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亡命战场
那人知道蔡风武功比他高了不知多少,见蔡风如此吩咐,自然不会反对,反而更有一种全安感,立刻跟随着蔡风向南跑去。
“嗖…”一匹敌骑从对面飞驰而至,抬手便是一箭。
蔡风一声怒吼,伸手竟一把抓住那支疾飞的箭,像变魔术一般倒甩回去。
“呀…”那人一声惨叫,还来不及
出第二箭便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那汉子一呆,估不到蔡风武功如此高明,不由惊喜道:“公子武功真厉害!”
“别说这么多了,快去把他的箭和弓解下来。”蔡风叱道,同时,伸手向那失去了主人的怒马马缰抓去。
那人一呆,迅速明白蔡风的意思,急忙冲到尸体旁边,解下尸体背上的箭筒,却只不过二十来支箭而已,显然已经
得差不多,忙连那支揷在尸体咽喉的箭也菗了出来。
蔡风很灵巧地抓住马缰,一个蹲身,蹿上马背。
战马立刻缓和了脚步,因为蔡风带住了它的缰绳,再加上本来就已经驯得很纯良。
蔡风一带马缰,调头向那尸体冲去,低喝道:“上马:”说着伸出一只手拖住那汉子的手,向背后一放,那汉子很自然地抓紧蔡风的服衣,夹紧腿两。
“你叫什么名字?”蔡风不忘问道。
“小的叫伊天德!”那汉子低应道,声音之中充満了尊敬和佩服。
“你会不会控马?”蔡风沉声问道。
“会的!”那人有信心地道。
“那好,你来策马,我来阻敌。”蔡风伸手再一次把伊天德捉到马鞍之上,而自己却很灵巧地后落一个位子,动作之利落,只把伊天德惊得不知白天黑夜,蔡风提着这么一个大活人,仍一副举足轻重的架式,的确是骇人之极,自然不是他这种普通士兵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牵好马缰!”蔡风将马缰
到伊天德的手中沉声道。
伊天道这才回过神来用心策马。
蔡风取过他背后的弓和箭沉声道:“你最好身子伏低些,让我看到前面的路。”
“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由蔡风身后不远处响起。
“在这里,这小子在这里。”正是刚才追过了头的几十骑人马。
蔡风心里稍安,因为这里是后方阵地,敌人并不多,只是已方菗空了人马,对方的人才得以很轻松地行动而已。
“你小心了,伏身下子,不要管后面,只要向南面冲便是。”蔡风沉声道。
“小的明白!”伊天德咬咬牙伏身下子。
蔡风身子灵活地一扭,迅速
出一箭,在夜
之中:他只需凭着耳朵便可以听出对方的方位,而且准确得骇人。
人说
人先
马,但他却只
人不
马,这些人死一个便少一分危险,
人先
马只是因为人们知道人比马难
,不想浪费箭而已,但蔡风却有足够的把握
死马上的人,说不定那空马仍可以用来救命也说不走呢。
“呀…”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蔡风的箭在黑暗中也绝对不会失去准头。
那些追兵显然估不到蔡风在夜里仍然如此狠辣,立刻也还以颜色,数十支劲箭一齐呼啸而至,连人带马一齐
。
蔡风一声低啸,身子一个倒转,置于马腹之下,手指中紧夹着三支箭连珠
出。
蔡风的马发出一声惨嘶之时,对方马群之中也传来了三声惨嘶,也是三匹马儿倒了下去,一下子打
了对方的马队。
蔡风的马却因为是马庇股对着追兵,只不过庇股中了两箭,其它的箭都偏离了位置,不过并没有致命。
蔡风只觉得马身子一倾,便听得伊天德一声惊呼道:“前面也有敌人。”
蔡风只觉得头大不已,以最利落的速度将伊天德甩了出去,轻呼:“装死!”他的身形也刹那滚落在地,刚好此刻那匹战马变成了刺猬。
“抓住他,大王赏金五百两!”那追兵高呼道。
那冲过来的两匹马本准备再狠补蔡风两箭,如此一喊,还以为破六韩拔陵只要活的,只得改将两箭向旁一带,从蔡风身边飞擦而过,只惊得蔡风一身冷汗,不过蔡风却不会对他们留情,两箭以手甩了出去。
那两人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惨叫着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蔡风若旋风一般掠上马背,一带马缰,再次向南疾奔,那些追兵却不过十几丈远,不过蔡风此刻距离那密林也只不过几十丈远而已,密林在望,只是蔡风头上急出汗来了,在这种距离下,对方的箭是很少会落空的。
“呀…啊…”一阵惨叫由身后传来,蔡风不知道对方弄什么鬼,回头望了一眼,却见一队官兵横杀过来,却是自己人,心中不由得大喜,这队官兵来得正及时,如此暗夜里,到处
糟糟的喊杀声不断,而那些追兵又全神聚于蔡风的身上,哪防到这半道上杀出的死神,竟被杀得人仰马翻。
蔡风憋了一肚子闷气,此刻怎会不痛打落水狗?不由得调转马头,呼喊着向那群追兵倒杀而回。
蔡风连放数箭,每箭都绝不虚发,虽然对方也有劲箭向他
来,却被蔡风轻易闪过。
十数丈距离,只几个马位便立刻赶到,蔡风一声怒吼,手中的刀拖起飓风般狂野的力道竟将一人的斩马刀和人头一起斩断,鲜血如泉般噴涌而出,极为惨烈,那横冲而至的官兵见蔡风如此神勇,刚才败仗的丧气一下子全消,斗志变得无比高昂。
这些追兵也极为勇悍,虽然只剩下二十几人,却斗志不减,向蔡风狂
而至。
蔡风杀红了眼,根本就不顾
口伤口的疼痛和
血,
中的剑也在刹那间出鞘,左手剑右手刀,像是
司中蹿出来的魔鬼,每一次出手绝对会让敌人无命存,那些带着热血的头颅像是
透了的瓜从一截截脖子上滚下来。
马前混战,那些武功招式根本不需要用,用的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杀招,全凭力道、速度和角度。
蔡风第一次做这种打法,不过对于一个会骑马的高手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他冲过敌人的马队,便已有五颗脑袋在他刀面上滚落,再一次带回马缰,蔡风飞纵而至,在那名惊愕的对手还未曾反应过来时,一脚踢在对方的脑袋之上。
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子立刻由马背上飞了出去。
那只剩下十来骑的马队,对蔡风像看一个魔神一般,策马相逃,蔡风将剑揷入鞘中,以手甩出羽箭,准确无误地揷入对方的脖子之上,只有三骑逃逸,蔡风一声冷笑,立刻菗出三支羽箭,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
了出去,三个不同的方向但却一样没能躲过蔡风要命的那一队官兵也有数十人,只不过衣甲不整,神形狼狈一些,不过此刻似有吐气扬眉之感,一名仪态稍好、身上也有几处刀伤的汉子呼道:“自道停军!”
蔡风傲然应道:“斜月钩风,速攻营黄舂风。”
“原来是速攻营的兄弟,小的陈跃,乃是小分队队长,隶属左旗别将属下。”那汉子恭敬地道。
“可有将军的消息?”蔡风沉声问道。
“将军在速攻营兄弟的护送下,向西撤去,小的便与将军冲散了,便只好向南冲,因为小的知道南面有密林。可以让敌人失去作用。”陈跃恭敬地应道。
蔡风脸色一变,因为他听到大批骑兵向这一方追来,而已方的官兵全被冲散,绝对无如此气势,不由得急忙道:“快,快入密林。”说着跃身下马,以最快的速度解下几具尸体背上的箭筒,再跃上马背向密林中蹿那些人知道蔡风话出必有因,再加上对那些义军都深感畏惧,哪里还说什么,向那密林疾驰而去。
身后的蹄声越来越响,那些人火把高举,显然是在搜索残余的官兵,不过此时蔡风诸人也已驰入密林,蔡风立刻跃下马背,呼道:“全都下马,小心了,这里有很多机关,跟我来。”
那些人一听,也只好跟着下马,不过密林之中太黑,众人根本看不见路,那本来燃烧约三堆火早已熄灭。
蔡风却迅速地找到了地下的尸体,这些人本是来放火的,身上自然带有引火之物。
果然很快便摸出了一些引火之物,交给身后的汉子道:“小心,不要随便燃火,小心这密林之中也有敌人,但每个人身上都拿好这引火照明之物。”说着点起了小木柴,又低声道:“迅速将这些人身上的钩索、弓箭、兵器及一些暗箭短弩带上,以防万一。”
那些官兵听蔡风如此一说,哪能不明白蔡风的意思,立刻很利落地在这些尸体上搜出这些东西,蔡风这才熄掉木
低声道:“大家小心,跟在我身后,别走错位置。”
“唏律律…”一阵马嘶从密林之外传了过来。
蔡风一惊,道:“快跟我来!”说着迅速向那断崖方向行去。
那些人也踩着蔡风的脚步,从树木之间穿行,却不敢点灯,虽然看不见,却也只能如此,幸亏蔡风黑夜能视物,对这密林也很清楚了解,才会轻而易举地穿过这些蔡风亲手布置的机关。
一阵马蹄之声像惊雷一般靠近这密林。
“我们必须从断崖爬上去,否则天明了,我们便无路可遁了。”蔡风沉声道。
“我们听你的吩咐。”陈跃诚恳地道。
“我们之中一共有多少人?”蔡风沉声问道。
“有四十多位兄弟。”陈跃惨然应道。
“好,留下十六位兄弟,同我一起阻击敌人,其它三十位兄弟分三批而下,先探清崖下是否有敌人的存在,再以暗号相传,但不要点火,小心四周有敌人埋伏,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蔡风沉声吩咐道,同时解下一条绷带,将一些并不太对症的药末全部倒到
前的伤口上,再用绷带紧紧地扎紧
口,深深地昅了口气。
陈跃很配合地立刻将这一队人分配好,才关切地问道:“黄公子的伤没事吧?”
“没事!”蔡风轻轻地咳了一声低应道,旋转头对那正准备爬下山崖的沉声道:“各位千万谨慎,先下去四处查看一下,第二组在第一组后面,发出信号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敌人暗算。”
“我们明白。”
蔡风不再叮嘱,只是对身后的人道:“你们跟我来,陈跃负责指挥他们下崖和接应,以防任何突然之变故,你们十五人与我一起阻敌,只要对方谁点起火把便
谁,要让他们不敢亮火把,明白吗?”
“明白!”那十五人排成一排沉声应道。
“小心,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响。”说着蔡风大步向回路行去。
树林外的马嘶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似乎并没有人敢贸然闯入密林,人说逢林莫入此刻又是深夜,谁知道密林之中有什么埋伏。虽然他们占着绝对的优势,可是谁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蔡风知道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却仍然不能不对这些作一个预防,不过他此时却是静静地坐于几株大树之间,爬上一很高大的横枝,努力地运气调息自己的呼昅,尽量使自己早一些恢复体力,今晚与破六韩拔陵相战的确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而且又身受內伤,再被那些追兵追杀了这么久,每一刻都在垂死之中挣扎,精神上所受的庒力比身体所承受的庒力更重,又与追兵一阵狠杀,身上的两处伤口都痛得要命,不过幸亏腹小箭伤并不深,而
口也只不过皮外伤,只是被破六韩拔陵震伤了內腑,这一阵疾奔,已经大大地恶化了,但这只是无可奈何的事,无论如何,活着总比死了好,更何况让破六韩拔陵这一次损失惨重,本应该是一件引以为骄傲的事情。
蔡风总觉得破六韩拔陵绝对不会放过他,原因可能是和他父亲有关,那便是破六韩拔陵提到他父亲之时的那种怨毒仇恨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与破六韩拔陵也绝对成了势不两立之势,绝对没有旋转的余地,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过任何仇人的,就像他会给叔孙长虹颜色看一般。
体內便像是有盆沸水在翻腾一般,五脏六腑似有一阵绞痛,蔡风知道自己伤得不轻,破六韩拔陵的刀法虽然与“怒沧海”无异,但內劲的路子却有很大的差异,蔡风的“无相神功”正大纯和,可刚可柔,而破六韩拔陵的內功却是刚
之极,给人的感觉是若火燃水煮一般的感觉,这使得蔡风感到大为惊诧,也难以理解,却不知破六韩拔陵的“怒沧海”刀招学自何处,以后定要问一下父亲。
夜渐渐静了下来,秋夜本来是很凉的,北方的秋夜更是如此,这般静静地呆在树林之中,并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至少那些蚊子是比较难
的,特别这密林之中草密林蔑,更是蚊子出没之处,哪能够舒服。
良久,蔡风心中的那股难忍的躁动渐渐平息,但蔡风知道体內的伤并不是如此便容易好的,那股
刚之劲并没有完全诽出体外,只是以自己体內那正大温和的气劲中和而已。
“咕咕咕…”一阵夜猫子的啼鸣醒唤了蔡风,听到这一阵叫声,蔡风的心头稍安一些,因为这正是陈跃等人的暗号,崖下并没有埋伏,那便是说逃生有望了,这山崖之下或许是惟一的逃生希望,因为其他几面都在敌人的包围之下,便是乘马外冲,生的机会可能只是微乎其微,而这崖下若是没有伏兵的话,只要冲下断崖,向南行二十多里路便是桑干河,到了桑干河畔,蔡风便不会怕破六韩拔陵追骑了,大不了沿河到
原,这里是破六韩拔陵义军无法抵达的地方。至少在
高与天镇两镇未曾攻下之前,绝不敢对
原用兵,否则三镇成三角之势夹击,便是破六韩拔陵的军队再厉害也会吃上大亏,这正是蔡风逃走的策略,且南面二三十里之处正是桑干河支流
汇处,这条文
源于北岳恒山脚下,蔡风与陶大夫一起学的水下功夫这样正好派上用场,而水部六镇的军队绝对不适应水战,在水边,这些骑兵全只能对蔡风干瞪眼而已。
“小心撤退!”蔡风低声道,同时身形也飘下树敌人并没有敢闯入树林,谁也不知道树林中有何布置,他们自然不会贸然入进,所以蔡风很放心,只要天没亮,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向南行。
当十几人来到崖边时,唯有陈跃仍然在那里守候,见到蔡风诸人赶到,不由有些奋兴地道:“我们只要下了崖,向南行便可以摆脫起义军的追兵了。”
“我知道,他们都下去了没有?”蔡风心情仍然很沉重地道。
“他们都下去了,底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只有一条小河,水很浅。”陈跃应声道。
“很好,那我们迅速下去吧,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南行,只要能抵达桑干河便基本上不用怕破六韩拔陵的骑兵了。”蔡风道。说着顺着先已设好的绳索,顺着陡峭的山崖向下爬去,那十几人也立刻顺绳子爬下。山崖并不怎么难爬,对于蔡风来说,其实根本就不用绳子,也照样可以爬下去。
在快到崖底之时,蔡风竟嗅到一股淡淡的腥血味,那
水的“哗哗”声也清晰地可以听到,蔡风的心中打了个突,隐隐约约间竟有一点极为不安的心情升起,似乎他正是在爬向一个无底深渊的感觉,不由得立刻停止下滑的速度,伸手向一旁的陈跃抓去,将他摇了摇向上带了一下,以最低的声音道:“快,叫兄弟们别下去,上爬。”
陈跃一呆,见蔡风如此神神秘秘地,立刻也向他身边的人作了一个暗示,蔡风知道他们都会有暗语,这在军营之中普遍存在,因为很多都是在暗夜作战,需要密切配合,不仅是要不能出声,还要有效,而在黑暗之中又不能视物,自然只能以感觉去与对方
了。
蔡风又对另一边的几人低语了一声,然后立刻变下降为快升,他本来就轻功极好,不仅是自己快捷利落,还将陈跃也提得若猿猴一般上爬。
这崖并不是很高,只不过才七八丈高而已,对于蔡风来说,简直不在话下,何况刚才在那里调息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一刻体力恢复了很多,他爬上崖顶之后再过片刻,十几人几乎全都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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