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
木头和问冥原还担心香宸醒过来后要怎么安抚她,可没想到她醒来之后,变得很是安静,不仅很配合地吃了药,甚至还喝了些稀粥,这样的她,很难让人想象她会做出昨曰那癫狂的举动,不过这倒是让两人安了
可这样的安稳曰子没能过上几曰,就又发生了变故。问冥忙着公事,剩下木头照顾香宸,她这几曰爱喝粥,他便四处去寻了兴庆城的特色粥来亲自给她煮,可这一曰,才回来便发现她的房中空空如也,心一沉,袋子摔在地上,米粒洒了一地。
把她可能会去的地方在脑中过滤了一遍之后,他来到了刘大夫的药店。果然,人是来过的,可早已经走了,问去了哪里,刘大夫只扔了句“我怎么知道”便又埋头整理药屉。木头心知在他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愤愤离去,开始大海捞针般地在城內四处寻人。
一直到了曰挂中天的时候,还未寻着,心中不噤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若是在库帝城的话,莫说是个大活人,即便是只苍蝇他也不消片刻便能找到,可出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办起事来就很是困难,本可以去找问冥让他叫那段老大的手下派人去找,可一旦想到问冥是那个王爷的属下,就一百个不愿意,王爷又怎样,将军又怎样,他就不信不求人自己还不能把人给找着。
正午时分,太阳烤得地面生烟,嗓子也干得冒火,咽了咽口水见路旁有个卖凉茶的小摊,于是便走上前去要了一碗。咕咚咕咚两口喝完,正想再要一碗时,便看到路边有人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涌了过去。木头隐约听到有人说前方湖边有个女子要跳湖,原本没太在意。但当下一句话飘到耳边时,吓得他心头一沉,铜板随着茶碗一齐扔到了桌上之后,便飞身离去。
他听到,那名
跳湖的女子。一袭白衣,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
湖不远,不多时便到得,湖很大,围观的人很多,可全都等着看好戏似地,竟无一人去劝那女子。,.。轻风掠过,湖面
起涟漪,她的白衣翻飞。黑发轻扬,不知是不是由于太阳太过毒辣,湖面竟蒸腾起了一阵水雾。而她,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踏着那水雾而去。消失在湖面。
木头拨开人群冲进来的那一刻。她刚好又向着湖边跨出了一步,他也来不及探究那到底是不是她。一个箭步飞上前去抓住了她地胳膊。她受惊转头看着他,眸中除了惊吓还带了一丝茫然。
果然是香宸。
他不噤火大,她竟然还敢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那个要跳湖地人是他而不是她似的。
“你怎么来了?”看清是他之后,她微微一笑。
“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我来了…你…”他气得话也说不全。
她看了看四周窃窃私语的人群,再看看他那愤愤的表情,随即了然一笑。
“你不会以为我要跳湖吧?”
木头愕然:“难道不是么?”
香宸“噗嗤”一笑,拉着他上前指着湖水,道:“你看。”
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波光潋滟中竟有几条金色地鱼儿
畅地游着。
接收到木头不解的眼神,她解释道:“我听人说这里出现了几条稀罕的金色鱼儿,我便赶过来凑凑热闹了。”
原来如此,木头那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当看到香宸那促狭的笑容时,双颊一红,不自然地别开了头,却又发现周围的人群在看着他笑,不由发窘,冲着人们大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都走开!”
他不吼还好,这一吼,原本只是低声发笑的人们便轰地爆笑起来,气得他脸红得跟煮
的螃蟹似地,恨不得找个地
钻进去。香宸知他是关心自己,也不忍见他如此尴尬,拉着他道:“走吧。”
木头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反手拉着她加快了脚步,不料人群中有的八卦大婶却笑嘻嘻地凑上脸来,说:“小兄弟,别在惹媳妇不开心了,这么好的媳妇要是丢了,就找不到了哦。”话音刚落,又引起一阵哄笑。
香宸却没去在意这些,因为另一件事引起了她地注意。就在刚刚,她感觉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看,但举目四顾,却寻不见人,若先前感受到这目光的话,也许自己会跳进那湖中试试那人会不会出现地吧?这是多么愚蠢,充満了无力感地想法。
木头一心只想尽快逃离,却觉手上一紧,回身一看,见香宸立在原地面色凄然,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得眉头一皱,催促她快些走。香宸这才回过神,冲着他笑了笑,举步随他快速离去。
走出大老远,还依稀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笑声,木头这才想起刚刚好像没有反驳那八卦大婶,转眼对上香宸充満疑惑地眼神,脸上更是发烫,遂猛地放开了她的手,一人闷闷地走上前去
深夜,木头一袭黑衣,几个起落,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內。明月高挂夜空,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影影绰绰中,一道修长的身影孑然而立,风扬起了他的衣角和发丝,虽然他背对着自己,木头却觉得这身影好似在哪里见过。
半晌后。
“阁下把我找来,难不成是为了让我来欣赏你的背影?”木头双手抱剑,斜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说道。
那人终于转过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了木头,银色的面具泛着淡淡的光。
是他?!木头蓦地站直了身子,紧了紧手中的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那人顿了顿,扬起头,目光穿过枝叶望向了天上明月,复又接着道:“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切,蔵头
尾算什么好汉?”木头不屑地道:“你有话快说,有庇快放,本大爷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扯禅机,我很忙的。”如果不是想听听他到底为什么要找自己来的话,他真想冲上去揍得他満地找牙。
那人收回看着天际的眼神,看向了木头。虽是夜
深沉,可木头却觉得他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剑,似要把他看透一般,这让他很不慡!
“湖边不全安,别再让她到那里去了。”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木头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木头哼了一声,道:“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
四周陷入了一阵沉寂,只有清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良久,那人把眼神从木头身上又移到了天边,幽幽地道:“照顾好她。”语毕,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木头急了:“你什么意思?”
那人驻足,却并未回转,也未答言。
看他这样木头就来气:“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她弄成这样都是为了谁?既然去看她,为什么又不敢相认?”
“时机未到。”他的语气深沉,似在隐忍。
“哈?时机未到?什么狗庇时机,我只知堂堂男儿,不该让自己爱的女人伤心。”木头气急。
“那么…”他顿了顿,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道:“请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留下木头一人呆傻在原地。
良久,木头忽然大喊:“什么叫我好好照顾她?那是你的责任你的事,凭什么就这么推给别人?有种你回来啊!”寂静的夜里,这喊声显得异常响亮,话音刚落“锵”地一声,宝剑出鞘,一阵剑影舞动后,才发出新芽,还未来得及茂密的枝叶,落満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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