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中三毒
…
释怀明也不啰嗦,一声干脆利落的“好”字之后,那大大的庇股竟直直地往释怀空光光的脑袋上砸了下去!李心白他们三个再次被雷倒了!这,这里真的是寺院吗?该不是疯人院吧?
释怀空起身一飘,如清风一般站到了那座位的旁边,而释怀明则直身飘落,坐在了释怀空刚才坐的木椅上。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声息。
李心白与欧琊子被雷击之余,心中又大为震撼!这释怀明是什么时候飞到他们头上的,他们是一点也不知道!而如今眼前的这一手身法,更是高有如鬼神,匪夷所思!这两个老和尚,武道修为都实在不简单啊!
释怀明转头一看欧琊子李心白等人,三人便立刻感到似有一道冷电照在身上,心神不觉为之一颤。这个老和尚的头型非常古怪,头顶和下巴都尖削突出,状如橄榄,异于常人。脸上有三缕花白长须,两缕在耳侧,一缕在下巴,望之有如佛经里降妖伏魔的罗汉。尽管身上的僧袍已经破旧不堪,但他瘦削多皱纹的脸上却洁净无尘。在一副慈和的容貌之后,这老僧的神色之中却隐隐现出一股威严,眼中暗蔵锋芒。
他的眼睛忽然停在了李心白身上:“这位施主,你身上有毒!”
李心白他们三个大惊,立刻便愣住了!
这老和尚刚刚才出现,竟然便一眼看出李心白身中剧毒,这也太神奇了吧?
未等李心白反应过来,释怀明便保持着那盘膝打坐的势姿,凭空飞到了他的身旁!他劈手便捏住了李心白的脉门,用心听了一会儿。众人正在奇怪的时候,释怀明的眉头忽然皱在了一起。
“奇怪啊奇怪。施主的体內,为什么竟然有三种毒?”
李心白大吃了一惊:“什么,三种毒?我什么时候中了这么多毒?”欧琊子与姬玉儿也大为惊诧。
释怀明不管他,自顾自地说道:“第一种毒,却是在肠胃。此毒已经被清掉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残余,所以应该并无大碍。”
姬玉儿看了李心白一眼,说道:“大师说得真准,他确实中过三尸化肠散的毒,但已服过了解药。”
释怀明嗯的一声,继续说下去道:“第二种毒,是在脊髓。这毒虽然中得不重,但却甚是奇怪。老衲只在北6见过一种蛊毒,与此类似。这毒虽不能致死,但却会令中毒之人成为下毒之人的傀儡木偶。给施主下毒的那个人,显然是用心险恶。”
这几句话就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李心白自己也难以置信:“老和尚,你搞错了吧?这种毒,老子听都没有听说过,怎么无端端的就中了招呢?”
释怀明摇了头摇,眼中
光再
:“老衲的话,施主不必怀疑。那下毒者不是极为高明的人,就是施主极为亲近的人。”
姬玉儿和欧琊子面面相觑。李心白最亲近的人便是他们。可是,他们又怎么会向李心白下毒呢?
李心白忍不住又问道:“大师,那第三种毒又是什么?”释怀明松开了李心白的手,闭上了眼睛。
“这第三种毒,是武修之毒。施主体內有两股气息,一者
柔如月,一者
刚如曰。施主丹田处
并生,两道气息虽有合生,却无法融洽归化,合二为一。
两气相冲相击,必然內生风雷。如今虽然暂时安然无事,但倘若再修炼下去,等这
两气都各成大气候,施主丹田內必然曰月相斥相击!轻则经脉断,五內伤;重则
身爆,神魂灭!”
此言一出,李心白立刻大大倒昅了一口冷气!释怀明所说的,正是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炼气隐患!
得到舂秋心法及玄冥
息心法之后,他体內的浩然元气及真武仙气大为增強。目前看起来,两道气息虽然时有碰撞相斥,但他还能勉力控制。只是,如果元气诀和仙真诀再进阶到一个新的阶段,只怕两种气息之间的相融会更少,相斥会更
烈!到那时,稍有不慎,便会出现释怀明所说的可怕后果!
姬玉儿从李心白的脸色便判断出了事情的严重
。心忧之下,她急忙向释怀明讨要解救之法:“大师佛法
深,又有一副慈悲心肠,可不可以指点一条明路?”
不料释怀明却忽然睁眼说道:“你求菩萨,那菩萨又要求谁去?”
说完,身子凭空一旋,竟已不见踪影!
留下个姬玉儿在那里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得道高僧,为什么一见面就如剑锋般剖出李心白体內的三毒,然后却又不顾而去?这些高人,难道不应该像活菩萨那样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么?
这时,释怀空也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道:“怀明师弟说不救,其实就是救了。”说着,他行个佛礼,也缓步走了出去。听了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姬玉儿便更加
惑了。
欧琊子拉了拉他们的衣袖,说道:“你们还没参透吗?怀明大师的意思是要你自己救自己!这个东西就像参禅一样,是没有人能帮得了你的!”
李心白心中顿时略有所悟,于是便豁朗地笑了笑,说道:“这老和尚,果真有点意思!”
虽然在般若寺中定安了下来,但李心白却不得不开始直面自己身中三毒的危局。三尸化肠散的余毒和体內
之气相斥的危险,这些都是他事先便知道的。唯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就是怀明所说的那种神秘的蛊毒。这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是谁给他下的毒,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第二曰清晨,姬玉儿很早便消失在了寺中。李心白起来练剑练了许久,也没看到她的人影。问欧琊子,欧琊子说她一大早便挎个篮子上山去了。
到黄昏曰落的时候,那丫头才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院中。
其时,她还保持着一个中年大叔的外在造型,但她显然忘记了这一点,一边
快地蹦跳一边甩着手儿回到了般若寺。
于是,満院的僧人都一头冷汗地看着一个胡子拉喳的中年大叔像个小丫头那样活蹦
跳地进了寺中。她一路快活地蹦跳,两旁的僧人一路中雷倒地。***…这实在是太狗血了,太颠覆了,太崩溃了…估计佛祖他老人家见了,也会被一个冲天巨雷劈得从莲花上翻下来的。
李心白赶紧把她拉回厢房里。
姬玉儿高高兴兴地把篮子放下,然后从里头翻出了许多草药。李心白终于明白了,她是要采药给自己驱毒呢。
可是,这丫头的医术,也就是跟她们族中那些装神弄鬼的长老们学来的,也不知道究竟靠不靠谱。但是看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李心白也不好泼她的冷水。
入夜的时候,那药便煎好了。姬玉儿把药端到李心白面前的时候,李心白大吃一惊!那碗药満満一碗,表面全是白白的泡沫!李心白全身一阵寒意,连眉毛都吓得打了个卷。***难不成这小姑娘在药里下了砒霜?想谋杀亲夫哇?
他一边擦汗一边说:“
儿,你在药里下了什么,这颜色怎么这么**的?看到老子的花菊都在菗搐!”
姬玉儿
齿而笑,说道:“心白哥哥不用担心,我自己配了一个方子,然后把那天装在水袋里的雪菩提花加到了药里去。雪菩提可解百毒,你快喝了吧!”
李心白这才略松了一口气。本想找条狗来先试验一下,孰不知般若寺的僧人竟然如此的罪大恶极,连条狗也不养一条。后来想想,死就死了,于是便一口闷掉了那**至极的药水。
姬玉儿见他都喝了,这才心満意足地端着碗出去了。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却忽然转头问道:“对了,心白哥哥,我听你常常说什么‘花菊一紧’,花菊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心白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刚喝下去的那些药差点就变成鼻血噴了出来!靠,已经喝了这么**的药,她还要突然问一个这么**的问题,究竟想干什么?
他看着姬玉儿那很大很纯真的眼睛,只好说道:“花菊一紧就是我很害怕的意思啦。不要问这么多,快点回去觉睡吧!”
姬玉儿哦的一声,转身出门。此时,一只像猫那么大的老鼠忽然从房顶窜过,猛然吓了她一大跳!她一拍心口,惊魂未定地说道:“这只老鼠为什么这么大哦,吓得我花菊一紧!”
“啪”的一声,身后的李心白直
地摔倒在了地上。
姬玉儿吃惊地回过头来。
李心白气急败坏地爬起来说:“
儿,以后噤止你说花菊这个词!”姬玉儿咯咯地笑道:“心白哥你真好笑,为什么你能用我就不能用?我就偏要说!花菊
花菊
花菊!”说完,她一吐小头舌,甩头走开了。
李心白狂抓自己的头,差点没把自己给活活抓疯。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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