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上似乎没听懂臣的意思。”蓝慕晨瞟了云庆瑞一眼,
角微挑。
“什么?”云庆瑞愣了下。
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猜想的跟蓝慕晨要说的话。完全是两回事吗?
“臣不是在催皇上早些生下太子。臣只是觉得皇上身边,至今无人陪伴…”说着,蓝慕晨
边的笑意泛得更开了。
“你…”原来蓝慕晨是想要他立后?
怪了。蓝慕晨从来就不在朝廷里跟其他朝臣一块儿拉拢结
,怎么这会儿却突然提起立后一事?
到底哪个大臣能说动蓝慕晨。要他帮着自家女儿说好听话?
皱皱眉,云庆瑞感觉心里一黯。
其实今天不管谁提起此事,他都会断然拒绝,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能让女儿册封为后,曰后在朝廷里必然势力大增,而他根本下想做这种抉择。
所以只要是关于立后一事,谁来提他都不想听。
偏偏…今天提起这事的人,居然还是平时老站在他这边帮忙说话的蓝慕晨。
他还以为蓝慕晨会替他推辞掉这些烦人的说客,一辈子都忠心于他,怎晓得…
“朕的后宮,已有佳丽三千了…”云庆瑞不着痕迹地把麻烦挡了回去。
后宮的女人那么多,不管蓝慕晨想帮谁说好听话,或是想替哪个臣子介绍女儿给他,他都不想多听。
“况且朕才即位没多久,许多朝政之事都得费心学习,没有心思放在內宮的琐事上。”这可是他的肺腑之言。他每天光是忙着学着当个好皇帝,就忙得焦头烂额,怎么可能有空去后宮找妃子?
只是顾及蓝慕晨的面子,他也不好说明,只希望自己的暗示能让聪明的蓝慕晨听懂。
“不,臣很清楚,皇上不沉
于女
。”蓝慕晨跟着云庆瑞多年。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臣并不是为了替皇上牵红线,才说出这番话。”
云庆瑞瞧向蓝慕晨,清雅的眸光勾直勾地望着他,却是怎么也猜不透蓝慕晨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意究竟所为何来。
不是要介绍女人、不是要他立后生子,那还能为了什么?
“臣明白皇上对这些千金闺秀或坊间的碧玉小姑娘,完全没什么趣兴,才会至今依然孤身一人。”蓝慕晨眼中蔵着的笑意益发扩大。甚至看来有些令人发
。
“所以?”云庆瑞是越听越迷糊了。
端过茶,他浅尝了口,想掩去喉间的干涩感,也好避过蓝慕晨那难得略带狡猾的眸光。
“臣只是想问问皇上,是否对才子武人有趣兴--”蓝慕晨拉长着尾音,语气里还含着点暧昧之意。
这话令云庆瑞差点被到口的茶给呛着,他半掩着
努力忍住,却害得自己被呛苦。
“咳,咳咳…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云庆瑞痛得难受,忍不住掩着
口猛咳。
他这宰相今曰是怎么着?他们君巨相处的时间可也不算短了,而他也对蓝慕晨有相当的了解,可这事,他却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原来这位聪明又冷静,时而宛若良师对他严格教导,偶尔又似友人对他亲切有加如手足的宰相蓝慕晨,脑子里居然装着这么诡异的想法?
他竟然问他这个皇帝,对男人有没有趣兴?
“臣令皇上受惊了?”蓝慕晨上前伸手,替云庆瑞轻拍着背。
虽然此举着实有违君臣之礼,但由于云庆瑞早惯了身边有蓝慕晨照料一切,两人的私下相处又宛若兄弟,所以也没出声阻止。况且,他现在可真需要有人来替他顺顺气。
只不过…云庆瑞却没想到,他这一下的疏忽放任,却换来了蓝慕晨下一刻的得寸进尺!!
蓝慕晨趁势挨近了云庆瑞耳际,吐出热气吹拂着他的耳朵。语带戏谵笑音地说道:“不过…臣可是真心想陪伴皇上…”
“啊!”云庆瑞这下不只是被呛着,根本是被吓得半死了。
他慌张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有些颤抖的身子跟着往墙边退去,离得蓝慕晨远远的。
“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朕可是个男人,若是对男人起了趣兴,岂不教天下人笑话了!”一阵恶寒随着蓝慕晨往自己身上的打量而窜起,云庆瑞紧挨着身后的书墙,觉得浑身发
。
老天爷。他这个好宰相今曰究竟是哪儿不对劲啊!
“皇上…”蓝慕晨仅是掀
轻笑,“倘若皇上真是男人。对男人没趣兴,那是自然。”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云庆瑞结结巴巴地吐声。
身子一抖,他觉得自己好像给大蟒蛇盯上的小麻雀,转眼间就要被蓝慕晨一口生呑。
“臣只是想知道。既然皇上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那么臣若想追求皇上,是否能换来一桩良缘?”
蓝慕晨星眸微瞇,薄
进声,笑得亲切,可看在云庆瑞的眼里,却宛若阎王爷派来索命的恶鬼--
眼一翻、身子一软,这回云庆瑞不只是吓着,根本是直接给吓昏了!
在失去意识前,他的脑海里只有満満的疑惑--
这个天大的秘密、就连已逝先皇都不知道的事实,蓝慕晨究竟是怎么知晓的?
雕纹细细地铺満整片天花板,那是云陵瑞熟悉的模样。
是她的寝宮啊…
原来刚才那段令她冷汗直冒的过往,不过是一场梦。
说的也是,宰相怎会知道她这个皇帝其实是女儿身?这可是宮內的一大秘密…
“皇上终于醒了。需不需要暍杯水…”
微高的嗓音窜入云庆瑞的脑海中,勾得她反
地卷起被褥往一旁缩去。
瞪大了眼,云庆瑞错愕又惊恐地盯着坐在
边的宰相蓝慕晨,双
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半点声音来。
“啊,啊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庆瑞用颤抖的手指指向了蓝慕晨。
难道说,刚才那场梦,其实都是真的?蓝慕晨真的看穿她的身份了?
“皇上在御书房內昏过去,臣自然得让人护送皇上回宮歇息了。”蓝慕晨笑得温和,只是那眉梢的微弯,却让云庆瑞看得冷汗涔涔。
“既、既然朕因为昏倒才被送回寝宮…那就代表朕需要休息,所以…你、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云庆瑞蜷超身子,战战兢兢地瞧着蓝慕晨。
天哪,平时她生病,身边下是总围満太医。后宮侍女吗?怎么这回除了蓝慕晨,人全跑光了?
“说起皇上的病…”蓝慕晨的笑容益发扩大了,“太医已为皇上诊治过,说是皇上镇曰为国事
烦,再加上紧张过度因而昏倒,所以希望我多陪皇上谈心,好为皇上您…分忧,解劳。”
简而言之,就是蓝慕晨打算赖在寝宮里下走了。
就连太医都要他多陪陪皇上了,他怎能弃云庆瑞而去?
再说。若不是云庆瑞一听见秘密被拆穿就当场昏倒,让他根本来不及与云庆瑞仔细商谈两人的将来之事,他也用不着在旁候着这么久。
因此…如今他陪在云庆瑞身边,也算是理斩当然了。
“什、什么?!”云庆瑞霎时时吓得脸色惨白,“老太医他,他居然…”
见云庆瑞呑呑吐吐好半晌,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整,蓝慕晨索
替她把话接了下去。
“皇上是想抱怨老太医居然放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吧?”蓝慕晨
出略带笑意的眸光,就像是在等着看好戏一样。
因为云庆瑞若是点头,就等于是亲口承认她这皇帝是女人了。
虽然这秘密他早已知晓,但是由他开口跟让云庆瑞亲口说出秘密,那感觉到底还是不同的。
“其实皇上不必太担心,臣以为,老太医应该认定臣还不知道皇上的秘密。才会要我们君臣相伴…”蓝慕晨说着不知是安慰还是恐吓的回答。
由于他们这对君臣的
情之好,让他们常在御书房单独相处至天明,再加上皇上是女人这件事,知晓者无不守口如瓶,因此老太医认定宰相不知情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很不凑巧的是,老太医这个守密者太有自信了,才会让他这个对云庆瑞有意思的宰相趁虚而入啊!
望着瑟缩在
角的云庆瑞,蓝慕晨又道:“只不过,已故太后的手腕可真是高明。居然有办法让这么多宮內人为皇上守住多年秘密,甚至还瞒过了先皇…”
再怎么说,贴身服侍皇上的宮女及
知医理的太医,都不可能不清楚皇上的实真身份,但他们却相当有默契地从不走漏风声。
不过…太后原就是前宰相之女,不管在朝廷或內宮,实权都相当大,要想找到值得信赖的宮女与太医。为她守住天大、甚至可说是犯下欺君之罪的大秘密。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但是,这倒也让臣捡了个现成便宜。”蓝慕晨对着云庆瑞扯出一抹灿笑,“如此一来,皇上与臣的私情,就可以是个永远的秘密了。是不?”
“你!你在胡说什么!”被吓傻的云庆瑞原本只能缩在角落,听着蓝慕晨自说自话,但是听见蓝慕晨的打算,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抗驳。
谁跟蓝慕晨有私情啊!他们只不过是感情好的君臣而已!
“臣从不胡说,臣向来挑着实话说…”蓝慕晨咧开笑容,微勾的
角像极了夜空弯月,看来却凉得透人心寒。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分明就跟蓝慕晨没私情啊!
“说起来,臣可得感谢皇上,平时总爱与臣相伴谈论家国大事、独处至天明,因此那些宮女、太医从不对臣加以提防,以为臣永远也不会知道皇上是个姑娘家…”蓝慕晨说着,身子跟着往前微倾。又往云庆瑞挨近了点。
“只不过,这孤男寡女,真的不该独处一室,因为再怎么说,臣都对皇上倾心已久,所以…”令人听来
骨悚然的话语拖得老长,让蓝慕晨看来更像个恶鬼。
云庆瑞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她缩着身子,颤抖着进了问句:“所以?”
“皇上,这宮內除去我俩再无他人,试问当心上人就在眼前的时候,有哪个君子忍得住这般引
呢?”蓝慕晨笑得瞇起了一双星眸,只是吐出来的语句,却足以教云庆瑞刚受过惊吓的心。再度吓晕!
“所以…我俩已有过肌肤之亲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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