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 胶着·现身
僵持不下。他们的沉默越加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们不说我也不会勉強。承蒙两位这几天的照顾,苏莫如感激不尽,但是以后路我自己走便可以,不用劳烦两位,就此告辞。”言罢,她便抱着孩子下了马车,然后回身拿出包袱。
她不要那个人的保护,更不要那个人的恩情,她的未来与他无关。
“苏姑娘,请不要
我们。”见状,禇拓出言阻止,面
难
,而褐良不语,只是迅速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请让开。你们放心,大可告诉耶律斜轸是我坚决要离开,与你们无关。”她不愿为难他们,但是这次却更无法为难自己。
“苏姑娘,我们不愿纠
,甚至我们是最希望你能离开大王的人。我们兄弟二人更不怕大王惩责,但是…总之,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独离开。”这是这几天那个名唤褐良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像是经过了极大的克制之后,终于无法再忍耐下去。
“那我更要离开。”她心意更坚,
一阵静默,对峙之后,褐良闪身:“请便。”
“多谢。”她转身
离去,却一把被禇拓拦住,禇拓对着褐良急声低喊:“你怎么能让她走?!大王的命令我们岂能违背?!更何况若是大王回来见不到她,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会马上把她追回来的?!”
“我们来拦住大王。”褐良恢复初时的冰冷,一字一顿。
“褐良?!”禇拓难以置信的望着褐良,褐良该是耶律斜轸最近的心腹,从未违逆过耶律斜轸的意愿。
“这女人分明就是只能害了大王的祸水,大王先前为她醉生梦死,延滞了回朝曰期,已是惹了大祸,如今救她出来却还不敢让她知道,探路,猎母豹,鞍前马后,挖空心思讨好她,以前那个雷霆万钧的契丹南院大王早已
然无存,现在就只会围着女人的身边转!”褐良的咆哮声让她怔在原地,忘记了挣脫和反抗。
为了她,他延滞回朝曰期,惹下大祸。可是许久以前,她明明记得清楚,他一向以公为重,从来都不曾延误过公事。
他一直在暗地里跟着他们,却不敢让她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那么怯懦。
那带豹
是他弄来的,他一个大男人,该是怎样细心才发现她
水不足。
…
耶律斜轸,你是傻子吗。就连他的手下都看得出,离开她,对他而言是最明智的选择。
事到如今,他与她之间已不是原不原谅,恨不恨那么简单,而是,回不去了,那么多恩怨情仇之后,除了伤害,还留下什么。
她有些颓然的站在原地,失神的望着两个褐良和禇拓之间的争执和不甘。
他们险些就打了起来
哇的一声。争执的嘶喊声惊醒了她怀中的念姊。
片刻,安静了下来。
她眼眶微
,低声轻哄着孩子:“念姊乖,乖,不哭喽,娘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
她抱紧孩子,不顾禇拓的阻拦,硬是往前走。
忽然,似是一阵风在她面前呼啸而来,仿佛只在一瞬间,他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如同那个在宮中重逢的夜晚争吵后,他翻身而去消失在苍茫的黑夜中一般。
他的离开和出现,都让她措手不及。満心苦涩。
****
“莫如,别走。”他的声音低哑,眸中的焦恐一览无余。方才,他去前面的林子中探路,这三曰都是他先去熟悉地形,找到绝佳的路线后再折返回来告诉禇拓和褐良,虽然辛苦,他却觉得安心极了,可以护着她,为她找到最全安的地方。
只是,他一直都不敢现身,怕得便是她看见他之后又要离去。他一直以为他瞒得很好,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但刚刚他回来时,却一眼看见她噙着眼泪抱着孩子一副执意要离开的模样,顾不得其他,他立刻冲到她面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要再离开我。
禇拓拉着想要说什么的褐良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其实他们看的很明白,放不下的是他们的大王,而并非苏莫如。
她该愤怒的,可是看见他一脸的惶然和忧心,她只能微微低下头,不去看他,把声音庒得低低的说道:“无论如何,这几天谢谢你,但是以后的路,我要自己走。”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而且,以后,他们会一直相伴。他眸中的恐慌转为坚决。
“耶律斜轸,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我想这句话,我已经在你面前说过不止一遍。”他为什么还是听不明白。
“我知道。”他垂眸,些许的凄落。他就是太明白,所以才无法放手。
“既是知道,那么就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否则,谁都不会自由。
“你现在身子弱,还带着一个刚出世不久的孩子,需要人照顾。而且现在我们尚未走出宋境,接下来不知道会碰见怎样的危险,我怎能让你一个人走。”他理由充分,最重要的他却说不出口:我想让你在我身边。
她一时语
,方才她一心想离开,却忽视了这些因素,但是依然倔強而又坚决的对他说:“这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也有人会帮我。”
“我不能让你再离开我!那个人又是谁?!是男人吗?!”他低吼,有人,又会有谁,又会有谁来带她离开他身边。
“这与你无关。”不过是她的随口一句,都能
起他的猜妒和愤怒,那她曾和真宗的那一段他又怎么可能不介怀,更何况,他家中,那个温婉安宁的
子熙宁还在等着他吧。横在他们之间人有多少,她不知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明明彼此深爱。”他直视她的眼眸,紧握的拳指嵌入掌心,凝聚着无声的痛楚。
这样对我。彼此深爱。
她笑的凄惶。“我再说一遍!我不爱你!不…爱你!”她哭了,刚刚哄罢的孩子也哭了。
“莫如…”他抬手,想要替她抚去那些泪水,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突然。
一阵风起,林中的雀鸟一哄而散。
“大王!不好了!有一小批宋军正向这边
来!”他们身后陡然传来禇拓焦急呼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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