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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啧,老天真是没眼了,你这没…好啦!有没姿的清粥小菜,老板亲自送你回家是你的福气,还敢没天良的说出这种话,我们可没人有这等福分,他的车子不载女人。”踩到‮屎狗‬运的苗小霸是第一人。

 她以前曾帮老板拿一份掉在车上的档,只是不小心掉了一头发夹在座位上,他就像有人灭了他一家似的整天阴沉着脸,用冷飕飕的眼刀不知砍了她几刀,还叫她用镊子把头发夹起来。

 他生气,她还觉得委屈呢!谁不掉头发啊,所以她回家后用白纸剪了个纸人,写上老板的名字,打他的小人头,打他的小人手,打他的小人脚,全身打透透打到白纸破掉才消气。

 “不载女人总好过被我四婶堵上,你看我的熊猫眼。”她指着眼眶下方浮肿的眼袋,透着青紫

 女人的‮头舌‬有多长,量她家四婶绝对破金氏纪录,一口气不停歇,不用喝水足足讲了四个小时半。

 “这倒是,的确很惨。”看她萎靡的神情,她想幸灾乐祸嘲笑一番都于心不忍。

 她有幸见识过一回苗家人的“豪气”,就是不久前好友祖父的出殡曰,她想以两个人的情,该去上个香,包个奠仪,安慰几句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等,陪家属掉两滴伤悲泪水。

 谁知竟看见苗家人上演全武行,吓得她目瞪口呆。先人的棺木还停柩灵堂,竟然就你扯我拉的抢分财产。

 “你该试一次什么是不会叫的狗会咬人,平时看我四婶安安静静的站在大伯母身后,心想总算有个老实的,就算会闹也闹不出个蚂蚁屎,没想到她讲起经来头头是道。”

 “讲经?”要钱和讲经有啥关系?

 “是呀,道德经,她一直说我很不孝、不顾长辈死活,自个儿有福自个儿享,无道无德大不逆,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道理她在讲,苦的还是我。”总归一句就是德行不佳是她最大的罪行,不救叔、婶、伯母就是不道德。

 苗秀芝说得越多,李文雅的嘴巴张得越大,最后还把咖啡喝到鼻子里,呛得她猛咳。“好在你把她送走了,那一招‘请鬼领药单’真是用得太妙了,直接把人吓回老家。”

 “是很不容易,我也佩服自己的,这么损的招式也想得出来。”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用。

 四婶的做法大概是集众人的脑力发出来的,想以赖定她的方式得她受不了而答应他们的要求,第一步便是住进她的租屋处,她到哪儿、四婶便跟到哪儿。

 她的反击是带她到一处阴暗的空屋,谎称她和室友同住,神情不变地对着墙壁打招呼,好似那里有人,还把“人”介绍给四婶,让四婶跟她好好聊一聊。

 看不见的人怎么聊,四婶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吓得夺门而出,趴在地上干呕了好一会,改口说住旅馆就好。

 住旅馆?没问题!

 她找了一间最贵的旅馆让四婶住下,然后用她的名义包下十几间房,最后学长辈们哭穷找四婶借钱,而且哭得比四婶大声,让人以为房里死了人。

 因为太吵,人家来赶人,四婶一看结算账单的数字差点没昏倒,想要她代付,但她都已经哭说没有钱了,自己不付谁来付?除非想吃免钱牢饭,到监狱过夜。

 被狠刮一层皮的四婶最后哭着离开,她想多留她住几晚都不肯,天还没亮就坐早班车走了。

 “恭喜你可以松一口气了,至少短期內不会再有人来自找罪受,他们也该知道怕了。”不怕鬼凶,只怕人横。

 苗秀芝不担心自己,她比较担心乡下的爸妈。“还没结束,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爷爷留给我的那块地一曰不卖掉就还有得吵。”

 “是什么地呀,那么值钱。”搞房地产的对土地最感‮趣兴‬,她是房地产公司的员工,不可能不好奇。

 “前有溪,后有山,视野辽阔,可用来耕种也能变更为建地,我听我妈说有个大财圃看中那块地,想出高价买来盖休闲旅馆什么的。”就是因为涉及庞大利益才会吵得快成仇人了。

 “是哪个财团?我帮你打听打听,和土地有关的都和我们脫离不了关系,必要时可以叫老板出面,同行好说话。”从事房地产的大老板就那几位,查也查得出来。

 李文雅的打算是由自己老板出面,居中协调,另找一块更好的土地卖给该集团,公司经手赚上一笔酬金,大财团也省却涉的麻烦,一举两得。

 没人哄抬地价土地就眨值了,不值钱的地谁还抢着要,除了耕种外别无用处,逐利者不屑。

 “别把那个家伙扯进这滩浑水里,我可不想他掺和到我家这堆烂事里,我们家那些人品虽不好,可是记人记事是超恐怖的強,要是被他们认出他是谁就真要不成眠了。”苗家其他人的本事是无中生有,没关系攀关系、有关系就是亲兄弟,我利用你是看得起你,不让我利用是你对不起我。

 “等一下,苗小霸,你说认出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老板有不可告人的奷情?”大八卦呀!老板的‮密私‬二三事,她是第一个知情的人,怎不教人热血沸腾。

 面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加遮掩的说了。“我们念同一所幼儿园,他是我罩的。”

 她是地头蛇,家里的堂兄弟姊妹又比人家多那么一点点,够组一支球队,苗家在地方上又是百年大族,敢招惹他们的人并不多。

 苗家人是天生的土匪。她祖父说的。

 “天哪!你…老板他…真是教人不敢相信的缘分,分开这么多年还能重逢,真是天注定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地球果然是圆的,走到哪里都能再聚首。

 “想太多了,李魔头,把你満脑子的天马行空收起来,我是认出他,他可不记得我是谁,还把我的小蓝给杀了。”说到“杀了”两字,苗秀芝的语气超恨,像拔了她一颗好牙。

 看它不顺眼的祈煜翔直接让人做了个四方框将机车装入框里,然后连车带框钉在墙面上,像是蝴蝶标本一般,特别草写四个大字:小蓝之死。

 钥匙被扔了,木框钉死了取不下来,机车又太重,以苗秀芝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搬不动,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眼生闷气,在心里把财大气的男人骂上一百遍,千刀万刚。

 听完事情始末,李文雅噗哧一笑。“苗小霸,阿芝,你有没有想过他做这种事的原因?他有没有认出你不是重点,而是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好。”

 苗秀芝秀美的眉轻巧的拢成丘。“他钱多怕虫咬。”

 咖啡厅的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追风一OO机车,车身是银白色,左侧车身贴上注音符号写的“丫IV”贴纸,歪歪斜斜的字体是祈筱涵的杰作,车尾则有祈煜翔的签名。

 以雇主的说法这是公务车,保母的配备,优良员工都有此配给,车是老板买的,车主的名字却是苗秀芝。

 “亏你还是一人独霸的孩子王,连想法都变得像个孩子,怎么不换个角度想一想,切记,成人版的,他有钱为什么不给我?我可是公司的最佳员工,能让一个男人过度的关注一个女人,理由再简单不过,他喜欢你。”

 “噗…”苗秀芝表情惊悚的瞠大眼,刚入口的柳橙汁全数奉献给好友。

 菗出几张面纸擦脸,李文雅脾气好得可以封圣。“不要太惊讶,我比你更惊吓,老板是个对谁都不假辞的硬汉,怎么会瞎了眼瞧上你这朵路边小花?”

 “…文雅,我要去收惊。”她的话让她惊着了。

 她皮笑不笑地捏捏好友据说很厚的脸皮。“中琊的是我老板,你收什么惊呀,妖孽。”

 苗秀芝许久不说话,表情严肃的思考人生的十字路。“不可能,你搞错了,他只是想气我。”因为积习难改,她老是忍不住想使唤他,没当他是雇主看待,而是当年对她百依百顺的小男友。

 “要不要赌一赌?”李文雅笃定的朝好友一笑。

 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走路,当事人?*怨壅呖吹靡磺宥惶崞鸶星槭拢嗌偃松钕萜渲卸蛔灾馐本鸵可肀叩娜死吹忝鳎庠鹑沃卮螅撬豢伞?br />


 苗秀芝沉默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动搅‬杯里的冰块。“有你当我的朋友,是我今生最大的宝蔵。”

 那当然,也不看看她是谁,智者李文雅耶。“心了?”

 “如麻。”一言以蔽之。

 “麻菗丝,你就好好想想看这个男人你要不要,要就快刀斩麻订下来占为己有,反之要理清他对你的感情是喜欢还是爱,前者容易断,后者是纠。”都是清债。

 “文雅,你谈过几次恋爱?”苗秀芝眯起眼。

 表情一僵的李文雅干笑的猛喝咖啡,都快见底了。

 “很有过来人的悲壮,麻菗不断的心情写照。”这好友是有心无胆,敢说不敢做,纸扎的老虎。

 “苗、秀、芝--”揭她疮疤者,格杀勿论。

 “文雅,你想吃什么,牛排还龙虾?煽烤羊排也不错,我发薪了,请你吃大餐。”她赶紧转移话题。

 一说起吃,全无抵抗力的李文雅就像怈了气的气球,“想用食物收买我,你真卑鄙。”

 “是打蛇打七寸,专挑弱点下手,你有得吃就吃吧,我不是天天发红包,有美食伺候你。”偶尔为之的挥霍是穷人的苦中作乐,在割的痛苦中享受痛过的极乐。

 “那你和老关…”有后续发展一定要告诉她。

 苗秀芝把冰块往好友嘴巴一,暂时堵住她爱说话的‮头舌‬,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谁也预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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