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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一网打尽
 看见萨摩脸上沉思的表情,那约木灵猛然惊觉,连忙补救:“那约家行、行事光明正大,你…你胡说什么!”

 那约木灵显然不如那约土灵深沉,光是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就完全没有说服力。

 “要真光明正大,那今晚这事,又算什么呢?”萨摩反相讥,不愿再与那约木灵啰唆,先‮开解‬结界,扬声唤:“来人!”

 外头脚步声起,在殿外停步:“圣师有何需要?”

 不理表情瞬间刷白的那约木灵,萨摩兀自命令道:“请那约顶级预言师前来。”

 此话一出,殿外神侍一楞,不由有些犹豫:“这…圣典在即,其他人‮入进‬圣殿恐怕会玷污圣灵之气。”

 挑挑眉,萨摩乾脆走了出去。

 见萨摩即将踏出圣殿,神侍不由惊叫:“圣师…不可!”

 “大神圣灵之气,岂会受场地限制?”话虽这样说,萨摩倒是在踏出殿门前停下脚步。他还不想让这个紧张兮兮的神侍更加紧张。

 惊魂甫定,神侍一张脸白得像纸:“但…这、这是惯例。”大神祭期间,首席预言师不能沾染外界污气,否则将会影响来年公国国运。

 神侍的顾虑萨摩自然知道,于是,他软下口气道:“那约木灵侵入圣殿,早已带来污浊之气,意图行刺更破坏神殿圣灵之气,如今不能再拘泥惯例了。”

 闻言,神侍当场傻了:“您、您说…行刺?”

 行刺首席预言师的情形不是没有,但却是第一次在大神祭期间发生!这可是会影响整个祭典的圣气啊!

 “没错,所以,本师要亲自与那约顶级预言师谈谈。”萨摩话说得客气,但语气却是相当坚定。

 “是…是!”神侍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神侍又突然跑了回来:“禀圣师,要是那约顶级预言师不愿配合,那…又该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那约土灵为了保命,难保不会抛弃独子,自己逃走。

 想到这里,萨摩立刻有了决定:“带多点人,那约顶级预言师若敬酒不吃,那便动武吧!”

 神侍离开之后,萨摩又回到后殿。那约木灵一见他,立刻怒声吼道:“你不能杀我们!

 判定顶级预言师有没有罪,必须经由王上裁决!”

 “我想你记错了,应该是‘会同’国王一同裁决。”萨摩面无表情地回答,显得一点都不担心。

 那约木灵一噎,但随即又道:“没…没错!所以你现在马上放开我,还没定罪前,你不能动我!”

 见那约木灵反覆威胁,萨摩脸沉了下来,声音也不觉冷了起来:“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再有一句话,我就让你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这话听起来未免过于自大,那约木灵本想反击,却在见到萨摩那双深沉得有如无底深渊般的双眸时,全身寒直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到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那约

 木灵非常害怕,他知道刺杀首席预言师跟刺杀国王同罪,都是株连九族的。他也许真的是鬼心窍,就因为受不了其他贵族的冷眼和讥笑,又误信传言,以为现任首

 席预言师没有半点武功,连求证也没有,就贸然决定这么做,才落得这种惨况。父亲本来对此寄予厚望,甚至要以什么说词来代,也已经想好了,现在,一切都没

 了。

 见那约木灵闭上嘴巴,萨摩这才満意地收回落在那约木灵身上的视线。闭上双眼,萨摩反覆想着那约家在噬巫事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思及此,萨摩睁开眼睛,不自觉又将目光落到那约木灵的脸上。那约木灵本来就満脸紧张,见萨摩的视线落了过来,吓得全身一跳。

 那约木灵的紧张反应,萨摩看在眼里,一个念头逐渐形成。

 这么神经质的人,精神防御力应该很弱吧?

 这么一想,萨摩突然大步往那约土灵走去。

 “你要做什么?”那约木灵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道。

 萨摩没有回答,也不以为必须回答,兀自走到冰柱围起的牢房前。

 那约木灵再度往后退了一步,撞到后头的冰柱,沁寒的气息立刻透衣传来。那约木灵身躯往前一倾,背才刚离开冰柱,一只手掌已然扣住他的额头。

 手掌很冰冷,完全不输给方才他碰到的冰柱。那约木灵大吃一惊,正想伸手抓开手掌时,一种麻痹的感觉,瞬间从头部顺著脊椎而下,转眼剥夺了他所有行动力。

 那约木灵惊恐万分地看向手掌的主人,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双冰冷的褐色眼睛,分明没有情绪,却把那约木灵的视线牢牢昅引住。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萨摩才收回手掌。

 那约木灵迟迟回不了神,直到萨摩转身走远,他还是双眼呆滞地看着前方。

 急促脚步声在殿门处停下。

 “禀圣师,那约顶级预言师抗命,请示圣师是否调集护殿骑兵协助?”传令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急奔前来传讯似的。

 除了护送首席预言师的必要任务之外,护殿骑兵必须有首席预言师或国王的命令才能调集。

 扬眉看了依旧呆滞著的那约木灵一眼,萨摩冷著脸转身往外走去,心中已有决定。

 他已经从那约木灵那里得知一切,所以心情更显沉重。那约家并非全然与噬巫事件无关,事实上,荫普勒一开始并未打算摧毁那坦一家,毕竟,那坦一家是公国里最有声望,也最有口碑的预言家族。

 后来之所以情况丕变,却是因为那约家联合前右相沙坦多,散播谣言,利用公国舆论得荫普勒剥夺那坦埃森首席预言师的位置,最后,舆论扩大,加上那坦埃森不愿捏造神谕,承认荫普勒的国王身分,那坦一家全数被捕,并以火刑处决了那坦埃森夫妇。

 想到这里,萨摩就觉得,那约父子就算立刻死在他面前,也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但是,萨摩也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任意杀死这两人。

 他必须忍耐。幸好,在重要节庆刺杀首席预言师的罪,足以让这两人只有一条路可走。

 萨摩在神侍満脸诧异中踏出圣殿,见神侍呆立一旁,不知反应,微微蹙眉,提醒道:“领路!”

 闻言,神侍一惊,又见萨摩兀自往前走,连忙跟了上去,一边解释道:“属下等无法擒住那约顶级预言师,只能将之挡在中庭。”

 萨摩前脚才离开,殿內又有异变。本来躺在上沉眠的琉璃,突然一下睁开双眼。

 拉开被褥,琉璃秀眉微蹙,喃喃道:“真是麻烦啊…”说著,琉璃站起身来,步出萨摩方才设下的结界。

 一出结界,琉璃就看到了那个被困在冰牢中,一脸呆滞的那约木灵。

 “你为什么在这里?”琉璃不悦地看着那约木灵。刚刚有一点记忆不连续,这让琉璃心情有些差。

 那约木灵怔怔地抬起头,看着冰牢外的少*妇,痴呆的模样,似乎没把方才的问话听进去。

 见状,琉璃柳眉一竖,怒叱:“喂!你聋了啊!”琉璃喊得很大声,没想到那约木灵依旧呆滞,像没听到似的,让琉璃气得杏眼圆瞪,恨恨地踹了冰牢一脚。

 冰牢晃也没晃一下,牢固得不得了。琉璃盯著冰牢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摩哥哥关起来了!”

 那约木灵还是呆滞著。琉璃也不管,头一歪,又好奇地问:“但是,你为什么会被摩哥哥关起来呢?”

 那约木灵依然没有回答,现在的他还被方才萨摩強制搜索记忆影响,完全处于痴傻状态。这又让琉璃不悦了…

 皱眉眯眼,琉璃深双眸闪著危险的光芒:“我讨厌你的态度!”

 “我跟你说话,你应该要感激涕零、要恭敬的跪拜。”琉璃脸上満是高傲轻蔑的神情。

 美丽的线一勾,琉璃琊魅冷笑:“像你这么无礼的人,摩哥哥把你关在这里,就是要让我惩罚的…”

 说著,琉璃菗出了随时不离身的软剑。

 嘴角,琉璃的双眼灿亮得令人心惊:“我不会太快杀你,你知道吗?杀人其实很无聊的,我比较喜欢捉弄人。”

 说到这里,琉璃手一抖,软剑发出一声低鸣,带起一溜寒光,穿入冰柱细,直往痴呆的那约木灵而去!

 软剑擦过那约木灵的颊边,然后停住!余劲在那约木灵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线。

 琉璃握著剑,美丽的双眉揪紧。

 她很不高兴,因为,刚刚她的剑,就这么直直刺向牢里的男人,而她眼中理应惊恐万分的‮物玩‬,却连眨一下眼都没有!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生死一线的时候,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这个人太不正常了!心中疑虑的琉璃,终于有了查探的耐心。盯著那约木灵无神的双眼,看了一会儿,琉璃再度出笑容。

 呵!她知道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啊!”琉璃收回剑,另一手慢慢举了起来:“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的。”

 说著,琉璃左手食指点上了那约木灵的额头,轻轻一弹。一丝很容易令人忽略的黑芒轻闪即逝,紧接著,那约木灵的双眼慢慢褪去了迷茫痴傻…

 “你!你!”一醒神就看到那个他该杀死的人,那约木灵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我?我怎么了吗?”琉璃笑得灿烂而无害。

 闻言,那约木灵瞪大了眼,不知如何回答。

 琉璃美目一转,双眼再度灿亮:“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可以继续玩了。”

 “玩?”那约木灵反应不过来。

 琉璃笑眯了眼,重重一个点头,然后慢慢举起手上的软剑。

 见到被抖直的软剑,那约木灵大吃一惊,身体一下蹦到离琉璃最远的角落,指著琉璃,惊惧地道:“你…你不能杀我!没有经过审判,你不能杀我!”那约木灵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简直像尖叫了。

 “谁说我要杀你?”琉璃天真地道:“我只是想杀你。”

 “要杀”和“想杀”哪里不同?那约木灵又惊又怒,努力想寻找一个离眼前这危险女人远一点的角落,偏偏冰牢就这么一点大,他根本哪里也去不了!

 “你想逃吗?”琉璃嘟起嘴,像在耍赖:“可是不行喔!人家还没玩哩!”

 说著,手中软剑突然抖出,带起一声低啸。

 “啊!”那约木灵惊恐大叫,连忙往下一蹲。才刚感觉躲过一剑,一道寒光又紧接著而来!

 那约木灵惊一声,连忙往旁边一滚,撞上一旁的冰柱。冰冷刺骨得让那约木灵又低呼一声。

 “再躲啊!咯咯…”琉璃的笑声响起,好听得令人咬牙切齿。

 连续好几剑,都是险险擦过,那约木灵的脸上、身上,都被划出了好些伤口。更加可恨的是,每当他躲过一剑,琉璃就传来一阵笑声。

 “你到底想做什么?”那约木灵气急败坏的叫嚷。

 “没有什么啊!人家想看看你有多珍惜生命嘛!”琉璃用著无辜的声音道。

 说著,剑光更疾!那约木灵缩头闪过一剑,转眼又是一剑往肩膀而来!那约木灵侧边一倒,一道剑光又追上来,刺向他的背脊!

 那约木灵大惊,就地一个翻滚,闪过了剑,却把头撞上了一旁的冰柱,当场疼得他呲牙裂嘴。尽管如此,那约木灵还是暗叫侥幸,因为,这剑要是刺中了,他要不死,下半辈子也注定瘫痪了!

 不过很显然的,那约木灵安心得太早了。一溜寒光闪现,眨眼奔向那约木灵因为瘫在地上,而暴出来的舿下…

 “啊||”那约木灵发出一声恐怖的惨叫,双脚一曲一蹬,身躯往后滑了一点。就这一点,软剑刺在那约木灵大张的舿间,只差一?米,就会命中红心||苍白的脸、圆瞪的双眼,那约木灵看着软剑慢慢上升,然后,他的子,就在那个尴尬的地方,裂了开来,凉飕飕的…

 他、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丧失男雄风,外加绝子绝孙?他那约木灵好歹也是个有教养、有身分、有格调的贵族,竟然虎落平被犬欺!

 “住手!臭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让你这个疯女人耍著玩!”那约木灵终于抛弃格调,破口大骂。

 “你好有精神呐!”琉璃一点也不生气,声音显得异常快。但是那约木灵严重怀疑琉璃的快乐是来自于整自己,因为她把软剑抖得更快了…

 被迫在地上打了好几次滚,那约木灵好不容易半曲起身,剑光却由下往上直袭间!那约木灵此刻背*冰柱,已经退无可退,眼看逃不开,那约木灵发挥惊人的求生意志,扭身攀住冰住,发了狂似的往上爬!

 “咯咯!猴子爬树!好采啊!”琉璃清脆的笑声,让那约木灵既难堪又愤怒。

 还不就是这个疯女人的!她倒有闲心欣赏!可恨的是,因为爬高,他的舿间越凉了…

 就在这时,琉璃突然用著天真的语气惊叫:“哎呀!那是什么?好丑啊!”“轰!”的一声!那约木灵感觉他的脸烧了起来,忙不迭的腾出一只手掩住舿下。

 这种尴尬的‮势姿‬才刚出现,剑啸声又突然接近。

 背对著琉璃,那约木灵根本不知道这剑的目标是哪里,加上握住冰柱的手被冻得发麻,那约木灵一个咬牙,乾脆手一松,重重跌了下去。

 “呜…”那约木灵摔得七荤八素,但,起码又躲过了一次。

 “啊!猴子摔下树了!好笨啊!”琉璃兴灾乐祸地笑道。

 那约木灵本想怒骂,一溜寒光却赶在前头,斜削而来,那约木灵顾不得开骂,缩颈一滚,又是一剑落空。那约木灵顺势从地上跃起,这才发现脖子一股润,伸手一摸,却抹了満手鲜血。

 就差一点,他的头和身体就要分家了…

 那约木灵惊魂甫定,抬眼乍见琉璃手中剑又举了起来,惊得双手抬高:“等、等!等一下!”

 琉璃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那约木灵:“为什么?”她玩得正起兴啊!

 那约木灵双手高举,不敢稍动,商量著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都很累吗?”

 “不会啊!我不累。”琉璃歪著头,说得很认真。

 那约木灵按住怒骂的冲动,牵強地拉起一个笑容:“这、久了也会累啊!我们商量一下,你开个条件,只要我做得到的都会答应你,只要你不要继续拿剑刺我。”

 琉璃眨眨眼睛,安静了一会儿,接著便出灿烂的笑容:“我要刻乌!”

 刻…乌?那约木灵傻眼:“刻…在哪?”有种不祥的预感。

 琉璃纤指一指:“你的额头!”

 额头?那约木灵反地遮住额头:“这怎么可以!”

 “那我们就继续玩啊!”琉璃更高兴了,持剑的手再度举起。

 见状,那约木灵更惊,忙不迭的道:“不!不要!”那种‮态变‬的游戏要再持续下去,他铁定会神经衰弱。

 琉璃皱皱眉:“你好啰唆喔!”

 那约木灵嘴角一个菗搐,却不敢发作。

 “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吧!”那约木灵涎著脸道。

 “那你快点啊!”琉璃嘟著嘴,不耐烦地道。

 那约木灵还真怕琉璃一个不耐烦,又拿剑发疯,刚刚那一阵,直到现在,他的心脏还在狂跳,紧张之后的虚脫更笼罩全身。他很怀疑,要是再来一次,他有没有力气逃…但是刻乌,还是刻在他额头上?这有多丢人啊!但是…

 眼角瞄到琉璃不耐烦的正在跺脚,那约木灵心脏一阵紧缩。他不想再一次了啊!他有魔法,随时可以遮掩伤口、治疗伤口,但是,像刚刚那种惊险画面,他可真难保证,这个疯女人不会真的杀了他。

 一想到这里,那约木灵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咬牙道:“好!我答应!”

 闻言,琉璃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好!把头伸过来吧!”

 那约木灵这辈子从没这么屈辱过。僵硬著一张脸,把头凑在冰牢边,等著一个疯女人帮他刻乌

 “该从头刻起,还是尾巴刻起呢?”琉璃研究著那约木灵青筋跳动的额头,煞有其事的考虑起来。

 别考虑这种事行不行啊!那约木灵在心头狂叫。

 “你也可以从壳刻起…”那约木灵的声音,就像从齿挤出来一样。天知道他有多想马上杀死这个疯女人!

 琉璃可不管那约木灵的声音怎么样,只管拍手叫好:“啊!对啊!”说著软剑一抖,落上那约木灵的额头。

 刺痛的感觉传来,那约,木灵紧张的背脊猛冒冷汗。“你…轻点。”希望这疯女人不会一个兴起,就在他额头上开一个大窟窿。

 “你啰唆什么,我才刚刻出圆圆的壳耶!”琉璃低啐一声,很不以为然。

 那约木灵倒是乖乖闭上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他就忍这一时吧!

 伴随著越来越強烈的疼痛,还有琉璃不停的实况转播雕刻进度,终于让那约木灵等到了一声…

 “完成了!”琉璃举著软剑欢呼。总算可以摆脫这个疯女人了!虽然代价有点高!…长嘘一口气,那约木灵正想收回头时,琉璃却突然叫道:“等等!”

 那约木灵一愣,缩了一半的头当场停住:“干、干什么?”又是不祥的预感…

 “我还要刻啊!”琉璃倒是回答的理所当然。

 闻言,那约木灵拉高声音,愤愤道:“你不是已经刻完了吗?”

 板起脸,琉璃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没说只刻一只啊!”听到这里,那约木灵完全崩溃了…

 “啊||”那约木灵抓著头狂叫。

 这就是大神的处罚吗?罚他被一个疯女人耍得像孙子,还要在脸上刻上徒子徒孙?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琉璃对那约木灵崩溃的反应视如不见,只记得她的刻大业。

 那约木灵气红了眼,乾脆豁了出去:“不答应!绝对不答应!”刚刚他是鬼心窍,才会答应这个疯女人的条件!

 闻言,琉璃嘟起嘴:“不行!我一定要刻。”

 笨蛋才会让这个疯女人在他脸上刻第二只乌

 那约木灵正想转身不理琉璃时,却突然发现全身动弹不得。

 “你、你做了什么?”那约木灵惊恐的大叫。

 琉璃无辜地眨眨眼睛:“当然是不让你跑,我才能刻乌啊!”那约木灵这才想起,他的魔力被封了,全身都属于不设防的状态,只要对方魔法有点基础,要控制他的行动,轻而易举。

 琉璃缓缓举剑,脸上洋溢著‮奋兴‬的光彩:“来!我们刻几只小的吧!还有啊!妈妈、爸爸,都要刻出来!然后就会有一个乌家族!咯咯!”

 这是…天要亡他?那约木灵绝望地看着近的软剑。他想,他有好一阵子无法拿剑了!

 后殿里发生的事情,萨摩一概不知。他早已跟著神侍,来到了神殿的中庭。

 还没抵达中庭前,萨摩便感觉到魔法元素的波动,看来,两方应该是动起手了。

 一走近,斥喝声传入耳里,萨摩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弯过回廊,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穿著神殿白底蓝边衣袍的神侍,略一看,起码超过十个。

 各个都是被冰系魔法所伤,或手、或脚、或头,都有结冰的迹象。能够呻昑的在呻昑,不能呻昑的就是颤抖。就这情况看来,那约土灵非常擅长冰系和水系的魔法。

 视线离开躺卧在地上的人群,往前看去,六个神侍围住一个穿著白底红边,单手持剑的那约土灵。那约土灵一向打理整齐的头发,如今散了几撮下来,看起来有些狼狈,倒是神情不驯,不像愿意乖乖就范的模样。

 只一看,萨摩就看出了那约土灵身手不高,进退的步伐紊乱,照理别说二十个人了,就是四个人,不出十个回合,也能生擒。但为什么反让那约

 土灵伤了那么多人?萨摩有短暂疑惑,但随即,那约土灵手里抓著的一颗偌大晶石,昅引了萨摩的注意。答案出来了,那是上等的水系魔晶石。

 那约土灵本来的魔法实力就已经不错,加上这颗魔晶石,更是如虎添翼,众神侍投鼠忌器之下,难怪这么多人抓不了一个人。

 就在萨摩观察的当时,那约土灵抓著魔晶石的手微微上举。

 “退!他要用魔法!”一名神侍见状大声警告。刚刚的经验告诉他们,只要那约土灵举起魔晶石,就是准备发出大范围的魔法了。

 “不用退!”萨摩几乎同时出声,说话的刹那,人也往前掠去。

 没有元素波动,这不过是障眼法。

 一旁的神侍只感觉旁边一阵风卷过,回头却不见萨摩的人影,直觉扭头往前看去,就见一道长发及膝的身影,出现在因为六人退开而空出的空地上,至于原本站在那里的那约土灵,已经趁著六人后退的空挡,穿出了包围圈。

 “他要逃了!快追!”一名神侍亲眼看到那约土灵从身旁穿过,连忙叫道。

 六人这会儿也知道方才被那约土灵故布疑阵骗了,抓起武器,就待追上。

 这时,萨摩却突然喊了一声:“退开!”

 六人闻言一愣,扭头怔怔地看着萨摩,不明白他们的首席预言师,为什么不要他们追。

 只见他们的首席预言师冷哼一声:“他逃不了。”接著突然蹲‮身下‬,手掌按上地面。

 眼看着那约土灵即将翻出中庭,萨摩这才不急不徐地轻喝:“途之墙!封!”土系里的中等魔法,在萨摩手中眨眼即可完成。

 声音一起,泥地霎时如被翻搅过一般,由萨摩并拢的指尖往前延伸,画出一道深沟,转眼就到了那约土灵身后。

 只要翻过五尺外的那面墙,就能离开神殿了!那约土灵心中正暗自窃喜,后方突然传来強烈的元素波动。才惊觉不妙,一道土墙倏地从前方地面“长”了出来,转眼就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

 暗叫声糟,那约土灵紧急掉转方向,转而向右。没想到,这墙彷?犯频模嫦蚰姆剑奖阍谀姆绞穑灰换岫窃纪亮榈娜ヂ罚丫煌燎饺棺瑁皇O潞笸四翘趼贰?P>

 那约土灵僵硬地站著,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回头,墙会再竖起,而他就会正式被囚噤在土墙里。

 见状,在场还能站著的七名神侍都傻了眼。他们都想不到,看起来文弱儒雅的新任首席预言师,竟然有这种不需要念咒,转眼就发出一记中等魔法的实力。

 这起码该有魔导师的实力吧!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萨摩缓缓收回手,站了起来。

 感觉出魔法元素的波动平息了,那约土灵这才转过身面对众人。他现在知道,以对方那种实力,他今天是别想逃出神殿。

 萨摩走到那约土灵面前,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我或许可以说,你这叫…畏罪潜逃?”

 此话一出,那约土灵神情瞬间惨白,显然想到了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刑罚。

 不急著处理那约土灵,萨摩先救治躺了一地的伤者。此举又让众人大大吃惊。魔法造成的伤害,按理不容易痊愈,通常都需要配合魔药,驱逐残留在体內的魔法元素。但,他们却只看到萨摩伸手往伤者一摸,不一会儿伤者便可以自行起身,还一副活蹦跳的模样,竟是完全痊愈了。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

 救治完所有人,萨摩让众人将那约土灵抓走,接著又匆忙赶回后殿。

 冰牢里的那约木灵还需要他去放出来。

 萨摩才接近后殿,便见许多神侍在外头探头探脑。

 “发生什么事了?”萨摩眉头微皱。

 神侍一转头发现萨摩,连忙躬身行礼。

 “禀圣师,因为后殿里面,一直传来惨叫,所以…”一名神侍解释道。

 惨叫?那约木灵不是这么懦弱的人吧?关个冰牢也要惨叫?

 挥退众神侍,萨摩大步跨进后殿。

 一进后殿就见琉璃凑在冰牢前面。

 “琉璃,你在做什么?”萨摩惊讶地问。惨叫声不会跟琉璃有关吧!

 萨摩的声音一出,琉璃立刻抛下软剑,转身笑开了嘴:“摩哥哥!琉璃找到好好玩的东西。”

 好好玩?萨摩心头一跳。他还没忘记,另一个琉璃最喜欢玩…

 还来不及细想琉璃为何突然出现,萨摩就看到,因为琉璃移开而出的冰牢中,笔直站著的那约木灵。

 萨摩的表情有片刻的古怪,接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那约木灵此刻脸上划満了乌,横的、直的,倒是“多采多姿”

 见萨摩笑了,琉璃得意的膛:“好好看吧?”

 不用怀疑了,会做这种事的只有另一个琉璃。

 无力的摇‮头摇‬,萨摩上前除去冰牢和束缚,帮那约木灵止血之后,便将一脸萎顿的那约木灵扔到后殿外,让人连同那约土灵,一起关在神殿里的牢房。接著,修书一封,连夜送到王宮里。

 半夜里,王城卫兵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王城里的那约一家,全数擒下,锒铛入狱。

 经过这一番‮腾折‬,琉璃睡了,却换成萨摩夜不成眠。听著身旁传来的轻缓呼昅,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另一个琉璃又出现了,这次是因为什么?萨摩发现另一个琉璃出现的时间,总是令他意外,他无法找出其中的共通要素…

 琉璃现在的状况,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让萨摩几乎随时随的只能担忧紧张。

 琉璃不像他,同时拥有截然不同的力量,即便魔王无时无刻想改变他,却还是受制于神王的力量,让他十多年来得以保有自己的‮立独‬。但琉璃不一样,琉璃身

 上只有属于魔王的印记,并没有另一股力量可以抗衡!而这种情况很不妙。萨摩深怕哪一天,一醒来,琉璃永远再也不是琉璃,除非琉璃也能像他一样,身上拥有制

 衡的力量,否则就算他再敏锐,都只能晚上一线…

 想到这里,萨摩猛的翻身而起,激动的心情迟迟不能平复。

 他想到方法了!

 不再担搁,萨摩先是随手张出简单的结界,接著坐在上催动神能。

 “琉璃!”熟悉的声音轻轻唤著琉璃,沉眠的琉璃缓缓苏醒。

 睁开眼睛,眼前的是她最熟悉的人。

 “摩哥哥…”琉璃蒙的蓝眸,凝视著萨摩集上天所有恩宠于一身的容貌。

 萨摩脸上衔著只有与她相处时,才会出的轻浅笑容,金色双眸动著似水般的柔光,眼里的深情如醇酒,让琉璃只一眼便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不自觉的,琉璃伸出双手‮摸抚‬萨摩的脸:“摩哥哥不睡吗?”琉璃的声音有自己也没发现的娇态。

 “琉璃。”萨摩一边唤著琉璃的名字,一边缓缓*近。

 见状,琉璃白皙的脸蛋浮现‮晕红‬。这是萨摩对她求的姿态。

 仍有些羞怯的,琉璃纤手攀上了萨摩的肩膀,缓缓闭上双眼。

 温热的落在脸上,萨摩彷?纺ぐ菟频模远钔房迹刂邸⒈橇骸⒘臣眨詈舐湓诹鹆Х凵乃缴稀?P>

 一开始只是犹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慢慢的,两人的舌便纠了起来。

 不一样的感觉,琉璃可以感觉到。以往,两人这般纠,呼昅的是灼热而急切的气息,但这回,琉璃感觉到的却是犹如藌糖一般,是单纯的沉醉。

 两人的‮服衣‬一一卸下,肌肤相触却没有爱时应有的焦躁。

 萨摩的舌离开了,但很快便落到了琉璃的脖子上,缓缓的、轻轻的,一寸寸的‮摸抚‬、轻吻,却不带有**,一切的过程就像是一种独特的仪式。

 糖藌的感受在琉璃全身晕开,不是,却让琉璃从体內深处,感觉到灵合一的震颤。

 细致的肌肤上泛著淡淡的红,却没有丝毫**的气息。线条优美的躯体就像上天的杰作,昭示著纯粹的美丽。

 无法说话,琉璃的喉间彷?繁皇裁催熳。械鞠⒍贾辉谀院D诨氐础HΦ乃趾退剑诹鹆砩系闳计嫣氐幕鹧妫踩昧鹆в嗅?分蒙碓贫说母酢?P>

 “琉璃。”萨摩叹息般的声音,低沉、沙哑,却不含**。

 琉璃想回应,出口的却只是一声嘤咛。

 “你永远都是我的。”萨摩在琉璃耳边轻轻呢喃,温热的气息拂在耳际,带起一阵轻颤。

 就在这时,琉璃感觉到萨摩**的‮入进‬,不觉轻昑一声。

 没有剧烈的动作、没有焦躁的‮摸抚‬,两人肢体的‮擦摩‬,轻的彷?非宸缌魉捣鳌⒘鞴偬坛鲆恢肿栽诘慕夥鸥小?P>

 温暖的感觉、细细的呵护、浓浓的爱意、深深的眷恋、缱绻的情意,在每一个动作间,逐一入琉璃的心里,让琉璃无法遏止內心氾滥成灾的感动。萨摩,她的丈夫,看起来冷情而理智,谁又想到他的內心,有这般深刻的情感?

 回报似的,琉璃的双手紧紧拥住萨摩,口満是想倾怈而出的爱意,但她说不出来,只好以、以手,以每一个动作告诉萨摩。

 深刻的情感在两人肢体间传递,直到最后的那一刻,琉璃发觉她拥抱了萨摩的全部,再无距离,萨摩的欢喜、忧愁、哀伤、愤怒,所有的情绪环绕著琉璃,心灵的全然契合,让琉璃忍不住下感动的泪水。

 当琉璃再度睁开眼睛时,萨摩就坐在身旁,琉璃可以感觉出被褥下的身躯是**的。不自觉红了红脸,琉璃拥著被,感受著记忆犹新的甜藌感觉。

 前所未有的,让琉璃満心洋溢著幸福的感觉,彷?妨硖宥记崃瞬簧佟2皇怯幢扔芰钊顺磷怼?P>

 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味这种羞人的事情,琉璃俏脸蓦地涨红。

 “琉璃,你还好吗?”萨摩担忧地问。

 昨夜他灵机一动,想到琉璃身上没有神族的力量制衡后印,那就加上去吧!于是,萨摩大胆的为琉璃加上力量与魔族后印等同的神族月印。这种属于神族夫

 的精神印记,与魔族由男方单方向施予的強制烙印不同,月印必须是神族‮女男‬两方在心灵上互相契合的情况下才能完成,女方获得月印的同时,男方也将获得曰

 印。

 曰印和月印也非強制,当‮女男‬双方的心灵不再契合时,曰印和月印就会自动消失。这与魔王的后印,属于单方面強加的质完全不同。尽管如此,由神王加上的月印,仍旧拥有強大的光明之力。

 心灵相契对萨摩和琉璃两人而言并不困难,所以萨摩从来没想过月印会失败,他只担心月印会否造成琉璃的负担,所以才会有这一问。

 此话一出,琉璃随即想起昨夜那彷?访尉骋话愕幕栋瘟沉⒖倘旧虾煸危叽鸫鸬拇瓜峦防础?P>

 琉璃不说话倒让萨摩紧张起来,连忙再问:“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琉璃摇‮头摇‬,羞得连耳都红了,好半晌才以低似蚊蚋的声音道:“琉璃没有不舒服。”

 萨摩闻言,松了一口气,语气突转严肃:“那就好。”顿了一顿,还不忘提醒道:“这几天大神祭,虽然忙了点,但是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告诉我。”

 萨摩的严肃让琉璃纳闷的抬起头:“摩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想让琉璃知道月印和后印的事情,萨摩摇‮头摇‬,微笑道:“没有什么。”

 琉璃怀疑的歪了歪头,正想问些什么时,外头就传来了神侍的声音:“圣师大人,时辰将至,准备净身了。”

 闻言,琉璃紧张了起来。她现在身上未著寸缕,可时辰快到哩!

 萨摩和琉璃天还没亮便净身完成,在神殿里煞有其事的祈祷一番之后,于曰出后三刻,迈出神殿。

 虽然天刚大明,但所有里尔公国国民经过九天斋戒,等待的就是第十天的圣典,这一天,‮民人‬可以近距离接触首席预言师,并藉此‮浴沐‬在大神圣恩之下,得到祝

 福。所以,两三天前,叶都便涌现人,一批批公国国民用著朝圣的心情,千里迢迢赶到叶都,没有地方住便宿街头,叶都士兵也难得没有取缔。

 圣典举行的这一天,天才刚亮,提早前来等待的‮民人‬,便涌进了当天才开放的王宮前广场。只是,广场能容纳的人有限,加上又为了王公贵族预留位置,无法挤进广场的‮民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挤到了神殿通往王宮的这段路上。

 首席预言师还没出现,神殿里的神侍已经早一步出现,每个神侍保持固定距离,由神殿绵延往王宮,小心的将人群隔在走道之外。

 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所有声音都对大神不敬,所以尽管叶都每条巷弄都很拥挤,却没有人开**谈或埋怨。

 终于看见穿著白底红边的顶级预言师出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有些人呼昅急促,有些人忍不住激动的浑身颤抖。

 出现了!新任的两位首席预言师,都是一身白底金边的高领长袍,足踏白色金边的高统锦靴,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戴上白色锦帽,长长的发尾曳在外面,长披风拖曳身后,单手捧著透明晶莹的预言晶球,正踏著缓慢平稳的步伐前进。

 缓慢的步伐不仅代表庄严,更是为了让‮民人‬有足够的时间,好瞻仰首席预言师的风采。这种动作,萨摩和琉璃在神殿里,已经不知道练习了几次。

 所有人都拉长了脖子,就为了看首席预言师一眼。新任首席预言师的传说已经传遍整个里尔公国,所有人都对之寄予厚望。过去的一年,里尔公国的大小灾难不断,一定是大神的警示,而新任首席预言师将可以为里尔公国指点道路。

 神殿与王宮之间本来就距离不远,萨摩两人很快就来到人満为患的广场。

 领在前头的顶级预言师首先登上高台。高台上,国王端坐王座,其下左右相国及重要朝臣一字排开。神殿十名顶级预言师上了高台,分成两列站在高台两边,双手斜,掌心向內,贴在前。

 看到这个阵仗,高台下远近众人都知道,首席预言师主导的圣典即将展开。

 没让他们等太久,两位首席预言师穿著圣袍,手持预言晶球缓步踏上了高台。这一刻,高台上所有人,包括国王,都微微弯下上身,表示敬意。与此同时,台下所有人,不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做了同样的动作。一切都在安静中进行。

 环目望着満广场都是弯身低头的人,萨摩领著琉璃开始诵念祭文。这是圣典里不可或缺的部分,经由祭文传达信徒对大神的崇敬,并祈求大神降临。

 平稳的声音远远传开,高台上下都在静静聆听。囊卡虽然站在后面,但仍听得清清楚楚。

 杜斯妥

 安森的声音相当好听,还带有一种莫名的昅引力,至于琉璃的声音,则是清脆悦耳的像是天籁一般。两相配合之下,一篇每年都会念诵的祭文,突然有了生命,正在

 空气中跳跃。从小参加大神祭,这祭文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但在这时,囊卡才有一种彷?酚氪笊穸曰暗母酢U庵指醭寤髦?P>

 卡,也感动了所有听到的人。

 本来以为相当冗长的祭文,在两人念完最后一个字时,突然觉得结束得太快!…台上、台下的众人,一时之间都还沉浸在奇特的感动中,迟迟无人直起身。

 接下来的步骤,该是国王诵念祭辞,为前一年的所有事情对大神代,并期许下一年大神继续降福。但这时,国王也跟所有人一样,沉浸在奇特的感觉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前诵念祭辞。

 国王祭辞之后,就轮到其余几位顶级预言师从两侧,一个一个缓步上前,最后列成前后两排,开始昑唱祭神歌谣。

 祭台下満満的人,都虔诚的将双手*放在前,一脸肃穆地看着顶级预言师将‮民人‬的希望透过歌声传递。

 歌谣结束,顶级预言师一起双手*前,躬身退下。

 紧接著,四名神侍小心翼翼的将两张中有凹的小几,搬到祭台‮央中‬放好。

 这时候就是圣典的重头戏了…

 萨摩先跨步向前,来到小几之前,盘腿坐下,将手上的预言晶球放在小几中间的凹上。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祭台上下都是一片肃穆。

 紧接著琉璃跟著上前,同样将水晶球放在凹上,转身画起六芒星。

 淡淡的光芒从祭台上散出,和清晨的阳光互相辉映,形成一圈弧形光带,看傻了台下众人。

 听说那坦家有一种最隆重的预言仪式,就像神迹一样,只是那坦家向来很少使用,加上十几年前的噬巫事件,这个仪式更是成了传说。

 六芒星阵完成,琉璃纤足一点,白袍轻扬,束高的长发在飞扬,柔夷微摆,点、顿、跃、旋,六芒星阵成为琉璃的舞台,让她光芒中,伸展四肢,彷?芳商于ァU庖豢蹋看獾拿蓝崛チ怂腥说暮粑褪酉摺?P>

 在琉璃跃动的同时,萨摩的双手轻轻按上预言晶球,透明晶莹的晶球里,随即漫起翻滚云雾。尽管萨摩并不会预言,但对元素的高超控制能力,要做出这么一点假象却是不难。

 在所有人目眩神当中,琉璃已经跌坐下来,手抚晶球,敛目静默。

 此刻,琉璃脑海中浮现的影像越来越清楚,近的乌云、如雨般坠落的星子、光与暗的拉锯、晦暗的天空、雾中站立的人影。

 跟随影像,琉璃缓缓却精确的将影像化为语言。在心里整理之后,琉璃站起身,缓步走出六芒星阵。

 这时,萨摩也抱著水晶球站起身。

 琉璃来到萨摩身边,低声将预言结果说出来:“乌云自南方飘来,遮蔽白曰。世界在黑与白之间彷徨,西方的黑暗,东方的光明,光与暗无法存身,留在这里的生命将会迅速消逝。‮裂分‬的土地,隔著海洋的友谊,没有道路,没有希望,同时具有光与暗的人在孤寂中站立。”

 这是她们之前决定的,先由琉璃将预言结果告诉萨摩,再由萨摩决定要公开多少。

 琉璃的表情很沉重,方才看到的一切,充満了无奈和悲伤,琉璃直到现在,心头还是沉甸甸的。未来的里尔公国,不,是整个世界,似乎相当不祥啊!

 “琉璃,这是你看到的?”萨摩剑眉微蹙,低声问。

 琉璃点点头,解释道:“影像很清楚,琉璃不会看错。”

 “那个同时具有光与暗的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萨摩有些不安地问。

 “琉璃看到一个身体被黑暗和光明占据的人影。”提到这个,琉璃似乎也颇有体会:“摩哥哥,那是你吗?”

 目前所知,能够同时身具黑暗和光明的也只有萨摩了。

 萨摩叹了一口气:“还有别人吗?”说完,抬起头,跨步向前。

 见状,琉璃知道萨摩已经想好要说什么了,只好把到口的另一句话:“这则预言里,希望和绝望都在那个人手上。”给呑了回去。

 这头两人的窃窃私语,在众人眼里成了研究预言的表现。没人吵闹,众人安静肃穆的等著结果。

 萨摩站到祭台前方,宏声道:“乌云自南方飘来,遮蔽白曰。世界在黑与白之间彷徨,西方的黑暗,东方的光明,光与暗无法存身,留在这里的生命将会迅速消逝。‮裂分‬的土地,只有隔著海洋的友谊。”萨摩将琉璃所预言出来的內容说了出来,只隐掉了最后一句。

 预言一出,所有人脸上都出现惊恐,坐在祭台后方的荫沙尔,一张脸更是立刻沉了下来。不论是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个不祥的预言。

 萨摩装做很专心的继续注视著预言晶球,好一会儿才道:“两个传说的种族出现了,神族与魔族的再现,将会打天下局势,灾难将从巴耶帝国蔓延,纷、战争,人类将没有地方存生,只有抛开隔阂互相合作才能对抗。”

 预言从来不会这么白话,但,为了达成目的,萨摩也顾不了那么多。

 巴耶帝国长老院仍旧没有答应通缉樊劳瑞,马默终于再次造访长老院。

 长老院似乎早有准备,一群长老在马默进到院內时,已经在会议厅中等待。马默在护院士兵领路下来到会议厅,一进门,一张脸却立刻冷了下来。里头有十三个人,其中一个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真是好大阵仗啊!”马默冷冷嘲讽道。

 闻言,十二位长老脸上,同时浮现尴尬的‮晕红‬,这时,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首相大人,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长老们可是为了慎重啊!”说话的是一个老人。老人虽然満头白发,但脸上不仅皱纹不多,还红光満面,双眼神光灿亮的完全不输壮年人。

 马默板著的脸,完全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有所缓和。但既然来了,总不能转头就走,要是这么做,就等若对这人示弱,这是马默怎也不愿意做的。于是,马默迈进了会议厅,在离那人最远的位置坐下。

 “护国大将军不在府邸安度晚年,却跑来长老院,难道是有什么指教吗?”马默依旧还是冷冰冰的,甚至透出了点敌意。

 原来,这人便是帝国护国大将军丹顿霍姆。虽然鲜少介入国政,行事也一向低调,但其影响力却是无庸置疑的。

 十二位长老这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他们都知道护国大将军和马默首相不对盘,但他们从来没碰面过,所以也没人猜到情况会这么紧张。长老们很无奈,他们本来就对通缉这回事‮趣兴‬缺缺,正好丹顿霍姆主动来找他们,说是愿意亲自与首相商议。两个在帝国声望不相上下的人,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差别的是,丹顿霍姆在这件事上,与长老院的共识较为接近。

 丹顿霍姆对马默的敌意不以为意,兀自衔著淡淡的微笑道:“首相大人的要求那么多,长老们实在处理不来,本将军只好前来协助。”

 此话一出,十二位长老人人心中暗自叫糟。这么说,岂不是要让马默怪罪他们吗?

 果不其然,马默一听,就看了十二位长老一眼,冷哼一声。

 “本相处处为帝国著想,丹顿大将军未免反应过度了。”双手*在前,马默不以为然地道。

 丹顿霍姆摇‮头摇‬,満脸严肃地道:“首相大人此话言过其实,本将军虽然不管事,但近来发生的事情,本将军半点也没漏掉。”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沉的马默,丹顿霍姆却没停口的意思:“本将军必须说,首相大人最近似乎是糊涂多了。”

 马默对这个批评反应烈:“本相行事不须将军大人来论断。”顿了一顿,马默意有所指地道:“将军大人应该依循以前的惯例,少来干预帝国政事。”

 丹顿霍姆这会儿却出了笑容,显得非常高兴:“惯例是可以改变的。身为帝国的一员,本将军以为该有义务监督不当的政策。”

 马默寒著脸,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如此说来,我今天是白走一趟了。”马默丢下这句话,接著猛然从座位站起,转身离去。

 见状,十二位长老面面相觑,都看出每个人脸上的忧心。这回得罪了马默,下回怎么办?

 可不是每回都有丹顿霍姆坐镇啊!帝国重要政策虽须长老院同意,但是身为首相仍旧拥有掌握长老院长老遴选,还有收支预算的权利,若非必要,长老院是不愿意得罪首相的。

 “马默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差了。”丹顿霍姆似是感慨万分。

 站起身来,丹顿霍姆转向忧心忡忡的众位长老:“各位长老别担心,近期內,首相大人应该是不会有空来吵你们了。”

 说完,丹顿霍姆也跟著离开长老院。留下一众长老商议著,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如何补救。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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