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只比她慢了一分钟,两人一前一后坐上了他的车子。
“相亲不过是两、三个小时的事,不管你有多不喜欢那个女人,都要忍耐到底,怎么可以在水杯里面下污药?”
“你误会了,我对那个女人虽没到喜欢的程度,但也没有不喜欢。”
“我明明看见你在水杯里面下泻药。”
“我只是在我的水杯里面加了一颗维他命C,因为我比较容易感冒,通常两、三天就会喝一杯维他命G。”
“维他命C?”她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笨蛋才会相信。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他从口袋取出一个小瓶子给她。
“这就是我刚刚在水杯里面加的东西。”
她将小瓶子凑近眼前一看,根据瓶上提供的资讯,这确实是维他命C发泡锭。
这种感觉不太妙,难道她真的误会了?“你刚刚真的是在水杯里面加这个?”
“你没注意到吗?我刚刚喝的水杯呈现维他命C的黄
。我可以跟你回到楼上的餐厅,将刚刚喝的水杯送去检验,不过只怕水杯己经情洗干净,没有样本可以检验了。”
黄
吗?她不记得了,可是,她己经开始偏向他,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看到我在水杯里面放东西,就认为我在使什么坏心眼,你不觉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误会你了。”虽然会发生这种状祝是因为有前例,可是她常常教导生学要勇于认错,自己怎么可以不以身作则?
她闹完了,这会儿应该轮到他了。
“你破坏我的相亲,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赔偿你的损失?”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今天的相亲位关我能否得到爷爷留下来的宝蔵,你当然要赔偿我。”
宝蔵?那是什么东西?她应该问情楚,可是她问不出口,因为她有预感,这只会让她更充満了无力感,更不清楚如何解决他抛出来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难道不觉得你应该赔偿我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我要怎么赔偿你?”
“这要看你的诚意,不急,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
怎样才算是有诚意?她觉得头好痛,为什么她会陷入这场灾难里面?
这时,她的机手传来收到简讯的声音,她虚弱的甩了甩头,暂且搁下恼人的问题,拿出机手打开简讯一看一一
小涛,外婆出了一点状祝,没办法赴约,你吃完午餐自己回家。
没办法赴约…刘品涛努力咬着牙,阻止自己像个拨妇似的大骂,外婆是不是故意整她?为什么不能早一点传简讯给她?如果再早个一、二十分钟,她就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翻过来又翻过去,刘品涛根本没办法觉睡。
如何赔偿他的损失?去向他相亲的对象慎重道歉,说明是她恶作剧,其实她跟慕希夜一点关系也没有,请她重新跟他相亲?
不不不,就算对方相信是她恶作剧,对慕希夜恐怕也会信心破灭,当时慕希夜甚至没有试图拆穿她的谎言,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方误解的样子,这要是有点自尊心的女人,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再次陷入那种情况里。
干脆她再帮他安排一次相亲?
这个主意也不好,她认识的女
朋友不多,而且也没有一个比得上他今天相亲的那位姐小端庄高贵。再说就算她真能够找到一个与他匹配的对象相亲,万一他说不喜欢,又要求她再找其他人,怎么办?
他要她赔偿,是真的要她赔偿,还是存心刁难她?
低吼了一声,她抓了抓头,倏然坐起身。
不行,根本没办法觉睡,下楼喝一杯红酒好了。
她拉开被子下
,套上室內鞋,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问下楼。
但她还没有机会进厨房倒红酒,就看见客厅阳台的灯光亮着,仔细一瞧,竟然是外婆,外婆正在喝红酒。
这真是稀奇!她也倒了一杯红酒加入外婆的行列。
“外婆睡不着吗?”
金婆婆好似受到惊吓的瞪大眼睛。
“你不是一向早睡吗?怎么还没觉睡?”
“若非外婆今天没有赴约,我早就上
觉睡了。”她边喝着红酒边嘀咕,觉得很郁闷,一直以来,她是早睡早起的模范生,睡眠品质向来很好,可是近来失眠的情祝越来越严重…想想,好像全是因为对面那个男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人偶尔会失眠嘛,外婆今晚不也失眠了吗?”
“我还不是因为你妈咪。”一想到她唯一的宝贝女儿,金婆婆就心情沉重。
她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外婆竟然为了一个年过五十好几的女儿失眠,这不是很好笑吗?”
金婆婆瞪了她一眼。
“没礼貌的丫头,不管几岁,女儿就是女儿,不会变成不相干的外人。”
“是是是,女儿就是女儿,可是都嫁人三十年了,外婆也应该放手了。”
“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外婆的心情了。”
“我相信,可是一辈子为了某个长不大的人
心,这也太辛苦了,说什么我也不干。”她不以为然的摇了头摇,然后脑袋瓜就挨了一巴掌,好痛哦!她往旁边一跳,戒慎的看着外婆。
“外婆干么打人?”
“年纪不小了,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她又不是说不结婚不生孩子,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撇了撇嘴,她还是很不服气的小声道:“我只是说出心里的想法。”
金婆婆一口气喝掉手上的红酒。
“你妈咪今天来了电话,要你搬回家住。”
“因为妈咪的关系,外婆今天才放我鸽子吗?”
“她心情郁闷,我们聊了很久,耽误了不少时间。”
冷冷一笑,她讽刺道:“她好像没有心情不郁闷的时候,习惯就好。”
金婆婆叹了一声气。
“你妈咪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她会希望你待在身边,也是很正常的事,难道你就不能替她想一想吗?”
“外婆,哪有孩子不想跟父母住在一起,又不是因为父母住在南部,我在北部工作而不得不分开来,我是实在受不了妈咪老是在家里办炫富大会,一群名为贵妇的女人在那里吱吱喳喳八卦个不停,烦死人了。”
“这也不能怪你妈咪,你爸爸从不安分,她只能自己找乐趣。”
“她的乐趣让人不敢领教,我没有趣兴奉陪。”
“其实,你妈咪真正担心的是你的终身大事,再不到两年就三十了,不赶紧结婚就要变成高龄产妇了。”
“她千万不要担心,这只会令我非常困扰。”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太情楚妈咪的作风了。因为担心她没办法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妈咪会发疯似的带着她到处推销,好像她己经囤在家中发霉了,那肯定会变成一场恶梦。
金婆婆忍不住皱眉。
“你怎么这么说话?”
“外婆还不了解妈咪吗?一旦她热衷某一件事,就会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面子都不管了。再说,看到那样的父母亲,我叮有勇气结婚?现在的男人让人严重缺乏信心,我可不敢随便冒险。”她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话。
“只要你愿意张大眼睛,你周遭一定有好男人。”
“我的眼睛就是张得够大,才会发现身边没有一个好男人。”说话同时,慕希夜这名字宛若闪电从脑梅划过,教她心尖一颤,怎么会想到他?没错,基本上他拥有好男人的待质,但是绝对不能列入好男人的行列…是吗?这会儿她怎么完全想不起他的不好,只记得他的好?
“你确定张大眼睛了吗?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我干么故意视而不见?”
“不愿意面对现实,只能视而不见。”
“…我不明白外婆的意思,我最实际了,怎么可能不愿意面对现实?”
“你是很实际,但这不代表你是一个愿意面对现实的人。”金婆婆举起手阻止她继续辩驳,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的一笑,转而道:“不管如何,偶尔回去看一下父母亲。”
“我一有空就会打电话给他们,可是没有一次例外,他们总是两、三句话就急匆匆的挂我电话,说他们有多想我,我还心存怀疑呢,回去干么?”她冷哼了一声。
“妈咪要我搬回去,不过是想控制我的生活。”
“父母都会想知道孩子在做什么,问东问西,不代表想控制你的生活。”
这会儿换她举起手,示意此事到此为止。
“等他们将我视为立独的个体,尊重我对自己人生的规划,我就会搬回家。”
“我懒得管你们了,你们母女一样固执。”
“她是固执,我是择善固执,我们不一样。”她可不想跟妈咪一样。
“固执也好,择善固执也好,我不想再夹在你们母女中间了。”
“外婆什么事都不要管,妈咪说的话就当成耳边风。”
瞪了她一眼,金婆婆将手上的酒杯
给她。
“你来收拾,我去觉睡了。”
“出!”她做了一个鬼脸,跟着踏进屋內。入进厨房情洗酒杯放好,回到了二楼的卧室,上
之前,她心血来
走到小
台,目光越过两个小庭院和一条街道,正好瞧见浴沐饼后的慕希夜肩上挂着
巾,光着上身,只着一件休闲长
…
看见清凉画面,她应该转移视线,可是双脚却好似生了
,目光紧紧盯着那片结实的
膛…瞧他拥有天使般的容颜,没想到体魄健硕,
感又有男人味…
突然,慕希夜将目光转向她这个方向,
角一勾,好像发现她在窥偷似的,她吓一跳,跌跌撞撞退回房內,滚回
上,用被子将自己完全隐蔵,不过心脏依然剧烈震动,扑通扑通…冷静,他在明,她在暗,他看不见她…可是,万一他真的看见了…不,不要想了,这太丢脸了,打死她也不能承认。
是啊,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她就在这种不安之中渐渐入进梦乡,一整夜梦中全是慕希夜难得一见的
感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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