声,听在已经算是恶人的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耳里,连他们都不由得在心中起了一阵栗然。
萱萱那银铃般的笑声,并不收敛,传进了前面三人的耳中后,慈玉就有些惊奇地放慢了速度,问着萱萱道:“萱姊,你甚么事笑得这么高兴?”
慈玉的速度这么一放慢,红菱和雷擎天也就跟着慢了下来,萱萱干脆就住气收身,暂时停了下来说道:“我正在跟两位大哥谈着红菱姊姊在琊宗大会上和飞龙联主互诉情意的事儿呢…”
也跟着停下了身子的红菱,知道萱萱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连忙就红着脸道:“你别这么
说一通,甚么大会上互诉情意…”
萱萱缩着头嘻嘻笑道:“两位大哥可都是琊宗大会在场的人,难道红菱姊姊还怕别人不知道和飞龙联主的感情吗?”
被萱萱这么一提,红菱也没甚么话好说,但觉心中喜悲相掺,难以分明。
慈玉也有点惊讶地道:“真的吗?红菱姊这一段倒还没说…”
萱萱则是对着慈玉哈哈笑道:“没关系,反正你也有很多事儿红菱姊姊不晓得,以后我也对红菱姊姊说一说…”
慈玉噗嗤笑道:“我的事有甚么好说的?乏味得很呢…”
萱萱猛然摇着头道:“不会不会,保证不会乏味,我一定说得比红菱姊姊的事还要
采好几倍…怎么能这样就放过你呢…嘻嘻嘻…”萱萱的话中隐含之意,大概只有右引尸护法和曰瓶书生约略感觉得到一点,不由得心中同时一惊,连脸色都有点怪异了…
红菱见大家停下来也没有甚么特别的事,就连忙说道:“这些就先别说了,我们还是快点定吧…”
萱萱则是依旧嘻嘻笑道:“别这么急嘛!右引尸护法和曰瓶副宗主两位大哥,大概只能陪我们到这里了,我们在继续往前时,总该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慈玉听了萱萱的话,就转头对着右引尸和曰瓶二人问道:“真的吗?两位大哥要先离开了?”
右引尸连忙哈哈笑道:“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其实都还有任务在身,有些事儿得先去做做,恐怕不能就这么陪着慈玉姐小往前去了…”
曰瓶书生见到慈玉眼中的惋惜与感谢,则是很潇洒地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有缘的话,还怕曰后见不着面吗?哈哈…红菱和两人其实并没有甚么
情,因此也不多说甚么,只是对着二人轻轻点了点头。
曰瓶书生已经知道待会儿跟在诸人之后,要下手的对象就是红菱,不噤对她多看了两眼,益加为这样灵秀的鼎炉,居然要让给别人去拔头筹,不由得就叹了口气。
右引尸护法怕曰瓶书生无意之中
出了甚么形迹坏事,连忙就拉了拉他的衣袖,对着众人拱手为礼,随即就往回路纵跃而去。
萱萱她们三女一男,又目送了二人一阵,就转身准备再次上路。
却不料慈玉眼尾一扫,就看到了红菱脸色变得有些怪怪的,连忙问道:“红菱姊姊你怎么了?”
萱萱听到了慈玉的问话,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往红菱的脸上望去,但见她的螓首微偏,远远眺望着远处不知道甚么地方,双眸
朦,好像有点失神的模样。
萱置原本心中就暗怀鬼胎,见到红菱这么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就暗自急忖着,如果情形有任何不对,马上就把所有的原因推到刚离开的右引尸和曰瓶身上,同时还得马上追下去,宰了他们灭口。
慈玉则是伸出素手,摇了摇红菱一下,红菱才宛如梦醒那般回神过来,但是双眼的焦距还是遥望着前面不知道甚么地方。
“你是怎么了?红菱姊姊?”慈玉很关心地问道。
“对呀!你是怎么了?红菱姊姊?”萱萱丝毫形迹不
,只是小心翼翼地重复着慈玉的话语问道。
红菱像是要将甚么东西从脑袋里弄出来那般,轻轻摇了头摇道:“真抱歉,方才不知道是为了甚么原因,闪了闪神…”
萱萱又谨慎无比地问道:“红菱姊姊,你觉得身体甚么地方不舒服吗?”
红菱又摇了头摇:“我也不知道,方才我忽然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甚么原因…”
慈玉一听,就伸手搭住了红菱的脉门,打算替她测一测气机。
萱萱看到慈玉的动作,心中暗惊,知道这个慈玉虽然功力不会很高,但是医道却是让人莫测高深,她曾经多次见到不少她认为已经必死的人,都被慈玉用了一些古怪的办法给生生地救了回来。
萱萱暗中套问时,慈玉也说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那些怪方法,倒像是她天生就懂这些的样子,其神秘之处,连萱萱也摸不透。
如果真的让她在红菱身上搭脉测气,说不定就真的会被她瞧出甚么东西。
萱萱想到这里,连忙就假装不经意地暗运真元,轻拂着红菱的额头,举手时衣袖轻掠被慈玉握住手的红菱衣袖,四十二股轻而又轻,但是刻意散成二十一方的劲力悄悄暗送了过去,同时口中关怀备至地说道:“红菱姊姊一定是太过关心飞龙联主的安危,才会觉得不大舒服…”
慈玉搭住脉门的探测马上就被萱萱的这个无意的动作给搞
了,她连忙就说道:“萱姊萱姊,你小心一些…”
红菱则是缩回了被慈玉握住的手腕,还是摇了头摇道:“慈玉妹子不用探了,方才那种感觉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引起的…”
红菱的动作自然而然,但是萱萱却在这轻微地一探当中,发现透袖送去的暗劲,遇着了一层自运而起的绷力,将她的衣袖轻轻地推了出来,同时四十二道微劲顿散于袖中,心下不由得更加暗吃一惊。
她的脸上丝毫神色不
,见到红菱坦然的眼神,才确定方才的反震竟是她神识下自然的反应,并非有意的提防。
红菱的功力,竞已达到了这种真元自防的程度,还好萱萱所送的微劲只是要扰
慈玉的探脉,不然只要稍微再用劲一些,让真元发觉有伤害己身的可能,说不定马上就让红菱起了警觉。
之前自己的下手,还好是挑在她因为飞龙联主,心神陷入失序之时,加上大罗仙宗的这一手“青冥指”的“闭脑诀”主以潜劲暗发为主,听说不输给“娜嫒海”的“折劲掌”但也因为过于恶毒,除了宗主长老,连一般修习“青冥指”的大罗仙宗弟子,都不得修习,因此才碰巧侥幸得手,不然如果换成红菱恢复神志时下手,还真没把握能不能得逞呢!
虽然在萱萱敏锐的观察中,已经能够确定红菱并没有特别发现甚么,但她还是很关心,真正关心地问道:“红菱姊姊,你说的感觉是甚么?可千万疏忽不得的…”
红菱摇了头摇,眼神又望向了遥远的前方,轻轻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有个甚么东西,正在那里叫我一样…”
慈玉也听得不解地问道:“有个甚么东西在叫你?姊姊是听到了甚么声音吗?”
红菱还是摇了头摇:“不是,我并没有听到甚么声音,那种感觉也不只是有人叫我这么单纯…就好像…就好像…”
她的语气停了一下,又抬眼望向远方:“就好像…我的心里,拉了一
无形的线,和不知道甚么地方的某种东西,连在一起,而那
线又突然动了一下,让我的心感觉出来那样…”
慈玉听着红菱的话,不由得就心里也好像泛起了甚么奇怪的感觉那般,有些
骨悚然地道:“红菱姊姊,听你这么说,可实在有些怕人呢…”
萱萱心中明白,这大约是她的“青冥闭脑指”开始让红菱脑中产生了某种幻觉,连忙就又问道:“那现在这种感觉还在不在?”
红菱点了点头:“还在的,现在我的心就像有条看不到的线牵着,那种感觉我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种感觉会碍事吗?”萱萱又问。
红菱又细细地感觉了一下,才摇了头摇道:“这种感觉只是有些怪怪的,倒并不碍着甚么事,所以我才说不是我身体的问题…”
萱萱听到这里,知道事不宜迟,连忙就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继续走吧…”
红菱和慈玉同时点了点头,三人便对着一直等在旁边的雷擎天颔首示意,由萱萱领着三人,往前方布好的恶毒陷阱掠行而去。
巫王将身形尽量隐在石后,弯得低低的
背,简直差点就趴在地上了。
旁边的刑无
宗主,身上宽大的黑袍,就好像是被地面给昅住了那般,粘贴得紧紧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地上的黑影,完全看不出任何身体实质的存在。
巫王的另一边,潜蔵着黑天禽宗主,他的位置比巫王还好,整个人都缩在石
里,根本完全瞧不着人了,所以当他传出轻而又轻的语音时,可以让不知情的人以为见鬼了:“这个畜生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
巫王和地上的刑无
还没回话,倒是缩头缩脑躲在三人身后的生苗王接了嘴:“会不会这个
其实是个入口,而出口却是在山的另外一边?”
刑无
宗王还是贴地不动,但口里已轻声回道:“不会,从这山本身的石质看来,此
最多只有七、八丈,不会更深了。而从这山的定势看来,这个
其实应该是此山在形成时接地处拉扯出来的微
,因此不会有甚么另外的出口,严格来说,这不算是个
,只能算山底的裂痕。”
生苗王听得愣了愣:“一个
也能瞧出这么多?”
巫王回头答道:“神遁宗最擅长隐蔽形迹,闪窜脫身,山形的坑坑
也不知研究了多少,不然猛一钻进去,居然是个死
,岂不是被人堵个正着?还叫个庇的‘神遁宗’?”
生苗工听到巫王说得有理,便不再对刑无
宗主判断山
的能力有所怀疑,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三眼狻猊这么叼着个断裂都快变成两半的蛟头进
,是打算干甚么?”
巫王沉昑了一会儿,方才回答说道:“三眼狻猊生
最重感情,蛟头魔人之前在这儿立形驻体的
源,就是我们以前的四神兽之首,独角飞翼螭龙蛟,而且他们这种兽类,临死通常都会有一种躲开一切,自行埋骨于荒山深岭的天
,因此说不定它是发现了蛟头魔人残破的尸骸,以为就是它以前的螭龙蛟老大,所以兴起了伤类之心,和替它埋骨的念头…”
旁边听着巫王说话,整个人都缩在石
里的黑天禽宗主这时也以一种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巫王,我看恐怕不只是这样,之前的蛟头魔人是那么忍残阴沉,我们何尝听过或见过任何一个和它在一起的人,不被它用摄魂蛊虫控制?后来出现的那些正派原先围剿它的甚么大肚如来、飞霞真人、四唯先生等人,哪个不是眼冒紫红,根本就是连神识都已被制…蛟魔唯一放过的,就是这只三眼狻猊。这里面难道没有甚么特殊的意思?会不会弄到最后,三眼狻猊反倒是蛟魔唯一信任的生物?”
“蛟魔唯一信任的生物?”巫王沉昑着重复黑天禽的话。
刑无
宗主也趴在地上很同意地道:“有道理,看来蛟魔以兽类立胎,连我们最灵慧的人类也不信任哩…”
生苗王想了半天,咕哝着说道:“蛟魔死都死了,还管它甚么不信人类信畜类?这有甚么鸟关系?瞧着三眼狻猊不顺眼,冲上去宰掉也就罢了,干甚么像作贼似的躲在这里…”
巫王摇了头摇:“生苗王,你别老用这套来诓我们,蛟魔身上的宝贝别的不说,那个奈何珠大家都想要,如果你有个最信任的手下,你会下会将一些重要的宝贝交给他收蔵?或是要他去守护?”
生苗王又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那么咱们何不干脆这就冲进去?”
巫王还没回答,刑无
宗王已嗤地说道:“萱萱姐小带着无形九部,去支援九鬼姑婆,直到现在还没有她们的消息,也不晓得在那一阵混乱之中是生是死…
…但那个怪谷周围死的人可不少,有几个我看就是九部之人,可见蛟魔原先的那个巢
,也绝不简单,如果现在三眼接猊叼着蛟头魔人的裂头进去之处,真的就是蔵奈何珠的地方,你又怎么敢说没甚么布置?不管这个裂
是三眼狻猊临时找的,亦或是原先就预设好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你真的急,不然你先上…”
生苗王听到刑无
这么一说,倒也不再坚持急上,只是悻悻地又道:“行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都缩在这里吧?说不定三眼狻猊进去里面正在觉睡哩…”
巫王这时忽然回过头来:“生苗王,叫你的人一个上去,从
口南方四十步外急奔而过,让我看看三眼狻猊的反应…”
生苗王闻言之后,立刻就转头向后,轻快但急速地哇哩哇啦说了一阵苗话,立即就有个声音在后方应了一声。
四人等了一阵,果然就看到一个
身花纹的生苗,从
口南边叭哩叭啦地急跑而过。
那个生苗还没完全奔离,
中忽然唰啦一响,三眼狻猊已是飞窜了出来,在
口伏地而卧,长鬃贴体,兽头前伸,矫健的身躯庒得极低,就好像是一支拉紧待
的利箭那般,隐晦中蕴蔵着致命的力量。
“蔵击势…主侧右位…劲道直拉不隐…”巫王边双眼凝视着三眼狻猊的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边喃喃低语着玄灵万兽
的驯兽应变诀。
其他三人也搞不清楚巫王在念甚么,只好静静地听着。
巫王又沉昑了一会儿,才回头对着三人说道:“玄灵万兽
所豢养的神兽,虽然灵慧敏锐,但总还是不像人类这样能自行判断复杂的情势,因此临时应变的反应方式也不能太复杂,只分成了‘急紧中松放’五诀…三眼梭猊现在的势姿是‘蔵击势’,方位是主位偏侧右,劲力直接而不隐蔵,表示在必要之下,得直接攻击,不管潜蔵的位置会不会暴
,这正是五诀中‘急’诀之令…它一定认为很紧急…”
生苗王急急打断道:“玄灵万兽
已经被咱们给灭门了,还说这些做甚么?那只三眼畜生摆出这么个要扑不扑的模样,到底代表甚么意思?”
巫王又回过头没有马上回答生苗王的问话,反倒是神遁宗的刑无
宗主瞪了生苗王一眼道:“见微知著,方能趋吉避凶,这又不是地痞斗气,横眼互击,生苗王你莫这么急行不行?”
巫王头没转回,只是语气显然是对着生苗王又道:“叫你的人再跑一回,不过这一次得多个叫骂,边跑边叫骂…”
“多个叫骂?”生苗王愣了愣:“难不成那只畜生还会像人一样,被
得追出来?”
“三眼狻猊是远古异兽,不但能分辨语中含意,而且
情凶悍,你叫你的人照做就是。”巫王头也不回地说道。
生苗王也不再多问其他,转头又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
一会儿之后,又一个生苗从
口南边急奔而过,边跑还边哇哩哇啦地大声呼喝着,虽然以那个生苗的眼力瞧不见树丛山岩后伏身的三眼接猊,但是距离不但超过了四十步,简直连五十步也不止。
“巫王…”黑天禽宗主有点怀疑地道:“这生苗在骂甚么连我也听不明白,难道三眼梭猊会懂?”
生苗王则是咕哝地骂着那个手下:“混蛋东西,这有甚么好怕的?离得这么远搞哪条腿呀…”
二人的语音方歇,忽然就见到三眼狻猊伏贴的身躯轻轻一滑,就往前毫无声息地连连窜前。
“四丈…五丈…六丈…”巫王紧视着三眼狻猊的动作。
三眼狻猊的窜前突然停了下来,轻灵无比地一转,就转到了另外一个方位,颈上的火鬃猛然前竖,波地一阵轻动,随即停了下来。
那个远在五十步外叫骂的生苗,突然“噗”地一声,毫无预警地就软趴了下去。
“用火鬃长
灭击…可见三眼狻猊在守护甚么极为忌人发现的东西…”
巫王眼中
芒爆闪地说道:“而且前窜到了六丈就停下不进,正是一跃返回的最快距离,所以那个东西必然是毫无自防力量,必须完全倚靠三眼狻猊随时守护…”
“奈何珠…奈何珠…一定就是奈何珠…”生苗王立刻就奋兴无比地说道。
黑天禽宗主立即嘿然回嘴道:“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就是奈何珠?”
生苗王肯定地道:“这不是废话?不是奈何珠,难道这畜生守的是那个烂蛟头?”
生苗王语音未完,三眼狻猊哪儿已生巨变。
一条矫健的人影,自三眼狻猊侧面飞扑而出,身形才现,一道宛如光
的芒
连叠十七层,哗哩哗啦地对准三眼狻猊冲出。
“妈的!是仁义王!”刑无
宗主大喝一声,立刻纵身前飘,唰啦窜飞。
“混帐家伙想抢便宜夺奈何珠!”巫王也边急叫着,边振气掠行地从石后前
而出。
三眼狻猊被仁义王猛然偷袭的这一刀
所
,大巨的身躯想要立即后缩护
,却正被仁义工分化四位的层层刀
庒住,临时之间一下子退不回
口,狂吼一声,扭头甩鬃,三眼赤红亮起,轰地放出了火鬃烈芒。
仁义王刀气化分四方,三小一大,直击三眼狻猊的那一大方,庒住它缩位的刀力倒有三小方,在三眼狻猊被他刀气庒得不得不顿住的刹那,仁义王整个身子已是缩成了一团,从三眼狻猊布力的空隙中钻了进去,直朝它守护的
口飞进。
不料三眼狻猊轰然放出的火鬃烈芒,竟不是冲向对其直击的那一刀,而是那个寻隙飞入的仁义王,完全置一芒直来的刀气于不顾。
就算是仁义王,也不敌对三眼狻猊倾力集出的強亮火鬃烈芒太大意,怒喝一声,反手十六刀,每一刀聚合四十九道气
,哗啦在身后现出了一重重的金
“轰”地一声,正要窜进
口的身形不得不被斜冲而歪,呼地闪向了左侧。
三眼狻猊双爪前拍,仁义王对准它放出的刀气爆敌“蓬”地一声,光芒中血
溅飞。
三眼狻猊的两只前爪,本来就有抓聚气芒的力量,只不过一则仁义王这一刀,內蕴功力之強和一般的修真可是完全不同。二则三眼梭猊抓芒之际,正是倾力放出火鬃烈芒拦阻仁义王的那一刹那,两相抵消下,三眼狻猊一双天生束气握芒的前爪,已在仁义王这一刀之下,血
爆裂,立时粉碎,顷刻间少了两截…
三眼狻猊三眼尽赤,前爪断裂的剧痛让它厉吼一声,大巨的身躯翻转后弹,立即稳稳地守在
口。
仁义王在一线之间,差一点点就可以冲进
中,没想到三眼梭况这只畜生居然拼着断去两爪,也下肯让出空间,气得他大喝中就要一刀趁隙结果掉因为前爪已碎,正在摇摇晃晃以断爪忍痛支地的三眼狻猊…
刀劲正要劈出,身侧猛然嗤嗤轻响,一条一条带着青芒的铲形強光就像是长
的流星般,对准了仁义王
来,其势之急,使得仁义王已来不及趁三眼狻猊未站稳时再次偷袭。
仁义王在不情愿中,只得将海啸龙王刀直竖在身前,双手握柄,猛然连震九十七次,一**的震动中哗然响起了
相击的亮响,刀身上就像是噴出了金光般暴涨重重的金
,刀铲利气相击,轰轰隆隆地炸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长长爆光,声势惊人。
巫王和刑无
宗主同时急扑而出,速度反倒还稍微逊了以快速狙击为主的黑天禽宗主一些,但见黑天禽宗主的身形就像是一只飞窜的老鹰般“呼”地一声就从旁前冲,对准仁义王而去,顷刻间就
战在一起了。
刑无
宗主前飙的势子在黑天禽宗主超前之际,马上就转为回掠,从空中牵制着仁义王,那种不让他越过的味道已是无需多说。
巫王心头一转,原本冲向仁义王的身形立刻侧飞而出,倏然落在
口,对着死命护守
口的三眼狻猊叫道:“三眼儿,本王来啦!不用担心再被恶人所侵…”
三眼狻猊前爪断裂,比起后腿明显地矮了一截,裂开的皮
咕嘟咕嘟地猛冒着鲜血,偏偏兽
忠执,断折的碎骨依然不顾剧痛地硬是揷在地上,其形象之惨厉,令人瞧着手腕都忍不住跟着疼了起来。
三眼狻猊已是尽赤的眼珠,悍光強放,听到巫王有些熟悉的腔调,赤红的眼中
出了一丝宽慰,身后那条绷然直竖的长尾终于稍微放松了些,还左右地摇了摇,显然对于在这个紧要关头乍见
人,依然表达了亲昵的回应。
巫王从三眼梭猊身后的摇尾动作,确认了三眼狻猊果然还是将他认作自己人,于是心中毒念立生,边一步一步地朝
口走近,边语气温柔地说道:“三眼儿,别担心,这个家伙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这个
我们一定誓死守护到底…不容任何人来侵入…”
三眼搜猊身后的尾巴摇得更厉害了,大巨的兽头微偏,单纯的眼中放出了热切的光芒,已是发出了呜呜的亲昵低鸣…
“辛苦你了,三眼儿…”巫王手中凝聚起強烈沉猛的真元利气,将每一丝劲力收住,伸向了三眼狻猊的大巨脑袋:“…断腿我马上就帮你治好…你做得真的很不错…三眼儿…”
就在三眼狻猊呜呜轻鸣,偏头即要接受巫王的手抚时,忠诚尽职,断爪不退的三眼狻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巫王暗起的毒念
力下,身陷裂脑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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